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 作者:三十三

文案:

饮食男女。

秦雨松,35岁的离婚男人;周桥,31岁的离婚女人。

暖饱思…男女。

***

谢绝25岁以下小朋友。——年青人,先有经济基础,再谈其他的。

本文只是小说,请勿效仿。

严肃地说,其中人生观不代表写手本人想法。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春风一度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桥,秦雨松

第一章 最初

秦雨松凌晨三点起的床,就着水龙头漱口搓了下脸。水太冷,把全身热气冲得七零八落,只剩心头还有几丝余温。然而,连冲锋衣也无法让这点火星重新燃烧。

旅馆大门口挂着牌子:出租棉大衣。

秦雨松看了眼,还是没停下脚步,谁知道有多久没洗过。他不需要。

借着山道微弱的灯光,大批人马往光明顶的方向去了,秦雨松走的是另一条路,他想去天都峰。天都以险峻闻名,有几处他不得不手脚并用,好在山道无人,不用担心狼狈的样子被看去。

背上渐渐冒汗,眼看峰顶在即,他懒得解衣,任由热汗流淌下来。周围太安静了,静到只有他的呼吸声,像天地间再没有别人,无论欢喜还是疲惫,只能一个人承受。

还有百来米就登顶的地方,秦雨松站住了,在黑暗里有团东西在动,是什么?

是人,“现在几点了?”

是女人,秦雨松看了看表,“再过十分钟就五点了。”

对方哦了声,“那快日出了。”

天空云层深重,压着整个山顶,但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秦雨松默默前行,后面跟着刚才那个女人。她披着租来的棉大衣,走得跌跌撞撞。秦雨松有心扶她一把,但传来的异味打消了他的念头。怎么会有如此邋遢的女人,而且深更半夜呆在山上,恐怕……有点问题。

天都峰顶不像光明顶空旷,秦雨松找了块大石,靠在石上等待日出。他用余光看了下那个女人,她席地而坐,似乎很冷的样子,抱膝缩成了一团。

她说,“能借我点钱吗?昨晚爬山时钱包掉了。”

秦雨松从裤袋里摸出两张大钞,走过去递给她。

那个女人说了声谢谢,老实不客气地把钱塞进口袋,“留个电话,到时还你。”

秦雨松犹豫片刻,摇头说不用。谁知道她是什么人,两百块他只当花了算了。

那个女人又说,“我很冷,你能抱抱我吗?”秦雨松僵了下,然而对方没放弃,“我不是坏人,真的。我没定到旅馆……以为离日出只有几个小时,干脆晚上就爬上来算了,没想到这么冷。”

天空开始转亮,秦雨松能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他迅速地判断,二十八九,脚上穿的专业登山鞋,脸色苍白,嘴唇没一丝血色,看来是真的冻坏了。秦雨松在她身边坐下,她松开棉大衣,在他搂住她后又把它披在彼此身上。

秦雨松忍了一会,终于站起来把那件异味重重的棉大衣扔得远远的。他脱下外衣,把她紧紧抱住,一起用冲锋衣取暖。她说,“谢谢!”

光茫从天际的乌云后透出来,就在眨眼间,金红色的太阳跃出地平线,斥退黑暗。光明顶那边远远传来欢呼,“太阳出来了。”秦雨松目不转睛地看着日出的方向,许久才垂下眼,那个女人似乎感觉到他视线的转移,抬头和他四目相对。离了发臭的棉大衣,她的头发和脖子有隐约的玫瑰香。

秦雨松盯着她的唇。唇色很淡,唇角轮廓分明。他俯头,是接吻的意思,但动作不快,如果她不愿意,完全可以推开他。但她没有,反而缓缓迎上来。

第一个吻很轻巧,彼此用舌尖试探着对方的味道,是棋逢对手的迎合。

她冷冰冰的脸开始发烫,呼吸渐次重了。秦雨松恋恋不舍停下,仍然保持着原来询问的姿势看着她。她坐直了,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送上热腾腾的吻。他热烈地响应,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脖子,在探索中找到小搭扣,笨拙地解开了。

这举动是个问号,是否可以进一步?他和她同时停了下来,看着彼此。她似乎在考虑,考虑的结果是,“走吧。”

秦雨松微微有些失望,但仍然有风度地说好。他站起来,向她伸出手,她接受了,“我叫玛丽。”秦雨松扶起她,开玩笑道,“我是亚当。”

快到峰底时,玛丽问,“我能去你那洗澡吗?”秦雨松说,“我那是六人间,介意不?”玛丽笑道,“没你的什么人吧?”秦雨松摇头,“是酒店把地下室的床铺零卖了。”他感觉到玛丽看了下他的手指,那里没有指环或者指环的痕迹。刚才的意犹未尽促使他保证似地说,“我单身。”

玛丽未置可否,反而又问,“你今天下山?”

秦雨松估计她确实丢了钱包,“要和我一起走吗?”她点头,“那谢谢你了。我钱包手机都放在一只小包里,掉进了深谷。”秦雨松摸摸她的头发,“晚上一个人爬天都峰,胆子也太大了。”玛丽低下头,过会才笑着说,“我还敢跟你这个陌生人走呢。”

秦雨松本来只为看日出,既然看过了,就可以走了,玛丽也说下了山再休整,当下澡也不洗了,两人直接下山。到山下青年旅馆开了间房,她洗过澡就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条大皮虫,埋头大睡。

秦雨松昨晚虽然有落脚的地方,差不多也是一宿未睡。冲了个澡,他把随身包的带子压在枕下,假如有人想动包,他肯定能醒,这才呼呼睡去。

青年旅馆暖气十足,秦雨松被热醒了。有瞬间他不知身处何地,转头才想起在黄山脚下,邻床睡着个从山上捡到的陌生女人。

秦雨松忍不住坐到玛丽床上。她张开眼,看了看他,不但没反对,还把脸贴在他胸前,手搭到他腰里。这举动让那点没死心的荷尔蒙又冲动起来,秦雨松轻啜她的脖颈,啄木鸟般下移,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尽往她敏感的地方去。

玛丽含糊地反对着,蜷得像只猫,但始终没推开他,而且开始回应他的吻,小声呻吟着。当秦雨松觉得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烫时,果断地俯到她身上,用腿分开了她的双腿进入了。她尖叫了一声,很难说清其中的含义。秦雨松停下来等她,等到的回复是她把腿盘住他的腰,无声的鼓励让他冲动起来。

可惜太久没做,冲动维持得很短。

秦雨松有些沮丧,他不是十八二十的毛头小伙,知道这点时间不足以让身下的人得到快乐。他不死心,沉沉地压在玛丽身上。她没睡醒似的闭着眼,但牵着他的手游动在两人相连的部位。微妙的刺激让秦雨松又紧绷起来,这次他不让玛丽偷懒,两人尤如蛇般激烈地交缠,浓重的喘息和汗水混杂在一起。

当玛丽眼神迷离,不由自主地急促呻吟时,秦雨松恶作剧地停了几秒,身下人用行动表示她的不满——她紧紧贴在他身上,试图带动他,而他也马上投入进去,愉悦闪电般升起,漫延在身体每一处。秦雨松觉得自己给玛丽勒得透不过气,而他的双臂,同样铁箍般抱住了她。

就算世界在这一刻毁灭,至少此时拥有上天的恩赐。

第二章 游戏

魔瓶一旦打开,难以封上。半夜,睡足了的秦雨松半挑逗地强迫玛丽和他又做了一次。夜深人静,玛丽在黑暗里柔顺地任他起伏,完事后才开玩笑说遇到了一夜七次郎,她这个想白吃白住的,亏大发了。

秦雨松听着玛丽越来越重的呼吸。最后她睡着了,他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心想到时多留些钱。秦雨松知道她不是出来卖的,但似乎他能给的也就是钱。早上他被手机铃声吵醒,因为太累,在枕下摸了半天才抓到手机,“喂?”他一边谈事情,一边忍着笑抵抗玛丽的骚扰——她对那件鸡鸣即起的东西又弹又撸,逗得它兴高采烈地顶起被子。

好不容易结束电话,秦雨松想弹压不老实的她,她却动作更快,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了她那里的柔软,某处顿时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玛丽戳了下他的额头,“我来。”他不做声地指指床头柜,昨天趁她洗澡时买的一打雨衣,也算物尽其用。然而这个可恶的女人,并不急于进行下一步,只是摸摸索索,折腾他可怜的老二。

他无声地挺动,让它晃动在她眼前,“来吧,来吧。”

玛丽看着它,笑嘻嘻地问,“我满足了你,你用什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玛丽想了会,笑着摇头。她微抬起身,让它进入自己。秦雨松受不了慢腾腾的辗磨,挺身坐起,紧紧抱住她一起疯狂,恍惚中听见她说,“爱我。”他冲动得一口气连说几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至少此刻他的身体爱她。

“你要去哪里?”玛丽洗完澡吹头发,秦雨松站在浴室门口问。

“杭州。”

秦雨松直截了当,“我们顺路,我送你。”他走到莲蓬头下打开龙头开始洗澡。玛丽皱皱眉,“我还没出去。”他恬不知耻地说,“都亲密接触这么多次了,要看就看吧,我不怕吃亏。”

玛丽默默抽口气,男人不要脸地自恋起来真是没话说,她不过怕水溅到身上而已,他却说得像她想看他的肉体似的。当然,这肉体不错,难得的修长有力,又没有过分的肌肉。她有多久没吃肉了?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是遇上一个姿色尚可的女人,不占便宜对不起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在太阳升起的那秒,决定扔掉以往,享受每种欲望,包括色身。她还年轻,不是吗?

玛丽在车前的神色让秦雨松有种微妙的高兴。六人间和路虎的价钱的差距,他喜欢把钱花到值得的地方。秦雨松替她拉开车门,再自己上车,又先替她绑好安全带。靠得这么近,他又闻到她身上隐约的玫瑰香。不是香水,他没看到她用护肤品和香水,这股清香必须靠平时身体的养护。无论如何,她确实是他重新开始的好选择,抛掉不愉快的记忆,开始一段新生活。

因为吃饭什么的磨蹭太久,他们上高速时已经近黄昏。远方袅袅炊烟,偶尔还有人扛着农具,大模大样走在高速路上。路的两旁间或出现柿子树,已经过了收获季,枝上稀拉拉剩一两枚桔红的果实,打破烟灰色的天地,让人眼前猛地一亮。

“我叫秦雨松,这是我电话号码,以后保持联系。”

她接过纸条放进裤子口袋,他叮嘱,“别丢了。”她笑眯眯,“放心,我对有钱人另眼相看。”他问她的名字,她却答非所问,“没有必要吧。”

“怎么找你?”

直到过了漫长的隧道,她才拿起他的手机存下号码,“我叫顾新。”

从黄山到杭州,高速一路空荡荡的,搅胜加足了劲跑得飞快。

将到临安时,顾新说,“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吗?”秦雨松找个出口下去,把车开进岔路,停在黑暗里。他开了二百公里,这两天荒唐得厉害,也有些累了,放平座椅躺下。顾新把脸贴在他胸口,轻轻搂住他的腰,说不出的依恋。秦雨松握住她的长发,手里的发丝光滑柔细。少见的真正美女,当他看清她的脸时,怦然心动,只想亲一亲摸一摸。

顾新的吻轻落在他唇上,继而脖间,秦雨松静静享受。她的手试图解开他的皮带,但几次未果。那只不老实的手抓住他的,示意他自己动手。秦雨松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顺从地解开了,然后那只手继续忙碌,解开裤子,拉出衬衫,拉下裤子,不客气地蹂躏着他的兄弟。

秦雨松躺着未动,连眼睛也没开,只是握住了她的“虎爪”,“今天够了。”

可惜这个女人没有罢休。她笑了声,转头含住他跃跃欲起的下身,温热的刺激让它腾地升起。秦雨松想坐起,被她强势地一推,又躺了回去,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她的动作明显不熟练,但秦雨松从未试过被人如此炼制,漆黑一团里仅有某处感受最深。他又想叫停又怕停下,喘息越来越重,连腹部都不由自主地颤动。

他们所处的虽然是岔路,但也有车经过,每次有灯光从后面远远而来,秦雨松忍不住求饶,明知外面看不到车里的举动,可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震颤的感觉渐次加强,有一点蠢蠢欲动跳来跳去。她掌握到让他更加难以自制的诀窍,灵活的舌头尽在顶上打转。可是每次快要出来前,她又悄然放缓,让他煎熬于起伏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也受不了,伸手霸道地按住她,而下身也开始了猛烈的冲击。就在他差点要透不过气时,他和她同时感觉到了破堤而出。

秦雨松全身无力,就此化成泥。顾新倒是若无其事,她扯了几张纸巾,打开车门跳下去,把刚才的东西吐清,擦得干干净净。

她站在外面和他说,“我走了,你锁好车。”

秦雨松只有捶座椅的力气,狼狈地看着她扬长而去。

自然顾新这名字和电话也是假的,打过去是一个男人接的,秦雨松默然挂掉,他不知道她是谁,来自何方,要去哪里,他们之间只有场偶然的艳遇。

要不要继续?秦雨松也不是没办法找到她,但找到又怎么样,她已经明确表示只想游戏这一场,如何继续?

第三章 朋友

还没等秦雨松想好,是否从人海中把玛丽找出来,没多久他又遇到她了。

十二月底的北京又干又冷,秦雨松虽然应酬多,长了几斤肉,但碰上大风的日子,还是觉得自己吨位不够,每次从外面回酒店都脚步匆匆回房间,免得一冷一热会感冒。经过大堂时,正好有大堆人从二楼餐厅下来,其中有个身影分外显眼。

玛丽。

她微笑着听身边的人说话,时不时咳几声。

秦雨松笔直走向她,“嗨。”如果她装作不认识,他一定老实不客气揭穿她的面具。不过她欣然认出了他,“哎,是你——”她和同伴打了声招呼就跟他走了。离了别人视线,玛丽几乎把身体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仰头和他说,“找个地方坐一会?我喝多了,走不动。”秦雨松看了看周围,离电梯不远,附近只有几个住店的客人。他干脆打横抱起她,低头走进电梯。玛丽离地时小声尖叫了一下,随即伸出双手抱住他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口。

烟酒的味道和菜的掺杂在一起,哪里还有玫瑰香。进了房秦雨松把玛丽扔在贵妃椅上,关好门,他进浴室调了满缸水,出来狠狠扯掉她的裙子。玛丽闭着眼,边咳边躲闪,“冷。”她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胸前,秦雨松没好气地说,“洗了再睡。”他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刚走了两步,玛丽急忙捂住嘴,“我要吐了。”她挣扎着下来,冲进浴室,伏在台盆上又吐又咳。秦雨松看她吐出来的尽是酒,也没有食物,恨不得把她抓在膝上,重打几下屁股,没见过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

玛丽吐完,开了龙头冲呕吐物,又拿了卷纸巾,把溅出的水渍一一擦去。她木然说,“对不起。”秦雨松夺下纸巾,“去洗澡。”他在那边收拾,听到后面浴缸里毫无动静。回头一看,她整个人埋在水下,长发散开在水里,像水鬼般吓人。他丢了纸巾,把她扶起来。一出水,咳得撕心裂肺,秦雨松替她拍了半天背,总算平息下来。

秦雨松没有服侍别人的经验,只觉得玛丽变成了软体动物,手和腿软绵绵的一条又一条。然而色心却和浴室温度同步上升,他的手停留在她敏感部位的时间越来越长。好不容易把人洗干净捞出来,满地的水。

秦雨松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左手替她吹头发,右手老实不客气摸到她下身柔软的地方,轻轻揉搓。既然她捉弄过他,现在自投罗网,就不要怪他让她也尝尝放纵的滋味。

玛丽嗯了声,突然坐直了些,睁开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她双颊红润起来,连脖颈都泛出了粉红,双腿紧紧绞在一起,“不要。”秦雨松使坏,加快了频率,“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她努力控制了三秒,颓然倒下,火烫的脸贴在他脖间,全身战栗,双腿用力环住他的腰。秦雨松口干舌燥,他的长裤在替她洗澡时已脱掉,此时三下两下夺门而入。玛丽醉得东倒西歪,全由秦雨松控制。每次她腰肢颤动得急,他偏偏故意放慢,折腾得她像八爪鱼般收紧在自己身上。等到两人心跳差不多快到同步,才让她得到满足。

秦雨松帮她又擦洗了一番,才把她送进被子。她的小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对方不死心地连打几次,他掏出来想接时却停了。秦雨松做贼般翻了她的包,有张酒店的门卡,有点钱,没有证件。他正愁无从查知身份,她的短信来了,“周桥,我们在钱柜唱歌,你也来吧,不见不散。”

秦雨松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原来你叫周桥。他用她的手机打自己的,拨完号码,屏幕上跳出来:“他”。没想到她把他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这算什么意思?女人心,海底针。他把她的包放好,睡到她身边。周桥裹得像只茧,被窝拉开后重重地咳了很久。秦雨松啼笑皆非,也不知道她病得如此之重,还喝什么酒。

半夜里周桥酒醒了,咳个不停,只好靠在床头坐着。

秦雨松困得死去活来,第二天一早愤然拉着她去医院。周桥穿着他的衬衫他的裤子,还有外套,走动起来就像穿在套子里的人,时时爆发一阵大咳。

医生听了听,就开了单让去拍片,不用说,肺炎住院。

周桥发着39度的烧,精神倒好,叫他帮忙买零食,要指定牌子的巧克力和薯片。

秦雨松横她一眼,“可以。不过如果你偷偷跑了,别怪我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

周桥哑了半晌,笑起来,“你放啊!我没工作,也没男人,怕什么。倒是你,堂堂知名外企首席代表,不知道老外管不管重要员工声名狼藉。”

这次轮到秦雨松说不出话。他不是真的有艳照,只是上回用手机拍了张她的睡脸。他有个朋友在公安系统,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请朋友帮忙找人。他心底有几分高兴,她是无主的,秦雨松受过被劈腿的苦,实在不愿意劈别人的腿。

秦雨松拿出手机送到周桥眼前。她睡着了格外稚气,像孩子般眉眼舒展,“只有一张,我保证。不是怕你去我公司闹,我只是很想和你做朋友。”

周桥垂下眼,“哪种朋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互相防范,能做哪种朋友。

对她一无所知,而且几年里根本不想结婚,秦雨松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彼此解决需要就够了。他可以,但一个不那么年轻的女子,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

他犹豫着,周桥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放心,我不跑。先陪我回酒店拿行李?”

到了酒店秦雨松才明白为什么昨晚周桥宁可跟他走。有人缠着她,“周桥我们昨晚等你到半夜,孙董都发火了,好不容易才劝住他,他说如果今天你不去赔礼道歉,那件事就黄了。做人不能没良心,当初徐韬有外遇,是谁陪着你,怕你做傻事。现在你只要抽点时间,帮我一个忙。……”

秦雨松站前一步,周桥却拉住他,“走了。”

上了出租车,秦雨松瞪住周桥。她不想解释,也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把脸贴在他臂上,细声柔气地说,“好像热度更高了,我有点头晕。”秦雨松摸她的额头,果然,灼热。他哼了声,“你就安心住院吧。”

第四章 约定

肺炎的治疗是漫长的挂盐水,病房被屏风隔成了三间,周桥睡在靠窗的床。每天早上七点半护士先来巡视一圈,八点医生开始查房,八点半发出当天的药;手背扎上针后,那天可做的事就是等待输液完毕。

可能是药水的作用,周桥十分嗜睡,有时看着药水一滴滴掉下来,睡意油然而生。她在手机设置了每半小时的闹钟,免得不知不觉睡着,以至于错过换药的时间。隔壁两张床的病人都是本地人,挂完水就开溜,晚上剩下她一个人。因为烧迟迟不退,医生要周桥注意保暖,停止天天洗澡。

周桥噢噢答应,觉得是秦雨松害她生的病。本来已经在咳嗽,他把她泡进水里,又折腾不休,才得了这场肺炎。只是无聊中回忆醉后的狂欢,她会脸热心跳。她记得后来秦雨松让她背对他坐在他腿上,上下其手,没放过她身体每处有反应的地方。从镜子里她能看到自己的变化,还有后面的人,他有浓重的睫毛,以及宽阔的肩膀。

窗外飘飘洒洒下起雪,到了傍晚越下越大。邻床看到天气不好,私自调快流量,下午一点多完成了当天的输液走了。周桥无处可去,也就安心养病。她已经习惯单手翻杂志,倒水吃饭。病房有独立洗手间,她上厕所时一手垂下,另一手拎着药水袋,进去后把药水挂在里面的吊钩上,并不麻烦。

出来时周桥发现鞋带松了。她懒得买拖鞋,这几天都趿着休闲鞋。鞋带不好绑,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她放弃了,直起身伸手去取输液袋。有只手更快,并且温和地提醒她,“小心。”

是秦雨松。他脱了外套,在室内只穿着衬衫,衬衫领口解开了,说话间喉结有动。周桥想在那轻轻咬上一口,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这念头突然间十分强烈,她低头不敢看他,怕自己真的凑上去咬了。

秦雨松没发现周桥的小心思,扶着她回床躺下,“没人来看你吗?你那些朋友?”他记得那天有一大堆人。周桥安静地说,“你也别来,内科病房病菌最多。”秦雨松说,“睡吧,我帮你看着水。”

周桥闭上眼睛,开头是装睡,免得自己露出马脚,把满脑袋绮思狂想暴露无遗,后来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中护士来换过次水,周桥听到秦雨松和护士聊了几句。人长得好毕竟占便宜,这个护士平时不苟言笑,说话都带着冷气,和秦雨松却有说有笑。傍晚拔掉针头,周桥的睡意仍浓,裹紧被子继续睡。秦雨松也没走,一直在看文件,纸张翻动时悉悉作响。

没有针头的牵制,周桥睡得很熟,甚至开始做梦。梦里有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是在问,“可以吗?”她身不由己地迎上去,唇贴唇,舌尖交缠。梦境太真了,连心里都生出痒痒的冲动,想要更多,她猛地醒过来。

天黑了,房间里没开灯,真的有人在吻她。不光是吻,他的手心又干又热,贴在她的胸口柔软的地方。

在这里!护士随时可能进来。屏风半透明,外面的人说不定能看到里面的动静。周桥吓了跳,滑出嘴角的却是低哑的呻吟。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办,我想要你。”

周桥咬牙切齿,“禽兽。”

窗户上有雪落下的声音,他的呼吸吹到她耳垂,“我怕你嫌我禽兽不如。”他离开椅子,坐到她床边。周桥感觉到她的手放在了热腾腾的地方,他没骗她,那里血脉贲张,带着跃动。

他把她的手合在上面,“帮我解决。不然我管不了太多了,虽然在医院,也不是没人干过同样的事。”

流氓。

周桥赌气地想拗断它,但还是没那么做。

大概这个流氓平时很少动用宝贵的手,他的老弟很容易兴奋,也就十几分钟解决了问题。热流喷在手心里,突然触发出某些热辣辣的画面,周桥不自然地收紧了腿。可恶的家伙又低头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在里面释放。”周桥咬着下唇,要不是病倒了气势弱,非把这人拉进洗手间狠狠收拾一顿。论到耍流氓,她还不信比不过他。头回刚交锋他丢盔卸甲,她出于厚道才不发一言。

周桥下床,把手洗了又洗,但刚才的刺激仍在,手心一直又麻又痒。

秦雨松借用护士站的微波炉加热饭菜,周桥吃了几口,无论是狮子头也好,还是尖椒牛柳,都咸得像盐。秦雨松拿过她吃剩的饭,大口大口吃下去,“别盯着我看。我午饭都没吃,才能赶在下午三点来这里。你看我,就这样还记得替你打包晚饭。”

周桥只好说,“我是不好意思让你吃我的剩饭。”

秦雨松嘴里塞得鼓鼓的,仍然冒出一句,“我们都这样了,还分什么彼此。”他挟了筷菜,沉稳地说,“在你有男人前,我们互相满足需求;等你有了正主,我马上退出。”

周桥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种,但听来也不错,反正她有点喜欢他的身体。她又不是没结过婚,对婚姻的真相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也不想再次步入。

“嗯。”

“我的家算在上海,只是经常要出差。你呢?在杭州?”

那次去杭州只是想还愿,感谢上天让她想明白。周桥摇头,“我以后也住上海。”

“那我们方便时就见面?”

“好。”

“你需要多少家用?”秦雨松记得她说过没工作,他明白男人的责任。

周桥微有几分好笑,要是从前,要拍桌骂他侮辱她,现在想想,何必。她说,“需要时和你说。”

晚上雪大,秦雨松没走,和周桥挤在同张床上。周桥缩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睡了整夜。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夜格外长,幸亏还有梦。

第五章 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