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帝虽坐在主位,却仍能瞧见她垂首之际落下的那一滴泪。他竟没想到自己的女人是这样重情,后宫里亲姐妹亲兄弟尚且能反目成仇,她却只是为了一个丫鬟,几次三番落泪伤怀,与旁人是这样不同。

张贵妃心里却有些没底了,她设想的是利用绿萝的出现证明之前绿萝的诈死是为了陷害自己,而另一个宫女再证明是舒昭容吩咐人在倪容华的饮食里动手脚,嘉元帝便更要相信一些。可是现下,她想不到舒昭容竟是这般镇定,亦是想不到皇上也会在第一时间怀疑绿萝的真实性。

事实上她更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这一举动,反而让嘉元帝的心更加的偏向了舒昭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更新来了

最近一直回不了留言 忧桑

ps:看到结局的端倪了吗~张贵妃神马的快要穷途末路了有么有!

pps:我果然只适合写二十五万字以内完结的文TT

第97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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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真的绿萝,在张贵妃与嘉元帝的审问之下,终是会扛不住重刑,将因果始末都如数招供了的。而且这招供还挺彻底,不仅供出了安排她诈死以陷害张贵妃之事,还包括当初设计让张容华溺水身亡之事。

嘉元帝听完这些,仍是神色未动,而是看着跪在殿中早已在颤抖不止的另一个宫女:“绿萝虽然忠心,终究是受不住重刑,现下怕是早已血肉模糊,你可有话要说?”

宫女吓得不轻,颤颤惊惊的招供:“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不知这是要给倪容华的,请皇上恕罪,请贵妃娘娘恕罪!”

恰好此时倪容华寝殿诊脉的太医出来了,是宫里为太后请脉的老太医,德高望重得很。朱樱这才知晓张贵妃为何要兵行险着,因为但凡嘉元帝相信了绿萝的供词,那后面的一连串人证物证,都会变得更加罪证确凿,她这一系列的欲加之罪,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朱樱心里终是没有能稳操胜券的把握,只希望百合能不负所托,一切顺利。

“邬太医,情况如何了?倪容华腹中之胎可还保得住?”嘉元帝开口道,语气称得上平静。

“回皇上的话,倪容华已经怀孕六个月,本是大人胎儿皆安康的,只是今日用了伤胎之物。”邬太医跪地,“微臣无能,无法救回小皇子,请皇上恕罪!”

嘉元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倪容华呢?”

“倪容华底子很好,这一番动静也伤了根本,只怕要养上一年半载才能痊愈。”邬太医道,“微臣这便下去为倪容华写方子开药。”

张贵妃终是忍不住道:“倪容华怕是要伤心了,头三个月之时胎像不稳,倪容华便费了不少心思,按照太医的嘱咐,每日服用固胎安胎的汤药。直到过了头三个月才稍稍稳定了些,如今骤然失子,皇上,这也是您的皇子啊。”

嘉元帝心里也是同样难过的,如贵妃所言,即便是不甚宠爱倪容华,可她腹中的孩子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爱妃且放心,此事朕定会查清楚,还容华与朕的孩子一个公道。”

如果说刚才嘉元帝的心是偏向朱樱的,那现下嘉元帝的心便是在天平的中央了,心里对张贵妃与舒昭容的怀疑,堪堪对半。他心底其实不愿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张贵妃自入府到如今,已经八年了,总有许多的情分在,他素日里也宠她,便是因为她虽然高傲,却也单纯,不若旁人那样诸多算计。虽然上回大公主之事也叫他寒心了,但终究还是希望她仍是往日那个仗着宠爱嚣张,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而舒昭容……他同样不希望,不是因为她有多单纯,而是怕自己即便知晓是她策划的,也无法狠得下心了。

“方才宫女也招认了,说是你吩咐她下毒伤害倪容华腹中的皇子的。”嘉元帝看了眼一直垂首不语的舒昭容,“你可有话要说?”

朱樱并未看到百合出现,没有贸然戳穿,只摇摇头:“皇上,臣妾无话可说。只是皇上亦是知晓臣妾的爱女之心的,今日是小公主的生辰,臣妾又怎会起旁的心思,破坏小公主的生辰呢?”

“正是因着是小公主的生辰,才方便你行事的罢。”张贵妃咄咄逼人,“皇上您想想大公主当初何故无缘无故在景阳宫病倒,难道不觉蹊跷吗?舒昭容面上对几位公主疼爱有加,暗地里却加以毒害,当初张容华亦是腹中怀有龙胎惨遭杀害,如今的倪容华亦是。”

张贵妃气愤填膺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若是任由舒昭容这般下去,只怕会成为下一个德妃了……还请皇上三思,也为小公主考虑一番啊。”

话说到这里,朱樱反而松了口气,提到德妃虽然是嘉元帝的禁忌,可提到大公主之事,张贵妃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嘉元帝当初为了除掉五皇子,与她导演了一场疫症的假戏,是以将所有的始末都告知她了。但是旁人却不知其中细节,只知晓她是奉命诈死好叫五皇子与德妃相信而已。

果然,嘉元帝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爱妃是说,张容华之死,大公主无故中毒,都是舒昭容所为?”

张贵妃眼里发红:“皇上,幸好大公主已经安然无恙,否则,否则臣妾当真是要伤心而死了。只怕倪容华醒来之后,也会像臣妾当初一般伤心欲绝了。”

“贤妃娘娘到。”

朱樱偏头便瞧见贤妃身后的百合暗暗向自己点头,她心里的石头终是放下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贤妃福身道。

“爱妃怎的过来了?”

“皇上,臣妾本是在景阳宫里的,只是听闻小公主在寝殿里一直哭闹,昭容妹妹却遍寻不着,是以有些担忧。”贤妃素来是这副温和的模样,说的话却莫名叫人信服,“后来瞧见百合脸色不太好,这才知晓是倪容华妹妹出事了,臣妾心里放不下,便想着过来瞧瞧。倪容华现下可还好?”

嘉元帝摇摇头,并未做声。张贵妃心里却知晓她是舒昭容请来的帮手了:“贤妃妹妹既是来了,便一同为倪容华主持公道罢。容华妹妹被人下了伤胎之药,如今痛失皇子,若是再不查明真相,只怕往后后宫便不得安宁了。”

贤妃却道:“贵妃娘娘的的忧心臣妾知晓,只是皇上,臣妾心里却是有些疑问的。”

嘉元帝望向她:“疑问?什么疑问?”

“前些日子臣妾清点各宫这些时日所取用的药材之时发现了些异常。”贤妃的语速并不慢,“倪容华如今是怀胎之人,安胎药是邬太医亲自开方,药材均是从御药房配制,这本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臣妾近来却抓住几个从宫外暗自购置药材的宫人,那些宫人却声称,这是倪容华指明要的。”

张贵妃暗道她当真是疏忽,脸上仍是维持着那份端庄:“大约是倪容华为了图个心安,命人购置一些补药,亦是无可厚非啊。”

贤妃却笑了:“臣妾当初也是这般考虑的,只是臣妾幼年学了些识药的基本,却发现倪容华指明要的药材,竟全是当归,杜仲,阿胶,柴胡,香附这样调经活血之药,若是倪容华真如邬太医所言那般胎像康健,又如何会用这样的药材?”

嘉元帝哪里不知这些药材的功效,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贤妃:“贤妃所言属实?”

“皇上,臣妾不敢有半句妄言。”贤妃目光诚挚,“为了怕自己冤枉了倪容华,臣妾还特地请了太医院院判焉太医为臣妾辨识这些药材。擅自请了皇上御用的太医,还请皇上饶恕臣妾。”

“爱妃素来做事谨慎,朕如何会怪罪?”嘉元帝听了贤妃的话,心底有些发凉了,朝着崔永明道,“焉太医是宫里最为资深的,倪容华在景阳宫误食伤胎之药,此事兹事体大,若只凭邬太医一人诊断,终是不妥,去传焉太医来复诊。”

至此朱樱终是松了口气,焉太医是嘉元帝的御用太医,嘉元帝对他的信任甚至超越太后,所以只要他诊出倪容华的真实情况,证明倪容华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流产,那张贵妃与倪容华合演的这场苦肉计便不攻自破了。

她最初的设定只是要贤妃出马,因为贤妃为人向来公正,若是百合将一切和盘托出,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没想到贤妃娘娘竟是这样深谋远虑,只一个焉太医,就足够扳倒对方了。

事实上张贵妃脸上已然有些花容失色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焉太医的手搭上倪容华的脉,那她这一局就必输无疑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是悬在半空里的,摇摇晃晃,仿佛一摔就碎。

嘉元帝最是擅长察言观色,此刻见殿中各人的表情,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他微微皱眉,正欲开口之际,却听得宫外又一声唱报响起。

“太后娘娘驾到。”

话刚落音,便见威仪雍容的张太后出现在宫门口了,她梳着正式的发髻,一身赤金太后凤袍更是衬得她庄严肃穆。

接受了众人的行礼,太后才对着殿上的嘉元帝道:“邬太医是哀家的心腹之人,皇帝这般,便是不信任哀家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 这案子好难结~

ps:今天码了字就提前更了。。。不是以后要日更的意思是= =

pss:新文以后还是要日更的 欢快现言神马的果然容易上手~

第98章 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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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此言一出,莫说是朱樱,就连贤妃也知道焉太医这一招已是后继无力了。因为嘉元帝此时此刻,是断然不会与太后为敌的,倒不是因为他与太后的母子之情有多深厚,只是作为一国之君,若是背上忤逆母后的不孝之子这样的名声,恐怕百年之后都没法去见先祖了。自古以来,历代皇帝都是最注重名声的了。

果然,嘉元帝笑了笑:“母后哪里的话,邬太医医术了得,母后的身子这些年都是邬太医悉心料理的,朕自然是信得过的。”

太后亦不是得寸进尺的人,见皇帝并未与自己翻脸,也退了一步:“倪容华出了这样的事,哀家与皇上都很难过。今日又恰逢小公主的生辰之礼,哀家知晓舒昭容性子柔和良善,定然不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的。皇帝可是与哀家想法一致?”

嘉元帝自是不会反驳,从善如流道:“还是母后看得透彻,今日的荒唐之事,朕当没发生。倪容华失了皇子,朕同样痛心,晋为婕妤。舒昭容在小公主生辰之日却遭此惊吓,朕于心不忍,特晋为舒贵姬,后日行册封礼。”

虽都只晋一个位分,可是倪容华是从五品晋为侧五品,而舒昭容却是正三品晋为从二品,怎么算都是舒昭容得了便宜。

张贵妃心有不甘,正欲开口时却见太后扫过来的视线,终是不再言语。

朱樱从来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况且此事算起来还是自己占了上风,若是她还揪着不放,难免会给阙靖寒和太后一个得了便宜卖乖的贪心性子,那以后再获宠恐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皇帝这样也对。”太后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舒昭容,“舒昭容了忙了一天了,贤妃替哀家送她回宫歇着罢。”

朱樱脸上没有半点委屈之色,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待嘉元帝也离开后,太后缓步行至张贵妃跟前,半句话都没讲,只是提起手臂,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脸上的疼痛结结实实的叫张贵妃震惊,她借着一旁燕儿的搀扶才稳住身形,眼里蓄满泪意:“太……太后姑妈……”

“别叫哀家!”张太后让宫人都退下了,大殿中只剩下这姑侄二人,她才严肃的继续道,“你可知道,若是哀家今日晚来一步,你现在恐怕就已经担不得贵妃的位子了!”

“太后……”张贵妃眼里是晶莹的泪意,终是有些不服气,“臣妾其实今日是有八成把握能扳倒舒昭容的!”

“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吗?”太后脸上满是失望,“皇帝是怎么样的人你同他过了八年,却还不如舒昭容了解。以你的性子,自然以为将以往所有的事都强加于舒昭容身上,可你却从未想过,皇帝是糊涂人吗?张容华的事他未伸张,大公主之事他亦是未深加追究,并不代表他不知情。可你如今提起来,只会让皇帝更不相信你的话罢了。”

张贵妃的心思本就不如当初的德妃那般九曲十八弯,尤其是对于皇帝,正是因为受宠了这么些年,她便太过于自信,相信皇上心里是有自己的,更不懂得如何去细细揣摩皇上的心思。

“今日之事于舒昭容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皇帝为了安慰她即便是日后待她亲厚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太后神色严肃的看着她,“若是再让哀家知晓你做出这些冲动鲁莽之事,哀家可不会如今日这般出言相助的。”

太后比谁都明白,皇帝今天卖的便是她这个母后的面子,可这一招也只用的这一回了。张太后离开的时候,宫外已是暮色沉沉,她望着寥落的星子,问身旁的云锦:“云锦啊,你说哀家这个太后之位,当真能为张家保得住吗?”

云锦不知如何作答,张太后自己反而笑着摇摇头:“罢了,说起来,如今这一切,不过是因着哀家太过贪心而已。传哀家的懿旨,张贵妃言行无状,罚她在储秀宫里自省半年。”

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叫皇帝的心舒坦些,叫舒昭容少些委屈了。

……

嘉元帝到底还是来了景阳宫,他静静立在檐下,以为会见到那女人委屈到低泣的一幕,哪里入耳的竟只有她亲自抱着哄小公主入睡的曲调,那曲子听着是极为陌生的,只是呢喃中的情意,确实丝毫没有水分。

他放轻了步子进门,示意侍候在旁的宫女别出声,便悄悄的走到她跟前想接过小公主了。朱樱开始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到底稳住了,也没讲虚礼,只福了福身子,将小公主放入他怀里。

小公主今日折腾得累了,大约也感受到母妃也累了,是以格外的乖顺,即便是在父皇不甚熟练的姿势怀里,仍是睡得极为酣畅。

嘉元帝亲自将她送回自己的寝殿,才牵着朱樱回寝宫:“累不累?”

皇帝亲自来嘘寒问暖神马的朱樱差点受不住了,不过终是如实的点了点头:“今日是有些累了,臣妾这不过是操持小公主的生辰便这般累,想来皇上整日处理朝堂国事,恐怕要比臣妾累上许多倍呢。”

“朕是天子,朕处理朝务与你操持宫务皆是一个道理,只是你素来性子惫懒,所以才不大习惯的。”嘉元帝屈尊纡贵,亲自为她揉肩,“更何况今日之事,确实委屈你了。”

“臣妾知道皇上心里相信臣妾,臣妾便不委屈了。”朱樱享受着皇帝的伺候,嘴里仍是说着溜口的官话。

“也只有你懂朕的心了。”嘉元帝叹了口气,“太后亲自出马,这份情面我不得不顾,而且太后也罚她自省半年了,至于倪容华,既是邬太医说需要休养两年,那朕撤了她的牙牌便是,什么时候你觉得心里舒坦了,朕再考虑放她的牙牌也不迟。”

这种时候朱樱不会再傻到装白莲花为她们求情,落井下石才是硬道理:“臣妾谢过皇上。皇上可知晓臣妾此番为何比以往都要气愤?”

嘉元帝猜测:“大约是因为她们想利用绿萝的死做文章罢。”

朱樱点了点头:“皇上英明,绿萝自幼陪着臣妾,臣妾如何不知她的每一个特征,她的枉死已然叫臣妾心里难安,可贵妃娘娘与倪容华却借了个假的绿萝来陷害臣妾,臣妾当时心里真是难过……”

她垂着头,露出白皙的后脖颈,嘉元帝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出言安慰道:“她们这样处心积虑,当真不可姑息,否则往后后宫又该多生许多冤案了。”

第二日,朱樱便听兰湘说皇帝给倪容华降了位分,张贵妃思过的时间也由半年变为一年了。

朱樱不由的感叹,以往还真是小看了枕头风的威力了。

……

张贵妃听得燕儿禀报时气得几欲发疯,将宫里能摔的东西尽数摔碎了方才解恨:“这舒昭容当真是太过嚣张!”

莺儿却留了个心眼,此时进言道:“娘娘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哪里来的蹊跷?”张贵妃眯着凤眼,“她舒昭容往日不过是扮猪吃老虎,如今才终于现了原型罢了。”

“娘娘,奴婢却以为其中有些曲折。”莺儿想了想,道,“舒昭容素来不是主动与人为敌之人,或者说甚至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子。为何此次却紧咬着主子不放呢?太后娘娘都下了懿旨了她还要这般落井下石,分明是别有内情的。”

张贵妃平静了些,思前想后,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而且奴婢觉得自打舒昭容身边的绿萝姑娘无故枉死那时起,舒昭容便有些与主子不善了。”莺儿慢条斯理的分析,“而且奴婢听闻当时皇上并未下令彻查绿萝姑娘枉死真相,舒昭容却命近身的人亲自调查。”

“那可是调查出什么头绪了吗?”张贵妃大约猜到她话里的意思了,“尸体在离本宫的储秀宫不远处的桃林发现的,莫不是,舒昭容怀疑绿萝乃本宫所害?”

莺儿点点头:“奴婢也是这般猜测的。”

张贵妃脸上起了嘲讽之色:“这后宫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就连本宫被暗地里算计了,都丝毫没有觉察。当真是深藏不露啊。燕儿,本宫这一年都不能出储秀宫,但是入夜之后你可以出入,你替本宫查明绿萝枉死真相,这个黑锅,本宫可不能白白担了!”

……

“后宫之争,大多数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贵姬妹妹也别太往心里去了。”贤妃安慰着她,“好在皇上的心是偏着妹妹的,这便是妹妹最大的胜利了。”

朱樱点了点头:“贤妃娘娘说得对,臣妾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近来胃口一直不佳,惹得贤妃娘娘担忧,是妹妹的不是。”

贤妃点了点头:“对了,皇上近日是说朝堂有大臣进言,后宫凋敝,乃中宫失德,如今咱们大齐后位空悬,想必是指责本宫了。本宫已经向皇上提议将明年春日的选秀安排到中秋前后了,还望各位姐妹帮着操持分担些才是呢。”

朱樱望着寥落的几位妃嫔,默默的为嘉元帝点了支蜡烛,这么少的人头,他翻牌子的时候都没得选啊……

不过选秀,就说明又有一批鲜嫩的小美人,要进宫陪着她们斗智斗勇了。朱樱叹了口气,心里莫名觉得堵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 更新节奏就是隔日更撒~

两章完结正文√

番外啥的其实我没想好的 也没思路 大家伙儿想看啥~

第99章 新一轮

99

初夏来临之际太医诊出朱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她近来已经发觉了有些异常,并未做声,是以此时还算镇定。

嘉元帝闻讯之时还在养心殿里处理政务,当下便赏了许多的东西给景阳宫,朱樱总算也享受了一回成为头条的待遇了。景阳宫自绿萝之后便一直气氛低沉,这样一个好消息也算教整个宫里的人都振奋了许多。

一直到安置好这些奇珍异宝,朱樱才笑着道:“百合,今日是景阳宫的好日子,传本宫旨意,景阳宫上下各赏两个月月例。”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若想往后的日子过得安心些,势必要叫宫人们尝到跟随自己的甜头。日后她们的伺候,也会尽心许多了。

“主子,那吃里扒外的将绿萝的消息透露给贵妃的兰琳主子打算如何处置?”兰湘请示道,“她这般卖主求荣,主子切不可轻饶。”

朱樱点了点头,只给甜头会让底下的人越来越贪心,得时常给一巴掌警示警示:“扔去辛者库前先狠狠打上二十大板,让宫里人都看着,顺便也警醒警醒自己,别走歪了!”

兰湘以往觉得主子太过与世无争,近来终于有些硬气和威严了,许是因为小公主与绿萝以及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的缘故,她想,这总是好的。

……

几位议事大臣意识到今日的皇上似乎有心事,频频看向身后挂着的西洋钟,便识趣的尽量言简意赅,能拖到明日再禀的事便不再多言了。

“几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嘉元帝问道。

“回皇上,臣等再无旁事。”几位大臣屈身,“臣等先行告退。”

嘉元帝点了点头,瞧见他们出了大殿便急忙唤来崔永明:“你方才所禀可否属实,再详细同朕说一次。”

崔公公多少年未见皇上这般急切与高兴了,也乐得再说道一回:“回皇上,今日晨起之时皇上不是因为觉得昨夜舒主子胃口不佳宣了焉太医为舒贵姬诊脉么,焉太医诊出舒贵姬已是怀有两月身孕,又时逢入夏之际,胃口欠佳实属正常,让皇上务须过分担忧。”

“两个月?”嘉元帝喜上眉梢,“快些替朕更衣,朕要去看看舒贵姬和朕的小皇子了。”

“是,皇上!”崔永明似乎被感染上了这股子急切,动作也比平日里快了几分,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人便已经出现在景阳宫宫门口了。

朱樱正在院子里赏荷,是今夏开的第一批荷花,含苞待放着,宫人们划桨去湖心采了回来放在盆子里养着供她赏玩。此时她像个孩子一般,逗弄着那些不沾水的花瓣,明明是无聊至极的事情,却因为她俏皮的动作,浅浅的笑意而变得生动盎然了起来。

而嘉元帝仿佛是在欣赏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一般,盯着画里的人,也笑了出来。

这动静惊动了赏荷之人,朱樱见宫门口立着的人,脸上的笑意漾得更开:“皇上万福!”

“朕说了多少回了,这些虚礼往后免了。”嘉元帝上前揽过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怎的还像个孩子似的淘气,这水凉,以后不许再胡闹了。”

朱樱赶紧乖乖点头,被他那爷爷训孙子的语气雷得根本接不了话了。

“现下你将旁事都放在一边,安心养胎便是,那些琐碎的宫务也不必跟着贤妃学习了。”嘉元帝一边嘱咐一边想着还有哪些注意事项,“小公主夜里爱闹腾,朕怕会吵着你腹中更小的,暂时交由温妃那可好?”

朱樱本是如同无骨一般倚在他怀里吃葡萄的,此时却起身正色道:“皇上,腹中的孩子是臣妾的,小公主亦是臣妾的,臣妾舍不得交由旁人。”

嘉元帝知道她鲜少会反驳自己,只是一旦有了反驳之意便异常执拗,所以也只得妥协:“朕这不是怕你身子吃不消吗,养在你这也可以,只是你别再如以往那般陪着她闹腾到夜半不睡才好。”

啊喂,是谁才日日里都叫她夜半不得安睡的啊?!朱樱心里有千万只委屈的小公主呼啸而过。

朱樱忧上眉梢:“皇上,若是臣妾腹中这一胎仍是个公主,皇上难道就不疼爱了吗?”

嘉元帝点了点她的眉心:“傻瓜,朕难道不疼爱小公主吗?虽然期待你能为朕生个聪明伶俐的皇子,可就算生的是公主,那也是朕的心头好的。”

朱樱这才点了点头,如今宫里二皇子体弱多病,三皇子系罪人所出,皇帝膝下根本就没有能继承大统的栽培人选,如今他也快而立之年,着急些也是应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