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哭着点头。

苏安说:“以后你一个人,凡事要多小心,冲动的性子改一改。”

“嗯。”声音哽咽。

“那个家不要再回了…”苏安忽然开始绝望了,眼里闪现出破碎的泪花来。

队长身边不知何时站了很多警员,大概警察局百年难得一遇这么沉静的少女杀人犯,所以都有些好奇起来。

只见苏安抱紧木槿,苦涩的说道:“可是你不回去,又能上哪去呢?”她们就只有那么一个家,尽管贫穷的不能称之为家,但它却是她们遮风挡雨的地方!但如今,她怎么放心让木槿一个人回去?纵使回去,她今后又该怎么生活呢?

但,她如今又能如何呢?

木槿嚎啕大哭:“姐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连带你和哥哥那份好好活下去,别人让我死,我偏不死,就算是上帝来要我的命,我也不给,我的命是你和哥哥的。”

“又在说胡话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苏安深吸一口气,仰头,平复情绪,觉得眼睛朦胧,抬起手臂使劲的擦了擦眼睛,力道太大,眼睛都红了。

她把手里的面包和饮料塞到木槿怀里:“警察局队长很善良,这是送给我们吃的。”

“我不要…”木槿把面包重新塞给苏安,哭的伤心,哭的绝望:“姐姐,我不要,我再也不要你的东西了…”她后悔了,后悔答应苏姐姐替她顶罪了,她现在反悔还来不来的及?

“拿着。”苏安硬塞给木槿,话语瞬间冷硬起来:“你一定要活着,哪怕你在外吃的是剩菜剩饭,你哪怕当乞丐,你也要好好的给我活着。”苏安看着恐慌的木槿,心里又柔软下来,摸着她的脸:“傻妹妹,活着就是希望。姐姐不能陪你了,你以后一个人,走的路是好是坏,都再也跟我没关系了。”

木槿一个劲的哭,一个孩子在这个时候除了哭能够宣泄她的害怕和担忧、绝望和茫然之外,她真的是别无他法。

在场的警员眼睛里都有些湿润,有些别开脸,有些找借口离开,唯独队长默默转身,眼里含着眼泪对助手说道:“等一下送小女孩去医院看看病,尽我们能力给她点帮助。”

在这世上,富人在现实中耀武扬威,而穷人却在现实中饱受折磨。他们同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又哪能一个个去同情呢?对于现实,他们也有诸多的无可奈何。

警员带木槿离开的时候,她连连回头看着苏安,但是苏安却不再抬头看她,低着头。

时隔多年之后,木槿永远都忘不了当时的情景,队长含泪拿着手铐,走到苏安面前,随着“咔嚓”一声,苏安的手被拷上了手铐。

然后苏安说:“谢谢您对我妹妹所做的一切。”

那一刻,队长眼里经久流转的泪水终于缓缓滑落…

一夜失眠,第二天一大早,警员给苏安双手戴上了手铐,沉重的脚链锁住双脚,然后带着苏安从警察局出来,上了车。

车上的玻璃都用帘布遮挡了起来,密不透风,视野昏暗。

可能是清晨的缘故,苏安只觉得手铐很冰,很凉,而脚链却很重,也很疼。

警员带苏安去的是案发现场,就是她和木槿的家,原本还担心木槿看到她会心里难过,得知她还在医院,便安心了。

警员到现场做笔录、拍照,苏安指认现场,说明自己在哪里,哪个位置杀的人。一步步拖着脚上的铁链,脚镣锁在脚踝处,随着铁链在地上摩擦,一阵阵的疼痛席卷着她,那种痛真是让人记忆深刻。

回去的时候,苏安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的街景,觉得车开的很快,但是她的心跳速度却很慢…

第三天,苏安在警员的押领下上了一辆黑色箱式囚车。

囚车里面阴森森的,头顶有一个排气孔,风扇哗哗的转动着,苏安靠着窗玻璃,那玻璃比钢板还要硬,四周牢牢的焊接着铁条。

囚车去的方向是法院,在这里苏安将被定罪。

出席的人很少,零星不到十人,苏安被带上法庭,警员打开手铐。

因为苏安交代的很清楚,也认了罪,所以法院当庭宣判:“云挽歌持枪杀害王晓一事,属于特殊防卫。法律有规定,凡是对抢劫、***、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但是云挽歌却构成了非法持有枪支罪。如今年满16岁,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因王晓本身又有案例在身,已经对他人人身安全造成威胁。所以理应当对云挽歌从轻处罚。本庭宣判,云挽歌因非法持有枪支罪,处以两年有期徒刑,收押中西部索里监狱,即刻执行!”

开庭结束后,苏安被押走,转身那一刻,突然奔来的木槿站在门口轻轻地唤她姐姐。

苏安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恢复沉寂。

木槿哭了,只是一遍遍的叫着姐姐,跟着苏安出了法庭,苏安上车前转身,看着木槿,温暖的笑:“傻妹妹,虽说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姐姐不希望看到你哭,就哭这么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哭了。”

上车离去,木槿凝视着离去的囚车,泪水如江水般决堤,紧闭双眸,朝着囚车,撕心裂肺的喊道:“姐姐,妹妹送你了,你保重。”

一行泪从苏安紧闭的双眸间悄无声息的滑落…

PS:凌晨2:37写完这一章,不知道哪个点刺激到我了,又开始神经病哭了起来,对于我来说,我一直不愿意去回忆苏安的过往,但是过往却是苏安存在的一部分,我必须去正视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和绝望。

她是一个渴望爱,寻找爱的女人,为了爱千疮百孔,为了爱,一步步跌跌撞撞到绝望,或亲情,或爱情。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她,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是她所选择的路径,尽管荆棘丛生,但是她依然勇敢的走了下去。如果木槿尚未年幼;如果木槿尚未病重;如果木尘尚未抢劫运钞车,中枪生死不明;如果木尘当初没有买那把手枪,也许一切都将不会发生。他们便不会分离,便不会有了这其中的痛苦纠葛。

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诗,《游思集》里面有一首诗词内容是这样的:

对于你,我犹如黑夜,小花朵儿。

我能给你的只是掩藏在夜色里的安宁和不眠的静谧。

清晨,当你睁开眼睛,我将把你留给一个蜜蜂嗡鸣,鸟儿啁啾的世界。

我送给你的最后礼物,将是一滴落入你青春深处的泪珠,它将使你的微笑更加甜美;当白天的欢腾残酷无情之时,它将化作薄雾,隐去你的娇容。

泰戈尔说:“相信爱情,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情。”在这里我却想在爱情后面再加上亲情…

云檀不是一个很好的写手,以前写文注重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是却忽略了很多重要的讯息。写文是个进步的过程,如果写书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跟着人物痛并快乐着,那这是云檀的荣幸。感谢各位亲对早安,总统夫人的包容和理解。感谢送荷包、咖啡、月票、钻石、鲜花的亲,感谢每天及时交流发表评论的亲,云檀唯有好好写文,共勉之!

监狱里的那些女囚们!

更新时间:2013-1-27 16:27:21 本章字数:4592

苏安被关押的是女监,她去的时候,那些女刑犯正在外面放风,广场上一片嘈杂,远远看到有新犯人收监,都一窝蜂的聚了过来,道路两旁有长长的锁链阻挡,不时有狱警巡查,所以她们还算安分,只是站在那里一边嬉笑着指指点点,一边吹着只有男人才喜欢吹的口哨,宣示着她们在这所监狱里面所持有的老资格。

苏安拖着脚镣下车,跟她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四名女犯人,所犯罪行五花八门。

身处监狱之外,觉得犯法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但是来到这里,所见的人都是跟犯罪有关系,就连空气也仿佛沾染了罪恶的味道。

走进索里监狱的那一刻,苏安觉得她的茫然虽然能够直直的飞向戒备森严的高墙院落,但却能够在瞬加便被无情的反弹回来。

狱警依次给苏安等人解开脚链,然后冷声道:“把头抬起来,这时候知道丢人了吗?”

于是苏安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头,当那张绝美的脸庞展现在众位女囚面前的时候,众人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道道惊叹声,人群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女警一步步走到苏安面前,然后看着她,目光很冷:“你很快就会明白,在这里美丽也是一种罪。”冷冷的笑了笑:“所以美人,欢迎你来到索里监狱服刑。”

直到后来,苏安才明白女警当时的意思,是告诫,是麻木,是幸灾乐祸,还是其他的情绪,苏安已经无暇深究了。

只因,她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

登记完入狱记录,狱警带几人去了大澡房,几人洗完澡,分别换上囚服。

因为泰国夏季炎热,分配的囚服都是白色吊带背心,长腿灰色休闲运动裤,一双白色运动鞋。

时隔多年后,想起当年那一幕,苏安只觉得人的自尊在里面贫贱的一文不值。

狱警打开一道看起来很厚重的铁门,朝苏安她们喊道:“进去,自己找铺位睡。”

几人刚进去,苏安就听到铁门咣当一声巨响,被人锁上了。

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每个人的床铺都铺在地上,大概有一百多张席位,床位挨床位,很紧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苏安站在那里,里面的女囚年纪或大或小,均都盘腿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苏安微敛双眸,目光扫了一圈,然后找到一张靠铁门的空席位躺了下来。

那张空席位很脏,大概是在过道上,所以被人来回踩了很多次,可是除了这个空席位,再无其他的床位了,她别无选择。

而她是真的累了,很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哪怕它是任由别人践踏的凉席。

那夜,大概是苏安入住索里监狱之后最平静的一夜。

在泰国,监狱作息很规律,早晨六点半起床,洗漱之后,然后七点到广场上集合报数唱泰国国歌,早餐是七点四十分。八点开始上班,所谓上班,就是工厂做工,共分两个车间,一个是做鞋垫的,一个是剪半成品衣服线头的。

一般去做鞋垫的,都是平时在监狱里不太讨人喜欢,受排挤的那一类人,苏安就是其中之一。

她初学不太习惯,好几次针头都扎进了她的指腹里,但只能学着去习惯。

中午十二点用午餐。下午一点继续上班,五点下班,吃晚餐,洗澡,报数,进牢房。

和每个监狱一样,晚上九点的时候,全体盘腿而坐,念诵佛教经文,泰国是个崇尚佛教的国家,每个人都手捧一本经书,并不算很奇怪的事情。

但,苏安自从进入索里监狱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言多必失,况且在这里,她完全没有说话的***。

女囚们却以为苏安是个哑巴。这层认知,多少减轻了一些她们对于苏安外貌所产生的嫉妒心理。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苏安想要息事宁人,安稳度日,一切就真的会如她所愿。

苏安入住牢房的第二天晚上,就在大家诵读经书的时候,牢房大姐大带着几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见她毫无反应,就抬起脚踹了踹她的身体。

苏安被踹趴在凉席上,然后静静的坐直身体,抬手去拿经书。殊不知这样冷静的态度惹恼了大姐大,直接上去就给了苏安两巴掌,力道很重,打的苏安嘴巴出血。

那群女囚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诵读经书的声音又大了一些,摆明了是想压住大姐大的巴掌声,免得被狱警听到。

于是那一刻,苏安知道,在这里,在这个房子里,每个人都要听大姐大的。

苏安被打,不哭也不叫,如果她叫的话,或许大姐大也就见好就收了,但是见苏安如此,就下了狠手,抬起脚狠狠的踹向苏安的胸口,苏安一口气上不来,险些窒息而死。

然后她抬眸静静的看着那名大姐大,那样的目光太过平静,也太过冰冷,看得大姐大心口直发怵,竟然有些害怕了。

大姐大当时就想暂时收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她抬手扇着热风,“热死了,热死了,真是晦气。”

众人见大姐大收手,也都随后散了。

那位大姐大似乎跟苏安扛上了,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找苏安的麻烦,每天开饭的时候,狱警看到苏安脸上的伤,都会淡淡的移开视线,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明哲保身的潜意识,没有人愿意没事找事。

而在牢房里,大姐大有的是办法挤兑苏安,很多人的衣服都让苏安去洗,厕所也是她的任务。

苏安记得第一次蹲在那里刷厕所的时候,真的很脏,好几次她都恶心的差点呕吐出来。

她一直都不明白大姐大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后来她才知道,大姐大其实在牢里是出了名的同性恋,在这所房子里,她有四到五个情人。而苏安自从来到索里监狱之后,大姐大就一眼相中了苏安,之前的折磨,只是为了磨掉她的棱角,只是为了让她因为恐惧,自愿臣服大姐大。

那时候,有人暗地里当说客:“大姐大不嫌弃你是哑巴,你也别不识好歹了,跟了大姐大,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这样的话,苏安多半是不听或无视的。

如此过了四个月,天气越来越冷,监狱一直都用冷水洗澡,别人或许已经习惯了,颤抖着洗完澡,就快速的爬进了被窝里。

苏安第一次在晚上用凉水洗澡,原本就很不适,回到床铺上,刚准备拿起棉被盖在身上,却发现棉被忽然变得很厚重,最重要的是…棉被是湿的。

苏安抬眸看向大姐大,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那一夜,苏安将薄薄的床褥折半,一半铺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但因为床铺在过道上,所以还是得了重感冒。

一连几天,她都顶着沉甸甸的脑袋去做工,没有一点胃口,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狱警终于注意到了她的不适,皱眉不悦的让她回牢房休息。

只是苏安没有想到,回到牢房等待她的却是另一番噩梦。

那天牢房里,大姐大携带她的几个“妻子”将迷迷糊糊的苏安强行压在褥被上,动手去扯苏安的衣服,想要强来。

“我还生着病,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做你的女人。”那是苏安来到索里监狱之后,第一次开口。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她的喉咙显得很沙哑,干涩的很难听。

大姐大几人吓了一跳,大概都没有想到苏安还会说话。她盯着苏安看了一会儿,然后满意的笑了,但却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在这牢房里,难道你还担心我跑了吗?”苏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姐大笑了,俯身摸了摸苏安的脸庞:“甜心,我相信你跑不了,但是我总要在你身上留下一点什么标记才行,你觉得呢?”

苏安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右***上方的火焰纹身就那么被大姐大用细针一点点的刺了上去。

没有打麻药,苏安痛得额头沁出冷汗,大姐大的女人就死死的捂住她的唇瓣,不让她叫出声来。

那天晚上,苏安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右胸上的火焰纹身是她的耻辱,泪如泉涌,可是她只能压住声音在哭,她告诉自己:幸好,受伤的这个人不是木槿,她最怕疼了,如果她今天经历她所经历的事情,木槿一定会崩溃。

苏安养病期间,纵使饭菜不合胃口,她也会大口大口的吃。

大姐大果然没有再找过她麻烦,有时候还会对她比较和善,大概觉得纹了纹身之后,苏安就是她们自己人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每每这时,苏安总是云淡风轻的笑,笑容清冷而寒冽。

苏安病好,主动约的大姐大,同时约见的还有她的几个情人。

苏安选的地方是在午后工作间,看到她们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苏安当着她们的面关上了闸门。

苏安从来不知道她下手还可以那么狠,工作间里到处是她们的哀嚎痛哭声,但是苏安置若罔闻,她只是挥舞着手中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大姐大,她的女人们害怕的缩在一边,惊恐的看着苏安。

是的,她们没想到,一向任由她们欺负的哑巴女身手竟然会这么好?

她们没想到的太多太多了…

大姐大那一次被揍的很惨,是被狱警抬着出去的,后来住了两个月的医院,才休养好身体。

很奇怪的是,狱警并未对苏安做出什么惩罚。大姐大一走,很多以前不敢出言反抗的犯人顿时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原来狱警早就看大姐大不顺眼了,如今有人收拾她,高兴看笑话都来不及,怎么会惩罚英雄呢?

苏安很长时间没说话,看着面前一张张和之前冷漠疏离截然相反,充满着亲切,神色飞扬的脸,究竟是别人变的太快,还是她适应的太慢。前一刻,她还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后一刻,她却变成了她们眼中的英雄。

如果早知道狱警无视此事,她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太助纣为虐?

如果说这件事情给苏安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她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没有人敢再找她的麻烦,当大姐大两个月后重回牢房,见到苏安也是绕着道走,眼神里面藏着深深的恐惧。

苏安入狱六个月的时候,牢房新来了一位年纪很小的少女小雯,因为继父丧心病狂***了她,所以她一气之下就杀了继父。

她的年纪和木槿差不多,还只是一个孩子,苏安承认在监狱里,对小雯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喜欢叫苏安:“阿姐。”

苏安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像月牙。

只是小雯的笑最终凝固在平安夜的那场暴乱中。

小雯在暴乱中被狱警失手错杀,身上中了两弹,死的很快,并没有受多大的痛苦,但是小雯的声音却在苏安的耳边一遍遍回响。

她说:“阿姐,我很痛…阿姐,救救我…阿姐,我不想死…”

苏安陷在过往的思绪中,暴乱结束没几天,母亲叶知秋就找到了她,然后带她离开监狱,而关于过往,如果不是胸前火焰纹身时刻提醒着她索里监狱经历过的一切,她只怕会觉得那只是一场梦。

书房里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因为踩在地毯上,所以听来几乎是毫无声息,只是苏安知道,萧何回来了。

抬眸,清幽的双眸直直的撞进一双漆黑无边的双眸里。

萧何身穿一袭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体线条。此刻,夕阳刚刚好,所以他的身上被夕阳余晖镀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还真是恍然若梦,梦若人生啊!

夫妻书房交锋浅谈

更新时间:2013-1-27 16:27:21 本章字数:3464

那天,苏安看到萧何回来,一共跟他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后天优优动手术,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第二句:“如果优优手术成功地话,药儿会留在医院跟进。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去总统府上班。”

“如果不成功呢?”萧何问她。

“手术台上各种意外都有可能会发生,如果不成功那也是优优的命不好,而我也无需去总统府。”

苏安的话语很轻淡,不会让人觉得很寒冷,但是语意却让人心寒。

萧何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蓦然发现,当苏安热衷于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情的时候,她会投入巨大的热情和时间。换言之,只要她想放弃这个人或是这件事,不管它们之前是否曾经花费她巨大的精力才获得而来,一旦放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就是苏安,决绝的时候毫不心软,毫不留恋怀。

苏安就这么结束了话题,晚餐时间快到了,所以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享用晚餐还要重要的呢?

苏安离开书房后,萧何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她的电脑桌走去。

通过上网浏览历史记录,他看到了她前不久的上网痕迹。

当目光落在索里监狱上面时,萧何眸光颜色更深了一些,似乎能够直接戳透事情的本质。

他想她知道她的坏情绪源自于什么了。

七个月的监狱生涯,对于高墙之外的人来说,并不久远,但是对于高墙之内的苏安来说,却度日如年,也太刻骨铭心了。

他得知她在索里监狱,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七日了。

在这之前,他从苏家得知她失踪后,已经暗中找了她三个多月,他几乎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却惟独没有朝监狱方向找她。

直到索里监狱引起***乱,一夕之间上了国际头条,他才迟疑让元清在泰国监狱范围内看能否找到云挽歌或是苏安的名字。

当元清告诉他,索里监狱有一个名叫云挽歌的犯人时,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当天秘密飞往泰国之前,他告诉元清:“发送匿名邮件给叶知秋,把苏安的行踪透露给她。”

抵达泰国,跟当局交涉,得知苏安持枪杀人,如果现在让他说出当时的感觉是什么,那他只能说,他的心里涨起了潮水,疼痛的,汹涌的,一点点来自于内心最深处,几乎将他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