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庆话正一说过。就有人来报。弘历抓周之礼地吉时已到。众人遂饶过一十开素屏风。来到正堂暖厅。只见暖厅内正中设有一张黑漆嵌玉描金百寿字炕。炕上铺着大红描金云龙纹样地毯子。毯子四周摆有:印章、儒、释、道三教地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宝剑、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面人等。

嬷嬷手里接过弘历,悄声道:“今天给我乖点,别给细我回去好好打你一顿。”弘历听了,兴奋嚷道:“打——打。”乌喇那拉氏笑道:“弘历就是聪明,看着机灵劲,知道是他的生辰,高兴的手舞足蹈。”慧珠尴尬的朝乌喇那拉氏笑笑,就把弘历放大了炕桌中间。

随后,胤取下腰上佩戴的黄玉清白玉雕龙纹佩放于炕桌上,乌喇那拉氏又放置一块白玉雕五瑞兽纹佩。慧珠见后,想了一下,摘了手中的翡翠宝石戒子搁置在炕上,就退到一旁,与众人齐刷刷看向炕上的弘历。

弘历坐在炕上,也爬着去抓物什,就瞪着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睛,把周围的人滴溜溜挨个看了一遍,然后将视线停在慧珠的身上,傻呵呵的直笑。又是一刻钟过去,弘历仍是不怠去抓物什,反是双手伸向慧珠,嘴里流着哈达子,嚷道:“娘——抱——额——抱。”

弘历这话说下,众人脸上带笑的看向慧珠。慧珠见状,嘴角微微一抽,心下暗自嘀咕,平时坐不到一会,就到处乱爬,去抓东西,今倒好了,就给你坐在那不动弹。这般想着,慧珠给众人回了个笑,便上前一步,抓了一只笔,在手里摇晃道:“圆哥儿乖,咱们的弘历乖,看额娘手里是什么,快过来拿啊。”说着,又抓起了一方嵌有玛瑙宝石的小匕首,继续哄道:“看,这是什么,圆哥儿要吗,要的话就过来拿。”

慧珠弯腰说了好一会,弘历仍是不动,无法,只好起身,向胤低声道:“这,不知怎么了,就是不动来这。”胤皱眉看向身穿红裤子、彩坎肩的弘历,说道:“弘历,你看着什么喜欢,你就去拿好了。

”弘历像声源处去,见似不怎么熟悉的人,又转头去看慧珠。

慧珠此时心急,直直用拿手绢的手,悄悄捏成一个拳头,假意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拿起一钱币摇晃道:“弘历,圆哥儿,去拿这个,像你阿玛说的,去拿,知道吗?不许不听话的。”说着,慧珠就将钱币放在一堆物什里,站回了人群里。

此时,弘历是坐累了,或是真的听懂了慧珠的威胁,在众人屏气注视下,终于有了动作。弘历先是爬到宝剑处,抓了起来,在众人以为是这个,嬷嬷要喊话时,他又放下了。如此这般,来来回回,两三趟,仍是没抓了任何东西。

就在众人耐心用尽时,弘历爬到一处有捏着宫女摇扇子的面人处停下,久久的看着。慧珠见状,顿时心下一紧,悄悄瞟了眼,面色有些黑沉的胤,心下暗道,小祖宗,千万别抓宫女面人啊。

然,弘历是听不见慧珠的祈祷,直直了宫女面人,摇手向慧珠,“咯咯”一笑。慧珠叹气的一眨眼,就见胤脸似更黑了,李氏、年氏却笑意加深。一旁的嬷嬷见状,打量了下周围人的脸色,犹豫道:“小阿哥抓了…。”

一语未了,弘历忽的抓了胤亲手放下的黄玉清白玉雕龙纹佩,与手上的宫女面人,一左一右的向慧珠摇晃道:“娘——娘——娘。”嬷嬷机灵,见了,忙扬声道:“小阿哥抓了爷的黄玉清白玉雕龙纹佩,将来子承父业。小阿哥抓了宫女面人,将来取个俏媳妇。”

嬷嬷话落,霎时,屋气氛有暂时的沉默,只见众人,或是脸色变了变,或是眼里闪了闪后,方回了笑脸。慧珠也顾不了太多,免得弘历又出了岔子,忙一把抱起了他,状似无意道:“看见没,抓了你阿玛的玉佩,以后可不许贪玩,要学你阿玛,好好读书,将来咱做个懂学问的,做个学者,写一手向你阿玛一样的好书法,知道吗?”

乌喇那拉氏帮着圆话道:“呵呵,钮祜禄妹妹不用担心,这弘历既然拿了爷的玉佩,定会向爷一样好好读书的,做咱们八旗的好子弟。”李氏睨了眼慧珠,挑眉笑道:“是呀,弘历抓了个宫女面人,将来万岁爷准给他指个出众的八旗闺秀,钮祜禄妹妹可是有福的。”慧珠笑应了,其余众人见后,也跟着继续说了些讨喜话,并直笑说弘历定会讨个俏媳妇之类,云云。

这后弘历抓周之礼一过,众人便移至戏台看戏,直至酉时,宴席开了,又是席上谈笑风生。整个一天下来,除了弘历抓周这一插曲外,这一番周岁宴喜却是顺利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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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心思

散回到院子,已是夜幕降临,淡月笼纱,星光灿烂。;>有些倦怠的靠在凉炕上,饮茶休憩,慧珠换了常裳,命人打了温水与之洗。一时,弘历从小睡中醒来,哇哇大哭,慧珠不由顿了手上的动作,向屏风处,兀自看去。

胤见状,淡淡的吩咐道:“去看看吧,席间喧哗声大,他在嬷嬷怀里,该是没睡好。”慧珠收回视线,对胤投以感激一笑,复又低首,蹙眉看向正于手中,浸湿的方巾。

一旁候着的月荷,上前一步,咛咛笑道:“主子尽管去,小阿哥醒来可是离不开您的,这让奴婢伺候就是。”慧珠扫了眼胤,见他无不悦的神情,就将方巾递与月荷,饶过屏风去看弘历。

慧珠接过弘历,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哄道:“小宝贝,怎么哭鼻子了。”董嬷嬷笑道:“小阿哥估计是饿醒了,这大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呢,能这时候才哭着饿,倒是少有的。”慧珠笑道:“今是人多,圆哥儿看热闹才这般。你下去差人给他备,唔,就那把那炖烂了鸡肉配着粳米熬了,再往饭里滴几点麻油。”董嬷嬷福身应了,退出内里。

慧珠往弘历手上塞了个红木漆质的拨浪鼓,又抱着诓了好一会,才止了他的哭声,抱着出了寝房,咦道:“月荷动作怎这慢,还没为爷净了手。”月荷慌忙应道:“这就好了。”言毕,就拿了洋巾为胤抹了手上的水,端着水盆子退下。胤睨了眼门帘子,蹙眉道:“年纪大了,也该指了人。”慧珠笑道:“就这来年的事了。”

胤揭过话不提眼就见弘历挂在身上玉佩,忽的沉默不语。慧珠将弘历放在凉炕上,取下玉佩豫道:“这玉好像是万岁爷赐给爷的,抓周就是个仪式完了也就罢了。可玉却是精贵物什,搁在圆哥儿身上,倒是浪费了。

”胤接过玉佩,细细的在手上摩挲,目光灼灼的盯向慧珠。

慧珠略不自在低下头,撩了一下发髻,掩饰过去。这时,弘历倒弄两下,就爬了过去,将手上的拨浪鼓朝胤扔去晃着肉鲁鲁的身子,扶着靠背,站了起来,蹬的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胤挡过朝他扔来了拨浪鼓忙接住弘历倒下来的小身子。

慧珠惊道:“爷,圆哥儿不懂事,他刚学不会…。”胤打断道:“无事。”弘历顺着胤的手,拽住玉佩下的流苏道:“啊——妈,娘——我——我——妈。”胤板眼看着弘历呵斥道:“怎这么规矩东西,叫阿玛也不行。”

慧珠“扑哧”一声笑道:“爷,这小哪听的懂你说什么啊。”说着,慧珠就一面伸手抱过弘历,一面随意叨念道:“你个小费事的,见什么东西都是你的吗,额娘可是说过,不许有了这样,看了那样好,就丢了这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事咱不做。”说完,就拾起了拨浪鼓,逗着弘历。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胤眼里一凛。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事一般。瞬时眼光透亮。另拿一番眼光打量慧珠。半响。才待弘历继续爬着过来。嚷声要玉佩时。开口道:“玉佩本是弘历抓周之物。这自是他地。”说着。就眼神示意慧珠将其为弘历戴上。慧珠本想推脱。又见胤一脸不允回绝地样子情。也就止了要说地话。应声接受了。

说着话。素心和董嬷嬷奉了一碗鸡肉饭、两冰碗杏仁豆腐、一碟冰镇西瓜片、一碟卷切糕、一碟梅香儿饼进屋来。慧珠见弘历地吃食备好了。招呼了胤吃了冰碗消暑。就亲自喂着弘历用上了吃食。

一时。小禄子慌张地进屋禀道:“爷。不好了。弘时阿哥他夜里如厕。嗑着腿了。福晋已是赶了过去。”胤面色一沉。搁置了手中地冰碗。顺手拿了外裳。吩咐道:“钮祜禄氏。时辰若还早。我就过来。小禄子。掌了灯。现在就过去。”话落。人也出了里屋。

一番动作下来。不及他人反应。胤已是离开。慧珠顿了手上地动作。看向刹时变了脸色地素心。莞尔一笑。道:“一更天快是过了。把院门关了。今是累了。要早些睡。”一语了。瞟了眼弘历身上地玉佩。复又低首继续喂食。

月上中天。夏风徐徐。蝉声连连。夜里几处好眠。胤终是没来。慧珠和着弘历却是酣然入睡。

次日早饭过后。慧珠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寒暄一阵。众人话里隐隐露着对弘

胤的玉佩妒意,对慧珠昨夜没能留下胤的幸灾>见了,面上回应抵了几句,然后便做不知,自与这乌喇那拉氏、耿氏闲话家常。

昨夜弘时受伤,李氏前来请安,就有些晚,乌喇那拉氏待李氏坐定,关切道:“昨晚李妹妹可是过了子夜才歇下,这早还来请安做甚,仔细了你的身子。”李氏谢道:“福晋关心妹妹,妹妹是知的,可福晋昨晚也是歇的晚,却是这早起来,妾岂可因了私事乱了规矩。”宋氏陪话道:“李福晋识大礼,大家都是明白的,可您也得听了劝,顾好自己,也好照料弘时阿哥。”

李氏面上露出安慰,叹道:“好在弘时只是膝盖破了皮,上了药,也一两天就好了。倒是钮祜禄妹妹,姐姐可是对不住你,昨是弘历的周岁,却把爷唤走了。”慧珠笑道:“我这做了娘也是知道的,那孩子可是娘的心头肉,这稍稍哭一下,当娘的心就疼上半会。呵呵,我自是理解李姐姐,弘时受了伤,通告一声爷也是应该的。”李氏连连称是,道明白就好。

年氏见这样,柔柔笑道:“好呀你们,左一句孩子,右一句当娘,这不是让咱们还没生养过的姐妹们,眼红吗。”武氏亦笑道:“是呀,可是让咱眼红,不过这也是钮祜禄福晋的福气,大家昨个可是看见了,光说昨那多物什,弘历阿哥能抓了万岁爷赐给爷的玉佩这点,就不是一般的福气。”

慧珠眼里闪过不悦,面上笑应道:“武格格这话倒是过了,弘历素来贪玩、懒惰,当时他可是先抓的宫女面人,玉佩不过是顺手拿的,倒是那嬷嬷好笑,这孩子抓一个就是,她偏等着弘历抓了两个才道话。”乌喇那拉氏睨了眼年氏,看向慧珠道:“不论是否凑巧,弘历抓了御赐之物,就是他的福气。”

年氏接话道:“就福气,那嬷嬷可是说了,抓了爷的随身物,可是要子承父业的。”耿氏面上咦道:“是该子承父业呀,这可是千百年留下的,弘历阿哥子承父业是应该呀。”说着,话一顿,看着李氏,笑道:“弘时阿哥也是子承父业,这府里的阿哥将来谁不是腰上系了黄带子的爱新觉罗家的子嗣。恩,这是婢妾的愚见,还望年福晋莫怪。”

李氏心下冷笑,只有世子才子承父业,口里却是顺话道:“耿妹妹说的甚是,将来年妹妹为爷添了阿哥,也是子承父业。”年氏面上一僵,随即看向李氏笑道:“是呀,妹妹这以后机会可是多了去。这要是有了孩子,妹妹定当疼他入骨,不让他为了自个当娘的受委屈。”李氏“哦”了一声道:“那祝年妹妹早日产下麟儿。”

乌喇那氏眼睛微微一眨,脸上笑意加深的扫了眼位于首下的众人,温婉道:“年妹妹的身子有宫里的好药养着,这一两年身子却是大好,传消息也是迟早的事。对了,说着宫里,我倒记起了,前些日子给德娘娘请安,德娘娘赏了不少好料子,和着内务府供上的,可是够给咱们姐妹一人做套新衣,正好赶着下季天凉了穿,就是不知什么式样好。”众人听了,也是心下明了,歇了前话,与着讨论了新衣的款式、花样,一时娇笑声不断。

约莫昨个儿夜里,没歇好的人颇多,说笑了一会,乌喇那拉氏便予了话,让各自散去。

回了院子,换了常裳,慧无事,陪着弘历耍了会,就和着素心、月荷闲话,自是不提昨天之事。午饭过后,耿氏带着弘昼串门子,慧珠让弘历与着弘昼玩耍,她又与耿氏说着育儿趣事,一天下来倒也闲适。

到了晚间,胤过来用饭,初始,却有窥其慧珠神色了一下,便歇了心思,自是想其他事情。直至夜里,弃了他事,享了慧珠的服侍,一夜好眠。

后面,府里一应妻妾对弘历周之事面上是过了,而府里下人却惦在了心里。遂一时间,对慧珠甚为恭敬讨好,更有些当差的仆妇使了钱两予管事,指望着在慧珠这得了差事。慧珠原想着过几日便好,也就由着去了,不料一时风声不减,只好给高德递了话,又让小然子往外传了院子里不着人手。这府内下人随着两方的话下来,又见胤这后,并没有过多眷顾慧珠,也就歇了心思。

第九十五章 委屈

气渐渐转凉,乌喇那拉氏命人用内造料子做的秋裳,了式样做好了。这日下午,弘历玩倦小憩,慧珠伏在案几上临帖,素心于一旁磨墨,墨汁散发出淡淡的梅花凛香,侵香满室。

小然子在外间扬声禀道:“福晋派人求见主子。”慧珠放下毛笔,及至炕席坐下,命了人进屋。一着藕荷色缎子青缎掐牙夹祅的小丫头,捧着漆木盘子进来,漆盘上放有一玫瑰紫锦的旗服、一单色~瓷小盒子。素心接过漆盘,小丫头请安道:“前些日子福晋命人做的秋赏是做好了,命了奴婢给钮祜禄福晋送来。”

慧珠含笑说了几句谢乌喇那拉氏的话,转首揭开盒子,见里面是一白润细泽的玫瑰膏子,清香扑鼻,知是上等的好东西,笑道:“怎还劳福晋送了了这密膏予我,其他主子可是有的。”小丫头答道:“这是宫里赏下的,统共就四小盒,福晋看着这膏子,是春前用玫瑰碾碎、不含铅粉研做的,就特意留了您、李福晋、年福晋、耿格格各一盒。”慧珠合上盖子,心道乌喇那拉氏甚会做人,口里却说了些场面话,给了赏钱,就打发了小丫头下去。

素心闲话道:“福晋倒是不偏不倚个个都有,就是独缺了她自个儿那份。”慧珠轻轻的抚上,旗服处细致精美的绣工,呢喃道:“雍亲王府的嫡福晋贤惠可是出了名,她…。”忽的止了话语,有半盏茶的怅然,如今的她论是何事,都会不由自主的往深里去想,看人对事,终是变了。

晚间用过饭后已是掌灯时分,晓是胤这晚该是不会来了,便打发了闲人退下各自处事,留了月荷、小然子守屋子,她自是带着弘历了素心、董嬷嬷去了耳房为之沐浴

慧珠“哎呀”一声道:“圆哥儿,你又皮痒了不是想挨打了。

”弘历不解其意,更是欢快在浴桶里翻腾,溅了大片的热水出来。慧珠拱手抱起弘历,急声道:“嬷嬷快个包了布子,把他弄出去,免得他在这里费事。”董嬷嬷应了了条白棉布子,裹在了弘历身上将他抱在一旁的矮塌上放下,一面为他擦身穿衣一面叨念道:“秋夜凉,小阿哥早该起身免的感了风寒,哎哟,小阿哥您就停一会吧,奴婢在给您穿衣呢。”弘历不理董嬷嬷的吆喝声,依旧不依不饶的板着身子,闹着要回浴桶里。

素心笑道:“小哥就是活泼勇敢,这谁家的小孩不是怕了沐浴,就小阿哥他嚷的欢喜。”说着,就手脚利索的散开了慧珠的发髻,打了猪,细细的清洗开来。慧珠睨了眼嘟着嘴,由着董嬷嬷为他穿衣的弘历,摇头笑道:“他哪是勇敢,就是打水打的欢快。嬷嬷,收拾好了,就先把他带出去,我一会也就出来了。”

董嬷嬷应笑了,正欲出,推开房门,就见一脸慌张的小禄子,讶异的唤了声“禄公公”,小禄子不予理会,直接禀道:“钮祜禄福晋您可是好了,爷来了,正不好着,您还是快些的好。”慧珠见小禄子言语间却有急事,也不多耽误,简单的洗了下,用棉巾裹了头发,穿了亵衣,披了件外裳,就出了洗浴房。

刚门帘处,就闻到浓烈的酒味,慧珠顿了脚,侧首看向小然子,问道:“爷该是醉酒了,可备了醒酒汤药。对了,你去给董嬷嬷递了话,让她带着圆哥儿待在东厢房就是。”小然子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吱吱呜呜半响,也见答话,小禄子瞪了一眼,示意他先退下,然后答道:“醒酒汤是备了,您也是知道爷了的,醉酒可是不让奴才们伺候,得主子去才行。”

不及多想。就听胤沉声道:“进来。”慧珠无法。忙隔了门帘。进了里屋。就见胤青着一张脸。衣服大敞。斜靠在炕上。便上前几步。轻唤道:“爷。您可是要沐浴?”胤却是闭眼不语。慧珠见他这般。暗自叹气。转眼又见炕桌上摆着暖炉。旁边温着醒酒汤。还有温水盆子。惑道:“人呢?该在屋里伺候地人呢。怎只有东西在。”

听后。胤猛地睁开双目。眼里精光大盛。不似醉酒之人。慧珠心下一惊。不由小退半步。转瞬就被擒住了手腕。手上一痛。便倒在了胤地怀里。近身相处。酒味更甚。慧珠撑开胤。皱眉道:“爷。您先放了我。妾好服侍你用醒酒汤。擦身…啊…”一语未了。慧珠只感眼前一黑。头上地棉巾掉落在地上。她被打横抱起。朝寝房里去了。

胤伏在慧珠地身上

着她略显慌张地神色。忽地勾起了嘴角。黯哑道:<于我地。”慧珠惊疑不定。暗自好一番腹议。面上却是挤了个笑脸。说道:“爷您今可是遇到什么得喜地事了。这般高兴。”胤眼神一凛。捏住慧珠地下颚。淡然道:“有些事你不必知道。该你地自是会给你地。”说罢。俯首下去。撕扯着月白色地亵衣。感觉馨香般地温腻。不禁动情地“恩”了一声。

慧珠侧头避开胤身上地酒味。推拒道:“爷。您先起身。妾去让人给您备了沐浴地热水。可好?”胤不予言语。稍一用力掰开了慧珠推拒地双手。复又埋首在她粉白地~处。细细啃咬下去。手上却自有另一番作为。

慧珠不解胤何为突然这般。只觉得他浑身是呛人地酒味。手上也不晓个轻重。所到之处。肌肤上皆是传来一阵生疼。思及此。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眼泪朦胧。不知是为胤有些粗鲁地动作。伤及了她地自尊;还是为这大半年来她每每委曲求全、任着弘历享受着父亲关爱之时。胤就被唤了去地无奈;仰或是感叹她自个儿地心境变化。是叹息。是不愿承认地逃避。

胤感到慧珠的反抗挣扎,心下顿涌起一种宣泄般的征服感,一种急于寻求籍慰的理解。闻着她刚沐浴后,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湿发上飘散的残荷清香,沉沦了,索性摒弃了平日的压抑,肆情放纵。

慧珠被一只大手遮住了双眼,强制的力道止住了挣扎,胤带着酒气的沉着呼吸在鼻吸间萦绕。霎时,慧珠心下一怔,唇上尝到了一种咸咸瑟瑟的液体,一滴,很少,很淡,是泪吗…

烛光摇曳,晚风幔,织锦被里,情深情浅,怎地说。

次日醒来,身上酸痛粘腻,:觉不适,仍是撑着坐起了身,唤了素心进屋,问道:“时辰该是不早了,打了热水,我简单擦下身子,就去正院请安。”素心叨念道:“爷昨是怎么了,晚间来了不说,结果四更天时沐了浴,就径自离开,倒折腾了一院子里的人都没歇息。”说着,就扶上前,伺候慧珠起身,见其颈脖处淤青,面上一脸惊异,疼惜道:“主子您都是了侧福晋,爷怎能这般不尊重,又不是那低等的侍妾。”

慧珠笑道:“好,没事的,圆哥儿可是睡醒了,若是在哭,就让董嬷嬷抱过来。”素心见慧珠不愿提起,只好歇了话,忍了满腹的疼惜,应了声,招呼张嬷嬷去烧了热水,又让董嬷嬷报了弘历过来。

洗毕,用了早饭,慧珠了件桃红色旗服换上,倒是润了肤色,不见苍白,便如往常般,带了月荷、小然子去了正院请安。路上,慧珠随意问道:“小然子,你怎的,看着不高兴,可是被月荷欺负了。”小然子犹豫道:“主子,奴才——”月荷插话道:“主子,奴婢才没欺负他呢,是他自个儿昨没睡好的关系。”说完,瞪了小然子一眼,小然子一脸愤怒,正欲辩解,又似想起了什么,终是止了话。

已到了正院门口,慧珠见他们平常是小打小闹惯了,便不予理会,假意呵斥了两句,就带着他们进了正堂。

乌喇那拉氏笑道:“钮祜禄妹,昨差人送的那秋裳可是合身,若有什么岔,再找了裁缝来府里改。”李氏嗔笑道:“福晋偏心,妹妹可是不依的,您惦记着钮祜禄妹妹那件合身不?怎么就不问问我可是合身。”乌喇那拉氏笑道:“李妹妹,你这不是穿在身上了吗,一看就知道合身。”众人咛咛娇笑。

年眼里闪过不屑,复又看向慧珠,状似无意的问道:“钮祜禄妹妹今可是来的有些晚了,该是伺候爷早起上朝晚了吧。”年氏话落,众人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慧珠身上,慧珠心下不悦,敛了心神,正欲答话,高德慌慌忙忙进了屋来。

高德禀道:“福晋,大事不好了,太子爷又被废了,还被万岁爷给禁锢于咸安宫内。”言毕,屋内顿时一片沉默,随即又小声议论开来,乌喇那拉氏见状,眼神锐利的看向众人,厉声道:“咱们后宅妇人管不着这朝堂之事,高德,你去传了话,府里若有人言及此事,一律杖毙。好了,各位妹妹,你们来了好一会了,我也乏了,你们下去歇息吧。”众人闻言,皆是噤了声,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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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月荷(上)

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帝宣布再废胤太子月,以复废太子告庙,宣示天下。当下已是寒冬腊月,朝堂之上却不见其冷下来,反是愈演愈热,因东宫位虚,诸臣以为不妥,屡有向康熙帝谏言早立太子,其中以三皇子胤~、四皇子胤、八皇子胤呼声为高,然康熙帝俱不置可否,按下不表。

在京里形势一片沸腾、胤呼声甚高之际,雍亲王府行事作风更为低调,府内众人也不怠出府,一应喜日盛宴不见踪影,规矩深严更甚以往,只有在准备过年物什时,可窥一些年味喜庆。

一日上午,慧珠请安回来,红着双颊,吐了口冷气,说道:“再过两日就是除夕,外面却是霜花雪雨,那寒气直往你骨头缝里钻。”言毕,就解了斗篷,换了鹿靴暖帽,上了热炕。

晓舞端了热水、棉巾进屋,素心拉着慧珠的手,浸泡在热水里,笑道:“这也冷不上一个来月了,主子您先捂了手,喝碗热奶茶,去去寒气。”慧珠舒服的捂了手、净了面,接过晓雯递来的杏仁奶茶喝了小口,叹息道:“还是屋里暖和舒服啊,月荷、小然子你们也用上一碗,回了热气。”

小然子乐呵呵的接过青瓷茶碗,双手捂着碗边,笑道:“谢主子,主子和善,常惦记着奴才们,这满府的下人谁不盼着来主子您这伺候啊。”慧珠笑骂了声贫嘴,转头就见月荷皱着一张俏脸,隐忍的看着茶碗,咦道:“怎么了,有哪不舒服的,你不是挺爱喝杏仁茶吗。”月荷开口欲答,忽的又似忍不住般了茶碗,福身道:“主子,奴婢先出去一下。”言罢,就跑出了里屋,隐约间,还传出干呕的声音。

素心皱眉道:“跟主子也有八、九年了,却是越活越回去了,这般不懂规矩。”慧珠盯着月荷离去的地方,面带凝色呢呢自语道:“这几月下来她倒有些怪了,莫是成了大姑娘了心上人,也是该给她备了嫁妆,嫁了出去。”

素心打发了众人,笑道:“主,说起这事婢可是记起了,昨个儿文大总管可是来了的是文俊想着今下午来给主子请安,也好在主子面前得个眼,不知主子的意思是?”慧珠想着月荷也是快二十的人了,这古代女子和前世却不一样,她也不好阻止了月荷的姻缘,遂点头道:“今下午倒是没事他来便是。唔,若这个文俊真是好的再给月荷说说,等翻了年把他们的事办了,到时可是不得委屈了月荷。”

正说着话董嬷抱着刚睡醒的弘历进屋,只听弘历奶声奶气的嚷道:“额娘,额娘。”慧珠一脸慈爱的接过弘历,刮了下他的小鼻子,逗趣道:“圆哥儿你个大懒虫,这大早上的才起来。”弘历两眼盯着慧珠的嘴,学话道:“懒,懒虫,额娘,懒虫。”素心、董嬷嬷闻声轻笑,慧珠笑瞪着弘历,心下却是欢喜。

弘历开始学话了,每当围的人说话时,他就会抬起头,两眼盯着说话人的嘴学话。不过每学一个词,前面总要叫一声额娘,让慧珠美滋滋的甜在心里。

午饭后,小憩了一会,文俊和着文总管前来请安,二人打了个千儿行礼道:“奴才文俊(文贵)请钮祜禄福晋大安。”慧珠坐在首座,打量了文俊一番,便让素心给二人让了坐,沏了热茶,又问了文俊家里还有何人,可是读书识了字。文俊一一答了话,慧珠观之,见他人长的精神,言谈举止也透着斯文气,看着倒是个老实的,心下满意,和素心交会了眼色。

文贵恭谨:“奴才知道月荷姑娘是钮祜禄福晋身边地大丫头得力人。本是不敢高攀。可奴才这侄子是个死心眼。就是认准了月荷姑娘。

奴才见月荷姑娘已是双年华。还不见指了人家。这才厚着一张老脸。为奴才这不成材地侄子求亲。”慧珠笑道:“文总管过谦了。我看文俊倒是个不错地。也就谈不上高攀之类地话。当年初进府地时。月荷就到我身边伺候了。说实在地。我却是舍不得她。不过也不好一直留着。耽误了她下半辈子。既然要给她找了婆家。就要给她找个好地。欺负不了她地人家去。”

文贵也是个机灵活路地人。知是慧珠这番话是有机可寻。忙拉着文俊跪下道:“钮祜禄福晋放心。这月荷姑娘是在您身边娇养着地金贵人。奴才一家定把她好生供着。就是文俊也越不过她去。”文俊却是老实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话。连声称是。直道不负月荷。

慧珠把玩着手上戴着地雕兰花纹镶红宝石:琅护甲。睨眼笑道:“文总管快快请起。你这谢。我可还不能受啊。你既说了月荷是一直在我身边娇养着地。我也就不能这般予了你。得等先问了她地意思才行。”文贵笑道:“这是自然。定要月荷姑娘愿意才是。那奴才就等钮祜禄福晋给了喜讯。”慧珠淡笑不语。文贵又继续道:“奴才在外院当差。以后您若是有个什么需要差遣。又觉得奴才得力。还望给了奴才办事地福气。”慧珠不予正面答话。只是受了叔侄二人行礼。就唤来门前伺候地小然子送出了院子。

回到里屋。慧珠抱过了弘历。打发了其余众人。与素心闲话道:“不想你倒没夸大。这文俊却是不错。”素心坐在脚踏上。手上正拿着一丝绒质地地遮眉勒。起针收线。听了慧珠地话。歇下手中地动作。笑道:“奴婢这些年与月荷也是有感情地。岂会委屈了她。不过。您可是看见了。这亲还没结成。文总管就予了话。若是真成了这事。主子在府里可得一大主力。”

慧珠蹙眉道:“得不得力倒是其次。我还是那句话。这事急不得。文贵该怎么着。等日子久了。看明白了再说。”说着。就将在炕上蹒跚学步摔倒地弘历抱起身。让他继续在炕上自个儿走。素心见慧珠不愿多谈文贵效力一事。心下也道她是心急了。便止了话。揭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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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月荷(中)

时初过,天已暗了下来,慧珠抱着弘历在暖烘烘的盹,素心望了下外面暗沉的天色,便歇了手中的针线活计,燃了一小烛台,轻手轻脚的出了里屋。

慧珠睡意正浓,朦胧间似乎听见有人低声说话,随即就感到一股凉风袭来,嘴里无意识的嘟嚷几句,便紧了紧身上的皮褥子,抱着弘历继续好眠。

胤隔帘进屋,不禁顿了顿步子,有片刻的怔住。昏黄的烛光如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了整个屋室,淡淡的檀香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屋内一片静谧,只余独自跳动的烛芯,噗噗作响,还有那酣睡的人儿,发出的沉稳呼吸。

弘历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小身子不耐烦的动了两下,一双圆鼓鼓的眼睛霎时睁开,好奇的盯着胤半响,大声嚷道:“额娘——额娘——额娘。”慧珠慵懒道:“怎么就醒了,素心,什么时辰了,我这一睡,就直是起不了身。”胤道:“外面天都黑了,该是吃晚饭的时辰了,你也起来吧。”

睡久了,慧珠头脑有些不清醒,乍然听见胤的声音,猛的睁眼,四目相对,心下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移开视线,掩饰道:“爷,您来了,怎不说一声?也不见一个人来伺候。”说着,就穿鞋下榻,给胤福了个身,扬声招呼了外间侯着的月荷、小然子去备热水、茶点。

胤心下莞尔及至炕席坐下,说道:“无事,也就刚来,今晚就在你这用饭歇息。”慧珠福身道:“哦,那爷您先等一会妾让厨房加餐。”弘历见慧珠离开,忽的哭嚷道:“额娘——抱——额娘。”

闻声,慧珠忙上前抱起了,欠身道:“爷,圆哥儿该是饿了,妾还是先让董嬷嬷给他喂些吃食的好。”说罢,好似要逃了胤投来的灼灼视线,径自抱着弘历出了里屋。

风雪缠卷,冰的寒意袭上脸颊,慧珠回过了省自那晚醉酒以来,胤就是甚忙,这三月竟只来了四次,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记得如此清楚。也许是因为些日子每每闲下之际,总会想起那滴又咸又瑟的眼泪她情不自禁的去想为什么,为什么冷情、阴鸷、多的胤会在她面前流下眼泪。

此时,她仍犹记得被蒙双眼,触及到那滴眼泪时,心下竟涌起了一丝可笑的同情、怜惜,以至后来得了皇太子胤被废的消息了胤异常的原因,知晓他终是个冷清冷性的男子…

一刺骨的寒风吹来慧珠顿时打了个激灵,微微摇头甩开了三千思绪快了步子,急急穿过游廊到了东厢。

董嬷嬷搁下上正做着地小衣。蹲安行礼。道:“奴婢估摸着小阿哥该是要饿了。正准备去正屋照看。不想主子倒是亲自过来了。”慧珠笑道:“爷来了。一时倒招呼不过来。等会弘历地吃食上来了。你就在这喂他用些。我还要伺候爷用饭。却是顾不了这头。”董嬷嬷接过弘历。笑应了。

慧珠兀自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出了东厢。行至正屋门栏处。见是素心。遂问道:“正要去找你。爷今在这里用饭。可是得吩咐厨房好生准备着。”素心笑答道:“小然子刚个儿给奴婢递了话。晓是爷来了。也就让李嬷嬷多准备了些吃食。”慧珠满意地点了点头。自是和素心向屋内走去。

未待行至里屋门栏处。就听见月荷嘤嘤地哭泣声。慧珠与素心对视一眼。不解其意。正欲进屋打看。月荷已是出声道:“爷。今文大总管就带着他侄子文俊来求了亲。奴婢知道。过了年。主子。主子她就要把奴婢嫁出去。”一语未了。又是哭泣了几声。继续道:“爷。奴婢听了爷地话。不让主子知道这事。就想着安安分分地伺候爷和主子一辈子。可是…爷。奴婢已经有了三个月地身子。您让奴婢如何瞒了过去。如何带着爷地孩子嫁人呢…”

慧珠恍惚地晃了下身子。整个人好似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心下生疼。脸上登时惨白一片。

素心双眼骤然一凛。恨不得直接冲了进去。狠狠掴了月荷一巴掌。又见慧珠精神不济。忙扶了过去。

慧珠隔开素心地搀扶。止了素心要说地话。步履蹒跚地向前几步。撩开门帘一角。见胤坐于炕上沉默不语。月荷跪在地上哭地好不凄惨。小禄子、小然子也低头跟着跪在月荷地身后。

月荷抬首,泪眼摩挲的看向胤,眼里情意绵绵

这时才恍然大悟,那个曾经笑的一脸天真浪漫,在个长不大孩子的月荷,原来也有这般凄楚、我见犹怜的表情。

月荷抽泣道:“爷,奴婢不求名份,只盼着能一辈子伺候您和主子。爷,您让主子不要将奴婢嫁了,奴婢怀着爷的孩子,怎么能嫁了人。爷,将让奴婢一辈子伺候您们,不要嫁了…”不待月荷说完,小然子惊呼道:“主子,您,您来了。”小然子话落,屋内瞬时一片沉默,就连月荷也止了哭声。

胤转头看向慧珠,仍然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眼里更是一片平淡无波,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慧珠,半响才收回视线,闭眼道:“进来吧。”慧珠闻声,木然的进了屋内,不理会屋内众人震惊的目光,福身道:“爷,晚饭已经吩咐备着了,现在可是要让厨房晚些再摆上来。”听后,胤一下睁开双眼,怒意一闪而逝,沉声道:“不用了,一切照旧。”慧珠淡淡笑道:“妾省的。”说罢,就起身立在一旁。

月荷等人似是不认识慧珠般,皆是怔住,眼瞳大睁,屋内又恢复了沉默。月荷狠咬了咬下唇,双拳紧握,匍匐到慧珠跟前,磕头道:“主子,奴婢对不起您,您要打要罚,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将奴婢嫁给文俊啊。主子,求您念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将奴婢嫁给文俊呀,给奴婢一条活路走啊,奴婢定会伺候您一辈子的,求求主子了。

”说完,就一面磕头,一面念道:“求求主子了。”

慧珠搭下眼睑,予答话,由着月荷在一旁乞求。素心狠狠瞪着一脸哀求的月荷,似再也压制不住满腹的愤恨,冲上前去,一把拽住月荷的头发,掌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份,外面买来的婊子,竟敢爬上爷的床。主子对你这好,一心一意为这你找个好婆家,不让委屈了你,你倒好,就是这般瞒着主子,勾引了爷。”

月荷被打得哀叫连连,见心似要打着她的身子,猛的用足了力气,抽开素心,跑到胤的左后方,哀求道:“不要打了,奴婢知错了,奴婢怀着孩子啊,是爷的孩子,不要打奴婢的肚子呀。”闻及此,素心更是大怒,骂道:“还敢提孩子,你这个骚蹄子,良心被狗吃的小贱人,也配提孩子。”

胤一脸沉色,厉声道:“够了,还有没有个规矩,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肆意辱骂撕扯。”慧珠抬首道:“爷,是妾管教不严,越矩了。素心,还不跪下,请求爷的原谅。”胤见慧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缓了气焰,淡淡的吩咐道:“算了吧。”

慧珠福身道:“谢爷不予罪。”起身,便见两颊红肿,唇角渗着血丝,披头散发的月荷,似受惊的小兔子般,红着惊惧的双眼,看着胤。慧珠心下有丝不忍,撇过头,微微皱眉道:“月荷原是妾身边伺候的人,可现在,她既然已跟了爷,妾也就没权再管了她,该怎么着都由爷定夺,妾无任何异议。”

月了这话,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惊喜,复又满怀乞盼的看下胤,柔柔的唤道:“爷,奴婢怀了…。”胤挥手止了月荷的话,垂首避开了慧珠的视线,吩咐道:“恩,我是恩宠过她。先让太医确诊了她可是真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子,若是有了,就收了房,继续在你院子里好了,孩子生下来,你就养着吧。”

慧珠没有回答,只是面上恭谨的听着,胤见状,抬首犹豫道:“福晋、李氏、宋氏她们的屋子里,大都有收了房的丫头。”言毕,又觉得似哪里不对一般,继续道:“唔,我是说,月荷以后的份例就和那些收房丫头们一般,恩,就李氏身边的大丫头那般就是了。”

一时,晓舞端着吃食进屋,见着这般,吓的直欲跪下,慧珠开口道:“去摆桌吧。”二人听后,忙规规矩矩的摆了好了吃食,向着胤行了个礼,就疾步退下。胤睨了眼月荷,几不可见的皱眉道:“你收拾好了再过来。”月荷福身应了,躬身退下。胤又另吩咐道:“小禄子,你去正院禀了福晋,再差了人请李太医过府诊脉。”小禄子得话应了。

(杯具了,写的很有问题这章,感觉不好,很晚才写了,又传的晚,,请大家见谅)

第九十八章 月荷(下)

珠淡淡的吩咐道:“起来吧,月荷怀孕可是喜事,甚。”素心、小然子二人不敢起身,偷偷拿眼打量胤,胤见状,也不言语,直接挥手打发了他们下去。

胤看着一脸淡漠,径自为他布菜的慧珠,说道:“你院子人手该是不够,明个儿再找些人过来伺候。”慧珠手上一顿,头也不抬的应道:“这事,以后再说吧。”胤也不多说,“恩”了一声,就此揭过。一时间,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安静的用了晚饭。

夜色浓稠,屋檐游廊竖竿点灯,灯影上下参差,辉璨如昼。

李太医起身打了个千儿,禀道:“爷,月荷姑娘确实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子,并身体康泰,胎儿甚稳,只需安心养胎便是。”李太医话落,无人应答,不免尴尬。乌喇那拉氏见状,扬起笑容,温声道:“有劳李太医了,听了你这话我是安了心。”李太医闻言,谦虚道:“福晋谬赞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乌喇那拉氏点头一笑,忽的话头一转,看向慧珠,喜笑颜开道:“恭喜钮祜禄妹妹,你可是又要做额娘了,这来年啊,弘历也该是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慧珠坐起身,行子中间,款款的福了个身,缓缓说道:“爷,福晋,自妾进府,月荷就跟着妾身边了,妾自是把她当自个儿人对待。这下,月荷是怀了爷的孩子,若我再把她当个丫头,于情于理也是不妥当。所以妾思虑再三,还请爷和福晋恩准,允月荷搬了院子派了丫头嬷嬷去照顾,让她来年给府里再添一佳儿。”

乌喇那拉氏咦道:“钮祜禄妹你这是作甚月荷是你的丫头,她生的孩子可是你的孩子啊,若是让她搬了出去,以后你和孩子的母子情分岂不是淡了。”胤双眼如炬,任是牢牢的盯着慧珠后终是放缓了目光,冷声道:“福晋说的话有理,月荷是生母却是孩子的额娘,多个孩子,对你也是好的。再说,自古来的规矩是让主子养着,岂能让奴才搬了出去。”

闻言,乌喇那氏眼睛一闪,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眼角微微一挑,瞟了眼胤即敛了心神,面上又恢复了一派端庄贤惠眼含着关切,唇角带着温和而疏离的笑容。

慧珠迎上胤的目光里闪着坚定,语气却是极为轻柔的开口道:“妾已经有了圆哥儿妾是圆哥儿的额娘,妾只能也只教养得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圆哥儿。”说着,话一停顿,睨了眼月荷,就见月荷迷蒙着双眼,一副受人欺凌的模样。

月荷似被慧珠这一眼到了,状似不禁意的低低唤了声“主子”,就红着双眼看向胤、乌喇那拉氏委屈道:“爷、福晋,奴婢…”慧珠皱了皱眉头,移开视线,打断了月荷的话,道:“至于月荷肚子里的孩子,妾自认为没有那个福分,让他尊称妾一声额娘,妾也没那个能力,可把他好好教养成材。妾这般再次恳求了爷和福晋恩准,让月荷搬了院子,妾就愿和李姐姐、年姐姐她们一般,当那孩子的一般侧母就是。”

言毕。慧珠蹲安福。垂下双眼。等着回话。此时。屋内静地可怕。众人皆是小心翼翼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见胤面色黑沉。胸腔起伏不定。两眼死死地盯着慧珠。良久。才开口问道:“钮祜禄氏。此话可是当真?”慧珠仍不抬首。低低应道:“月荷是爷地人。肚子里怀地是皇家子嗣。妾自不敢拿月荷为丫环使唤。也不愿这般多个孩子。”

胤不想慧珠这般执拗。多个孩子于她也是好事。这些年下来都是懂事地应了话。现在却偏在这茬上。硬是不听劝。思及此。胤眼里有了怒意。正欲说话。忽见慧珠袖口处。捏地死死地双拳。本该泛着润色地肌肤。竟惨白如斯。随即想起今晚间。在昏黄烛灯下。一大一小慵懒酣睡地画面。以及慧珠后来地漠然寡言。胤不禁微闭了双眼。心下暗自叹息一声。淡然道:“既然如此。等过了年。就让月荷搬了院子吧。”

慧珠起身后。又一福身道:“谢爷恩准。可是后个儿就是除夕。妾院子该是甚忙。圆哥儿又是个胡闹费事地主。院子里人手本就不够。这般可是顾不到月荷。若因此月荷有个什么闪失。那妾地罪过就大了。恩。妾觉得还是让月荷明个就搬了为好。不知可否?”

胤挥手道:“行了。依你就是。明个儿让高德找了人帮着搬了出去就是。至于搬去哪。唔。就搬到…”乌喇那拉氏看着紧锁眉头地胤

露笑容。声音温婉道:“爷。月荷地身份还是不够。院子却是不合规矩。不如让她先去了妾地院子住下。等来年她为爷产了一儿半女后。给她升了姑娘或侍妾姨娘。再分个院子予她也是不迟。”

胤平静地看了眼慧珠。转头对乌喇那拉氏点头道:“有劳福晋了。月荷这事就交给你了。”乌喇那拉氏温柔地笑道:“爷这话过了。您放心就是。妾自会好生待月荷。直至她平安生产。”胤蹙眉看向月荷道:“你明个早些收拾了。去福晋院子里。要守了奴才地本分。不可让福晋操心。”

听后,月荷行至慧珠跟前,跪首道:“主子,奴婢自知对不起您,以后不能再近身伺候主子和小阿哥,还请主子好生保重,奴婢定不会忘了主子的大恩大德,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了主子的恩。

”慧珠俯视了月荷一眼,淡淡“恩”了一声,算做了回答,便转身在侧椅上重新坐下。

乌喇那拉氏笑道:“月荷你这丫头也是的,这是什么话,都在一个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说的像以后见不着面一样。呵呵,钮祜禄妹妹啊,姐姐可是羡慕你羡慕的禁啊,能得这么一个忠心的丫头,时时把你惦在心里。”慧珠回笑道:“是呀,月荷是好的,这次能得孩子,也是她的福气,以后她只需照顾好自个儿就是了,为府里再添一喜。”乌喇那拉氏轻笑,连声称是,直道,府里又该有喜事了。

随后,胤又说了几句不温不火的话,就遣下了李太医,打发了月荷等人下去,又命小禄子亲自点灯送了乌喇那拉氏回了正院,便行至里屋,准备歇下。

夜更深了,天愈冷了,寒风虐,绞的霜雪残卷飞扬,迷漫了整个夜空。廊下的五角明灯被勾灭了火影,院里也跟着静默了下来,只余一处有着温色的灯光,泻下一片昏黄影。

幽香淡淡影疏,雪虐风饕亦自如。此时,不见暗香浮动的梅花,却有缕缕残荷熏香浸染满室,慧珠拨了拨金漆檀香小炉,加了小块松柏燃料进去,就听炉内“噼里啪啦”轻声作响,须臾间,声音渐似消散,方盖上了炉盖,向寝房走去。

慧珠福身道:“爷,妾已燃了熏香,您生歇息。”说着,就顺势起身,为胤解开盘扣,宽下外袍。胤忽的一手扣住慧珠的腰身,一手抬起她的下~,四目相对,直接说道:“你不高兴。”慧珠几不可见的轻蹙眉头,搭下眼睑,低声道:“妾岂敢不高兴呢,爷多想了。”

胤没有错过慧珠极其轻微的蹙眉,摩挲着她的下颚半响,猛的一用力,沉声道:“是,你不敢不高兴,不敢,好一个不敢。可你的心却是不愿意,不高兴。稍有地位的妻妾哪个屋里没有收房的丫头,就连年氏屋里也是有的,你这是在做无声的反抗,恩?”

慧珠微微挣开胤的钳制,一副淡然道:“爷,您却实多想了,妾心里也是接受的,妾接受了月荷有喜一事,只是不愿她在妾院子里受了委屈。”胤不置可否,松开了对慧珠下~的制箍,拦住她的腰身继续道:“你可知月荷若是产下一子,便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这般,就算你有了弘历,也不愿接受,月荷她只是一个奴才罢了。”

慧珠见挣不开胤的怀抱,也就算了,抬眼道:“爷,妾只要圆哥儿一个孩子就是,妾知道李太医诊断说妾以后是断不能生了,可妾有了圆哥儿已是足够。妾仍是那话,没那个福气和能力再去教养月荷生下的孩子。”胤眯眼直看着慧珠的双眼,见她提起弘历时,眼里闪着淡淡的温情,却是止了话,放开了她,转身上了床榻,低声道:“你也睡下吧,明就是二十九了,后面还有的忙。”

慧珠伺候着胤睡下,为他敛了被角,禀道:“爷,您先睡着,圆哥儿今有些不舒服,妾去照看一会,再睡下也行。外间有着小禄子、晓舞等人伺候,爷有事,唤了他们便是。”说罢,放下帷幔,转身就走。

隆冬的夜里,凛冽的寒风呼啸不止,是夜,慧珠终是没有回到里屋,在有着弘历的东厢,听着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渐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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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解释

晓时分,浅月残星在晨空中急欲隐去,墨色的夜空渐亮,慧珠蒙蒙睡意间,微觉轻寒,睡眼惺忪,才知她竟在矮塌上歇了一宿,遂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撩开身上搭盖的皮褥子,穿鞋下榻。

董嬷嬷闻声前来,蹲安行礼道:“昨个儿夜里,见主子睡的沉了,不敢打扰,现在可是有哪不舒服的。”慧珠扯了个笑脸,吩咐道:“无事,你去让人备了热水过来吧。”董嬷嬷得话应了,轻步退下。

慧珠及至摇床处,静静的看着弘历嗜睡的小脸,顿时一股温暖气息涌遍全身,不禁放柔了眼光,温凉的指尖轻触上他圆润粉嫩的脸颊。弘历似感觉脸上有些搔痒,用手挠了下,嘟嘟小嘴,吐了两三下唾液泡子,又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陷入睡眠。慧珠见状,无声轻笑,俯身在那红嘟嘟的小嘴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