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才让水谦染上血红的。

尽管心中隐隐不安,但是她对自己说,不能怜悯一个恶魔。

绝对不能同情一个给她无数伤害的人。

所以,鱼鱼没有理阿猫的怨念和愤怒,只是越过他,径直的朝门外走去。

“对了,告诉水谦,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不然下次,直接是地狱,而不是在人世苟延残喘!”

最毒女人心,不是么?

鱼鱼出门,挥别一片飘舞黄叶,冷笑。

她心中不好受,凭什么让别人就那么好受。

有些痛,就算是用生命来偿还,都还不清,给不尽的。

鱼鱼转身,没有再去看后面追着她身影的火辣目光,只是昂首挺胸,走出医院。

这么多年,她终于勇敢了这么一次。

只是,只有她知道,她在勉强自己,在勉强自己做一个恶人,在勉强自己学水谦,蔑视他人的生命和存在。

街心的花园,鱼鱼捂着脸,最终是痛哭出声。

希望的平静生活被无情的打碎,她还能怎么样?

她不敢面对,只能用着残忍武装自己,再次逃开。

落叶悲秋,片片离别泪。

医院。

阿猫恭敬的回答道:“少爷,她走了。”

好像是颇为不满的又加了一句:“毫不犹豫,毫无愧疚的走了。”

床上的人背靠着窗前的靠椅,许久都没有回应。

阿猫又试探的喊了一声:“少爷…”

水谦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抖抖手,身体健康,哪里有阿猫说的危在旦夕。

“果然是我要的女人,够无情,够残忍,我喜欢。”

阿猫开始觉得,自己的主人越发的变态了,玩什么不好,玩自虐。

“那,要不要属下?”阿猫勾头,脸上一抹冷色闪过。

“不着急。”水谦摆手:“没看见我重伤么,我需要好好想想,怎么玩才是最好玩的…”

阿猫冷汗,真是睁眼说瞎话啊,明明那个车子就是少爷吩咐阿狗撞过来的,阿狗的力气用的正好,少爷毫发没伤,只是压迫了他事先准备的血袋。

哎,阿猫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毕恭毕敬的点头,表示对少爷绝对的服从。

“那个什么莺莺燕燕呢?”终于,水谦想到了那个被他整个半死的女人了。

阿猫点头:“在病房,好像刺激很大,要不要斩草除根,少爷?”

水谦抿唇,轻笑,“我们的原则是不杀人,不放火,那个女人留着,慢慢的培养,会是一个好棋子。”

“是,少爷。”阿猫点头,同时为那个叫燕燕的女孩子默哀一声。

不过,如果说鱼鱼小姐真是命不好,被少爷看上所以倒霉,但是这位燕燕小姐就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口上那么嫌弃少爷,对鱼鱼小姐大话,少爷不是良人,私下却是妖媚的勾引起少爷来,这样口是心非,甚至把鱼鱼小姐玩弄在鼓掌,并试图把少爷也收在囊中的人,只是一群小混混,太便宜她了。

阿猫默,一时间不再说话。

“下去吧,把她的行程表搞到手。”良久,水谦又是发话了,对着阿猫胸有成竹的说道:“还有,问阿狗,我要的药到了没有?”

“是,少爷。”阿猫躬身就是准备退了下去。

但是,水谦突然开口阻止道:“阿猫,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拿那种药么?”

阿猫跟着水谦的时间已经不短,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药,可是,他一向就不是好奇心强烈的人,突然被自家主子这么一问,顿时觉得冷汗淋漓,说不想,和想,好像都不是好妥善的答案。

所幸,水谦今天心情好像很好,也不为难阿猫:“对付一个已经不想再出来探头的乌龟,慢火温水只能让她死在壳子里,唯一的办法,是更激烈的手段,甚至…比她以前承受的更痛…”

水谦笑着解释,一边把手中的玫瑰花瓣捏碎。

红色的汁液顺着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往下滑,水谦俯下头,伸出*,轻佻一舔,又是说道:“只是想到那她痛,我就硬了。”

“…”阿猫泪,少爷这些话你能不能不要对俺们这种发育成熟的男人说,并一边做这么妖孽的姿势。

阿猫捂着腿心,再次跳窗而出。

“噢,忘了告诉你,这是五楼。”

水谦在身后笑,一脸的纯真,和阳光。

正文 14

鱼鱼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居然是很久不见的燚燚。

难得的,她居然没有立刻回家补眠,而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没有形象的搭在面前的小茶几上。

“燚燚,回来了?”鱼鱼上前打招呼,并往自己的包包里继续塞着衣服。

“你要出门?”看见鱼鱼的动作,燚燚挑了挑秀丽的眉,问道。

“嗯…”鱼鱼点头,一边解释道:“单位派我去培训。”

“多久?”

“三个月。”鱼鱼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

燚燚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有事情瞒着我。”端着水,燚燚靠在门上,面无表情的说着一个事实。

“没…没有啊。”鱼鱼心惊肉跳,双手捏着拳心,力图镇定。

“是么?”燚燚咬着字眼,深深的看了鱼鱼一眼,转身就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鱼鱼摸着脸,一脸的胆寒。

这样子,到底是骗过了还是没有骗过呢。

经过燕燕的事情,鱼鱼还是觉得让同居密友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又是重蹈燕燕的覆辙。

点点头,鱼鱼小心的拉上箱子的拉链,然后想了想,又是去敲燚燚的门。

“你喜欢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门内一片寂静,似乎是里面的人已经睡死了。

鱼鱼把耳朵贴着门,听了听,感觉对方不会再搭理她,叹息一声,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燚燚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鱼鱼面前,冷着脸说道:“我饿了。”

这么久了,鱼鱼也习惯了燚燚天天都是*期的脸,点点头,拉了包包,就是和燚燚出了门。

燚燚和鱼鱼都很喜欢街角的那家酸菜鱼,估摸着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一起吃东西了,两人都有点食不知味。

鱼鱼努力的把话题拉到燚燚光彩亮丽的工作上去,努力的想让聪明的燚燚不要发现她的异状。

但是…

“听说你们单位有个女孩出了事情?”喝了一口啤酒,燚燚抹抹嘴,开口问道。

“啪——”鱼鱼手中的玻璃杯一个不稳,就是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啊。

“没有啊。”鱼鱼别开头,开始左顾言他:“今天的酸菜味道好足,燚燚,你多吃点!”

“嗯,是么?”燚燚的声音温柔,狭长的眸子扫了鱼鱼一眼,明显的识破了鱼鱼这点小伎俩。

“还说没有事情瞒着我?”燚燚怒了,重重的砸下酒杯。

“没有啊…”鱼鱼缩缩脑袋,“我只是不想提起嘛,毕竟是我的同事,平时关系都那么好的,一下子出了这些事情…不过…”

鱼鱼好像也想到什么不对劲一般:“燚燚,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领导瞒得很紧,没有上社会版新闻啊?”

“哼!”燚燚重新翻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是说道:“这个城市,不是每天都要十几个混混全体暴毙而没人敢曝光的!”

“燚燚…”鱼鱼心惊肉跳:“那些混混全死了?”

是水谦做的么,还是谁?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太残忍了!

燚燚大口的喝了一口酒,睨着鱼鱼,不紧不慢的开口:“怎么,觉得残忍么?那么他们在轮啊暴别人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觉得不残忍么?”

燚燚义愤填膺,酒杯摔得砰砰作响:“虽然不知道到底幕后是谁做的,但是有两点可以肯定,你那个同事惹到的人不是正常人。”

那当然,水谦从来不是正常人,正常人没那么变态和残忍,鱼鱼点头表示赞同,“那另外一点呢?”

燚燚一笑,一张好看的脸顿时变得倾国倾城起来,“你那个同事也不是正常人。”

“…”这话说得,有深意。

鱼鱼放下筷子,眼带黯然:“燚燚,她已经这样了,你…你别这样说人家…”

燚燚冷冷的瞥了鱼鱼一眼:“我又说错么?你那个同事当时能在那么多混混的手下逃出来,并且没有自杀,只是一脸的沉浸,这个女人,心智和忍耐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燚燚…”鱼鱼却是听不得人家说燕燕,毕竟是因为自己,燕燕才受到了伤害,鱼鱼冷了冷脸:“你再说,我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在鱼鱼罕见的发飙下,燚燚摆手投降,“好了,我们吃饭,吃饭。”

手上挑给鱼鱼一片肥嫩的鱼肉,心中却是一冷。

就这么相信那个女人么?真是傻瓜,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骗人的不只是男人么?

心中一冷,面上燚燚却是不再说话,只是挑了块酸菜,自己嚼着。

有些话,她只是点到为止,能看清楚的,永远只有自己。

这顿饭,两人各怀心事,吃的都不是很满意。

以至于回到家的时候,两人也不再聊些什么,各自洗洗睡了。

第二天,鱼鱼带着自己的行李,去了培训的报名地点,领取报到单,开始了她长达三个月的培训。

令鱼鱼没想到的是,她的首发地居然是邻城,并且还有长达一个月的军训。

鱼鱼看着手上搭着的一套青蛙绿的军装,顿时觉得蔫了。

果然,逃避也是磨难。

要知道鱼鱼大学军训都是混着装病去了三天,后来大学八百米,五十米,从来都是大学老师放水才过的,这样的人,去军训…

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鱼鱼赶鸭子上阵,更不好意思给领导说她要回家,她不干了,只能含着眼泪,踏上了邻城的列车。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驾着另外一个人,也来到了邻城。

那是,另外一个恶魔。

正文 15

鱼鱼对军训其实真的不熟,也不爱啊。

大学的时候,鱼鱼身体弱,去了几天,就是装病蒙混过关了,后来出来工作,顺利的通过了体检,也没有什么机会大动作运动。

只是,没想到啊,一时失足成千古恨,在大学都毕业了,还来这么虐待自己。

军训为期一个月,现在是金秋十月,这个城市的天气变态得现在还是火热的太阳。

鱼鱼穿着军装,和一群大叔大妈站起一起,苦哈哈的等待着今天一天快点过去。

今天是第一天,似乎大家都还不在状态,很多时候,大伙儿都在树下乘凉,倒是没有什么累的。

就在鱼鱼想,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其实也不难过下去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穿绿色青蛙装,也就是先前带着鱼鱼他们排队形的士兵。

他走过来,似乎是很兴奋的环视了他们一眼,突然中气十足的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惊愣完毕,是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

青蛙士兵不以为意,又是大声说道:“下面,我讲给大家郑重的介绍一个人,他将是你们这次为期一个月的教官。”

鱼鱼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反正就是军训,谁是教官都没关系,太阳好大,晒得她皮肤都好疼,早知道该擦点防晒霜什么的。

鱼鱼自动的屏蔽了青蛙士兵还在兴高采烈的介绍新来的教官,她只是在想,今天的晚饭是什么,老妈老爸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吃饭还是看电视,还是斗地主?还有燚燚呢,是不是又去走秀了,还有啊,她和燕燕并不熟悉,怎么说燕燕不简单呢?

越想越多,鱼鱼眯着眼睛,斜眼看着那高高挂起的太阳,真想给它一个炸弹给炸下来。

鱼鱼这么神游天际,以至于他没发现,身前已经是站了一个人影。

她还在想,怎么天突然阴暗了,抬头一看,对上一张充满笑意的脸。

一瞬间,鱼鱼从头到脚的开始眩晕,胃里也是同时的开始呕吐,在男人还没凑近的时候,鱼鱼迅速的跑开,蹲在一边的角落呕吐出来了。

“啊,小姑娘怎么了?”人群中,还有些大妈大叔关心的声音。

“中暑了吧!”

“怎么可能,现在是十月了!”

“天气这么大,你看小姑娘那么单薄的身子…”

“哎,现在的小姑娘,一代不如一代了,想想当年的我们…巴拉巴巴拉…”

鱼鱼又是一个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人说话,她的世界此时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她先前看到的那张脸,那个男人。

如果说水谦是她祈求上苍希望永远不要相见的人,那么这个人也相当,鱼鱼想着什么时间一定要去拜拜菩萨,她最近的人品实在很有问题,走到哪里,哪里都是故人。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错的话,这个新来的教官应该叫做君之兰。

八年前,他们曾经因为水谦有些交集。

实在是不好的回忆,鱼鱼呕着酸水,闭上眼睛,脑海都是自动的浮现出一个白净书生气的男孩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模样。

明明是那么干净的气质,明明是那么纯粹的眼神,但是他的手却是一片冰凉,宛如一条冰冷的蛇一般,在她赤裸的身上爬行着。

路过山丘,滑过顶峰,最后来到*,探起蜜源,就是放入唇间,吧唧吧唧的一顿*。

那是噩梦…一定是噩梦…

鱼鱼脑袋一阵发沉,那个男孩,是她永生不想再看见,也不想在遇见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了呢。

记忆中,他不是文字彬彬的带着眼睛么,那么书生气的模样,那么温润的气质,都让鱼鱼忘了他脱下衣服,也一样有让她生不如死的本事。

不能再想了,也不能再想了,现在,鱼鱼只能祈祷,这个君之兰和水谦一样,不,不能和水谦一样,应该是比水谦记忆力更差一点,最好是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身边一个大妈已经扶起鱼鱼了,一边还对那边的人群吼道:“啊,小姑娘呕吐了,好像很严重,我送她去医院。”

鱼鱼真是感动啊,热泪盈眶,这个时候能躲就躲了,她还要需要一点的时间,去想想,接下来的一个月,怎么的保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