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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仍然很高兴,仍然觉得骄傲,在他与伤痛和生死搏斗的日子里,是她陪在他身旁,是她,亲手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她微笑着,对玻璃另一侧安静的他,轻轻地说,“糖糖哥,再见,囡囡走了…”

唇,落在玻璃上,正对着他的脸所在的位置,眼泪,滚滚而下…

逼着自己用力转身,才能把身体从这个她站了整整七天的位置拔开,身后,是严庄忧心的脸。

“桃桃…”严庄心痛地给她擦着泪。

她努力地笑出来,很努力地笑,只是抑制不住那滚滚而落的泪,“妈…我…先走…”

“傻孩子!”严庄突然把她抱进怀里,“别傻气,你是我严庄认定的儿媳妇,要走哪里去?小震现在是伤糊涂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努力地微笑…

她知道,严庄一贯待她如己出,可是,她嫁的人是他,是他呀…

这样的表情让严庄更加心疼了,“傻孩子,你先回宾馆去休息,等小震好点儿了,你再来看他,知道吗?别胡思乱想…”

“嗯…”她点点头,神情恍惚地往外走。是的,回宾馆…

脑子里依稀有这个命令在指挥着她,她凭着直觉,迷迷糊糊地走。

穿过走廊,走进电梯,如失了魂的幽灵,在人**中飘荡穿梭。

飘出大楼,飘进云南初夏炙热的阳光里,热烘烘的空气一熏,愈加晕晕乎乎起来。

走出医院大门,只要走过这条马路就是宾馆了…

她朝着对面的目标,飘飘荡荡地往前…

忽的,一阵急促刺耳的汽车鸣号声响起,她的身体忽然腾空,而后一股大力将她席卷拉回。

她从恍惚中惊醒,一辆小车司机下车来,惊惶地询问她有没有事。

而她,此时正被小海搂在怀里,茫然不知所措。

“姐!你怎么样?伤着了吗?”小海急问。

她这才大悟,刚才迷迷糊糊地横穿马路,差点被车撞了,现在的情形看来,应该是被小海救了…

她摇摇头,唇色惨白惨白的,强笑,“我没事…”

“姐!你还说没事!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还是回医院去看看吧!”小海急道。

她仍是摇头,脸上泪痕斑斑,“我只是吓了一跳,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

“哼,她呀,是宁大哥不要她了,在这哭呢!”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小海侧目一看,说这风凉话的不是汤月明是谁?这会儿正下了班,准备回去。

“汤月明!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别以为我的拳头不揍女人!”鉴于汤月明是首长千金,他过去从不敢得罪,但陶子是他心中的女神,是团长的最佳良伴,怎容得她人奚落?

汤月明气得脸都白了,“你个爱哭鬼!你竟然能敢凶我?”

“何止凶你!你再不从老子眼前消失,老子打得你爹都不认识你!你以为你是谁?”当兵的,谁不是一副硬骨头,被惹急了,谁也不怕谁!

小车司机望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火药的重点不在自己这了,那他还要不要留下?

陶子轻轻摇头,对司机道,“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司机求之不得,立刻道了歉,回到车里,驾车而去。

而陶子,则撇下斗鸡一般的汤月明和小海,自顾自地过了马路,走向宾馆。

“姐!姐!”小海追了上来,还不望回头狠狠瞪汤月明一眼。

陶子犹如没有听到小海的呼声,一路走回了房间,关上房间门的瞬间,小海也跟到了房间门口。

“小海,我就想睡一下,没事的,你走吧。”她轻道,很是倦累。

小海固执地站在门口,没有吭声,是走是留,亦不表示。

她轻叹一声,关上了门。

她真的累了,没有力气再和小海争…

小海默默地守在房间门口,心里只一个固执的念头,团长在重症监护室,他插不上手,帮不上忙,唯一可以替团长做的,就是帮着团长把姐看护好,不让她出一点差池…

所以,姐要睡觉,他就给她站岗放哨!保家卫国,保卫人民,原本就是一个解放军战士的义务,那么,保护好团长的家、保卫好团长的家属,也是他的责任!

天气很热,陶子忘了取电,坐在床上,把被子抱在怀里,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背,她却浑然未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他或者不想见你…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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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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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0:05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53章军嫂十不准之八、九

就这么一直坐着。

也曾思考过该何去何从。

深爱北京这座城,只因深爱某个人。北京,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曾经的奋斗目标,如今的心之所倚,离开,或许比离开故乡更难舍弃。

她笑。格桑花开,何惧风狂雨骤?高原雪域,但求我心自在!

在宾馆里闷了几天,严庄来看过她几回。

每回她依然笑脸相迎,宛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且不惧打听宁震谦康复的进展。

得知她不在身边的几天里,他恢复得很快,她极是欣慰,无论怎样,都希望他健康安好…

严庄或许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补充,“其实,有时候还是会很焦躁…”

陶子一笑,不予回答,她亦不是笨人,自然知道严庄此言是为了宽慰她…

又是一日,严庄打来电话,喜悦难以掩饰,“桃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震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真的啊?太好了!”她发自内心的高兴!无论如何,他都是她曾经深爱过,并且依然爱着的人啊,世间没有比得知一个生命蓬勃复苏更值得开心的事…

“桃桃,就是辛苦你了。”严庄由衷地道。

“妈,别这么说。”她弯唇而笑,眼里已是浓浓的离意。

现在,是她真正离开的时候了,不是吗?自从那次从重症监护室被他“轰”走,她一直还在云南滞留,她没去想,或者说不敢想自己滞留的原因是什么,此刻,理由算是自动浮出水面了。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等着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真正脱离危险的这一天…

“桃桃,妈会好好感谢你的!等下小震在普通病房安顿好了,你来看看他?”严庄轻道。

陶子一怔,强笑,“算了,妈,我还是不来了…”

“那…也行,你在宾馆好好休息,医院有我呢,你放心!”严庄终是没有勉强她。

“嗯。”她再度一笑,其实,她有什么资格不放心呢?

她没有告诉严庄,她即将离开。放下电话以后,打电话查询了一下机票,订了傍晚回北京的航班,这个时候,搭大巴去昆明,正好赶上。

再次收拾好行李,然,与来时不同的是,再不行色匆匆,反不紧不慢,将宾馆每一处都细细查过,检查是否有东西遗漏。

查过之后,还在床边坐着了一会儿,发呆,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忘了的感觉。

呆了半响,苦笑着恍悟,也许她带不走的,是那个人吧…

再不停留,提起行李便走。

路过穿衣镜前,是她身着薄荷绿连衣裙的倩影。

小海曾为她着此装而惊叹,他呢?似乎无论她穿什么,都不曾入过他的眼。或者,人,亦讲究一个眼缘,对眼了,怎么都是顺眼,不对眼,便怎么也看不上眼吧…

她拉开宾馆的门,郝小海并没在门口,她舒了口气。

只想一个人离开,原本还担心怎么打发小海,现在可省事儿了!想是他转入普通病房,需要人帮忙,小海也忙活去了…

这个才住了十来天的普通宾馆,竟似也有了感情,走时多了些留恋。

有时实在觉得自己真是过于感性了,这个宾馆不过是见证了她陪着他走过病痛的疲累与艰苦而已,与情何干?与缘何干?

终是搭了车去汽车站,买了一个小时后的大巴票,而后一个人在车站静静地等。

来时一路眼泪,心急如焚,去时心火熄灭,反倒心静如水了…

一个小时的等待,而后上车,一了百了,是这样了吗?

她默默地提起了行李,心中凉凉的,仿似一泓冰潭。

转身间,却听得身后熟悉的声音大喊,“姐!姐!姐——等等啊!”

是小海…

她心头莫名其妙猛烈一震,急速回头,果见小海满头大汗地跑来,飞快跑至她身边,一把抓了她的行李包,急切地道,“快!姐!快回去!快…”

“怎了呀?小海?”她亦拿着自己的包不放,情不自禁便被小海拖着往回走了。

“快!团长…团长他…”小海急得不知怎么说。

陶子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团长怎么了?”难道病情又恶化了吗?

“不是…团长他…”小海急切之下已经拉着她出了车站,把她迅速推进一辆出租车里,“回去再说!再说…”

陶子的心因小海的话突然揪紧悬高,不知道宁震谦到底出了什么事,在车上追着小海问。

郝小海急了半天,憋出一句,“团长不好了!严阿姨让我叫你回去!”

不好了…

三个字震得她脑袋里嗡的一响,再无心再问别的,只催促司机快点开。

一进医院,小海便在前面急急忙忙带路,“这边!姐!”

陶子脑袋在发胀,已经全然无法再思考,只跟在小海身后瞎跑。

在一间病房前,小海停了下来,指着里面,“这里。”

陶子还来不及敲门,便听里面传来一声脆响,似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不顾一切推开门,只见单人病房里,宁震谦依然躺在床上,严庄立在旁边,而地上,则一地的碎玻璃片,还有溅了满地的牛奶…

“怎么了?”她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严庄惊喜回眸,“桃桃,你来了!总算来了!”末了,又低头对宁震谦说,“小震,桃桃来了…”

宁震谦早已看见了他,躺在床上,一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还冒着怒火…

这,和那天她进重症监护室看他的情形多像…

那她是来错了吗?

前行的步伐顿住,她稍稍犹豫,准备退出。

然,刚动了动脚,却见他的拳头在床沿上一拍。此时的他,尚没有平日的力气,动作也略显笨拙和迟缓,只发出弱弱的声响来,但他目光里的凌厉,和他动作的威慑力,却将陶子给吓住,也忘了退出去,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严庄反应挺快,已经迅速收拾好了地上的残局,推了推陶子道,“你在这里陪小震,我去吃点东西…”

说完,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病房,且关上了门。

轻轻的一声门响,敲打在她心上,震得她身体微微一抖,隐隐感觉,他便如一头睡醒的狮,让她害怕和胆怯起来,更害怕和他独处一室,经过监护室那一场惊吓,她已经忘了该怎么和他相处…

他会不会又激动?会不会再次不想见她?她站在这里,会不会刺激到他,让他伤情加剧?

若上次在监护室见面,她像个染了碧眸的小精灵,那么此次,她则傻呆呆的,活脱脱像一只披着绿羽毛的小鹌鹑…

他亦凝视着她,同样的目光在空气中交融,四目相对间,却找不到默契、馨和、还有那种无需言语的相通,有的,只是他的怒视,她的胆怯…

“首…首长…”她又开始没出息地结巴了…

他凛着眸色,良久,在她被他看得怯怯地低下头来,他才用手轻轻拍了拍床沿,瞧那情形,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她过去坐下。

她不敢冒昧,试探着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见他眼眸里所含乃鼓励和满意,才算壮了胆,看来自己没有领会错首长的意思…

刚一坐下,便被他抓住了手。

一如记忆中的干燥和粗糙,她柔白细嫩的手陷在他的掌中,被他摩挲得有些痒。

伤中的他使不出很大的力来,但陶子能感觉,他是在尽了他最大的能力紧握着她。

昔日铁掌般的他的手,此刻却如此柔弱无力,自然地又让她心生怜悯,任他握着,低头看着,他黝黑的皮肤和她的雪白呈鲜明对比,手背几处刮伤,已经结了痂…

这样一双手,天生就是充满霸气的,只觉得他的指在她掌心手背指间细细地抚摸着,揉掐着,虽无力,却极是坚定,毫不吝啬地将他的霸气传递了过来,尤其他那双眼睛,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不由苦笑,所以说但凡人总是本性难改,都伤成这样的人了,还这般霸道不讲理。想到适才那满地的牛奶,也不知婆婆怎么让大少爷不开心了…

他依然不能说话,只是抚摸着她的手。

忽的,他目露凶光,呼吸亦急促起来。

她吓住了,唯恐他再度起变化,正欲按铃叫医生,被他的眼神止住。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焦急地跺脚,“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他只是凝视着她,目光里绝不仅仅是怒,绝不…

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懂,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

“你…能不能写字?”她灵机一动,忽然问道。

他明显的一怔,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她更急了。

他似乎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于是,她欲从他掌中抽出手来。然,没想到的是,他却勾缠着她的手指不放…

“我去拿纸笔啊!”她再次跺脚。

他这才欲放不放的,终于松了手。

从包里拿出纸笔来,取了笔盖,放入他手里。

而后用一本厚书在纸后垫好,竖直了举到他面前。

他不能随意动,手抬高亦有一定困难,她便帮着他,把他的胳膊稍稍举起,不敢抬太高,只让他可以看到自己写的字。

他的胳膊搭在她的手上借力,开始在纸上写。

未曾完全康复的他,写起来有些吃力,握笔也不稳,写完,已是极累的样子,手耷拉下来。

陶子将纸翻转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字:衣领太低了!军嫂十不准之八:不准穿暴露的衣服。

其中,“嫂”字和“暴露”三个字比划太多,被他写成一团墨,不过,还是能辨出来的…

陶子有种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感觉,首长不愧是首长,永远是首长,生死线上走了一回,想起来要和她说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她下意识地提了提衣领,并非有意要和伤中的他怄气,只是,属于女子的娇柔不自觉地表现出来,“不是你要赶我走,不要见我的吗?你管我穿什么衣服?我穿内衣在街上走也不关你的事…”

他似是疲惫了,眼睛轻轻合着,听了她的话,猛然睁开眼来,疲倦的眸色里一缕冷光泻出,吓得她打了个冷颤,不禁吐了吐舌头,“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他扔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继续闭上了眼睛,明显的,承认了他确实曾赶她走,亦明显的表明,他不想解释…

他也无法解释啊…

陶子见他仍然疲累而虚弱,便放下纸来,给了整了整被子,让他可以好好休息。

因为裙子大了些,俯身的时候,衣领便往下落,空荡荡的,便露出胸口的风景来。

某人平躺,她骤然靠近的阴影和气息让他有所知觉,睁开眼来,平视着,正好看见其中之最美,于是,眸色似乎又变了…

陶子有所觉察,再次将领子拉拉高。

他却瞪了她一眼,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举了举手,示意她把纸和笔拿过来。

“今天写累了,明天再写吧。”她适才见他写一行字都觉得辛苦,不忍再让他写。

然,他决定的事,谁能更改,只那一双眼睛,就可以将她身上挖个洞了…

她无奈,只得把纸再次举起,笔依然塞入她手里,拖着他的胳膊,让他在上面写。

这次,他写得极慢,一笔一划十分工整,引得她不由低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