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和顾远东都在担心她之前里面有硬块的事。

不过是那乌鸡汤方子的副作用罢了。也亏了有那个副作用,才让她提前发现和防范,未能酿成大错。

齐意欣有些感动,回头亲了顾远东的面颊一下,道:“我自己每天都检查的,你不用担心。”

顾远东似乎有些不虞,良久方道:“以后我在家的时候,我给你检查。我不在家了,你再自己检查。——嗯?”

齐意欣默默地看着顾远东狭长幽深的双眸,一股感动从心底升起,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刚刚有些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顾远东和齐意欣靠得那样近,自然没有错过她些微的转变。

一只胳膊伸过来,将齐意欣掰过来。

这一次,正面朝上。

顾远东翻身上去,将自己重新勃发的男根深深埋了进去。

这一次,没有紧窒和生涩,只有如大海一样的包容和徜徉。

和谐的能让男人由怜生爱。

可是对女人来说,从来都是有了深切的爱意,才能有毫无保留的。

齐意欣此刻,才真正将自己完全对顾远东开放。

如同回到了母体里面最初孕育的时刻,顾远东感觉到的,不再是难以抑制的激情,而是被四面八方潮水抱拥的温暖和柔顺。酥麻的感觉从最前面的顶端生发开来,缓缓流向四肢百骸,最后聚集到头顶的头皮处,酥痒麻喧,竟是像要将他这个百炼钢也变成绕体柔一样。

齐意欣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顾远东的变化。他不再像前几次一样急不可耐,也不像前几次一样总要带着一些粗重的手势来让她在欢愉中总是感觉到那一丝痛楚。

这一次,她只觉得他的每一次律动变得那样小心翼翼,又是那样温柔和煦,就如夏日的晚风扑面袭来,还夹杂着晚香玉的芬芳在里面。不再有任何的痛楚,也不再有任何的阻滞。齐意欣也跟着一起律动起来。顾远东抽身而出的时候,齐意欣会毫不犹豫地近身追上。而顾远东埋首前进的时候。齐意欣又会若即若离。

似乎两人终于寻找到最合适的频率,将这一场夫妻之间的欢愉推进到极端。

可是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一刻,身体里面的欢愉似乎已经微不足道,精神上的默契才是两人真正欲罢不能的原因。

齐意欣抬起修长的双腿。紧紧缠上顾远东精壮的腰身。

顾远东却似乎嫌弃她的双腿碍事。两只胳膊伸出,将她的长腿架起到臂弯处。全身往上一压,就挥舞着凶器大力如打桩一样大力捣动起来。

昏暗的西次间里,只听见男人低沉的喘息。女人细弱的呻吟。

月光从轻纱窗帘处映了进来。只看见贵妃榻上,挂满汗珠的古铜色男性躯体和玉白色丰润的女体交织在一起,不断的抖动、盘旋,前后颠簸。来回撞击。

这一次之后,顾远东胸中的猛兽似乎被释放出来。再也不放过齐意欣。

有时候将她抱起来,放在腿间颠簸。有时候让她跪在榻上,从她身后猛进……

齐意欣勉力支撑半宿之后,终于抵不过身心的疲倦,沉沉睡了过去。

顾远东见齐意欣实在累了,虽然意犹未尽,还是克制住自己,匆匆了事。

其后的要水和洗浴,齐意欣都一无所知。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腰腿酸痛得要命,竟是动一动都呲牙咧嘴的难受。

顾远东早就起床,去外院练功、理事,到了吃早饭的时辰,才回到梧桐院。

梧桐院的上房里,外屋摆着一桌子早饭,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碧螺和眉尖守在外屋,看见顾远东进来,屈膝行礼道:“督军先用早饭吧。”

顾远东有些意外,问道:“少夫人还没有起身吗?”

眉尖和碧螺都有些脸红,低声道:“少夫人说……身上不舒服,今儿不打算起来了。”

顾远东心下了然,知道自己昨晚太过孟浪,让齐意欣受苦了……

掀开月洞门的撒花软帘走进内室,齐意欣正半靠在床头,由蒙顶给她喂粥。

顾远东自然地从蒙顶手里接过粥碗。

蒙顶忙站起来,将地方让给顾远东。

顾远东就坐在刚才蒙顶坐的位置上,给齐意欣喂粥。

蒙顶就笑着行礼,倒退着出去,将内室留给齐意欣和顾远东两个人。

齐意欣红着脸道:“我今儿不想起来了。”

顾远东的眼神飞快地往被子里扫了一眼,嗯了一声,“不舒服就歇着吧。今天倒是没什么事。”又往齐意欣嘴里喂了一口粥。

齐意欣吃了一口,就道:“我吃饱了。你去吃早饭吧。”知道顾远东一定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有吃饭。又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累不累?要不要也歇一天?”

顾远东笑了笑,将粥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低声道:“我不累。”顿了顿,又道:“昨天让你受累了。”便接着保证:“以后不会了。你放心。昨天是我……太放纵了。”

齐意欣垂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低低地道:“没关系。只要你想,我是你妻子,不会……不答应的。”

顾远东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也不是很热衷这种事。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没女人也过过过来了。”

齐意欣抬起头,微微扫了他一眼,点头道:“昨儿几次来着?——这还叫不热衷,你若是热衷,那又是什么样子?”居然打趣起顾远东。

顾远东往齐意欣那边坐过去,将她揽过来,抵着她的头笑道:“那不是憋得狠了。”说着,又道:“我是属骆驼的,吃饱一次,管三年。”

齐意欣噗哧一笑,刮着脸羞他。

两人在内室笑闹一会儿,顾远东就出去吃早饭,然后继续去外院理事。

顾平去休婚假了,顾远东又提拔起来一个陈副将,帮他整理一些各地上报来的文件,和一些不要紧的情报。

顾远东一回到外院军机院的书房,陈副将就拿着一份电报,有些紧张地走进来,道:“督军,京城政务处的上官总长给督军发来密电。”

顾远东有些吃惊。

政务处的政务总长上官辉是文官,顾远东是武将。两个人虽然私交不错,但是明面上,为了避嫌,两个人都不怎么用电报的形式联系。

这一次,上官辉居然用了密电,看来一定是事情紧急了。

顾远东从陈副将手中接过密电,亲自对着密码本编译。

看完密电,顾远东陷入沉思,良久方道:“给下面军团的司令官发电报,让他们盯紧李家军的动态。一有异动,立刻出击!”

陈副将很是惊讶,忙问道:“督军,光咱们顾家军一个军团,对付不了李家军的。”

如今顾家只有一个军团盯死了李家军。一个军团的力量,盯住李家军没问题。可是要跟李家军干一仗,却不一定讨得了好去。

顾远东看了陈副将一眼,道:“对付不了也得对付。——他们是军人,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陈副将心中一凛,行礼道:“是!”便去给盯住李家军的军团司令发电报。

顾远东想了想,还是给另外两个军团的司令官发了密令,让他们随时准备增援。

☆、第59章 大树将倒 (含粉红480+)

吩咐完对李家军的应对之后,顾远东坐回书桌前面,拿手揉了揉眉心,脸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阴霾。

成大小姐想做什么,现在是昭然若揭了。

顾远东也没料到,这个女人真想把李绍林捧上大总统的宝座。

不过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总统的位置,除了李绍林,上官辉也是很有兴趣的。

只是沈大总统的任期还有几年,就算要挑他下马,也需要从长计议。

所以成家的这一次出手,倒是打乱了上官家的步伐,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上官辉也有些急躁,忍不住动用了密电跟他联系。

顾远东坐在书房静静想了一会儿,再看公文就有些看不下去。

陈副将顺势请顾远东去城外顾家军的兵营练兵去,还悄悄地道:“那些倭国忍者的尸首,督军到底打算怎么办?”

顾远东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遇袭。据后来赶到的成大小姐说,这些忍者是沈大总统所为。

“先烧了吧。——看来有人要做文章了。”顾远东叹息一声,带着陈副将去了城外顾家军的军营。

料理完这些事情,等顾远东回到内院歇息的时候,已经又是深夜。

好像他们成亲以来,很少在白天看见彼此。

齐意欣一整天都没有起床,白天睡足了,晚上就走了困,睡不着,靠在床靠背上看书。

顾远东进来,看见齐意欣还没有睡,微微有些动容。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齐意欣伸了个懒腰,将书本放回床边的小柜子里,道:“等你啊。——今天出去了?我下午让蒙顶去外院找你,都说你出去了。”

顾远东点头。走进净房洗漱。

“吃晚饭没有?要不要再来点宵夜?”齐意欣真是白天睡得太多。两眼炯炯,十分精神。

顾远东换了中衣出来。和齐意欣一起并排坐在床上,摇摇头道:“吃过了。不想再吃了。”说完,长长叹一口气。

齐意欣知道顾远东有心事。便靠过去。将头放在顾远东的肩头,低声问他:“有什么麻烦事吗?”

顾远东就将上官辉的密电说给她听:“……陆军总长成士群突然在例会的时候向沈大总统发难,说他‘勾结外敌、谋害重臣’,理应下野。”

齐意欣没听完就嗤笑一声:“成士群脑子进水了吧?——真是勾结外敌、谋害重臣的罪名。怎么能只是下野这么简单?应该抄家灭族才对!”

说着,齐意欣又问道:“这个罪名打哪儿来的?”看了看顾远东的神色。齐意欣愕然,“不会是打你那儿来的吧?”

齐意欣想起来顾远东前些天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遇到倭国忍者袭击,若不是他自己也是忍术高手,就要阴沟里面翻船,被人做掉了。

顾远东唇角微勾,“就是从我那儿来的。”

“那好啊。成士群想为你报仇,我们就该推波助澜一把,让他把沈大总统毙了算了。”齐意欣嗤之以鼻,她才不信陆军总长成士群是真的要为顾远东出头。

跟齐意欣说话就是轻松,顾远东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一些,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既然被他们先嚷出来,我反而不可能把那些证据交出去,更不可能去证实这件事的真假。所以这件事,成士群心知肚明,只能是捕风捉影,而沈大总统不可能真的被定罪。——这些人要的,也不过是制造舆论,逼沈大总统自己辞职下台而已。”

后面的话顾远东没有说,齐意欣却接了上去,点头道:“原来是要给自己的女婿腾地方。”立时就想到成丽华和李绍林的婚约上头。

“成丽华真是无宝不落。”齐意欣感慨道,说着,斜睨顾远东:“你有没有后悔?若是你接了成大小姐的橄榄枝,未来的大总统就是你了。”

顾远东看了齐意欣一眼,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记,“尽胡说。——就算沈大总统下台,我也是要支持上官辉上位。我自己,对大总统这个职位可没什么兴趣。”

齐意欣想起嫁给上官辉的表姐叶碧缕,笑道:“表姐是个有福气的人。想不到以后她会是第一夫人。”

“什么是第一夫人?”顾远东对这个名称很好奇。

齐意欣胡乱答道:“就是夫人中的第一人。你想,大总统的夫人,还不是全新朝所有夫人中最得意的第一人?”

顾远东听了,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方问道:“……你想不想做这夫人中的第一人?”

齐意欣笑了笑,歪着头靠在顾远东宽厚的肩膀上,“我做顾家的第一夫人就满足了。”

顾远东拍拍她的肩膀,眼里的眸光越发幽深。

“成家这一招,是不是马上就要见报了?——你不可能置身事外的。”齐意欣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眼珠子也跟着转动起来。

顾远东被倭国忍者袭击一事,只有捅到报纸上,才能对沈大总统造成最大的杀伤力。

顾远东捻熄了床头的夜灯,和齐意欣一起并肩躺下。

黑暗里,顾远东悠悠地道:“倭国忍者已经被我销毁了。成家人除非握有别的证据,否则很难真正对沈大总统伤筋动骨。他们也许想让我出面指证沈大总统,可是我倒不愿意做他们手里的枪,所以我肯定会保持沉默。”

齐意欣叹口气,“本来大好的机会,居然被他们抢了先。想想也是憋屈。”

顾远东静静地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料到。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快到他们这一边还没有来得及布局,就已经处于被动状态。

既然已经被动,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千万不能因为被动,就自乱阵脚。

齐意欣点头赞同:“就算他们能用这件事。逼沈大总统下台,可是之后的选举,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们不妨现在就从选举入手。”

顾远东心里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再一细想,又觉得漫无边际。

“选举的事。上官家应该已经开始着手了。我们静观其变吧。”顾远东说完这句话。就翻身睡了。

齐意欣偎在他背后,一边琢磨这件事。很快也睡了过去。

没过几天,京城政务会议上的风波就传遍了新朝上下。

沈大总统“勾结外敌、谋害重臣”的罪名,一时传得沸沸扬扬。

京城里面风起云涌。连游行请愿都分了两个派别。

一派支持沈大总统。说他是被人陷害的,背黑锅,将矛头直指江东省省长李绍林,也是成士群未来的女婿。。

一派支持成家和李绍林。说他们是“中流砥柱”,应该担起大任。沈大总统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本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倒是不相上下。

沈大总统当然不肯背这个黑锅。虽然他是指使过李绍林办这件事,可是如今李绍林有些不服管束,暗地里将沈大总统的字条捅给了报馆。

当报馆登出沈大总统的亲笔便笺的时候,支持沈大总统的那一派立即偃旗息鼓,从京城悄悄退出了。

京城里面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沈大总统的夏姨太悄悄给远在江南的夏督军送了一封信。

夏姨太是夏督军的妹子,当年也是争过填房之位的,只是没有争过李大小姐,后来李大小姐又被《新闻报》揭了底,这个桃子,最终还是被前南宫夫人的娘家人摘到了。

夏扶民这个督军近来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前半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也只生了一个病恹恹的儿子,自从儿子去世之后,他又娶了填房,还纳了几房小妾。

如今,填房夏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新纳的二姨太楚霓裳又给他生了个儿子。

楚霓裳本来跟夏夫人是贫贱之交,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夏夫人极力撺掇楚霓裳做妾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女儿,而且生了之后,因难产,就再也不能生育了。更不知道,楚霓裳会一举得男。

夏夫人的身子不好,禀性柔弱,生的女儿也先天不足,从会吃奶的时候就开始吃药,现在快两岁了,才刚刚学会走路。

楚霓裳却是个身体健康的女子,又到了二十岁才嫁人生子,比夏夫人强多了。她的儿子虽然才几个月大,却比夏夫人的女儿都要沉一些。

夏扶民是个男人,男人年纪大了,就更看重子嗣。就算他再不偏心,和夏夫人再有情分,也忍不住对楚霓裳母子另眼相看。

楚霓裳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本来她不想做妾,可是不得不做的时候,她也没有以死明志,只能顺势而为。

夏夫人如今见了楚霓裳,就酸的不行,一直在撺掇夏督军,要把楚霓裳生的儿子带到自己身边抚养,让楚霓裳只有伺候好夏督军就可以了。

楚霓裳当然不愿意。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凭什么要给你抚养。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夏督军面前,却已经带了出来。

这一天,楚霓裳抱着儿子去外面的庭院晒太阳。

夏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也来到后园,看见楚霓裳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手里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白白胖胖的男婴在那里赏花。

“楚姨娘,今儿怎么有闲心出来逛逛?”夏夫人含笑走过来,一双眼睛就跟焊在那孩子身上一样。

楚霓裳笑了笑,将怀里的儿子抱紧些,不咸不淡地道:“我自从出了月子,每天下午都会抱儿子过来坐坐。夫人想是不怎么出来,就没有看见。”

夏夫人的确是不怎么出门。

“其实呢,孩子小,经常抱到外头,容易生病。——你还小,不懂这些。你身边的嬷嬷们应该懂啊。”夏夫人笑着道,又盘问楚霓裳身边的丫鬟婆子。

楚霓裳撇了撇嘴,抱着儿子站起来,道:“夫人慢慢审。我回去了。”

当着夏夫人,楚霓裳从来不自称“妾身”。

夏夫人看着楚霓裳远去的背影,越发受不了,转身就急匆匆地找到夏扶民的书房里面,嘤嘤哭泣着道:“督军,你今儿不把儿子给我要过来,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做张做致,在夏扶民面前揉搓。

以前夏夫人这样撒娇,夏扶民还觉得快慰和新奇,可是作的多了,来来去去就这样几招,夏扶民也有些烦了,只是低头看他妹妹从京城送来的密信,想着应对之策,嘴里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夏夫人。

夏夫人哭诉了半天,见夏扶民的眼睛还是盯在他面前的一张纸上,气得伸出手,将那张纸从夏扶民面前夺过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怒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夏扶民森然抬眼看了夏夫人一眼,忍住怒气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书房里面的东西,你不能乱动!”说着,又对外面看守的人怒吼道:“谁放夫人进来的?——自己去刑房领三十大板!”

夏夫人脸上很是挂不住,一头扎到夏扶民怀里,哭天抢地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你终于变心了是不是……”

夏扶民恼得将夏夫人推到一旁,整整衣衫,道:“我早就变心了。——我娶了你,就已经是变心了。”说着,从垃圾桶里将那揉成一团的密信寻出来,扬长而去。

夏夫人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也没趣,再说她也识字不多,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夏扶民回到内院,就径直去了楚霓裳的屋子。

楚霓裳对他,一向如同解语花一样,既能跟他说起朝堂之事,也能帮他打理夏家的产业铺子,给他的感觉,和夏夫人又不一样。

“督军怎么啦?满脸愁容?”楚霓裳最会察言观色,做体贴入微状。她这一手,无论前世还是后世,唯一没有被打动的,只有顾远东。

就算夏扶民,本来她以为是不同的,现在看来,跟别的男人也没有不同。

夏扶民将他庶出的妹妹夏兰锦写来的密信给她看,道:“沈大总统快下台了,我妹妹想要我接她回来。”

☆、第60章 各奔东西 (含粉红510+)

楚霓裳知道夏扶民跟他庶出的妹妹还是有些兄妹情谊的,就试探着问道:“督军,妹妹是嫁出去的闺女,忽然要说回来,沈家会同意吗?”

其实楚霓裳这样说,还是高抬了夏姨娘一把。夏兰锦是去做妾,当不起这个“嫁”字。

夏扶民当年把庶妹给沈大总统做二房奶奶,也是看中沈大总统的原配身子不好,估计活不了多久,是打着扶正做填房的主意。再说当年他的庶妹在家的时候,似乎就跟人有了私情,破了黄花,而那时候,夏扶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权势熏天,所以见沈大总统的原配在给沈大总统挑二房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庶妹举荐过去。

沈大总统那时候还是大齐的刑部尚书,在江南做钦差大臣,就跟当时江南的夏扶民打得火热,自然也笑纳了他的庶妹。

既然是做妾,而且夏兰锦出身又高,沈大总统也不计较她是不是黄花闺女。——说句诛心的话,黄花闺女遍地都是,而江南武将的亲妹子,却没有多少。愿意做妾的江南武将的妹子,就更是绝无仅有。所以那时候的沈尚书一定都没有挑剔,更没有觉得“夫纲”受损。

楚霓裳是个精细人,从小命运不济,要靠自己一步步打拼,也是从来不把脸面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她自从答应给夏督军做二房之后,就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将夏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务打听得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如今在她冷眼看来,现在的填房夏夫人,已经快作到头了。

对于男人来说,向来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夏夫人还是夏大***时候。就暗恋江南督军夏扶民十多年。这么多年水磨功夫做下来,夏扶民就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动容。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感情,就会心软,就会不一样。

因此夏大奶奶在自己的丈夫。夏扶民的儿子去世之后。就能够背水一战,逼着夏扶民正视他们之间的一段孽缘。甚至不惜李代桃僵,让夏大奶奶假死,重新迎娶她过门。做了填房夫人。

既然做了妻子。就跟做儿媳妇的时候不一样了。

可惜夏夫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份的变化,依然还是那一套撒娇撒痴的作态,不仅夏扶民觉得审美疲劳,就连楚霓裳都不屑一顾。

若不是念着以前跟夏夫人的贫贱之交。楚霓裳分分钟可以整的夏夫人下台,自己做正室。

可惜夏夫人似乎没有把楚霓裳的好意放在心里。而是变本加厉的算计她,甚至起了心要夺她的儿子。

楚霓裳说不清自己对夏扶民是什么感情,但是却绝对知道对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感情。——那就是她的命根子。谁要动她的命根子,说不得,她就只有拼命了。

夏夫人这一次终于触动楚霓裳的逆鳞,将两人之间仅有的一丝情分也斩得干干净净。

楚霓裳已经做了决定,容不得夏夫人再踩在她头上。

夏扶民在一旁沉吟。

楚霓裳也轻轻拍着自己襁褓之中的儿子沉思。

夏扶民抬起头,看见的就是一个艳若桃李的妇人,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婴儿,坐在傍晚的窗前,夕阳的金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给两人身上镶上一道金边,就如画中人一样。

夏扶民心里涌起丝丝感动,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三分:“霓裳,给我抱一抱。”向楚霓裳怀里的孩子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