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恼火的说道:“不赐你两个美人,你怕是想不起来看朕吧?”

说起美人,杜燕绥就更不高兴了:“你随便塞两个好打发的人来不行?干嘛要把滕王的人弄进我府里来?”

高宗嘿嘿笑道:“昭仪在宫里头也算站稳了,自己也养了些忠心的。原先滕王府的人带进宫,朕知道她是心里没底,也不好说什么。这会儿朕都起了心思要立她为后了,她再留着滕王府的人,朕就要多想了。她主动提出来打发掉,朕自然高兴。先一个丹华不是送你府里打发走了么?你再打发走一个小青没问题吧?”

“那个叫素白的呢?”杜燕绥对小青的事心里有了底,盘问另一个的来历。

高宗笑道:“素白你放心使。胡公公荐的人,他收的干孙女。你和夫人进宫,盯着的人多,有事叫素白跑跑腿。朕觉得这法子也不错。”

杜燕绥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替你消灾,你总得给我些好处吧?前些日子我母亲在老君观做周年祭,正巧遇到织锦阁的徐夫人。我奉旨去断龙气保你的江山,把滕王**了。徐夫人见着我夫人,股子的事一句话都没说。一年一万多两银子就没了。”

前些日子他不正好让胡公公去老君观请清风道长?清风道长医术高明,治了两日,头没那么疼了。高宗记得这事还是胡公公提起的。胡公公跟着自己十来年了,他和滕王的人有交情?高宗知道杜燕绥绝不会骗自己,心里沉沉的,脸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好说好说。奉旨断龙气,朕不还没赏你么?赏你个庄子如何?”

杜燕绥大喜,抱拳谢道:“谢主隆恩!”

高宗笑骂道:“钻钱眼里了。朕赐你两个美人你不知道谢。”

“皇上,你开了这个口子,回头朝臣们都会以我家子嗣单薄把美人当礼物送来。”杜燕绥叹了口气。

“这不正好?朕正想看看朝臣们的动静。送美人给你,你都收了呗。”高宗觉得很不错。

杜燕绥吞吞吐吐的说道:“臣去年在江南平叛。您知道受伤过重。外伤好办,伤了子孙根……”

高宗卟的笑出声来,指着他道:“你脸皮也太厚了吧?也好意思拿这话去敷衍别人?信不信朕马上叫太医给你诊治一番。”

“影响肯定会有的。又不是不行了。塞再多来,饭钱衣裳钱又是一大笔啊!没准儿今年您就要用臣,后院不能起火嘛。”杜燕绥厚着脸皮说道。

高宗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水浑了才好摸鱼。你多收几个姬妾在府里,也是为你夫人日后的安全着想。”

杜燕绥坚决的摇了摇头:“她会难过,臣舍不得。”

高宗就想起了武昭仪,曾经他那么爱她……“行。你自己胡闹去,朕不插手了。”

“皇上英明!”杜燕绥笑了。

四目相对,杜燕绥的目光干净的像冬日的晴空。高宗被他的笑容温暖着,眼里竟有些湿润。他是皇帝,他提醒了自己一声,转过头指着箭垛道:“老规矩,你让朕赢,朕请你喝酒!”

杜燕绥心想,谁厚脸皮来着?回回都让自己主动输,还不能让得太过。可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他一催坐下马匹,两人风驰电掣朝着箭垛驰去。

晚上杜燕绥从宫里回来,换了衣裳和岑三娘一起去正气堂用饭。

杜老夫人今日格外高兴,一手扶着小青一手牵着素白坐了主位。

岑三娘屁股才挨到椅子,就听杜老夫人笑道:“去,给你们主母敬杯茶。”

“祖母!”杜燕绥才打听完两人的背景,还没来得及和杜老夫人沟通呢。

杜老夫人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喜欢这两个人,她只是想敲打下岑三娘。免得将来自己去了,再没有人能管得住她。开了先例。哪怕杜燕绥不碰这两个女人,岑三娘日后生不出,多浇浇地,总会结几个瓜出来。

见杜燕绥阻挠,杜老夫人沉着脸道:“皇上所赐,你难道打算抗旨?”

杜燕绥张了张嘴,这话实在又说不出口,眼珠一转笑道:“今天才进宫谢恩去了。皇上说了,不是赐给我的侍妾,是念在您年纪大了,宫里头出来的懂规矩,特意送来侍候您的。”

杜老夫人恍然大悟,叹了口气道:“原是这样啊。那就留在我身边吧。开饭!”

重拿轻放。这么容易就让老太太歇了心思?岑三娘心里转过十八道弯,面上不显,和平时一样给杜老夫人布菜。

“咱们家的勋爵是世袭。嫡子未生,庶子便不能生。免得将来庶长压过嫡次,家宅不宁。三娘,祖母知道你的心思。祖母也不勉强你。如果你二十岁还没有儿子,再给燕绥纳妾可好?只要你答应祖母,我哪天去了,也走的心安。”杜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换成别人,早就感恩戴德了。岑三娘做不到。

如果那人不是杜燕绥,她没有交出她的心,她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忍忍就过了。

她不想说假话,也没办法答应。

“祖母,你定会长命百岁,正月里说这些晦气话作甚!”杜燕绥给老夫人舀了碗汤,笑道,“放心吧,你一定能看到重孙出世的。”

杜老夫人失望的看着岑三娘。她对她还不够好吗?这么宽松的要求她都不肯答应自己?

“祖母。我答应你。燕绥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亲儿子。他不会绝后的。”岑三娘突然开口说道。

她眼神明亮,半点不作伪的正视着老夫人。

“好好。祖母就知道,你不是不讲理的人。”杜老夫人开怀大笑,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杜燕绥沉默了。

出了正气堂,走了一程,他蹲下了身子:“三娘,我背你回去。”

岑三娘一巴掌拍他背上,嘀咕道:“又发什么癫?被下人瞧着多不好意思。”

“上来。”杜燕绥没有动。

岑三娘朝阿秋和夏初使了个眼色,两人行了礼,抿着嘴偷笑着走了。

她左右看着无人,趴了上去:“出了回廊就放我下来,别被归燕居那些个小丫头瞧见了。”

杜燕绥背着走的极慢:“三娘,我记得你刚嫁进来的时候,我也背你回去。”

“嗯。”

“那会儿我求你离下来。你是答应我了的。”

岑三娘揽着他的脖子不满的说道:“怎么,真以为我生不出来呀?我才十七。又不是七十。”

“生不出来,你也不要走。我还想背你一辈子呢。”杜燕绥一字一句的说道。

岑三娘眨了眨眼,使劲的拍了他一下:“好端端的,说这么煽情的话干嘛?眼泪都要被你哄出来了。”

杜燕绥却没有笑,轻声说道:“我是认真的。”

岑三娘把脸埋在他背上,闷闷的说道:“知道了。”

这一晚,杜燕绥似乎喝了碗补汤,特别精神。到最后岑三娘忍不住直哭,赌咒发誓一定要怀上,他才罢休。

然而一大早,尹妈妈亲自来了归燕居,说老夫人早起,听小青说杜燕绥伤了子孙根,当时就昏倒了。

两人吓了一跳,匆忙赶到了正气堂。

尹妈妈已经叫着人把小青和素白关进了厢房。急得满头是汗:“已经去请大夫了。老太太病才好,这才可怎么办?”

岑三娘就扯了扯杜燕绥的衣襟,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

进了屋一看,杜老夫人双目无神,面色苍白。杜燕绥又气又急,恨不得掐死多嘴的小青。

“三娘!苦了你了!”杜老夫人见到岑三娘挣扎着要起来,老泪纵横。

杜燕绥垂头丧气的拉着岑三娘往地上一跪:“祖母,那是骗人的。我好好的,没事。”

杜老夫人那里肯信:“你不用哄我。你若无事,怎么三娘进门两年了也没有动静。杜家要断根了!”

岑三娘见老太太这么伤心,不由得脱口而出:“真的!昨晚上他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会我还腰酸腿疼呢……”

话没说完,脸就埋到胸口去了。

杜燕绥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恨得岑三娘悄悄的用手使劲掐他。

“你,你们!”杜老夫人精神瞬间就好了,气得左右找不到东西,扯了个引枕砸杜燕绥,“你要气死我!去,尹妈妈给我守着,让他俩外间跪着去!”

杜燕绥利索的扯了岑三娘出去跪了,听到杜老夫人在里面捶床,中气十足的吼:“今天不准他俩吃饭!不,你吩咐厨房炖汤,每天一碗!”

岑三娘直接笑倒在杜燕绥身上。(明天再争取多更啦)

☆、有了

有了

这么闹腾了一场,杜老夫人算是看明白两人的小心思了。..如果岑三娘怀上了,她二话不说能拿她当菩萨供着。她最怕岑三娘怀不上,自家孙儿又死心眼儿不肯收屋里人,杜家真给绝了后。让她去逼两人吧,杜老夫人念着岑三娘的好,又狠不下心来。心肝都揪紧了,精神越发差了。

尹妈妈见状就劝她:“您也是太心急了。少夫人虽说过门两年,又和孙少爷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那年冬天大病一场,孙少爷又受了伤。她嫁来时还没满十六岁,这会才过十七岁生辰。年纪又小。眼下府里也没别的事,心放宽了,自然也就怀上了。”

杜老夫人原也是心胸宽广的人,想了半天惆怅的叹了口气:“是,是我心急了。去冬一病吧,我自己知道我这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撑不了多久了。”

尹妈妈强笑道:“您放宽心,定能活到百岁的!”

杜老夫人却笑了:“能看到燕绥袭爵。我总算有脸去见老爷了。你也别再安慰我了。我总有去的那一天,只要能看到燕绥有后,我就没牵挂了。好了,你别劝我了。我这心思拐过来了。他们还年轻,少不得我还要为他们操心。”

说过这些之后,杜老夫人的精气神果然好了起来。这日特意穿了一品诰命夫人服饰,把关了数天的小青和素白提了出来。

老夫人要处理皇帝赐来的宫婢。叫尹妈妈请了岑三娘坐她身边。

受了杜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再看到正气堂雁翅排开的丫头婆子。正中还摆着两张春凳。岑三娘知道老夫人要动手了。

她有些好奇,这不是皇帝赐下来的人么?动家法,岂不是对皇帝不敬?她和杜燕绥正在愁这两人怎么处理,没想到老夫人先动了。

“皇上赐你们来,君恩浩荡,国公府上下感激涕零。然,进了国公府,就是国公府的人。尹妈妈,府里上下挑唆,私自传话犯了家规哪一条?”杜老夫人淡淡的问道。

“回老夫人,家规第十条。受军棍三十。”尹妈妈刻板的答道。

堂上跪着的两人猛的抬起头来。

小青识相的认错:“请念在奴婢初来乍道,对家规不熟,给奴婢一个改过的机会。”

素白却倔强的说道:“老夫人,再怎么奴婢也是皇上所赐。打了奴婢,便是在打皇上的脸。老夫人贵为一品诰命,请勿因一时意气受皇上降罪。”

杜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真是个小丫头哪。打!”

这一声如舌绽春雷,岑三娘哆嗦了下。

立时有粗使婆子上前拖了两人绑在春凳上堵了嘴,扬起粗壮的棍子重重打了下去。

沉闷的声音像敲在岑三娘心里,她顿时偏过了头。

“你这孩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心软不得。”杜老夫人伸手拍了拍岑三娘,见她不敢看,不觉又是一叹,“她们是皇上赐下来的,祖母有分寸,不会打死她们的。”

岑三娘低低的应了声。心想,如果自己穿到个奴婢身上,还真惨。

棍子打到后面,像敲在两只麻袋上,血滴滴哒哒沁了一地,棍子仍没有停。岑三娘转过头看到一眼,胸口顿时闷得发慌。

计数的婆子这时禀道:“禀老夫人,行刑已毕。还有口气。”

杜老夫人挥了挥手:“抬回去让大夫瞧。”

下人们动作麻利,抬人抬水洗地,顷刻间,将院子洗得干干净净。

“日后祖母走了。你便是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你不忍心,下人们觉得你心慈,就会怠慢于你。久而久之,你辖制不住,这个家就败了。”杜老夫人说完起身,吩咐尹妈妈,“备车,我要进宫。”

杜老夫人慈爱的说道:“虽然兴了家法,却有负君恩。祖母要进宫请罪。你不用去了。祖母历经三朝皇帝,这张老脸还是管用的。”

岑三娘低下了头:“是我不好。原该收了她二人,好生拘在后院管着。祖母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见她明白,杜老夫人甚是欣慰:“祖母处置她二人,是祖母想明白了。今天是皇上开了先例,明儿皇后娘娘也会跟着赐人来。崔家想给咱们家添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祖母思来想去,皇上赐的人倒也罢了。皇后再赐人来,咱们可没那么多工夫去应付。皇后只要一天是皇后,咱们就得敬着。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岑三娘愣了愣,惭愧的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只想着皇帝要废后,可眼下崔氏还是皇后。国公府是臣,还得敬着皇后。

送走杜老夫人,岑三娘回归燕居把事给杜燕绥说了。

杜燕绥笑道:“祖母出面甚好。她历经三朝,先帝敬她,今上也得敬着。你别说,我正在想皇后会不会跟着赐几个美人来。发作的话,御史就该上奏找茬了。祖母倒是想得通透,转眼就办了。”

岑三娘嗯了声,软软的偎进他怀里:“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见着行家法,胸口闷得慌。总想起在隆州那会儿,堂祖母为了诈我,命人打奶娘板子……”

说到这里,岑三娘蹙眉道:“我胸口闷闷的不舒服。”

杜燕绥先是一惊,然后扶起她的脸道:“不会就怀上了吧?阿秋,叫方妈妈去请大夫来!”

岑三娘也愣了:“不是吧?这个月还没到来月信的日子呢。要有反应,也没这么快吧?”

她心里忐忑不安。前世她没有怀孕的经验啊。这里又没有孕检,宝宝会不会健康啊?又没有剖腹产,万一胎位不对,难产怎么办?岑三娘心乱如麻,捉着杜燕绥的衣袖,怕的都要哭出来了:“真有了怎么办?”

“生啊!”杜燕绥觉得她这个问题问的好生奇怪。

岑三娘心都缩紧了,哭丧着脸道:“怎么生啊?”

杜燕绥呆了半晌:“那么多人生孩子,你跟着生就行了啊。”

两人忐忑不安的等着大夫来了。诊完脉,大夫有点不确定:“再等些日子看看。”

这是怀上了还是没有啊?杜燕绥送大夫出去,听大夫说道:“国公爷不必着急,时间太短,号脉也瞧不出来。等等再看。”

大夫一走,杜燕绥掰着手指头帮她算日子:“还有五六天才是你的小日子。等等看。”

杜老夫人满脸春风的回来。高宗不仅没怪罪,还亲自给她赔礼。把小青和素白罚到了浣衣局去。

乍听到传来岑三娘不太舒服,请了大夫的事,老夫人衣裳都没换就赶去了归燕居。

“燕绥,这几日你搬书房住去。”杜老夫人不管是否真怀上了,把杜燕绥先打发了。

这时岑三娘胸口已经不闷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祖母,我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了。”

杜老夫人嗔她一眼道:“日子浅,当然没什么反应。还是得注意,万一有了,后悔莫及。”

叫了方妈妈和几个丫头,不准岑三娘出院子。

等老太太兴高彩烈的走了,岑三娘就掐杜燕绥:“看吧,都怪你。要没怀上,祖母不知道多失望。”

杜燕绥只顾在那里算日子:“这都三月了,如果怀上了,产期就该是十月或十一月……”

岑三娘心情复杂。怀上了是喜事。她又有点害怕。没怀上,又有压力。

烦躁不安的数着天数过日子,她夜里总睡不好。杜燕绥去了书房一天,就悄悄的又回来了。只差没堵咒发誓绝不碰岑三娘,这才被方妈妈放进了门。

这日早晨一起来,岑三娘才睁开眼睛,就看到杜燕绥瞪着她:“昨天没来。今天呢?”

岑三娘忍俊不禁:“迟上几天也很正常,哪有每个月都那么准的。”她也很好奇,“你说,你是盼着有还是没有啊?”

杜燕绥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想你现在有。”

岑三娘恼怒的打他:“人家媳妇怀孕,丈夫都欣喜若狂,你这是什么心态啊?你不高兴要,我还怕生呢!”

“不是。我不是不高兴!”杜燕绥捉着她的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如果你没怀上,杜家无后,皇上想让我去征西军捞军功,我也有话说。你若怀上了,我就不好说了。拖上一年半载,皇上总会把权收回来的。朝政稳固,有的是人忠君,他就会慢慢忘了我。我做个闲散国公,有什么不好?这节骨眼上,他要发话,我也不可能不为他办事。我总想等着一切都安定了,能陪着你平平稳稳的过日子。祖母是年纪大了才心急。咱们还年轻,还怕将来生不出儿子么?”

岑三娘就直点头:“只能对不住祖母了。我也盼着现在别怀上,迟上一两年,也没关系的。”

杜燕绥笑着亲了亲她的脸:“你真有了,我也高兴的。”

杜老夫人也是一天问尹妈妈几回:“也就这几天了。我记得三娘的月信左右差不过三四日,过了十天没来月信,那就是准的了。”

尹妈妈笑道:“定会如您的愿。”

全家上下一天天的数着日子过,三月过完了,岑三娘的月事还没有来。大夫再次进府,这回肯定的回答:“是喜脉无疑。只是月份还小。”

真有了?岑三娘之前的忐忑不安突然一扫而空,摸着肚子傻呼呼的想,是儿子还是女儿?

杜燕绥围着岑三娘转了几圈,盯着肚子有点不信:“真有啦?”

“傻小子!可不是真有了!叫吴妈妈来,厨房每天的食单得我看过才算!”杜老夫人喜不自胜,见着岑三娘站起身就叫,“你别动!赶紧着,扶少夫人上床躺着。躺过三个月再说!”

“祖母,这样不好吧?”岑三娘一点睡意都没有,顿时觉得怀了孩子要躺着不能动,也太惨了点。

“听祖母的没错!”杜老夫人斩金截铁的说道,“尹妈妈,你在这儿盯着。方妈妈,你随我回正气堂。免得被少夫人哄得耳根子软。”

杜老夫人前脚一趟,岑三娘就瞪杜燕绥:“我不要躺。”

尹妈妈笑道:“少夫人别跑别乱动就成。老夫人是欢喜过了头。”

得了这句话,岑三娘总算松了口气。打发杜燕绥出去,拉着尹妈妈细问女人怀孕的事情。

今天争取多更

☆、废后

废后

尉迟宝树的密折送回了京城。..

草原的冬季人和牲畜都缺衣少食。整个西突厥饿红了眼,盯着肥沃的中原挥舞着马刀,不要命的骑着马冲进边境和城镇抢食。

征西大军初至时发兵迎敌,把西突厥打着退回去二十里。歼敌一千五百名。

然而此一战大胜之后。草原寒冷漫长的冬季让英国公决定不再冒进。将大军散布在离边境百里的范围内巡逻。

狡猾的贺鲁也改变了战略。小股部队不停的骚挠着唐军。

严冬朔风,唐军终日不敢解甲。不少士兵被突厥兵包抄了后路,断了粮食供给,冻饿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