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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头上的伤口还红彤彤地淌着血,本来就看着邋遢,发起疯来更显得面目可憎了。安拾锦看他那嚣张样,挥了挥拳头,真想不顾后果地迎面捶上去。

没人应声,他更加脾气暴躁,一扭头就揪上了陆湛宁胸前的衣襟,抬起下巴,圆睁着俩绿豆眼口气蛮横:“是不是你啊?你说是不是?”

嘿!安拾锦这下真的生气了,这家伙属螺丝钉的欠拧是吧?当她不存在啊?哦…对,在他们眼里,她的确不存在…

她愣了愣神,再抬起眼来,却看见先前还受制于人的陆湛宁一下子成了稳占上风的一方。她只看到他一个利落地错身,就稳稳地立在了对方的身后,男人的左手腕被他用小擒拿手的招式轻松地扣在了背部。

不单单是安拾锦惊呆了,就连原本还一副大爷样的家伙也随之装起了孙子:“哎,大夫,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还吸烟吗?”

“不吸了不吸了!”夹在右手上的烟头被他手一挥扔在了地上。

陆湛宁松开他,迈出一步,鞋尖敲了敲地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打算把它留我们这儿?”

男人甩了甩臂,活动着手腕,戒备地看着他。陆湛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咽了口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地上的烟头用脚碾灭了,拾起来后没找着垃圾桶,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随手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他做完这番动作后,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似的,大声指着自己的头说:“还包不包扎啊?”

陈建兴和一旁的小护士闷头憋着笑,陆湛宁淡定地回他:“继续给你消毒,坐好了。”

接下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安拾锦没有再退回到角落里,她就站在陆湛宁旁边,看他拿碘伏棉球消毒伤口,看他覆盖无菌纱布粘贴胶布,每个看似简单但又小心谨慎的步骤,她都看得认真仔细。

她的好朋友会点拳脚功夫,对待不老实的病人,该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她在这儿大喇喇地观看着,身旁的陆湛宁却心绪有些微微不宁。他总觉得旁边有个人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竟然无休无止地缠绕了他整整一晚。

终于值完了夜班,陆湛宁交完班后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安拾锦一路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看见他打开其中一辆白色轿车的车门坐进驾驶室,她的下巴啪嗒一下就掉了。在她的记忆里,陆湛宁明明是没有车的…她是不是应该恭喜他,也成功晋升为有车一族啦?

引擎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区域往出口的方向行进。安拾锦快速小跑跟上去,车窗闭得死紧,根本找不到豁口钻入,她着急地直跺脚,难道真要变成鸟人在车顶上空飞旋?

等等,车顶?

想到这里,安拾锦晶灿灿的眸子倏地亮了。她一脚踩上车身,借力横着跳上了车顶。盘腿坐在正中央,她忍不住拍着手感叹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与此同时,陆湛宁抬眸扫了眼上方,他刚刚似乎听到了重物的砸落声?之前是幻觉,现在又变成了幻听?他自嘲地倾倾嘴角,将完全不科学的想法抛之到脑后。

经过停车场出口的时候,尽管安拾锦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悲剧地卡在那里,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身体往后弯了下腰。

直起身重新坐好后,她处在移动的高处,向着晨光,迎着冷风,默默闭了闭眼。

新的一天从下夜班后重新开始了。

第36章

陆湛宁驾驶的车速适中,周围车来车往,他有条不紊地稳步行进。

阳光不是很强,料峭的风拂在面上,皮肤冰凉如冬水。安拾锦额前的头发丝被狠狠吹了起来,乱七八糟地打在脸上。冷风不断涌来,她的眼睛连睁开都费力,一直半眯着。虽然她感觉不到冷,但是这种好像随时会被刮倒的猛烈攻势着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手伸到后面去,把外套的帽子往前一兜,再把围巾解下来绕着脖子裹了两圈,这下整个脑袋都被紧紧罩住了,只露出两只眯成一条细缝的小眼睛。

她把手抄在兜里,索性闭上了眼,往前弯着腰,低下头补眠。还真的是有点困了,中途睡的那一觉没起到任何作用,一旦升起了瞌睡的念头,哈欠就紧跟着打了个没完。

安拾锦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身下的车子依然在匀速行驶,她飘飘忽忽地随着车子的转弯而歪倒到一边,继续往下倒、倒、倒,眼看就要掉下去了,车子在这时恢复直线路径,她刷地一下又坐正了。

过了一会,车驶进了一处居民小区,安拾锦再次上演了一番惊险的倾倒动作。车道连接小区地库的那段路是一个往下的斜坡,坡度不算小,她顺着车顶往下滑、滑、滑…在挡风玻璃的正上方边缘处猝然停了下来,身子往前晃了晃,还是没有醒。

直到…啪嗒响起了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她一直垂着的脑袋被惊扰得动了一下,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四下望了望,见不远处的某个背影快要消失在拐角,她一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

车盖就在眼皮底下,她拽掉头上的帽子,抓了抓脑袋,将盘曲得有些僵麻的腿伸直,顺着车窗刺溜滑了下来。

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地库,好不容易追上陆湛宁的脚步,走在他旁边将周围的景物歪头打量了一圈。

呃,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完全陌生。

直到走近了一栋公寓楼,安拾锦这才迟钝地想起来,她的确来过这里,上次她喝醉酒的第二天是自己一个人从陆湛宁家里走出来的。

记忆的船桨忽然卡在那天,就不得不重新面对他所强调过的强吻事件。安拾锦背过身,突然面对着陆湛宁倒退着走路。她的视线逡巡在陆湛宁那张看似挺薄但实际上又十分均匀的两瓣唇上,那里红润润的,居然被她亲过?!

心里的惊悚一冒出来,鸡皮疙瘩都悉数抖落而出。安拾锦有点呆,如果算作友谊之吻合适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就算是男闺蜜,两个人之间也是要保持分寸的。要是逾矩接了吻,那还叫什么闺蜜,那分明叫做备胎!更何况她和小陆医生现在连朋友都不是,她又强行吻过人家,她在他眼里一定好感全无了吧?

安拾锦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过身来恢复正常走路,脚后跟不知道磕到了什么,膝盖一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一屁股摔在了台阶上。掌心蹭了地,由于冲击力实在过猛,拇指下面那块皮肤火辣辣地疼。

她扭头看着陆湛宁不闻不问地径直上了台阶进入公寓大厅,突然生出了一股小小的委屈。好在这种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拍拍手站起来,在电梯阖上的几秒钟嗖地窜了进去。

电梯四面反光,她扭着身查看背后的衣服有没有磕破,再顺便拍了拍沾上的灰。陆湛宁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她看了他两眼,心里悄然打起了退堂鼓。

人类有句俗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心急地想要了解她的好朋友,吃的却是一块冻豆腐。

安拾锦想不明白,为什么好朋友离开人群后,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呢?

电梯门开了,陆湛宁率先走了出去。沿着走廊一直走,前方的一扇公寓门却在此刻从里面打开了。

梧夕满面春风地走出来,正要说话,在看见陆湛宁身后的安拾锦后挑了下眉,到嘴边的话也随之自行打住了。

陆湛宁冷冷地瞅他一眼,从他身前走过,停在自己家门口掏出了钥匙。

安拾锦也看了梧夕一眼,效仿陆湛宁决定无视他。经过他身边时,胳膊却不期然地被他扯住了。他拉着她迅速退回到公寓门内,那扇铁制的防盗门哐当一声将她从陆湛宁的世界隔绝开来。

“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不熟!”安拾锦没好气地甩开他,叉着腰满肚子不高兴。这下好了,她要怎么进到小陆医生家里去!

梧夕轻笑一声,抱臂靠在门边,上下打量她:“你想起来没?”

她已经听腻了这种问话,眼下再看见对面那人顶着一张宋光吟的脸,态度更加恶劣:“想起来什么,想起你其实男生女相?”

“…”

诡异的气氛流窜在两人之间,梧夕脸都绿了,安拾锦却毫无所觉。她摆摆手,转身推开客厅阳台的门,探出身望了望。

哈,小陆医生家的客厅门是敞开着的!

脚尖一点,踩上阳台的护栏,在空中大步一跃,安拾锦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阳台。她由半蹲着的姿势缓缓直起身,这时,梧夕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她身后出声喊了句:“陆大夫,你们家来客人了!”

安拾锦愣愣地扭过头去瞪他,食指竖在嘴边警告他闭嘴,可结果已经晚了。陆湛宁在厨房听见这道讨厌的声音,撂下手里的东西便出现在了安拾锦眼前,在安拾锦瞠大的目光下,将那道推拉门瞬间关上了。这还不算,他紧接着又拉上了深绿色的门帘,将安拾锦的视线彻彻底底地挡在了外面。

“你太过分了!”安拾锦呆滞了两秒后,握紧拳头冲着梧夕大叫。

梧夕微笑着耸肩,对此并无愧疚之意,显然他就是故意的。与此同时,刚转身迈开步子的陆湛宁突然顿住了。刚才那是…安拾锦的声音?他又是在幻听?还是说,她此刻正在宋光吟家里?

最后,陆湛宁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安拾锦就在宋光吟家里,这对小情侣又吵架了。

但愿她不要在隔壁哭得惊天动地。

陆湛宁继续去做他的早餐,另一边的安拾锦却在和梧夕进行眼神厮杀。错了,试图以眼神杀死对方的只有她,梧夕始终言笑晏晏。

“拾锦,你的审美一向有问题。”他掷地有声地说道。

安拾锦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堂堂的魔尊大人,竟然是个记仇的小人!

她淡定了,以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回应他:“别不承认了,你长得就是像女人,我的审美一点问题都没有!”

梧夕手上的青筋暴起。他隐忍着眯了眯眼,语气变得轻飘飘的:“现在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怕是难了。”

安拾锦歪头哼唧了一声,更加坚定了远离貌美如花型男人的念头。自古红颜多祸水,蓝颜多妖孽!

她从对面的阳台上跳了回来,手触在梧夕胸口将他推开,消除隐身,从他家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手指伸向门铃的动作被梧夕走近的声音突然打断:“你确定他会让你进去?”

废话,她当然不确定!可她不怕!

一鼓作气地将食指摁了上去。斜睨着眼嫌弃地瞟了眼身旁等着看好戏的某人,像赶苍蝇一样轰他走:“离我远点,别把你身上的晦气传染给我!”

梧夕的脸色刷的一下又沉了下去,他声线紧绷,夹杂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祝-你-好-运!”

人家都昧着真心送祝福了,安拾锦哪好意思再跟他计较:“好了好了,我收到你的祝福了,麻烦你和我保持距离,小陆医生肯定不想看见你…”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门恰巧在这时候打开了。陆湛宁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她,表情有些微怔。

他不说话,安拾锦却笑了起来:“小陆医生,我可以进去吗?”

陆湛宁看看她,再看看有意凑上前来的“宋光吟”,直接拒绝:“不可以。”

没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安拾锦不由得一愣。而后,沿着他的目光偏头望了望,不望还好,这一望,火气蹭蹭蹭地窜到了嗓子眼。

“你太过分了!”她激动得口水喷了梧夕一脸。

又是这句话,陆湛宁轻轻皱了皱眉,先前果然是她。

安拾锦噼里啪啦地嘴上发飙:“你说你什么意思?你肚量这么小,你们族人都知道吗?你还有脸吗?你怎么好意思出来混啊?不要以为你顶着别人的脸就可以臭不要脸了,你也不嫌丢人!哦对了,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不是人很了不起吗,不要以为你不是人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没人会瞧得起你,我也瞧不起你…”

她不依不饶地继续指责,手指头一直在他眼前挥来挥去,就差没戳他的脊梁骨了。梧夕被她一步步的靠近逼得一路往后倒退,整张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第37章

“你够了!”梧夕捉住她的手,低着头面色绷得可怖。安拾锦突然意识到,他是魔尊,他是法力比她强不止十倍的魔尊梧夕!

她识相地合上嘴,挺着腰杆装死。

刚才的话都不是她说的,她一直很安静,一句话都没说过…

梧夕深吸了口气,极力克制住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念头。他往陆湛宁的方向一瞥,低下头在拾锦的耳边用仅有他们两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沉沉地说:“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受得了你?”

他?安拾锦看向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里一痛,抬手啪一下就抽了上去,大叫道:“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无全尸!”

梧夕被她这一下打懵了,尽管借用的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但他的元神附在里面,他就是宋光吟,宋光吟就是他,安拾锦竟然敢…打他?

一巴掌抽完后,安拾锦立刻就后悔了,她…她又闯祸了…

趁着梧夕还未从初次被掌掴的滋味里回过神来,她手忙脚乱地奋力挣扎,用力推开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逃奔到陆湛宁身边,揪着他的衣服缩在他背后,只敢探出颗脑袋来,小心谨慎地探查敌情。

陆湛宁本能地眉梢跳了跳,手伸到后面要把她拽出来。奈何她看着瘦弱,力气倒着实不小。背后的衣服被她紧紧攥着,力道大得像是能即刻扒下来。

“…小陆医生。”她躲在他背后小声提要求:“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陆湛宁斜低着头,与她仰起的眼眸蹭一下直直对上,她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你有为人民服务的医德!”

“是吗?”陆湛宁被她往自己头上扣的这顶高帽子逗笑了,旋即,他看向沉着脸走过来的“宋光吟”,问她:“你很怕他?”

“怕啊,当然怕了。”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陆湛宁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她曾经说过,她不是怕他,而是不喜欢他。于是,他问:“你怕他是因为喜欢他?”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同样回答得不假思索。

可是这个答案却让陆湛宁甚是不悦:“你不喜欢他,还和他在一起?”他还以为她终于正常了,没想到依然在原地踏步,依然对自己、对感情都不负责任。

安拾锦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会蓦地冷下来,而这时,梧夕停在了他们跟前,眼神不善地盯着她:“幼稚!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由他替你担着吗?拾锦,你有本事躲在他身后,那你让他醒过来啊!”

这番话陆湛宁听不到,他只能看见“宋光吟”满脸的怒意,就像是一头雄狮,金毛竖起,让他背后的小兔子冷不丁地抖了三抖。

他伸手推拒安拾锦,同时往后退了几步,迫使她配合着自己的脚步跨进了门内。随后,他当着“宋光吟”的面,砰地关上门。

梧夕看着眼前这道闭合的门,翻眼自嘲着笑了。什么都忘了还知道护着她!还和以前一个德性!眼里只有他的小拾!

“我没有见死不救,现在可以松手了吗?”门阖上后,陆湛宁没有动。他感觉到小兔子还处在受惊的状态,她揪着自己的两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没完没了了。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觉得背后轻松了许多。安拾锦退开一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小陆医生,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懊恼地敲头,当着好朋友的面和别人大吵大闹的,肯定特别毁形象吧?可她不知道,她在陆湛宁眼里早就没法谈形象这样一个富有内涵的词了。

“喝水吗?”陆湛宁转身走向开放式厨房,就好像没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似的。

安拾锦舔舔嘴巴,一晚上都滴水不沾了,还是喝点吧。于是,她点了点头。

陆湛宁给她倒了杯水,她握着水杯探头探脑地寻找话题:“小陆医生,这既贷房又贷车的,你平时没少死抠吧?”

“…”

见她用期盼的眼神等着他开口回答,陆湛宁皱着眉,良久才默了一句:“…还好。”

安拾锦当即眉开眼笑,她找到和好朋友沟通的话题啦,简直是一针见血、一刀毙命、一炮而红啊!安顾城和炮友滚床单之前要是有她一半的语言天赋就好了!

“小陆医生,”她狗腿地跑上前,趴在小吧台上看他淘米:“你会做饭?”

陆湛宁动作顿了顿:“…嗯。”

“好巧,我也会。虽然我做的不好吃,但是吃不死人的!要不要我帮你?”说着,她就要凑过去帮忙。

“…不用。”如果可以,陆湛宁很想收回之前的于心不忍,毫不客气地把她赶出去。

安拾锦只当他客气,撸起袖子去和他抢:“来来来,我帮你!“

她把两只手按进盆里,像炒栗子一样不停地划拉着大米。水管开着,大幅度的动作弄得水花四溅。

陆湛宁轻叹口气,侧身推开她,关掉水龙头,将沉浸在水里的筛米盆提了出来。

“米里含有维生素和无机盐,这两样东西很容易溶于水中。要是像你这样使劲搓洗米,米表层的营养就全都丢失了。”他看着安拾锦的小脑袋一点点羞愧地耷拉下去,语气略有些缓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安拾锦抬起头,不解:“什么问题?”

“你是正常的女孩子吗?”

呃,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有点困难。她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对着好朋友说实话:“…不是。”

陆湛宁笑了,可是和他之前在医院里与陈建兴相处时的笑容比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既凉薄又冷清。

“安拾锦,你成年了吧?”

“你不是只问一个问题吗?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那好,我直截了当地奉劝你。”陆湛宁薄薄的眸色里晕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无奈,顿了顿,他的声音蓦然冷了八度:“你想谈恋爱,就正儿八经地谈,别拿感情当儿戏,你玩得起,不是每个人都输得起。”

啥?安拾锦愣住了,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发现陆湛宁继续保持着那副冻死人不偿命的神态,她晃晃脑袋,想不明白地伸出掌心打住他:“你等等,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拿感情当儿戏啊,我也没有随便谈恋爱啊?”

“你没有随便谈?那我隔壁住着的是谁?你刚才说你不喜欢他,那他现在是你什么,前任吗?”每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充斥着嘲讽的味道,安拾锦听着刺耳,不高兴地看着他:“小陆医生,你要是再这样对我说话,我就生气了!”

陆湛宁勾了勾唇,没有再说话,转身打开一侧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生鸡蛋。仔细清洗了下表壳,放在一边。安拾锦被他无视得彻底,她看着他井然有序地煮上了粥,再看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单人沙发上,倾身打开了茶几上的笔电…

她就那样傻愣愣地站在一边一直看着,直到听到自己实在憋不住的声音:“小陆医生,你是在生我气吗?我还没有对你发火,你倒是总是指责我的不是,好像我罪大恶极似的。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听明白了一点,又好像全都听不懂。你是问我和梧…宋、宋光吟的关系吗?我和他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过程太长了,我根本说不清楚,就算说清楚了,你也不会信。反正啦,我的确有点怕他就是了,他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他的…”

也不知道听到第几句的时候陆湛宁从屏幕上抬起头来,他看着手扶在沙发背上的小姑娘,她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饱满的额头露在外面,眉头轻轻蹙着,像是遭遇了很多烦心事,但很快又自动抚平。他静默着不做声,心里却渐渐有了回应。

你在生我气吗?——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我还没有对你发火,你倒是总是指责我的不是,好像我罪大恶极似的。——你哪里像个正常的女孩?自己不也承认不正常了吗?

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听明白了一点,又好像全都听不懂。——笨。

我和他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连朋友都算不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