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

事实证明,阿狗这次没有骗鱼鱼吃下什么莫名其妙的添加剂,在服用了药之后,鱼鱼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月升,万籁俱静的夜晚了。

腹中的痛意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种熟悉的饥饿感。

床上实在很舒服,鱼鱼忍不住蹭了蹭,好生犹豫,这个温暖的地方,她要舍弃了,要起来找点东西吃么?

可能是疼痛消失,身体的其他感官分外的明显,想继续赖床,但是肚子那块却是咕噜咕噜的欢叫起来,叫人怎么都无法忽视。

任命的坐起身子,鱼鱼披上厚厚的睡袍,就是出了门。

一片寂静,在偌大的房子中穿行,让鱼鱼有种,此生有梦的感觉。

走廊的窗口,有隐隐的月光射进来,轻纱抚地,月光泄露,居然格外的温柔。

人生,最宁静的一刻莫过于此。

鱼鱼心满意足的一声叹息。

如果——

真的是如果,这一切,没有在窗前吹竖笛的人就更好了。

鱼鱼见过君之兰吹竖笛,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好,笛声清越温馨,让人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八年前那个邪笑着在血腥中律啊动的恶魔联系起来。

就像此刻,鱼鱼也不能接受,她人生中的另外一个恶魔,居然也有这么这么温柔的笛声,就像他有那么美丽干净的笑容一般。

难道恶魔都是矛盾体,他们有的时候,会是天使,但是退去了那洁白的羽翼,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变成了恶魔。

这一刻,鱼鱼突然不能忍受这么一刻。

扭头,转身就是要下楼。

“不能忍受我的笛声么?”身后的水谦突然停了声音,幽幽的叹息一声。

鱼鱼本以为可以这样假装无视,今晚混过去,不要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交谈,但是——

水谦这么主动的开口,鱼鱼倒是进退维谷,没办法,只能转过头,讪笑一声,“好巧。”

水谦靠坐在窗台上,没有看鱼鱼,俊秀的脸庞笼罩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中,怎么看,整个人飘渺虚无,宛如神祗。

就像当年那个俊秀的少年一般。

鱼鱼呆愣了一秒。

这般美色,即便是讨厌仇恨这个男人的她,都是没办法移开眼睛。

她心酸的想,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副的天使的模样,却忘了给他天使的翅膀,最后只能眼睁睁的任他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迷惘间,水谦转过头,对上鱼鱼呆愣的视线,忽的一笑,“不能忍受么?我的笛声,和我的人。”

鱼鱼不知道大半夜水谦发什么疯,但是抱歉,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愚蠢的无知少女了,这般的水谦固然让她有一刻的恍惚,但是却是不能让她心中由此改变。

恶魔就是恶魔,就算怎么改造,都不可能是天使。

鱼鱼心中这么念着,面上却是轻轻一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吹笛子。”

依着水谦的家世,应该是学些钢琴啊吉他等西方乐器的,但是却是没想到他也会这么中国古典的乐器。

“也——”好像是咬到一个奇怪的字眼,水谦顿了一秒,恍然大悟了,“我倒是忘了你听过君君的笛声了。也是了,他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其实,我觉得不错。”不经过大脑,鱼鱼又是这么来了一句,说完就是立即后悔了,她干嘛要这么想不开,这么多嘴,对待水谦,不是能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就好了么?

水谦狭长的眼眸一抬,又是笑出声,“谢谢夸奖了,不过,我还是想说,我和君君不一样,我的擅长,是钢琴。”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鱼鱼耸耸肩,表示料事如神后的无奈。

“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奇怪。”把鱼鱼的动作看在眼里,水谦轻轻的开口道。

鱼鱼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其实,想也想得到,以你的家世,势必会学一点比较洋气的乐器。”

“你觉得钢琴洋气?”水谦还是笑。

鱼鱼心道,水谦真是爱笑,笑的太多,以至于都在眼里看不到那一份笑意的真诚了。

鱼鱼摊手:“算是吧。很多家长不都是喜欢自己的孩子去外国留学什么的么,除了真的想学的东西,其他部分,还不是觉得国外很洋气么?”

“留学——”不知道是鱼鱼说道了水谦的什么逆鳞,水谦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秒后,居然是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这让鱼鱼感觉到一丝危险,这样的笑容,不对劲,太灿烂了,眼睛却是一片冰冷。

鱼鱼退了退身子,指着厨房:“我饿了,找点吃的。”

他们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共同话题。

就算没有当初那么一回事,古人说的门当户对还是有道理的。

因为,最起码的共同爱好,都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你口中的世界,是我不能飞跃的,而我,生活的环境,更是你没有遭遇过的。

互相的勉强,只会让当初那份悸动的爱情丧失了原本的味道,变得平淡,最后挣扎,最后分离。

这就是爱情的短处,它纵使轰轰烈烈,但是最后还是要归于平静的生活。

鱼鱼叹息一声,没有在看水谦,径直走下楼去。

水谦,突然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慢慢的朝鱼鱼走了过来,“我也饿了。”

这番动作,让鱼鱼顿时觉得所有的胃口都没有了。

张口,想说她没不饿,却是被水谦温柔一笑打断:“放心,今晚的你,以至于今后五天的你,都是安全的,碧血洗银枪,一次就够了!”

说完,水谦潇洒自若的走过鱼鱼的身边,留下鱼鱼咬碎一口的银牙。

恶魔,果然还是恶魔,就知道,一时间的蜕化,是决计不会变成天使的。

人生,你到底给我开的什么玩笑。

厨房。

可能是阿猫早就料到一晚上没吃东西的鱼鱼会饿,提前温了一锅人参鸡汤在锅里。

鱼鱼端了锅出来,看见水谦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只能认命的叹息一声,盛了一碗,放到水谦面前。

吃着碗里炖烂的鸡肉,鱼鱼突然觉得这副画面实在诡异。

她做梦都没想到,和水谦有这么平和的一天。

居然会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吃饭,居然没有呕吐。

只是,鱼鱼知道,外表没有反应,并不代表心中没有心思。

她对面前这个人的爱恨,已经分明得再也无法有新的改变,不呕吐,很淡定,只是因为,她还向往着自由。

没有水谦的自由,并期待,没有水谦的世界。

而这一点,在一起安静用餐的水谦,又知道么?

作者:话说,清明节,呆在家里睡觉,觉得好幸福哇…表示这里有点线索…比如,水谦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去…恩呵呵呵呵呵呵…表示我是纯洁善良又温柔的清水壮…还有,今天票到了,双更…晚上见…

正文 35(月票,加更)

对于鱼鱼来说,时间如梭,很快的,五天就过去了。

鱼鱼的身子变得干净了,同时,水谦的眼神也越发的炙热了。

几乎只是从他面前走过,她都会觉得自己的身后燃起了一串又一串的小火苗。

坐立不安,食之无味,大概就是说的鱼鱼现在的状况。

偏偏,阿猫还是很快乐恨快乐的给鱼鱼食补,鱼鱼好不容易瘦下去的圆脸,又是气球一般的膨胀回来了,阿狗呢,每天给鱼鱼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同时还有各式各样的药水,还好不用喝,只是每天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就可以了。

鱼鱼知道阿猫是想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供她家少爷享用,而阿狗呢,做哪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和药水,不外乎想治愈她的恐男症。

随着水谦最后的期限逼近,鱼鱼变得暴躁,变得不安。

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永远是最可怕的。

终于,等到了那一天,阿猫甚至都找了花瓣,给鱼鱼来花瓣牛奶浴,洗洗干净,准备侍寝了。

可是,水谦的地盘强势的闯进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熟人。

“哟,君君,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来这里?”看着吉普车跳下来的身着军装的男子,水谦轻轻一笑,迎了上前。

君之兰也是扬起那招牌的温柔一笑,解下军帽,放在臂上,眼神却是瞄到了水谦身后的鱼鱼身上,“好久不见,你居然玩起非法禁锢了?”

水谦也注意到君之兰的眼神,回头看了看那穿着白色睡衣静静的站在门口的鱼鱼,没有答话,只是瘪嘴,轻轻一笑,“不过,是个生活的调剂而已,君君有何必介怀?”

君之兰回之一笑,收回了视线,跟着水谦进了屋。

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门,只是在经过鱼鱼身边的时候,水谦下意识的挡住了君之兰投过来的视线,“阿猫,送小姐回房。天冷,她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乱走得好。”

尽管水谦还是在笑,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有礼的,甚至是关爱的,但是鱼鱼却是直觉知道水谦生气了。

可是——

她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是气君之兰,还是她?

不管是谁,他有什么好气的,她鱼鱼不算是他的什么人,最多是禁脔一个,而君之兰和她之间的那点羁绊,还是他自己一手促成呢,他还有什么资格生气!

鱼鱼摇头,心中暗道,男人果然是犯*,不喜欢的时候可以把你当成破鞋,给任何男人裹脚,但是一旦想要了,有死缠烂打,费尽心机的把这只破鞋踹回怀中细细的呵护,别人男人的觊觎,那就是大逆不道。

没有说话,鱼鱼乖巧的跟着阿猫上了楼。

跨上楼的那一霎拉,鱼鱼侧过眼,正好迎上君之兰似笑非笑的眼光。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鱼鱼在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或许,君之兰会是一个机会,她逃离水谦的好机会。

前面阿猫颇有些不安的声音响起:“鱼鱼小姐,请跟我来。”

鱼鱼才是收回视线,跟着阿猫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鱼鱼没有说话,就是靠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起窗外洁净的蓝天起来。

倒是阿猫,没有着急离开,咬咬唇,犹豫了半晌才是说道:“少爷和君少爷是表兄弟。”

“哦…”鱼鱼杨高调,“和我说话么?”

阿猫的表情有些吃瘪,但是很快的,他摸着脑袋,又是说了一句:“少爷和表少爷关系一直很好,几乎是穿一条*长大的。”

后面的,阿猫没有说了,或许鱼鱼这无所谓的态度,让阿猫的话都接不下去,最后只能叹息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留下鱼鱼,良久才是笑出声来。

阿猫的意思,她太明白了,不就是警告么。

他家少爷和君之兰关系很铁,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长大后又玩着一个女人成熟,所以,不论她费尽心机,都不可能让两人反目。

鱼鱼轻笑,她是该谢谢阿猫的好心,还是感叹她的多余呢。

瞬间,她是觉得君之兰可能对她有用,那是女人的一种直觉,但是在没有确信面前,她才不会妄动。

水谦的本事,她见识到了,不敢乱动,加上这个君之兰,虽然没见过,但是能和水谦一起混的人,估计也不会无害到什么程度去。

她好不容易才惹上了一个恶魔,怎么可能再去惹上另外一个恶魔。

对付水谦,还需要从长计议。

她现在,什么没有,有的只有那么点耐心了。

她倒是看看,水谦,对一个破鞋,能有兴趣到什么时候。

不过,话是这么说,鱼鱼还是很开心君之兰能突然的出现,因为这样,意味着今晚上,她有逃过了一劫。

不过——

她好像高兴得太早了一点。

晚上吃过晚饭,鱼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和谐章节)

后果——

很显然。

水谦的眸子中才是急剧风暴,最后,捏着鱼鱼圆圆的下巴,居然是笑了出来。

“我的温柔,你不懂。那么,你只配,我的暴力。”

作者:表示很久没写血腥的温柔壮,很有鸭梨。。。。。。。感谢孩子们的票票…让我三天加更了两次…下章,还是低调…我们的原则是让我们快乐的混在一起,低调的淫啊荡着…

正文 36

水谦信奉所谓的暴力美学,是极致的欢乐和血腥,集合而成的。

他喜欢*嫩俏生生的东西,但是,他并不喜欢单纯的这点白色,他爱白色上面蔓延着那种…极致妖异的红。

偶尔是因为情啊欲熏染而产生的艳丽红色,偶尔却是人身最原始的血液红。

对于鱼鱼,水谦的力道凶猛而无情。

他决定了不再温柔,那么暴力是他唯一能感觉对这个女人现在在他身下的办法。

他爱这种极致的感觉。

极致的欢乐夹杂着极致的痛苦。

…(麻痹的和谐)

他要她承受,他要多快乐,有多爽,她就要承受相应的痛楚。

她很疼,这种痛楚让她明白,她原来还是活着的个体,有鲜明的感官,还不是被这个男人丝丝的折磨,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意识都变得麻木。

咬紧牙,她忘了自己讨好和漠视水谦的初衷,变得愤怒起来。

她的世界,八年前已经被毁掉了一次,为什么,这个男人,在八年后,有要这么强势的*她的生活,侵犯她的人生。

她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是很多人,他乐于为了心中的公平而奔跑,而抗争,但是有些人,却是在别人为了这些努力的时候,努力的破坏这种公平。

对于鱼鱼来说,她的世界需要安稳,需要波澜不惊,但是水谦却是不放过她,只是他喜欢,他就侵犯,他破坏这种安静的假象,让鱼鱼的世界顿时拨开了幸福的假面,生生的变得残忍起来。

八年之前,水谦毁了鱼鱼对爱情的所有追求,八年后,水谦让鱼鱼整个营造的幸福生活如镜中花一样被轰然打碎。

鱼鱼开始想,这辈子,既然已经再无力构造第二个天堂,那么,大家都一起下地狱么。

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我们能努力的制造天堂,同时——

我们也能塑造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