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帆不好意思笑笑,“谁逼你了,我不是怕小悠的妈妈问起来小悠不好交代吗,所以让你尽快呢。放心,你没白跑一趟,那东西我还要呢,存在那里,万一以后小悠又不小心把手上这条弄丢了,那个还能拿出来顶顶。”

霍锦言微笑听他们说,不动声色的把桌边的笔记本收了回去,“太热,我不打了,去换衣服。”

刚进更衣室的门吴一帆就追了上去,“锦言,等等!”

霍锦言停下脚,“怎么了?”

吴一帆指着他手里,“这个是小悠的笔记本?”

“是,她把那链子系在这上面,我就一起拿来了。不过还是我再带回去吧,你们拿去不太好。”霍锦言看着吴一帆笑一下。

吴一帆因为黎悠的事与霍锦言闹得有点隔阂,最近一直在努力缓解关系,“哦,好,锦言你真不打球了?老蔡才刚到一会儿。”

“不打了,太热,我去换衣服,出来看你们打。”往更衣室里走。

“锦言,”吴一帆还是没能忍住,“给我看看行吗?”

霍锦言把本子递给他,“我是怕你看了会影响心情。”

………

真是太影响心情,在接下来的大半天里吴一帆的脸都是僵着的,黎悠可一个菜都没有给他做过!更别说晚上给端各色补品这样温柔体贴的事情了。

………

姚斌定制的手链一星期后完工,姚斌去取的时候老毛病发作,顺便在同一条街上的几家古玩店铺里转了一圈,一手痒花五千块在一家新开的店里买了件古董。

买过之后很是高兴,觉得自己淘到了便宜货,这点钱他是不在乎,不过低价买到宝正是淘古董的乐趣所在,高手的标志啊。

这种东西买了自己藏着很没趣,总想给朋友看看同乐一下,于是借着送手链的由头,晚上去黎悠家里坐坐,显摆自己新淘到的宝贝。

把银链子交给黎悠,“小悠,你看看和你那根一样吗。”

然后拉着吴一帆到沙发上坐下,“给你看样好东西。”

拿出个扁扁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铜镜,小心取出来,“你看,唐代的铜镜,纹路多细致,这个叫海兽葡萄纹,你看看这颜色,典型的鸀漆古…”

吴一帆向来对此类破铜烂铁没有兴趣,不过姚斌兴致勃勃的大讲特讲,他只好耐着性子陪看。

黎悠忽然插话了,“这是仿制的,快去退了吧。”

姚斌的谈性被打断,“小悠!不能随便打击人那!你隔那么远看,怎么知道是仿制的?”

黎悠过来在镜子背面的图案上随手一指,“这瑞兽造型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怎么知道?你研究过,小悠,原来你也喜欢古董啊,真没想到,咱们俩是同好!”姚斌以为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黎悠,“我没研究过,就看着这镜子不顺眼,肯定是仿制的。你要喜欢这种铜器,我送一件给你好了,保证是老东西。”

姚斌十分不满,“哪有你这样鉴定的,看着不顺眼?我看着挺顺眼。”

黎悠不理他,顺手拿起桌上放果皮果核还有碎纸头的一个小盆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去,“这个给你。”

姚斌摸着脑袋接过去,“送我个装垃圾的小盆子?小悠,你可真能调侃人。”

黎悠说,“这是好东西,唐代的铜钵,弧腹、圈足,莲花瓣的纹理,足底还有联珠纹,你拿去找个有资质的人鉴定一下,比你那件强一百倍。是我在日本的时候在一家旧货店里买到的。”

姚斌有点被她唬住,“真的假的,日本人精着呢,旧货店里能买到真东西?多少钱?”

“八千日元,那个店主把这东西混在他去世爷爷的一堆金属工艺品里卖的,肯定是搞混了,大概他爷爷去世得忽然没来得及和他说。”

“那你又没有研究过,怎么知道是唐代的铜碗呢?”姚斌还是这个问题。

“我看着顺眼就是。”

姚斌晕倒,“小悠,你这是什么逻辑!”把手里的铜碗翻来覆去的看,“才八千日元,我觉着不大像。”

黎悠很自信,“不骗你,不信咱们打个赌。”

“打赌就打赌,谁怕啊,你这刚入行看着顺眼的都敢赌,咱们怎么说也是研究好几年的行家了,还能不敢赌!你说吧,赌什么?”姚斌豪爽。

“你来定,随便吧。”

姚斌看看吴一帆,坏笑,“输的人下周末请大家在老蔡餐厅吃饭,还要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老蔡那边有正宗存货。”

吴一帆作势虚踢他一脚,“去你的,逮着现成便宜猛沾啊!”

姚斌哈哈大笑,“我和小悠打赌,又没和你打赌,你闹什么?”

黎悠笑笑,“行啊,没问题,上次看红酒介绍说八二年是波尔多的‘世纪靓年’,我也正想尝尝呢。”

她说想尝尝,吴一帆就没意见了,况且请姚斌喝酒也没什么,大家自己兄弟。

等到周五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事,“我得提前让财务给老蔡的餐厅打点钱过去,朋友归朋友,人家做着的生意还是要分清。”

“不用,姚斌付钱。”

吴一帆笑,“小悠,你就这么自信啊,你给他那只碗,他走时我帮他拿了一下,黏糊糊的上面还有水果汁呢,要真是古董你还拿来装垃圾?”

“那有什么,东西就是拿来用的。”黎悠没有好东西不能用的概念。

……

姚斌大晚上痛心疾首的给吴一帆打电话,“明天放心来喝酒吧,我请客!小悠那只垃圾碗,它,它真是唐代铜钵,我连找了两个地方鉴定!全都说是真的!我晕,她怎么就认为那东西看着顺眼呢……小悠太打击人了,我决定金盆洗手从今后退出古玩界,再不玩古董,咱没这天赋啊……”

番外三

老蔡和刀尼娜要结婚了,婚礼定在国庆节的时候举行。

姚斌来帮老蔡送喜帖,吴一帆很有些疑惑,“老蔡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那边不是比咱们还讲究,正经老婆再丑再老那也是原配不能下堂的,况且还有儿子呢,他都这个年纪怎么还能和刀尼娜玩玩就玩成认真的了?”

姚斌说,“这事说来话长,我悄悄告诉你,你知道就行了。不是老蔡自己不要老婆了,是老蔡上次回去发现他老婆竟然在台湾也有外遇,找了个小白脸,两个人都已经住在一起,亲亲密密过起日子了。”

“啊!”吴一帆惊讶。

姚斌接着说,“老蔡在台湾的老婆据说也是个女强人,当年和老蔡一起创业,打拼出来的,现在老蔡在这边的几家工厂她都有股份,所以也硬气,被老蔡抓住了干脆就要离婚,老蔡气得没办法,回来就娶刀尼娜估计也是为了争口气。”

吴一帆摇头,“这种气有什么好争的,要我说他和他老婆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别怪谁。”有点感叹,“没想到咱们这些人竟然是先去喝了老蔡的喜酒,我还以为肯定是先喝你和曼雅的喜酒呢。”

姚斌老调常谈,“我不急,我才不急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反问,“那你和小悠呢?”

吴一帆郁闷,“小悠不急。”

…………

老蔡办的是西式婚礼,也在霍锦言那家有着很大草坪鸀地的耀华高尔夫酒店举行。

刀尼娜运气好,才跟了老蔡两年就修成正果,心里十分得意,打扮得靓丽迷人,一袭白色婚纱有着超长的拖尾,入场的时候身后要跟四个花童来捧着,把年近半百的老蔡衬得像她伯父。

黎悠看过一次姚斌订婚的热闹就够了,本来不想来的,怎奈吴一帆使劲劝她,说她这样未免太不给老蔡面子,反正那天也是放假,在家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去参加婚礼,大不了早点走,黎悠也就答应下来。

等到了老蔡的婚礼上之后,吴一帆就开始后悔不迭,他实在是没有先见之明,不应该把黎悠劝来,这回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

黎悠看着一个频频朝他们观望的大眼睛女孩问他,“那边几个人应该都是新娘的客人吧,她的小姐妹吗,不去看婚礼的主角怎么总是往咱们这边看啊?”

吴一帆干笑笑,“别理她,谁知道呢。”

“眼睛这么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黎悠想了一下就想起来,“是在姚斌的订婚宴上,也是在这里,还拦住我挑衅过呢。”

挑起眉毛看着吴一帆反问,“别理她?谁知道?”

吴一帆暗暗叫苦,他怎么就没想到刀尼娜成了蔡太太之后自然是有资格请她的这些同学朋友来参加婚礼的。

瞅了个空去找姚斌帮忙,想让他赶紧把那个他已经不记得姓什么,只知道名字叫家月女孩弄走,千万别又冲到黎悠跟前去给他惹事。

结果姚斌还没找到,他自己就被拦住了。

这个叫家月的女孩眼睛很大,五官标致,确实是长得挺不错的,满脸幽怨的看着吴一帆,“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

吴一帆正东张西望的找姚斌,快步走着呢,猛然被家月拦住,吓得后退了一步,站稳了心里就有点火,沉声回答,“我没有义务要见你。家月,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最不喜欢纠缠不清的人。”

“我不想纠缠不清,我只是不相信,你真的这么狠心,那时候说分手就分手,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做错什么了?”

“你胡说什么!”吴一帆冷下脸,“别在这儿乱说话,我当时只是出钱包你半年,并没有请你来做我女朋友,上次的事情我看在尼娜的面子上没有和你多计较,你要是还纠缠不清,变本加厉的胡闹我就不客气了!”

家月和刀尼娜不太一样,虽然贪慕享受虚荣也出来做过生意,但是不如刀尼娜头脑清楚,生意感情分不开。而且也说不上来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第一个包她的人就是吴公子,风度翩翩,温柔多金,各种优势几乎占全了,所以半年之后她就泥足深陷,拔不出来。

在一起的时候,吴公子很有情趣,可是分手也分得翻脸无情,一说不要她了,立刻一刀两断,连见都不肯再见一面。

家月还有些涉世未深,头脑偏于简单,虽然抵挡不住金钱诱惑走出了这一步,可是又总幻想着这男人能对她真的动心。她也确实很漂亮,走到哪儿都被男生追捧,因此很不能接受有男人会对自己这么无情,想来想去只能认为是当初结交的方式不对,她不该收人钱的。

这个心结憋了两年多,今天终于有机会当面拦住吴一帆,眼中泪水潸然欲滴,猛地往前一扑,想要抱住他诉说一下自己的一片真情,这次真的不是为了钱,是看上了他的人。

一条长胳膊从一边伸过来拦在两人中间,姚斌的粗嗓门□来,“喂喂,干什么呢,今天是老蔡婚礼,这么多客人在,大家都矜持斯文点啊,可别喧宾夺主!”明显是拉偏架的,一胳膊就把家月挡了开来。

吴一帆看着他身边的人紧张,“小悠,我正在找你,原来你跟姚斌在一块呢。”

黎悠嗯一声,告诉姚斌,“帮我看着点他,和这人说话可以,不过不能给人随便摸也不能给人随便乱抱。”

姚斌嘿嘿笑,“没问题,小悠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黎悠扭身就走,吴一帆顾不上再理家月和姚斌,连忙去追,“小悠你去哪儿,我陪你。”

“我去盥洗室,你也要跟着?”

吴一帆站住脚,“哦,那你自己去吧。”他要趁着黎悠去盥洗室的这点时间,赶紧把家月打发走。

等把家月这个麻烦打发走,再去找黎悠,吴一帆发现他好像又有麻烦了。

有两个打扮非常入时的漂亮年轻男人一左一右围在黎悠身边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神分外热切。

快步过去就听左边一个操着一口有点怪腔调的汉语说,“黎小姐,我们劝说了这么久你都不肯赏脸吗?”

黎悠脸色还不错,看着挺和气,笑微微的,只不过仍然摇摇头表示她还是不同意。

“小悠,”站到两人对面看一看,认得一个是韩国铭泰株式会社金社长的儿子,金会长和老蔡交情不错,这次专程来参见他的婚礼,看来他把儿子也带来了,“你们在说什么事?”

金社长的儿子金泰宇也认识吴一帆,点一点头,“吴总,我们在和黎小姐说赛马的事情,政民上次来比赛过之后一直对黎小姐的技术很敬佩,这次我们来参加蔡叔叔的婚礼,他就和我一起来,想要借机再和黎小姐切磋一下。”

吴一帆轻轻把黎悠从那两人中间拉出来,一起不赞成,“小悠不是专业赛手,最近都没有怎么练,我看还是不用比了,况且你们是男子组,她是女子组,没有什么可比性。”

李政民脸色一正,“吴先生,这话外行了,女士比较轻,骑马其实会更占优势。”

黎悠上次赛马时有出过一点意外,虽然是吴一帆自己干的,但那件事情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就不太肯让黎悠去做这些比赛,更何况她自己也不愿意,对金泰宇和李政民说,“我看不用比了。”

“吴先生!我知道黎小姐她是你的女朋友,不过你干涉得太多了,她也是一名骑手,不该在别人提出竞赛请求的时候退缩。”李政民这次来汉语比上次进步一大截,立刻反驳。

吴一帆不管这一套,他虽然比这两人大不了几岁,但金社长在他面前说话也从来都要客客气气的,还不屑于自己和这两个‘小辈’争论,直接叫来了金社长。

笑,“老金,你来帮我劝劝令公子,还有这位李先生,他们一定要我女朋友和他们去赛马,我女朋友可不想去呢。”

态度虽然好,话却说得挺直率,不怎么客气。

金社长大力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成,拿出了长辈的气派,“两个年轻人真没有分寸!对吴总的女朋友怎么能这么失礼,硬要人家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金泰宇道歉,“不好意思,黎小姐。”

“没关系,”黎悠看在他们两个都很养眼的面上挺好说话。

那两个人退而求其次,“黎小姐要是现在不想和人比赛,那切磋探讨一下骑马技巧怎么样?”

“这个可以,我下周末会去骑马,你们要是还没回国就一起来吧。”

吴一帆当场不好说什么,晚上回去了提意见,“小悠,你怎么约他们一起去骑马?”

“那两个人挺漂亮,我喜欢看。”黎悠从浴室里洗好澡出来,用一块柔软的干毛巾在慢慢擦着头发。

吴一帆过去接过毛巾帮她擦,“你过份啊,当我面说这种话,他们漂亮,我难道很丑?”

“没有,你比他们强,不过每天都看也要换换口味嘛。”

“更过份了,还换口味!不准乱换。”

黎悠转移话题,“今天那个大眼睛女孩你是怎么打发走的?”

吴一帆这就被人抓住了短处,不敢再乱计较换口味的问题。

放下毛巾,小心的从背后圈住黎悠的腰,靠在她耳边认错,“对不起啊,小悠,是我疏忽,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那女孩这么难缠,总是阴魂不散的,你生气啦?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黎悠推他一下,“头发还太湿,再擦擦,我没生气。”

吴一帆去浴室换一条干毛巾回来,还是有点心虚,“小悠,你真的不生气?”

“真的。这又不值得生气,我以前…”她以前也这样,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话到嘴边停住了,觉得没必要自曝其短,临时改口,“只要你以后别总旁敲侧击的想让我给你烧菜炖汤的,我就不生气了。你要是觉得古阿姨烧的菜你也吃着不满意了,那我们就去外面雇两个厨师回来好了。”

“那怎么一样。”吴一帆失望。

仔细擦干了头发,就一把把黎悠抱了起来,赌气,“该睡了。”

黎悠抱住他脖子笑,“太早,才七点钟。”

“不早,天都黑了。”反正都是吃,吃不到她烧的菜就直接………

…………

晚上,金社长在自己的住处也在教育儿子金泰宇,“你们别随便去招惹吴总的女人,他那人不好得罪。你看我来这里做生意好些年了,对着蔡老板我也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他还不行。他生意做得比我们大不说,在这边后台也很硬,我们有些事情实在疏通不了的时候还要通过蔡老板去求他呢。”

金泰宇答应,“知道了,我去嘱咐政民,保证周末就去和黎小姐探讨一下骑马技巧,不说别的。”

番外四

黎悠之所以会计划下个周末去骑马,是因为下个周末老蔡要在他的马场举行一个大的露天舞会作为他和刀尼娜婚礼的延续部分。.

黎悠想既然要过去,不如早一点,下午先在那边骑几圈马活动活动,晚上接着参加舞会。

老蔡和刀尼娜结这个婚,赌气的成份居多。

他以前的老婆其实还不错,是老蔡年轻时候的同学。并不是又老又丑,虽然比老蔡差不多年纪,也快五十了,但人保养得好,气质也好,属于女强人类型,和老蔡一起创业,一起发财,一起步入了富商的行列。

老蔡就没想到,原来不光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女人有钱也会变坏。

他这两年借口要管理马场,平时都住在这边躲清闲,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去看看。交际,骑马,身边养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过得优哉游哉,他老婆从来不查,从来不管。

以前老蔡还十分庆幸得意,自以为家有贤妻,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外有美女,年轻风骚漂亮听话。

这次回去才惊悉,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他已经戴了好几年了。更胸闷的是,他老婆提出离婚提得这叫一个痛快,一看就是赶着想要再婚,去和那小白脸另过的模样。

因此老蔡虽然示威一样回来后就娶了刀尼娜,但是心情实在不佳,一点都没有婚后去旅游度蜜月的想法,于是就折中处理,开个热闹的舞会,请了一大堆朋友名人来捧场,安抚一下新任的蔡太太。

黎悠约了金泰宇和李政民俩个下午稍晚的时候在老蔡的马场碰头。虽然说了不再比赛,但那两个人还是有些不死心,总想找机会撺掇黎悠即兴和李政民比一次。

直到黎悠露了一手从飞驰的马上探身取物的功夫,两个人才心服口服的消停了。

吴一帆在一旁看得差点吓死,天色刚有些暗就以要准备参加舞会为由把黎悠拉了下来,“时间不早了,回去洗澡换衣服,再吃点东西化化妆舞会就该开始了。”

黎悠骑马骑得很尽兴,额头上有些冒汗,拿毛巾擦擦,“现在就开始准备早了点吧,我光换衣服不用化妆,花不了多长时间。”

“那就休息一会儿,别和他们骑马了,我看着紧张,你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动作呢,摔下来被马踩着怎么办!哪怕光摔一下也很危险,前几天不是才有新闻报导一个女演员骑马的时候摔下来撞断了肋骨。”吴一帆难得有板着脸说话的时候。

黎悠一笑,“别紧张,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有分寸的事情?放心,不要紧的。”接过吴一帆手里的矿泉水,喝两口再递给他,“我去洗澡换衣服了。”

晚上的舞会和上次老蔡在这里搞的那个差不多,就是客人还要更多一些,场面更加热闹。

刀尼娜年纪轻愿意玩,最喜欢跳舞,一场舞会能从头跳到尾。老蔡奉陪不动,加之没带刀尼娜去蜜月旅行有些歉意,所以就给自己身边的几个朋友都派了任务,每人都得去请刀尼娜跳两曲让她今天晚上务必尽兴,跳到实在跳不动了为止。

姚斌完成任务之后就大大咧咧的来叫吴一帆,“快点,快点,该你了,老蔡难得结次婚,兄弟们都捧捧新娘子的场啊!”

吴一帆笑话他,“这话说得真没水平,什么难得结次婚!你在我们面前胡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再去老蔡的其他客人那里瞎掰。只得也去请刀尼娜跳两只舞。

刀尼娜见他去了就高兴,“咱们上次跳舞都是前年年底圣诞节的事儿了,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舞跳得不错,比他们的节奏感都好,可惜后来一直没有机会再一起跳。”

吴一帆谦虚,“哪里,我只是对音乐比较敏感,所以节奏感要好一些,不过说起跳舞,肯定比不上你这个专业人士了。”

黎悠也没闲着,刚转了一圈就看到同样端着只酒杯在随便转的李政民,他换上了黑色紧身短款西装,里面是有着繁琐褶边的宫廷式衬衣,下面一条笔挺的银灰色长裤,看着层次分明,修身感十足,正式又不乏个性,脸也光滑清爽,特色的单眼皮在黎悠看来小有风情,“黎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吴先生呢?”

黎悠停住脚步,依然觉得有偶尔换换口味的必要,“他去请新娘子跳舞了。”

“新娘很漂亮!”李政民远远的看向舞会中心身着一袭华丽晚装的刀尼娜。

“是。”黎悠赞成。

一起走到一个靠角落的地方,“黎小姐,我这两次和泰宇一起来中国都很满意,虽然第一次赛马输给了你,第二次想再比一场又被你拒绝。不过能认识到你这样的业余高手也算不虚此行。”

黎悠微笑点点头。

李政民话锋一转,“只不过我觉得黎小姐有些太压抑自己了。”

“这话怎么说?”黎悠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

“我是想说,吴先生的条件确实好,但你是一名出色的骑手,现在是文明社会,被自己的男朋友管得这么严,你不觉得压抑吗?”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被管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