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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事按铃。”沈裴易说完后,看也没看粟粟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哼!典型的双面人!恶心!”粟粟想起他刚才给老军人看病时的丑恶嘴脸,愤恨至极。

小囡暗暗摇头,搞不懂粟粟为什么这么激动,“粟粟,红糖水冷了吗?给我喝吧。”还是把话题从沈医生身上岔开吧,这沈医生也够倒霉的,平白无故被粟粟给恨上了,粟粟不会真的想让人家饭碗都丢了吧?

“哦,我差点忘了…都是那混蛋医生给气的!”粟粟赶紧把红糖水给她端来,小心地一口一口喂给她喝。

温热的红糖水温度刚好适合,喝下去,且不说对疼痛是否真有缓解,可暖暖的,从心口一直到胃里,还是舒坦了一些。

喝完之后,小囡躺好闭上眼睛休息。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间断地也能短暂地迷迷糊糊小睡一下,到了中午,粟粟见她醒着,便问她想吃什么,她去买。

小囡没什么胃口,摇摇头。

“小囡,不吃可不行啊,要不我去左伯伯店里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吧?”他们这**小伙伴,最喜欢的餐厅就是左辰远开的主题店。

小囡叹了口气,“左伯伯家最好吃的是冰淇林啊,你刺激我呢…算了,就去食堂买吧,别讲究了,这时候我吃什么都跟嚼蜡似的!浪费!”

“好吧,那我去了,有事你就按铃,没事也找点事儿来按!猛按!哼!”

“…”小囡不禁笑了,这样的粟粟,让她不得不笑啊…

可是,粟粟并没有真去食堂买饭,小囡病了,她想给小囡买好吃的补身体,所以还真搭了车去左辰远的门店,只是有点远,去的时间也有些长。小囡躺在床上,又浅眯了一会儿,醒来发现粟粟还没回来,而她,却想去洗手间了…

肚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她便自己起身去。

刚一坐起来,便感到不对劲,身下如泉涌一般…

她急忙下床,然后掀开被子一看,完蛋,医院雪白的床单上,已经染了大片的红色,而她的裤子,想必也极其惨烈了…

与此同时,病房门开了,她以为是粟粟,然而,抬头一看,居然是曈曈哥…

陆念之也没想到一进来会是这样一幅情形,一张俊脸微微泛红。

“啊——你出去!别进来!”小囡尖叫。这样一幅情形让他给撞上,她真可以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饶是陆念之号称小狐狸,此时应变能力也变得迟钝了,面色有些尴尬。

小囡见他还傻站在那,羞愤交加,拿起枕头就往门口砸去,“快出去啊!”

他接住枕头,立刻关了门。

小囡松了口气,自己提着吊瓶,准备先去卫生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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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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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3:53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待你长发及腰6

可是,到了洗手间她才发现裤子也已经脏了,而她并没有带换洗的衣裤,也不知道粟粟什么时候回来,又会不会想到给她带衣裤来。

她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待在洗手间里傻等?

正犹豫着,洗手间的门被叩响。

“谁?粟粟吗?”她扶着门问。

“我是护士,给你换洗衣服。”

她想到那搞脏的床单,又是一阵尴尬,不过,眼下她最需要的就是裤子,也没时间矫情了,立即将门开了一条缝。

护士的态度倒是挺和善,小囡红着脸从门缝里把衣服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居然不是病号服?是她放在寝室里的衣服,心中赞了粟粟一句,真够机灵,想得周到。

她换好干净的裤子,还把脏了的军训服洗干净了,可是,挂着吊瓶的她却无法再一手举吊瓶一手晾裤子了,只好自己先出去,寻思着打完针再来晾。

刚一出去,第一眼就发现护士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她为自己的窘迫再度脸红。

然而,让她更脸红的还在后头。

床边坐着的,是那个坐得笔直,用一双微眯的看不透内容的眼打量着她的教官先生…

“怎…怎么是你?”小囡四下里看看,并没有粟粟的踪影,“粟粟呢?”

“不知道啊…”他表情严肃,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吊瓶,给挂了起来。

不知道?小囡狐疑着,“那我的裤子谁给拿来的?”

“我!”他简短的一句。

“…”她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彻,他居然给她裤子来?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裤子会搞脏?他进寝室了吗?他怎么和寝室同学说的?

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最私密的事窥视无余,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地帮她检查了一下手背,并且确认药水滴得无恙。

小囡平时的机灵劲儿此时全都凝固了,一张脸通红,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病房里一度沉默下来。

“还疼吗?”静谧中,忽的响起他的声音,不大,却很突兀。

小囡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睛也不敢抬了。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被他撞见这种情形就已经够尴尬了,他怎么还好意思再提?

“很疼?”见她始终不回答,他又问了一句,声音微沉,仿似有回音,震着他的耳膜,轻微的隆隆响。。

小囡虽然没看他,可仍

觉得脸上如被火烧一般,脑子里还轰然一响,她都已经在回避了,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是什么意思?

羞愧难当,她冲他狠狠一瞪眼,“流氓!”

而后,便如鸵鸟一般扭过了头,还把被子扯上来遮住了脸。

下一瞬,却感觉到他在扯被子,她拼了命似的赶紧抓住,这种时候,她死也不要看见他!

他扯了几下,不敢太用力,怕把针头给弄歪了,只好作罢,道,“会憋坏的!”

她只是死命抓住被子,蒙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僵持了一会儿,她赶到扯住被子的力量终于没有了,而且响起了他的脚步声,似乎是离床远了。

倾听了一会儿,他的脚步声消失。

他走了吗?她暗暗纳闷。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往外张望,却看见一双修长的,裹在作训服里的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他去洗手间干嘛?她的裤子?!

将被子拉下,露出眼睛来,果见他端着水盆,里面就是她刚刚洗过的裤子…

他这是要干什么?给她晾裤子吗?不要啊!她的小裤裤怎么可以让一个男人碰?

眼看他要走到窗边了,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喊一声,“别动!”

他只远远看了她一眼,继续往窗边走。

“你…臭流氓!”她着急地骂道。

他的脸沉了下来,“我是教官!”

“教官也是男人!脱了军装你就是臭流氓!”

“…”他将脸盆一放,一抹淡淡的邪气浮上眉梢,“你见过我脱军装的样子?”

小囡愣住,瞠目结舌。九月的天气,不过一件单衣,脱了军装,他就只剩内裤…

小囡眼前莫名其妙勾勒出他仅穿内裤的样子,从没见过也没想过男生除去衣服会是怎样的模样,她的想象便自动自觉和上次二齐传给她的“文言文解读视频”里裸男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那样的画面,她只见了短暂的一瞬,此刻充斥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放大,重现,让她顿时心跳如鼓,一张脸血红欲滴。

他便突然走近,一张极俊的脸凑到她面前,那一抹邪气逐渐放大,“怎么?在想我脱了军装的样子?”

一句话,还有那突然逼近的男人气息,让她骤然间清醒过来,一声气壮山河的“臭流氓”,随之一拳朝着眼前的大俊脸打过去,一击正中他的右眼…

他吃痛退开,完全没想到她这么暴力…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是自己该!这丫头在幼儿园的时候就不顾死活地冲上来要跟他“决斗”,他怎么就把她这本性给忘了呢?一曲舞蹈演尽妩媚,可那不是演吗?

小囡也傻了,她是练武术之人,她一拳打出去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在男朋友身上挠痒的粉拳,那是真功夫,小时候还被电视剧误导,用拳头击木板的,如果不是击木板的时候疼得半死,然后还被妈妈训了个半死,说不定她之后还会击砖头…

虽然后来没有练就她一心憧憬的砂掌铁拳,可她这一拳头打出去绝对的具有威慑力,陆念之的右眼顿时青肿,成了熊猫眼…

小囡心中微怵,完了,她打了瞳瞳哥,她该怎么跟陆爷爷交代?这种事情,居她多年来不断闯祸的经验,要想免掉妈妈的一顿狠K,就一定要先占优势,让自己从没有道理转变为有道理!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以增加底气,免得被他追究责任!“哼!臭流氓!人人得而诛之!”

他冤死啊!已经被小囡坐实臭流氓的名号了,这就罢了,还挨拳头…

挨了拳头也就罢了,问题他一点臭流氓该做的事都没有做…

眯着肿胀的右眼,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依然朝她逼近,“你告诉我,什么叫臭流氓?臭流氓都要做哪些事?”

“你…”陶子称霸大院,一半原因是因为她的性格,原本就极具影响力,善于当头儿,另一半原因则是人人都喜欢她,事事存了纵容之心。而小女司令同学今天却一再表现出自己的弱点,用练家子的话来说就是练门,被这个臭流氓好几次堵得没话说了…

既然说不过他,那就打!臭流氓人人得而诛之!管他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又是谁的教官!

所以,她一拳又挥了出去,这次的目标是她的左眼,要将他打成真正的熊猫…

不过,他的身影却比她的拳头更快,在拳头离左眼皮两毫米的瞬间,他急速撤离,身法迅速,她没能沾到他的身…

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误的人是傻子,他绝不会犯第二次…

恰在此时,粟粟回来了,推开门,展颜而笑,“小囡!我给你买饭菜回来了!左伯伯家的餐厅外卖,来,尝尝!”

“瞳瞳哥,你也一起吃吧!”粟粟的目光投向身边穿作训服的人,终于发现他用眼如熊猫一般,逼近问道,充满好奇,“瞳瞳哥,你眼睛怎么了?”

眼睛怎么了?被她打的行不行?她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也不介意粟粟知道自己的战斗结果…

“哼!”小囡哼了哼,不打算撒谎。

陆念之眼睛的余光看着她,告诉粟粟,“怎么搞的?被一只小野猪给打的。”

“小野猪?”粟粟糊涂了,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小囡更怒了,竟然敢骂她小野猪?!

“臭流氓!”他玩阴的,她就正大光明骂她,能把她怎么样!

能把她怎么样!刚骂完,又想起和他刚才所说的话,他问她,她是否在想他没穿军装的样子,她的脸,再次火红…

粟粟不懂了,手指在他俩之间指来指去,“流氓?小囡,瞳瞳哥怎么流氓你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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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长发及腰7

下午。夕阳西下。

小囡在病房里生闷气。

她已经第五次向护士提出她要出院,但护士都说这得医生做主,可是那个冷面沈裴易根本就不搭理她…

她想就此离院回家,可粟粟那家伙是怎么回事?竟然在这个时候和沈裴易站在了同一条阵线?死也按着她不让她走?

“我已经不疼了!”她无语地看着只要自己一动就压住自己的粟粟。

“那也不行啊!小孩出院得大人同意,不能自己做主!而且,还有几个检查结果要看啊!看完才能放心走!”

“…”谁是大人?难道要她爸爸妈妈来接她?

在两个人第N次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门开了,冷面帅哥医生走了进来,“出院手续办好了,你走吧。”

这口气听着…怎么像赶她走似的呢?那之前为什么不搭理她如此郑重急迫的出院请求?

怪人…这是小囡对他的鉴定。

不过,她没有跟怪人纠结的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事情的结果——她可以离开了!

怀揣着一大堆检查结果正常的检验单,小囡有点相信粟粟的判断了,此人是否真的纯属医德败坏?她一个痛经而已,竟然给她从头检查到脚,检查科别跨越内、骨、妇等等,她怀疑只差精神科没检查了…

“走吧!”之前阻止她出院的粟粟此时倒拉着她急走了,避瘟疫一样避着冷面沈医生。

小囡还记着一件事呢,回过头问,“结账了?”

“已经有人结了!”沈医生朝着另一个方面而去,头也不回。

医院的停车场,停着一辆挂着军牌的车。

小囡和粟粟走出来以后,车门便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位一身海军作训服并且戴着一副墨镜的男子。

因墨镜的遮掩,看不明他的喜乐,只觉得墨镜以下的鼻和唇线条十分优雅,但配合着他坚毅的下巴,加上那一身作训服,呈现的却是极富男子气的英挺逼人。

他径直走到小囡和粟粟面前,接过她们手里的袋子,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他一出现,小囡就盯着他看,确切地说,是盯着他的墨镜看,更确切地说,是盯着他墨镜底下的黑眼圈看,可惜的是,墨镜的颜色太深,她什么也看不清…

难道,他今天下午给班上军训都是戴着墨镜进行的?

昨天搭他的车回家,他还说了声上车,今天他一句话也没说,只用行动抢走了她的袋子就作罢…

他车的后座上堆了很多东西,瓶瓶罐罐,纸袋塑包的,不知是什么。

小囡不知该怎么坐,粟粟体谅她的病人,帮着她把东西全移到了副驾驶座位。当她移完最后一包时,瞥了一眼瞳瞳哥教官的脸色,发现虽然他心灵的窗户被遮住了看不见,可那紧抿的唇角分明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不会啊!教官准她假照顾小囡,她就照顾小囡(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请假,她和小囡什么关系?);他说没他的批准不准小囡随意走动,她便守着小囡不准她走;他说不准再叫他瞳瞳哥,她就不叫!

她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便被他以冷冽的眼神瞪了一眼,说什么军人的后代居然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明天军训想负重跑?

好嘛,她服从就是了…

可是,为什么还做错了?

惹不起躲得起,她索性吐了吐舌,灰溜溜地和小囡一起缩回了车后座,老老实实把门关好。

昨天回家时,因为有成老师在,所以小囡和成老师有很多话题可说,今天成老师不在,气愤沉默了不少。

粟粟被教官同志那一脸严肃给怔住以后更加不敢放肆,而小囡对这位教官大哥情绪复杂,从昨天的愤怒,到今天的尴尬,再到那拳头打下去的后果,让她觉得跟他实在无话可说…

所以,这一路,居然就沉默着到了大院。

他没像昨天那样留她们回家吃饭,当然,小囡和粟粟也不愿再去,今儿这气氛实在诡异…

他先将车开去了粟粟家。

于是粟粟明白,他这是先送她回家。心中庆幸了一下,能送她回来证明教官大人还不至于生气到明天负重跑的地步?

暗暗松了口气,避瘟疫似的下车了,连再见都没和小囡说…

小囡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暗暗纳闷,这粟粟怎么回事?在沈裴易面前是只老虎,怎么在这人面前像只老鼠?

陆念之开着车继续往前,最后停在了她家。

她以为她跟粟粟是一样的待遇,他送她回家而已,所以,跳下车,而后打开副驾室准备拿上粟粟给移到前面的她自己的袋子回家。

可是,一只大手却伸了过来,一把抢过她的袋子,并且迅速占领了她的位置,把她挤去了一边,然后两只手把座位上所有袋子都提了起来,关上车门,说了声,“走吧!”

走?小囡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背影,眼看着他走进了自己家。他不是送她回来的?还是,要把她送到家?

也许吧…毕竟她今天也算进了趟医院,沈裴易说已经有人结了帐,估计也是他,怎么说两家的交情在这里,他俩再怎么不对盘面子上也要做到位,他得给她家人一个交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