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呼呼——”的风不减,漆黑的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有了光亮。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慢舞下来,瞬时,风雪旋卷,在这个不眠的冬夜里,迎来了康熙五十年冬天第一场大雪。

“哇哇——,哇哇——”,黎明破晓前,京城里的雍亲王府,随着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从苍茫的夜空中飘散下来的雪花般,一个鲜活幼小的生命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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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生活

白风色寒,雪花大入手。过了腊月二十三,天愈是着雪花,簌簌而下,整个京城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纷飞,瑞雪兆丰年,虽然这年,福建发生灾荒,许多农民缺粮。当地富裕大户,乘机屯积米粮,不顾百姓死活,企图获取暴利,导致百姓发动反富户屯粮起义。

不过,对于远在皇城之下的京城来说,却是毫无所感,京里上至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下至富商大贾、蓬门荆布,都忙着扫房子、备年货,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过年的气氛。这日清晨,浅墨色的天空还点缀着几颗星斗,慧珠正是睡意正浓之际,就被被弘历嚎嚎的哭声吵醒。

慧珠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听见屋内的动静,还未睁眼,便念道:“我的小祖宗嘞,你还让不让你额娘睡个安稳觉了。嬷嬷,他又怎么了?”董嬷嬷抱起弘历,一面逗诓着,一面回道:“主子,小阿哥把陶响球弄到了地上,拿不着,这才哭了下。”这大冬日的,天又冷,慧珠实在是不耐起来,听了董嬷嬷的话,见弘历也没哭了,一个翻身便又是小憩一会。

“哇哇——”,怎么又哭了,慧珠无法,转过身子,睁开眼,蹙眉道:“小祖宗,你又怎么了啊。”素心正值拿着烛台进了屋,听了慧珠这话,遂笑道:“主子,小阿哥该是想您了,早上醒了不见主子,才是哭的。”董嬷嬷抱着弘历至床榻前,逗道:“小阿哥,别哭了,您额娘在这,正看着咱们小阿哥呢。”弘历似能听懂这话,张着包裹的圆鼓鼓的双臂,伸向慧珠示意慧珠抱他。

慧珠靠在床榻上,狠狠瞪着只闻哭声不见泪痕的弘历半响,见弘历仍是不知所谓的咧嘴乐呵。慧珠无奈的叹口气,接过弘历,假意板着脸,吓唬道:“你个淘气鬼,再这般给我没事就哭,看我不好生打你一顿。”素心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厚棉祅行至床榻前,笑道:“老话说,这孩子是‘二抬四翻六会坐,七滚八爬周会走’,可小阿哥还差个几天才满五月大呢就会自个儿坐了,还会认人了。这不,知道主子是他额娘早起来就急着找主子呢。”

听后,慧珠摇头道:“他是因找不找我哭吗,翻个东西,够不着要哭;谁唬他一下,他也能给你哭出来。就说昨晚,他可是折腾到三更天才睡的,他这倒好,晚上不睡,尽是瞎折腾然后白天又呼呼大睡,这不是日夜颠倒了。”慧珠抱怨着里却隐隐有着笑意,可说到后来禁担心的问道:“嬷嬷,圆哥儿这日夜颠倒过来可是有什么不妥?”

董嬷嬷回道:“主子不用担,这小孩啊,几个月大时都这般,过些日子就好了。再说了…”一语未了,月荷端着热水盆进了屋,咛咛笑道:“再说了,小阿哥白日也没怎么睡,不是老让主子抱着,扯您的耳坠子和发髻上的流苏吗。”这话刚落,弘历就伸出了白胖胖的手,死抓住慧珠披散下来的头发,顿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道:“唔—丫——唔。”

董嬷嬷见状,倒弄着手里陶响球,发出“沙沙”的响声,想着吸引弘历的注意。何奈弘历硬是没有理睬,顾自抓扯着慧珠的头发玩的直乐呵,满嘴的哈达子也随着他丫丫学语时,不停的往下流。

慧珠见弘历这般,举起右手轻轻开弘历抓扯她头发的小手,随即吩咐道:“董嬷嬷,你来把他抱开。”董嬷嬷手脚也是快,见弘历手一松开了慧珠的头发,就一把抱过弘历,然后就和着月荷,一个晃着陶响球,一个摇着拨浪鼓,算是把弘历的注意力引过去了。

慧珠满眼柔柔的看向脸欢喜劲的弘历,独自叹气道:“圆哥儿也不知遂谁,这般费事,就不见他歇会。”素心心下暗道,慧珠对此可是乐在其中,却也没回了话,只是细细伺候慧珠穿了衣,为个儿:i洗梳妆。

随后。慧珠用了早饭。因快是年了。外面风雪大地厉害。也不用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又因今个儿是二十五。“稽善恶”。便被素心、董嬷嬷唠叨道:“二十五是佛神下界视察之日。这天可得非常小心。起居谨慎。不乱说话。否则是会被老佛神‘稽查’了去。坏了运势。

”这般。慧珠也就乐得待在里屋里。:着弘历玩会。或是做些针线活计。与素心等人说些闲话。

这时。巳时将阑。弘历喝了奶睡下。慧珠歪靠在炕上。搭了条羊皮褥子。懒洋洋地闭眼假寐。一时。素心歇了手中地针线。闲话道:“明个儿

格小阿哥地满月之日。唉。也是让她给撞上了。满月爷要封笔之日。爷忙着去宫里。府里又忙着过年地事。给其爷府上被年礼。倒是委屈了耿格格。”

慧珠眼皮动了动。半响才开口道:“明日地满日宴。小也小不到哪去。怎么说也是位阿哥。该过地仪式是少不了地。下午。你去看一下。明备地贺礼可是妥当。这大过年地。可不能出了岔子。”

素心闻言。抬头看向慧珠。见慧珠仍是闭眼躺着。心下纳闷。自耿氏临盆那日。慧珠对耿氏地事。虽说比起院里其他主子好地多。可就以前来看。却是明显地淡了不少。素心摇摇头。现在已经不错了。慧珠能生了小阿哥。又晋了侧福晋。以后断是让人挤兑不了地。这多年下来。也是在府里站住了脚。

想到这,素心不禁想起胤,胤现在那这院的次数已和李氏不相上下,若是慧珠再抟好胤,得了胤的宠信,以后这世子的爵位就是弘历的了。

慧珠没听到回话,诧异的睁眼,就见素心怔怔的看着她,遂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听后,素心敛了心神,正想着该是把这话予了慧珠,就听外间传来请安的声音,便放了手中的针线,忙不迭的快步去了门帘处,隔开帘子,请安道:“请爷大安。”

听了请安声,慧珠也忙着起身下了炕,就见胤已是走了进来,遂行至跟前,福了个身,顺势解了胤外面的披着的石青皮褂子,取了灰貂暖毛递与小禄子,招呼道:“素心,去备:i洗的热水,再端了茶水进来。”素心福身应了,退出了里间。

胤坐在暖炕上,由着慧珠为他换下皮靴,随意问道:“弘历呢?”慧珠轻笑道:“那小子刚就了奶,才睡下一会呢。”说着,就往屏风后面看。胤知其意思,降低音量道:“今就在你这歇息了,下午也没事,该是不会离开的。小禄子,响午过了,你就去把书房的公文给我取了来。”小禄子躬身应了是。

说话间,素心、然子就端着热水、青瓷盖碗走了进来。慧珠抚上胤的双手,将其放进热水盆里,说道:“爷,您手心甚是冷了,可是没用暖手炉子。”小禄子笑道:“钮祜禄福晋真是细心,爷刚从宫里回来,正好马车里的炭炉子灭了,一路上行人又多,爷可是冷着回来了。”

慧珠接话道:“这般可是受了寒气,午还是备些羊肉,吃了也好去些寒。”说着,就拿了干帕子为胤擦了手,又用热水帕子给其捂脸净面后,端起青瓷盖碗,道:“爷,这是用前些时候宫里赏下的普洱膏煮的,您该是喜欢。”

胤微闭双眼享受这慧珠的服侍,听了这话,才睁开眼,接过茶,抿了口,舒服的叹了口气,盯着慧珠道:“午饭后,换了长袍,我要沐浴。”慧珠心下不喜,这大冬天的,还要沐浴,胤的意思,该是要洗头的,看来今下午是睡不成觉的,光伺候胤沐浴,就得一个多时辰,还不算为其熏了头发。这样想着,慧珠面上却是低了头,笑应道:“这大冷天的,爷在外受了寒,沐浴正是好的。”

听后,胤“恩”了一声,便上了炕,就着慧珠开始躺的地方靠躺下,感受着满屋的暖和气儿,享受着一个为他孕育子嗣,一个彻底属于他的女人,对他殷情的服侍。于是,胤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任由思绪飘远,过不了多久了,一定过不了多久,明年之内,定会改变的,不用再为他人做嫁衣…

慧珠立在一旁,看着一脸舒适劲,躺在炕上的胤,心下很是不愉。忽的又笑笑摇头,伺候他了这多年,看来就算她生了弘历,成了侧福晋,可这丫环的命运也是改不了的。只要胤一来,就只有她站着的份。胤,他是霸道的,他是冷情的,他是阴)的,可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是她孩子的父亲,弘历的父亲,她将与生活一辈子的人。不,还有耿氏,慧珠想起明日吉是耿氏小阿哥的满月宴,霎时一怔,敛了心神,看了眼胤,便转身饶过屏风,去里间看弘历。

暖如春天,馨香满室的屋里,一个屏风,隔开了,两个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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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弘昼

日清晨,天还未亮,慧珠悠悠转醒,心下琢磨着弘有哭闹,遂微微翻身,起身打看,就感觉身旁温热的体温,瞬时忆起,昨晚胤睡在这里,便轻了手脚,帷下榻,出了里间。

门帘外,小禄子背靠门栏处打着盹,帘子一掀,顿打了个激灵,见是慧珠,打千儿道:“钮祜禄福晋吉祥。”慧珠微微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厚棉祅子,至正屋门口,轻声道:“爷还在里面睡着,现在去备了热水、吃食,也差不多了,他今可得早些时候进宫,晚不得。”屋门处伺候的素心、小然子得话应了。

慧珠隔开外帘,一出屋子,刺骨的寒风便迎面袭来,不禁瑟缩了下身子,呼出口白雾,小心翼翼的穿过溅有薄冰和凛雪的游廊。院子里正扫着积雪的的晓、晓舞见了慧珠,忙停下了手中动作,行礼问安。慧珠颔首应了,心下感触,同人不同命,也许她该是惜福了。

心念间,来到了东厢,就听见婴孩洪亮的哭声,与叨念诓慰的女音,知是弘历醒来,忙疾步进了里间。月荷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来人,福身问了安,就忙逗话道:“哦,小阿哥别哭了,看是谁来了。”董嬷嬷听后,转身行礼道:“主子吉祥。”慧珠眼神示意董嬷嬷起身,又顺势接过弘历,哄道:“又不乖了,别哭了,额娘的小宝贝,再哭,额娘就不要你了。”说着,就接过月荷递来的拨浪鼓,摇着吸引弘历的注意力。

董嬷嬷笑道:“真是母子连心,平个儿见不着主子时,奴婢们还诓得住,可这一早起来若是不见主子,论谁也带不了他。”听后,慧珠心下受用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逗弄着弘历,待其不哭时,见时辰已是到了将弘历交给了董嬷嬷,嘱咐了几句后,离开了东厢。

回到正屋亮了烛光,取了朝服,饶过屏风,欲伺候胤起身。胤闭眼躺在床榻上,问道:“你去哪了?”慧珠道:“没去哪,就是到东厢看了看弘历。”胤睁眼,直看向慧珠,道:“看弘历弘历怎么了,昨个还是好好的。”慧珠笑道:“爷误会了,他呀好好的,就是早上起来爱哭,妾去诓诓他罢了。”听后,胤又忽的闭眼,闷声“唔”了一下。

慧珠见状,轻蹙了下眉头道:“爷可是起身了,这:i洗的热水和吃食该是备好了。外面雪积的甚厚,路想比不怎么好走,得早些出门。对了马车里不是炭炉子坏了,妾让另备了一个有,爷出门时带个手炉上…啊…。”话未完,就被拉进了床榻里。

胤沉声道:“叫什么般惊慌。”慧珠睨了眼胤,便耷拉了眼皮头不语。须臾间,忆起眼前是何人,心下微叹,抬眼道:“刚才,吓了跳了。”胤也不理这话,另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慧珠挤了个笑脸,道:“寅时快过了。”听后,胤低哑的“恩”了声,便埋首在慧珠的怀里,微微蹭了几下,哼道:“大清早的,天都未亮,你就这唠叨,难道今皇阿玛封笔之日,我还能晚了不成。

慧珠身子打了个冷颤,感觉胤冰凉的手掌触上她的腰间的肌肤,忍不住的躲闪了过去,却被禁锢住了身子。胤感受着慧珠肚腹间温腻的肌肤,轻掐了下,说道:“你生了弘历后就圆润了不少,身上却是暖和,冬日触着倒是不错。”慧珠暗自骂,两面人,然后继续忍着身上突忽其来的凉意。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胤静静地趴伏在慧珠地身上。闻着幽幽地奶香味混着屋内徐徐燃起地熏香。半响。才开口道:“过几天就是除夕。去宫里赴宴是少不了地。你向来性子懒。又是个憋不出话地。这几日。好好回想了宫里地规矩。主子就该有个主子样。”慧珠习惯了胤突然地转了话。于是立马就应声道:“谢爷关心。妾定当习好了规矩。不抹了府里地脸面。”胤翻了个身。吩咐道:“时候差不多了。就起身吧。”

慧珠得了话。忙坐起了身。整理了下身上地棉衣。就伺候胤起身穿衣。这时。胤望了下外面地天色。呢喃自语道:“他就是这个时辰出生地。今年第一场大雪时出生地。”慧珠为胤扣着盘扣地手一顿。抬头笑道:“是说耿姐姐地小阿哥吧。是啊。妾记得那日清晨。伴着忽下起地雪花。小阿哥就‘哇哇’落地了。也是快。没过几日。这都满月了。”

胤敛了心神。瞟了眼提起孩子。眼里闪着盈盈笑意地慧珠。吩咐道:“规矩不能违。你是侧

耿氏是格格。不该称她为姐姐。”慧珠其实早就改这半会说溜了嘴。便低声应了胤地吩咐。胤眼里晃过一抹极淡地温情。继续呢喃道:“清晓时分。一切地初始。纷然而落地大雪。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生地。”

慧珠知晓胤不需要她地回话。便默默地为他穿了衣。后又唤了素心端了热水。为其洗净面。亲自伺候着用了早饭。方回到里间。用了吃食。随后。洗毕。稍稍梳妆打扮一番。又陪了弘历小半个时辰后。便带着月荷、小然子去了一院正堂。

雪路难走。慧珠踩着高高地花盆底行走更是不便。遂扶着小然子地手臂。慢慢行去。临到一院。已是好半会。这时。待传话丫头扬声道:“钮祜禄福晋道”。慧珠方行至正堂。

一进屋内,首先入眼的便是端坐在首位,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的乌喇那拉氏,慧珠遂连着上前几步,蹲安道:“请福晋大安。”乌喇那拉氏看着慧珠,关切道:“外面雪可是大,着打着伞,裹着披风,都少不了沾了雪水,还是快个儿换了披风,喝杯热茶。”慧珠笑应了,由着素心为她脱了披风,扫了眼三把搭有灰鼠小褥雕漆椅子,行至其最末首坐下,感觉到椅下大铜脚炉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不禁轻动了下脚。

待慧珠坐定,连着耿氏在内的三位格格,三个侍妾、四位姑娘忙端安行礼道:“请钮祜禄福晋大安。”慧珠颔首应了,见耿氏脸色红润,身子也丰满了许多,眼里闪过满意,笑道:“耿格格看着气色不错,不过,你刚出月子,还是得注意些身子。”耿氏心下划过异样,一月未见,慧珠行事说话,处处透着侧福晋的范儿,暗自叹息一声感叹,尊卑贵贱,皆是身份所至,面上还是含着微笑,福身道:“谢钮祜禄福晋关心。”

乌喇那拉氏笑:“好了,知道你们姐妹关系甚好,耿妹妹你快坐着,刚出月子劳累不得。对了,钮祜禄妹妹,你还没见咱们的小阿哥呢,他可是个机灵鬼,我看着,和弘历到有几分相像。”说着,就招呼奶妈子抱着孩子到慧珠跟前。宋格格陪笑道:“钮祜禄福晋和耿妹妹向来关系就好,弘历阿哥又和小阿哥是亲兄弟当然像了,这啊,就是人和人的缘分。”宋氏话落,其余人也跟着陪了笑,顺着喜庆的话说。

一时,众人说了会闲话,谈几句后,李氏、年氏前后脚到了,便又是一番见礼寒暄,直至高德禀了吉时已到,方歇了话。请了萨满,按着弘历那日满月宴该行的礼仪,齐齐走了一遍过场。因外间风雪甚大,又是简单办了,于是这满月的仪式比起弘历可谓寒搀了不只一星半点,可比起一半官宦人家还是好的。然,这般对比下来,便落在了某些人的心上。

仪式过后,众回到一院正堂,等着入席之际,李氏和善的笑道:“委屈耿妹妹和小阿哥了,今日这满月礼办的是有些简单,就连爷都没有出席。还有,满月这日,该是能得名字的,可是谁知爷正是忙着。唉,耿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小阿哥出身是低了些,可怎么说也是皇孙啊,以后富贵自是有的。”耿氏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回道:“谢李福晋关心,婢妾没什么好委屈的,”

氏笑道:“耿妹妹能为爷诞下小阿哥,就是最大的福气。”慧珠看着耿氏有些惨白的脸,有些不忍,便另择了话,道:“看着小阿哥就是个聪明、有福气的,以后你呀,就等着他长大了来孝敬你。呵呵,小阿哥真是越看越俊俏。”年氏看着她们三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心里闪过一抹痛楚,面上笑道:“李姐姐说的对,真真是委屈了耿格格,满月宴,爷却不在。唉,算了,不提也罢。”

乌那拉氏想着该是点到即止了,遂欲帮着耿氏说上几句,就听,外间传话道:“爷到。”这话落,屋内众人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忙着起身,恭迎了出去,又是一阵行礼问安后,方回到屋里。

随后,胤为小阿哥亲自起名为弘昼,又细细问了弘昼的情况,话语虽是淡淡的,可里面的关切之词,却还是听的出来。后又因胤的出席,席间热闹自是不提,到了席散,倒也是宾主尽欢。直至席后,胤和着耿氏离开时,众人才是微微敛了笑意,心思各异的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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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游园

是一年桃花开,又是一年芳草盛,转眼便翻过了年,飞的时节。这年下来,慧珠因身份上去,各类年礼宴席,自是少不得要出去寒暄应酬一番,好不容易待出了正月,年是彻底过完了,她也终是清闲了下来,回到了往日的懒散日子。

然,就在忙完了年事,各府贵妇闲下之时,朝堂上却是忙碌了起来。康熙年间,人丁增长很快,他们大都不入户籍。这样,国家对这些人无法进行控制和管理,地方官吏豪绅又乘机压榨,使贫苦百姓不得不迁、流亡。流动人口日益激增,严重的干扰了社会安宁,引起社会动荡。

于是,清政府于康熙五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实行“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而胤位职于户部,与其政策息息相关,这整整二月下来,竟是忙碌非常,时常夜宿户部,就算回了府也是待在书房重地,府内一应妻妾见之甚少。因此,乌喇那拉氏人等趁着胤忙下来后,以补办二月十五花朝节宴为由,商量着去圆明园游园赏花。

这日早饭过后,慧珠来到正院,与众人寒暄,一时,小禄子进屋禀道:“年福晋忽的有些头疼,爷让福晋和众位主子,先行乘了马车,他随后就到。”话落,屋内气氛冷滞后了下来,乌喇那拉氏见场面尴尬,遂笑道:“劳了禄公公特意跑了一趟。你去回了爷,不用操心我们,倒是年妹妹却得注意些身子才是。”小禄子得话退下。屋内剩下众人自是说了捻酸吃醋的话,适时乌喇那拉氏又含笑带过人见状,也只能掩了嘴,三五结伴乘马车,向圆明园而去。

马车上月荷闲话道:“这是怎的个多月来,主子就见了爷一次,这还不说那些连爷影都没见过的呢。您看,这爷刚得了空闲,就去她房里连歇了三宿得着这时还霸着吗。”慧珠心下叹息,年氏自她和耿氏生下子嗣后的胤愈发紧了,口里却呵斥道:“口没遮拦的,爷说了年福晋范了头疼,陪着她晚来一会也是应当。”月荷不服气的嘀咕道:“昨个还好好的,今就范头疼,这不是唬人…”说着在慧珠鼓瞪的双眼下,渐渐噤了声。

马车行驶不过小会就停了下来,小然子在外躬身道:“到了请主子下车。”说着,就隔开帘子月荷又扶着慧珠下了马车。耿氏这方也是下了马车,行至慧珠跟前,微微福身,笑道:“好些日子没有出过府,这一出来倒是有些不习惯。

”慧珠笑答道:“你是一心惦弘昼,哪有心思出府来着。”耿氏道:“见笑了,婢妾倒真是一心扑在弘昼身上,好些日子没去您那串门子了,听说弘历小阿哥都能叫人了,等天再暖和些,婢妾就带弘昼去叨唠您,可好?”

听后,慧珠不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就随意教了弘历几个单音字节,府里人竟都知道了,现在就连足不出户的耿氏也得了信。不过,面上却是点头应了耿氏的话,与其一边说着育儿经,一边相伴向园子里走去。

行至园子入口,慧珠看康熙帝御笔亲书的“圆明园”三个大字,心下顿时激动异常,圆明园,三百年前的圆明园,一座被后世誉为“万园之园”的圆明园。此时,慧珠难掩心下的激动,自三年前康熙帝将这园子赐给胤,她就期盼着能来一次。

乌喇那拉氏见慧珠一脸高兴,不似其她人因胤陪了年氏,而有所不愉,心下纳闷,却也不说,反笑道:“钮祜禄妹妹看着倒是很喜欢这园子,说来自万岁爷赐了园子后,一直就打算来游玩一趟,可老被琐事给绊住了脚,一拖就给拖到了今日。”慧珠敛了心神,陪笑道:“福晋,您是不知,我除了喜欢这园子,也是因为少了弘历那费事的在身边,得了清闲的空,才这高兴。”乌喇那拉氏听后,打趣几句便接过不提,又继续往园内走去。

慧珠这下定了心。想着等会地是空当。好好看一下这闻名中外地圆明园。便老实地跟着众人走过一处以文石为坡。来到一座有三间殿堂。并周围种有数百株牡丹。后又有湖泊地地方。

李素喜牡丹。见状。娇笑道:“这牡丹台风景甚好。尤是周围地牡丹。更是绚丽。”宋氏道:“李福晋说地甚是。这牡丹台光色正适合赏景。”说着。一行人就进入殿里。按着分位坐下。随即就有丫环上了果盘、花茶。

这厢众人刚一坐定。寒暄几句。外间就有太监扯着嗓子道:“爷和

到。”听到声响。慧珠打眼看去。就见胤慢了步清雅妆扮地年氏走了进来。不待多看。忙起身行与众人一起行礼道:“请爷大安。”

胤颔首。行至正位坐下。年氏随其后。位于右下首坐下。语带歉意。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妹妹临行前身子有些不适。劳福晋和众姐妹久等了。”武氏笑道:“年福晋就是这般客气。您身体不适。晚来些也是常事。再说。婢妾们也是刚到。”年氏轻笑一声算是应了。然后就转过头。对着胤娇娆一笑。

李氏看在眼里。面上愤然一晃而过。笑道:“武妹妹说地好。等一会没什么地。年妹妹身子弱。也不是一两年地事了。这些年好药养着。也只是稍稍好了些。所以妹妹啊。你以后可等多注意些啊。早日养了好了身子。好像钮祜禄妹妹和耿妹妹一样。给爷添个小阿哥才是。”

这话直说到了年氏心里,七年了,她已经养了七年的身子,仍是不见一点动静,这般见了一脸笑意的李氏,不禁心里暗恨,口里却关切道:“劳李姐姐关心,妹妹还年轻,会是养好身子的。不过,现下最该关心的该是咱们府里的大格格,她可是五月份就该出嫁了,到时李姐姐就做岳母了,说不定到了明年,李姐姐还能当上外祖母呢。”武氏顺着话,笑道:“是呀,咱们大格格五月就要出嫁了,看来府里最有福气的还是李福晋。”

听到这,慧珠心下好笑,李氏不过三十的年纪,又自恃美貌,这般又说李氏成了岳母,又说要当外祖母,不知李氏听了作何感想。这样,慧珠越想,越是觉得好笑,遂轻咳了一声,捂了帕子,遮掩过去。

胤轻蹙眉头,淡然道:“恩,她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后面找了嬷嬷再教些规矩,不可丢了皇家的脸,府里的脸。”乌喇那拉氏笑道:“爷不用担心,大格格向来端庄聪慧,李妹妹把她教导的甚好,这定不会抹了府里的脸面。”

李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勉强笑道:“谢福晋的夸赞。”乌喇那拉氏轻挑了下眉眼,一派贤惠大方道:“我是大格格的嫡母,看着李妹妹将她教养的甚好,这心里也是安慰,你呀,完全当的起这句赞扬。”

众人你一言一语又闲话半阵,园里的掌事太监便来报,午宴已备好,众人也就歇了话,移至暖厅。

后用了午饭,:i洗毕,众又逛了院子里的一处湖泊、和着一座名为“天然图画”方形阁楼后,便不再游园,直直去了戏台看戏。

一行来,虽有很多地方未去,慧珠却也窥得大概。这园子没有她当初随侍热河,去接驾时,所看的畅春园大,不过此时的圆明园已是林皋清淑、波淀停泓,让人心生喜爱。这初初看来,慧珠便是喜欢上了这个园子,心想着,定要待了弘历来此游玩一番,倒是忘了弘历将来会是乾隆一事。

心念间想着,出神之际,却被氏看见,问道:“钮祜禄福晋怎么了,您看着不甚高兴,可是还想着逛园子?这三月初,风还是凉的,年福晋可是不能吹了冷风,这才没逛园子,直直来了戏台,倒是让钮祜禄福晋委屈了。”听了这话,年氏轻锁眉头,侧头歉意道:“钮祜禄妹妹可是真的还想逛会园子,都是我这身子弱,扫了妹妹的幸。”

慧拉回思绪,暗自恼了一下,心里却思索着应对的话,后笑道:“年姐姐和武格格误会,你们是知道我的,不喜走路,早就想过来看戏了。刚才想着爷的法号是‘圆明’,这园子又被万岁爷赐名为圆明园倒是巧了。”乌喇那拉氏见状笑道:“钮祜禄妹妹你呀,真是糊涂,万岁爷赐园子的时候,想着爷的法号是‘圆明’,这才特意给园子赐名为圆明园的。”

慧珠听后,面上状似恍然大悟,看了众人一眼,便低下了头,掩饰过去。众人见状,跟着打趣了几句,也就过了,又开始开向戏台子。此时,慧珠见众人移了视线,方抬了头,自个儿打笑了一下,也是过了,却没留意到,胤却皱了眉头看了过来。

接下来,席上一片和乐,众人兴致颇高的看了戏,又赏了会花,直至申时将阑,方上了马车,向雍亲王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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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育儿

到院子,已是夕阳西下,未待走进正屋,就听见素,遂与月荷对视一笑,便疾步向屋里走去,打趣道:“怎么了,可是圆哥儿又调皮了。”素心与董嬷嬷闻声,知是慧珠回来,忙起身行礼道:“请主子大安。”话落,弘历就扔了手上的拨浪鼓,一面向着慧珠爬去,一面嚷道:“妈么——妈——啊。”,

慧珠上前几步,抱起了在地上爬的正欢的弘历,顿感手上一沉,随即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就向她脸上扑来。慧珠忙闪了过去,板眼唬道:“又来了,你又想干嘛,不凶你,你就不知道你额娘的厉害。”说着,就轻打上了弘历的屁股。弘历见了,以为是慧珠与他玩耍,更是兴奋的乱动起来,手舞足蹈的“咯咯”直笑。

慧珠无奈道:“停,你别乱动了,我是怕你了。哎,也不知这小子怎么长的,这才八个月大,就这沉,我真是抱不动他了。”董嬷嬷顺手接过弘历,拿了个小木马递给他,笑道:“小阿哥长的快,这才八月大,就抵一岁的孩子那重了。”慧珠甩了下手臂,叹道:“真快,年前才生了下来,还是巴掌大个小人儿,现在都能满地乱爬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正说着闲话,晓雯、晓舞已是备好了热水、洋巾之物,进了屋来,于是众人也就止了话。慧珠便就着素心的服侍,:i洗净面、换了常裳、去了头面,歪躺上了炕,自是好好的舒了口气。

当下,素心见慧珠面有倦色,便打发了董嬷嬷等人出去,又吩咐了月荷去备晚饭,才进了里屋,坐在脚踏上为慧珠捏揉着脚裸。

素心闲话道:“主今个儿见了爷,爷可说了什么时候过来。”慧珠摇着拨浪鼓的手一顿,抬眼看向素心道:“我这一天都没跟爷说上话,你可信?”素心本就随意问下,不料慧珠竟是这般回答,心下一怔,也就歇了这话。

慧珠把马上就要爬下炕的弘历抱到怀里,问道:“圆哥儿今可是调皮了的生吃饭没?”素心敛了心神,说起弘历,瞬时眉开眼笑道:“主子,您的办法可是管用了,待着小阿哥要吃奶的时辰给他喂,等到他饿的时候,就乖乖吃起奶粥来。”

慧珠笑应了心的话却有些恍惚,养儿方知父母恩,这是从前世的母亲那得知的,母亲为了给她隔奶是用了这个法子。这般想着,慧珠看向弘历的眼睛不由更柔了,直个儿抱起他,就是吻上了他的小脸蛋。弘历见了,也不甘示弱,嘟着哈达子直流的小嘴往慧珠脸上印了过去。

一时,慧珠母子玩的正是起劲小然子说道:“请爷大安。”话音未落,胤就进到屋子里来咐道:“不用起身了,就坐着吧。今晚上在你这歇着饭也摆在这好了。”

慧珠将弘历递给素心抱着,穿了鞋,就福了个身,为胤换下帽子,笑道:“爷怎的来了,不是去了年姐姐那吗?妾以为您今个儿该是歇在她那呢。”胤眼神一凛,沉凝道:“今可是不愉。”慧珠诧异的抬头道:“怎么会,好久没出过门了,今去了圆明园,妾心下甚喜。”

胤直直地盯着慧珠地面上。半响。才缓了表情。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弘历张着双手。往这边绷。并口里大声嘟嚷道:“啊——妈——啊么——妈。”胤眼里闪过惊讶。皱眉瞪向弘历。小禄子见了。躬身笑道:“恭喜爷。弘历阿哥会叫阿玛了。他想着您抱他呢。”

珠睨了眼小禄子。弘历叫了胤吗?便抬头向弘历看去。弘历见了慧珠看过来。更是卖力地嚷道:“妈——啊——妈。”小禄子惊喜道:“爷。弘历阿哥真地在叫您呢。他在叫阿玛呢。这。这小阿哥才多大呀。就会叫阿玛了。爷。他认得爷是他阿玛。爷。您听呀。”弘历似乎为了响应小禄子地话。一边流着哈达子。一边“啊——妈”地叫个不停。还倒弄着两只小手。要往胤那去。

胤没想到。就半个多月未见弘历。年仅八个月大地弘历竟认得他是谁。还不停地叫着他阿玛。顿时。胤心下涌起一股为人父地骄傲。眼里闪过激赏。面上淡然道:“恩。是有些时候没见弘历了。既然他要我抱。就把他抱过来吧。”

知晓实情地慧珠听后。知是摆了个乌龙。然。抬眼看了下。笑呵呵地弘历和一脸漠然地胤。却是没说什么。转头向素心递了个眼色。

素心明其意思。抱着弘历行至胤跟前。

胤眉头紧锁。看着像个圆球一样地弘历

双手僵硬的接过弘历。弘历大概是感觉到了,这的怀抱,又见了一旁的慧珠,便是不依,就在胤的怀里,像是长了跳蚤般,浑身乱动,并看着慧珠叫道:“啊——妈——妈。”

胤见弘历这般,抬头看向慧珠,问道:“是我抱孩子的姿势不对,他怎这般不依不饶。”慧珠尴尬一笑,接过弘历,解释道:“爷,您是没抱过孩子,才会这般,以后多抱抱他,就会好的。”胤看着在慧珠怀里,乖乖不动的弘历,蹙眉略想了下,抬眼直视慧珠道:“恩,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母子的,你安心就是。”

慧珠心下嘀咕了几句,便抱着弘历,向胤微微福身道:“谢爷关心。”胤“恩”了一声,又问道:“地上怎么放了厚褥子。”慧珠答道:“弘历大了,就爱到处爬着走,妾看着没法,只好在地上铺了厚褥子,等他爬着玩。”听后胤微微点头,又打量着屋里的家具摆设。

慧珠见状,答道:“弘历是个不安分的主,老是到处跑,妾就把屋子里有角的地方都给包上了棉布子,免得弘历费事的时候,磕着碰着哪就不好了。”胤淡淡的说道:“你倒是为弘历费了心思。”慧珠心道,弘历是她的儿子,她能不操心吗,面上却是谢了胤的话。

没过一会儿,天渐是暗了下来,弘历精神劲过了,打起了瞌睡,慧珠和着董嬷嬷进了内里,让弘历在悠车上睡下,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绕过屏风来到内外间,就见月荷摆着吃食上来了。胤瞟了眼了眼慧珠,问道:“睡下了?”慧珠轻声回道:“刚睡下,妾正让董嬷嬷看着呢。”胤见月荷摆好了吃食,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继续问道:“他不吃晚饭吗。”慧珠在就着架子上的温水洗了手,一面拿了帕子擦手,一面笑道:“弘历睡了一个时辰就该醒了,到时妾在喂他些吃食就行了。”

胤又问道:“吃食,他不喝奶了吗?”慧珠道:“在喝呢,可是他也大了,妾就让他用些饭食,等一岁的时候,给他断了奶。”胤“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

慧珠行至炕,扫了眼桌上的吃食,一碟酥炸鲫鱼、一碟花菇鸭掌、一碟五香熟芥、一碟葱烧鲨鱼皮、一碟鸡丝黄瓜凉拌拌菜、一碟蟹黄灌汤饺、一碗草蛋花汤、并小米饭和小肉饭。心下满意,暗道这为新来的嬷嬷倒是一个厨房好手。

慧珠捡了个蟹黄灌汤饺在小银碟子里,递给胤道:“爷,您尝尝这个,这是新做的,味道倒是不错。”听后,胤就着吃了一口,冷声道:“坐下用食吧,过了晚饭,你该是会亲自喂了弘历吃饭。”慧珠应话坐下,又为胤布了几样菜,笑道:“妾闲来无事,就带着弘历,还有些意思。”胤不置可否,漠然的用起饭食。慧珠见了,也就歇了话,自伺候胤用食。

胤用过饭,漱毕,就悠闲的躺在了炕上。这时,弘历已是醒了,慧珠便抱着弘历,给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鸡肉糊糊。胤静静的看着慧珠母子两,脑海里却是清晰的想着,去年十月至今,胤的势力被清理的不少,再加上户部侍郎手中关于胤贪污一事,还有镇国公景熙以及胤一心步步为营,怎么说,也该是…

一时,在这一片静谧之时,小子却在门帘外禀道:“爷,年福晋那来人了。”胤被打断了思绪,不禁心下不悦,沉声道:“进来。”小禄子进了屋,恭敬的打了个千儿,小心翼翼的道:“爷,年福晋今在圆明园受了凉风,这,便有些不适,所以派了人过来,说是还请爷准了她去找了李太医过来。”胤呵斥道:“这事不该是去找福晋吗。”

小禄子正欲回话,胤就一挥手,穿鞋下炕道:“去年氏那,你再找了人去李氏那通传一声,今我去那。”小禄子应了声。胤忽的转头看向仍是继续给弘历喂着吃食的慧珠,淡淡道:“我走了,改天过来。”慧珠闻言,这才抬头看向胤,笑意盈盈道:“年福晋不适,爷快去便是。”

听后,胤蹙眉不语,起身便走,后至门栏处,忽的说道:“你把弘历照顾的很好。”说完,就迈步离开。

慧珠无声一笑,睨了眼微微晃动的门帘,便揭过心思,专心的给弘历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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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予话

月二十六,大吉,宜婚嫁。李氏之女在这锣鼓喧天妆点之下,下家于纳喇星德。纳喇同那拉,与乌喇那拉氏乃是同族亲戚,随着大格格出嫁,乌喇那拉氏和着李氏面上已是一团和气,亲切更甚以往。

这大格格出嫁后,日子是越来越热了,转眼就进了伏天,屋里木窗上也糊上了冷布、挂上了竹帘子,夏日的骄阳透过竹帘打射下来,有点儿影绰绰的花阴凉,顿生出些许的惬意。

一日午后,慧珠夏打盹醒来,正欲起身下榻,素心帘进屋,笑道:“主子,您醒了,耿格格到访。”慧珠打了个呵欠,吩咐道:“让她等一下,再丫头上了冰碗好生伺候着。”素心应声退下。月荷打了温水进屋,慧珠稍作梳洗,顺手拿了把绢扇,就出了里间。

耿氏蹲安行礼道:“婢妾请钮祜禄福晋大安。”慧珠虚扶一把,在首位上坐下,笑道:“让耿格格等了会儿,刚才,我午睡了会。”耿氏于下端坐下,陪笑道:“没,哪的话,是婢妾叨扰了您。”说着,就兀自轻笑出声。

慧珠咦道:“怎的,这般高兴。”耿氏轻摇扇子道:“婢妾是想起了弘昼,本想着带他一起来,让他跟着弘历阿哥一起玩会的。可临走前,他倒是睡着了,婢妾便没带来,不想正好弘历阿哥也在小睡,这哥俩正是巧的很。”慧珠腻了眼窗外,道:“这日子,是片云可招雨,阴晴不定,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算算,我也有好几日没见弘昼了。”耿氏接话道:“可不是雨连连,好几天都没来给您请安了,倒是弘昼老想着到您这来,和弘历阿哥玩呢。”

慧珠看着双眼笑的耿氏,心道,自游园过后,众人见年氏,在她与耿氏生子后,胤对其眷顾不减反增也就认清了形势,面上对年氏愈加恭谨讨好了起来。而乌喇那拉氏与李氏因结了亲两个多月下来,关系倒是不错。至于耿氏吗,还真应了那日的话,没隔几日便来串门子。

不过,最近朝堂的形势越越严峻她这久居内宅的妇人都闻到了风声。耿氏之父,管领耿德金算是皇太子胤那边的人当年胤还在依附皇太子胤时,耿氏便被被指婚进了府。可眼下,朝中废太子的呼声是越来越大了,这胤又脱离了胤一党。

这耿氏…珠心暗自叹息一声,好不容易生下了弘昼,又遇这事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是依附在父亲、丈夫、儿子身上。思及此慧珠安慰道:“前几天,说到弘历周岁时可是说了,等到弘昼周岁之时可得好好给办办。爷平时事忙,能这般记得弘昼,看来是甚喜他的。”

耿氏言登时眼喜不自禁,红了眼睛道:“多谢钮祜禄福晋提携,爷才能记的婢妾和弘昼母子两。婢妾知道自个出身低微,也不敢做其他想法,只盼着娘家能平平安安,弘昼健康长大便是。”慧珠素不喜,这的人处处以出身论话,遂轻蹙眉头道:“这是什么话,你不是镶黄旗选秀出身的,有什么好自怜。再说,弘昼是爷的子嗣,爷还能忘了你们。”

耿氏本还;几句出身地事。这见慧珠蹙眉不喜。便止了话。另解释道:“这几月下来。爷来看弘昼地次数少地可怜。我才这。唉。爷好不容易来一宿。又让。给叫走了。婢妾眼看着弘昼都能自个儿坐爬了。却老不见爷。心里不好受。可这些话。也只能对您说说。”

听后。慧珠心里起了计较。;着前日那日

着胤。实实叫了阿玛。她正感触孩子是不能少了胤就被人唤走了。想到这。慧珠不禁皱了眉头。面上却是宽慰道:“自大格格出嫁后。爷又是忙起来了。朝堂事不断。自然回后宅地时间也是少了。不过。府里咱们姐妹相处却是融洽。”

耿氏面上一僵。有些怔住地看了眼慧珠。圆话道:“钮祜禄福晋说地是。可是婢妾小心眼了。

呵呵。这过几天就是弘历阿哥地周岁之礼。少不得是要好好庆祝地。想来您也是甚忙。这可有用地上婢妾地。尽管说。帮着做些小事倒是得用。”慧珠思索道:“也还好。有高公公帮着。又有福晋指点。我还忙地过来。什么礼单啊、宴席之类。都是高公公准备地。我就过目便是。”

正说着。高德进屋复命。耿氏见状。声称不多打扰。便是行礼退下。高德打了个千儿。双手捧着吃周岁酒地日期单子并一篇细目。道:“钮祜禄福晋。这是弘历阿哥周岁之宴时。该备地礼单、金银供器、账目、菜色等细则。”

慧珠接过手,命素心去备了冰碗,又给高德让了坐,道:“公公事忙,可是有劳公公了。”高德忙谦虚道:“不忙不忙,您这般说的,可是折煞奴才了。就您派的小然子,就帮了奴才的大忙。这小然子不愧是钮祜禄福晋身边的人,做事就是稳妥。”慧珠笑道:“既然高公公对小然子甚是喜欢,就收了他做弟子好了。这小然子也跟我说过了,高公公人和气,看着就是得眼的。”

一时,素心亲手奉了冰碗进屋,予高德,高德忙站起来接了,笑道:“怎劳素心嬷嬷为杂家奉冰碗呢。”素心不予话,就直向高德福了个身,便退到慧珠的身边。高德偷偷打量了眼慧珠的神色,心下琢磨片刻,开口讨好的笑道:“那奴才就得了钮祜禄福晋的缘,收了小然子做徒弟好了,怎么说奴才和他,也是内务府出来的人,该是多个来往。”

慧珠吃了小口冰碗豆腐,摇着扇子笑道:“高公公是知道我的,平时就守着自个儿的这一亩三分地,府里有些事定是不知的。这以后啊,高公公就是自个儿人了,若有个什么还请公公记得我和弘历阿哥便是,能通传一声,得个信,走个方便也是好的。”高德心镜透亮,脸上笑开花道:“得瑟,得瑟,能为钮祜禄福晋和弘历阿哥尽微薄之力,是奴才的福气。”

慧珠淡然一笑,揭过不提,又略翻了翻手中的细则,吩咐道:“这些其他爷府里送来的贺礼不可轻视,你还是禀了福晋再回个儿。还有弘历这周岁之礼的开支倒有些大了,比弘时阿哥多了不少。”高德道:“福晋吩咐过奴才了的,弘时阿哥当时办的甚是简单,花费少是自然。这弘历阿哥周岁之时,正值爷得了空闲,少不得要好生庆贺一番。”

慧珠略想了会,说道:“这公中的花费就多弘时阿哥两成便是,这余下不够的,就由我院子里出好了。”高德应声得了话。慧珠见状,心下满意,后又与高德商量了其他事宜后,赏了件西洋物什,便让素心亲自送其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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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抓周

心送了高德出院子,回屋闲话道:“主子,您这是在公,可他该是福晋身边的人。”慧珠道:“高德对福晋是很恭谨,不过说他是福晋的人倒也未必。再说了,我又不是求他办什么事,只是有个什么,惦记着咱也是好的。”

素心心下赞成,便歇了这话,另道:“主子现在是侧福晋了,也该提携些身边人了。现在除了张富外,也就没其他得力的人。”慧珠蹙眉道:“这事也后再说吧,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此事倒有些问题。”素心笑道:“奴婢知道主子的意思,也就是随便提提。不过嘛,月荷现在可是大姑娘了,嫁人也是这一两年的事。爷身边的包衣小厮文俊,前些日子托人递过话了,可是看上了那丫头了,主子,您看?”

慧珠面上闪过不喜,叹道:“我是喜欢月荷的,也想着多留她一、两年,可是怎么着,也能因她年龄大了,就随便给指了人。”素心继续道:“那是自然,可这文俊确是个不错。他是爷身边的小厮,他的叔父又是府里一院的大管事。就凭这,府里想嫁他的丫头可是多了去了。”

慧珠问道:“女人嫁人是大事,你这说媒,可是知了文俊的性子人品?”素心笑答道:“这文俊长得可是称头不说,光说这性子吧,就是个顶好的。您看啊,以月荷这外面买来的丫头,能被文俊看上,也是她的福气。她这嫁了文俊,不但自个儿能得个好归宿,也能帮主子拢了人脉承了文大管事的情。”

慧珠蹙眉不语,素心见了,又劝道:“主子,奴婢知道您是不愿委屈了月荷那丫头,可这文俊真真是不错的,等过些年,他升了上去就是大管事了,指不定能还混个小官也是可能的,到时月荷就是有人伺候的主了。主子月荷嫁了文俊,对您对她,都是实打实的大好事。”慧珠不愿这般就定下了月荷一辈子,可心下也是明白素心的意思,便予了活话道:“再看看吧,多了解些,这事等到明年五月之前办了也迟。”

正闲话间外面了声响,侧头看去,就见月荷端着一碟冰镇鸭梨、一碗奶白杏仁进屋,为着消暑。二人因见了月荷进屋,便歇了谈话。这后,慧珠又留了月荷在屋里,将高德送来的单子细则好生翻看,与素心、月荷讨论起几日后弘历周岁礼仪之事。

几日一晃就过到了弘历岁这日。慧珠身着圆领、右式桃红色大纱团花旗装,并旗服袖上有滚、镶、绣三道缘,袖缘彩绣折枝牡丹及蝴蝶纹,袖口用白纱料上竹兰草、蝴蝶纹,一身服饰色彩娇艳亮丽,却有年轻贵妇的活泼气息。

一时慧珠正犹自对镜整装,胤帘进屋其一身穿着,问道:“给你新做的正红旗服怎不怠换上?”慧珠敛了敛发髻上的绒花,福身答道:“这桃红色更趁妾的肤色,也就穿了这件。”

胤沉默不语,直视慧珠面上,似想从其面上看出何种端倪一般。

半响,见之面色无异,微微一咳,吩咐:“既然已收拾妥当,那就去前院吧。”慧珠低声笑应了,随后又命董嬷嬷抱出了弘历,她带上素心、小然子,跟着胤出了院子,向一院正堂行去。

弘历周岁宴摆在下午。此时正是炎秋似老虎之际。烈日当空。白晃晃地阳光。大片大片地洒射下来。亮地直晃人眼。慧珠来到一院大门。着眼处。只有晃人地阳光。满目地红绸。倒不甚清楚院里景象。

这厢慧珠眯眼看院内情形。院内众人却是早就得了通传。齐齐迎了出来。随后。众人便在这院门游廊下寒暄见礼起来。说了半阵。才面上含笑地进了正院内。

不一时。行至正堂内。众人坐定。待胤说了客套话后。王嬷嬷就捧着一个大荷叶式地:琅盘子来。里面盛着各种式样地金锁银镯。乌喇那拉氏丛里挑了一刻有“富贵吉祥”地长命锁、与银地“双龙戏珠”镯子。亲自为弘历戴上。

众人见状。便是围着弘历过来。并不停地夸他长地好。额头宽、耳润。一看就是个聪明有福气地主。屋内顿时一片合乐喜庆。弘历这时也甚是听话。给慧珠长了不少面子。见了人就是扬起了小脸。“咯咯”笑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