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遵旨。”朱樱掩饰住眼里的笑意,福身道。

阙靖寒捕捉到她那份笑意,毫无顾忌的拉起她的手出了景仁宫。

待嘉元帝携着张贵妃舒容华离开,皇后哪还有什么好颜色,挥退了碍眼的宫嫔,便将室内的茶盏摔得稀烂。

“皇后娘娘息怒。”单独留下的琦贵嫔出声安抚着,“便是贵妃一时风头大盛,也不过只是皇上出于怜悯之心才多加照拂,娘娘又何必与她计较?”

“照如今看来,张贵妃虽未诞下皇子与本宫的大皇子较量,但她恩宠尤甚,假以时日必然会再怀龙裔,到时本宫便来不及了。”皇后脾气散了些,恢复了冷静,揉着眉心道。

“张贵妃有机会再次怀上龙裔,皇后娘娘亦是风华正茂,又如何不能呢?何况此去酬神,皇上身旁只有娘娘一人陪伴,娘娘的心思应多放些在皇上身上了。”琦贵嫔劝慰。

“妹妹说得对,本宫与皇上是结发夫妻,皇上此番只与本宫一同前往,说明皇上对本宫仍旧比张慈亲厚,本宫又何所惧?”想到这里,皇后的眉心舒展了许多,“本宫今日还有许多宫务要处理,琦贵嫔便留下来襄助本宫罢。”

“臣妾遵旨。”琦贵嫔笑,从广袖里掏出一样东西,“娘娘,臣妾按照娘娘的吩咐,私底下为娘娘寻的方子,定能叫娘娘如愿。”

“既是好东西,妹妹自己也试试罢。”皇后淡淡道。

“臣妾遵旨。”琦贵嫔自然知道皇后对这药方有所怀疑,她没的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天气冷了 注意添衣 多喝热水防感冒【已阵亡的过来人啰嗦一句

第36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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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琦贵嫔离开后。

“娘娘,这个药方……”杏枝想问是不是拿去扔掉。

“先收着,替本宫找人盯着长春宫那边,若是琦贵嫔真有服用此药,那本宫倒是会信了她八分。”

朱樱从寿康宫出来时真像是拍了一整天戏那般疲惫,心里将阙靖寒千刀万剐了好几遍。他爱表孝心秀恩爱为何要拉着她来作陪,她扮贤良淑德扮得都快内伤了好么,

“方才瞧着便觉得舒容华脸色不佳,可是身子有不适,”张贵妃屈尊纡贵的拉着她的手关切问道。

“多谢贵妃娘娘关系,嫔妾只夜里睡得不大安稳,所以气色稍差,并无不适。”朱樱笑着回应,她当然不会认为张贵妃这是在真的在关心自己,不过在阙靖寒面前显露自己贤德的一面而已。

果然,阙靖寒一手执一人:“倘若朕后宫的爱妃们都如你们二人般知情识趣,朕便真是再无半点后顾之忧了。”

“皇上乃圣明之君,后宫众姐妹皆以侍奉皇上为己任,自是和乐融融。”张贵妃冲着嘉元帝笑,端的是美艳无方。

朱樱微低着头,避其锋芒:“娘娘说得有道理。”

嘉元帝笑着看向自己的爱妃:“两位爱妃果然甚得朕心。朕还有些折子未批,你们先回宫罢。”

“如今天气越发凉了,樱儿出门多穿些衣衫才好,本就身子弱,怀了朕的皇儿便更是辛苦,再不爱惜些身子,七八个月时就有的你受了。”阙靖寒解□上的狐皮披风披在她身上,“慈儿也是,照看二公主定是辛苦了,朕晚上去你宫里用晚膳。”

“臣妾(嫔妾)恭送皇上。”

待嘉元帝走远了张贵妃又瞧了她一眼,笑:“妹妹早些回去吧,本宫要去嘱咐小厨房备些皇上爱吃的菜了。”

说完便一步三摇的上了轿撵离开,朱樱福着身子恭送完已经觉得腿酸得很了,被兰湘扶上轿撵:“回去吧。”

兰湘笑着点头:“主子,皇上待您可真好,将自己的斗篷给主子御寒。”

朱樱嗅着斗篷上的渣男气息,嫌弃的皱了皱眉,没吭声。

阙靖寒这番关怀大约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着想,在张贵妃跟前昭示着对她那恰到好处的宠爱,既能叫张贵妃明白她如今在阙靖寒心里不是可有可无,也能不叫张贵妃嫉妒。张贵妃为人聪慧,哪里琢磨不出他的良苦用心?

回了兰心堂朱樱便叫百合收起了那斗篷,叫绿萝伺候着洗了个脸,红润的颜色便展露了出来。既是有人企图陷害她,那她便装出个虚弱不堪的模样,落入那人眼里便是奸计得逞了,自会放松了些警戒,露出马脚那是迟早的事。

她一边享受着兰湘按摩着水肿的腿脚一边眯着眼吃着酥核桃配上何首乌冬枣羹:“今日的汤羹熬得不错。百合,小乐子那边可有进展?”

“昨日兰清出去了一趟,小乐子跟踪出来她与方嫔,萧充仪的近身宫女都接触过,只小乐子隔得远,并未听清她们说的话。”百合将小乐子的话转述,“那珠钗奴婢偷偷画了样式去请内务府专门打制首饰的公公询问过,这珠钗是皇上曾命人专门为方嫔打造的。”

朱樱点了点头,心里大约有了数,她抢过方嫔的风头,方嫔如今心生怨恨要报复,也无可厚非。只是这番费尽心思,倒是难为她了。

朱樱的嘴角从始至终嘴角都噙着淡淡的笑意,瞧着那件金狐皮斗篷,这斗篷是罕有的贡品,几年才得了这么一件,裹在身上最是能御寒的。如今天气寒冷,阙靖寒在出宫前应该会来取的罢。

“主子,既是知道方嫔心思险恶,想置主子于死地,主子何不禀明了皇上皇后,好揭穿她的阴谋?”兰湘对主子的无动于衷表示不解。

朱樱微微一笑:“一来我并没伤着,即便是皇后查了出来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二来,我一向单纯乖巧,又如何能这般细心发现这些蛛丝马迹的?”

兰湘越来越糊涂:“那主子预备如何,难道任由方嫔作恶吗?”

朱樱慢腾腾的品着玫瑰牛乳灯香酥,咽完配上一口清淡的莲子汤,瞟了她一眼:“兰湘你跟了我这么久,你觉得你家主子是任人鱼肉的性子吗?我记得库房有个雕工精妙的银制手炉,添上些炭火,套上我前些日子绣的五谷丰登纹样的炉套送去养心殿罢。皇上日理万机,总不能叫他冻着了。”

她就算是人证物证都有,还要看皇帝怎么判。转述总没有实际目睹来的印象深刻,这份惊险让皇帝感同身受,下手处罚时自然会重上些。而且若是皇上亲自出手,总能叫其余起了坏心思的人收敛着些,带他出了宫,自己自是更安全些了。

朱樱抿着嘴笑,果然,自己也变成这后宫老谋深算大军里的一员了。

……

“皇上,冬日看折子手容易凉,舒容华命人给您送了个暖手炉来,说是这天气寒冷,皇上别冻着了。”崔永明接了手炉进来禀报。

阙靖寒这才觉得左手是有些凉意了,伸手拿过那手炉,触手温而不烫,暖意却能渗到手心里:“舒容华有心了,崔永明你说朕该赏她点什么好?”

崔永明自是心里清楚这舒容华近来得皇上的宠:“回皇上,奴才瞧着那舒主子素来不喜那些华丽的珠翠,只在吃食上格外上心了些。”

嘉元帝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唔,既是如此,朕便去兰心堂陪她用午膳罢。朕觉得每回同她一道用膳,总是会用的多些,大约是瞧她用的香,胃口便好了几分。”

就连第一回在翊坤宫淑妃那里瞧见她,她亦是只盯着着桌上的膳食,埋头一味的吃着,让人瞧着就胃口大开。

“主子,午膳想用些什么,用不用奴婢去内务府走一遭?”绿萝询问道。

“不用了,我方才吃了不少点心,还不饿,瞧着外面天色亮堂得很,去院子里坐坐吧。”朱樱有些困难的起身,六个多月的肚子已然挺了起了,脚上虽然每天都有兰湘按摩,仍旧是水肿的厉害,站久了更是十分费劲。

就这样搁现代该请产假了,可如今怀着boss的孩子还得打叠精神应付boss和他的一堆坏心眼老婆,朱樱叹了口气,妃嫔这份全年无假的职业可真特么悲催。

阙靖寒来兰心堂的时候喝止了唱报的太监,进了院子便瞧见石凳上挺着肚子的女人闹着脾气要去坐秋千。

“你们都在旁边守着,我能出什么事?!”朱樱的声音有一丝不耐,“况且这秋千前些日子内务府还来加固过,我轻轻的荡会儿又有何妨?”

“主子,您三思啊,您如今身怀龙裔,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啊。若是不小心从这秋千上摔下来,奴婢们手脚笨拙,怕接不住啊。”百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着。

“既然爱妃想荡秋千,朕便陪着你罢,奴才接不住,朕总是能接住朕的女人和皇儿的。”不知何时,嘉元帝已经站在了跟前。

朱樱眼神一亮,似乎若不是顾忌着腹中胎儿,怕是高兴得要跳起来了。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尾音上扬,轻易便泄露了她的喜悦。

人还没福□子便被阙靖寒扶起,语调宠溺:“朕说了好多回了,爱妃如今身子重,在这兰心堂里礼节全免了,日后再不听,看朕如何罚你。”

“嫔妾记着了,那皇上一言九鼎,可还记得方才的承诺?”朱樱歪着头眯着眼笑。

“朕当然记得。”阙靖寒刮了刮她俏皮的鼻尖,“走吧,朕来推你荡秋千。”

虽然阙靖寒就在身后,可朱樱仍旧不敢真的堵上母子俩的性命了,只虚虚坐着。她如今怀着孩子,体重自然不能跟百合相比,若是贸贸然坐下去,怕是直接摔地上了。

嘉元帝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将两部的绳索用力拉了几下,左边的那根倒是安全无虞,右边的他刚用了七分力道一拉便应声而断了。

眼看着坐在秋千上的朱樱因为绳索断了人要往前摔倒,电光火石之间阙靖寒一手稳着她脖子往旁边一带,两人便齐齐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崔永明和百合以及宫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慌里慌张上前查看二位主子有无摔伤。朱樱是心里是做好了准备的,自然是不着痕迹的拿他做人肉垫子摔倒在他身上,只是一脸惊惧发白,由着百合和兰湘扶起身边就慌忙转身,眼瞧着嘉元帝躺在地上那眼泪顷刻就夺眶而出了。

“皇上,皇上您怎么样了?”她有些失态的抓着嘉元帝的手,脸色又是愧疚又是担忧。

阙靖寒瞅着她这样子像是没摔着哪里,虽然手背有些发疼仍是松了口气:“朕没事,爱妃可摔着哪里了?”

崔永明眼尖瞧着他手背上的擦伤,忙吩咐着一旁随行伺候的太监:“快去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黄桑手背擦伤了窝莫名觉得好开心怎么办→_→

第37章萧充仪附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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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扶起皇上的扶皇上,为他二人拍灰的拍灰,铺坐垫的铺坐垫,伺候茶水的伺候茶水,一时间简直兵荒马乱。而兰心堂的宫人安清平,绿萝,兰湘,百合以及除了小乐子与兰清之外所有的奴才却齐齐跪在地上。

嘉元帝左手手背擦伤了,有细细的血珠子渗了出来,任由着太医清洗包扎伤口,右手却一直握着仍旧脸色苍白的朱樱。

漫不经心的瞟了眼跪在跟前的奴才,“朕亲自检查过,那绳索断口十分整齐,显然不是年久腐蚀所致,而是有心人为之。”

“你们都是兰心堂伺候舒容华的奴才,动手脚的人不会是旁的人。那么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朕,这是何人所为?”

“奴婢有罪,那日主子吩咐奴婢打理秋千,奴婢交给兰清后并未悉心检查,让皇上受伤,请皇上赐罪!”百合磕头认罪。

“皇上,奴才是兰心堂掌事太监,却未能护得皇上与主子,请皇上赐罪!”

嘉元帝皱了皱眉:“谁是兰清?”

“皇上,兰清是兰心堂的宫女,院子里一直是她打理的。嫔妾方才命她与小乐子一道去御药房取嫔妾的安胎药了。”朱樱低声解释,话刚落音兰清与小乐子便进了兰心堂。

兰清瞅着这架势,再看了眼断了绳索的秋千,忙噗通一声跪下求饶:“皇上,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阙靖寒冷笑:“朕都未开口,你怎就知道发生何事了?既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了?!崔永明,命人搜查她的住处!”

兰清见状反而镇定了下来,只低低的伏在地上,也不再为自己辩解。

朱樱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语气严厉的问道:“兰清,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陷害我与腹中的皇子,若不是今日皇上恰好在,那我与腹中的孩子便是……”

到后来几乎是狠狠瞪着她的:“皇上此番为了就我们母子受伤,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最好从实招来!”

兰清却不卑不亢:“皇上既已经识破,奴婢也无话可说。”

嘉元帝瞧着她手里的药材:“崔永明,将她手里的药材拿过来给太医看看可有不妥?”

太医自是能闻出其中多加的一味药材木通,并且加大了甘草的分量,便如实禀报木通乃伤胎之物。

嘉元帝怫然而怒:“岂有此理,崔永明,别让人死了,送去审,审不出个什么你就跟着陪葬吧!”

正发着脾气那进屋搜的人出来了,递过一只珠钗:“皇上,这便是从那奴才住处搜出来的。”

嘉元帝细细端详着这珠钗:“朕记得,这是两年前的新年朕赏赐给方嫔的。”

说完将东西随意的扔到石桌上,上面的宝石都磕出来了,他却并不再瞧一眼:“方氏戕害妃嫔,谋害子嗣,罪及满门,念服侍朕多年,免其方家死罪,赐她终生幽闭冷宫罢。”

说完温柔的替朱樱捋了捋方才慌乱间乱了的发髻:“朱氏容华,性情良善,克娴内则,着封为侧五品婕妤,封号不变。”

“嫔妾谢皇上厚爱。”皇帝受了伤,朱樱自是不能笑的,只深情仰望着他。没办法,这阙靖寒卯足了劲长出了个目测至少一米八的个头,这朱樱不争气撑死了就一米六二,只能仰望了。

“兰清虽有罪,但祸不及兰心堂其他的奴才,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兰清罪大恶极,审完仗毙。至于你们,伺候主子这般粗心大意,每人罚俸半年以示告诫罢。”他也不多说,将她扶进屋内:“张太医替舒婕妤把脉吧,她方才受了惊。”

张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一把白须让他瞧着像是有几分仙风道骨,朱樱记得他是张宝林的祖父,便多看了两眼。

“回禀皇上,舒婕妤腹中胎儿并无大碍,只需用些宁神的补药便可。微臣这便下去替皇上和主子各开一张药方。”

“下去吧。”嘉元帝看了她一眼,“崔永明,让人将院子里清理了,秋千重新修缮,若再有差池,朕便唯你是问,现下传膳吧。”

这一顿饭菜色虽然丰富,朱樱却没法大快朵颐,象征性的吃了些便不再动了。嘉元帝的兴致也不如来时高,草草了事便回了御书房。

朱樱却忽的起身:“皇上。”

嘉元帝有些疑惑:“爱妃在宫里好生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的手炉凉了罢?”朱樱上前拿过他至于袖中的手炉,“皇上为了嫔妾才受伤,嫔妾心里有愧,让嫔妾亲手为您添上些炭火罢。”

一直严肃着的阙靖寒,脸上终是闪过一丝浅笑:“好。”

皇帝临行前在兰心堂里受伤了,并且未经审问便将方嫔打入冷宫,还升了舒婕妤的位分。这一系列的事皆发生在兰心堂,兰心堂里的奴才守口如瓶,侍奉御驾的奴才更是三缄其口,就连皇后都打听不出什么。

“娘娘,这件墨色玄狐斗篷是您钟爱的了,用来御寒再合适不过了。”杏枝企图说些别的来分散自家主子的注意力。

“那便带上吧。”皇后心不在焉的答道,“这舒婕妤竟是个有福气的,勾得皇上一再封赏,本宫素日里倒是小瞧她了。”

“她不过是仗着腹中的孩子罢了,若是没了这个孩子,皇上才不会正眼瞧她。娘娘既是觉得她碍眼了,可指个人在您陪皇上出宫期间悄悄落了她腹中胎儿便是,到时哪里还有她嚣张的份?!”平儿愤愤不平的开口。

“林修仪与方嫔都是因着比她们位分还低的舒婕妤而落的如此田地,而舒婕妤却分毫未损还被皇上升了位分,这不是因为舒婕妤手段有多了得,而是皇上的心偏向了她。皇上立场这般明显,若是谁还自不量力的往枪口上撞,便真是自寻死路了。”皇后把玩着手里的紫檀佛珠,“皇上与本宫多年夫妻,他这些年疏远着本宫,独宠着张贵妃,如今多出来一个与她分宠,本宫又何必再自寻烦恼?挑几匹好些的缎子送去兰心堂罢。”

“娘娘能这样想便是再好不过了。”杏枝道,“无论她们怎么样,您总归是大皇子生母,是大齐皇后,谁也动摇不了的。”

皇后也不再说话,只低低的叹了口气。她想到与皇上大婚那日,合卺之礼后他深深的眼神直直望进了她的心坎里,他说,这一世将与她同心同德,白头相守。可不过短短几载,便有一拨一拨的新人入了他的眼,叫他同样宠爱。他可曾记得,昔日的白首之约,可曾记得,许诺给她的同心同德?

“娘娘,翊坤宫偏殿的张宝林求见。”

“让她进来罢。”皇后淡淡的开口,声音是出奇的低。

……

储秀宫里张贵妃闻得这消息后出奇的平静:“知道了,将本宫这双色马蹄糕和库房里那黄花梨木的逍遥椅一同送去兰心堂罢。”

“娘娘,那逍遥椅可是皇上亲自命人为您打造的,凭她一个小小的婕妤,又如何担当得起?”莺儿有些不解,“娘娘随便赏些布匹绸缎她也该偷着乐了。”

张贵妃挑着眼皮子瞅了她一眼:“皇上皇后明日便出发,六宫宫务全有本宫掌管,本宫便要做出大度博爱的态度来,才能叫皇上走得放心!”

“娘娘英明,是奴婢思虑得不周全。”

此时燕儿进来禀报:“娘娘,萧充仪求见,似乎有急事。”

“让她进来罢。”

萧充仪面色匆匆,眼里藏着惊惧,进来便跪在地上:“贵妃娘娘,求您救救嫔妾!”

“莺儿燕儿去外面守着。”张贵妃亲自将人扶起,“妹妹先起来说话,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何故如此惊惶?”

“谢娘娘。”萧充仪被她扶起坐在一旁,声音里仍旧有些后怕,“方嫔此番遭贬黜其实……与嫔妾是有相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要去参加婚礼 又要屯稿子 所以请两天假还望大家体谅体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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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古言有很多不足之处,谢谢大伙儿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厚爱,也希望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多谢大家。

第38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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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妃神色严肃,“此时事关重大,兰心堂里瞒得滴水不漏,怎会与你相干,”

“娘娘,嫔妾听闻温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有意拉拢舒婕妤,为避免成为娘娘日后的敌人,便想为娘娘除去这威胁,便买通了御药房里的一个太监,偷偷将木通混入了她的安胎药里……嫔妾怀疑安嫔是替嫔妾担下了这个罪名,若是皇上他日为安嫔翻案,嫔妾怕是凶多吉少了……求娘娘救嫔妾一命,”虽不知道各种缘由究竟,萧充仪只满心忐忑不安。

“你怎的这般糊涂,”张贵妃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好在阴差阳错有人为你背了这黑锅。皇上皇后明日便要出宫,此事本宫可以暂时为你压下来,不让人怀疑,但嘴长在安嫔身上,若是她要将你供出来,本宫为了公平起见,也只能秉公办理了。”

“本宫瞧着皇上是铁了心要保着兰心堂了,那便别擅自动她了,与皇上作对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张贵妃品了口茶,想起另一件事,“本宫命你找的东西可找齐了?”

“回娘娘,那些野猫嫔妾正将它们关在了隐秘的地方,特地派人训练着,娘娘大可放心了。”

“既是皇上给了臣妾一个机会,臣妾总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圣意才好。”她淡淡的笑着,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

昨日还是晴光大好,今日从晨起便一直飘着小雪,空气是湿冷得直往人骨子里钻。方嫔枯坐在冷宫的破旧的椅子上,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刺骨。

耳边是侍女低声下气央求宫人的声音,她只无动于衷的听着,无动于衷的坐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主子,主子您振作些,奴婢想想办法去求求皇后或是贵妃娘娘,让他们为主子主持公道,主子您此番是冤枉的。”侍女哽咽的劝着。

方嫔拢了拢袖子,却仍旧驱不散那寒意:“主持公道,还有谁能为我主持公道,那秋千上的手脚,本就是我指使着做的。即便那安胎药之事与我无关,我如今也难以翻身了,皇上连审都未审便定了我的罪,必是被朱樱那贱人挑唆,既然不止我一人想害她,那我这回便替她担了这份罪又如何,只盼着那人争气些,一举除了这贱人才好!”

“主子……”侍女声音里怕怕的,“奴婢方才好不容易讨了些炭火,这是奴婢夜里用的手炉,虽是朴素了些,主子将就着用用吧。”

方嫔看着小桃,笑:“我方才瞧着外面那疯疯癫癫的那人,是廖才人罢。这才不过几个月时日,竟已经物是人非了。小桃你说,我当日该不该进宫的?你说,彦哥哥可还在痴痴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