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陈苏雷,她是苏小鱼,两个世界,两种人生,或许是她不懂道理,不懂做女人的道理,但她一直都扪心自问,自己凭什么享受他给予的这一切?这个念头自始至终左右着她,让她矛盾反复,让她忐忑不安,现在他这样问自己,又叫她怎么回答?

说什么?说她不能满足,说她后悔当初答应了他的要求,说她食髓知味,得陇望蜀,说她再也不能满足于这样患得患失的现状,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要承诺要永远,甚至还想要——做他名正言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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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日子说要拖一拖了,所以没法把字数放得太多,而且再更一万字左右就要停更了,如果有追文的亲实在觉得慢得难过,就先放一放吧,谢谢大家的体谅了

ps:如果要丢东西,请丢稍轻巧一点的。。。。。。。。

再ps:会解锁几章。。。。。。这样你们会不会扔的动作更轻巧一点?--§§

第 79 章

6

苏小鱼一径沉默,陈苏雷也没有再追问,车厢里安静下来,就连缠绵婉转的香颂都变得若有若无。

车转出隧道之后直接开入通往香格里拉地库的小道,这是苏小鱼最熟悉的地方,她曾在某个雨天被身边突然停下的车吓得差点滑倒,然后看见自己数次巧遇的男人,坐在车里对她微笑。

回忆让她目光柔软,侧脸看到苏雷也在看她,只一眼便转过脸去,车头已经转入通往地下车库的斜坡,通道里灯光间隔,他的脸陷在阴影中,总也看不清。

任惠诚早已在场内,正与几个人在说话,身边助理看到陈苏雷低声提醒了一句,他才回过身来对他们笑着点头,又与立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讲了两句,这才带着一个年轻人端着酒杯迎过来。

那两个之前参与交谈的男人仍留在原地,隔着遥远的距离,与苏小鱼对了个正脸,一个满脸笑容,另一个眉眼严肃,她看得清楚,正是范闻与汤仲文。

她是与陈苏雷并肩走进来的,抬头看到身边的男人在微笑,是对着正走过来的任惠诚的,与他握手时声音和煦,只说了一句话。

“任总,遇到老朋友?”

“不算不算。”任惠诚大笑,介绍他带在身边的年轻男人,说是他的长子,又回头请汤仲文他们过来,“还需要我介绍吗?汤先生和陈先生应该是认识的吧,我这个不成材的儿子今早才跟我提起,原来汤先生公司也对惠诚的资产重组感兴趣,我想既然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不如一起坐下来聊聊,陈先生你说是不是?”

任惠诚话说的漂亮,但就连苏小鱼都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她和陈苏雷在一起时日长久,过去也常看着他与人谈判,苏雷是天生的谈判家,从未做过无把握的决定,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计划临时生变,而那个导致他的计划生变的原因还与她颇有渊源,正是刚刚帮过她的大忙,莫名的两次与她单独出现都被陈苏雷撞了个正着的她之前的顶头上司汤仲文!

混乱了,苏小鱼没了反应,任惠诚与她打招呼时还在发呆,肩膀一沉,是苏雷的手,将她轻轻一揽,她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到范闻与汤仲文已经走过来,男人们开始说话,这里每个人都在商场上浸润多年,暗地里再如何波涛汹涌,面子上总是你来我往,气氛居然还不错。

但苏小鱼敏感,总觉得心中不安,偷偷再看陈苏雷,他仍是微笑着,但是狭长眼里眸色漆黑,灯光下仍是深不见底。

后来又有人过来打招呼,任惠诚面子大,酒会来捧场的人很多,大家散开来,苏小鱼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到杨燕,笑嘻嘻地看着她,又惊呼一声,“小鱼,今天穿得这么漂亮。”

杨燕是跟自己父亲一起来的,自然还有那位东明少东,正烦着,看到苏小鱼就特别高兴,拉着她就对身边的男人说自己有事要跟朋友说,又看陈苏雷。

“借用一下小鱼,不介意吧?”

任惠诚走后苏雷还未说过一句话,这时只微微欠身,很绅士地伸了伸手,赶着跟他套交情的人多,旁边又走过来几个打招呼,他便转过身去回答,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苏小鱼被拉到角落里,杨燕开口就问,“小鱼,今天汤仲文也来了,看到没有?”

“……”苏小鱼默,何止看到,她刚才还亲眼目睹了那群男人在自己面前的精彩演出,明明是老狐狸还笑得一脸纯良,明明是抢生意还聊得风生水起,她这个还没修炼到家的,看着只觉得五体投地,再加上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忐忑,根本就是觉得自己刚从暴风中心逃出来。

“据说惠诚实业原来的外资大股东要撤资,他们正在找最新的投资方,今天你家苏雷和汤仲文都来了,会不会都看中这块肥肉?要是他们争起来,一定很精彩,你一定最清楚了,来来,透露一点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她知道的还不如杨燕多呢,苏小鱼摇头,“最近苏雷在忙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很久没参与公司项目了。”

杨燕一愣,“那你在干吗?”

“我,我在复习啊。”事实上她最近除了捧着书苦读不止之外,就是照顾陈苏雷的一日三餐,越来越像个家庭主妇,之前还不觉得,现在被杨燕这样一问,苏小鱼深觉自己的可耻,头都抬不起来了。

“笔试都结束了你还整天都在复习?要考状元哪?”

“还有面试的嘛。”苏小鱼辩解。

杨燕笑起来,“行啦,苏雷对你倒是真好,现在就开始把你养起来了,要我啊,就不想什么MBA了,直接嫁给他不就得了?”

“我要考的。”苏小鱼张大眼睛。

“考出来又怎么了?现在就算一博士还不是给人打工?能赚几个钱?你看看那边,陈苏雷啊,活动金矿。”

没有顺着杨燕的手指看过去,苏小鱼声音低下来,“你怎么知道我能嫁给他?”

她声音低,杨燕根本听清,也顾不上追问,继续看着那个方向伸手抓住她摇晃,“小鱼,你看他们在说什么?”

苏小鱼被迫抬头,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到两个面对立着的男人,一个虽然在微笑,但全不见一丝暖意,另一个更是万年不变的酷如冰山,正是陈苏雷与汤仲文。

第一次看到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气场太强大了,旁边居然空无一人,也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最后陈苏雷一笑举杯,率先转身走了,独留汤仲文一人立在原地,突然地侧过脸,远远望过来,正对着苏小鱼。

他眼里闪着极其陌生的光芒,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她完全不能理解,变得她猛地一惊,竟然不能直视,慌乱地一偏头,却看到另一道目光,从另一角度望过来,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侧着身子,眼梢微扬,瞳仁深如夜海,正是陈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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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今天不知道要写什么好,暂时性语言功能障碍,谢谢大家看完正文.......本次更新倒数计时3.....还有2&1......

旁白:你不是语言功能障碍了吗?说这个还不如哑掉......

第 80 章

7

香格里拉36层,透过环形长廊的翡翠色雾状玻璃,两岸夜景华美无边,身边衣香鬓影,镶嵌金边的餐具在灯光下绚烂生光,一切都是梦一样,苏小鱼也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可惜不是梦,她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中间凝固了一瞬,有人走过来叫杨燕,还是那个东明少东,恰好挡住了苏小鱼的目光,倒是无心救了她。

杨燕很是不情愿地跟着东明少东离开,临走前看着苏小鱼欲言又止,眼里千言万语得很。

之后苏小鱼再没有看到汤仲文,就连范闻都消失了,都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苏小鱼回到陈苏雷身边,他身边没有断过人,所以也没时间与她多做交谈,刚才汤仲文最后投来的那道目光还在她心里冲撞,她捧着香槟杯低头想了许久,想到后来觉得自己无聊,明明就没什么,想那么多何必。

后来任惠诚也走过来,满脸笑容地问陈苏雷酒会结束后是否有时间聚一下,陈苏雷倒是也笑了,手指落在苏小鱼的后脑勺上,却答,“不巧,小鱼刚才说她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或者明天吧,我再与任总联系。”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苏小鱼当时正喝香槟,闻言差点喷出来,赶紧低头掩饰一下,咽下去的时候呛到了,脸憋得通红,还咳嗽,倒是很配合他说的那句话。

他们走得早,下楼的电梯里空无一人,空气安静得仿佛凝在一起,想起刚才任惠诚的脸色,苏小鱼耐不住开口说话,“苏雷,没关系吗?”

他在她右侧,背靠在电梯壁上,闻言看了她一眼,只微微摇了摇头。

猜不透他的意思,苏小鱼还想再问,电梯门却已经开了,大堂到底不如上面暖热,旋转不停的大门透进阵阵冷风,扑面的凉意。

她走在他身后,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眼前一花,却是他转过身来,替她拉了拉大衣,又低声说了句,“扣好,外面冷。”

原是想说话的,但苏小鱼却突然忘了内容,他说完就转身,她仓促间手指一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掌心。

手被她抓住,他也没有停下,反手拉着她继续走,推门时侧头看了她一眼,酒店外灯光眩目,她刚才只是喝了几口香槟,这一瞬却觉得酒意上涌,居然看不清他的脸。

苏小鱼想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否则也不会跟着陈苏雷在街上走了一会才想起他们是开车来的,就停在香格里拉的地下车库里,天寒地冻的时候,她和他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这么冷的天,又是夜半,沿江大道上没什么人,她怕他也是醉了,否则怎么会兴致这样好,半夜与她穿着礼服在街上闲庭信步。

忍不住抬头看他,夜色浓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走了几步,她终于轻声问了一句,“苏雷,不回去取车吗?”

他仍是牵着她的,几秒之后才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用。”

她听完更觉得迷茫,索性扬起脸来仔细看他,然后更小心地问了一句,“苏雷,我们去哪里?”

他这次倒是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指一紧,然后低声说话,“我没醉,只想跟你走走。”

她已有些云里雾里,听完这句直接就投降了,两个人真的这样走了很久,午夜街道清冷,天空漆黑一片,远近大厦仍是亮着灯,遥望仿佛繁星坠落,耳边传来整点的海关钟声,悠长不息。

她不擅长长时间走路,开始还觉得累,后来却忘记了,只想跟他这样走下去。

当然不可能无止尽地走下去,他们最后在路边一家仍开着的café里坐下吃了点东西,三明治,培根煎蛋,美式咖啡,夜宵丰盛,如果苏小鱼是那些一生致力于保持身材的女性,一定会有罪恶感。

吃东西的时候苏小鱼想起自己最近非常可耻的工作量,又想起公司里忙碌不堪的景象,主动开口问陈苏雷,接下来是不是要让她跟进一些工作,他正在喝咖啡,听完问她。

“你的考试呢?”

没想到他这么说,苏小鱼听完就是一呆,他抬眼看过来,眉梢一扬,“不考了?”

“考的考的。”她立刻点头,怎么能不考?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她和杨燕顺利通过,再加上汤仲文的推荐信,她上周就已经接到了面试通知。知道这机会来之不易,她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埋头准备面试,比当年考大学的时候还要认真。

“那么喜欢读书?不觉得累?”他看她的眼睛,然后又将眼光移开,落在那些食物上。

她仍是望着他,眼里慢慢多了些悲哀,这样的问题,又要她怎么回答?

说我明白你不相信永远,也不会与我永远,说我所作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减轻一些对那个未知的将来的惶恐?说我终究存着万一的奢望,奢望如果尽我所能的去到更高一点的地方,是不是就能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即使走到了那个注定的最后,我也能够留在有你的世界里,而不是一夕梦醒,再也看不到你。

我最害怕的,不过是再也见不到你。

讲不出来,她最后摇头,慢慢说了句,“不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累的。”

他听完微笑了一下,却是垂着眼的,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后说话,“那就好好考吧。”

她点头,忽然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定定地看着他,他垂着眼,自然是看不清神色,慢慢她又恍惚起来,想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又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或者就算有回答也只是让自己更矛盾而已,学乖了,她最后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两个人又沉默地坐了一会,最后他问,“吃饱了?”

“嗯,吃饱了。”

“走吧。”他站起来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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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昨天编辑打电话来了,内页封面已经好了,下厂以后就快了,所以不会等很久吧。。。。。。

锁了许多,看得断续,辛苦大家了

第 81 章

~~~~~~~~~跑到前面来说话~~~~~~~~~~~

开始停更,书已经下厂印刷,上市后会发公告,多谢大家陪小鱼和苏雷走过这段路。(封面已经放在博客里,文案里点链接就可以看到了)

写一对纠结的男女,并且从内心可怜他们,虽然这个男人貌似强大、优雅、看透,这个女人貌似幸运、被宠爱、应该知足,但是让他们不快乐的,并不是对彼此的无法确认,而是对自己的无法确认。

不日将开新文,文集里只有一个标题,我也纠结,纠结着是否要开始连载。。。。。。。。因为写得好慢

真是一个纠结的世界啊啊啊啊啊

~~~~~~~~~~~可能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大家的海泪奔而去~~~~~~~~

8

这个地方离他在滨江的公寓已经很近了,后来他们就一起走了过去。苏小鱼很久以前是来过这里的,一次而已,但是印象深刻,所以她在电梯里按楼层按钮的时候非常准确,公寓里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过,因为有专人打扫,所以非常干净,暖气也充足,只是他实在来得少,没什么人气。

客厅窗帘没有拉,她再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到璀璨夜景,仍是被震撼,脱口赞了一声,“好漂亮!”

他正脱外套,闻言一笑,“一条江而已,看多了也不会变。”

一条江而已?又受刺激了,平民百姓苏小鱼叹气,继续看着窗外说话,“苏雷,你知不知道能拥有这样的一套房子,是多少人一辈子的奋斗目标?”

“是吗?”他往厨房去,打开橱门取杯子,倒水,声音从那里传过来,“那你的呢?”

她的?苏小鱼一愣,如果时光倒流回一年以前,她当然会理所当然地回答,“赚钱,还房贷,还完了再买,再还。”但今时今日,那个阳光里单纯不设防的女孩子早已离她远去,而她现在纠结于心,充斥满脑的念头又怎么能开口说出来,怎么能让他知道。

她看着窗外出神,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就在这一瞬间,立在屋子那一头的男人突然地抬眼看过来,隔着遥远的距离,漆黑眼里有隐约流着似真似幻的期望之色,沉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她却只是望着窗外,流金夜景绚烂铺陈,忽然很想问他有没有想过还想与她在一起多久,又想问是不是终有一日,会有另一个苏小鱼立在同样的地方,欣赏同样的美景。

想完自己先唾弃了自己,真够无聊的,他早已说了,小鱼,你要懂得情深不寿的道理!

把心里那些混乱不堪的情绪压了下去,苏小鱼终于开口回答,“你不是知道?我要考MBA,读书嘛。”

他没有回答,她也不再说话,屋子里太安静了,水落入杯子的声音都显得清晰无比,她回头去看他,隔着宽阔客厅,只看到他在料理台前的侧影,仍是那个低头倒水的姿势,和刚才一样垂着眼,总也看不清表情。

渴了,苏小鱼接过水杯就喝,水温有点高,她第一口就烫到,用手去捂,嘴唇都被烫红了。

他低头看她,仍是那双漩涡一样的眼睛,又好像多了许多探寻,她在这样的眼神下自觉通体毫无遮盖,一片透明,失措起来,她惶然闭上眼。

捂在嘴上的手被移开,然后覆盖下来的是他的嘴唇,他性子淡,很少这样急切,她一时没有心理准备,惊讶地哼了一声。

丝缎礼服落到地上,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是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他刚放下水杯,掌心火热,点点触碰都像是火,燎原般烧化了她,身体反应诚实,耳中听见自己的第二声惊呼,完全失了准调,柔腻沙哑,连她自己都听得软了身子。

身体被翻转过去,落在沙发上,她被动地俯趴着,看不到他的脸,厅里的灯光从各个角度撒下来,她渐渐不能思考,眼前晕黄一片,总觉得自己融化了,想抓住他,抓住一个实体,最后抓住他落在自己身侧的手腕,用力太大,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肤里。

他吃痛,闷闷哼了一声,却也不收回手,最后俯下身来,伏在她的身上,赤裸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心脏的位置相合在一起,她已经有些脱力,心跳如鼓,很久才感觉到他的心跳,却是恒久绵长。

原来男人与女人,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苏小鱼已经连讲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总觉得陈苏雷今天反常,做爱的时候沉默激烈,像是要用某种方式将她彻底吃下去,怎样都难以理解。

或者反常的是她自己,妄想过度,陈苏雷对一切与天长地久有关的东西都嗤之以鼻,怎可能会有想要把一个人彻底占有念头?

每次想到这一点都会禁不住悲凉,不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苏小鱼闭上眼睛,索性装睡。

后来听到他在黑暗中哼歌,仍是模糊的法语,熟悉曲调,她听得多了,虽然不知道意思,但慢慢也能跟上,以前偶尔一起跟他哼唱,却总是被他的低笑声打断,觉得害羞,后来也就不跟了,只管静静地听着。

渐渐所有声音都消失,卧室里安静下来,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黑暗中手心一暖,是他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放进宽大T恤里,贴在他赤裸胸膛上,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掌心下是他均匀起伏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透过指尖血脉传过来,传到她的心里,那里承载不住这样的重击,渐渐酸软崩塌,无法收拾。

再也不能入睡,她最后是睁着眼睛迎接黎明的,主卧正对江水转折处,窗帘并没有拉紧,朦胧天光中望见蜿蜒波光,仿佛曼丽长卷,这样难得一见的风景,她竟不想多看,眼前只有他融在晨光里的侧脸,温柔懒散,毫不设防。

这是她最最珍惜的时刻,是只有她能看到的风景,单是这样看着,她便明白什么是岁月静好,山岳宁和。她并没有太多期冀,只想与他在一起,她爱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感情会因为时间推移有所改变,为什么他不信?不信天长地久,不信爱有永恒?

而她若想留住这一刻,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

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结果,她就这样贪婪地看了他许久,渐渐有些恨起来,恨他撒下无形的弥天大网,恨自己竟然逃不脱。

窗外射入的光线渐亮,他眼皮微动,她突然惊醒,仓皇地闭上双眼,又为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心有余悸。

那是她吗?那个因为可能的留不住而怨恨着的,还是原来的她吗?不是说爱情让人圆满快乐,为什么她的爱情却让她觉得自己只是陷入了一张网,挣扎日久,鳞片尽脱,就连自己过去的样子,都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