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背后说你男友的坏话,更何况他还是…我说多了会让泰宇的父亲为难,”李政民不肯多说,但是眼里明显有对她的惋惜,举起手里的酒杯和黎悠碰了一下,“黎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下次我来中国时咱们还能见面。也希望到时候你能有更多的自由,可以自己决定一些事情。”

黎悠等李政民离开后耸耸肩,很怀疑是不是上次自己和吴一帆说要换换口味,他心里不爽,就去找人家麻烦了。只不过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正在望着李政民的背影思索,身后响起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小悠,你这样使劲盯着其他年轻男人看不太好吧。”

回过头,“子琦,你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舞会?怎么周五的时候都没有和我说起。”

黄子琦笑眯眯,“给你个惊喜,走吧,请你跳舞。”

黎悠一般不和别人跳舞,不过黄子琦的面子她却是要给的,“好,走吧。”

跳着舞才听黄子琦说起,他是通过他的师兄沈云飞结交的蔡老板。老蔡素来爱附庸风雅,喜欢书画收藏,经常会去沈云飞的画廊照顾他生意,是沈云飞要费心周旋的几个大客户之一。

黄子琦也有画作在云飞画廊寄售,老蔡看过之后很欣赏,认为这人是个潜力股,所以不但购进了他的几幅作品还专门通过沈云飞认识了他。

这次老蔡结婚大请客,给沈云飞送请柬的时候就顺带也送了一张给黄子琦。

黎悠最不耐烦参加这种舞会,照顾老蔡的面子才来的,忽然有个黄子琦能来陪着说说话,跳跳舞,感觉还是不错。

黄子琦越来越见圆滑灵活,要黎悠找个词给他定位,就是——心腹家臣,以前是家臣,现在要加上心腹两个字,又因为她不可能收家臣,所以还有些朋友间的亲密。

对黄子琦在绘画方面的天赋,黎悠一直是很看好的,“趁你现在名气还没那么大,先买一批你的早期作品收藏起来,慢慢等着它们升值,老蔡这个主意打得不错。”

黄子琦回答,“如今很多投资现代画收藏的人都这么做,相当于一个风险投资,比较考验投资人的眼光和运气,如果押对宝,就是一个投入小回报大的好买卖。”

黎悠想起个打算,“明年年初市里不是要搞一个大型旅游节吗,我帮你安排一下,争取旅游节上主要的宣传画都用你的作品,到时候再找两家媒体宣传宣传你本人,你的画肯定升值。”

黄子琦眼睛一亮,“你怎么安排?有认识人?”虽然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但是也有顾虑,“找吴公子帮忙?那就不用了,我和你交情好那是咱们投缘,可不是我想接机沾吴公子的光。”

“不是,我去和政协郭副主席打个招呼,旅游节的宣传工作听说是他儿子在负责,到时候可能会走形势举行个民间创意征集活动,你去参加,正好能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脱颖而出’。”

黎悠的事情,黄子琦大部分都知道,听她这么说就表示同意,“好啊,这个安排不错。”夸奖道,“小悠我发现你平时很懒,但是偶尔愿意花精力去结交个把人都很管用,郭副主席不就是你去年为了那件事专门通过陈老去认识的,你还挺有心,关系到现在都维着呢。”

“人脉在精不在多。”

“不过肯定也不能白用人家,你要是有需要打点的地方告诉我,这个应该我来出。”

“不用这么麻烦,你明后两年的画廊收入分百分之十给我就行了。”

“没问题!”黄子琦痛快答应,他和黎悠在一起一贯的合作愉快,“小悠,谢谢你帮我。”

“不用客气。”黎悠和黄子琦跳舞跳得挺高兴,这时正好一个曲子结束,停下来拍拍黄子琦,“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给你帮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和黄子琦分开后,黎悠穿过人群去找吴一帆,找了一圈,发现刀尼娜的舞伴已经换人了,但是却不见吴一帆的身影,路过放饮料的长桌,见到姚斌正在和霍锦言低声说着话,就想问他们一下,“姚斌…”

姚斌听到她的声音吓得一惊跳,“哎呀,小悠啊,你怎么忽然叫我,吓我一跳!”

黎悠对他侧目,这人肯定在背后说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霍锦言忽然离开姚斌走过来,轻轻搂住黎悠的肩膀,“小悠,最近一直没见你,你怎么样?我们去那边坐会儿。”说着一指舞会场地边沿处的一排小圆桌个白色椅子,那里是给宾客休息的地方。

黎悠和霍锦言走了,姚斌在他们背后擦把汗,心想下回可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说这些不好当众乱讲的话了,万一被别人听见实在是尴尬。

他晚上多喝了两杯酒,话就比平常多,站在这里和霍锦言不知怎么的就说到老蔡离婚再结婚财产怕要受影响。自己然后又再接着分析,老蔡都快五十了,又一直是生意人,这点头脑肯定有的。离婚吃点亏那是没办法,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大亏,因为他老婆自己也很有钱,真分起财产来,还不一定是谁分给谁呢,至于再取刀尼娜,他一方面可以做婚前财产公正,一方面可以签一些保护自己权益的婚前财产协议。一时嘴快,加了一句,‘你那会儿不是和小悠就签了这种东西’。

说完就见霍锦言变了脸色,连忙道歉,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呢黎悠就来了,吓他一大跳。

……

舞会十二点半才结束,黎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到自己家就告诉吴一帆,“下回再有这种非去不可的活动,我要记着提前喝两杯浓茶提神。”

吴一帆不知道在想什么,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时也没吭声。

黎悠去洗澡换睡衣,出来直接睡觉,闭眼躺了一会儿,身边的床上一沉,有人掀开被子躺进来,从后面贴身抱住她,“小悠。”

假装睡着了不回答。

“小悠,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黎悠无奈转过去,“我想明早睡醒再和你说的,现在真的很困。”

“小悠,你怎么能这样。”

“好吧,好吧,那现在说。”黎悠拗不过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吴一帆也坐起来,伸手拿了一旁自己刚脱下来的睡衣给黎悠披上,然后指责,“小悠,你明知道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还假装睡着。”

“这么点小事,当然是先睡觉。”

“什么小事,我还没说你就认为是小事。”吴一帆生气。

黎悠举起三根手指头,“你要说三件事,第一件是我骑马太不小心,做危险动作你担心。那我以后不做那个动作好了(要做也挑你看不见的时候);第二件是我和子琦跳舞的时候和他说我越来越喜欢他,被人听见告诉你了。这个真不值得你不睡觉,我喜欢子琦和我喜欢雨新是一个含义;第三件是我和锦言聊了会儿天,这就更不值得你不睡觉了,是姚斌不知道和他说了点什么,惹得他忽然怀旧,和我说了一堆以前的事,我安慰了他一下。”

吴一帆,“……”

黎悠,“说完了,睡觉吧。”脱掉身上的睡袍又躺了回去,顺手关掉了壁灯。

刚躺稳,身上忽然一重,被吴一帆翻身压住了,重重亲了一下,“小悠,我原本只是想和你说两件事的,你说的中间那件事我其实不知道,不过你怎么可以随便和黄子琦说这些,他万一误会怎么办,…还有,你怎么能让锦言搭着你肩膀说了半晚上的话,他是被姚斌刺激了一下,你应该离他远点。”

黎悠从他身下把手抽出来,揉揉额头,这次是困得疏忽了,竟然把不该说的自己老实交代出来。看来想早点睡觉还得另想办法,“唉,你别闹,现在乖乖睡觉,我下个周末就和你一起去你爷爷家。”

“嗯?真的?”

“真的,不骗你。”本来黎悠也打算去一趟了,不然吴一帆总是要来劝她,她对着那张温柔的笑脸不好再拒绝。

耳根立刻清静了,身上一轻,吴一帆躺了回去,轻轻在被子下面搂住她的腰,“晚安,亲爱的。”速度快得让黎悠有一丝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身后的人很温暖,黎悠往后靠一靠,找一个舒服位置,闭眼睡觉,这种小事,上当就上当吧,就当哄他高兴。

番外五

农历新年,是一年里最热闹郑重的传统节日。

在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采买年货,准备礼物,或是抢购回家的飞机票,火车票乃至长途汽车票的时候,也有一大部分年轻人在烦恼:大年夜是去男方的家里过好还是去女方的家里过好?

“这个简单,先去我家,反正我爸妈的眼睛都一直盯在小强身上,我们去露个脸,等到八点钟就走,再去你爷爷家里。”黎悠一句话就决定了。

吴一帆痛快答应,只是答应过后自己悄悄又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放在认识黎悠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大过年的,自己会不带着女朋友回爷爷那里,反而要先去丈母娘家。

以他的条件看,就算他要娶市长的女儿,那也不会在这种重大节日去女方家。不是他思想封建,而是他们这些人没必要迁就谁。姚斌和曼雅也算登对了吧,曼雅的父母过年去了香港,曼雅还不是一个人老老实实留下来准备跟着姚斌回他老爸那边,初三再飞去香港和她爸妈团聚。

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天气一直阴沉,城市里热火朝天的节日气氛和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中午时候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雪花。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冬天冷归冷,但还不会像北方那样天寒地冻,很少正经下大雪。由于温度不够低,大部分雪花飘下来还没落地就已经融化,因此变成了雨夹雪,又冷又湿。

黎悠在家里皱了眉头看窗外,这个气候她可不想出去。和吴一帆商量要不她装个病吧,打电话给她爸妈说昨晚着了凉,今天有些发烧不能回去了。

吴一帆一听,这哪儿行啊,黎悠连她自己父母家都懒得回去,那就更不会陪他去他爷爷那边了,他那边一大家子人可都还等着他们呢。

耐心劝慰,“小悠,平常你想偷个懒就算了,今天是大年夜,一年只有一次,不回去不太好。你穿厚点,我司机今年没回老家过年,我让他把车开到楼下来接咱们,你走两步就坐上去了,到那边也给你开到楼梯口,不费劲,也不冷。”

黎悠招招手,“过来,来亲一下,然后去房间里帮我把外套拿出来。”

吴一帆知道她同意了,一笑走过去,弯下腰在黎悠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想让我给你拿衣服就直说,不亲一下我也会去给你拿的。你换好衣服咱们就走吧,估计小强和雨新早就到了。”

黎强和汪雨新因为实在觉得四个人总挤在一起不太方便,去年十二月就另找地方搬了出去。以小强和父母的亲热劲还有汪雨新对未来公婆的殷勤劲来看,那两人肯定一大早就会回家里帮忙。

黎悠心想,让你来亲一下不是奖励你帮我拿衣服,而是这种恶劣的天气出门,我自己需要点奖励。

只好打起精神出门。

吴一帆前些天一直没有想出来过年要送些什么礼物给黎悠的父母,所以就提前让阿奇准备了一打十二瓶五十二度的五粮液摆在车上,等会儿到了地方就给老两口搬上去,让他们过年在朋友亲戚来吃饭的时候拿出来待客用,或者出门去走亲戚拜年时拎上,省得另外买礼物了。

黎悠父母住的是一个老式小区,里面退休人员居多,各家的子女们今天全都回来过年,院子里已经停满了车,吴一帆幸亏带了司机,可以到地方甩手就走,把找位置停车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给司机阿奇去解决。.

两个人上到二楼时,楼梯上迎面下来一个穿短裙小靴子的女孩,厚棉衣外套抱在手里。女孩留着齐肩的直发,额前的刘海给人很清纯的学生气。

“小丽!你怎么来了?”黎悠看了两眼,发现竟是许久不见的张爱丽,不由十分惊讶。

黎强和张爱丽分手之后黎悠就再没有见过她。

张爱丽站住脚,很乖巧的打招呼,“小悠姐,吴大哥,过年好!是我妈妈这些天在家里做了自制的香肠,想起来黎伯伯以前最爱吃她做的香肠,所以就让我送了一兜过来。”

她家以前和黎悠家里是邻居,谁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楼上楼下的人送送,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他们搬走之后就没怎么再和老邻居们联系过,这忽然想起来给送香肠,实在让人怀疑送香肠是幌子,来挽回和小强的关系才是真的。

黎悠不喜欢她,点点头就上去了,吴一帆比黎悠待人客气些,本想说两句话,可是觉得手里的那一箱子酒实在太沉,不宜久站,所以笑着点点头,也上去了。

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好,黎悠妈妈在板着脸往桌上端菜,汪雨新破天荒没有跟在未来婆婆身后帮忙,而是不怕冷的一人站在了阳台上,黎强正在满脸为难,不知道要先哄老妈好,还是先哄女朋友好。

见黎悠和吴一帆到了,立刻露出松口气的样子,凑过来低声说,“姐,你们可算来了,先帮我劝下老妈,我去阳台上看看雨新姐。”

黎悠问他,“小丽来了雨新不高兴是情有可原,妈跟着凑什么热闹?”

“妈好像是喜欢小丽,对她挺亲热,还指使雨新姐去给小丽端茶切水果,雨新姐这才生气的!她从来没和妈掉过脸,脸色一难看妈就也不高兴了,唉,拜托,拜托,你们两个先帮帮忙啊。”黎强顾不上多说,拿件外套上阳台去了。

“你去。”黎悠转手把任务交给了吴一帆,他们家和父母沟通的事情从来轮不到她出面。

汪雨新和黎悠同年,比小强要大六岁,这一直是黎悠妈妈心里的一个疙瘩,委屈儿子不说,被亲戚朋友问起来她也觉得面上无光。

黎强和父母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把小丽看上别人甩了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所以他妈妈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小丽好,和黎强同在一所知名大学,成绩优秀,人也漂亮,论乖巧嘴甜也比汪雨新不差,找这种儿媳妇才面上有光呢,因此小丽找上门来时,她就话里话外的偏袒。小强没有经验,调停工作做得不到位,终于汪雨新也不干了。

除夕夜的气氛彻底被破坏,小强好说歹说把汪雨新从阳台上哄了进来,黎悠老妈因为被汪雨新捧习惯了,忽然之间婆婆的威严受到挑衅,很不能适应,也拉长一张脸,谁都不理,只跟满脸笑容的吴一帆说话。

黎悠头疼,非常没有义气的准备先撤,吃几口晚饭,意思了一下,就站起来,“我们还要去他爷爷家,先走了。”话音一落就收到了汪雨新和小强两道怨怪的眼神。

黎悠脸色不动,跟没看见一样,心想这都是被你们给惯出来的,平时什么都顺着她说,搞得老妈现在对汪雨新有些没轻没重的,大事情上也能犯糊涂乱来,这谁管得了啊,你们自己解决吧!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特别的没有义气,临走前过去拍下汪雨新,小声告诉她,“我明天在家没事,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来找我吧,我陪着你。”然后对汪雨新幽怨到能杀人的表情视而不见,拉起吴一帆就走,且要快走。

………

吴家的年夜饭历来开得晚,去年因为卢书记的事情在过年的时候正闹到了风口浪尖上,所以一大家子人年都没有过好,今年就特意准备得更郑重些。

黎悠和吴一帆八点半钟到家,他们才正准备开晚饭。

大客厅里难得人到得整齐,除了吴一帆的父母还在国外,其它人都来了。吴一帆的大伯夫妇两个,姑姑吴部长和她丈夫,还有个十二岁的女儿,吴一帆的小叔两口子带着刚上小学的儿子。

吴老爷子看着儿孙满堂的喜欢了一会儿,就被吵得有些心烦,正好二儿子打了国际长途回来问候他,就让把电话转去楼上书房里,老爷子借口去接电话顺便躲会儿清静。

先照例把偷懒不回来过年的二儿子骂了一顿,最后下了通牒,“明年无论如何要回来!再敢找借口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那边态度很好的连声答应,知道这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别的不说,就冲着他儿子吴一帆,吴家也不可能不让他进门。

吴老爷子拿这儿子没办法,挂了电话去窗口站站,欣赏明亮灿烂的焰火在夜空里此起彼伏,心想小帆比他爸爸懂事多了,强一百倍。

一低头,发现刚被他在心里夸奖的孙子总算是带着女朋友回来了,黎悠在前面快步走,吴一帆在后面给撑着伞,脚步也很快,有些紧追慢赶的意思,两人穿过庭院转眼进了大门。

“唉,”吴老爷子忽然觉得牙疼,丝丝的直吸气,问上楼来给他送热茶的古阿姨,“你说小帆他是从哪儿学的,伺候老婆伺候得这么光明正大,他不嫌丢人那?就算那小丫头不错,他也不用低姿态成这样子!”

古阿姨算家里的老人,在老爷子跟前也能随便说几句,笑着劝他,“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看开点,小帆愿意对黎小姐好那是好事,证明他们感情好,况且他们还没结婚呢,小帆这不算伺候老婆。现在不都这样吗,结婚前姑娘要骄傲着点,小伙子要想娶到老婆就得放低姿态,拍拍女方马屁不算什么。”

老爷子还是觉得牙疼,“那是普通人家,咱们家小帆是什么条件!不至于啊!”

古阿姨不好打击他,只是在心里说:您还没见过他们在黎小姐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呢。

黎悠在吴家坐到晚上十一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给足了面子,十一点一过就告辞回家,睡觉去了。

她刚走吴部长就问,“爸爸,你和小帆的女朋友说什么呢,说了一晚上,平时和我们也没见有那么多话。”

吴老爷子正累着,靠在沙发上喝水润嗓子,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才回答女儿,“别提了,她考了我一晚上时政,小丫头眼光很毒,别看她是当老师的没有在政府部门任公职,但是该知道的大事情她全部心里有数,政府最近的大方向都明明白白的,看那样子是怕我不明白呢,所以重要的都拿出来问问。”

吴部长无语了半天,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以前得罪黎悠的地方补救回来,可惜黎悠就算来他们家了对他们也是爱搭不理的,最多只和吴老爷子聊聊天,搞得吴部长错觉自己快要成了晚辈。

建议道,“那不如别让她做老师了,这是个人才,爸爸你给她安排安排,想办法安排到大哥那边的部门里去,也算是自己人。”

“她不愿意,”吴老爷子早就问过了,“她说她现在懒得费这些心,当老师挺好。”

………

吴一帆和黎悠回家了也问她,“你一晚上和爷爷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你陪两个小孩子玩,我自己待着没事就和他聊聊时政了,听听他的看法。”其实是想监督一下,这老爷子不要一个不慎又站错了队。

吴一帆很奇怪,“这些事情你干嘛不和我伯父,叔叔聊聊呢。”

黎悠没兴趣,“和两个地方小吏有什么好多说的。”

吴一帆,“%¥#@&*………?”

托黎悠的福,吴一帆第一次除夕的晚上能在十二点之前上床,自觉精神还不错,没有想睡的意思,侧身搂着黎悠,在被子底下蹭着她的小腿,感觉着柔滑肌肤,“小悠…”

黎悠忽然也侧过头来眯起眼睛一笑,“小帆。”

吴一帆没喝水都呛着了,“咳咳,你叫我什么?!”

“小帆。”

“喂!黎悠,我比你大,不能这么乱叫!”

黎悠以前总觉得吴一帆的名字叫着不顺口,今天在他家里听了一晚上大家喊他‘小帆’,终于觉得对味了,原来应该叫‘小帆’啊,“你不是也叫我小悠,这有什么。”

“不一样的好不好!那是长辈才这么叫我的……”吴一帆干脆坐起来,要认真讲讲道理,这个先例一定不能开,要是以后黎悠在外面也这样叫自己,他会被姚斌笑话死的。

黎悠不耐烦听他讲道理,拉下来吻住,“怎么大晚上这么多话,有这个力气就干点别的吧。”

第二天一早,刚七点钟,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人还在沉睡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汪雨新就黑着脸破门而入了(她有钥匙),站在楼下客厅里喊,“小悠!小悠!你这个没有义气的,给我下来!”

两人一起用被子捂耳朵,“小悠,这里太吵了,以后搬我那边去住吧。”

黎悠这套房子也算不错,不过肯定是不及吴一帆那边好,况且要他常住在女朋友家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有机会就要劝黎悠搬过去。

“特殊情况,雨新又不会天天来大叫。你又乱找借口,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我只住在自己家里。”

起床下楼,发现正在跳脚的汪雨新真心可爱,虽然是来找黎悠算账的,但也还没忘记带上黎悠妈妈包的水饺给他们当早饭。

吃过饭之后大家言归于好,黎悠看看自己现在过的这吵吵闹闹,每天鸡毛蒜皮的小日子忽然感慨,这是她的选择,虽然也小有些遗憾,但是温馨宁和,总的来说还是满意的。

上楼去摊开笔墨,挥毫写了一张尺寸很大的横幅,告诉吴一帆要把它装裱起来挂在客厅里。

吴一帆和汪雨新一起凑过去看黎悠的新年大作,见是四个挺拔有力,端丽雍容的字:

盛世太平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