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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吗?

*上方士宏时,她觉得自己为他死了都值。不是吗?换做哪个女人,放在自己这个年纪,被那样一个男人“*了”谁不觉得值。可事实呢,世界哪来那么多美梦成的童话,多的只是一个接着一个证明自己多贱的笑话。

李晚秋自嘲的表情没了,她的衣服还是那件残破的,可表情却恢复到濮玉初遇她时的样子,自信,张扬的像女王。

李晚秋又有些不好意思,“濮律师,让你见笑了。”

濮玉笑笑,“我辞职了。”

“啊?”李晚秋很意外。濮玉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那个男的忘了是不是该想想你女儿了?”

“瑟瑟?”女儿这个话题似乎已经远离李晚秋很久了,那段现在看来虚幻的*情让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她眼睛失距片刻,“瑟瑟住校,我很久没见她了。”

“她现在在林渊家,和我们住在一起,而且……”看出李晚秋的惊讶,濮玉酝酿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她,“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混在一起……”

濮玉真的是打算去杜一天家的,所以临时打道回府成了李晚秋给她的意外。坐在车上,她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给林渊的,内容嘛,说的就是李晚秋的事,第二条发给Susie,杜一天那边总要有个人去看看,她不知道Susie会不会去,不过想来再没人比Susie合适。

第二条的送达报告没显示,林渊的信息倒是先到了。

家里见。Lin。

合上手机,濮玉闭起眼,不知想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林家,濮玉进门,下人意外她这么快就去而复返,接了她的东西,一个人说,“小少爷在他房间玩。”

“林渊呢?”

“瑟瑟呢?”

濮玉和李晚秋同时问,那人一愣,接着就躬身低头,“先生的秘书来电话,先生马上就到,叶小姐现在应该在自己房里。”

濮玉揉揉肩膀,“她的房间在二楼东首第二间。

她想李晚秋对林家应该不陌生。

果然,李晚秋点点头,轻车熟路上楼。

濮玉揉揉脖子,有些累,想起今天没吃药,于是上楼进她和林渊的卧室。

楼梯铺着暗红色地毯,螺旋式花纹,类似于波西米亚风情,那是前天濮玉看杂志时看到的,当时就是多看了两眼,第二天林渊就让她把它踩在了脚下。

尽头是他们的房间。

濮玉边推门边解衣服,屋里开着空调,穿着羽绒服只呆了一会儿人就热的不行。拉链拉到一半,濮玉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1973年,林青霞主演的电影《窗外》在香港上映,那时濮玉还没出生,二十几年后,读高中的濮玉读到琼瑶那本原着时,对窗外这个词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窗外,有鸟有花,有高楼矮墙,有淡淡的风声和涩涩青草香,还有的就是少女对*情无限的遐想。

可当十几岁的少女遇到□这个词时,任何*情多少总成了别扭。濮玉第一眼看到紧闭眼睛赤脚站在地毯上的叶唯瑟时,感觉就是如此。

少女的耻毛隐约在叶唯瑟微微颤抖的手掌后,有根卷曲在她食指拇指间,露出短短一截,羞涩的如同少女的脸。

叶唯瑟的脸粉红的如同她的□,她自己紧闭双眼眼,嘴唇微微颤着,半天濮玉听到她细小的声音,“林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长的不比那个女人差,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而且……而且我还是处女!”

濮玉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拜托,说的好像谁没原装过似的,她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一声,“虽然开着空调,可你穿这么点……不冷?”

濮玉的声音和林渊的自然是不同的,叶唯瑟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睁开眼,眼里的惊恐很快成了愤恨,“怎么是你!”

“不然你觉得该是谁?林大哥?”她摇摇头,“为他这样,不值得。”

“要你管!为了林大哥怎么做是我的事,要你管!你知道,不是你在,林大哥是会喜欢我的!”

濮玉张嘴,想把女生在这个年纪容易产生*错觉的真相告诉给她,身后传来林渊的声音,“怎么不进去,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濮玉没说话,转身手直接捂上林渊的眼睛,“有少儿不宜画面,你出去站会儿。”

“林大哥,我愿意把自己给你,你要是还喜欢这个女人,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说!只要你说我改,我改的!”也许真觉得羞涩,叶唯瑟手捂着胸,往前蹭了几步,却没敢直接到林渊跟前。

掌心里,濮玉感觉林渊弯弯的唇角直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真动心了,还是在想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

就在她脑子里这些想法翻滚时,手心一痒,林渊亲了她一下,接着她听到他说,“这里交给你了。”

林渊闭着眼睛转身走的背影在濮玉眼里很帅,半天她回过神,冲就快走到楼梯口的喊,“林渊,把那边那位叫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刻的濮玉觉得,自己就像亚斯最近看的一个卡通片里的人物形象,花痴的摇着花手帕和放学说再见的小男生告别。

“其实,每个小女生成长过程中,是很容易迷恋上不该迷恋的人的……”

“要你和我说教!”叶唯瑟牙齿咬着唇,手也忘了护胸,“一定是你,一定是因为你在的缘故,不然林大哥不会不要我的!爸妈闹离婚时,就他照顾我,安慰我……”

好吧,濮玉只能说,青春期的女生,太容易动心,太容易*,也太容易受伤。他们的*可以单纯的只是开始于男生的一个微笑,一次关心,一个眼神,然后自此把自己放逐在一段两情相悦的童话故事里不能自拔,可事实呢?

哪里去找那么多两情相悦,何况是在林渊和叶唯瑟之间。

濮玉放弃做这个揭穿真相的恶人,把位子让给了按照林渊指示过来,一脸不明所以的李晚秋,“劝劝她吧。”

李晚秋经历了许多,看到这样的女儿,再联系刚刚的林渊和现在濮玉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怎么可能不懂。李晚秋脸色煞白,“瑟瑟,你……”

濮玉退出房间,把空间让给这对母子,她去到林渊的书房,林渊果然在那里。

“其实她长的挺好看的。”

“是觉得我很久没夸你了吗?”坐在靠椅里闭目养神的林渊睁开眼,拉过濮玉的手,“我就看你好看。”

濮玉就势坐在林渊腿上,环上他脖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回?”

“签了一笔很大的合同,有些累。”林渊睁开眼,眼里却带着难掩的兴奋“不过很开心。”

不知为什么,濮玉有种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无从由来,就是毫无根据的感觉不好。

所以她想了想,第二天还是给易维安打了电话。电话里,维安说,工程进展到三分之一,一切都很顺利。易维安和宋容在国外登记结婚已经一年了,这次为了帮助易家东山再起,也是为了避开林渊的耳目,易维安选择了佳杰宋家的名义同林渊合作开发项目。

濮玉知道,濮玉没告诉林渊。

也许易家真是这么一个特殊柔软的地方,在林渊和易家间她总会有个不忍的偏向。

在十二月临近最后,几个人和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证指数在一个大雪天跌出一个年度最低,蓉北上市公司里高层跳楼者三人,股市低迷把城市陷入绿色低谷;一部小成本文艺片在寒假档不负众望,推出了一个新女星,一时间,那位新人身价倍增,风光无限,电影叫《小雏菊》,女星叫范丽雅;由于濮玉二叔三叔的经营不善,濮玉外公一手建起来的玉石公司芙蓉里严重亏损,面临危机,濮老爷子直接被气进了医院。

【苏叶和dodo进群下呗】

作者有话要说:私语刚刚哭了半个小时,来住院八天,钱花了好多,自己现在饭都不敢吃贵的,中午一份9块钱的鱼香肉丝盖浇饭把私语吃苦了,真的不好吃,住院治疗效果也不好,手还是抖,文也一直没啥心思写,每天晚上睡眠也不好,生活的所有似乎都进了死胡同,私语想休息,真的很累很累,想回家,可无论休息还是回家似乎都暂时做不到,下章会有个很大的进展,星期四更新不知道可以不,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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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势在必行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同样。我恨姓易的,非置之死地不可。】

濮玉才哄了亚斯午睡,濮稼祥秘书的电话就打到了她手机上,听了几句,她挂断电话,坐在了亚斯的床边。

赫本蹲在她脚旁,拿舌头一下下轻轻舔着亚斯挂在床沿的小手。亚斯小手痒痒,抖一下,赫本也跟着缩了脑袋,吐着舌头呜呜地叫着。等一会儿亚斯睡熟了,赫本又开始了它的游戏。

赫本玩到第四次时,濮玉起身,“赫本,陪亚斯睡觉。”她拍拍赫本的头,大狗应声腾的跃上床,趴在亚斯旁边,拿爪把小孩儿圈住了。

濮玉又看了儿子和他的狗一会儿,这才关门退出了房间。

林渊去了公司,家里几个佣人在打扫卫生,濮玉套上间羽绒服,边拿围巾边朝大门走,祥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太太,出去。”

“嗯。”濮玉点头,她顿了顿又说,“我家老爷子住院了,叫我过去看看,林渊问起照实说就好。”

“好的太太,还有太太,先生出门前让我提醒你吃药。”闫宝祥一躬身,濮玉这才想起中午的确还没吃药。她穿好鞋开门,“回来再吃吧。”

“可是太太……”闫宝祥的声音直接被关在门板后面。

濮玉没想到她竟是第一个到医院的,当时除了通知她过去的濮稼祥贴身秘书外,濮家人竟一个也没在场。

“他们呢?”

“二先生被老板勒令在公司善后,三先生已经通知了,不过一时没联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小姐和少爷在上学,估计一会儿也到了。”秘书一一把事情汇报给濮玉,态度倒是前所未有的恭谨。

濮玉哦了一声,“叫我来是你的意思,还是……”

“大小姐,老板晕倒前说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所以通知你来是我自作主张,不过我想老板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哦?”濮玉觉得很新鲜,她这个爷爷自来是能把自己当成空气就把她当空气,怎么就想起她来了,她玩着包上的一个水晶链子,那是亚斯前几天栓到她包上的,不得不说,小男生的审美……

“说我什么了?”

“公司最近不是很好,老板生两位先生的气,晕倒前和我说把他手里的股份转给小姐你,所以……”

没等濮玉表态,一个声音在她背后传来。

“爸爸气头上的话怎么能当真,秦秘书下次再被我听到你乱说话,小心你的饭碗。”濮玉的二叔今年四十九岁,保养的还不错,脸上皱纹不多,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穿得也人模狗样,只是外表不代表内在,濮玉这个二叔就是肚子里只有草包,管理经验他不擅长不说,还总渴望老爷子放权给他。

可是一展拳脚的机会给了他,二叔就把芙蓉里捅了个大窟窿出来。

濮玉听说这次老爷子被气的脑淤血就是因为他和那个只懂寻花问柳的三叔。

秦秘书表情没变,“二先生,我会对我说的话负责,老板晕倒前已经和律师通过电话,如果不是他突然住院,现在该是和律师在起草转让书了。”

濮玉亲眼看她二叔脸色变了。

走廊那头传来三叔的声音,懒懒的和医院的酒精味儿有点违和,“我说二哥,老爷子就是住个院吗,几天不就好的事,老人家年纪大了,早劝他退休,把芙蓉里交给我们不就完了,你至于特意把我喊过来?今天本来约了陪小乔去香港的。”

一想到小乔那对大大软软的□,濮墨存浑身一热,你说大好时光他不陪美人偏偏跑医院来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

他正准备和二哥说句“没啥事我走了”,后脑勺直接挨了濮墨新一巴掌。他一瞪眼,“哥你干嘛打我!”

“我再不把你脑子里那些女人打出来,老爷子把公司送给别人了你还在那傻疯呢!”濮墨新厉声的训斥弟弟。

濮墨存听出了问题,“哥你没开玩笑吧,爸要把公司送谁!谁他妈敢接我要我兄弟去灭了他。”

濮墨新冷笑一声,“可不就是咱们的亲侄女吗?”

濮墨存顺着他哥的眼光看向濮玉,半天反应过来濮墨新的意思,“死丫头,我就知道你这次回来心里没存了好心思!”

濮玉冷笑,“你这是想打我吗?”

濮墨存本来长的就不是强健的身材,加上这些年流连花丛,身子都是虚的,他也听说濮玉似乎是练过,因此濮玉这么一说,他更是不敢靠近,只能站在离濮玉几步远的地方骂骂咧咧。

不过他也没骂多久,就被经过的护士勒令噤声了。

濮玉闭着眼,突然想起她素未谋面的父母,唇角微弯,爸爸,你要是在,你会怎么看待你这两个弟弟呢?

时间过去了约计四小时,手术室门上提示手术进行的红灯灭了,闭着眼的濮玉没看到却听到身旁那两个叔叔以及之后赶来的堂弟堂妹紧张的往手术门口凑和是鞋底声,她睁开眼,看着围在医生四周扮演孝子的那群人,自己真没那个心思去凑热闹。

“手术效果很好,不过患者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二叔家的堂弟离濮玉很近,在那时濮玉清晰的听到他说:爷爷这么活了死死了活的折腾个什么劲儿啊,我学校还有课呢。

濮玉笑了,在这群人的眼里,濮稼祥的命比不过和女朋友一起上的一堂课,不过她也庆幸自己没真正在这个家生活过。

她转身要走,濮墨存一眼看到她,高声喊,“濮玉,你去哪?不知道你爷爷刚刚手术结束?”

濮玉的步子又原路折了回来,她在濮墨存和濮墨新面前站住,“二叔,三叔,我对芙蓉里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们做孝子了。”

不顾濮墨存“你个死丫头,说什么混账话”的骂声,濮玉大步走出医院。

外面,蓉北又飘起细雪。天地洁白,她却看到了人心的黑色。

“小姐,我能劫个色不?”身后一双臂膀把她环进了怀抱。濮玉转身,脸上终于湿了,“阿渊,为什么我的家人是这样的。”

其实在最开始,濮玉不知道她是有家人的。凶巴巴的孤儿院院长告诉她她叫濮玉是因为连带在她身上一起被送来的那张布条,上面写着濮玉两个字。

院长不知道是谁送她来的,她的父母是谁,家在哪里,所以到五岁前,她真以为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家人,没父母。

直到五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当时还年轻的易爸爸易妈妈,易爸爸说他来孤儿院就是来接她,接濮玉的,她才知道她也有了家人。

她的家人就是易爸爸、易妈妈,无条件答应她所有要求的易维堔还有什么都教她的姐姐易维安。

在易家,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外面来的孩子,自己想要的糖果维安姐都让给她,易妈妈买的新裙子维安姐也总让她先选。

有次她和维堔考试考砸了,一起修改分数的维堔得到了易爸爸一顿打,而她则是被易妈妈搂着塞进嘴里一块小蛋糕,外加一句,“小玉只要努力学习就好,不过我想小玉下次会考好的是不是?”

易家人*她,却不是溺*,所以从那以后,她考的一次比一次好。

濮玉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易家人是在一个下午,雨后,她和维堔顶着两片荷叶数青蛙回来,家里来了客人,是位老爷爷,易爸爸说他姓濮,是濮玉的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