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摇头轻叹。

全世界范围内,K国总统阁下萧何,这一辈子只在一个人面前放下过身段,展示过脆弱…只有在苏安面前。

阁下不曾狠心伤害过苏安,又怎么容许别人伤害她呢?只除了三年前…

抬眸望去,那对身份尊贵的夫妻正沉默的坐在餐桌旁用餐。

萧何习惯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版面上大幅度报导着昨日那场大婚盛况,无意多做游览,他翻到新闻页面,刚看了几篇报道,就见苏安捂着嘴快速奔到了洗手间。

周围的人都是一惊,萧何早已放下报纸,快步跟了过去。

苏安在干呕。

“胃不舒服吗?”他轻抚她的背。

苏安脸色苍白,胃部绞着痛,很难受,不想说话。

萧何伸出手,文茜连忙把毛巾送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转身示意佣人先离开。

徐药儿也皱了眉,好像听说上次苏安就干呕不止,这次又是,她是怎么了?自己身为医生,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吗?

这一刻,徐药儿忘了之前对苏安的不满,开始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来。

萧何搂着苏安,支撑她靠在他身上,一边给她擦嘴角,一边问文茜:“刚才夫人都吃了什么?”

文茜想了想,说:“夫人吃了几口培根,然后好像正准备喝牛奶的时候就这样了。”

吃培根,喝牛奶都能吐?徐药儿无语了。

偏偏耳边响起阁下微微不悦的声音:“以后有奶味的食物、饮品都不要出现。”

只有元清清楚萧何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苏大小姐最反胃的就是豆制品和奶品了。

“是。”文茜倒是回应的很干脆利落。

徐药儿只差没有目瞪口呆了,阁下是不是太宠夫人了?夫人这不是厌食,是挑食吧?

“有没有舒服一点?”萧何声音关切。

苏安原本不想回答的,但还是点了点头。想起早晨发生的那一幕,她没有想到萧何还能平静如初,好像当时的怒气只是一场梦。

抱着她边往餐厅走,边问:“还吃早餐吗?”

“不饿。”

“或者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吩咐人去做。”

“那喝点水。”萧何看了文茜一眼,文茜会意去倒水。

萧何从餐厅穿过去,把苏安抱到客厅沙发上。

从文茜手里接过水杯,凑到苏安嘴边,伺候的无微不至。

元清还比较淡定,徐药儿和文茜多少还是被触动了。

尤其是文茜,她可谓是照顾萧何长大的,从不曾见他对谁这般细致温柔体贴过,当然除了面前的苏安。

“不喜欢喝牛奶,为什么还要喝?”萧何无奈轻叹,隐含斥责。

“没注意手里拿的是牛奶。”

这次是真的叹气出声,他对文茜说道:“以后餐点准备的时候,都提前拿来让我看一看。”

早餐还是没吃,苏安回卧室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萧何。

他低眸在翻看文件,神情深敛平静。

觉察到苏安的视线,他抬眸,微愣,然后话语柔和:“醒了。”倾身,单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苏安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声音带着轻叹:“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何手微顿,几乎让人难以察觉,话语却稍显紧绷和肃然:“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可以冲着我来,但是不要这么伤害你自己,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中。”

苏安笑了笑:“知道吗?有一次我在法国巴黎乘公交车去塞纳河,公交车中途上来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他们是夫妻,我起身给他们让座的时候,他们谁都不愿意坐下。”她看着萧何,眉眼微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为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伸手轻握她的手,在手心里暖着。他想他是知道答案的,但是自从她从法国回来后,就很少愿意主动跟他说话,这是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的跟他讲话,他不想破坏掉这份美好。

“因为座位只有一个,一个人坐下,另外一个人就要站着。于是他们谢绝了我的好意,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抓着扶手,他们那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满足。”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想,婚姻是什么?那两位老人让我明白,婚姻是苍老的厮守。可是我渐渐明白,在这世上苍老容易,厮守却很难。或许我当初不应该嫁给你…”

“你后悔了吗?”握紧她的手,萧何失去了刚才的冷静,居然有着一丝慌乱。

“萧何,这是我们举行婚礼后的第二天,可我却发现我们的婚姻和那对老人是不同的,因为我们的婚姻建立在痛苦和憎恨之上。我忘不掉过去,我在巴黎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好不容易入睡,梦里面却都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从噩梦中惊醒,我都会恐惧和排斥再次入睡。最初,木尘尝试了很多办法让我入睡,可都没有用,时间久了,只能无奈的看着我服食安眠片。”

萧何皱眉,心里升起久违的怒气,心疼也占据了大半:“他竟然眼睁睁看着你吃安眠片不管不问?”这样一个男人,凭什么值得她那么袒护他。那一刻,萧何的心又有了深刻的撕裂感。

“专家说有人如果连续四天四夜不睡觉就有可能会死去,我那时候已经有三天三夜不曾入睡了,整个人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合上眼睛,但就是睡不着。然后木尘出去给我拿了一杯牛奶,他说:Ann,喝吧!喝完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安苦笑:“萧何,不曾绝望过的人,不会体会到绝望的痛苦。但凡有一点办法,木尘绝对不会让我吃安眠片。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时候为了活下去,纵使不喜欢牛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然后木尘开始慢慢减少剂量,直到有一天她不再需要安眠片也能睡个好觉,但对牛奶却产生了一种反胃的抗拒力,有时候只是闻到就会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恶心感。

我们?她和木尘是我们,那她和他呢?

尖锐的痛从萧何身体里一直延伸到心底,他眼神晦暗,看着苏安,她也在看他,一双眼睛漆黑而幽静,他下意识伸手覆盖住苏安的眼睛,颤抖着轻吻她的唇。

不说对不起,因为他和她都不需要。木尘终究只是过去式,从她答应嫁给他的那刻起,那她便只是他一人的。

离开的时候,她揽住他的脖子,和他鼻息相缠,手轻抚他的背,感受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她说:“萧何,别怪我心狠。爱一个人有多坚定,那么恨一个人就会有多坚定。我如此对待你,只因为我曾经深深的爱过你。”

PS:还有一章,沈千寻等人出场,午餐聚会。等待。

和睦相处,其实并不难!

更新时间:2013-1-27 16:27:16 本章字数:3396

苏安说,她曾经的爱很坚定。

苏安说,她曾经深深的爱过他。

就在那一刻,萧何忽然明白了,和苏安认识十年,但是对于这份感情,他从来都没有自信过。

再怎么自信的人,遇到感情的事情,都会变的忐忐忑忑,变的不确定对方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今天说的爱也许只是走走形式,也许根本就不会过心。

他们曾经固执的喜欢着彼此,却又固执的认为对方不会喜欢自己。纵使喜欢,那份爱也不会有自己来的那般深厚,那般浓郁。

也许,终究是他错了,一边竭尽所能的去经营他们的未来,却最终无力去维护他的Ann。

三年来,他曾无数次的质问过自己,他那样疼着,宠着的人,为什么会被别人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

那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世界上,不会因为他是萧何,一切事情都要听他的掌控。

人总是会有软肋,而他的软肋就是苏安。换言之,任何人只要把苏安钳制在手,他都会毫无还手之力…

文茜敲门进来的时候,苏安正靠在萧何的怀里,一室沉寂,但是却难得的安宁。

以为苏安睡着了,文茜走过去的时候,声音很低:“阁下,按照规矩,你和夫人今天上午应该去见见海伦夫人。”

新媳妇拜见婆婆是礼数,但…

“不用。”母亲对Ann心存芥蒂,只怕态度会无意中伤害到Ann。

一直沉默的苏安,忽然开口说道:“还是去见见吧!”

“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苏安看着萧何,然后淡淡垂眸:“这是礼数。你母亲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不能做的太失礼。”

萧何忍不住在想,她虽然口口声声说恨他,但终究还是体谅他的处境,就是这份贴心也足以让他温暖很久了…

海伦夫人很平静,也许是尘埃落定,也许是愤怒到了极致,所以面容好像除了那层优雅高贵的保护色,再无其他。

苏安跟萧何一起,前后给海伦夫人敬茶。

海伦夫人终究还是各自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对苏安说话,但却不看她的脸,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种罪过。

“你们的婚事我是反对的,但既然木已成舟,我说再多也是白费唇舌。我只希望你嫁进了萧家,最好懂得恪守本分。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如今你身为第一夫人,形象名声都是最重要的,别给阁下抹黑,我就谢天谢地了。”

萧何握着苏安的手,紧了紧,问海伦:“还有事吗?”

海伦视线从萧何和苏安交握的手上淡淡移开,目光里有一束光闪过,但是很快就归于烟尘,然后笑道:“你急什么?苏安嫁给你,唤我一声妈,不过分吧?”

萧何眼神安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只是在听到海伦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只是那笑,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令人猜不透其中所要表达的意味。

海伦目光落在苏安身上,唇弧突然勾起来,声音平淡:“苏安,称呼也是改变关系的一种开始,你觉得呢?”

海伦的话听起来很柔和,但是看苏安的眼神却异常疏离和冷漠。

苏安看着她,慢慢扬起唇角,“您说的对,妈!”

海伦满意点头,站起身道:“既然叫我一声妈,我不能不有所表示,跟我来。”

萧何握着苏安的手,跟了过去。

隶属海伦夫人的管家普森打开一扇门,苏安走进去,只见房间内随处可见耀目逼人的兰花。

房间采用的都是上好的木地板,里面摆设质朴而又奢华,上午的光线照进来,照在这些兰花上,一时间仿佛让人跌进了另外一个时空。

苏安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么多的兰花,顿时怔在了原地。

以前看过海伦夫人的一篇生活报道,上面说海伦夫人喜欢收藏兰花,那个偌大的兰花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兰花。虽说现在兰花和买股票基金一样,投资市场前景很好,但海伦夫人只是因为兴趣爱好。她是一个真正的爱兰人,平时很少让人走进这个房间。

如今她不但让人走了进来,还说要送苏安一盆兰花。

要送自然是送最好,最贵的,她带上白手套,选了一盆天逸荷。

都是在名流圈出没的人,苏安自然知晓这盆天逸荷的价值。

集矮种、荷瓣、素心、金花于一体,很多养兰人梦寐以求的就是天逸荷。

海伦吩咐普森把天逸荷送到苏安和萧何的卧室,然后摘下白手套,对苏安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试着和睦相处?”

这大概是海伦夫人最大的示弱了,为了他的儿子,她不得不示弱。也可能这只是海伦夫人在为她自己寻台阶下,毕竟一味决裂疏离的话,最后得不偿失的那个人只会是她。

她一向都很聪明,最起码能屈能伸。这一点,苏安一辈子都自愧不如。

回到房间,那盆天逸荷已经被普森摆放在了卧室里。

“不喜欢的话,可以移出去。”

苏安静静的看着兰花,淡淡的笑,语气轻巧,“不用,房间有花装点,多了些人情味。”如果被海伦知道的话,恐怕又要不消停了,更何况海伦毕竟是低头让步了,她也总该适可而止才对。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她想起中午的宴会,转身看着萧何,他背对着身后的阳光,唇角微扬,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Ann,和睦相处真的很难吗?”这话他不知道是代替海伦问的,还是帮他自己问的,所以苏安一时无法回答。

上午阳光温暖,萧何沐浴在光华里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俊雅的近乎完美。

苏安面向光,有些睁不开眼睛,然后眼前一暗,却道是萧何挡住了那束光,这么一来,萧何的神情,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这一辈子是不是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了?”

“理论上是这样。”话语还是保守了,他不想说的太坚定吓坏她。

“…我总要慢慢来。”她不敢保证什么,但已经是一种无言的让步和妥协了。

“时间,我有。”

身体被萧何紧紧抱在怀里,火热的唇重重贴上,温柔中带着激动般的癫狂。

苏安轻叹,他似乎不在乎场合的亲她,已经成为习惯了。

既然是午宴,苏安自然不能穿的太随意了,她挑选了一袭合身的酒红色长裙。看着镜子,镜中的女人面容艳丽,好像盛开的花,带着几分诱惑和几分诡异。

因为诡异这个词,苏安笑了。

萧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具有冲击力的酒红色,将苏安衬托的异常成熟和独特,充满着魅惑力。

她低头在整理适才试穿过的衣服,有些需要叠放起来,但她叠衣服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过程很不专业,最重要的是衣服叠到最后也不美观,无非是看起来像是叠过罢了。

“这种事情让佣人做就好了。”萧何终于还是没忍住,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我喜欢自力更生。”果真是少爷!

他见她很快又把一件衣服叠好放在一边,好笑的看着她:“你确定你是在叠衣服吗?”她只差没有把衣服胡乱揉成一团了。

苏安微微皱眉,停下动作,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我确定我是在叠衣服,而且我这些年都是这么叠的。”苏安认为萧何根本就是在说风凉话,她哪里叠的不好了,至少面积比之前小了很多。

脖子上被萧何轻轻咬了一口,不痛,但是一定会有些红。

她正想说话,萧何却从身后搂着她,握着她的手,轻叹:“衣服不是这么叠的。”

“你会?”半信半疑。

“嗯。”他下巴支在苏安的肩膀上,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没说话,因为她不相信。

“我教你。”

对待苏安,萧何是很有耐心的,搂着她,手把手的教她怎么叠衣服才好看,事实证明,萧何不但会叠衣服,而且叠出来的衣服还很整洁好看,

苏安想,她的脸一定有些红,最重要的是很尴尬。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满,所幸萧何并没有看到她的窘态。

她又哪里知道,萧何教她叠衣服的时候,眉眼间带着浅淡的笑意。

Ann,其实和睦相处不难的,我们现在不是做到了吗?

总统对峙总统,夫人对峙夫人!

更新时间:2013-1-27 16:27:16 本章字数:4595

一顿午宴,吃得倒也相安无事。

席间,季如枫和萧何一边用餐一边浅谈政治,分别提出各国需要改进和值得学习的政策方针。

季随意和季余音两个看起来像天使的亲兄妹,好像每一次见面都会口水大战三百回合才肯罢休。

沈千寻似乎习惯了,嘴角挂着淡笑,慢条斯理的用餐,偶尔会将眼神落在苏安身上,那样的目光太过无意,却又太过犀利了。

多矛盾的说法,可事实就是如此。

苏安想起那日两人在兰森豪爵城堡发生的打斗,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桌下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苏安偏头看向萧何,他依然专注的看着季如枫,薄唇含笑交谈,好像握住她的手只是习惯使然。

左手被握住,苏安只得留神听他们都讲了什么话,沈千寻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萧何淡声道:“政府无法调控经济发展,因为它主要在于市场方面的调动和控制。买卖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商人不分国家限制,经济交流早已成为大趋势,如果我们政府参与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季如枫眸色暗沉,轻轻地笑道:“A国和K国经济向来都在一个框架内进行的有条不紊,长期加强国与国之间的合作交流,对两国国民来说,势必会造成互利共赢的成效。”

萧何笑了笑:“我们认识多年,这种合作自然会持久性发展。既然如此,协议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脱离协议设定的条条框框,这样才会更自然的发展下去。”

季如枫不说话了,K国总统萧何性情淡漠,但却高瞻远瞩、意志惊人,下达命令和决策的时候向来又果敢坚定。每次面对这样一个笑里藏刀的政治家,真是身心俱疲啊!

沈千寻握住他的手,他反手握住,紧了紧力道。

这两个政坛老狐狸,看起来适才的谈话只是寻常的经济交流,但是两位总统在一起交谈,延伸面就宽了。无疑这是一场经贸掩饰下的政治对话。

他们互相摸底,互相试探,为了各国的利益保障各不相让。

沈千寻不由失笑,尤其是看到丈夫季如枫在萧何面前吃瘪,总归是觉得好笑。

所以说这世上每个人生来都会遇到死对头的,忌惮却又惺惺相惜。

苏安在想什么呢?她在想,如果两国经贸交流频繁起来的话,经济势必会开始升温,这对木尘进驻A国经济市场倒是一个好机会,至少目前他已经和陆氏集团建立了多项合作要案。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盛世、陆氏、季氏势必会垄断A国经济市场,成为三大龙头。

眼前这两位男人都有着极高的政治远见和政治才干,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新闻,更会给国家带来重大影响,往往不会太过计较眼前的个人得失,眼光通常会放得很长远。

今天的谈话,她也看出来了,无非是在为今后的政治谈话铺路,适才所讲的经济论,只是季如枫和萧何的开胃小菜,彼此试探罢了。当此事结束,季如枫和萧何静待合适时机,绝对会从台后走到台前进行正式详谈合作规划。

季如枫看着萧何,开口说道:“来赴宴的途中,我和内子还在讲,什么时候您拨冗去A国访问的时候,务必要协同夫人阁下一起去趟落霞山,也好让我和内子略尽东道主之谊。”

“多谢盛情相邀,听说落霞山风景如画,届时我和内子一定前去拜访。”萧何看到苏安右手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就松开她的左手,拿起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很自然的把她面前的碟子拿到自己面前,帮她挑鱼刺。

沈千寻见了,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季如枫,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季如枫似是知道她在气恼什么,趁人不注意,飞快的亲了一下沈千寻的脸颊。

自然而然,沈千寻脸红了,别开目光,却看到一双儿女捂着嘴,只差没有发出讪笑声了,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