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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害怕了,妈妈的性格她太了解,如果真让她知道孩子是宁震谦的,那后果不堪设想,是以一口咬定是被坏人欺辱的,想着一个月之后再跟妈妈解释吧。

妈妈又恨又伤心,打了她一顿,要领着她去堕胎,她还听见妈妈给人打电话悄悄询问可不可以根据落下来的胎判断孩子父亲是谁…

她知道妈妈没死心,她不能打掉这个孩子,更不能让妈妈去检验孩子的父亲,所以,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留下一封信跑了…

她当时想得很天真,离开一年,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回来,那时,小震已经稳定下来,而他,是绝对不会不认自己的孩子的…

然而,一年之后,她再打电话回来,却知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骄傲的她,一眼泪水,一眼绝然,挂了电话,从此和北京再无瓜葛…

初时,她没想过会八年不回,北京是她的家,还有她的父母,她总是要回家的,然,想着自己定要风风光光,混出一番事业来再回去,可谁会知道,一个未婚妈妈带着孩子在外有多么艰难,没有大学毕业证,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可为了生活,她什么都做,然,收入仅仅也只能保证她和孩子的日常开销。

后来,孩子到了三岁的时候,又查出有自闭症,她几乎快绝望了,但每每看到莫忘那双懵懂的眼睛,她又只能继续燃起生活的斗志,只是,更加没有脸面回家了,带着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是要把父母也拖累进来吗?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患了病,或许,她真的再也不会回北京了,就当世上不再有她莫芊琪这个人…

八年,如炼狱一般的煎熬,无数次她抱着莫忘在黑夜里流泪,无数次,想有那么一个可以偷懒的时刻,抛下责任,抛下一切,轻松地呼吸一口空气,然而,莫忘的眼睛却仿佛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地追随着她…

莫忘,莫忘,一切都是为了莫忘。现在,莫忘终于有了依靠,那她,也终于可以偷懒了,是吗?

她的一生,太累太累…

从小到大,为了追逐他的脚步,为了成长为配得上他的女子,她几乎把自己逼进了绝地。

样一份爱,太辛苦。

她曾以为,自己如此拼命,定然也是爱部队,爱那一抹军绿色,可是,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其实,她爱的自始至终只是那个叫宁震谦的小司令,因为爱他,所以爱着他的梦想,爱着他的生活方式,并且试图成为他那样的人,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选择那么辛苦地去爱了…

后来,离开了他的身边,更是让她尝遍了人情冷暖,生活的艰辛。

八年在外的时光,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甚至不止一次地抓着莫忘的小肩膀哭着问,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解脱?她自己给不了回答,莫忘只是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终于等到解脱的时候了,是吗?

原谅她,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和生活抗争了…

好辛苦好辛苦…

苦了那么久,她该休息了…

病床上,她泪痕斑斑的脸露出白惨惨的微笑来,凝视着天花板,眼神恍惚,一动不动地对特护说,“忽然想吃点东西了,你去外面买点粥来。”

另一名特护此时不在,仅剩的一名有些犹豫,“这…待会儿好吗?我走了就没人顾着你了…”

“一会儿没人没关系的,我现在感觉挺好,有事我叫护士好了…”她眼神依然一片迷蒙。

特护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了。

她搁在被子里的苍白的手,用力一握,掌心里,是一把医用剪刀…

“再见,莫忘,妈妈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再见,爸妈,女儿不孝,来生再来好好孝顺你们…再见,小震…小震…小震…”念着这个名字,却是泪如泉涌,一句别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再见…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最后一声,和这个世界道别,她握着剪刀,刀刃搁在手腕上,用力划了下去…

医院住院楼外,宁震谦领着莫刚和冯佩红从宁家的车里下来。

“小震,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把你从部队叫回来。”莫刚歉意地说。

“没关系,我也是要来看芊琪的,只不过提前出来一会儿,可以请会假的。”他领着两位往里走,却遇见正好出来买粥的特护,便问,“去哪?芊琪怎样?”

“莫**挺好的,说想喝粥,让我去买。”特护回答。宁震谦看了下时间,不早不晚的,“这时候想喝粥?”芊琪的一日三餐都有家里管的,每天准点,这时候不是吃饭的时间。

“是的,莫**说饿了。”

“好,去吧。”他略让了让道,而后领着两人继续往病房走。

病房里静悄悄的,莫刚拉住妻子轻声嘱咐,“你等会冷静一点,别把孩子给吓着了。”妻子又一次进了医院,还好这一次病情控制得好,恢复得也较快,不枉他一遍遍对她说,要她快点好起来,女儿等着她照顾…

“我知道。”冯佩红答应着,果真轻轻推了推门,轻唤,“宝贝?宝贝?爸爸妈妈看你来了,小震也来了…”

推开门,床上的人却没有反应…

“宝贝?睡着了?”冯佩红的声音更轻了…

宁震谦的眉头皱了起来,敏感的他闻到了空气里的一丝血腥味,而后,发现床边一小滩鲜红的血,还有鲜血正一滴一滴从床上滴下来…

他暗叫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揭开被子,果见最痛心的一幕…

莫刚和冯佩红也发现了异状,两人悲痛地大喊着“女儿!宝贝!”扑了过来…

病房里顿时哀嚎震天。

宁震谦紧急叫了医生,医生护士井然有序而又忙碌迅速地做着初步处理。

彼时,特护也正好买了粥回来,见此情景,惊得将一碗粥泼到了地上。

宁震谦不由责问了一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一个特护呢?”

“她…临时有点事…离开了一下…”特护说话都结巴了。

好在宁震谦并没过多责备,倒是莫刚流着泪说了句,“好好的怎么会自杀?不是说好了好好治病的吗?”

莫刚之前来过几次医院,特护认得他是莫**的父亲,唯恐追究自己失职之过,忙道,“我们也不知道啊,一直都好好的呢,刚才还和一位陶**说了好一会儿话…”

“你说谁?”宁震谦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陶”字。

“一位陶子**啊…这么高…很瘦的…”特护比划了一下。

“是那个女人!”痛哭流涕的冯佩红忽然醒悟过来,自从上次被严庄堵住嘴以后不敢再随意叫她小**,可是敌意却十分明显,“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才逼死宝贝的!小震!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蛇蝎女人!宝贝都病成这样了!她还要往死里逼她?”

刚说到这里,护士就骂人了,“能不能安静点?这里是医院!赶紧让开!送病人进急救室!”

冯佩红这才住了嘴,一行人跟着医生护士往急救室而去。

出病房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走廊上有人影一闪,躲进隔壁病房开着的门内…

待得脚步声远去,陶子才对着病房内瞪着她的病人和家属道,“对不起啊,走错房间了…看错了…”而后,急忙退出。

她真是脑子短路了才会返回来…

好奇和嫉妒,真是女人的致命伤!

原本准备离开了,却看见宁家的车子进了医院。宁震谦一贯低调,非公事不喜欢开着军车四处横冲直撞,所以,那辆车现在是他的专座。

女人就是这么矛盾和小心眼吧,明明已经决定成全了,可在这里狭路相逢,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显然,他并没有看到她,于是,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的她,竟然生出一个想法,想看看他和芊琪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的…

所以,转身又往病房走来。

他开车,她步行,她到底还是慢了许多,待她走到病房时,里面已经哭声震天了…

她听见的只有他的那句追问“你说谁?”,还有后来冯佩红的哭诉“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才逼死宝贝的…”

她想听他怎么回答,就算她选择离开,也想听到他明确的态度!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护士给喝住了。

看着急救室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她心中无端地还是不舒服,她想知道芊琪的生死。

她不希望芊琪死,一点儿也不希望!

首先出于她的本性,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枉死,自杀更是不理智的表现,这和她心中芊琪的形象完全不符啊,也许,是多年的苦痛和疾病的折磨把她逼上了这条路,她对如今的芊琪,其实充满了同情…

其次,芊琪的母亲居然一口咬定是她逼死了芊琪,如果芊琪真的就这么去了,他会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还会在背地里说她什么,他又会作何反应,于是憋着一丝不甘心,也循着急救室的路而去。

她躲在墙壁转角处探出一个头来张望,急救室的大门已经关上,外面多张椅子,可那三个人却没有一人坐着。一贯站姿笔挺的他,难得一见地低着头,眉头深锁,表情更是极其抑郁;而冯佩红则一直在哭,嘤嘤嘤的,时而大哭一声,莫刚则扶着老伴,默默地,也在流泪…

“对不起,爸妈,我…”对于芊琪的自杀,宁震谦很是愧疚,因果循环,一个因结一个果,芊琪最终落到这步天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莫刚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若说之前对宁家还没什么抱怨的话,但女儿一步比一步惨的状况,让他除了叹息,真的再说不出安慰的话了,如今,他和老伴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冯佩红则哭得涕泪交加的,抽泣着说,“小震啊…你能知道说对不起,也说明你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我们宝贝变成这样,全都是为了你…她这一辈子,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了…八年前,她还是个姑娘,为了你恁是给自己栽一个**的名声,哪一个姑娘家不看中名节?那名节就是姑娘的命啊!可见她对你比自己的命还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生了有病的孩子,也不敢回来拖累你,一个人带着在外面漂泊,她容易吗?我只要一想想这心窝子都是痛的…小震,难道你这里不痛吗?不痛吗?”

冯佩红往前走几步,伸手戳他心窝的位置,哭着问,“你告诉我,这里痛不痛?想起宝贝痛不痛?”宁震谦把脸转向一边,却正好是面对了陶子所藏之处,陶子看见他紧闭的眼,和痛苦的表情,而后,在冯佩红的逼问里,艰难而沉重地点了头…

她的心,也随之颤了颤,重重地往下沉…

冯佩红哭得愈加不可收拾,流着泪点头,“知道痛就好!知道痛我们宝贝也算没白白付出这么多…我们宝贝那么坚强一个人啊…小震你还记得吗?从小她和你一起训练,那么小一个姑娘家,七八岁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回到家里双腿都打哆嗦,她也没喊过一声累,摔得鼻青脸肿也没喊过一声疼,可这么坚强一个人,她居然走上自杀这条路,如果不是这些年太苦,她怎么会轻生?小震啊…事到如今,宝贝还在里面呢,我已经气不起来了,你和我一起求求菩萨,求菩萨保佑我们宝贝平平安安出来,好不?”

唯物主义不信鬼神的宁震谦此时眉间深锁,极是悲痛,再次沉重点头。

“好…好…”冯佩红颤抖的哭音继续道,“小震…若宝贝这一次死里逃生,你可要好好待她,好不好?我们宝贝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要你负责,只要你把莫忘管好,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可她那是为你着想才这么说的,她那么善良一个人儿,只希望你过得好,她就安心了,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你…所以,答应我,好好待她,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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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2:22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213章足够

陶子的心,呼啦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她心中自有决定,但是他会怎样回答却是另一回事了,他的态度,等同于一种宣判…

她咬着唇,亲眼看着他在沉默良久后,重重点了头…

她闭上眼,微笑,眼泪却哗哗直流,和她心中的决定一样啊,他们难得如此契合…

轻轻转身离去,隐约听得他的声音响起,“我会的…我会好好待她…”

她笑啊,笑自己的矫情。囡囡,你自己就是这么选择的,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还在这悲什么天,怜什么人?另一个声音却在心底弱弱地为自己辩驳,可是疼啊…还是会很疼很疼啊…怎么办?为什么疼痛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再不想让他的声音震动她心里最易疼痛的那根弦,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任眼泪横流,任银牙紧咬…

从快走,到小跑,到狂奔,她终于奔出了医院,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空气挣脱出来,她大口喘着气,只觉齿边隐约甜腥味,用手一抹,竟已经咬出了血…

“媳妇儿,你咋这么水嫩呢?我这粗皮糙脸的,轻轻蹭一下就出血了…”耳边响起某人类似委屈而心疼的声音。

曾几何时,他总是那般粗鲁而急切地亲近她,即便是留了心要温柔,也奈何不了他的胡茬太硬,他的热情太投入,隔三差五地便被他蹭破皮有时甚至咬出一点点的血来,第二天吃东西的时候嘴唇还会麻麻地痛。

为此,她每每嘟着唇抱怨,他便这般委屈而疼惜地解释…

可他不知道,其实她偏生就是喜欢他在她面前失控,冒失,粗鲁…

摸着唇瓣,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齿,他的唇,他的胡茬刮擦碾磨的感觉,每一次,每一圈,每一下,都碾进了她灵魂深处,再也不会忘记了…

二十年的执念,在不曾与他重逢的日子里尚且无人可以替代,在与他有了这许多回忆之后,她怎可能再将这个人从脑海里抠出去?

泪水渐渐风干,留下一脸紧绷,那是哭过的痕迹;

疼痛在心里纠缠,反反复复地自寻烦恼,那是爱过的痕迹;

如果没有这么深的痛,又怎么证明她曾那么深的爱过呢?

她到底是笑了,虽然笑得并不轻松。囡囡,这是你所预料的结局,也是你所期望的,这样的糖糖哥才是你爱的糖糖哥,如果他今天弃芊琪而不顾,他就不是你的糖糖哥了,难道不是吗?

她学了一回苗苗,用血拼来缓和自己的情绪,在街上逛了一大圈,买了些必须的东西,回到苗苗公寓时已经夜幕初临,不想自己做饭,便在公寓附近一家小餐馆吃晚餐。

这一次再回到单身的日子,她不会像从前那样黑白颠倒晨昏不分,她要有规律地好好生活,要做一个健康的向上的女子。

然,刚进店,却发现店内还坐着一个人——骆东勤。

她下意识地要走,被骆东勤及时拦住。

“桃子!我是毒蛇猛兽吗?为什么现在见了我就躲?”他还是叫她桃子,因为她不喜欢他叫她囡囡,尽管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想让她不高兴。

他不是毒蛇猛兽,她也记得那个清澈如水的骆先生,只是当他们之间多了一层继兄妹的关系之后,她觉得别扭。

不过,也确实没必要见了他就躲。

“一起吃饭吧?我也还没吃。”骆东勤又道,绅士地请她先走。

她没有推迟,在骆东勤那桌坐下。

骆东勤把菜单递给她,她也不客气,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只是面色一直僵着。

骆东勤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来,“这对我不公平!”

陶子不明他何意,蹙眉看他,却见他极是无奈的一笑,“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可是我没有这个权利选择投胎到哪个家庭!所以,你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

“公平?”陶子嘲讽地一笑,“我从来都不曾说过不公平这三个字,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都有父母爱亲人疼,我没有,我说过公平不公平吗?别人十几岁的时候都在父母怀里撒娇,我要想着怎么让爷爷不那么辛苦自己赚学费,我说过公平不公平吗?别人过年过节家里热热闹闹家人团聚,我像个游魂一样东游西荡,我说过公平不公平吗?”

骆东勤一时无语,最后摇头而笑,“得,我说错话了,我原本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仍然觉得我很幸运,每一次行到无穷处,总会等到云起之时,而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谈公不公平?”她脑海里仍然是一幅幅医院里的画面交替更换,芊琪苍白的脸,宁震谦沉痛的表情,莫氏夫妇悲戚的眼神,还有,那个叫莫忘的孩子,他们,又该对谁抱怨不公平?

骆东勤一怔,苦笑,“在你眼中我就成了出生豪门的纨绔子弟了?还霸占了本该属于你的母爱,抢夺了你的母亲,是吗?”

“不!”陶子摇头,言辞间再度充满讽刺,“亏你还是读佛书之人,竟然连这个也参不透。我的人生哲学是,属于你的夺也夺不去,不属于你的强求也是枉然,人生在世,只细数自己所拥有的,从不奢望那些根本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的人生,我很满足,很快乐。”

可是,她还是强求了一样东西——糖糖哥的爱…

正因为是强求,正因为那本不属于自己,所以,现在才这么伤,这么痛…

骆东勤若有所思,微微点头,“好,说得好…真是受教了…囡囡,不,桃子,你今天心情不好,我看出来了,我成了你的出气筒,不过,我很乐意充当这个角色,还有什么在别处受了的气,通通朝我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舒服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情绪激动咄咄逼人,想来,她这段日子一定熬得很辛苦,而这一切,都是拜托那个姓宁的男人所赐。

认识陶子这么久,虽然知道她和宁震谦两人之间有问题,但他一直认为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他就算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似乎也不便干涉,直到得知所谓的前女友和孩子,他才觉得愤然,一个连自己的风流帐都了结不清的人,怎么又权力谈幸福?所以,那一日,他异常愤怒地带走了陶子,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就这么把她带走,再也不让她回来,可是,那似乎不是他能力所及…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挂念着她,关注着她,知道她去了S市,知道她想离开,知道她想买房子,很多次,都想站到她身边来,告诉她,他可以帮她!他有能力帮她!

但是,每每总会想到她归还佛珠时的眼神,清冷得让人怯步…

陶子听了他的话,渐渐平息了情绪,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自己今天火气是大了点,这是把心中积累许久的压抑都发泄在他身上了么?也许,是吧…她固然在骆东勤面前有些别扭,但仅限别扭而已,还没有到可以任性发火的地步,所以,就这点而言,还果真是对他不公平了。

“对不起,我言语过激了。”该她道歉的时候,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而傲娇,“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只能再度苦笑。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清闲的时候,鬼使神差就会把车开来这里。不喜欢和她之间这种现状,陌生僵硬的关系好像一个巨大的疙瘩,磕得他心里不舒服,他真的没想过,让她认妈妈,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至此…

她不会知道,当他查出他要找的囡囡就是她的时候,他多么开心,他以为,和她之间的距离终于接近了一点点。

他深知,她是已婚女子,保持距离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可是,他仍然希望能存在于她的身边,哪怕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也够了,没有过多的奢求,只要让他的仰慕有处可依,而继兄,真是意外的惊喜…

他不是没有理智的人,深知自己的仰慕没有结果,然,却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的模样,她清清淡淡的表情,总会在某个夜里不经意地浮出心底,尤其,想着自己被蛇咬那次,她端着小脸吼自己的模样,他就想笑,还真没哪个女人敢那样吼他,再想到她小小的人儿,咬紧牙关背自己下山,双腿打颤了也不放弃,心窝子里又暖暖地充满感动…

只是,所有的这些情感,他都无法说出口…

所以,只能浅淡地笑,“碰巧路过,饿了,想起你就住着附近,想来蹭顿饭吃,没想到还真蹭着了。”

“你的意思是…这顿饭我请?”她讶然。

“怎么?不行吗?”他眨了眨眼,难得的调皮模样。

“…行…行啊…”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包包,里面有宁震谦派发给她的生活费,昨天才给她的,他曾经说,生活费每日派发,如若不够,打报告支取,她还从来没支取过,这一次,是到打报告的时候了,只不过,不是支取生活费…

他瞧见了她摸包包的动作,率真得可爱,不禁笑道,“这么小气?马上就去摸钱包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思绪从那个黑脸男人的回忆里收回,冲他一笑。

“桃子…”他情不自禁叫了她一声,只因她笑容里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疼。

“嗯?”她不经意答道,低头抿了一小口水。

粉嫩的唇贴在玻璃杯的边缘,玻璃的映衬,灯光的作用,让她的唇看起来透着几分水晶果冻般的盈润,他不禁怔住了。

“什么?”她喝完水追问。

“没什么…”他恍然,方觉自己失礼至极,略显凌乱,轻道,“桃子,我只是希望,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不要因为…因为某种关系的转变让彼此有了芥蒂。”

陶子笑得坦然,“我们从前怎样?现在怎样?我怎么感觉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这话说得真是尖刻了,且一点情面也没留…

骆东勤不禁自嘲地想,其实果然是他一人在自作动情…在她眼里,他就什么都不是啊…或者,这话还是透着怨气的,她到底还是有些怨他…

再不说其它,有些事越描越黑,越说距离越远,倒不如让时光慢慢改变一切,见证一切吧…

于是,只言吃饭。

食至一半,她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