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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不要找我,我们都学过侦查,你找不到的我的。最多一年,一年之后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临别在即,忽然之间,军队和曾经规划好的未来都变得遥远,最珍惜的,就是和你的相守,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的大理吗?那时候,我们说,待到我们功成名就,白发苍苍,就在大理买一所小屋,小桥,流水,种花,养鱼…

现在的我,很想念那个地方,我们就在一年后,一年后好吗?一年后,还是那个日子,还是那栋小屋,我们不见不散…”

读完信,陶子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作为女人,如果说她对丈夫的前任没有丝毫好奇,那是假的,可是,却从没想过要真正地深挖,从不曾期待他会告诉她一些什么,毕竟,她要的是他的现在和未来,过去的故事,不知道固然悬着一个迷,偶然扎得她疼,然,知道了,除了在他心里多加一道伤,更是给自己增了一份痛,明知两败俱伤的事,她是不会去做的,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偶尔黯然,偶然神伤…

然而,这些信,却将一份不一样的爱情展现在她眼前,在读了这么多以后,她仿佛已经融入其中,融入于她丈夫跟另一个女子的爱情故事里。而这最后一封信,却如同给这个故事写下了一个结局,而且是悲剧的结局,让她一颗心,卡在胸腔里,沉不下,升不了,就连跳动都那么无力。

芊琪离开,定下一个一年之约,可显然的,这个一年之约并没有成功,否则,今天站在他身边的绝不会是她,可是,如此深爱的两个人,怎么会负了这个约定?是谁负了谁?

她以为,自己读完信之后一定会痛不堪言,所以,才有之前的汗湿纸笺,才有之前的声嘶语涩,可是到了现在,却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堵在她胸口,堵得她难受,堵得想哭哭不出,有泪流不出,或者是为她自己,或者是为他,又或者,是为爱着另一个她的他,或者,为他们远去的那一场爱恋…

不知何原因,读完信,她并不讨厌那个叫芊琪的女子,多年前,能让风华正茂的他爱上的女子,定然亦是美好的,明媚的,而芊琪的离开,似乎是因为爱他…

无论当初是何原因离开,亦无论那个一年的约定为何不能实现,芊琪,这份厚重的,以离开为代价的爱,注定是他心中之重,无法更改了…

然,亦注定的,有的人只能陪伴一程,任他们曾如何相爱,任他八年苦恋不忘,谁也无法扭转时间的结局,今日,站在他身边的是她,给他读信的是她,陪伴他生死一线挣扎的亦是她…

“哥…”她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响起,“你该醒来了么?囡囡已经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吗?你在这里睡着,可囡囡已经六天没睡了,囡囡好累,囡囡…坚持不下去了…囡囡好害怕…可是…囡囡还在坚持,你也要坚持的,你知道吗?囡囡不会放弃你…你再不醒来,就要进手术室了…那也没关系…哥,你听着,你是首长,是楷模,绝对不能当逃兵!你要活着从手术室出来!哪怕残了瘫了傻了,只要活着出来!残了,囡囡当你的手和脚;瘫了,囡囡陪着你不离你半步;傻了,囡囡给你唱歌给你跳…哪怕就像现在这样,囡囡也会陪着你说话,给你读书…只要你活着,囡囡都会陪着你,陪到世界的终结,因为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所以,哥,你没有资格当逃兵,难道你要囡囡陪着你共赴黄泉吗?如果是,我就陪…首长,哥,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

她呜呜地说着,却不知道自己说了哪些乱七八糟的话,这一个星期以来,她都像个小疯子一样语无伦次…探视时间到了,她抹去眼前那一抹朦胧,狠命下定决心,开颅就开颅吧!

走近,再一次凝视他纱布裹着头部的容颜,却不经意惊讶地发现,两行清清的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

狂喜顿时涌满整个胸怀,她捂住嘴,遏制住自己的尖叫,奔出监护室外,才敢流着泪,对外面所有的人说,“他醒了…醒了…他在哭…”

医生和护士迅速进了监护室,严庄和宁晋品极是心焦,早已做好进去的准备,此时一听,也顾不得医院规定或者其它,齐齐进去。

她站在外面,无法抑制地流泪。

原本需要安静的重症监护室,此时有着不同寻常的喜悦喧哗,严庄和宁晋平爱子心切,暂时没有关注室外的她,医生护士更没有功夫来搭理她,所有的人,都挤在小小的监护室里,而她,似乎已没有,亦不便再插一脚进去…

一周以来的所有强撑的坚强和体力,在这一刻尽数松懈下来,她才知道,自己或者已经到了极限…

到底,是把他唤醒了…

或者,是芊琪唤回了他已远飘的灵魂,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

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终于是醒了!

这,难道还不值得她欢笑么?

是啊…

欢笑…

她笑着,眼泪滚滚而落…

瞒着缓慢疲惫的步伐往外走,走出监护室走廊,走下楼梯,走出大楼,站在云南火辣辣的阳光里,一阵眩晕…

她倒在了地上。

因为极度疲惫,因为极大的压力…

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甚至想过,就这样睡一觉吧…先睡一觉再说…管它是哪里,哪怕是刀尖上,她也不想再动了…

可是,她被人焦急的呼唤给吵醒,被人给摇醒。

原来她没有晕,只是脱力了而已,晕了,就听不见声音了,也看不见小海这张焦急的脸了…

她流着泪笑,用微弱的声音说,“小海,团长醒了…”

“我知道!可是你…”小海眼眶泛着红,不知如何说,终只道,“姐,辛苦你了…我们让医生看看!”

她缓缓摇头,“没事…扶我起来…我走一走…”

“别走了你!要不就回宾馆休息吧!”小海嘶着嗓音道。

她想了想,应承,“好,就去宾馆吧…”

他已经醒来,她该做的已经做好,此时,已经没有她可以帮忙的地方,如此疲惫的状况,还只会添乱,倒不如安安分分在宾馆里,等他想起自己的时候,再打电话给她吧…

小海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非宁震谦的男性怀抱,她有些不自在。

小海是年轻小兵,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也红了一红,轻轻把她放下,扶着她的胳膊,“那你小心点…”

“嗯。”她努力站稳,对小海微笑,“你也去看看团长吧,我没事。”

“不!我先送你回去!”小海却坚持着。

她无奈,也无力再和他争论,只好随他,只是,有小海在身边,她反而更加拘束,不能让小海看出自己虚弱的样子,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缓慢…

“姐!你就别逞强了!你就喜欢逞强!”小海说着抓住了她的胳膊,扶着她走。

她难为情地笑笑,被小海看穿了…

其实,还真的需要一个支撑…

有了小海的帮忙,会轻松一些,他们一步一步挪,终于挪回了宾馆。

“姐,你一定要好好睡,吃饭什么的,我都给你送来!”小海一直把她扶到床边,看着她躺下之后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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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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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3-11-4 20:04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52章重生

“嗯。”头一挨上枕头,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朵里也嗡嗡直响,她果然是太累了…

“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休息,有什么事打我的电话!”小海轻轻交代一声后,轻轻走出,给她关上了门。

甚至等不到关门的轻响,小海刚一转身,她便合上了眼睛,意识迅速变得模糊,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仿佛陷入漫长无边际的黑暗,仿佛这黑暗再也不会拨散,她深深地沦陷在黑暗里,很久很久…

忽的一道闪电。倾盆大雨。

骤然划亮的天空下,她看见一棵树在风雨里飘摇,树叶零落满地,树身更有无数斧头砍过的痕迹,道道狰狞,仿在诉说着苦痛与愤怒…

很奇怪的,雨水的冲刷下,树的伤痕里却渗出血来,一股一股,越来越多地往外冒…

她忘了,这是她的树哥哥,是有生命的…

她奋力地跑出来,想要给他捂住那些伤口,不让血流出来,可她笨拙的身体却怎么也跳不高,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鹌鹑…

跳不高,也飞不高,可小鹌鹑却没有放弃,它嘴里衔着纱布,爪子抠紧树皮里,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小鹌鹑居然可以像啄木鸟一样爬,你相信吗?

她信…

为了深爱的人,她都可以化身为一切,谁说小鹌鹑不能爬呢?

将纱布一圈一圈地,从树哥哥脚底一直往上缠,笨拙而沉重的她,居然顶着风雨从树底一直爬上了树顶。

当树哥哥最后一个伤口包好,她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爪子再也抓不住树干,她舒了一口气,从树顶坠落…

胖胖的身子,沉重地掉在地上,顷刻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她却再无力气寻个地方躲雨,累得就此在雨地里沉睡…

再醒来时,已是阳光明媚,和风暖暖。

小鹌鹑拖着脏兮兮的身体,喜悦地仰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树哥哥,发现阳光下,树哥哥枝叶伸展,一身碧绿镀着金光,说不尽的风姿卓约,树干上的伤痕也痊愈了,若不是她自己一身泥泞,若不是树干上还有挂有残余的纱布,她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她笨拙地蹦跳着,奔向自己的树哥哥,在他的脚下蹦跳着,欢叫着,可是,树哥哥却没有给她回应,她这才发现,树哥哥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棵和他一样高大的树…

原来树姐姐一直在啊…

小鹌鹑傻傻地一笑,默默地离开…

陶子在这样的梦里挣扎。

她不要离开!不要…

因为她知道故事的结局!

这是她自己编写的故事!

离开之后,前方便是一片格桑花开的草地,小鹌鹑将会在那里倒下!长眠!永远也见不到她的树哥哥了!

树哥哥!说好的树洞呢?说好的怀抱呢?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呢?

树哥哥!哥哥!哥…

一身大汗淋漓…

她从梦中惊醒…

犹自惊魂未定。

只是梦!只是梦!她大口地喘着气,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小鹌鹑故事的结局已经改了!是树哥哥亲自改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她神经质一般掀开被子,找出自己的手机,糖糖哥已经醒来了,会不会找她?会不会需要她?她这都睡了多久了啊!如果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身边怎么办?

她以为,手机里一定会有许多的未接来电,都是糖糖哥对她的召唤,可是,打开手机一看,心里却凉了一截…

安安静静的手机,既没有信息,也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也许,可能,或者,到底她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不过,囡囡,不要难过,不许难过,留在他身边,陪他经历最艰难的时刻,陪他走完一生的时光,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

没有消息,她主动打了个电话给严庄,得知宁震谦现在情况平稳,一颗心便安了下来。

囡囡!打起精神来,洗个澡!换衣服!以最美好的样子去见他!

二十分钟后,一身清爽的她对着镜子微笑。

镜子里的女子穿着及膝的裙子,从北京出发时忙忙乱乱随便从衣柜里抓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包的,当时倒没留意到是一件裙子。

薄荷绿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水水嫩嫩,犹显那一双眼睛,亮得如同溶入翡翠的光泽,小V领的设计,使她的锁骨看起来格外精致,只是,好像真的瘦了许多,非但锁骨尤其突出,她的小脸愈加显得下巴尖削了,裙子也显得略略宽大,买的时候还挺合身呢…

用手整理了一下短发。让发梢斜斜地搭在一侧,少了中性装时的帅气和洒脱,却多了女子该有的俏丽和甜美。

美中不足的是她深深的熊猫眼和略显憔悴的容颜,无法遮盖了,她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让它透出自然的红润来…

——重生。

重生后的首长。

重生后的囡囡。

从此,她要做她自己,她是囡囡,只是囡囡,而不是别人的影子…

出宾馆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海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大碗,估计是是给她送吃的。

她快步朝小海走去,谁知小海的目光根本没落在她身上,只是看向她身后的方向,走得挺急。

她略觉诧异,大喊一声,“小海!”

郝小海被她唬的一惊,定睛一看,双目圆睁,“姐…姐…?”

“干嘛这表情?团长呢?现在怎样?”她问。她还没见过醒来后的宁震谦呢。

“团长…他还行…行…”小海都结巴了,脸颊也泛了红,“姐…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陶子一笑,“走吧,去看你们团长去。”

“可是…你还没吃东西,几顿没吃了呢…”小海端着碗。陶子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啊,从昨天上午回来就开始睡的,一直睡到现在,期间严庄去看过她,给她送饭,居然叫不醒,把严庄给吓坏了,还把医生叫到宾馆,给她注射了营养针,她仍是没有知觉,可见,她这段日子有多累,所谓心力交瘁,便是如此了…

“也没觉得饿呢,不过,好吧,我先吃点!”她就坐在宾馆的大厅里,接过小海的碗开始吃了起来。这样的形象还真是粗鲁失礼,可是小海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轻视的感觉,只有疼惜,疼惜这样的女子,疼惜这样的军人的妻子…

——

宁震谦仍然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还没允许他出来。

陶子赶到的时候,严庄也在门口等着探视,见了她,少不了一番斥责,“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来干什么呀?”

“妈…”陶子只微微笑着,什么也不解释。

“傻孩子…”严庄轻叹,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在门口等。

严庄时不时和她说句话儿,陶子却全然没有心思应答。

即将再见清醒的他,很是紧张,不知道他愿意见她吗?他想见的或许是芊琪才对?两人相见,又该说些什么?及其它各种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无法定下神来…

终于,到了探视时间。

严庄把她往前推,“你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这自是严庄体谅她,她明白。

“桃桃,小震他…还不能说话…”严庄踌躇着说,唯恐她失望伤心,“不过,意识已经基本清醒了…”

陶子身体微微一顿,转而回头微笑,“妈,我知道了…”

只是不能说话而已,没有关系,而且,只是暂时的,不是吗?

她走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才鼓起勇气走进…

躺在床上的他,依然那么安静,和往日不同的是,在听到门响以后,他眼皮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走到他面前,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

他的目光原本平静如死水,在见到她的瞬间却突然一亮,如流星划过暗夜,光点拖出长长的尾巴,燃烧,陨落…

而后,便是两汪深沉的黑幕,深如渊,暗如夜,仿似能将人吸入…

她不觉痴了,陷入他深幽的黑瞳深处,恰如一片叶,飘飘忽忽,在他黑暗的柔波里旋转,飞舞,沉醉…

没有语言。

无需语言。

她目光朦胧间满足的微笑便足以诠释着她的欢喜和爱慕,仿佛在说,这样便是足够,只要能这样日日和他四目凝望便是足够,再无他求…

然,忽然之间,那两汪柔波却起了风云,似被激怒的海,巨浪涌动,他的身体也躺在床上开始不安地挣起来。

“哥!哥!你干什么?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啊!”她吓住了,大喊。

一时,监控仪器嘟嘟直响,外面的医生和护士听见了,急速进来,让她暂时离开,门亦关上。

陶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无措地和严庄对视,“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团长突然就很激动…”

“没关系…没关系…别急。”严庄分明亦很着急,却宽抚着儿媳妇的心。

婆媳俩再一次握紧了手,等候在监护室外。

终于等到医生出来,医生却只道,“病人情绪很激动,现在控制住了。脑淤血病人会出现情绪烦躁的症状,不用担心,不过,还是尽量让病人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今天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陶子对医生深信不疑,只是因为淤血而引起的烦躁而已,然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去探视的时候,又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严庄先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她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马上又变得狂躁起来。

医生一阵忙碌之后,出来告诉她,“病人的反应好像每次都只是针对你,是不是你的出现会刺激到病人?他是不是不想见到你?试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暂时回避,不要再见他了…”

医生的话,让陶子如坠冰窖…

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吗?原以为至少自己掏心掏肺付出一切可以留在他的身边,陪他看未来花开花落,却原来,却原来…她终究不是那个人啊…

她苦涩地一笑,低下头来,“好,我知道了…”

医生的脚步渐渐远去,她脱下无菌服,只觉寒意侵体,冷至骨髓…

缓缓绕至监护室的窗口,透过厚厚的玻璃往内望…

没有她在身边的他,安静得像熟睡的婴孩…

回顾来时路,总是她锲而不舍地追逐着他的脚步,甚至于死皮赖脸地缠在他身边。如果,他和从前一般是健康的,完好的,或许,她仍会不变不移地纠缠下去,哪怕在像个小丑一样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掏心掏肺演着一幕幕迎合他的游戏,她亦甘之如饴,可是,现在的他,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甚至不堪负荷她的纠缠,那么,她会静静离去…

再一次,用手轻轻抚摸着玻璃,仿佛隔着玻璃,亦能触摸到他的脸,他的鼻,他健硕的身体一般…

不,如今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健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