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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安点了支烟,沧桑地感觉自己已经懂了。

……

“来,我们一个一个拿农具,不要急不要急。”大早上,张秀红来给仓库开门了。

大家看到她都有些奇怪:“红子,都三天了,怎么还是你,二柱呢?”

之前就说有事有事,什么事能忙三天。

刘老太在人群里冷哼了一声。

明明这么低调且细微的一个动作,好巧不巧又被四婆捕捉到了。

四婆是老黑粉了,立刻叫嚷开来。

“刘老太你什么意思,你大早上怎么又学牛喷鼻子?上辈子你是老黄牛?”

刘老太高深莫测地瞟着她:“我笑你们,都是傻子,呵。”

这叫什么话!

有这么瞧不起人的吗?

仓库这边的男女老少都愤怒了,觉得刘老太太恶劣了。

怎么了,她被批.斗过反而骄傲起来了?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老虔婆。

刘老太倚老卖老也不排队,自己挤进去拾了把镰刀就要去割猪草。

“刘老太,你什么意思?”

愤怒的乡亲们跟在她后面喊,刘老太理都不理他们。

丢人啊,太丢人了。

就算她再不想承认,刘二柱也是她养的。刘二柱搞投机倒把被抓进去了,她在外头大肆宣扬,回头老刘家真被牵扯进去可怎么办哟。

“哎,潘桃来了!”

潘桃一过来就被人拽住,“你家那个老太婆笑我们是傻子,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隔着人群潘桃和张秀红对视了一眼,她冲张秀红挑衅地抬抬眉。

“这个啊。”潘桃假模假样地犹豫起来,“你们问红子不好吗,问问她二柱去哪了,看她敢不敢说。”

张秀红敢用两块肉把他们娘儿俩害成这样,就别怪她现在挑事。

于是大家又齐刷刷看向张秀红,连四婆都怀疑了,“红子,二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能讲的?”

“什么不能讲了!二柱去别的公社学习了,跟人家仓管员交流,准备学一身本事回来好好干呢。”张秀红有点生气,“本来想学好了回来再讲的,非得有人以为全天下就她长了嘴,一个劲的叭叭叭。”

叭叭叭的潘桃:“……”

张秀红现在不得了啊,说起谎话跟说真的一样,分家之后本事越来越大了,谎扯得上天,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

“二柱出去学习?红子,二柱又不识字,学什么啊?”有头脑清醒的人表达质疑。

张秀红立刻送他一个大白眼:“瞎讲,我家二柱可是上过扫盲班的,你怎么晓得他不识字?”

众人:“……”

大家记忆不由出现了错乱,刘二柱识字吗?不识字吗?这好像是松梗大队未解之谜。

张秀红充满了底气:“这事大队长都知道,要不然钥匙怎么给我了。你们还有人不信就问大队长去,别堵在仓库面前耽误事。”

都搬出来大队长了,那还能有假吗?

必然是没有的!

潘桃震惊地张了张嘴巴,觉得张秀红简直是疯了。把大队长都扯进来了,胆子大得上天啊。

可怜全场只有她一个清醒的人,其他人都对张秀红的话深信不疑。

“红子,你别气,我们肯定信你。都怪你家那个老虔婆,非得笑我们是傻子!”

“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我们跟她可不是一条心。”张秀红否认三连,“她觉得二柱出去跟别人学习是因为我们队里的人都是傻子,我没这么想过哦,二柱出去学习是把人家好的学过来,让我们队里好上加好!”

“红子说得好啊!”大家都自发地鼓起掌来,这话中听。

潘桃撇撇嘴,她现在跟刘老太观点一致,觉得这些人是真傻子了。

拖了把锹正准备灰溜溜地走,就被张秀红一指,一瞬间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哟,大嫂,你这脑门子上好大一块血痂,是怎么回事啊?”

张秀红一副今天才发现的样子,大惊小怪的。

潘桃这几天嫌丢人没出来干活,当然也有拿乔警告刘老太别再随随便便对她动手的意思。

今天好点了把额头的布拆了才出来。

看到她脑门血痂的人心里都有好奇,不过是之前都惦记着刘二柱那事。

现在刘二柱的清白已经被证明了,就可以快快乐乐吃潘桃的瓜啦!

四婆就像是在老刘家这片瓜田上跳来跳去的猹,迫不及待地应和张秀红:

“不错不错,看着真可怜,红子啊,你大嫂子是怎么弄的哦?”

“这个啊。”这下轮到张秀红假模假样地犹豫了,“你们问我大嫂子不好吗,问问她是谁打她的,怎么打她的,看她敢不敢说。”

哗啦一下。大家都笑开了。

仓库这边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妇联李主任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只听见只言片语,严肃地问:“潘桃同志,你被谁打了?”

要么丈夫打妻子,要么婆婆打儿媳,无论哪个都是很严重的事。

潘桃被人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用力地摇了摇头:“没事,李主任我没事。我脑袋是自己磕到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遭了再大的罪都信那句“家丑不可外扬”。

她们自己能忍,还看不起不能和她一样忍的人。

潘桃就是这种忍功了得的女人,张秀红望而生畏,在这一点上从来不敢跟潘桃相争。

看着潘桃落荒而逃的样子,张秀红觉得特别无聊。

很快有聊的就来了。

下午的时候,公社的邮差同志踩着自行车时隔多日再次过来了——

“刘小麦,哪个是刘小麦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七十三第73章

今天刘小麦隐隐约约嗅到一种喜悦的气息, 以至于面临小吴老师的日常冷嘲热讽时,她都心情很雀跃。

“刘小麦, 人家报社给你回信了吗?”是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次放学,小吴老师重要关心她一下。

刘小麦摇了摇头,突然往天上一指, 神神秘秘的:“吴老师,你听见有小鸟的叫声了吗?”

“我没听见。”小吴老师很不满意刘小麦转移话题, “认真一点……”

刘小麦居然跟她“嘘”了一声, 眼睛亮晶晶的, “是喜鹊在叫!”

喜鹊叫,喜来到。

小吴老师生气了,开始张嘴说瞎话,“我听分明是乌鸦在喊。”

“不是不是。”刘小麦又摇头, 然后“哇哦”了一声,惊叹道:“吴老师,你今天的格子衬衫真好看!”

“……”穿上新衣服却一天没被人夸的小吴老师呆了呆, 旋即面色奇异地好看起来了, 嘴上还在硬撑, “说正事呢,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轻浮!”

“好的明白了。谢谢吴老师,吴老师再见!”

刘小麦笑眯眯接了一句, 撒腿跑了,跑了!

小吴老师瞠目结舌,神色停留在愉悦与生气的扭曲之间。

“唉,小孩子嘛,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跟她较劲个什么。”小陶老师夹着书走过来,念叨道。

小吴老师一脸的严肃:“我就想证明,浮夸风是不行的。她跳的高,林校长喜欢她,那以后的学生们都跟她学,反而让真正的老实孩子没路走了。”

毕竟现在升学都要看推荐。

有些地方还是很敏感的。

小陶老师只觉得她双标,她家侄女吴花也是名声赫赫的类型,很喜欢表现自己,也没见小吴老师嫌弃吴花跳得高啊。

往阴暗的方面想,小陶老师都怀疑自己这个同事是见不得自家侄女风头被抢了。毕竟在刘小麦上学之前,坝子小学最厉害的女同学就是吴花。

不过小陶老师向来佛系,她是不会因为刘小麦跟自家同事争吵的。

她只是拍了拍小吴老师肩膀:“别郁闷了,耐心等就行了呀。报社的回信迟早有一天要寄过来的,林校长肯定也等着看呢。”

小吴老师抿了抿嘴。

她们的对话刘小麦不知道,刘小麦感觉她要起飞了。远远看见有一辆自行车驶松梗大队,车座上安着的绿油油箱子特别显眼。

是邮局的!

刘小麦心里仿佛有一群小人在蹦迪,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等到了她等到了!

邮差同志还是之前给张秀红送报纸的的那一位,踩着自行车问人:“请问刘小麦同志家怎么走?”

被他问的人正是无所不知的四婆。

但四婆再无所不知,这会儿也有点迷茫了,刘小麦……同志?

是同志吗,是这么说的吗?

问的是张秀红同志吧。

她往田里一指,“在那里呢,你去喊一声她就知道了。”

于是邮差踩着自行车到了田边,对着田里的那堆老大叔老大娘喊:

“刘小麦,哪个是刘小麦同志?”

同志?

连张秀红都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千钧一发之间,村口刮起了一阵小旋风,直接刮到了邮差自行车旁。

“我我我,邮差叔叔,我在这里!”

刘小麦跑得急又说得急,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珠子都起水雾了。

邮差同志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上次他来这个队里送报纸,就是这个小姑娘接下的,是她的妈妈上了报。

看到这回又是她过来,邮差同志有点惊又有点喜。

“小姑娘,这次上报纸的又是你家人?”

单纯的邮差同志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是刘小麦本麦。

毕竟这是省里报社寄过来的回信。他们送得多,一看就知道是回投稿的。一摸那个信封的重量就知道是过稿子了,里面有钱。

乡下知青多,能过稿厉害归厉害,但也不到让人啧啧称奇的地步。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邮差同志的内心状态还是跟等边三角形一样,稳定,特别的稳定。

信封上写着寄给松梗大队刘小麦,他就特别有想法地加上了“同志”二字。

田里的张秀红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

上报纸!

他们家又有人上报纸了,那必然是松梗大队文曲星刘小麦啊。

她“嗷”了一声就从田里冲上来了,跑一路,泥点子甩一路,这会儿通通顾不上了,别的人也在盯着邮差同志看,心里有各种猜测——

“邮差同志,我家小麦上报纸了?!”

直到张秀红喊出了这嗓子,让一切尘埃落定。

邮差同志笑了起来:“是的啊,同志,恭喜你……”笑到一半发现不怎么对头,“你不是刘小麦同志?”

“什么同志啊,同学还差不多。”张秀红摸了摸刘小麦的脑袋,“小麦啊,人家叔叔恭喜我们了,你怎么不跟人家说谢谢呢?”

“……?”邮差同志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

就看到矮豆芽刘小麦抬着脸看他,笑得特别的开心,两只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清脆地喊了声:“谢谢叔叔!”

邮差同志:“……不谢哦。”

所以投稿的人是个小孩子,写的是什么文章啊,是不是儿童文学?好像也可以,省报确实有一页专门发小孩子写的文章。

邮差同志好奇了,他想着关注一下过几天的省报,看刘小麦究竟写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的邮差同志内心状态虽然不像等边三角形一样绝对稳定,但还是比较稳妥的。

他甚至哼着歌踩着车继续去别的大队送信了。

张秀红和刘小麦则是被松梗大队的老老少少包围了,他们都在争着问话,问的都是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刘小麦娘儿俩完全湮没在了一片七嘴八舌里。

刘小豆和刘小虎都得知好消息了,硬是从大人的腿缝中挤进了包围圈正中央,和被唾沫星子淹没了的妈和大姐抱在了一起。

潘桃看到这一切,心里闷的慌。生怕她自己又跟张秀红上报纸那天一样晕倒闹笑话,她走都不想走近。

于是晃悠到了刘老太割猪草的坡子上,看到刘老太顿在那里瞪着老眼发杵呢。

潘桃舒服了,深吸了一口气回老刘家了。

那头的张秀红终于再次被自由女神附体,举着信封大声喊:“安静!安静!”

很不幸,没有人睬她,依然各说各的。

于是张秀红又喊:“别吵吵了!我要拆信封了!”

此言一出,老老少少都跟被点穴了一样,闭口不言但双目炯炯,就盯着张秀红手里的信封。

“……”张秀红非常无语,撕了几下手抖抖的,就是撕不开口子。

“红子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有人毛遂自荐。

张秀红立刻翻了那人一个白眼,把信封往刘小麦手里一塞,“小麦拆。”

刘小麦下手很稳,“刺啦”一下就是一条口子。

捏着信封尾巴往外倒,先滑出来的就是一张十块钱!

“这是什么啊?”张秀红的声音都变了。

刘小麦把信封里的那张纸掏出来看了一眼,一派云淡风轻,“那是稿费,我稿子过了。”

……张秀红“扑通”一声就倒地上了,浑身软得抬不起来,瓢着嘴嚎啕大哭,眼泪淌得像西湖的水。

“小麦……我家小麦出息啦!”

他们分家才分了一百块,她跟刘二柱结婚可十年出头了啊。小麦写一篇文章,就抵他们一整年!

以往说小麦读书好,小麦聪明,小麦跳级,张秀红都没有什么实感的。只有在这一瞬间,张秀红突然感觉到刘小麦真的不得了!

他们小刘家真的有指望啦。

七十四第74章

张秀红哭成泪人了。

看她这副样子, 本来有些看不得小刘家发财的人都不好意思阴阳怪气了。

大家都恨铁不成钢地围着张秀红:“多好的事情啊,红子你哭什么呀?”

张秀红根本说不出话了, 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还在打摆子。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大悲大喜吧。

没有经历过这种“大喜”的乡亲们心中涩涩,然而……张秀红也没经历过大悲啊!

她这几天管仓库管的风生水起的,快活的要命。

四婆都酸了,养个丫头片子就能这么会赚钱, 张秀红真是好命啊,也就比她家英年守寡的孙琴差一点点。

“红子, 你站起来啊, 站起来啊!”

四婆想拉张秀红, 结果从来没发现张秀红这么沉过,她一用力险些把自己拽倒下去。

刘小豆和刘小虎弄到现在也算懂了。

大姐写文章给报社,报社给大姐钱,钱能买糖买肉吃!

啊啊啊啊他们大姐怎么就这么能呢!

两个小的都激动了, 手舞足蹈地向刘小麦跑,一左一右抱住她大腿,眼泪鼻涕都往她腿上糊。

刘小麦望着天, 一脸的生无可恋。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

她肯定会上报纸, 这事在小刘家不是强调过很多遍了吗?每次说起来的时候, 大家见怪不怪的样子, 现在哭什么哦。

“大姐,我、给你养老。”刘小豆主动请缨。

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今天你赚钱给我买糖, 明天我赚钱给你买肉。

刘小虎急了,在讨大姐欢心这件事上,他是万万不可落后的。

“大姐,我孝顺你!”刘小虎嘴巴一张就开始用词不当。

“……”刘小麦一左一右摸摸他们毛茸茸的脑袋,把千万复杂压成一脸感动,“谢谢,谢谢你们,我亲爱的大妹小弟。”

你们都是有想法有态度的人,拦不住拦不住。

“砰”的巨响,一只竹篓子摔了过来,里面的猪菜摔得到处都是。

“张秀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二柱克死了?你这个毒妇!”

只见刘老太颤颤巍巍握着镰刀,眼珠子通红,咬着腮帮子冲过来要跟张秀红拼命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刘老太又发疯了——

“哗啦”一声,田埂上鸟雀散尽。原本赖在地上谁也拽不起来的张秀红跑得最快。

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杀人啦!”

刘小麦带着大妹小弟缩在树后面安静如鸡,默默地眺望事发地,欣赏她奶最后的狂欢。

光秃秃的路中间到底只剩下拿不动刀的刘老太了,扎着花白小髻的脑袋迎风招展。

看刘老太没有拿刀伤人,大家心里稳了一波。

有胆大的就质问她了:“刘老太,你说什么呢,跟二柱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在与有荣焉着呢,就刘老太声势浩大地杀过来,一张嘴就是刘二柱被毒妇张秀红克死了,这叫什么话?

有这样咒儿子的吗?

“你们还帮着她瞒,不用瞒了,我都知道了!”刘老太生啖了张秀红血肉的心都有了。

她在坡子上看得清清楚楚,邮差同志给张秀红送了个东西,然后张秀红娘儿几个就开始哭天抢地了。

这副景象实在是似曾相识,她那个死鬼男人没了的时候,她也这么闹来着,谁拖她都拖不起来。

投机倒把啊,干什么不好,非得要去投机倒把!

刘二柱就是个怂货,非得学老三家,现在把人都搭进去了啊。

这一瞬间,刘老太都忘记平时她是怎么恨刘二柱的了,只剩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怆。

她这辈子送走太多人啦,天老爷哟,她怎么命就这么苦。

刘老太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起来,嘴上还在断断续续控诉张秀红。

洗耳恭听了半天的刘小麦:“……”

她终于听懂了,只是这个刘老太——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她扯着嗓子喊道:“奶,你别搁那感动你自己了。人家邮差同志送来的是好消息,我写的文章要上报纸了!”

……刘老太的嚎啕硬生生止住了。

她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四方,松梗大队的男人女人老的少的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脸上都是满满的嫌弃。

这就让刘老太下不来台了啊。

她的老嘴瘪着,还不相信:“你个丫头片子也能上报纸?你才念几天书就能写文章?”

刘小麦自证清白:“奶,你看这个,是我稿费哦!”

崭新的、夺目的、弥漫着好日子芬芳的十块钱猝不及防被刘小麦亮了出来。

十块——

十块啊!

明明隔了好远,这十块钱就这么突兀地砸到刘老太眼眶里。

她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刘老太倒了!”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我奶欢喜地晕过去啦,我奶是真的为我高兴啊!”是一脸感动的刘小麦。

“大家不要抬,大家不要抬。”是关心婆婆的张秀红,“人家李郎中说过,老头老太太躺在地上不能随便扶的,他们脑子、他们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哦……”大家恍然大悟。

尤其是四婆,非常支持张秀红的说法,“像我这种脑子没问题的老年人,我跌倒了你们应该扶我。像刘老太这种脑子本来就不正常的——谁扶她谁要倒大霉的!”

他们也不避讳刘老太,真当刘老太晕了呢,围着她说说笑笑。

确确实实点全村老少等上菜内味了。

“小麦啊,你怎么那么会写呢你写的什么啊,讲给我们听听噻。”

刘小麦非常的谦虚:“就是普普通通的文章,叔、婶,要是你们家孩子念书了,肯定写得比我好。”

“真的吗?”有人心动了。

之所以觉得读书没用,是因为读不读都走种田路。既然注定是泥腿子,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留着学费买点吃的不香吗?

但是现在,松梗大队的老农民们想法变了。

会写文章的农民跟老文盲农民差别大着呢!人家会写文章,一篇稿子就十来块。换成他们要在地里流血流汗干好些天,到了年底队里还不一定给他们发钱。

读书是好事啊!

吴国安刚过来,就被无数道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

“有事?”吴国安做好心理建设,谨慎地开口。

四婆打头阵:“大队长,我们松梗大队怎么就没有学校呢?隔壁坝子大队还有呢!”

要是有学校,她孙子孙大志不比刘小麦强?

这么多年没读书,他们松梗大队真是亏大了啊。

大家都乱糟糟说起来,强烈地表示松梗大队必须有自己的小学,不然就不像话,不想办小学的大队长不会是好的大队长。

吴国安脸黑如锅,但不代表他愿意背锅:“我今年才来松梗当大队长的,至于你们之前为什么把好好的小学弄没了,你们需要好好反思一下。”

“……那都是之前那个大队长何贵生的错。他贪污学费,还不给老师发工资,那些当老师的知青闹,他就□□人家。”

还有这种事?

刘小麦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妈一眼,就见张秀红鼓着脸点了点头。

居然不是看何贵生倒霉了往他身上泼脏水,他作为一颗冰雹带着松梗大队的这帮子雪花干了多少缺德事啊。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

尽管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找老师了,但吴国安面上可不会由着这堆雪花叽叽歪歪,把手一竖。

“抬刘老太回去!”

刘老太的名声在民兵队里已经传开,这会儿临危受命的两个民兵打足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走出来,随时准备跟刘老太来一场决斗。

结果——

“刘老太就躺在这的……哎?刘老太人呢?”

刘老太不见了!

……

无人在意的刘老太嫌躺在地上凉,自己找了个机会爬起来灰头土脸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