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董嬷嬷和着晓端着热水、棉巾进屋,慧珠敛了心绪,随意的问了几句话,便让晓舞伺候梳洗。洗毕,嘱咐了董嬷嬷好生照看弘历,就携着晓,向正屋行去。

在游廊里遇见素心,素心蹲安行礼后,慧珠叨念道:“早饭可是在做了,让李嬷嬷弄清淡些,爷惯是用不了味重的。还有,现在去打了热水,爷他该是起身了。”素心见慧珠一副无事人般,可眼下却是起了乌青,心下难过,又不愿再提起那茬只好强压下眼里的酸意,回道:“主子放心,这些奴婢都是打点好了,您可是要进屋?”慧珠点头“恩”了一声,就迈步进了屋内。

来到床榻旁,福身唤道:“爷,今是小除夕,得家置酒宴,定有不少人会来‘别岁’拜访,您还是早些起身的好。”胤黯哑道:“唔,是时辰了。”说着,就支了手肘坐起身,慧珠忙垫了引枕靠背与他,并说道:“热水一会就打来了,吃食也快是备好了。”

胤闭目靠在床沿边上口道:“昨夜里怎么没有回屋。”慧珠从挂衣架子上取下棉衣,来到胤跟前,另道:“爷,起身穿衣吧。”胤忽的睁眼,再次问道:“昨夜里怎么没有回屋。”慧珠不予回答,直接撩了被子,欲伺候胤穿衣。

胤眼神一凛,一把将慧珠按压在床榻上,尾音轻扬道:“昨夜里怎么没有回屋?”慧珠撇头不语,倏的感到肩上一痛,银牙轻咬道:“我就这般好欺负。”胤眼里诧异一闪而逝,不由缓了手上的力道,继续问道:“昨夜里为什么没有回屋。”慧珠深呼了口气,双拳紧握,抬眼对上胤的视线,问道:“你和月荷是什么时候的事?”

话落,屋内气氛陡然一滞,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良久感到手掌下的身子微微颤抖,双盼隐有悔意,遂嘴角一勾笑道:“可是怕了?”听后,慧珠本有些后悔的情绪也被摒弃了是凭借一股脑儿冲动劲,赌气道:“有何可怕了丫环的人又不是我。”

胤听了这话,登时怒意横生眼阴),一脸冷然。慧珠见状,却生后怕,心下暗恼,怎么就忘了这是位冷情、多变的主,此时她可不是处在行为言论自由的前世,而是在这让人憋屈的康熙年间。

胤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慧珠张了张口。却是未言一字。无声地闭上了眼睑。胤未得答话。扣住慧珠地肩胛处。稍一用力。慧珠不禁痛哼一声。只好支吾道:“爷。我…妾。妾…放手。疼…

就是。你和月荷是什么时候地事?”说完。就见胤射。慧珠心下暗骂自个儿无用。口里却是另道:“爷。时辰不早了。您可得起身了。不该在妾这耽搁。”

胤见慧珠紧闭着双眼。惨白着一张圆脸。一副任由宰割地样子。反是缓了心绪。埋首在她地颈脖处。闷声道:“都是做娘地人了。进府也有个八、九年。怎还一副孩子心性。”慧珠微一蹙眉。躲开胤呼出地热气。说道:“爷。起身吧。小禄子他们在外面侯着呢。弘历也快醒了。妾得去照看。”

胤不予理会。仍是由着全身重量压在慧珠地身上。半响。淡淡地说道:“喝酒地那晚。你和弘历沐浴地时候。”慧珠当下一怔。以为定是得到回答。不想胤却是开口说了。一时间。慧珠却是词穷了。脑海里竟闪出了一个奇怪地念头。若是那日她一直待在屋子里。会不会…

慧珠心下猛惊。不解为何生出这般念想。还脱口问了话。可她问了。得了答案。又有何用呢。这般一想。也就丢了心思。敛了心神。亦是淡淡回道:“爷。是妾一时语快。说错了话。您用不着对妾回什么。妾不需要也不想知道什么。现在时辰不早了。还是起身地好。您可得记着。月荷还等着搬院子呢。”说罢。就欲挣开胤地束缚。

一抹懊色在眼里闪过。胤恨恨地感觉身下女子地挣扎。想着他好生给了回答。却得了一句“不需要也不想知道什么”地话。这让他顿感一丝狼狈。便也回了省。从慧珠身上起身。穿鞋下榻。一面张开双臂等着慧珠为他穿衣。一面恢复常态道:“这年地风雪不小。明个儿宫里地宴会。你不用带上弘历了。唔。来年三月是皇阿玛地六十整寿。你自是带弘历进宫也不迟。你不喜出门也就罢了。可怎么说。你该去给宫里请安。弘历出生自今。额娘就见过弘历一次。时常在我耳边叨念不止。”慧珠揉了揉她地肩胛处。估摸着该是青了吧。暗道。与胤驳逆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一时,素心打了热水进屋,慧珠也就低声应了是,便就此揭过,为胤穿了衣,伺候他洗。

出了寝房,来到里屋,炕桌上已备好了吃食,一碟露笋拼鸡肉、一碟薄皮鲜虾饺、一碟云腿馅儿府、一碟豆面饽饽、一碟酥姜皮蛋、一碗酸汤子、一大碗豆浆、一大碗碧粳米粥并白米粥。

小禄子机灵,见胤、慧珠二人之间气氛冷然,又知昨夜里,慧珠未回里屋,便躬身笑道:“奴才就喜钮祜禄福晋这,每次来了您这,吃食都是好的很,又合时节又合爷的味,您真真是把爷放在了心上。”胤听后,睨了眼一脸谄笑的小禄子,复又看向慧珠道:“恩,你这吃食倒是甚合我意,你也坐下用食吧。

慧珠打眼看了胤、小禄子主仆二人一下,心下不置可否,面上却是朝胤福身道谢,在炕桌一旁坐下,一边用食一边为胤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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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环境

用过早饭,漱毕,换了皮靴、戴了暖帽斗篷,弘历过来,关切嘱咐了几句,便是离开。这般,慧珠也能得了闲,自是抱着弘历亲自给他喂饭,时不时再与素心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大半个上午算是过去了。

午饭过后,小然子进屋,打了个千儿,禀道:“主子,月荷求见主子。”说着,又偷偷打量了慧珠的神色,犹豫道:“这,若是主子不愿见她,奴才这就去打发了她离开。”听后,素心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然子,示意他退下。

弘历晃着身子,在炕上走一下,摔一下,乐此不疲,此时却是嫌了烦,伸出双手,叫道:“额娘,额娘。”慧珠心下一软,抱起弘历在他小脸处亲了一下,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主仆一场,就让她进来吧。”素心诧异道:“主子,您怎…”慧珠摇头笑笑,止了素心的话,又挥手让小然子退下了。

不须片刻,月荷进屋请安。只见月荷将原来绑的大辫子给解开了,梳成一小两把头,发髻中间戴着粉、白相间的绢质梅花,两鬓边各插一只乳白色珠花簪,身穿桃红撒花长袍,外套一件葱绿宁绸琵琶襟小坎肩,面上薄施粉黛,因昨晚被掌掴而有些红肿的脸颊消了不少,两相对照,却是增添不少颜色,隐隐约约可窥几许少妇风姿。

慧珠收回视线,心下有丝怅然,一直知道月荷是很有几分姿色,不想现下收拾打扮出来,倒不比胤其他妾室差。如此想来慧珠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幸是歪腻在怀里的弘历,嘟着小嘴在她脸上印了不少哈达子心里瞬时就被填的满满地。

月荷盈盈下跪:“主子,您不要怪奴婢,奴婢真的不想伤了主子的心。这些年来主子对奴婢照顾有佳,奴婢甚是感激,请受奴婢一拜。”言罢给慧珠磕了一个头。素心怒目道:“你个养不家的白眼狼,知道主子对你这般好,为什么还要背叛了主子。”说着,就红了眼睛真是不愿相信,月荷算是她看着长大了的,怎会做出这般下作之事。

月荷轻睨了眼一旁侯着素心,继续对慧珠道:“奴婢知道主子心里定是怨恨奴婢的,可奴婢不觉得自己有错。常言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既然奴婢有了这个机会不会放弃。主子,您不也是当了七、八年的格格至生了弘历阿哥才成了爷的侧福晋吗?奴婢不敢与主子相提并论,可也愿一辈子当个奴才在奴婢肚子里有了孩子,不求升为格格,若能成了侍妾姨娘,也是奴婢一直企盼的。”说完,就一脸坚定的看向慧珠。

慧珠用眼神止了素心要说的话,一脸慈爱的看着弘历,声音却是极淡的说道:“恩,我都知道了,你说完了没,若是说完了,就下去吧。”月荷不可置信的盯着慧珠,恨声道:“主子,奴婢知道你心里定是恨我的,您何苦一副云淡风轻模样,昨晚您不是一直没回里屋吗。”

慧珠轻蹙眉头道:“随你怎么想…唉,了,终归你我相处着些年来,情份是有的,凭这,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你想平安生下孩子,得了名份难呀,以后你若是安分守纪的待着,听了福晋的话,也许还有一条活路予你。素心,在八宝阁第三阁处,有个藕荷色的荷包,你去拿了给月荷吧。”

素心一脸的不甘愿,还是听了慧珠的话,取了荷包扔给了月荷。慧珠抬眼看向月荷道:“这是一千两银子,你该是用的上的。你把它收下吧,这也是你伺候我这些年该得的。不过,从此以后,你我的情份就到此为止,桥归桥,路归路,各相干。”

月荷迷茫地看着慧珠。眼里过一丝悔意。忽地又眼睛一眨。满是坚定。咬咬牙。捡起上地荷包。磕了一个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慧珠看着决绝离开地月荷。心下一声叹息。闭眼吩咐道:“素心。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去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素心得话应了。

不一时。连着素心在内地八人一应站正堂屋里。慧珠怀抱着弘历坐在首位上。淡然道:“月荷已经离开了。记住。她再也不是咱们院子里地人。从此刻起。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提及此事。若是有人忘了——”话一停顿。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众人一下。方继续道:“该怎么着你们心里也清楚。这后。府里少不了会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你们一应不需理会。好生把自个儿手里该做地事完成了就是。”

素心等人跪首道:“是。奴婢(奴才)谨遵主子吩咐。好生伺候主子。不敢妄言。”慧珠点头应道:“恩。除了素心和董嬷嬷外。都退下吧。”众

退下。

回到里屋。慧珠把弘历递给董嬷嬷照看着。她得了空用了些茶点。便让素心陪着去浴房沐了浴。又烘干了长发。一番梳妆换衣后。已是掌灯时分。算着时辰。也就不予耽搁。披了斗篷。捂着小手炉。带上小然子、晓舞就向一院正堂行去。

冬夜雪路难走。慧珠这般行来。虽算不上早可也不晚。然。待了小太监通传进屋后。胤一应妻妾却是都已到齐。一番行礼问安后。慧珠宽了斗篷。在放有脚炉。铺着厚皮褥子地紫檀藤心高圈椅上坐下。刚端了丫环斟上地热茶。小抿一口。就有人道话了。

年氏微微一咳,脸上泛起润色,眼含迷雾,声音清雅道:“钮祜禄妹妹的大丫头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可是喜事,姐姐恭喜妹妹了。”宋氏插话道:“可不是吗,婢妾也喜贺钮祜禄福晋又将得一佳儿佳女。”不待慧珠答话,李氏嗔笑道:“钮祜禄妹妹也真是的,都好几个月了,也不说一声,岂不是拿咋姐妹当外人。”

武氏面上状似帮着慧珠说道:“可是误会钮祜禄福晋,昨夜里急急招了李太医进府看诊,这才传了钮祜禄福晋院子里有喜,倒不是她有意瞒着众姐妹的。钮祜禄福晋,婢妾可说的对?”

慧珠睨了眼武,看向乌喇那拉氏,笑道:“福晋,月荷上午搬去了您的院子,没给你添麻烦吧。按着妾的原意,是想着爷能看着月荷有了身子,给她升了等,分她一个院子,不想却是去了福晋您的屋里。不过倒也罢了,虽说我现在和她主仆缘分尽了,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指不定将来她倒和咱们大家成了姐妹。”

乌喇那拉氏将众人神色收眼底,回笑道:“怎会麻烦,月荷肚子里怀的是爷的孩子,皇家子嗣,我得了福气才能照看她呢。呵,爷也没准话,倒不知月荷生下孩子后,是否能升了等,若她真得了福,倒是应了钮祜禄妹妹的话,跟咱们成了姐妹。”

年氏脸上止笑,轻蹙眉头,娇柔道:“福晋和钮祜禄妹妹这话不对了,那丫头不过就是一奴才,怎么抬举了她,跟咱们以姐妹唤之。”李氏道:“年妹妹这话我是赞成,那丫头有身子,肚子里该是钮祜禄妹妹的孩子,妹妹应自个儿养着,岂可劳烦了福晋。不过,那丫头也是个福气人,爷去她那也没几次,竟就有了。”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年氏,盈盈笑意。

年氏心下暗恨,一番思索终是按下怒气,给武氏递了个眼色。武氏会意,笑道:“这大的好事,钮祜禄福晋怎往外推,您安排了丫环给爷侍寝,有了喜,您该是高兴啊,怎还打发了那丫环,岂不是寒了这些做奴才的心吗。”耿氏接话道:“钮祜禄福晋心善,不愿委屈了那丫头,该是因那丫头得了喜,才想抬举了她,让她搬了院子的。呵呵,明个儿是除夕,又是一番热闹,这弘时他们兄弟三又是大了一岁了。”

武氏不理耿氏故意_的话,忽的惊呼一声,捂嘴道:“该不是那丫头背着钮祜禄福晋行事,才被打发了出来。”武氏话落,屋内众人少不了小声议论,皆是一番刚知道此事的模样,齐齐看向慧珠。

乌喇那拉氏见状,厉声喝止:“武氏,注意言行,身为格格岂能乱议侧福晋的是非。月荷是爷让她搬去了我的院子,爷怜她有孕,而钮祜禄妹妹要照顾弘历不得空,才这番考虑,并有意抬举了月荷,可是不行?府内子嗣稀少,好不容易又有个传了消息,自是该特别照顾。

”听后,众人不语,面上笑笑算是揭过,可里却不时露出,又是嫉恨又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不过一会,胤来了,众人是不敢提月荷是自个儿搭上去的,皆是扬着笑脸,直道府里又要添喜了。一时间,却有过年的气氛,连带着这府内家宴,也是欢声笑语的过了,只是席间,众人对月荷去了乌喇那拉氏院内,被慧珠打发出来一事,都隐晦的含笑道出。

慧珠见状,对她们似有深意的话,一概做不知,只解了面上的意思,给了回应便是过了。到了一更天,宴席过半,众人见慧珠仍是平时那般不声不语的样子,又想着她的身份,也就不好太过,只好弃了这话。后到了二更天宴席结束时,众人在胤与年氏一起离开了,也心思各异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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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万寿(上)

五十一年的最后一日,骤大的风雪奇迹般的停了初一,一直到元宵佳节皆是日日放晴,为新年添了不少吉利喜头。

随后,便是出了正月,这年算是彻底过完了,众人也回到正事上来。先是各省各府为康熙帝六十整寿的万寿节忙碌,寻备贺礼,打点上京;其次就是满汉八旗有着闺秀的人家,开始忙着做衣服、打首饰,盼着自家闺女能在这届秀女中拨得头彩,指给好前程,将来既是自个富贵了,又能帮到家里。

在整个朝廷一番忙碌、欣欣向荣之际,雍亲王府虽刻意低调,却也少不了各方势力的关注。尤其是二月初,大臣赵申乔疏言太子国本,应行册立。一时间,又是掀起了立太子的热潮,而作为太子热门人选的胤,自是受到京里各大王公府邸的拉拢讨好。这般,胤却是忙碌异常,一边要负责万寿节之事,一边又要应对各方势力、朝堂之争,两月下来,府里众人常是见不到人。

自年前传出了月荷有喜一事,府里众人震惊归震惊,但想着不过一丫头罢了,年后自是有办法收拾了她。因此,这年慧珠也算过得去,除了开始有些流言外,倒没受什么挤兑。这众人反是常旁敲侧击,乌喇那拉氏可是有意要了月荷肚里的孩子。乌喇那拉氏一应含笑不语,众人讨了没趣,又见月荷整日整日的待在正院足不出户无他法,只好暗地里各自思索形势罢了。

年后的日子匆匆而逝,很快就到了桃花粉面羞的三月,春回大地,万木复苏,和煦的阳光透过金漆雕栏的车窗,洋洋洒洒的倾泻下来,慧珠用手遮了遮被有些晃眼的阳光,笑道:“不过辰时,日头就这大今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素心回笑道:“今是万寿节,这日头都亮的都比平时早,看来是赶着给万岁爷贺寿呢。”

慧珠摇头笑笑,开窗幔,定眼看去,老天爷给不给康熙帝贺寿她不得而知,可这人间却是为着康熙帝六十大寿,齐齐恭贺。只见一路走来,彩坊接连不断,并连缀着彩墙、彩廊、灯坊、灯楼、灯廊、龙棚、灯棚等,锦绮相错,绣相连。同时,还用彩绸结成的“万寿无疆”、“天子万年”等大字赫然出现在彩墙。这般初初看来,竟比过年还要热闹繁华。

一时,马车到了宫门外慧抱着弘历下车,嘱咐了素心几句,便和着乌喇那拉氏、李氏母子、年氏在一太监、两宫女的伺候下,进了永和宫向德妃请安。

待慧珠一行行礼问过安后,德妃笑道:“腻没眼色的还不快给主子们设了坐,你们也是的,常不来看我老婆子,一来就这般客套。”慧珠在末首的黑漆描金龙凤纹绣墩上坐下,悄悄瞟了眼德妃,心下暗道好些年了,这德妃还和当年初见时一般,看着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身着绛色缎地云蝠庆寿蟒袍,自有一番富贵迫人气势。

慧珠暗下打间年满十岁身着皇孙朝服的弘时,行至德妃跟前礼请安道:“孙儿弘时请玛大安,玛吉祥。”德妃笑道:“有两月没见弘时了是长高了不少。好孩子,去你额娘那坐着吧。”说完看向慧珠道:“听老四说,弘历能走路了,过来,让本宫看看。”

慧珠从宫女的手中接眼珠子滴溜直转,正好奇看着满屋子摆设的弘历,上前几步,蹲下身子,将他放在地上,一边指着德妃,一边小声教道:“玛麽吉祥,玛麽,吉祥。”弘历咯的一声,呵呵大笑,手舞足蹈的在慧珠怀里蹦弹,还流下了些哈达子。

慧珠眼角抽。硬是不明白为什么弘历都快两岁了。还要流哈达子。这般。慧珠拿了手帕为弘历轻轻擦拭掉。继续教道:“玛。吉祥。”弘历不予理会。抱着慧珠地脑袋。在她脸上就是一吻。欢喜道:“额娘。额娘。”说着。又是在慧珠脸上亲了一下。众人见状。大笑。慧珠有些尴尬。她平时就爱亲弘历。倒把他养成了这习惯。一抱上他。就给你亲了过来。

德妃笑道:“好了。祜禄氏。弘历还小。以后慢慢教就是。来。让本宫抱抱他。”李氏接话道:“额娘说地对。弘历年纪还小。不会叫人也是常事。咱们弘时也就比弘历早会说话半年左右。钮祜禄妹妹不用担心。”

听后。慧珠登时不喜。心下觉得弘历比一般地小孩聪明多了。要不怎么将来会是乾隆皇帝。于是。她也回李氏地话。只是一笑便

。抱着弘历放到了炕上。笑道:“额娘。弘历还小。怪。等他大些。妾就带他进宫给您请安。”

德妃抱过弘历。笑骂道:“老四地媳妇少。就你们几个。子嗣还更少。本宫这些年才得了一孙儿。你倒好。老是不进宫。让本宫见不着孙儿。四媳妇你可得好好说。”乌喇那拉氏、慧珠连连道是。

忽地。弘历回抱住德妃地脖子。在德妃脸上亲了一下。嚷道:“亲亲。亲亲。”德妃一惊。诧异地看向弘历。随即便在弘历脸颊上亲了一下。喜道:“哟。小宝贝嘞。乖孙孙呢。不叫本宫玛麽。玛也喜欢咱们地小宝贝。”弘历学话道:“玛——。玛。宝贝。”

听后,德妃瞬时眉开眼笑,抱着弘历亲了一口,笑道:“四媳妇,你们可是听到了,叫人了,哟,真是本宫的乖孙孙。”这厢弘历似乎为了印证德妃的话,连着玛麽玛麽的叫个不停,喜得德妃,一直笑声不止。

说笑间,就听外间有一清朗的男传来:“额娘,是谁让您这般欢喜,儿子可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话落,就见一英的男子进屋。

胤祯袍子一撩,单膝跪地,安道:“儿子胤祯请额娘安,额娘万福。”德妃一见胤祯,眼里笑意加深,关切的问道:“怎就你一个人来了?”胤祯答道:“完颜氏她们要晚些到,得照顾着弘,他来时有些不舒服,所以儿子就先过来了。”德妃一听,不禁紧张起来,忙着问了几句,得了弘甚好,才安了心,脸色缓了过来。

胤祯问道:“额,刚个儿嫂子们和您说了些什么,让您这般高兴。”此时,德妃又有了心情,拦过炕上玩的正欢的弘历,笑回道:“就是这小乖乖,本宫的乖孙孙,哄得我老婆子直乐呵。”胤祯扫了眼慧珠,估摸着身份,问道:“他可是皇阿玛亲自赐名的弘历,恩,倒是个有福气的。”

德妃睨了眼祯,笑道:“他呀,是福气的,万岁爷皇孙多了去了,几个能有他这般福气,得了万岁爷的赐名。”说着话,德妃好似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般,呼道:“本宫就想着怎么觉得眼熟,你瞧瞧,弘历跟你小时候像极了,就是一活泼嘴甜的主。”

弘历又似为了响应德的话般,边着拍小手,边玛麽玛麽的叫了起来。德妃一听,连忙吻上了弘历的脸颊,笑道:“看着没,嘴甜的小家伙了,乖孙孙呢。倒是和老四不像,乖孙孙,以后可不许像你阿玛那般整天唬着个脸。”

这时,德妃一个乖孙孙,又一个小心肝的叫着,外间就有太监扬声道:“四爷到。”传话间,胤就进了屋来。

待胤行礼问安后,胤祯笑道:“四哥,怎这早过来了,你不是正陪着那些个蒙古王爷吗。”胤面色冷然道:“后面有九弟接手,用不着我继续留着了。”其实,胤祯不过就随意问问,现在听了回答,也没什么好和胤说的,遂“哦”了一声,便是过了。

乌喇那拉氏见场面冷了下来,便看向胤笑道:“爷,您在府里不是常让钮祜禄妹妹带了弘历,给额娘请安吗,这不,弘历可是讨额娘的欢心了。这还是您比妾等关心、知道额娘的喜好。”胤道:“恩,在外间的时候,就听见额娘笑了。”

年氏水润般杏眼微微一挑,轻抿嘴角,娇娇一笑道:“额娘可是喜欢弘历,直说他活泼嘴甜,像极了十四叔小时候。”李氏插话道:“是呀,弘历嘴甜可把额娘哄得开心了。不像弘时不但长的像爷,就连这性子也是遂了爷,是个不善言辞、稳重的主。呵呵,这弘历呀,他真真是应了额娘的话,不像爷,倒像了十四叔。”

年氏是知道当年的事的,才这般说下,不想李氏倒会大蛇上棒,不过面上却是接了李氏的话道:“恩,这弘时长得像不像,妾是看不出来。可弘历却是和爷长的不怎么像,妾看着倒像钮祜禄妹妹,性子嘛,就像十四叔。呵呵,还记得钮祜禄妹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她就得了十四福晋和十四叔的眼,可不是有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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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万寿(中)

祯心下冷笑,口里却玩笑道:“哦,是吗?那感情不错,比遂了四哥强多了吧,成天黑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一般。”说罢,抬首,似笑非笑的看向胤。

德妃亦不喜,犹对年氏不满,李氏不过是为了夸弘时像胤,顺便挤兑弘历,可这年氏自个儿生不出一个子,总是霸着宠不说,还在这日头上挑了事端,引起胤、胤祯兄弟二人又起隔阂。思及此,德妃眼里闪过厌恶,面上做一副慈母状,笑道:“亲侄子性子向自个儿的叔伯,这才是真真的血清缘分。老四、十四,你们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嫡亲兄弟,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呢,这朝堂上有了争端是一回事,可下了朝,你们就是亲兄弟,可不怠心下生了嫌忌。”说着,就低首,亲了下弘历,接着道:“这小乖乖就是招人疼,性子活泼是好事,若真像了老四,可不把本宫气着。钮祜禄氏,你听着,得多带弘历进宫陪本宫,这是旨意。”慧珠低声应了是。

胤祯拱手笑道:“四哥,额娘说的是,前个儿若什么地方讨四哥不喜了,兄弟我在这告声罪了。”德妃接话道:“十四进朝堂时间不及你,有些事处理的也不怎么妥当,你这做哥的,可是得照顾了十四,能帮的就,你心里也得有个数。”胤面色淡然,眼里平静无波的道:“十四弟和我领的差不同,自是没什么好争执的就没不讨喜这说四弟多虑了,额娘您安心就是。”

德妃有些讪然,可心下也知点到即止,遂看向年氏,关切道:“最近身子可是不错,你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恩样吧,回去的时候,我让秦海备些上好的补药食材给你带了回去。”年氏眼里闪过喜色,起身向德妃款行了一礼,低声道:“最近身子一直都不错妾劳额娘费心了。”

德妃受了礼,半响又叹气道:“年氏你看着身子还虚,得好生养着啊。唉,老四,你老些兄弟,除了老八外一个不是子女甚多,你呀是府里的妻妾太少了。”话一顿,满是笑容的看了眼慧珠续道:“我知道你怜惜年氏,可也得多去去其他院子啊不是,你这两年去了其他院子多了,不就多添了两个小阿哥。今年又得选秀了,你皇阿玛就老跟本宫说,你府里人太少,得添了人才是。这次本宫可得注意了,多挑几个好的,唔,就像钮祜禄氏这般懂事知礼的去你府上,来年本宫也好多抱了孙孙。年氏就趁新人进府,多多养好身子,也为老四添个一儿半女。”

德妃话落,李氏、年氏面上皆是僵了僵了,乌喇那拉氏眼睛微闪,笑道:“额娘这些年见了钮祜禄妹妹也没几次,就这般老是说了她好,媳妇可是要吃醋的。”慧珠面上做慌张状,声音有几分羞涩道:“福晋,没这样,妾没这福分。”乌喇那拉氏轻笑道:“这进府这多年了,你还是一副老实样,跟你说笑的。额娘,媳妇可等着过些时候,多几位好妹妹跟我们做伴了。”

乌喇那拉氏说完,气氛活络,李氏、年氏见状,忙收了心思,陪话说着笑,直道德妃可得多指几位秀女进府才是。德妃满意的点头道:“恩,还是四媳妇贤惠识大体,老四府上才能这般相处甚好。”乌喇那拉氏谦虚道:“额娘谬赞了,这是身为皇家媳妇该做的。”听后,德妃对乌喇那拉氏的话,甚为满意,连着夸赞了好些话。

正说着,秦海进屋禀话道:“主子,午饭备好了,可是现在用了。”德妃见时间不早了,也就允了,吩咐了秦海摆饭。一时,弘历精神劲用完了,来了困顿,慧珠接过他,和着一宫女照看着弘历睡下,她方去了正屋,上了桌,与众人一起用了午饭。

午饭罢,:i洗毕,众人又谈笑了会,弘历醒来,慧珠照看了弘历起身,又喂了他用了吃食,待出了厢房,来到正屋时,胤祯的嫡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已是到了。遂又跟着寒暄几句,才估摸着时辰,一群女眷向孝庄太后的慈宁宫行去,而胤、胤祯二人自是另又事忙。

来到慈宁宫时,慧珠已有些累了,一身朝服礼冠,沉沉的压在身上,又因身份缘故,在慈宁宫里是没得坐,同时还要分了心神照顾弘历,不免精神微有些不济。这时,慧珠刚把想要到处走的弘历按捺在身边,又要和另一亲王侧福晋寒暄应话,待应酬过,转身看下弘历时,就发现身后伺候的宫女,竟没抱住弘历,反是一脸惊慌的看向屋子中间。

慧珠见状。两眼无奈地闭上。轻抚额头。心道。弘历该是又要费事了。遂不愿地睁眼。就见弘历摇晃着身子。手舞足蹈地在屋子正中间。边拍手边咯咯笑道:“亲亲。抱抱。小宝贝。”乌喇那拉氏忙不迭抬首道:“钮祜禄妹妹。快

弘历回来。这岔可不能惹事。”

慧珠忙应了是。随即便疾步行至屋中间。准备抱了弘历离开。就听德妃笑道:“老祖宗。那是老四家地小子。可是个机灵蛋子。要不给你抱过来看看。”老年人喜欢小孩。孝庄答话应道:“恩。刚个好像听他说要抱抱小宝贝。那就抱过来给哀家看看。”德妃笑应道:“钮祜禄氏。快个儿把弘历抱过了。给老祖宗瞧瞧。”

慧珠无法。只好福身应了。抱着弘历走到德妃跟前。将弘历递给了德妃后。便退到一边立着。德妃一抱过弘历。就亲了一口。笑道:“小宝贝。这是老祖宗。去亲下老祖宗。让老祖宗抱抱咱们地小宝贝。”说罢。就将弘历抱给了孝庄。

慧珠敛了心神。打眼看去。只见一位鬓发如银。穿戴甚是富贵华丽地老母。独坐在一紫檀嵌螺钿榻上。榻上铺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地皮褥子。正面设着大红盘金绣龙纹靠背引枕。并榻席两旁各设两方剔红夔龙捧寿纹宝座。宝座右手第一位坐地是德妃。德妃正面对着一张相明艳妩媚地宫装妇人。那妇人虽有了年纪。观之四十出头。可一屋子女眷比起她来。都稍显逊色。慧珠心想。她该是艳冠后宫地宜妃娘娘。接来左右两方下来。也都是坐着身着宫装。微有些年纪地妇人。想必也是有康熙帝有些分位地妃子吧。

孝庄抱着弘历。看了一下。笑道:“恩。是个俊俏小子。机灵。”弘历不认生。见有人抱他。他也马上回抱过去。亲了孝庄一下。嚷道:“亲亲。小宝贝。亲亲。”众人大笑。孝庄亦是欢喜。拦紧弘历。登时笑得眼睛都眯进了线缝了。亲了一下。叨念道:“好。好。好。亲亲小宝贝。哀家来亲亲咱地小宝贝。”

弘历见有人喜,又亲了他,当下欢喜的咯咯直乐和。

孝庄看着身边几个妃子,念道:“哟哟,你们看着没,真是给讨人喜的小家伙,德妃他真是老四家的小子,圆乎乎的小脸,性子又好,可不像老四那般,老是板着一张脸。”话一顿,又惊喜道:“又亲哀家了,小宝贝呢。”

德妃眼里闪傲色,一脸喜色的扫了眼,身边三位妃子,陪笑道:“可不是,臣妾也没想到老四那个冷性子,倒有这么讨人喜的小子,这不,今一见着小家伙,就想着带着给老祖宗请安。不想,他倒自个儿跑过来,要老祖宗抱呢。对了,老祖宗,他的名儿,还是万岁爷在他满月的时候亲自赐的呢。”

孝庄咦了一声,仔仔细打量了一脸乐呵的弘历,问道:“皇上这多皇孙,他还没给几个赐过名,这小乖乖倒是个福气人。德妃,皇上给他赐的什么名?他是额娘是谁?”德妃叫了慧珠过来道:“小宝贝叫弘历,他额娘是老四的侧福晋钮祜禄氏,镶黄旗的人,当年还是万岁爷亲自指了给老四的。钮祜禄氏,还不给老祖宗磕头。”

掩下激动,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位史上出了名的太后,现在孝庄看着也就一慈祥的老太太,不过她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请安道:“奴婢钮祜禄氏请老祖宗安,老祖宗万福。”孝庄“恩”了一声道:“看着面向不错,是个福气的,银盘似的圆脸,在哀家这辈人看来就是好命像,这不,她可是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宝贝。”众人听后,不管心里如何做想,口里皆是顺着孝庄的话道,一时间,笑声不断。

时,太监传话道:“皇上驾到。”众人听了,忙止了笑,起身恭迎道:“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帝迈着大步,含笑走了进来,受礼道:“起来吧。”说罢,就及至孝庄跟前,跪首请安道:“孙儿玄~请皇玛麽俺,皇玛麽万福。”此时,见了康熙帝的孝庄更像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只见孝庄连连点头道:“好,起来,快起来。皇上今是你大寿,你又是有孙子、曾孙子的人了,就不要每次来了,都给哀家磕头。”

康帝起身,德妃忙让了坐,康熙帝坐下道:“无论活多大岁数,孙儿永远都要给皇玛麽磕头请安。”德妃接话道:“老祖宗您就安心受礼,这也是皇上的一番孝心呢。”其他妃子听了,也忙道这是康熙帝的一番虔诚孝心。

忽的,康熙帝仿佛此时才注意到孝庄怀里抱着个弘历,笑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让皇玛这般喜欢,还拦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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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万寿(下)

笑道:“是老四家的小子,挺招人疼的。”德妃,陪话道:“皇上您该是忘了,前年他满月的时候,您还给赐名呢。来,弘历小宝贝,叫声皇玛法,谢皇玛法给你赐名。”弘历顺着德妃的手,向康熙帝看去,歪着脑袋打量了半响,才长开双臂,学着德妃的话道:“玛法,抱抱,亲亲。”

弘历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都不禁一紧,就连德妃也微皱了下眉头。康熙帝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面上却大笑道:“既然皇额娘都这喜他,朕这当皇玛法的肯定得抱下。”说完,就从太后的手里接过弘历。

弘历一到康熙帝的怀里,就蹦起身子,在康熙帝脸上亲了两下,咯咯笑道:“亲亲,亲亲,小宝贝。”康熙帝心下一怔,他皇子皇孙甚多,却没有一个这般,不自觉的眼里带着探究看向弯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自个儿小脸笑个不停的弘历。

德妃见状,忙解释道:“皇上,弘历就喜人亲他,刚个儿他还让老祖宗亲呢,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康熙帝笑道:“真像皇额娘说的是个小宝贝,好皇玛法就亲亲咱们的小宝贝。”说着话,就在弘历的脸上亲了两下。

得了康熙帝亲的弘历,欢喜的直拍手乐呵。康熙帝见了,心下泛起了一丝亲情,大概只有稚儿才能这样随心的开怀大笑吧,曾经的胤也是这般无邪,坐在他的怀里由着他手把手的教着读书习字,却终是…现在朝堂还在为太子之位,明争暗斗,臣工宗亲各有所依附,他的皇位…想到这,康熙帝心神一凛,眼里几许温情猝然消失,只剩下作为皇帝的威严与疏离。

弘历是不知道熙帝心下所想,自个儿玩的正是高兴,倒弄着康熙帝御带上的麦穗一会拽住麦穗上的白玉漏雕团龙纹佩声嚷道:“我的,给,我的。

这下,弘历稚嫩的童音,脆生的落在嬉笑宴宴的大堂里时屋内气氛一滞。乌喇那拉氏方应甚快,忙不迭起身着慧珠一起跪地道:“请皇上恕罪,都是臣媳教导无法,让弘历御前失仪。”康熙帝面色淡淡的扫了眼面色各异的众人,复又看向乌喇那拉氏和慧珠,大笑道:“今天是朕的寿诞,哪来这多怪罪。”话一顿解开腰带上的玉佩,挂在弘历的颈脖上笑道:“好,小弘历既然喜欢这玉佩朕就赐给你,给小弘历带上。”

德妃劝阻道:“上这不过是小儿雌黄,岂可将您佩戴多年的随身玉佩给了弘历,何况这玉佩还是当年太皇太后予皇上的,弘历可是万万受不起这福。”康熙帝笑道:“怎得受不起,他是朕的皇孙,朕赐他一件玉佩也是该的,德妃你不是刚说了,小弘历这名字还是朕亲自赐予的。”德妃心下欢喜,却做一副受宠若惊状,招了乌喇那拉氏和慧珠,一起谢了康熙帝的赏赐。

康熙帝看着把玩着胸玉佩的弘历,忽的摇头轻笑道:“老四媳妇,当年你和老四大婚前,朕记得,朕可是赐了一黄玉清白玉雕龙纹佩,估计老四还戴着,不过却是没皇玛麽予朕的这块好,小弘历倒是比老四福气。”弘历听到他的名字,立马边玩着玉佩,边叫道:“好,弘历,亲亲。”康熙帝闻言大笑,又是亲了弘历一下。

乌那拉氏这下安了心。稳了心神。答道:“皇上可能不知。昨年弘历抓周地时候。就抓了爷地那块玉佩。爷也就给了他。”康熙帝诧异道:“怎地。老四还将他地玉佩给了弘历抓周。这弘历却是抓了那玉佩?”不待回答。又看向慧珠。继续问道:“可是钮祜禄氏?”

慧珠此时已无惊吓之感。早被弘历番作为。给去了胆子。遂很镇定恭敬地叩首道:“奴婢钮祜禄氏请皇上大安。皇上万福。”康熙帝呢喃自语道:“看来老四面上冷。心里倒是个念情份地。”遂又抬眼看着慧珠。“唔”了声道:“起来吧。钮祜禄氏。你是镶黄旗人。三年前跟着老四一起去地热河。朕没记错吧。好呀。也算是你地福分。该得地。”

德妃不想康熙帝竟知道慧。倒有几分另眼相看之意。本对慧珠很是淡然平常看待而已。现下却有些喜欢。遂亲热地拉着慧珠地手。笑道:“皇上。她呀就是一老实本分人。一天默不作声。就待在府里照看弘历。不想一个挺闷地丫头。倒养了个小乖乖。呵呵。还是老祖宗和皇上看得清。一夸她有福气。一又把她指给了老四。”宜妃插话笑道:“呵呵。这不也是德妃姐姐有福气吗。得了个好媳妇。还地了个这般可爱地乖孙孙。不像本宫那老九。就一个不知事地人。”德妃听了。忙称哪是。连连夸赞九阿哥和九福晋。

这话过后。众人又开始说笑了。逗着夸着

一时间。不复先前气氛地滞缓。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随后至下午申时。众人散去。慧珠跟着德妃回了永和宫。稍作歇息谈笑后。德妃指派了一掌事嬷嬷和一大宫女好生照看睡下地弘历。又待德妃换了一身妃子朝服礼冠。众人也微微收拾整理后。便去赴今日康熙帝六十寿宴。

万寿宴乃是清宫六大宴席之一,也是内廷的大宴之一,时值康熙帝六十整寿,又因年前,康熙帝下旨实行“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与免了全国地丁钱粮一次,处处为了朝显“海宇升平,国用充足”的盛世之景。

因此,当下万寿圣宴,不免隆重华丽,极尽铺张之能事。

慧珠一行人来到宴厅时,殿内已满是人潮,再加上殿宇内锦幔高挂,华灯宝烛,熏香氤氲,更是一片花团锦簇,喜气洋洋之象。

由在慈宁宫得后与康熙帝的眼,众人自然会去关注慧珠,明里暗里什么话都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巴结讨好的、有不屑的,连着各色眼光都不时的瞟向慧珠。慧珠心知今算是出了大风头,现下不可有任何出格之事,便低眉顺眼的跟着乌喇那拉氏身后,只是简单的应付几句话,便也就过了。

后又至天微暗之时,康熙携着太后到了殿堂,众人齐齐跪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康熙帝于金龙宝座上坐下,颔首应了礼,说了些话后,李德全高声喊道:“宴席开始。”随即,就听到,礼花鞭炮声“噼里啪啦”接连响起。

待小半个时;的礼花结束后,首先便是有身份的后妃王公,皇子皇孙,文武百官上前献礼,由一太监高声宣读寿礼为何人所献何物,一番送礼过后,已是两个时辰有余。慧珠听着太监的宣读声,心下从感兴趣到无聊,众人所献之物,无一不是华美精致,贵重珍贵之物,不过就是比着谁人送得更金贵,更难得罢了。

这厢献礼结束后,宫女监方由殿外走来,端上吃食。此时慧珠却已是饿过头了,再加上身处众人之间,也就对桌上不可胜数的名食美,无甚想法,就着面前用釉彩万寿无疆字样碟碗盛的莲子糕、明珠豆腐,两样素食,简单的吃了些。

吃不停的被端了上桌,又撤下的同时,歌舞戏剧上了场。一晚上,便是笙歌互起~金石千声云霞万色寿典之繁盛,当世之人亦不能言绘描画。这般,慧珠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着要当皇帝了,康熙帝一个六十寿辰,就如此盛况,声势浩荡,万民恭贺,非亲王权势之人所能到达。

再盛大隆重的宴席,终于酒阑人散时,再又一次宰臣举酒,百官倾杯之后,康熙帝御驾离开,宴席结束。慧珠从永和宫接了弘历,便和着乌喇那拉氏等人离开皇宫。

至宫外马车处,素心早已恭许久,窥知慧珠面上疲惫之色尽显,忙接过弘历照看着,让慧珠在马车里好生缓解一下。一时,素心逗着弘历道:“今个儿,咱们的阿哥可是有调皮。”说着,忽的疑惑道:“小阿哥身上何时有了这玉佩,看着可不是一般物什。”

忆起今个的情形,慧珠不禁轻蹙眉头,应话道:“是万岁爷赏赐给圆哥儿的。”说罢,就不予理会一脸震惊的素心,闭眼假寐,想着李氏、年氏她们当时闪烁的神情,心下暗自叹息一声,看来又得有些麻烦事了。

然,接下来的日子,却不是慧珠想的那般,府内众人知了康熙帝赐予弘历玉佩,慧珠也得了太后、康熙帝、德妃眼后,明里皆是恭贺友好,李氏也没怎么编排,甚至也是言笑以对,只是偶尔面上会有一闪而逝的嫉恨罢了。

余后十来日,胤忙于三月二十七、二十八日,于畅春园置办,同为贺康熙帝六十整寿的“千叟宴”,便不得闲去后宅之内。期间,除了年氏的屋去了一两次,其余妻妾甚少见胤人。这般下来,众人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就算慧珠、弘历得了宫里人的看重,却仍不如年氏得胤的眼,遂心下倒有几分平衡。

(昨日有事,写得慌张了,不过,昨天已经改过来了,把孝庄二字改成太后二字,还把皇玛麽改成皇额娘,~~~~~~~~对不起,请大家见谅~~~~~~~~嘻嘻,后面写四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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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改善

槐花挂满枝,如玉似雪醉春归,摇曳生姿斗芳菲,惹香甜。康熙帝“千叟宴”过后,就进了日丽风轻,槐花芬芳的四月。

一日午后,慧珠待弘历小睡去,正想着歇了午觉,小娟就手里托了一碟吃食进屋,禀道:“主子,奴婢今在后园子见槐花开的正盛,便采了些回来,不想嬷嬷瞅见了,倒做了些槐花饼予主子。”小娟是慧珠搬院子时,安排来的粗使丫头,自月荷一事后,慧珠见她做活仔细,看着倒是踏实,便提拔了她近身伺候,又安排了新来的丫头阿秀去了厨房做事。

慧珠咦了一声,细瞧了下~瓷小碟里盛着的浅黄色薄饼,忽然笑道:“哎呀,这槐花饼还是小时候,跟额娘去上香时,从一农妇那买来的,味道可是不错,不想王嬷嬷也是会做的。”说罢,就捡了小块,轻咬了一口,只觉外酥里嫩,一股槐花的清香萦绕于齿颊之间。

素心双手合十道:“奴婢还记得那日是佛祖释迦牟尼的诞辰,太太带了主子去万寿寺里放生,讨浴佛水呢。”慧珠放下筷子,吩咐道:“对了,今是初七,晚间得让王嬷嬷煮了‘舍缘豆’,明一早可是得交予高公公,去了府门外散之市人。”素心笑道:“奴婢省的,这大事,莫敢忘。这,主子,您现在出门可是方便多了,要不明个儿去庙里焚香拜佛,一去讨了那浴佛水,给小阿哥洗身子,二嘛,主子能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慧珠想了一想答话道:“明个儿人甚多,恩,还是等明日请安的时候,再看看吧。”

正说着,胤帘进屋淡淡的说道:“明派两侍卫跟着,倒也没什么事,你带着弘历去上香,却实不错,唔去万寿寺好了。”慧珠心下惑,不解胤怎的来了,还听了她和素心的谈话。

素心听后,却是喜上眉梢,和着小娟毕恭毕敬的给胤行礼问安。慧珠见了只好福了个身,脱口而道:“爷,您怎来了是有事?”胤闻言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前些日子倒有些忙了,却有一段时间没过你这来了。”

慧珠“哦”了一声,呢呢道:“小子也是的的不见影子,也不晓通传一声。”胤再次轻皱眉头,又状似没有听见般,开口道:“我让小禄子和小然子在外间伺候了。今下午倒是空闲,来看看弘历,这晚饭也摆在你这便是。”

慧珠沏了一盖碗茶予胤道:“正月时,妾整理屋子时把爷喝惯的茶膏溅了水,也就弃了。这是三月才新做的香片妾觉的味道还行,爷可是将就下。”胤沉默的接过青瓷盖碗了一口,便搁置下,道:“这事无妨,我等会就让小禄子取匣子普洱膏过来,顺便你也品了,那是云南刚进贡来的,却实是上等好茶。”

慧珠福身谢道:“劳爷挂记,不过圆儿现在是大了,整天在屋子里费事,哪天若是把那茶弄上水,或是打翻了,岂不是糟蹋了上好的物什。再说,妾也是喜这香片泡出的花茶,妾一俗人,倒还喝不惯那茗品。”

胤猛抬首,看向一脸盈盈笑意的慧珠,目光深注,冷声道:“弘历若是将茶膏弄折了,我再差人送来就是。”慧珠撇开胤灼人的视线,低声应了是。胤心下满意,侧首看向炕桌上的吃食,用筷子夹起了一口,尝道:“恩,虽是油炸的,吃起来倒不腻味。不过,明寺庙外,该是有许多卖这类小吃的。你明个儿上香时,别让奴才去给你买了,毕竟外面做的东西不干净,若是想吃,就让厨房给做好了。”

慧珠心下不愉。胤完全不问她地意思。就兀自决定了她明日得去上香。这般霸道。遂面上吱声应了后。便待在一旁。沉默不语。胤睨了眼慧珠。道是她不爱说话。便也无话。径自让素心伺候着换了靴子。拿了本年前留在这地一本书籍。歪靠在炕上。闲适地翻看起来。

桌上地金漆雕纹小炉。燃气袅袅白烟。淡淡地馨香浸绕屋室。屋舍内一片静谧。和煦地阳光穿过窗栏。懒洋洋地照射下来。慧珠无事地靠坐在炕上。沐着日光。不免春困袭来。迷糊间有了睡意。

一时。董嬷嬷抱着刚睡醒。还一副憨懒模样地弘历进屋。慧珠晓是弘历来了。顿时有了精神。亲昵地接过弘历。笑道:“嬷嬷。这个懒家伙。今倒是睡得久。足有一个多时辰。可别晚上精神奕奕。来折腾人。”董嬷嬷给胤行礼问安后。闲话道:“主子。小阿哥哪天不是腻有个精神。但晚上该入睡时。却是甚乖。”

胤放下书卷。看着安静赖在慧珠怀里地弘历。眼里显出一丝淡漠地温情。叹道:“好几个月没怎么来看弘历了。这一细看下来。才发现他竟长大了

身量也长了些许。”慧珠眼里有些黯然。低首看了弘历。见弘历正一副打量陌生人地眼光。好奇地看着胤。不知为何。心下微酸。便亲了亲弘历地小脸。似下定决心般。挥手打发了屋内伺候地人。复又闭了闭眼。几番开口。却是无话。

胤见状。问道:“怎么了?”慧珠深呼了口气。迎上胤地目光。忽又收回视线。搭下眼皮。低声道:“爷。弘历就快两岁了。小孩子长得又快…妾知爷事多人忙。并且除了圆哥儿外。还有弘时、弘昼两位阿哥。以及。以及月荷肚子里即将出世地孩子。可。恩。妾认为孩子成长过程中。光是母亲地关爱是不够地。还需要父亲地陪伴。

若爷以后得了空,一月里,能来个两三次也是好的。”

话落,屋内气氛有些沉默,慧珠想想不对,又抬首,解释道:“爷您莫是误会,妾无他意,您不用晚上来,只需偶尔白天过来就好。年前,您常来,圆哥儿已是记住您了,不想自腊月发…”说到后来,慧珠渐似止了声音。

此时,胤面色如常,暗自却心绪翻涌,自胤被废前晚,他因在慧珠面前落泪,又和月荷发生那事,让他来这里的次数少了些。后又至腊月,经月荷怀孕一事,慧珠面上虽仍是一俯首帖耳的样子,可对他明显淡了,甚至隐有不愿他过来之意。见这,他年后便也就没再过来,想着冷上一段时间,也许慧珠会…

可,不想,不想每见面之时,慧珠却还是一副常态,不见任何愁意,甚至刚个儿也有着不喜他来之感,却在弘历来后,开口让他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