这让白梅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房中的丫头去了哪里?难道一天时间,就让这些下人们趋炎附势了?世态炎凉到这种程度?她将眉一挑,沉声问道:“侍候的人呢?”

“大姑娘来了。”白梅刚进屋那会她并不知道,一门心思沉浸在刺绣中,想着将来孩子出生穿上衣服的样子,就心里禁不住甜蜜。听到声音,才知道姑娘来了,裴姨娘忙放下东西起身相迎。白梅只是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女红,道:“裴姨还没歇息?”这时间,按理说她该睡下了,自己过来也不过是看看这边的情况。

裴姨娘却道:“睡不着,便想着为孩子做些衣衫。”

白梅是知道她为何睡不着,无非就是在等着父亲的到来。只是,这一夜她只怕等不到了。父亲此时只怕已经在钟氏的房中,与钟氏亲热着呢。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傻,明知道等是等不来的,却偏偏要去等待,何苦呢?她又想到了自己,也许将来自己也是这无数的可怜女人中的一位。前世,朝如生这样看似老实的男人,最后也还是变了心,再想到成王本是皇室中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位王妃,以后的日子必然是会与那些侧妃庶妃相处,一想到这个她就禁不住头疼不已。她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前世如此软弱可欺之时她都不允许朝如生纳妾,能够想象,将来她嫁给成王之后,又将如何自处?所以,一开始就冷情,也许就不会在乎了。

裴姨娘显然也想到了自己这个理由无法信服人,便笑道:“姑娘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不放心什么,不用明说裴姨娘也知道。裴姨娘为大姑娘的关心而欣慰,心里滚烫滚烫,道:“已无碍,让姑娘费心了。”

白梅却道:“如今你已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怀着白家的子嗣,我怎能不上心。裴姨可觉得如何?”此时裴氏怀孕已有六个月,但肚子却大得出奇,看着就像八个月的样子,若不是早知道她会生下儿子,都要以为怀的是双胞胎。

“就是晚膳时有些见红,后来胡大夫来了便没事了。”说这话的时候,裴姨娘的脸色不甚好看。

见红如何是小事,特别是如今这六个月,一不小心便可能小产。如若真的小产,大房的希望便没有了。再想到前世那个行事虽然鲁莽实则个性乖巧的弟弟,白梅的心里就一阵发疼。再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她无法原谅自己。在脑海里搜索,前世的这个时候,裴姨可有出现过小产的迹象,却毫无所获,这才想到,自己前世对裴姨关心不够,对大弟也关心不够,这才有了后面的灾难。

“还说无事,脸都苍白了。你快躺下,有了身子,还不注意,那么凉的天也多加些衣衫。”白梅扶着她坐下,又冲四竹喊,“胡大夫呢?”

此时的胡大夫正往偏院赶呢。胡大夫住的地方最北端,而偏院却是最相反的地方,他赶过来却是需要一段时间,只走得满头大汗,却依然没有到。

白梅却不管这些,在她认为,在最需要大夫的时候,却不见他踪影,这便是失职,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换掉这胡大夫。

裴姨娘也看出了白梅心情不佳,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姑娘不用担心,奴婢真的没事了。”

“你现在这模样是没事的样子么?别说脸色差得很,连冷汗都下来了,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怀里还揣着一个呢,怎可大意了。”在白梅心里,谁也比不上这没有出世的弟弟重要。

第53章

对于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弟弟,白梅是充满期待的,在他的身上,她比任何的心思都用得多。如果说对于裴姨娘,她是因为母亲的原因还有前世的愧疚,那么对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弟弟来说,她是真心实意,希望他能平安。她永远忘不了这个叫枫哥儿的大弟,当年养在钟氏的膝下,因为是大房唯一的儿子,在嫡子小雨没有出生之前,一直是快乐的。但是就因为小弟雨哥儿的出生,他的噩梦从此便开始。先不说钟氏对他的棒杀,后来被送进了监狱,最后惨死,再说后来因为枫哥儿的事情,最后她的父亲也连带有了罪过,被夺了世子之位。当年她被休回家,那是怎样的凄凉,震国公府最后的没落,虽然有家族之间的相争有关,其实与钟氏的歹毒与邪恶的心理是分不开的,这也是她恨钟氏的原因。当年她用了调包计,把她和莲姐儿的婚姻掉了包,这些她暂且不说,自己也有主要的责任,但是她无法原谅的却是她对枫哥儿的伤害。她至今还记得,枫哥儿那双纯洁的眼神。那该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就因为钟氏的迫害,最后尸骨无存。

算起来,如今裴姨娘已经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初具规模,在大家好奇这胎是男是女时,白梅是早已知道结果,也在努力为这个孩子的到来铲除一切可能有的障碍。

“裴姨娘那边一切正常,就是下午晚膳时有些见红,后来胡大夫来了,说只是些微胎惊,已无大碍。”春竹答道。如今丝竹作为兰院的四竹之首,管着姑娘的私库,责任重大,这包打听的事情也就交给春竹了,而且她比丝竹更能打听到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白梅也愿意将这些事情交给她去处理。

“这事怎么没有报给我?”白梅眉间一挑,眼神锐利起来。

春竹心里跳了一下,忙道:“当时奴婢要汇报给姑娘,当时姑娘歇着了,奴婢不便打扰。”

白梅皱眉道:“不管我是否歇下,裴姨那边的事我需要第一时间知晓,知否?”春竹连连点头称是,她这才又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不相信,无故便会见红,定然中间有差错。

春竹道:“胡大夫说,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晚膳中有红花。”

“红花?”白梅的秀眉锁得更紧了,看来这事是人为的,有人不希望裴姨娘生下孩子,但会是谁呢?虽然钟氏可恶,但是她不相信这事会是钟氏所为,钟氏没有蠢到不管大房的利益,何况此事一出,头一个被怀疑的便是钟氏。

“是的,虽然量不多,但还是让裴姨娘惊到了。”

“去查,今日的晚膳是谁做的,谁端过去的,明日晚膳前我要知道答案。”这件事,让白梅有了惊觉。以前裴姨那边的用膳一直都是由听风苑负责,她就是怕有人在膳食里做文章,所以一直都让人小心着,没想到她这边刚接手府里的中馈没多少时间,就出了这等事,这是有人在向她挑战么?白梅心底的那根弦被人触动了,而一发不可拾,激起了她心底里的狠劲。动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动裴姨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的弟弟,大房未来的长子。

“是,姑娘。”对于这个平时话不多,总是和蔼可亲的姑娘,春竹是打心眼里敬畏,一旦触到她的底线,姑娘发起火来,那是天崩地裂的。

如今的兰院,已非当年的兰院,更换了许多人,加上丝竹带领的四竹,还有向妈妈与沈嬷嬷,那是铁桶一般,谁想要往里插人,那都是不可能的。就算粗使下人中有别院的眼线,此时也近不得白梅身,就是想要探听点什么,也是徒劳无功。但还是会有人想要千方百计地混进兰院,目的是不难猜到的,就是想搅混大房的水。

“我爹可有去看过裴姨?”白梅问的是秋竹,也就是妮儿。

“晚膳就是大爷陪的裴姨娘。”秋竹的回答,让白梅很不满意,不是对秋竹不满意,而是对自己的父亲。

白梅对自己的父亲,其实失望多于希望的。她的这个父亲,说是多情,实则冷情。不说现在的两个女人,单说当年的母亲,母亲嫁给父亲,虽说是门当户对,但是母亲的才情,却是京都里出了名的,甚至超过当年状元及第的父亲。听外祖母说过,当年母亲差一点就被选入宫,是外祖父极力阻挠的结果,这才没有进宫。当年母亲如果进宫,至少四妃之首,这是当年圣上亲许了的,但最后却被杨阁老回绝了。白梅是能理解外祖父当年力阻母亲入宫的原因,一入宫门深似海,外祖父疼爱母亲,所以不愿意她在宫里受苦,在刀光剑影中挣扎,埋没了自己的个性。母亲嫁给父亲,实则是外祖父对父亲才情的认可,只是…在白梅认为,自己的父亲是配不上母亲的。父亲看似专情,其实多情得很。当年母亲是出了名的才女,容貌又出众得很,父亲爱上了,都在情理之中。两人郎才女貌,诗情画意,当年被传为一段佳话。但是母亲过世未满一年,就娶了现在的妻子钟氏,却是让白梅很是失望。父亲的理由是,迫于双亲的压力,若是三年之后再另娶,白梅也不会去责怪于他,但是他却偏偏急不可耐,没有女人这一生难道就没法过了?想到尺骨未寒的母亲,她都为母亲叫不平。要知道,父亲再婚那头几年,是真心宠爱钟氏这个女人的,虽然钟氏的才情比不上自己的母亲,或许父亲有过失望,但是钟氏的容貌却是优胜于母亲的,爱重美色的父亲却也是食之如髓,直到后来纳了裴姨,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裴姨娘容貌虽然不及钟氏,但胜在柔弱,又对父亲了解之至,很快便掌握住了父亲,让他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

有时候,他真的是绝情到极点。就说今日之事,自己的女人见红险些小产,这是他亲眼所见,竟然可以扔下她独自一人在书房,便是真是公务繁忙,也不是这样处理,何况后来被钟氏邀到了主房。这是怎样狠心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母亲,当年你真的错付了人,你可曾想到你的真情付之东流?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你们随我一起去裴姨院中。”白梅想了想,又道,“叫上胡大夫,在偏院候着。”

丝竹因为在外院,管着私库,所以白梅带着四竹去了裴姨娘的房中,此时那偏院冷清清的,只一盏昏黄的烛火,显得那样的孤单。白梅进去的时候,裴姨正在灯下绣着一个小肚兜,一看便是给肚中的孩子准备的。旁边也没有丫环侍候着,如今虽然天不是很冷,但已有秋意,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可是她的衣衫却有些单薄。

这让白梅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房中的丫头去了哪里?难道一天时间,就让这些下人们趋炎附势了?世态炎凉到这种程度?她将眉一挑,沉声问道:“侍候的人呢?”

“大姑娘来了。”白梅刚进屋那会她并不知道,一门心思沉浸在刺绣中,想着将来孩子出生穿上衣服的样子,就心里禁不住甜蜜。听到声音,才知道姑娘来了,裴姨娘忙放下东西起身相迎。白梅只是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女红,道:“裴姨还没歇息?”这时间,按理说她该睡下了,自己过来也不过是看看这边的情况。

裴姨娘却道:“睡不着,便想着为孩子做些衣衫。”

白梅是知道她为何睡不着,无非就是在等着父亲的到来。只是,这一夜她只怕等不到了。父亲此时只怕已经在钟氏的房中,与钟氏亲热着呢。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傻,明知道等是等不来的,却偏偏要去等待,何苦呢?她又想到了自己,也许将来自己也是这无数的可怜女人中的一位。前世,朝如生这样看似老实的男人,最后也还是变了心,再想到成王本是皇室中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位王妃,以后的日子必然是会与那些侧妃庶妃相处,一想到这个她就禁不住头疼不已。她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前世如此软弱可欺之时她都不允许朝如生纳妾,能够想象,将来她嫁给成王之后,又将如何自处?所以,一开始就冷情,也许就不会在乎了。

裴姨娘显然也想到了自己这个理由无法信服人,便笑道:“姑娘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不放心什么,不用明说裴姨娘也知道。裴姨娘为大姑娘的关心而欣慰,心里滚烫滚烫,道:“已无碍,让姑娘费心了。”

白梅却道:“如今你已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怀着白家的子嗣,我怎能不上心。裴姨可觉得如何?”此时裴氏怀孕已有六个月,但肚子却大得出奇,看着就像八个月的样子,若不是早知道她会生下儿子,都要以为怀的是双胞胎。

“就是晚膳时有些见红,后来胡大夫来了便没事了。”说这话的时候,裴姨娘的脸色不甚好看。

见红如何是小事,特别是如今这六个月,一不小心便可能小产。如若真的小产,大房的希望便没有了。再想到前世那个行事虽然鲁莽实则个性乖巧的弟弟,白梅的心里就一阵发疼。再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她无法原谅自己。在脑海里搜索,前世的这个时候,裴姨可有出现过小产的迹象,却毫无所获,这才想到,自己前世对裴姨关心不够,对大弟也关心不够,这才有了后面的灾难。

“还说无事,脸都苍白了。你快躺下,有了身子,还不注意,那么凉的天也多加些衣衫。”白梅扶着她坐下,又冲四竹喊,“胡大夫呢?”

此时的胡大夫正往偏院赶呢。胡大夫住的地方最北端,而偏院却是最相反的地方,他赶过来却是需要一段时间,只走得满头大汗,却依然没有到。

白梅却不管这些,在她认为,在最需要大夫的时候,却不见他踪影,这便是失职,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换掉这胡大夫。

裴姨娘也看出了白梅心情不佳,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姑娘不用担心,奴婢真的没事了。”

“你现在这模样是没事的样子么?别说脸色差得很,连冷汗都下来了,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怀里还揣着一个呢,怎可大意了。”在白梅心里,谁也比不上这没有出世的弟弟重要。

“春竹,你去看看,胡大夫怎么还没赶过来?如果一盏茶的时间我看不到他,就让他滚出震国公府,这样的人也没必要再留在白府了,另行找人。”

裴姨娘心里惊了一下,她何曾知道,原来那个软弱可欺的大姑娘,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这是幸事还是祸事?她在心里叹息,姑娘终于长大了,再不是以前那个迷糊的小女孩了。

她这一惊,换在平常人倒是没事,但是她肚子里怀着孩子,早些时候又食了红花见了红,如今这一惊之下,她只觉得肚子里就跟翻江倒海似的,立马就不行了,疼得她冷汗直冒,嘴角抽搐。

“怎么了?”白梅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忙探了过去。

此时的裴姨娘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手一直捂着肚子,喊着:“肚子…疼…”如果说原先是装的,此时却是真实地疼了。

白梅也慌了,她再是活了两世,年龄也是不大,再加上前世自己怀孕中被人暗算而死,本就对孩子特别敏感,此时见裴姨娘疼得不行,自然也就手足无措了,喊着:“胡大夫怎么还不过来?快,快去叫…”此时裴姨娘喊了一声,止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她扑了过去,扶住裴氏问道:“打不打紧?”这话其实是废话,单看她那脸色便知道,事态很严重。

“血…”四竹中的夏竹喊道。

夏竹是四竹中性子最软,胆子最小的一个,此时看到被子下涌出来的血,顿时吓坏了。

此时的裴姨娘悔恨得几乎要咬断牙齿。早前胡大夫便与她说过,她身子弱,又食了少许红花,虽然暂时安住了胎,但切忌情绪波动太大。之前因为大爷去了书房,并没有陪着她,她心里已十分难过,焦虑、不安,还有伤心,如今又因为大姑娘的举动,心里大惊大怔,情绪能不波动?

在大家的惊慌中,胡大夫终于姗姗来迟,一看到整张脸板着的大姑娘,胡大夫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时候。这大姑娘什么时候如此威严了?真正是不怒而威。

“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看看裴姨怎么样了?”白梅声音里透着不愤怒。

整个东院都沸腾了,别说南院那边的震国公,就连听风苑的老太君都惊动了。大爷白鸿哲自然也不例外地,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不满是自然的。之前裴姨娘派人过来请他,被他打发走了,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又有人过来请他。如果请人的是裴姨娘,他定然发怒,但是来的却是白梅院中的人,他所有的怒火都压了下去。钟氏更不用说了,心里恨得只差没喷血,这梅姐儿果然与她八字不合,好不容易将人留在房中,竟然硬生生又被请走了,两人行房刚行到一半,就焉了。

白鸿哲虽然恼火,但是还是过去了,到了偏院才知道,裴姨娘确实出了大事了,连老太君都到了偏院,更别说自己的父亲震国公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白梅更是绷着一张脸,那神情是严肃到了极点。

白梅其实不是生气,而是在害怕。尽管她知道裴姨娘不会有事,前世里的庶弟就是平安出生的,但是随着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先不说她自己成了成王的未婚妻,那本该是薇姐儿的,就说自己的祖母,在前世里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她老人家还是活得好好的,但如今却是疯了。还有梦竹,虽然她最想处罚的人就是这个丫头,但是她却突然死了,身首异处。如今,裴姨娘突然见红,尽管前世可能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但是此时那一滩血,还是吓得她不知所措了。这个事情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也是这样倒在血泊里,最后孩子没了,她也没了。

“怎么回事?阿哲,你在正院,都这个点赶过来,你在做什么?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可有保护好了?”老太君一向最关心大爷白鸿哲,比任何人都期待这个曾孙的降生,如今出了这事,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祖母,我…”白鸿哲一下蒙了,虽然晚膳的时候裴氏出了些血,但是当时胡大夫说没有问题,怎么现在突然那么严重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钟氏却是一副柔顺的表情,虽然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是得装作关心的样子:“胡大夫,妹妹怎样了?孩子…?”

她这一问,大家的目光全投向了胡大夫,此时胡大夫不停地擦着汗,结结巴巴道:“孩子…孩子…没能保住…”后面的话,他几乎是咽在喉咙里,但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一下子,炸锅了。

所有的人,表情各异,但是都禁不住诧异,特别是白梅,她在心里不停地问着,怎么可能?前世这个孩子是出生的,今世怎么会?重生后,怎么事情都变了?

“不——!”一声尖叫,发自裴姨娘,她苍白着脸,几乎是嘶喊出声的。

钟氏心里其实是五味交集的,裴姨娘孩子没了,她是开心的,但同时想到大房这边的子嗣问题,她又担心,毕竟这不只是关于庶长子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夫君以后世子问题。

“她本来就没有怀孕,你们都被这女人给骗了。”突然一声震天的喊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就像一颗炸药一般,在每个人的心里炸开了。

第54章

白梅透过那树叶与梅花望过去,竟然是晋容公主。那个骄傲的公主,如今就如一只美丽的孔雀一般,就站在她们藏身的那棵树下。她们还没有发现藏在后面那棵树后的被脱尽了衣服的朝如生。但是眼尖的她,还是发现了站在晋容公主身后的那个宫女,竟然就是之前逃脱的翠灵。不用想,她也猜到了晋容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咬了咬牙,白梅几乎想要咬下那翠灵的肉来。

春竹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翠灵装模作样的引着晋容公主往那西花园深处走去,她深皱的眉头却松开了。这真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递枕头,饥渴的时候有人送食物,正当自己找不到人来代替自家姑娘的时候,就有人为她们引过来了。本来她是打算找到翠灵然后让这该死的女人来代替姑娘的,但如今春竹转变了想法,有谁比晋容公主更适合这个角色呢?翠灵这丫头,她自然是有用的,而上演那场“惊心动魄”的场景,自然非晋容公主莫属了。有了晋容公主来转移大家的视线,还有谁会想到姑娘身上去?至于那进宫的事情,自然也会被人忽略不计了,但前提是要抓到这翠灵,这计划才能圆满成功。

就许别人来设计她们,就不许她来反设计?既然有人活得不耐烦,那么她就陪他们玩到底。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晋容公主身边竟然只有寥寥的几个侍女,这让春竹动手起来也容易多了。春竹一身卓越的功夫,那是深受成王亲自教授的,那轻功自然也是很少人能够追得上,如今用在那些身无一技的宫女身上,自然是如轻风抚面一般的轻松容易。

晋容的整个心思都在那美丽的梅花中,所以当春竹那幻影一般的身影在身后闪过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而是由着翠灵引着她往那深处走去,眼看就到了那朝如生藏身的地方。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生就要因为这好奇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自己的贞洁也要毁在这美丽的梅花园中。

此时,朝如生却也悠悠转醒了。他被春竹这手刀一劈,虽然疼得昏了过去,但是因为这□□之药的作用,还是让他难受得醒了过来。摸着脑袋后面的疼痛,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被春竹这一敲,倒也让他的理智回来了一些,更因为衣服被人脱得只剩下里衣和里裤,所以被风一吹,他的脑袋倒是清醒了许多。只是身上那火烧一样的热量,还是让他急需找个出口来发泄,以浇灭身上那火烧一样的难受。

就在此时,一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他眼里。那玲珑有致的身子,那高耸的胸部,让他的眼睛顿时赤红了,那仅存的理智也随着女人美丽的身影而烟消云散。他沙哑地低吼了一声,身如猎豹,朝那美丽的女人扑了过去。

晋容虽然年龄与白梅相仿,但是发育却是要比白梅早,虽然才十四岁不到,但早已凹凸有致,丰满的身子让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眼前一亮。就听到“嘶”的一声,晋容身上那衣衫就被撕碎,根本就遮挡不住她丰腴的身子。

现在这个天气,虽然还不至于冷到极致,但是却也是很凉了。晋容的衣服被这一撕,凉意就窜上了她的身子,她惊讶地想尖叫,嘴巴却已经被人堵住了。

这位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女,何曾遇到过这样的遭遇,顿时怒火就窜上了她的脑海,她用力挣扎,嘴里叫道:“混蛋!放肆!”但是声音却并没有发出来,而是随着她张嘴呐喊,一条舌头就伸了进来,将她的口腔堵得严严实实,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切,自然也是落入了身后那个翠衣宫女的眼里,她惊得目瞪口呆,用手捂着嘴巴,怕自己脱口而出的尖叫引起眼前那男人的注意,更怕晋容公主的怪罪。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情景不是应该要发生在白家小姐的身上么?怎么会变成了公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是不是很奇怪?”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急忙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她吓得脸一下子全白了。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为自己设计了别人,却没想到竟然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井里。

“奴婢将那翠灵绑架了之后,放了消息给暗六大哥,就带着姑娘离开了皇宫。”春竹终于将事情地

听完春竹的述说,成王心里一阵地心疼,白梅的这些灾难,都是他带给她的,如果不是有人要针对他,她也不会受这磨难。好在春竹机灵,并没有让自己的未婚妻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否则他便是活剐了朝如生那厮,也一定会出了这口气怨气。

“影二,从现在开始,你正式就更名为春竹,好好地保护你家姑娘,不能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灾难,我会找人接替你原来的位子。”

从此,内卫中将少了一个曾化名春丫的影二,影卫的补上没有那么容易,但是白梅身边需要保护的人却不能少。特别是他将要上北方的战场,他不在的日子里,更需要保证她的安危。这一点他比较放心影二,不但是她的武功在内卫中数一数二,更是因为她的忠心。

“那翠灵呢?”成王突然想起了这号人物。翠灵可是个关键人物,她不但是带着白梅进宫的关键人物,还是设计这个局时的执行人,这是人证,但同时处理不好也可能会被反咬一口,成为一颗毒瘤,所以务必要处理好她。留着她,却确实有好处,因为设计了晋容,这翠灵也等于是被抓着一大把柄,想要反水却要好好想上一想,所以也不怕她到时发难。

“到时将这翠灵拿下之后,因为奴婢和姑娘急着出宫,怕她在宫门口暴露了奴婢和姑娘的行踪,所以当时交给了暗六大哥。”

对于暗六这个统领暗卫及影卫的头领,春竹有的只是敬重。当年她和弟弟被人追杀,直接出手相救的就是这位暗卫头领,也是由他的印象让她真实感受到了身为内卫的责任还有正能量,这也为她后来加入内卫打下了基础。后来为了适应内卫的生活,也为了报灭门之仇,她拼命地训练,从来不把自己当一个女孩来看待。也因为她的认真和拼命,那个从来对女人不正眼相看的不苟言笑的暗卫头领对她刮目相看。后来亲自对她训练,把自己一身卓越的功夫教给她。朝夕相处之下,春竹发觉,暗六本不是如表面那样的冷情,他只是不爱说笑,又因为身份的特殊,从来只能生活在暗处,造成了他如今这样铁血的性格。在心灵深处,他还是有一腔柔情的,这也是春竹后来一次受伤中,他彻夜照顾才得来的结论。

成王一听人已经到了暗六手中,这才放下心来。暗六办事,他从来都是放心的,暗六做事从来不会出错,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预先考虑好,把最坏可能出现的结果预先都做了调整,所以每次的任务,看似不可能,但都能让他圆满的完成。就如这次保护白梅的事情,暗六派遣的内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哪怕像此次进宫这样危险的事情,但因为明处有春竹这一等一高手的影卫护卫,暗处又有暗六等人组成的内卫,所以总体来说,白梅事件有惊无险。他甚至有一个预感,晋容能很好的出现在西花园附近,这里面都有暗六的手笔,否则世上哪有这样巧妙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承认,影二和暗六之间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看似惊险,却是险中求胜,竟然将事情处理得那么完美。

“好了,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安心保护好王妃就行,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成为白梅专属的侍女,春竹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成王对姑娘的重视程度,也可以看出成王对这次事情处理方法的满意。她只要保护好姑娘,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那么今后她就再也不用过那种没日没夜暗无天日的杀手生活了。她内心中还是渴望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结婚生子的事情她不敢奢望,但是能够从暗处回归太阳底下,这是身为内卫最渴望的事情。她的期望也不多,那就是自己能够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最好是能够看到自己的弟弟成亲生子,续接王家的香火,爹娘在地底下也可以瞑目了。

“你回到你家姑娘身边吧,对于今天本王问你的话,不要吐露给她。”成王交待完事情之后,抬腿欲离。

这时,看着成王要离开,春竹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有事情?”成王发现了她的异样,开口问道。

“王爷,奴婢…奴婢…”春竹咬了咬唇,道,“奴婢只是想问问我弟弟,他还好么?”

自从那次报完仇之后,她进入内卫起,她就再没见过自己的弟弟。只是听说,弟弟也进了内卫,成了影卫之一,但只是听说,具体的事情她也不是十分地了解。这一别就是三年没见,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现在过得怎样。整个王家,如今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二人,对于弟弟的情感,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她即当姐又当爹娘,不求他升官发财,只希望弟弟这一生都能顺利,平安即可。

“你弟弟很好,不久的将来,你就能看到他。”对于春竹的弟弟,成王没有多说,有些事情需要保密的,就连最亲密的亲人,也是不能知道的,所以对于他的去向,成王一直没有告诉春竹。

对于这个王明,成王是很满意的,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臂力还有耐力竟然比成年人还要好,是一块天生的练武奇才。不只如此,也许是王县令从小对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他竟然熟读兵书,对于这样的人才,成王自然不会平白浪费了。今后的前程,自然是光明的,当然这一切成王并没有告诉春竹。但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对王明的重视与培养,成就了后来的威武将军,当然这是后话了,这里不便细说。

在成王那里得不到答案,春竹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一听到说弟弟很好,她多少还是放心了。她是知道弟弟的能力的,虽然自己的家族里没有一个武将,但是弟弟从出生开始就表现出了他的与众不同,小小年纪的他就能举起门口的石狮子。她相信,成王一定不会把他当作一般的内卫人员。

万一并没有吃晚膳就离开了震国公府,就如来的时候一样,悄悄而离,并没有惊动震国公。对于这个未来的祖父,他其实也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因为他是白梅的祖父,所以他也多少关注了些。至于白鸿哲这个未来的岳丈,他更加没有一丝好感。或许白御史在政事上有他独到的见解,但是做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却是失职的。先不论白梅的生母死后不久就续了弦,单是那个裴姨娘的处理上,就不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该会有的反应。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成王再怎么不满意他,也只能将心里的不满压下。

回到皇宫时,已经是该就餐的时候,成王对于食物,向来没有多么挑剔,匆匆吃了几口,就让人把暗六叫了进来。

暗六向来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但是对于成王的忠心,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先不说成王对他的知遇之恩,单说这些年成王待他如手足的这份信任,就让他感动。

“说说吧,怎么回事?”万一的声音里透着一份冷漠。

对于白梅今早在皇宫中遭遇到的变故,成王是很不满意的。如果他真的去了塞外,该如何放心白梅的安危?

暗六知道今天的事情,成王一定会过问,也是自己小视了对手,才差点给未来王爷造成了不可抹灭的伤害。于是将自己调查到的结果,事无俱细地全部和盘托出。

“朝珊珊?”成王喃喃着这个名字,接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光,拳头已经捏紧,他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房间中,烛光闪动,印在成王的脸上,阴暗一片。

成王什么时候走的,白梅并不知道。因为一天的忙碌,她累得只是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并不知道成王在到了皇宫之后,采取的一系列风暴一般的行动。今日之事,让她也想了很多,有人要针对成王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今后一定还会有更多的考验在等着她。这在她被赐婚开始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那么的惊险。

她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前世时,成王这个事情发生的事情。当时也是赐婚,薇姐儿成为了成王妃,而在一个月之后,成王就去了塞外,担任了当时北方战局的统帅。这一走就是三年,回来的时候他冷硬的面部更加的冷血了。当时薇姐儿成亲的时候,她已经嫁到了朝家。

当时的热闹,举世无双,震国公府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也让身为嫡长孙女的她心里第一次有了失落的感觉。想到自己当时成亲时,只是抬了八十抬嫁妆,这还是在自己母亲嫁妆的基础上,甚至是自己母亲的嫁妆也因为各种原因被钟氏悄悄扣下了一些。而当时傻傻的她,竟然还不知道反驳,出嫁得有多憋屈可想而知。但是薇姐儿出嫁却完全不同,别说那崭新的嫁妆都是从公中出的,还有三婶那边悄悄贪没下的银子置的压底箱,竟然有两百零八抬,当时就是抬嫁妆的家丁,就足足将整个华安街都堵满了。

成王从塞外回来成亲,也只是在京城呆了两天,就又匆匆奉旨出京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不出两年,就传来了他被流箭射中而亡的消息。薇姐儿在那空前的婚礼之后,也成了一个寡妇,当年的事情白梅印象很深。当时也只是在婚礼的时候匆匆见过成王一面,何曾想今世竟然会成了她的未婚夫。

只是今世所不同的就是,本该在赐婚一个月就奔赴塞外的成王,却并没有走,而是足足在京城了呆了三月有余。她在心里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有所改变了,成王就不用再去塞外,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再发生了?但是她又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因为前世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故意针对成王的,那箭也是从暗处射来的,一看就是暗杀。

她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因为这许多的事情,一时之间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却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塞外。那寸草不生的沙漠地带,她看到了一具具的兵士的尸体,就这样横在路两旁。一个男人,沧桑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场景,那冷硬的面部,竟然落下了清泪。

“王爷,我军三万将士,中了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耳边传来副将的声音。

年轻的王爷心里一阵发疼,这些将士,都是他从京城带来的亲卫兵,都是他的亲信,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让他心里如何不痛?

“军中的奸细找到了么?”年轻的王爷声音里的深沉,让副将的心也慢慢沉沦下去。

“没有,末将将当时参与议事的将领都集中起来了,但是消息还是泄露了。”副将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表达自己的郁闷。

泄密的事情不只是这一次,已经发生过多次,但是一次也没有将那泄密者抓住。那人就像一缕幽魂,看不到摸不着,只能看着计策一次次的失败,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泄密者到底是谁,就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横在他们的面前,却迈不过去。

成王的心里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那些参与议事的将领,都是他从亲卫军中带出来的亲信,因为他不相信任何外人,但是消息还是一样的泄露,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慌。这是他参军以来,第一次对未来产生恐慌。

“把将士们的尸体好好地埋葬,是本王对不起他们。”一个铁血的汉子,此时眼中尽是泪水。

此时,那个副将应声而离,但又想到了什么,回转身来,但只是看着王爷欲言又止,手里抓着一封信,却不知道该不该交给自己的王爷。他这一举动,引起了年轻的王爷的注意,沉声道:“还有什么事情?”那副将道:“王爷,是王妃娘娘今早让人捎来的信,因为战事紧张,末将才没有交给王爷。”

一听是王妃,王爷的脸这才缓了下来,但依然看不出他的表情有多少高兴,只是将信拿了过来,却没有拆开。对于这个王妃,他没有不满意,但是说到感情却又没有多少。妻子,只是政治联姻的手段而已,既然圣上下了旨,他执行便是,但是说到爱却是丁点没有。

想到这个王妃,他又想起了成亲后她在耳边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年轻的王爷脸上的表情还是柔了下来。她满心爱着他的,甚至将自己贴身的丫环送了他开了脸,做了庶妃,还跟着他到了这边关塞外,在紧张的战事之余,也给了他生理的发泄。

“王爷,小心!”一记呼喊,从白梅嘴里发出。

飘落在不远处的白梅,一开始觉得这年轻的王爷那么熟悉,后来才发现这是五年后的王爷,而这里的一切无异就是那场战事。正想着这一切怎么会让自己看到,却看到阳光之下,有一支箭突然从一个角落中射出。

但是她的声音,年轻的王爷却是充耳未闻,他刚把信藏入怀中,突然脸上一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沉了下来,正要跟副将交待什么,却不知道从那里射来物一支冷箭,那“嗖嗖”的破空之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有着一身功夫的成王,自然注意到了这发箭的方向,身子侧移,避过了这一箭。但是,紧张着又一枝箭射了过来,他避让,却还是让箭擦着他的手臂划了过去。

“不好,箭上有毒。”副将发现了王爷的异样,却看到王爷被箭划过的手臂上已经漆黑一片。

白梅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沉了下去。她这时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前世的光景,万一就是死在这毒箭之下,她不过是把当时的情景还原了而已。她也紧张地跑过去,想要抱住年轻的王爷,却怎么也抱不住。此时的她,不过是一缕轻烟一般,能看到却无法做具体的实事。她只能看着王爷那俊美的脸庞白如纸张,干着急。

“梅儿…”一声呼喊,从年轻王爷的嘴中喊出,惊呆了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白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临死之前,竟然从王爷的嘴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王爷…”一行清泪,再也止不住从脸上滑了下来,白梅那硬如石头的心,却是那样的震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喊着她的名字。她和王爷只是在薇姐儿的婚礼上见过一次,之后再没见过。甚至那次婚礼的见面,也是隐没在众人的拥护之中的,王爷连跟她说过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那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甚至到死还在念着她的名字?

但是答案,却再也不得而知。

“梅儿,但愿来生,我愿娶你。”在心里,年轻的王爷轻轻地说着,不甘心地,还是闭上了眼睛。

王爷的尸体在不久的将来,被送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