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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起身,走出舱去,甲板上,灰蒙蒙的天空下,层层烟波水雾里,是他独立船头的背影,一身黑衣,仿似站了一个轮回…

“咳咳!”她轻轻咳了两声,只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眼前这个分明很熟悉的身影,突然地变得生疏了…

他转过身来,黑亮的眸子里似蒙了晨露的雾气,似笑非笑,“我不叫咳咳。囡囡。”

他仍然叫她囡囡,而她,却再叫不出一声糖糖哥,就如他们初婚之时,她叫他首长、解放军叔叔、团长…各种她可能想到的称呼,而他,叫她“那谁”一样。

她只能尴尬地再次咳了两声,表示自己并不是叫他“咳咳”,而是喉咙痒,而后灰蒙蒙的光线里,他朝她走来。

“感冒了?让你睡觉不盖被子!”他雾一般的面容微微沉了下来。

“没有…”原来装喉咙痒也是不行的。

他脸色便有些异样,看着时间,“我要去机场了,让小海带你去医院看看!”

“真没感冒…”她也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这么早啊…这是要赶回去上班?“我说你有什么事啊?这么赶来赶去的,人家左辰安是有业务,你一个军人,有啥事?”

这是对他的忙碌表示不满么?

他眼眸微微一亮,凝视着她,唇角若笑非笑的神秘,“我也有业务,很重要的业务。”犹记得,她曾说,他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事业,彼时,若只有感动,如今,却理解得何其深刻…

船稳稳地靠在岸边,他驱逐她,“进去吧,早上外面风有点大,别吹了!我先走了!”

说得她跟温室里的花儿一样…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大步走向船头,而后,几个箭步,跳到了岸上,回头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进去,而后,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雾里…

她怔怔地站着,露水湿了发,良久,才想起,她刚才还没问他昨晚在哪睡的…

不过,算了,她也管不着。

“姐!这么早起来了?”小海不知从哪冒出来叫她。

“嗯。”她收回目光,看见的,是小海端着的早餐,又是红糖煮的甜品,还有一小碗粥。

她无语,可以不吃红糖吗?她家亲戚没有来看她呀,不必这么费心招待姨妈…

“小海,你能换个花样吗?甜腻了!”她必须表示抗/议。

“这个…不是我煮的,今早的早餐都是团长煮的!”小海嘻嘻一笑,撂担子。

是么?他拿粗糙的性子,能煮出这么细这么稠的粥来,想起他当初在部队食堂祸害全体兄弟的事,她不禁觉得好笑。

“姐,你笑什么?”小海充满好奇的眼神强烈地表达着他的求知欲。

有句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她便把这件事拿出来给小海乐一乐了。

小海果然哈哈大笑,直道幸好S团的时候团长没有这样的突发奇想,不过,笑过之后,却道,“姐,现在这样不挺好么?”

她微微一怔,笑,“是挺好!我一直很好啊!”

宁震谦是怀着一颗暖融融的心去的机场,心口好像有个火炉熏温着一样,极舒坦。

出乎意料的是,却还在机场遇到了辰安,这么巧,同一班飞机回去。

“你怎么又来了?”宁震谦问他。

“唔,你不是陪我来办事的?”左辰安好笑地挑了挑眉问,太了解老大了,他用鼻子想也能想到老大找的什么借口。

宁震谦脸色暗了暗,没说话。

“老大,同样的借口用一次够了啊,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左辰安笑道。

“什么意思?”

左辰安便慢悠悠地道,“我说你每个星期都往这边跑一次,你难道不觉得是人都会怀疑你的用心吗?连你家的小警卫员也懂得你在追老婆,给你帮撑着呢!”

“谁说我在追老婆?我就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我不是她哥吗?”某人心里转起了弯弯,真的吗?他真的表现得像追老婆?

“哥?”左辰安笑了,“不是爹吗?又降了辈分了?”

宁震谦脸色更黑,“老三!你是欠揍了吗?要不要回北京切磋切磋?”

左辰安扬扬眉,自动闭嘴,论打架,加上老二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话说他也不容易啊,老大把骆家给得罪了,他还是帮手,他和陆向北这是多大义灭“亲”…他们跟骆家都有来往的啊,尤其,骆东勤还是好友,闹到这步田地,他不还得来收拾烂摊子?至少骆东勤那里要说明清楚,赔礼道歉的…

而宁震谦听了左辰安的话,却陷入了沉思…

那日之后,陶子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

她的电话许久都没有在夜晚响起,小海还是常常来接她,却没有再请她去船上吃夜宵。

她想,也许,那便是一个句点吧。

这个标点画得很圆满。船上那一夜,她算是真正放下了过去,回到了最初还不曾嫁他的日子里,心里满满的,装的是温暖的回忆,糖糖哥光辉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如果有一天,他们再一次不经意在路上相逢,这一次,她便可以真的做到对他微笑,然后说一声,好久不见,我是囡囡。

骆东勤似乎变得很忙碌,鲜少因为她而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不多的见面,也是偶尔在医院,他会向她点头,然后微笑,再淡淡离去。

林芝的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她作为女儿,留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至今,她还弄不清自己对林芝有多少爱,只是,不想在很多年以后自己想起这件事而后悔。

而林芝再也不提她和骆东勤的婚事,可是,也没有骆东勤和申思思交往的消息,倒是骆东程,据说骆家大嫂快刀斩乱麻,两个礼拜就挥断情丝,决然离婚,尽管骆东程为表诚意,亲自监督他的情人打掉了孩子,亲自送那个女人送走,亲手把医院的证明呈给妻子看,也没能挽回美人心,断了,就是断了。

联姻的失败,对方的撤资,对骆家多个新兴的项目都带来极大影响,何况对方还刻意打压,骆东程焦头烂额,这,也是骆东勤忙碌的原因吧,他,也是骆家人。

江枫依然会来蹭饭,或者给她做饭,小海会在两人之间捣乱,不亦乐乎。

陶子想,这就是生活吧,昼夜更替,生老病死,人来人往,一天一天,岁月消长…

转眼进入盛夏,陶子不经意反动通讯录时,偶尔会翻到那个糖糖哥的号码,有时不小心一点,会点入通话记录,距离最后一次通话,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个月。

那个人,便如消失了一般。

她笑,心里坦坦荡荡,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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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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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发表于 2013-11-5 22:50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262章 痛

不期待,不渴望,不奔跑,让曾经狂躁的心沉淀。且行,且凝望。

纵然七月流火,亦不再纵情燃烧,只记得那一处的灯火阑珊,它会停留在老地方。

小海拉风的车,今早空调却坏了,她果然开着窗拉了一路的热风来到电台,一头长发被摧残得犹如梅超风。

一路整理头发,刚进台里,就听说主任有请,她急忙去了主任办公室。

“陶子来了?来,坐!”主任笑着道。

一般主任找她,都是商量节目的事,尤其在节目推新这个问题上,喜欢听她的意见,所以,她以为,今天一定又是这个话题。

然而,主任却说,“陶子,今天上午你没节目吧?这有个画展你去看一下。

画展?电台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

主任见她一脸惊讶的样子,笑道,“这个画展有点特殊,你不是有个节目叫做寻常人家吗?这画展值得你去一看,其中有一个展区是专为两月前结束的儿童画大赛而设。”

“你是要我去请小画家来节目?”她确实在做这么一档节目,将平凡人中不平凡的事例挖掘出来,请他们来节目,说他们的故事,可是小朋友这一块,她还真没做过。

主任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里竟有猎奇的神色,“我听说上次大赛有一个特等奖获得者,深受某大师的青睐,专设了一个特等奖给他,这次,他展出的作品应该不少,最重要的是,这位获奖者不寻常,他是自闭症患者…”

自闭症?

条件反射地,陶子脑海里出现莫忘的模样,瘦小得和他的年龄不符的模样,还有…还有…不…她不能再想下去…

她及时地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不去触摸那层不能揭开的疤…

“自闭症患者,这是一个引人好奇的人**,而一位自闭的未来画家,就更引人入胜了,我想如果你能把他请来,你的节目会大火。”主任拿出一张票来,“这是画展的票,你先去看看。”

陶子却没有接,正色道,“主任,对不起,我不想请他来。”

“为什么?”主任不解,显然这是一个好题材。

陶子摇摇头,“且不说这个节目如何有难度,把孩子请来很难沟通,就说家长,人家也不愿意把自己孩子的缺陷暴露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这么做,不太好。”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家长不愿意?又怎么知道孩子难沟通?”

陶子还是摇头,“难!无法沟通!主任,还是算了吧!”说完,便转身要走。

“等等!”主任叫住了她,“陶子!这不是你的工作态度啊?哪一次有难度你不是迎难而上?”

陶子没出声,这一次,和任何一种难度都不一样。

“你还是先去看看吧!别说得好像跟自闭儿有过交道似的,如果实在有困难,我们就放弃,怎么样?”主任语气上有所松弛,票却依然递了过来。

陶子沉默了片刻,接了票,默默离开。

握着票犹豫了良久,她还是背着包出了电台,自闭儿这三个字,于她而言,既是禁忌,却如主任所说,又有吸引力,一个善于画画的自闭儿?自闭儿能画出怎样的画来?

她承认,她也低俗地猎奇了。

某大型展厅。

陶子随着人流而行。

她并不懂画,所以对墙上那些艺术作品兴趣也不大,只是在慢慢找着她想要看的。

最后,在展厅的右侧,让她找到了儿童画展区。

看着一幅幅还带着稚气的作品,她却觉得比大人的更让她容易理解一些,只是,不知道哪一副才是那个自闭儿画的?

她站在了色彩极其大胆的作品前停住,画的是早上太阳升起时的画面,然,无论视角还是色彩都和常人的迥异,而且,远比这展区里其它的作品成熟。

她下意识地去看落款,名字是:宁忘,九岁。

宁忘?

她心里某个地方突突地一跳。

是吗?会是吗?不,不可能!她马上否定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直觉…

可是,人,却在这画前入了神,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看画,还是看画里隐含的那一股太阳升起的力量…

“就是这里了!过来看!”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那声音虽然压得低,可仍掩饰不住那份喜悦。

她身体一僵,被这声音给怔住。

第一瞬,她想躲,可是,最终,却缓缓转过身来,入眼的,一共有四个人:宁晋平,严庄,莫忘,当然,还有他,消失了一个月的他…

宁晋平依然还是老样子。严庄却显清瘦了许多,也有了老态,一年的时间,倒似去了五年的年华。至于他,和她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碰撞,好似有星光在他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后,她便移开了眼神,看到的,便是九岁的莫忘,长高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站在他的身边,依稀有他的轮廓了…

一个酷似的他,真正属于他的存在…

心里便有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在翻滚,并不好受,以致她并不想多看莫忘几眼。

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和他煲电话粥的日子,想起了那一个江风渔火的夜晚,宁静,温和,却是因为她的眼中只看到了他,而忘记了另一些存在…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甚至那一刻还无比后悔不该转过身来,也就没有这份尴尬,然,严庄竟是十分惊喜的表情,“桃桃?!”

曾经与严庄亲如母女,此时此刻,自是无法走上前去再叫一声“妈”,即便亲昵地笑一下,她都觉得困难,和严庄之间,已是隔了一重无法穿透的阻隔…

她到底还是笑了,尽管不够自然大方。

这就是主任要她请上节目的一家人,而她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她真的请不上去…

“你也来…看画展?”严庄带着疑虑和喜悦问。

陶子知道,自己这么站在莫忘的画前,确实很奇怪…

下意识地撩了撩头发,她好看饱满的额头便露了出来,笑道,“是…朋友给的票,不来浪费了…”

很蹩脚的借口…“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在那边等我呢,我先走了!”她极有风度和教养的样子,和这一家人作别。

可是,她不知道她是该从谁的中间穿过去,严庄和宁晋平?严庄和宁震谦?

最后,她从最外围的莫忘,不,现在是叫宁忘吗?从宁忘身边走过。

她承认,她表面镇定,暗地里慌不择路,脚步虚浮。

不知是谁家的小孩也来看自己的画展,开心地奔跑着,嘴里还开心地嚷着,“爸爸妈妈!在这边!过来!”

小孩太兴奋,没留意到她迎面的仓促,也没来得及避开,直直撞入她怀里,而脚步不稳的她穿着高跟鞋被撞歪,正好撞到莫忘身上,然后,才翻倒在地。

脚踝钻心地痛,她试图站起来,却最终宣告失败。

小孩的父母赶到,一叠声的对不起,她仿若没有听见,抬起头来,遇上好几双关切的眸子,离她最近的,是莫忘…

好熟悉的场景…

莫忘茫然地站着,而她躺在地上。

曾经某个时刻,也是这般的境地。

某一段这一年来她都不愿去触及的记忆拉开了一道口子,血,流淌出来…

她的思维忽然混乱了,不知这血究竟是从何处而出,似乎是心口,又似乎是身下,她只记得,一地鲜血,触目惊心…

她看着莫忘,莫忘也看着她,她心口忽然狠狠地揪了一下,听见有人喊妈妈,小女孩的声音,真真实实听见了,或者是撞倒她的小女孩,又或者是…小囡…

莫忘的脸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大黑脸,急,且怒,一如当初记忆中的表情。

他俯身而下,将她抱起,她的高跟鞋掉落在地。

她听见他斥责的声音,“说了那破高跟鞋不准再穿!你怎么就不听呢?”

是么?是有的…

她恍恍惚惚记得,有一次也是因为高跟鞋崴了脚,他也是这般怒极。不过,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抱着她匆匆往展厅外跑去,越过他的肩头,她看见莫忘站在原地,俯身拾起她的鞋子…

记忆中的那一幕,也是这般,宁震谦疯了般抱着她往外跑,而莫忘,从一地的鲜血里拾起她的拖鞋…

她忽然又分不清何时何地了。

远处的莫忘拾起的是拖鞋还是高跟鞋?她亦看不清了,那地面可有鲜血?似是没有的…可是,好像又有…那红色,红得人撕心裂肺…

身下一股热流涌出,似曾相识…

她心头一紧,生生地痛,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低声地、压抑地、痛苦地哽出两个字来:“小囡…”仿佛,似乎,又回到了某个时空…

听见这个名字的他,身体一紧,奔跑的脚步一个趔趄,而后,手臂却抱得更紧,也奔得越快了…

她没有再说一个字,很久以前那种身体挖空的痛重又返回,许久以来不敢回想,甚至不敢稍有涉及,此时,这隐痛,便如突然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持久不休,滚烫的岩浆从心口喷发出来,随着血液的流动朝着身体的每一个方向奔流,流经之处,无一不被烫得疼痛不堪…

他抱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原本明亮的眼睛亦空洞而可怖。

他惊惧不堪,抱紧她轻轻地问,“囡囡?囡囡怎么了?很痛吗?”

痛…

这个词提醒了她…

真的很痛,不过,是在心口的地方…

她被他压在胸口,木然点着头。

他愈加焦急,催促司机,“快点好吗?可以再快点吗?”

司机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只能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他抱着她。

一直都抱着她。

在急诊科里都没松开过手。

庆幸只是扭伤了筋,拿完药之后,他抱着她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她看见他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可浓重的斥责,还是扑面而来,“你给我记着!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穿高跟鞋,我全给你扔了!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

她被他一吼,身体微微一颤,终于清醒自己身在何地,也清醒地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隐痛,还在心底纠缠,可身下一股热流却哗然往外涌…

她终于知道之前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惊得从他腿上往下跳,却被他用力按了回去,还伴有他凶巴巴的警告,“再乱动试试?怎么就那么不省心?”

她不动了,低头看着他的黑裤子,和她自己淡蓝色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