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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酸楚难耐,轻轻摇摇头,把伞推还给小海。

小海的心意她领了,可她反正已经湿了伤了,何必再让小海跟着遭罪呢?

她只是盯着地面那两株格桑花,眼底又涩又热。

雨水,毫不容情地冲刷着格桑花嫩幼的新叶,犹如狠狠地冲刷着她的心…

原来,那个梦竟真的是个预兆…

格桑花会凋零,幸福,会破碎…

不!不是凋零…

她的格桑花根本就没开过啊…

他拿着碗,站了起来,脸绷得铁紧…

她垂着眼皮,继续任雨水冲洗着自己,这样,她脸上流着的是泪还是雨,就没人能分得清了…

是雨…一定是的…

她没有哭…她知道!她一定没有哭…

“对不起…”她站在他对面,用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对他说。

对不起…

似乎,他们之间总是在说这三个字,而且她说得次数居多…

“拿着!”他生硬的声音响起。

模糊的视线里,他递给她伞。

她微笑着摇头,“不用!我已经淋湿了,无所谓,首长还是保重自己更重要…”

她默默从他身边走过,踩过那两株被遗弃的格桑花苗,一如亲自踩踏着自己卑贱的幸福…

呵…她的幸福啊…原本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人热衷的事…难道,他真不是她的格桑花吗?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这回你要再病了!我可没工夫照顾你!”他把伞塞进她手里,大踏步就往前走了,手里紧紧捧着的,是那只空碗…

郝小海见状,赶紧追了上去,给首长打伞。

她一个人,慢慢吞吞地走着,眼前只有那只碗,在他手里,被他用心呵护着的那只碗。

她好混,应该想到那种碗是学生用的,定然是芊琪从前和他一起念书时用过,后来芊琪不知何故走了,便被他一直珍藏…

她真的羡慕芊琪,能被他这样爱着惦记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难怪总有人说,对于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是她,她也宁愿当芊琪,被他惦念一辈子…

只是,她是陶子啊…

注定了,是她惦念他一辈子…

此刻,他的心里一定是冲满了回忆和心事吧?

走得那么快…连她慢慢吞吞在后面掉了队,没有跟上他也没发现,一如之前,他眼里只有那只碗,而没有发现她在淋雨一样…

他就在前方,再不会迷路…

只不过,她的脚步却再不如之前在黑夜里狂奔时那么轻快,仿佛有了千斤重,每迈近一步都是如此地艰难,仿佛,他的身后能滋生出一种力量,狠狠地拦阻着她靠近,将她推出去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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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树哥哥和小鹌鹑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如幕雨帘里,模糊成一团暗影,手电筒晃动不定的光线中,如茫茫黑夜,孤海里迷蒙的灯塔,遥远,清冷,却指引着她的方向。

她无法思考,也没有意识,却冥冥之中,仿似受了牵引一样,朝着那团模糊的光影移动自己的脚步,僵硬,木然…

她没有手电,亦跟不上他们急行军一般的步伐,路并不好走,之前因为害怕和急迫拼着的一口气,在见着他的一瞬间松懈下来,再要聚集已是十分困难,是以,全身极是疲乏,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他们的脚印前进。

雨天路滑,终于还是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摔跤于她,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来时的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可是,因为他就在前方,不知为何,却觉得特别委屈,举目望了眼他的方向,他却依然在往前疾走,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更不会知道她摔了跤…

他严厉的话语在耳边回荡:这一次你再病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她情不自禁缩紧发抖的身体,好冷…

是啊!他没有时间照顾她的…

她也曾说过,绝不成为他的负担…

所以,陶子,要自己照顾自己…

从小,她就懂得摔倒了自己爬起来的道理…

那么,陶子,爬起来吧!

伞,在摔倒时就掉在了地上,她站在雨里,浑身湿透,手腕擦破皮的地方,提醒着她的痛。

前方,他的身影更远了…

即便她飞速奔跑,也不可能再追上他的步伐…

前路漆黑一片,茫然间,她突然失去了方向,犹如刚才在那片空地时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奔跑,还是,该停下来休息。

似乎,她无论怎么朝着他的方向努力,他都不会留意他身后的她是多么卑微地存在着。

可是,若她停下来,她又该往哪里去?

他是她的灯塔,是她努力的方向,是她的北斗星,她为之奋斗了许久许久,若要她放弃,就如同掐灭她人生的明灯一样,她将不知道自己此生为何,然而,在这样的雨里,他可以给她一点点温暖的力量吗?只要一点点够了…

泪水弥漫中,心底一个声音在呼唤,糖糖哥,回头看我一眼好吗?只要一眼就够了!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就会有无穷的力量,在芊琪的存在里,再一次向你飞奔,我要的,只是你能想起我…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底的声音,前方那个人,居然在往回走了…

他终于发现她不见了吗?

看着手电筒的光一点一点地离她近了,眼泪刹那涌进眼眶,再哗哗而下。

这一次,她确信自己是流泪了…

因为,这眼泪,是热的…

流淌在脸上,区分着雨水的凉,亦驱散了雨水的凉…

其实,她很想朝他奔过去,可是,不知为何,心中明明汹涌澎湃,脚步却是迈不开,只有眼泪,顺着雨水哗哗地流…

他走得很快,仿佛只几个跳跃便到了她眼前,郝小海给他打着伞,在这样的速度中,根本遮不住雨,他全身也湿了,头发上凝着水珠,一行行往下流,小海的情况更是糟糕,因为要顾着给首长打伞,自己完全成了落汤鸡。

他黑沉着一张脸,只一双眸子灼灼生光,俯身从地上拾起伞来,塞给她,“你到底要怎样?!为什么不走了?为什么伞也不打?”

他很凶。

她低下头来,心中升起惧意。

她是怕他的…

不是因为体力悬殊或者他的拳头硬,而是因为在乎。在乎,所以才在意,在意他的一怒一喜,一举一动…

默默从他手里接过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害怕他不理了她吗?说她摔了一跤,手擦破皮了吗?说夜太黑,她迷惘不知往何处了吗?

“我…”一声我字之后,吐字艰难,却因为他的气息,酸疼涨满胸腔,仿似他呼出的所有气息都入了她的肺一样。

“拿着!”他忽然一声爆吼。

她吓得一抖,伞差点又掉在地上。

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不是冲自己吼,而是小海。他把他的宝贝碗和手电筒都交给了小海拿。

而后,他便蹲在了她身前。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他这是…要背她?

她犹豫着,不敢轻举妄动。

“快点!再不回去三个人都生病!”他不耐地吼。

她心中一慌,赶紧爬上了他的背。

他站了起来,泥泞的路面,他依然走得又稳又快。

她尽量往前举着伞,给他遮雨,他却回头一吼,“往后点!别挡我视线!”

她只好把伞往后移,一路,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终于,三人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宿舍。

郝小海把碗放下,立刻就逃也似的跑了,将“硝烟弥漫”的战场留给他们俩自己。

他将她放下后,自己进了里间,再出来时,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只头发是湿漉漉的。

见了她,眼睛一瞪,吼道,“还杵在那发什么傻?不会去洗澡换衣服吗?”

“你…为什么不洗?”她注意到,他只是换了衣服,并没有洗澡。

他没回答她,只指着她,凶狠狠地道,“这次如果你再给我闹出病来…”

“我知道,你没工夫照顾我嘛…”她小声地接嘴道,悄悄地把自己擦破皮的手藏到了身后。

他哼了一声,“我就马上把你打包送回去!”

说完,他摔上门就走了,并没有注意到她刻意掩饰自己的小动作。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关门时惊起的冷风,让她打了个颤,同时,也让她意识到,不能再在这儿傻站下去了,否则真要生病…

于是进了浴室,脱去湿漉漉的衣服,让自己在热水下冲。

热水有时候是一种能量,它不仅让麻木冰冷的身体恢复暖意和知觉,也让她那颗荒漠的心有了生机。

这世界,伤害那么多,寂寞那么冷,孤独的旅者,总是要学会自我疗伤的。抱紧自己,温热的水从身体每一寸皮肤潺潺而过,就仿佛被温暖拥抱了一样…

囡囡,不怕,要勇敢…

她闭上眼睛,任水从脸上流过,洗去那些流过泪的痕迹,仿佛,所有的伤悲也会被这样带走了一般…

在浴室里待了许久,只是因为舍不得这温暖,原来,一个人的时候,热水,也是一种陪伴…

隐约地,传来敲门声,她不得不离开浴室去开门。

来的却是余嫂。

余嫂见了她大叹,“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真担心你家团长会掐死我!”

余嫂这话说得!

她心里淡淡的苦涩,“怎么会?!进来坐吧!”

余嫂却没进屋,“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好好休息,我就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就好!不然我得内疚死!”

“怎么了啊?我好好的,你内疚什么?”和余嫂有什么关系?

“哎!都怪我!”余嫂自责地道,“如果不是我跟你说南坡格桑花长苗了,你怎么会去?还好你没出事,不然我真的无颜见你家团长了!你不知道,当时你家团长的样子,简直是要杀人了…”

“嗯?”她还是没听懂余嫂在说什么。

“你出去一个下午没回来,又下雨了,你家团长回来找不到你,就来我这里寻,我才想起中午跟你说的话,当时你家团长就急了,要去找你,结果,又有士兵来报告他,说望妻石那边塌方了…”

“塌方?”她好像没见到哪里塌方啊?也许她乱走,走错了方向?这一乱,还算是走了运了,幸好她没在塌方的地方睡着,不然,不被埋了也被石头砸成饼了吧…

“是啊!塌方!你不知道?”余嫂惊讶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有些难为情,“我好像走错了方向,也许…去的不是南坡…”

“那还真是谢天谢地!”余嫂舒了口气,“你是没看见,你们家团长一听说塌方这俩字,那张大黑脸都白了,叫上小海就去寻你了。我是见他把你背回来的,真担心你受了伤,现在看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不然我可要自责死!”

“我没事,谢谢你担心我!其实就算真受了啥伤,也是我自己自找的啊,和你有啥关系!你就别瞎想了!进来坐坐呗!”陶子欲把余嫂给拉进屋里。

余嫂摇手走了,“还是算了!哈哈!不耽误你们夫妻的千金一刻!哎哟,背回来的呢!啧啧!”余嫂冲她眨眼,笑得格外有深意。

陶子只好苦笑摇头,外人只看见他去寻她,只看见他背她回来,谁会知道这其中多少辛酸苦辣呢?

关上门,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旧碗,碗里碗外都沾了好些泥。

眼前便闪过他拾碗时的表情和动作,心里痛得如针扎一般,眼睛更是被这碗蜇得痛。

可她还是走了过去,将那只碗捧在手里,细细地看。

有些东西,她总是想要逃避,可却总是逃避不了,总在不经意的时刻,会像针芒一样钻出来,扎着她,扎着他,扎着他们薄弱如纸的婚姻…

这只碗已经很旧了,好几处都碰脱了瓷,正因为这样,她才以为是一只他不要了的旧碗,谁知道,一只旧碗也承载着这么深的情谊呢?

翻过来,碗底红漆写着的“芊琪”两个字,字体俊秀,并非出于他之手,该是芊琪自己写的,长而飘逸,像伸展的树,一如芊琪其人…

都说字如其人,原来是真的…

她的字历来都是矮矮胖胖的呢!

忽然想到他那棵参天大树旁边蹲了一只矮矮胖胖的小鹌鹑,不由地笑了,那画面难道不是如此的可笑吗?只是,为何笑着笑着又哭了呢?

大树和小鹌鹑是如此的不协调啊…

挺拔的树,无论如何也不会弯下腰来配合鹌鹑的高度,而鹌鹑那笨笨肥肥的身子也飞不上大树最高的枝桠…

树,终是要和树站在一起才是最相配的…

打开水龙头,一点一点洗去旧碗上的泥,她惹的祸,她自己去弥补总行了吗?

只是为何,用指甲抠着污泥的时候,她很想把碗底“芊琪”那两个字也抠去呢?真的很想,很想…

她甚至逆反地想着,如果她把这名字抠去了,他会怎么样?会骂她吗?会揍她吗?还是会冷冰冰的,再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可是,她亦只敢想一想而已…

当她颤抖的手指,用指甲在“芊”字上轻轻一划,就如同犯错的小猫一样,手一惊,马上收了回去。

而后,飞快地把碗放进橱柜里,并且紧紧关上橱柜门,身体靠在门上,再也不要看见它!再也不要看见“芊琪”这个名字!

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才感觉到身上的冷。

唯恐自己会感冒,赶紧加了件衣服,想着他也淋得全身湿透,不知道这会儿冷不冷?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心中焦灼不安,最后还是回到了厨房,煮了小半锅姜汤,自己喝了一大碗,预防感冒,给他留了一碗。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可还是给他按照余嫂的配方给他烧了洗脚水。那辣辣热热的水一泡,一定会驱走所有的寒气吧?再加上这一碗姜汤,定是不会感冒的了…

她做好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就只差他回来。

夜,一点一点深了,姜汤和洗脚水都渐渐放凉,他,却依然没有回来…

并不曾听他说今晚值班,那他是去了哪里?因为那只碗,所以打算不归了吗?

她好不容易暖和的心,渐渐冷去…

女人是极端爱钻牛角尖的动物,在这样的时刻,他不在的时刻,各种猜测都在她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每一种都让她心神难安。

她多想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他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家,哪怕他不好好给她回答,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也就安宁了啊,可是,手机拿起来,却有千斤重…

分秒难熬,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看一下手机,每次都只过了五分钟,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

焦灼中,终是耐不住,拨了他的号码,然而,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颓丧地将手机扔至一边,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接下来的,没有他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