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佳蹙着眉头想了想,决定赌一把对方会言而有信。她接过杯子,再次确认,“你说到做到?”

“当然。”男人肯定地笑,然后叫同伴点了一首《相思风雨中》。

戚佳仰头,将酒杯中的洋酒一饮而尽。然后抓过男人递过来的话筒站在茶几前,开始唱歌。

第一段还算好,可渐渐地她就觉得不对劲,洋酒虽然烈,但她有个酿酒师傅的爷爷,自小就喝原液白烧,这一杯酒绝对不至于让她醉。

她甩甩头,企图甩掉头晕的感觉,可眼睛却越来越沉,嘴巴也不太听使唤地哼哼出不成调的歌曲。

“哎呀,你怎么了,醉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戚佳想挣扎,怎奈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被他架着坐在沙发上。

“这歌还没唱完啊,你们说,我要让她们走吗?”男人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肮脏的猪手更是覆上了她的大腿。

另外两个男人也坐下来,摸着她□的在外的肩膀,贱兮兮地回应,“不能啊。说过要唱完的啊。”

随着意识的渐渐涣散,戚佳明白自己和李青应该被下了药。这个认知让她咬着唇,不断提醒她要保持清醒,要反抗,可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一具沉重的身躯压下来,她脑子里忽地闪过林萧墨的画面,浊丑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她绝对不能让除了林萧墨外的男人亲自己。

戚佳一咬牙,奋力推开压下来的男人,再用足全部力气甩出一巴掌,“滚开。”

“你敢打老子?”男子摸着被挂的脸,扬手给了戚佳一耳光,“装什么清纯,不就是个三陪吗?老子想玩你是你的荣幸。”

37

这一巴掌把戚佳打醒大半,她奋力地尖叫、挣扎,可双腿却被另外两个男人死死压住,而肥猪也开始动手扯她的衣物,嘶,抹胸的小礼服被撕破,露出里面的胸*衣。

男人看到白花花的身子,色*欲熏心,下*流兮兮地对同伴说,“皮肤真他*妈*的好…”

眼瞅着男子开始解裤带,戚佳惊恐地摇头,不,她不能被□,她宁愿死也绝不能被这男人玷污身子。

瞅准男人脱裤子放松对她手钳制的时机,戚佳一个挺身,从茶几上摸起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男人的眼睛。

男人没想到被灌了药的小女人还能有攻击力,眼睛被砸了个正着,鲜血顿时顺着眼角涌出来,痛得他捂着眼直嚎叫,“啊,我的眼睛,瞎了,瞎了。”

压住戚佳的两人看同伴鲜血四流,吓得赶忙凑过去查看伤势。而戚佳也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空档,猛地爬起来,飞一般往门口跑。

可刚拉开门,腰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戚佳连忙用手抓着门框,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由于力道太大,她手指夹都翻了过来。

走廊不远处的安保听到呼叫,立即跑上前,迅速制伏三个男子,而主管也闻讯赶过来,脱下衣服把几近□的她包住,轻声安抚,“别怕,没事儿了。”

戚佳蹲在包厢的门口,死死咬住唇瓣,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周遭人们对那三个男子的谴责,对她的劝阻全变成极目的空白,她应该放声大哭,却一点都哭不出来。

她就这么呆呆地半坐在地上,直到主管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有没有搞错,那三个混蛋企图强*暴她,她只是自卫。”

强*暴?戚佳惊恐地打了一个寒颤,神色紧张地抬起头,就看见两个身着警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自己,“有人报案,说你砸伤他的眼睛,是你吧?”

戚佳点点头。

“他现在伤的很重,正在抢救,请你跟我回去一趟。”

警察说着就要来拉她,吓得她往后缩了缩,裹紧衣服不停地摇头,“滚开、滚开,别碰我。”

主管见状,心疼地抱紧她,轻声哄道,“不怕,不怕。”而后又朝着警察怒吼,“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没看到她被吓成这样了啊?你们应该去把那三个混蛋抓起来,判他们强*奸未遂。”

那警察似乎也火了,对着主管厉声说,“怎么办案不需要你教,什么情况回局里再说,不是她的责任,我们不会乱抓人。”

说完转身又看了看戚佳,眉头一挑,指挥边上的人,“先拿个衣服给她穿上,然后找个人陪着她跟我们回去。”

主管自告奋勇地陪她去派出所,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并提出可以提供当时走廊的监控录像,证明那三个人曾强行胁迫戚佳留下,而女民警在检查完戚佳的伤后也佐证了三人曾用武力对待过她,并试图对她进行侵犯。

录完笔录,负责办案的民警把一杯水递到戚佳面前,“按照规定,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你严重伤人要在拘留所里待几天,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这样吧,你叫人来交保释金,给你做下担保,我们就放你回去。”

一旁主管闻言,接过话来,“多少钱,我来给她担保。”

“鉴于对方伤得严重,先交5万的保释金吧。”

“5万?这么多?”主管咂舌。

民警瞥了一眼主管,说道,“多?那人眼睛指不定能不能保住呢?而且你是外地的吧,原则上非常驻居民不能给她做担保。”

这一下主管彻底噤了声。

办案民警瞅了瞅还在惊愣状态下的戚佳,叹口气,“你还是学生吧,哪个学校的?”

戚佳猛地抬起头,盯着民警,用力摇头,“不是,我不是。”

不行,不能让学校知道,如果被学校知道她在夜总会上班还打伤了人,她一定会被开除的。如果被开除了,她怎么找工作、怎么养家?

民警看她怕得眼泪汪汪,忙安抚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找学校,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要好的同学或者老师,让他们来给你担保下。”

要好的同学?林萧墨?不,不,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

看她拼命摇头,民警又建议,“或者,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熟人。”

熟人?戚佳咬唇想了想,脑子里倏地冒出一个人来。可是,仅凭那点交情,他会帮自己吗?试一试吧。

她从民警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电话嘟了两声被接起来。

“师兄,是我,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江承宇应该已经睡下了,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怎么了?”

“我打伤了人,在派出所,要五万块的保释金和担保人,你能过来吗?”

她很感激江承宇没有问什么缘由便爽快地回答,“好。”

挂掉电话,戚佳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全是林萧墨的。这是自她提出不去日本来,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可惜此刻她一点都不想看。摁下全部删除,嗖的一响,收件箱一片空白。

江承宇来的很快,看见她时眉头深深拢起,拍了拍她的头,便随民警去了另一边。

戚佳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她不知道江承宇在得知真相后还会不会给她付保释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恶自己曾去夜总会做公主,她只觉得好累,好想睡一觉,然后醒来时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和身上残破的衣服都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她差一点就被强*暴。

她用力地抱紧自己,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可还是紧咬着唇不肯泄露出半点声音。

江承宇办完手续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被宽大外套包着的她蜷缩成一团,身子如风中的树叶般瑟瑟发抖。想起刚才民警的描述,他握紧拳,恨不得把那三个禽兽大卸八块。

“别怕,没事了。”他半蹲□子,刚伸手扶她,却发现她猛地往后缩了缩。

江承宇心疼地叹口气,“我们回去吧,能自己走吗?”

戚佳从膝盖里抬起脑袋,怔怔地注释着江承宇,再点了点头。

在征询过她的意见后,江承宇把她带回家。

“浴室在那边,你先去洗一下。”江承宇拿出干净的毛巾给她,看到她走进去,他才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维维,吵到你睡觉了吗?我想问你借一套衣服…”

戚佳站在浴室里,任由冰冷的水从花洒里浇下来,冲刷着已经冻紫的身体…她闭上眼,那些破碎的画面又闪出来,男人肥胖的手,带着恶臭的嘴,还有撕裂的衣物…她用力地搓着自己,希望能搓掉他们留在身上的印记,也搓掉那些耻辱。

可是,怎么都搓不干净,她双臂抱胸,慢慢地蹲下来,恐惧、厌恶、害怕的情绪汹涌而出,让她难以自抑,最后只得咬住手指,在哗哗的水声中,哭出来。

那个叫维维的女孩子把衣服送进来时,她已经冷得缩做一团。维维慌忙把水关掉,扯来毛巾给她擦干身子和头发,再帮她穿好衣服,才把江承宇叫进来,抱她去卧室。

“要不要紧,她真的没事吗?”维维担忧地问。

江承宇望着蜷在被子里的戚佳,心隐隐作疼。他叹口气,“没事,就是被吓到了。晚上谢谢你了,衣服改天给你。”

维维明白江承宇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实情,也不多问,摆了摆手,提出告辞,“我先回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行至门口,她又忽然转过头,意味深长地说,“表哥,你今天很不一样。”

江承宇微怔,笑了笑,“也许吧。”

第二天,确定她情绪平稳后,江承宇才把她送回学校。在女生宿舍楼门口,戚佳垂着头,半晌次说出,“师兄,昨晚谢谢你,钱我…”

“钱方面你不用担心,回去好好休息,另外…”江承宇顿了顿,说道,“不要再去那里上班了,如果你需要兼职,我可以给你再介绍一份。”

戚佳咬着唇,千言万语汇聚成两个字,“谢谢。”

回到宿舍,她又洗了个澡。出来时正巧看到自习归来的许婷婷。

“你昨晚去哪里了?电话也没人接,你们家林萧墨都快把寝室电话打爆了。”

“在仓库里盘货,信号不好。”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那你给他回一个电话呗,早上出去就看到他在楼下等你,你这人…”许婷婷絮絮叨叨地埋怨戚佳做事不着边际,丝毫没注意用毛巾捂着脸的戚佳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听见一声隐忍的抽噎,许婷婷才恍觉,快步过来掀开她头上的毛巾,惊诧地问,“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就是觉得难受。”

许婷婷看她别开头,知道她不想说,便不再多问,可还是忍不住多嘴,“你们还没和好吗?吵归吵,别冷战,冷战最伤感情。他肯来哄你,就是还在乎你,你也差不多就行了,别一直闹,难不成还真吹了?”

戚佳嗯了一声,抓过毛巾继续擦拭头发。那天之后,林萧墨气得好些日子没跟她联络,虽然她没说,可寝室里姐妹们心明眼净,大抵也能猜出他们在闹矛盾。昨晚起,他就一直给自己电话和短信,虽然一条都没看,但她大概能猜出他应该是来哄她的。

戚佳自嘲地笑笑,想起许婷婷的话,“我怎么觉着人家林萧墨比你更看重这段感情呢?”

老大没说错,试问一个成天做好分手准备的人,又怎会全心全意付出呢?在爱情的游戏里,她一直秉持爱得少的那个才会潇洒抽身,她想潇洒,所以有所保留。

戚佳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深深地吸了吸鼻子。

电话铃响起时,她瞄了一眼,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不是林萧墨。

她接起来,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女生,“你好,请问是戚佳吗?”

“是的,你是?”

“我是林萧墨的妈妈…”

38

戚佳如约来到林母指定的咖啡馆,临出门前她特意扫了一层腮红,希望自己的脸色不会太苍白,给长辈留下不好印象。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林母找她的原因,之前林萧墨曾说过,“我爸妈早就知道你,还说很满意你这个媳妇儿。”如果他没有撒谎,那林母应该不是来拆散他们的。

她想了又想,估摸林母八成是知道自己不想去日本,所以来劝她,又甚者会委婉地提出可以提供经济上的帮助。她苦笑,心里思忖着该如何拒绝他们的“好意”。

戚佳到时林母已经端坐在沙发上,见着她时扬了扬手,示意位置。她挺直腰背走过去,也看清了林母的容貌,齐耳的短发透着一阵书卷气,大气的五官不似江南美女,不过优雅的身姿却透着水乡的温婉,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位大美女。

她曾在林萧墨的手机上见过他父母的照片,都是40出头的人,但林父林母绝对是帅哥加美女的组合。记得那时她由衷感慨,“还是基因重要啊!”

林萧墨揽过她的肩膀,在脸上啵了一口,得意地说,“放心,咱要是生孩子,铁定是男的俊,女的靓。”

她佯装嫌弃地擦着脸,娇嗔,“谁要跟你生孩子。”可心里已经畅想他们牵着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回忆过往,戚佳忍不住嘴角上扬,清醒过来时才看到林母诧异的目光。她连忙敛起笑,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好。”

出乎意料,林母竟没有回应她的问好,只是抬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坐。”

对于林母的态度,戚佳有些吃惊。记得有位人际学专家曾说过,“一个有教养的孩子必有一个有教养的家庭。”她非常认同这句话,而依照林萧墨的性格,她很难想象他会有一个傲慢无礼的母亲,同样也无法将面前这个冷眼看她的女人同林萧墨形容的妈妈等同起来。

怀着疑惑,戚佳依言坐下来,主动问,“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林母没有言语,只是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摁了两下,再递到她面前。

戚佳不解地看了看林母,再把视线调转到屏幕上,可在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脸唰得白了,也豁然理解林母的态度。

“我想,不用我多说吧?”林母收起手机,厉声问,“是你自己去跟萧墨说分手,还是我把照片给他看?”

戚佳咬着唇不支声,手指反复绞着手提袋的带子,因为勒太紧,手上已有缺血的惨白。

林母睨了一眼对面沉默的女孩儿,语带失望,“早就听说现在的大学生不懂自尊为何物,只要有钱什么都敢干,当二奶、做小姐,出卖肉体和尊严,可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女孩子。”

戚佳没有反驳,把头垂得更低。从林母拿出那张照片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形象毁了,正如李青所说,没有人会相信做过夜总会场子的人还会是干净的。

对于戚佳的沉默不语,林母显然很懊恼,正欲做进一步指责,电话却响起来。她摁下接听键,听着听着,声色巨变,“这小子太乱来了,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就放弃交换生,简直是胡闹。张梅,你看看还有办法不?”

戚佳的心随着交换生三个字倏然提起。她抬头,紧张地望着林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看林母结束通话,她刚想探问清楚,一杯咖啡就迎面浇来。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萧墨为你做这么多?”

咖啡不烫,泼上来的疼不如心里的痛来得厉害。戚佳没有擦,也没有哭,只是平静地寻求她想知道的真相,“阿姨,是不是林萧墨也不去日本?”

“你说呢?”林母愠怒反问,并说道,“我儿子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林母愤愤的指控听在戚佳耳里都成为无序的声符,她只听进去一件事,那就是林萧墨为了她放弃交换生?因为自己不去,他也放弃吗?这个傻瓜在装什么深情啊,白痴!

她吸吸鼻子,逼回眼泪,“阿姨,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交换生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林母愤愤不岔,“你别再招惹他就是最好的弥补。”

戚佳死咬着唇瓣站起来。她凝视着林母,倔强地承诺,“我一定会让他去日本。”

从咖啡馆出来,戚佳就去国际办说明情况,主动提出自己愿意把名额让出来。

负责交换生甄选的老师听完她的话,脸一沉,“你们把学校的规定当什么?想让就让?太儿戏了。”

戚佳见苦苦哀求无效,只得出来,想了想这事儿还得学院出面调节,可她成绩虽好,却不像某些同学一样跟院办的老师打成一团,思来想去,忽然记起辅导员跟江承宇是同学,而他本人当年也是校学生会的干部,跟老师的关系肯定比自己好。

于是她又给江承宇打电话,得知她的用意后,江承宇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戚佳,你确定吗?”

“师兄,这是我欠他的,再说我本来也不能去,不如把这个名额给他。”

江承宇叹口气,“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来决定?”

“不,我不想让他知道。”戚佳立即否定他的建议。

“可是他是因为你不去,才决定放弃的,就算你让出名额,他还是不会去啊!”

戚佳握着电话,想了很久后坚定地说,“我会让他去的。”

江承宇深知她主意已决,不再多劝,只说,“我会尽力帮你办妥。”

“谢谢师兄。”戚佳真诚道谢。

挂掉电话,戚佳还想着江承宇临末的那句话,“戚佳,我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会后悔吗?她不知道,她只坚持不能让他失去这个资格,她已经对不起林萧墨,如果他为了她,放弃父母师长的殷切期盼和大好前程,那她永远都还不起。

抬手擦掉腮边的泪水,戚佳从收件箱里翻出林萧墨两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你到底要怎样?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我短信?”

戚佳摁下回拨键,电话却在嘟一声后被挂断,她再播,又被挂断。她猜他是故意不想接,于是发出一条短信:“你在生我气?”

林萧墨的短信回得很快,“不是只有你有脾气。”

戚佳不再多语,转而给他们寝室相熟的男生发信息,得知林萧墨在寝室疯打游戏,她回复:“先不要告诉他我要来,谢谢!”

站在男生宿舍楼下时,她拨通林萧墨寝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相熟的男生,对方刚说了句:“是戚佳呀?”电话那头就传来林萧墨的声音:“她找我就说我不在!”

“那个,他…”

戚佳打断男生欲出口的谎言,“他的话我听到了,不过请你转告下,我在楼下等他下来,我手指受了伤,还有点发烧,人没力气。”

“好的,你等着,我们踢也把他踢下来!”

戚佳是真的没力气,昨晚折腾一晚,虽然江承宇给她吃了安神的药,她还是半梦半醒的出冷汗。今天见到林妈妈又是一顿吓,此刻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因为浑身发软,她也不再顾及形象,一屁股就坐在花坛边,抚着晕晕的脑袋直喘气。

“你怎么了?手怎么伤了?”伴随着清洌的男音,她看到一双熟悉的鞋子。

戚佳仰起头,把双手摊在他眼前,扯了个谎,“搬货时伤到的。”

看她乌青的指甲,林萧墨眸色立即一沉,抓过她的手紧张地问,“怎么伤那么重?是不是很疼?有没有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