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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吧!”他拿起**,打开了电视,一个一个地换着频道。

“停!就这个!”她忽然叫停,电视里不知哪个台,播着的正是她刚才心想的那首老歌。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没有人比她更痴恋这样的歌词,于她而言,他就是她生命的奇迹,是她失去全世界还保存的记忆,还追寻的唯一…

她静静地听着,他也没打扰她,一直到歌手唱完,她忽发奇想,仰起脸来哀求,“我教你唱这首歌吧…”

唱歌…

听见这两个字他的脸就黑了…

那日大巴车上的尴尬够他难堪的了…

这世上没有比唱歌更难的事…

“好不好?很容易的!比射击和内务都容易多了…”她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撒娇地哀求。

黑着脸没吭声。

“以后如果再有人叫你唱歌,你就不会啥也不会了呀…”坚持不放弃!

“不会有人要我唱歌!这个不依你!我没这功夫!”这个坚决不能答应!

她看着他,若有所思,一点点狡黠在她眼里闪动,“会有的!一定会有!你还是答应的好!”

他眯着眼,掂量着她这话里有多少威胁的成分,又有多少隐含的意义…

“比如…”她眨巴眨巴了眼睛,“你不是要我先唱歌的吗?”

他脸色一沉,她又提这茬!这丫儿出息了?知道捏他的要害了?可不能让她捏住,从此以后拿这作威作福!

“是吗?那就试试不唱歌能不能成!”他本怜她中午累着,所以打算晚上放她休息的,可现在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要知道,她这么赖在他怀里又蹭又磨的,早蹭得他心猿意马了…

她本就在他怀中,所以,很轻易地,便被禁锢,吻压下来,堵住了她总是语出惊人的嘴,同时,手,毫不容情地进入到她衣内,握着她的腰,顺着她柔滑的肌肤上下游移。

“喂!首长不可以用强的…”她好不容易寻到喘气的间隙,抓紧时间抗/议。

他不予理会,不用强,她就会上房揭瓦了!

果断地加深了这个吻,以不容抗拒的力量!

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由僵硬变柔软,抵/抗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才在她唇上重重地吸了几下,吻,转移到她耳后和脖子…

她有点儿恨自己没有原则的色…

被他这么一吻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软软地倚在他怀中,水眸迷离地继续抗/议,“不行…我好累的…真不行了…”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现在知道累了?迟了!刚才逼他唱歌的时候怎么神采奕奕的?还挑衅他?现在要她知道挑衅他的下场!

“不是…我是怕首长一个人无聊,强打精神陪首长啊!首长…您是首长呗…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她恐惧地哀求。她家兵哥哥是多饥渴?竟然这么的不知节制?这种事伤身啊,知道吗?虽然她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受伤多一点…

“你就是欠收拾!”她果然就是只纸老虎,一强她就弱!看她以后可还敢挑衅他!今儿必须让她长记性!

再不顾她在怀里哼哼唧唧的求饶声,直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没想到一首歌就能将他惹毛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哀求,“首长,饶命啊,首长…”

“首长不要你的命!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现在知道讨好首长,之前干什么去了?”他俯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就算是报复,中午她是怎么咬他的?害他在全团上下再一次地丢人!

“我错了…首长…啊…我不是军人…”她尖叫,睡衣已经被他嫌弃地扔到了一边。

“你是军嫂!这里?还是进去?”显山露水的春/色以让他无法自控,不过,倒是可以给她选择战场的权力。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她可怜兮兮地指了指里面,如果非要选,还是床上舒服一些…

他果断将她抱起,走入里间…

稚嫩的她,自不是他的对手,几经撩拨,便已经娇喘连连,本想顽抗到底的,像上次那样,在最后关头拦住他,可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用了狠劲,钳住了她的手腕,高举过头,牢牢控制住了她,膝盖,亦毫不容情地顶开了她的腿,欲进还退,欲攻还休的,不断在她入口磨蹭,诱/引…

直到她呼气如火,皱眉难耐,全身肤色一片瑰丽,甚至,抬起臀部来追逐他,迎合他,他才沉了沉身体,松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不是要唱歌吗?现在唱给我听…”

她可以哭吗?可以申诉吗?呜呜,“首长变/态,首长恶趣味!”

“嗯,这回可是你教我的!首长善于吸取**众的意见…”他浅浅地折磨着她,她每抬起一分身体,他便退后一分,她每坠落一分,他便跟上一分,总若即若离,让她无法达到心中所愿。

她快要哭出来了,难道真要在这个时候唱歌?这一次和上次不同,这回再唱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她双手得到了解放,当即便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往下一拉,同时,双腿夹住他的腰,要死就死个痛快!

饶是他和她力量悬殊,可是这么忍着对他也是艰难的事,被她这么一用力,他顺势压了下来。

终于,感觉到他重重的身体压在身上的负重,同时,也感觉身体深处,被触到了顶点,一声满足的轻吟之后,被他牵引着,渐渐进入迷蒙幻境…

如果,她知道扑倒他之后每天要承担这么重的“体力活”,她一定不会这么积极地实施她的扑倒计划。

这么一天几轮地压下来,她真的怕自己的小身板承受不住啊!

第二天,她呵欠连天的,连她的七十五次叠被子也不想做了,懒懒的,整个上午,即便起床了,也一直昏昏欲睡,直到响起了敲门声,她才恍然发现,竟然中午了,她还没做饭的!

是他回来吃饭了吗?

赶紧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却是郝小海。

“嫂子,团长中午加班,让我给你送饭来!”郝小海手里端着一大碗饭。

“哦,谢谢!”她暗暗纳闷,他折腾了一夜,中午居然还有精神加班?她家男人真是铁打的骨肉吗?不过,她确实没体力做饭了,这午饭也算得上雪中送炭。

小海送完饭就走了,她端着一碗饭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阳光高照,觉得自己被他每日在房间压着,实在辜负了这么美好的高原景色!

第97章你是我的格桑花吗?

晴好的天气,天空又高又蓝,正午的阳光赤/裸/裸地照耀着,给远处的山脉镀上一层金色。

高原的的风光在她眼里从未如此清晰过。

她惊喜地望着远方的一切,决定不辜负这个难得的下午,得出去走走!

“桃桃!”兴奋中,有人叫她。

回头一看,原来是余。

“余嫂,你手里拿的什么?”她看见余嫂提了个兜,兜里装满绿绿的叶子。

“哦!这是野菜啊!等下做野菜粑粑吃!虎子最爱吃了!待会儿我做好了给你送一碗来尝尝!”余嫂抖着一把鲜嫩嫩的野菜叶子给她看。

“这么早就有野菜了?”陶子微觉惊讶,难道春天提早来到了吗?

“有啊!”余嫂笑道,“望妻石过去的那片南坡,向阳,暖得早,前两天就已经见绿色了呢!”

是吗?她两次去望妻石,第一次是晚上,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见着;第二次则是去撒纸饺子,。

心中不免惦记着那些格桑花了,忙问,“那格桑花呢?也发芽了吗?”

“好像是有了!那花儿一般是四月才见芽,早也得三月,但今年暖得早,南坡那片尤甚,好像是有芽了!”余嫂回忆着说。

“真的?!那坡从哪下去?望妻石吗?”她大喜,急问。

“得从另一条道,有士兵站岗的,望妻石那儿是绝壁,下不去的!”余嫂道。

“知道了!谢谢余嫂!”她回屋里,三口两口扒了半碗饭,打开碗柜门,从里面找出一个最旧的搪瓷碗就出了门,直奔望妻石而去。

走过操场,走近树林,果见另一条岔道,正是她上次摔倒,宁首长给她捉虫的地方,之前她经过还不曾留意到。

循着这条路往下走,下山的山口,有士兵在站岗,见了她,标准的一个军礼,吼了声,“嫂子好!”

她很有礼貌地对士兵致以微笑,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担当不起这样的军礼,她仅仅只是宁震谦的老婆而已,没有任何战功伟绩,凭什么让士兵给她敬礼?

“我去走走,晒晒太阳!”她笑着对士兵说。

士兵腰杆挺得笔直,“是!嫂子请!”

她朝着余嫂说的南坡走去,只是没想到,看着不远的目的地走起来竟是十分漫长的一条路。

一路走,一路注视着小路两侧,果然已见新绿点点。

她凭着记忆中画册里格桑花新芽的模样在新绿中寻找,却是一路都没发现。

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绿色也渐浓,不知不觉,仿似走近了初春深处。

一心一意地在新绿丛中寻找格桑花的幼苗,不觉竟越走越远,并且忘记了时间。

当她终于发现一片形似格桑花的绿苗时,不由欣喜交加,蹲下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挖。

连续挖了许多株,再蹲在地上慢慢地挑,挑了最满意的三株。

在带来的搪瓷碗里装了土,把幼苗种进去,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躺在绿意新染的地上开始享受早春的气息,那些带着泥土和草本植物芬芳的气息一丝丝往鼻子里钻,这气息于她格外亲切,让她有种梦回童年,梦回老家的错觉。不由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尽情放松,尽情享受这气息…

然而,她这两天本就被宁震谦整得疲惫,又走了这许久的路,这么一躺,倦意顿时如潮一般朝她涌来,一时抵抗不住,放纵了自己顺着这睡意,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她还做了一个傻兮兮的梦,梦见自己移盆回去的格桑花开出了八瓣花朵,粉紫的颜色,美丽异常,她和她的糖糖哥守着八瓣格桑,手牵手,笑得很幸福…

可是,后来,却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并且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格桑花瓣上,花瓣零落…

她大惊,格桑花被雨滴摧残得凋零,是幸福要碎裂的预兆么?

她急忙抱住格桑花,用自己的身体将雨挡住。

雨很大,打在身上很疼,很凉,而怀中的格桑花却无法逆转地一瓣一瓣零落,她惊慌,她失措,回头寻找她的糖糖哥,身边却人影全无,唯有渐渐压顶的乌云,和越来越暗的光线。

似乎,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风起,寒意四侵,她冷得打颤…

她便是这样被冷醒的…

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地上,如梦里一样,适才还晴好的天气竟然下起了雨,难怪,梦里被雨淋湿的感觉如此真实。

不知道她这一觉睡了多久,天色已经变得灰白,显然已是临近黄昏。中午天气好,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营地很远,从这儿再走回去,不知还要走多久呢。

她望着这毫无人烟的陌生环境,还是有一点点惧意的,一定要在天完全黑透前赶回去才行!

再不敢耽搁一分一秒,捧起地上移种了格桑花的搪瓷碗就走。

早春的天气,一下雨便带了寒意,在雨水中行走,不多时便被淋湿,她捧紧了碗,寒意一点一点渗透,一如刚才在梦里一般,雨中的她,微微发抖。

凭着感觉,她往回走。

然而,走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却隐隐觉得不对,自己会不会走错了?

这一大片山,人烟稀少,根本就没有路,全是植被。

中午的时候,完全被初春的新绿所吸引,又全心全意寻找格桑花,所以一头扎进这绿色里就没留意自己走到了哪里,走的什么方向,更没有想过该怎么回去…

雨还在一直不停地下,她全身已经湿透了,天色即将全黑,她站在冷幽飘雨的黑暗里,迷了路…

眺望四周,她确定自己确实走错了,这大半个小时走下来,就算走不到部队,也应该接近了,至少应该看得见部队的灯光,可现在,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现在摆在她眼前的是三条路,前,左,还是右?

她虽然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可是真正野外求生的经验却是没有,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不知道会不会窜出什么野兽毒虫来,她的心,骤然一下缩紧。

望着那些随时可能会有响动的幽暗处,她吓得拔腿就跑,不管怎么样,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在雨中一直狂奔,周遭只听见一片哗哗雨声,以及她自己“踏踏踏踏”踩在湿地里的脚步声,恐惧的是风,居然带着回声,呼啸而过,间或,不知名的鸟鸣兽叫,惊得她毛骨悚然,在雨里跑得更快了。

奔跑了好一阵,累得气喘吁吁,又回到她下午躺过的地方,被她挖出来挑剩的格桑花,被雨水肆虐着,散了一地。

她眯着眼仰望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否则她还能凭着那忘掉差不多一大半的地理知识来辨辨东南西北。而现在,唯有雨水打在她脸上,冰凉冰凉的,视野一片模糊…

怎么办?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能找到一条回去的路!不然,他回宿舍来一定担心死!呃,他会担心吗?她心中怯怯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在这周围四处走动,趁着黄昏前最后的亮光还没有消失,寻找一切可以指明方向的特征。

耳边响起一段记忆深刻的话,“小震哥,你又赢了!你怎么这么厉害?你不是北京城里的吗?怎么也能辨方向?”

这是十二岁那年暑假,他从北京来,带给林昆一个指南针,他们却用指南针打起了赌,宁震谦说,对于他而言,指南针形同虚设,他自己就是指南针!

林昆不信,和他打赌,每次他都能准确地指出北方来!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看岩石!岩石长苔的是北面!光滑的是南面!看蚁洞!蚂蚁洞口是朝南的!看树木!枝叶繁茂的是南面!看空地!草比较茂盛的是南面!”

这样的光线下,是看不见蚂蚁洞的,可是,有岩石!有草!

她站在云贵高原特有的喀斯特岩石前,望着植被,在雨中笑了,虽然不是苔类植物,可道理是一样的,不是吗?

朝着认定的方向,她飞快地跑去。

雨声,不知名的动物叫声,仍然会让她害怕,可是心中有了方向,就如有了明灯一样!

她一路奔跑一路想,待会儿见到他该怎么说?

是该主动认错自己不应该没有组织纪律性独自跑这么远?

还是该举着格桑花向他夸耀,她找到幸福之花了!而且他的囡囡很厉害,将他多年前的话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今天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嗯!她是军嫂!决不能给他丢脸!也不能增加他的负担!以后遇到难题,也要像今天一样,自己想办法解决!

雨依然在下,“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几声叫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夜色完全笼罩下来。

一个人在奋力狂奔的她,心中的害怕完全被希望的光芒所代替,这光芒便是他,她努力奔向的,正是他的方向…

这希望之光,甚至让她忽略了雨打在身上的冰冷,浑身湿漉漉的她亦感觉不到凉意,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快跑回家!快跑进他的怀里去!

当然,她没有忘记她的格桑花,解开了衣服,将花宝贝似的掩盖在衣服里,一如珍爱着她的幸福…

忽的,远远的看见了手电筒的光,还有人在一声声地喊着:“桃桃——桃桃——”“嫂子——嫂子——”

是他!是他们!

他们来找她了!她就知道!她的糖糖哥不会不管她!更不会不担心她!

幸福的感觉,在这一刻如暖流一般涌上来,随着血液循环,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连脚趾头都是发热的!

她兴奋地大声回应,“这里——我在这里——”

她看见那几束手电筒的光晃了几下,往她这边照过来。

“在这里——”她再一次大喊,朝着那真正的光芒跑过去。

眼看着那几个光点越来越近,她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她隔他不过几步之遥了,他举着伞,高大的身躯就在眼前,只要再跨出几步她就能扑入他怀里,就能躲在他伞下的晴空里,这是她一路奔跑的最终目的啊!

然而,却听得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喝响起,“谁允许你瞎跑出来的?!”

挨骂是必然会有的…

她早已有思想准备,正准备嬉皮笑脸地扑进他怀里,猛然想起了她的花,生生止住自己扑入他怀中的冲动,在他面前站定,捧着花站得笔直。

“报告首长,你知道吗?我今天可是…”

她有好多话要和他讲,讲八瓣格桑的传说,讲她的梦,讲他在她的梦里总是会突然不见了,她要问他,说好的一辈子呢?为什么每回做梦就丢下她不管?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要在面前显摆,自己是如何突破“重重困难”回到他身边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他一巴掌就把她手里的花打掉了,并且冲她一句大吼,“就是为了这劳什子吗?”

面对他的盛怒,她还是愣了愣,而后,便发现他脸色巨变,几支军用电筒的强光下,他的眸光在扭曲,并且,他手中电筒的光照在了打落的碗上,随之,他的脸,似乎也扭曲了,连声音都扭曲得嘶哑,像是从喉咙凤里挤出来的,“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碗的?”

“在橱柜里啊…”她有些莫名其妙,顺着光往下看…

心中如被针狠狠一扎,强烈的疼痛袭来…

那一刻,她宁愿他的电筒光不要那么亮,不要让她看清楚打翻的碗底那两个字——“芊琪”,那么,无论他如何骂她责她,她都能承受…

独独,这两个字,是他不可挑战的底线,是她不能触碰的刺…

她无比的恨自己,为什么在拿碗的时候不看清楚碗底的字,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个碗拿出来的…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芊琪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更清楚,这两个字,是他们婚姻中的暗礁。她在暗夜里谨慎航行,一路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暗礁,绝不会去轻易触碰,可她还是粗心了,一次又一次地碰到,揭开了他的疤,拨动了自己的刺…

陶子,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已经可以预见,这几天自己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被这个碗给彻底打破了…

是啊,她几天死皮赖皮脸地相缠,怎么比得上他和她刻骨铭心的初恋和他八年念念不忘的等待?

情理之中…

所有的言语,都在她唇边冻结,之前因奔跑而发热的身子,也在这一刻凉入骨髓…

尤其,当她看着他,蹲下来,极其轻柔地拾起那个碗,并且将里面的土和格桑花倾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凉意,便钻入了心底最深处…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还淋着雨…

倒是郝小海,默默地站在了她身边,举着伞给她遮雨,并且因为要保持和她的距离,自己站在了伞外,任凭雨水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