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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这方面难道也有遗传?

“不知道…这种病本来就连病因都还不能完全给出解释,而每一个孩子又都是不一样的,有他自己的特点,所以,他们一些奇怪的能力和喜好,我们也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比如,有的东西我教一个孩子几百次他还不会,但某个偶然的时候,他自己突然又会了…喜好和能力也是如此,他们可能在某方面能力很强大,比如,他们中有人成为了著名的钢琴家,可是,可能他连一件普通人很容易办好的事都做不到…”

“钢琴家?”宁震谦微觉震撼,“可以这么优秀?”

“不是每一个…”谢雯又道,“那是自病症的一种类型,在某方面有很高的能力,甚至被人称为天才的。我只是觉得,莫忘既然有喜好,宁先生不妨多带他去看看。”

“嗯。”宁震谦仿佛也想起那日和芊琪回母校时,莫忘在老师家里好像有些异样。

吃完饭,莫忘有他固定的游戏时间。

在老师和严庄带着他的时候,宁震谦便带着给陶子打包的晚餐回了部队。

陶子在接到他不回来吃饭的电话以后,表情一片淡然。

但她是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且是一个生活在芊琪阴影里多年的普通女人。

女人最喜的便是做比较。

从前,拿自己和芊琪在心底暗暗相比,比较的结果是自惭不如;而今,她的理智虽然在阻止她再为宁震谦与人做任何的比较,但是,有些东西成了习惯,便很难再改掉,一如现在,那抹熟悉的酸楚从心底冒出来时,她还是极鄙夷地讽刺自己:陶子,你在他面前就永远达不到真正的豁达!要豁达,要放弃,你就不要比啊!你不要介意啊!为什么听到他不回来的时候,挫败感又要升起来呢?

坐在书桌边,没有再写出一个字来,在桌子上趴着,手里拿着只笔,乱七八糟地在纸上画,画了好一阵,发现自己画了一满张纸的“宁震谦”…她真是疯了吧…

心中怨气一升,将一切全归咎于他!是他将她抓回来,才会让她再次陷入泥沼,浮沉挣扎…

怨气中,她用力在每一个“宁震谦”的后面在画上一个乌龟,最后,写了一行大大的“宁震谦大乌龟”!

写完,趴在桌上扔了笔,怅然。

真的怪他?还是怪自己的心魔?

思而成痛,不愿再想深,闭上眼睛,渐觉疲惫,今天只顾赶稿了,没有午睡,烦乱中,睡意涌起,最终就这么趴着便睡着了…

宁震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睡着的她…

他的眉,不禁又紧紧锁成一团。

她的抵抗力在怀孕后似乎变弱了,春日的傍晚,略有轻寒,她这样睡着,势必感冒!

就这样不是照顾自己的她,还想一个人去外地工作?还想一个人生孩子?

他似乎忘了,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他似乎也忘了,外表柔弱的她,一个人其实可以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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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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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2:32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226章 一张纸,写满他的名字

她的手边,有一张纸,写满他的名字。

只是,那一只只的小乌龟是怎么回事?

宁震谦是大乌龟又是怎么回事?

是难过了?气他今天没陪她回来吃晚饭?

他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他只要她做回原来的囡囡,过她快快乐乐的小日子,其它的,都有他。

然…

忧思,浮上他眉心…

他轻轻摇了摇她,“囡囡?囡囡?”

她迷蒙醒转,见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臂被压得麻木,而身边,站着应是刚回来的他。

没说话,她低眉,只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便站起来准备去床上睡。

然,因为是双脚交叠的姿势睡的,猛然站起来,一只脚也麻木了,瞬间便往地上倒去。

幸而他就在身边,立即扶住了她,惊问,“还好吗?”

她彻底清醒过来,知道他担心她肚子里的小囡,冷淡的一句,“没事。”

他扶着她,犹自不敢松手,“囡囡,吃晚饭吧。”

她默默地在他的搀扶下站着,活动了一下脚,待麻木感褪去之后,才挣脱了他,往餐厅走去。

晚饭,她必然会吃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心里闷闷地痛,“囡囡,对不起。”

她没有答话,继续前走。

“囡囡…”他追了一步,“你生气了?”

她背对着他摇摇头,“没有。”

“我陪莫忘吃饭了。”

“那是你应该做的。”她声音轻柔,仿佛对他的所为极其理解,并且高度赞扬一般。

宁震谦确实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生气,可为什么觉得比生气更让人难受呢?

他仍然记得他们为数不多的争执中,其中有一次是在云南的长途汽车站,她要走,他不让,她便对着他又踢又打的,还使坏地说他“非礼”她…

那会儿他生气,觉得她这样的行为有损他军人的形象,可现在,他多么希望她还能像那样对待他,也好过现在的冷战,冷得让他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本就木的脑子结了冰,更加不会使了,更重要的是,冷得让他的心为什么透了底的凉?亦是结了冰一般,前路冰川一片,看不到希望…

他默默地坐下来,坐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不去打扰她吃饭。

桌上,还放着几张她手写的稿子,细看,似乎是她的小说?

再看,确定了,真的是…

可是,为什么是女主给男主上面膜的环节?她在写他们吗?情不自禁往餐厅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见她正慢慢地喝着汤…

还好她没在吃这件事上和他任性,还算懂事…

继续阅读她写的小说,S团上面膜那一段被她写得如此有趣,他读着,那些画面生动地在眼前一一重放,她舌灿桃花的本领,她调皮却又认真的神态,还有自己竟然傻傻随她摆弄的情境,一切都如发生在昨天…

有她的日子,曾如此鲜妍而快乐…

几千字的文章,她该是写了许久,他却看得很快,看完,心中被柔软的温暖包围,能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写得如此生动,她心里对他们的感情又是如何的深刻?

这般深刻的爱,她是能轻易放得下的?何况,他们还有小囡?

一直等她吃完,他才走过去,手里依然拿着她的稿子。

面对她清冷的表情,他刻意的,多了讨好,“这个…要公诸于众?”

她想了想,问道,“没有写你的大名,部队名字虚构,有没有犯忌讳?”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纯粹是没话找话的意思…

“那就行了。”她点点头。

“可是…被S团的兄弟看了,他们会笑我…”继续没话找话。

她不解,“他们又不会买这种书看,你放心好了!”这种书不是被他嘲笑成没营养的H书吗?广大人民子弟兵怎么会看?

“可是我会买啊!”他拿着稿子望着她。

她蹙眉,什么意思?又买一千本?

他似乎懂了她的眼神,有些迟疑地解释道,“他们…说…以后你出了书…他们还要签名书的…”

陶子无语,起身收拾碗筷,“那是你的事。”

他忙放下稿子,接过碗筷来,“我来,你坐着休息。”

她僵持了一下,便随他了,自己回卧室躺着。

他洗完碗回来,见餐厅已不见了她,进卧室去寻,发现她这么竟然早就睡了。

“囡囡,起来玩一玩吗?”刚吃了就睡可不好,“或者,我们说说话?”最好是能让她不再介怀今天的事…

她听了,倒果真坐了起来,仰着小脸对他道,“好,我们谈谈!”

他松了口气,肯和他谈,是否代表有松动呢?

在她对面坐下,等她开口。

“后天你要上班了对吗?”她问。

“对。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和妈说了,会请个保姆来照顾你。”他以为她担心的是,他一旦上班就没人照顾她了。

而她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只把小脸绷紧,告诉他,“后天我也要上班了!而且是第一天上班!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单位,你不会拆我的台害我失去这个机会吧?”

他刚刚才放松的心马上又揪了起来,而且揪得更紧了,紧得发痛…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极度烦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铁青着脸站了起来,只希望用最迅速的方法解决问题,“不行!我说过不行!”

说完,见她脸上露出他陌生的嘲讽的冷笑,他心里猛然一抽,他不知道她在嘲讽什么,更不懂她在笑什么,内心的慌乱更甚…

缓了缓心神,解释道,“囡囡,不是不让你出去工作,不是说了先生了宝宝在说吗?你现在出去工作,没几个月又要请假,给用人单位也添麻烦了呀!我觉得这个时候明知你I怀孕还会聘用你的单位,要不就是看了别人的面子,要不就对你开了绿灯,否则,不会有哪个单位明知你已经怀孕还要请你的!”

这茬,陶子自己倒没想过,电台不是明知她怀孕还要用她,而是,根本就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

这时候去上班,确实好像有点坑人家的意思。几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一档好节目出来,做不出,让电台失望,她以后不用混了,做出来了,她却马上面临着请假,给电台添麻烦。

电台多少是看着江枫的面子请她的,而她这样,好像也对江枫不起啊…

她躺了回去,他的话既现实,又让她难受。

他吐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说中要害了…尽管她可能再一次地不高兴…

“你如果不便对那个房地产中介朋友说,我来跟他说,我有他的电话。”他决定速战速决,不打持久战,免得夜长梦多。

“不用!”她僵着声音道。明知人家是主播不是房地产中介,还这么说…

“那行!你自己打!记着不要用手机!”他追加了一句。

陶子没再答话,拿了之前没看完的书接着看。

喜欢看她安安静静看书或者写书的样子,那种感觉,会让他看到一种叫做静好的东西。时间一点一滴在她的专注中流逝,流淌出一条叫做永远的河…

不忍打扰这份专注,他抱了她的笔记本外出。

在餐厅里把她手写的文稿一个字一个字输进电脑,输完后,在她文稿的最后写道:已输完毕,期待下集。

然后回房间去,却见她歪着头斜躺着又睡着了…

自从他上回让她留长发不要再剪,她便真的没有再剪过,此时,头发已经垂肩,几缕发丝粘在她唇上,被她白皙光洁的脸颊一衬,犹如莹玉的瓷器上几缕裂痕。

他看了觉得不舒服,伸手给她捋开了,发丝一动,黏得她柔嫩的唇瓣也微微颤动了一下似的,他的心也随之颤了颤,盯着她娇嫩的唇,不自觉便回忆起了吻着她唇瓣时又香又软的滋味,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到底没能忍住,俯下身来,试探着覆在她唇上,初时只是轻轻沾着,不敢有半点动作,后来见她并没有醒,才贴得更契合了一些,还是没有反应?

熟悉的软甜将他包围,他沦陷下去了,开始辗转吮/吻,他很想…很想探入她唇齿,更深,更彻底地汲取她的甘润,然,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行!不行…

没错,不行…

再继续下午,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

现在可不能要她,不能…

强迫自己从她唇上退开,同时庆幸她睡得熟,并没有发现他偷吻她。

然,当他完全退开,才发现其实她根本就是醒的,眼睛直瞪瞪地瞪着他,黑瞳里平静无关…

他惊吓不小,她居然知道他吻她而木然随他?

现在还用这种冷然观戏般的眼神看他?

这个吻,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恨不能在她面前遁了形,一头钻进浴室里,薄寒的春,有些凉,他打开龙头,让冷水从头淋到脚,浇灭那些燃烧的渴望…

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他全身依然是热的,冷水洗澡,洗的时候固然冷,但洗完过后,全身却更加发热了…

找了套棉质的衣服穿上,他才上/床,平躺在她身边,两眼看着天花板,轻问,“关灯了吗?”

“嗯。”她低声。

于是,他伸手关灯,黑夜将两人笼罩,同盖在一床被子里的两个人,中间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们什么时候这样睡过?

通常不是他搂着她,就是她主动黏着在他身上,而他,一贯都是裸/身睡的,充其量穿个内裤,有时候只在腰上系一块浴巾,睡衣这种妨碍他热情释放的东西都是遭他嫌弃的。

今天,却是例外了…

这样睡不太舒服,无论姿势还是距离。

宁震谦一动不动仰躺着睡了一晚,并随着她睡着以后的睡相不好而慢慢往床边靠,最后,挂在了床沿上…

可是,如果要他去睡书房,却又是他万万不愿的…

——

被“软禁”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陶子怀孕后极嗜睡,虽然睡眠不似从前那么深,易醒,睡眠的时间却很长,早上起床的时间会很晚。

然,他却能估计到她到底几点起床,然后,便会让警卫员送来热腾腾的早餐,有时候,甚至是他自己送。

早餐晚餐他会回来陪她吃,也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菜,只是,他最近好像饭量减了,没从前吃得那么多。

至于请保姆的提议,她拒绝了。

九十平米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家里多个人,她会觉得受限制,不自由。她是孕妇,不是重伤病人,她可以照顾自己。

她每天都会写小说,当然还是手写,晚上他回来,便会默契地给她把白天写的输进电脑里,后来,他还学会了更新,直接就帮她给上传了。

除了写书,她也会在黄昏的时候被宁震谦拉出去散散步。

她也知道,多呼吸新鲜空气,在她能力可及的范围内走一走对宝宝有好处,所以,对于黄昏的散步,她没有拒绝,只是,她不再是那个骗着他哄着他也要和他牵手的乖囡囡了,总是和他隔了一点点距离,一前一后,彼此没有交流,从语言,到眼神,都没有…

他这段日子都没有再去看莫忘,这倒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这不是她能管的,难道不是吗?

这日下午,宁震谦还没回来,她把格桑花给搬到楼下,正好遇到几个家属也在楼下花园里,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有人看见了她,捅了捅正在说话的人,那人便停住不说了。

这明显是在说她的闲话…

其实,有时候和他去散步,她也能感觉到一些家属异样的目光,总之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是莫忘的事罢了,既然部队知道了,肯定会有风声传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大伙很快就传开了。

她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调味剂,只不知,她在他们的传言里是怎样的定位?悲情角色?还是狐狸精?

既然下了楼,索性便朝食堂而去。

这段日子大补,菜的口味也偏淡,她已经吃得胃口全无,很想吃点辣椒,但不想和宁震谦说,说了他也不会答应,所以,干脆趁今天他还没回来自己去食堂弄点辣椒来。

一路,遇到好几个熟人,都笑着朝她打招呼,只不过,笑容里都有些怪异的东西,她只当没看见。

刚迈进食堂,还没进厨房,她就愣住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宁震谦这段时间为什么胃口不太好,明白了宁震谦为什么不再去看莫忘,更加明白了家属们的议论和眼神不仅仅是因为道听途说,却是因为眼前这一幕…

她假装没有看见,大摇大摆走进厨房,厚着脸皮找炊事班的要点辣椒面,是的,她必须厚着脸皮,她已经看见炊事班班长眼睛里的内容了,她只能假装什么也不懂。

当她拿着一小瓶辣椒面出厨房的时候,被一到身影堵住,还有某人歉疚的声音,“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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