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药儿耳朵短暂失聪,以为自己听错了,元清说什么来着?

“把我放下来,爸妈看到,回头又要念叨了。”

元清这次并未坚持,而是把她抱到外面的廊檐下,放她下来的时候,扶着她站好,这么贴心的动作让她心神没来由感到一阵恍惚。

“走吧!”在她愣神的时候,元清已经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大厅里。

如此亲密的手指交握,还真是让人…心思纠结啊!

楼梯拐角处,徐父看着消失在二楼的元清和徐药儿,眉目冷肃。

徐父对徐母说:“让药儿跟那个混小子订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徐母推徐父进卧室:“这是药儿的人生,让她自己去选择吧!这种事情,我们总插手不太好。”

“你倒是看的开。”徐父哼了哼,瞥了妻子一眼。

徐母佯装没看到,走进更衣室,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一套睡衣递给徐父,叹道:“…你有没有想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场订婚看起来是死路,但你敢肯定就不是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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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只要孩子不要媳妇?

有人曾经说过:爱是平淡和困境下的坚守。徐药儿觉得所谓爱,必须要经历年岁磨合,彼此棱角悉数消褪,方能在婚姻中永久存活,要不然爱注定要在柴米油盐中枯萎,甚至灰飞烟灭。

可是在经历爱和不爱之后,那份被尘世男女承载了太多期望的爱恨纠葛被赋予了太多鲜明的色彩,它那么沉重,沉重到只远远观望就会心生怯意。

她不敢再触摸爱,一个人被狠狠伤害过,就会害怕爱情,担心二次受伤。元清,不是寻常男人,他是她十八岁的噩梦,是她二十三岁的情之所在,是她经年流转的情愫暗生,是她的百转千回,现如今他是她的未婚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可是这份一开始就被灌注了太多复杂前尘往事的情感,两人结合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一条生命必须要创造出第二个生命来。

随着第二个生命的到来,徐药儿觉得或许她和元清的关系需要理一理了媲。

怀孕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徐药儿在睡梦中感觉到某人在对她动手动脚,她很困倦,半睡半醒间也便任由某人啃咬她的脖颈,而修长的手指直接钻进她的睡衣内,抚摸着她的身体。

“元清——”她叫他的名字,声息微弱,但是抗拒意味明显丫。

见她醒了,越发邪肆,薄唇安抚的吻上,随着热吻升级,细碎的吻沿着她的身体一路而下,姿态近乎膜拜,吻轻轻的落在上面,却觉得滚烫炙人。

她难耐的推了推他:“我还怀着孕。”

话语虽然止住了元清的动作,但他却伏在他身上,低低的喘息着,额头上沁出细汗来。

徐药儿看了看腕表时间,不到七点,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很重。”他知不知道他压在她身上有多沉?

“嗯。”继续压在她身上。“昨天六点把我吵醒了,大昨天六点半左右把我吵醒了,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早晨没有睡过觉了。”话语指控意味十足。

“实在是秀色可餐。”因为埋首在她肩窝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这话还真是…恶劣。

沉默几秒,徐药儿建议:“要不然你找别人吧!”

元清从她身上离开,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很挑。”

徐药儿望着他的背影,所以他的意思是什么?

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元昊打电话给徐药儿的时候,她并没有很吃惊。

元昊约她见面,徐药儿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我需要跟元清商量。”

她不会傻傻的自己去见元昊,有些事情元清在场会比较好一些。

敲了敲书房门,元清正站在窗前喝茶。

“你爸爸要见我,我去还是不去?”

“不用去。”元清是这么说的,但是很快,他又说道:“还是去吧!”

短短是一瞬间,两种答案,徐药儿不可能知道元清的心境变迁,也无从窥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再次面对元家人了。

那天徐朗没有跟随,只有她和元清。

元夕、罗晋、龙若薰都在,他们坐在客厅里喝茶,原本其乐融融,但是因为她的进驻,所以气氛有点冷。

徐药儿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并不是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她只是懒得理会。“跟我来。”元昊起身,直接去了书房。

徐药儿低眸笑,元清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真庆幸,这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徐药儿没说话,除了生死之外,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流泪。元家负责元家,而她负责徐家,所以元昊究竟是怒是喜,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元昊并没有生气,但他的目光却很锐利,宛如尖锐的利刃一般,狠狠的刺向元清和徐药儿。

这样的目光,徐药儿常常能够看到,跟随萧何那么久,形形色色的政坛高官,她谁没见过,目光或温和,或犀利,或精明,或虚伪…接触的多,所以就“百毒不侵”,立地成佛。

她自认没有对不起元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眼神坦荡清澈,元昊看她,为什么她就不敢看他呢?

所以她跟元昊目光对视,肆无忌惮中透出无畏的倨傲之气,元昊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看着元清:“我想和徐小姐单独谈谈,可以吗?”最后那三个字,字音咬的很重,目光落在两人牵握的手指上,面无表情的别开脸。

元清目光冷冷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不能。”元昊话语强势。

“是么…”元清含笑看着徐药儿:“我们走。”

元清当真拉着徐药儿就走,徐药儿觉得这父子俩之间的关系倒是新鲜。

元昊在他们背后气急败坏道:“元清,你觉得我会吃了徐小姐吗?”

元清止步,冷笑道:“她现在是我未婚妻,她的肚子里此刻还孕育着我们元家的孩子,徐小姐三个字说出口,会不会太见外了?”

“你怀孕了?”元昊浑身一震,皱眉看着徐药儿,目光复杂,跟徐药儿眼神对视,他沉沉开口:“徐小姐,谈话不为过吧?”

“不为过。”元昊如果要见她,有很多办法,他没有给她造成困扰,而是打电话约见,他给她适当的尊重,她也不能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元清是不太赞成的,但是并不好说什么,拍拍她的肩,临走时,凑到她耳边道:“我就在外面。”

这话多少让人感到很温馨,但元昊并没有让这份温馨持续太久,一句话就可以无声无息的破坏掉这份和谐。

“坐。”元昊指了指沙发。

徐药儿也不推辞,走过去坐下,并不急着开口,元昊要跟她谈话,还怕他不开口吗?

片刻沉默后,元昊开门见山:“徐小姐,你该明白,你并不是我心目中属意的儿媳妇人选。”

“我明白。”并不意外,不是吗?

元昊盯着徐药儿:“小薰你认识吗?”

“见过数次。”徐药儿的话说的很含蓄。

元昊淡淡说道:“小薰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和她父亲就定下了儿女亲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的儿媳妇该是小薰。”

徐药儿笑了笑:“看样子,我一不小心就成了那个意外。”

元昊似是对徐药儿的语气极为不满意,但是并未说什么,而是开口道:“元清把过往事都跟我说了,我替犬子向你道歉。”

徐药儿低眸整理了一下衣摆,不发表意见,因为她如果出口的话,话语并不见得就会有多好听。

元昊沉吟片刻,这才再次开口:“…朗朗是我的孙子,如果我的骨髓跟他配对合适的话,我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徐药儿看了元昊一眼:“我代朗朗向你道谢。”

元昊语声威严:“徐小姐,你该明白,朗朗的身份不可能一直都是你弟弟。”

“所以呢?”

元昊认真的看着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朗朗能够认祖归宗。”

徐药儿脸色一变:“抱歉,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她不能让朗朗受伤,身份上的转换,他…怎么能受的了?

元昊漫不经心的说道:“徐小姐,在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秘密,越是极力隐藏,越是容易暴露。”

徐药儿冷笑:“暴露也分早晚,晚一天是一天。”

元昊淡声道:“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会带元夕一起去做骨髓配对,但愿我们能够帮的上朗朗。”

徐药儿笑了笑,没说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该感谢,但是又无从感谢。

元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徐小姐,如果孩子出生的话,我们元家会好好善待这个孩子,当然还有…朗朗。”

元昊字字句句都在向着龙若薰,他的意思很明显,元家只要孩子,不要她这个半成品儿媳妇。

真是可笑啊!怎能不可笑?

PS:亲们,还有一章,我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没有在家里,在外地,所以更新确实更不上,谅解啊!尽力在更了,等一会吃饭,吃完饭,把下一章发上去。

徐药儿,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这世上有一种亲情经不起尘世摧残,好比海伦,好比叶知秋。海伦的执迷不悟造就了一场悲剧,叶知秋的幡然悔悟铸就一场人间喜剧,收获亲情的同时,也收获了人生的真谛。

再根深蒂固的亲情也经不起伤害,徐药儿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因为她的父母是她的长辈,是她的良师益友,更是她的无忧所在。

还记得怀孕后,她心思恐惧和不安,父亲摸着她的头,温声对她说:“丫头,别怕,爸爸在你身边。”

温哥华,母亲搀扶大腹便便的她漫步街头,凉亭椅子上,她靠在母亲肩头,母亲声音低柔:“妈妈会爱你很久,很久…丫”

她问母亲所谓很久究竟有多久?

母亲说:“很久,是没有终点的,因为爱,它不会随着肉身殒灭而消失,只要心里装满阳光,你就会发现爱,无处不在。媲”

亲人,都是在用真心爱对方,那么美好的亲情之爱,因为她拥有,所以她以为所有的爱都应该如此,但爱情有对有错,更何况是亲情了。

她能够感受到元清对元昊的复杂,因为曾经被算计,被伤害,所以元清的心里有疼,有怨,有无尽的落寞无从说起。

徐药儿觉得,她是了解元清的,因为受过伤害,所以对待感情越发冷静,越发漠视,他眼神冷漠,那是受过伤害的人才有的眼神。初见元清,他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却深深的驻扎在了她的心里,仿佛之前之所以走了那么远的路,吃了那么多的苦,咽下那么多的眼泪,从前世走到今生,只是为了遇到一个叫元清的男人。

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见到他之后,就有一种熟稔感,随着交谈和相处,渐渐的对他推心置腹?

因为了解,所以才会知心,因为了解,所以她恨不得元清,但却难以忘记过去,忘记多年走过的辛酸痛楚。对于徐药儿来说,她可以怨恨元清,因为他确实对不起她,但是她不会把事情蔓延到其他事情上。从某一程度上来说,她还会维护元清,维护那个记忆中满身孤寂落寞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元昊造成的,他身为父亲有必要知道自己的过错,他身为父亲有必要知道他曾经如何伤害了自己的儿子。

她是徐药儿,有什么说什么,不委屈自己,但也不容许别人肆意欺负她。

徐药儿看着元昊,眉目沉静,她说:“元先生,我一直把我十八岁那年发生的遭遇看成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那是我的人生悲剧,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悲剧并不仅仅只是我自己的,还有元清、朗朗,我父母,也许还有…龙若薰。”

她说:“当年元清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你应该很清楚,真正的源头是因为谁?我那年不过十八岁,我一夕间发生那种事情,我的父母痛苦了近十一年,而我呢?我在地狱里挣扎,别人谈恋爱,我远远观望着,因为我害怕。有男生想追我,我会厌恶,我会反感,有时候男生恶作剧拍我肩膀,我会神经病一样的尖声大叫。男生对我退避三舍,他们觉得我是一个怪胎,眼中只有医学事业。我的确是怪胎,我用对医学的渴望掩盖自己的自卑和胆怯,掩盖自己的交友缺陷。年华女子,有谁不希望交友?有谁不希望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我不敢。我拿什么面目去谈恋爱,我宁肯不爱,也不愿意欺骗,但我又不能置我的名声和徐家的脸面不顾,难道让我对追求我的男人说,我曾经被人强暴过,我有一个儿子,可我不敢认他,所以我只能叫他弟弟?与其说元清是罪魁祸首,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的错吗?截至目前为止,我没有听你正式的跟我道声歉,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元夕。我比她大两岁,如果当年被强暴的那个人是元夕的话,你又会怎么样呢?你会愤怒吗?你会无助绝望的抱着元夕无声落泪吗?你会心疼吗?你会夜晚难寐,害怕自己的女儿夜间自杀彻夜不敢睡觉吗?你会不会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唯恐刺激到她那根脆弱的神经线?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我家人这些年是怎么带着朗朗一步步走过来的,因为元家女儿无忧成长,徐家女儿满身疮痍。一个生活在阳光下,一个却不敢在阳光下暴晒太久,因为后者是残缺的…你不说对不起是对的,因为简简单单三个字不足以消磨掉我十一年的痛苦,不足以减轻我父母的忧伤…”

徐药儿平复心情,低眸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再来说说元清,你永远不会明白,你的所作所为会给你的儿子带来怎么样的冲击,就在被你算计的那一刻,他的世界瞬间白茫一片。被亲人利用,那是剜心之痛。如果没有你的参与,也许他和龙若需情路不会这么坎坷,不会横生枝节,如果没有你的参与,也许他和龙若薰现如今早就已经结婚生子,而我徐药儿充其量也只是他们情感之外的陌生人。你心急办坏事,于是铸就了所有人的悲剧。你儿子不开心,你儿子开车的时候喜欢把音乐开的很大,那些音乐节奏感很强烈,因为他不想在死寂的空间里窒息,你儿子每到节日那天会一个人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会说他很忙。可是我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又会佯装不经意的邀请我一起吃饭;你儿子三十一岁,情感空窗多年,我和他六年相处,有时候会想,如果真的能够出现那个人,那个能够让他开心,让他可以放下伪装,不再感到寂寞的女人,我会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说到这里,徐药儿微不可闻的笑了笑:“你说你心目中属意的儿媳妇人选是龙若薰。也许,元清曾经很喜欢她,也许他们之间有着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人想要抹杀掉这些…像元清这样的男人,抛除我和他的过往不谈,我自认龙若薰配不上他。她把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置于爱情之上,她想要在爱情里一决胜负,其实从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爱情花开花落,来年花朵再开,它还是往年那一朵吗?失去的爱不是爱,那叫悔恨,既然是悔恨,就会有裂缝,而龙若薰还没有修复裂缝的能力,因为至今为止,我看到的是她愤愤不平,是她郁郁寡欢,她想到的永远都是她自己,她觉得所有人都辜负了她,却没有想过在某一个时刻,她曾经狠狠的伤害过一个男人…”

徐药儿开始冷笑了:“你说要让朗朗认祖归宗,其实我很想说,朗朗跟元家有关系吗?他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是我用十一年的血和泪一点点相伴长大,连我都没有权利让他开口叫我一声妈妈,元家何德何能,竟然大言不惭的要让我儿子认祖归宗?除非朗朗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自己愿意换回元姓,要不然谁都不能强迫他。”

最后她说:“我知道我并不是你属意的儿媳妇人选,我也没打算走进元家大门。我和元清男未婚,女未嫁,你完全可以继续撮合元清和龙若薰,我徐药儿绝不阻拦。元家门槛太高,我腿短跨不过去,免得摔跟头,我退出。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大可放心了。”

徐药儿的话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洒脱无畏中透出张扬之气,竟生生将元昊憋得满脸通红,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徐药儿,想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噎了回去。

徐药儿向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看着元昊,嘴角的笑容似讥非讥:“元先生,你觉得元清是你能够掌控的傀儡吗?”强势掌控,只会适得其反,难道有一天父子反目成仇,这才是元昊选择的亲情之路吗?

元昊怒声道:“是什么让你对我讲话这么有恃无恐?”

“在你训斥我之前,请你要明白,是元家欠了我徐药儿,而不是我徐药儿亏欠了你们元家。”

话落,不去看元昊铁青的脸色,“啪”的一声,房门紧紧关闭。

元昊盯着房门良久不动,然后平静转身,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忽然把上面的文件扫落在地…

PS:好了,各位亲,《早安,总统夫人》今天更新完毕,明天继续,我在外地,各种打字不方便和不适应,尽可能更新早,多有抱歉,见谅!

vivian,萧家有女很花痴!

人有两面,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没有人愿意把自己丑化成十恶不赦的魔鬼,但也没有人自信到能够把自己美化成无懈可击的天使。

徐药儿只希望平淡生活,但平淡似乎很难。

现实残酷,聪明的人未必会处处大获全胜,只有持之以恒,不放弃的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徐药儿想,那个赢家看样子龙若薰志在必得丫。

没有她的加入,至少年轻人聚会,气氛是很活跃的。元夕和龙若薰浅笑嫣然,离远看倒真是一幅美人图。

罗晋跟元清浅淡交谈,元清有些漫不经心,单臂闲适的搭在沙发沿上,撑着下巴,偶尔捧捧场,沉稳的笑笑,并不多话媲。

龙若薰就连偶尔的失落都美得令人心疼。

徐药儿是万万表现不出来这种笑意的,她的笑容要么明媚,要么似笑非笑,要么…不笑。

如果可能的话,她并不想破坏他们谈话的兴致,但鉴于之前刚跟元昊闹了不愉快,她觉得还是尽快离开元家比较好。

迈步上前的那一刻,一直注意走廊动静的元清站起了身,迎了上去:“谈完了?”

手很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腰,他在打量她的神情,似乎想要窥探出徐药儿都跟父亲谈了些什么话,在这些话里面,徐药儿有过什么样的心境变迁。

徐药儿点头,淡声道:“我要回去了,你要留在这里吗?”

“说什么傻话?当然是一起离开了。”

龙若薰脸色有些发白,低眸摆弄着衣摆,试图掩饰眼中的复杂…

“哥,都回家了,总要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元夕站起身,有些不悦。“改天吧!”元清搂着徐药儿离开。

元夕见元清离开,当即气冲冲道:“哥,你为了这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吗?”

“你说什么?”元清止步,蓦然看向元夕,声音平静,沁入心扉的平静,声调不起丝毫波澜,却有一种令人惧怕的冷漠。

别怀疑,元清的确有这种气势和能力。

“你…”

罗晋在扯元夕的衣服,大有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但元夕何曾被自己的兄长这么盯视过,当即又是委屈,又是恼怒。

“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她跟家人起冲突?”

面对元夕的质问,徐药儿垂眸并不吭声,察觉到腰畔的手紧了紧,就听元清淡淡的说道:“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指的是谁?又是谁教你这么没规矩的?”

元夕眼睛都红了:“哥,你有没有搞错,你竟然为了她指责我?”

元清眼神冰冷,可唇角却带着微笑,“她是你嫂子,如果不想叫,可以无视。”

元夕哼笑道:“只是订婚而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退婚了,现在就让我叫她嫂子,言之尚早。”

元清盯着她,“恋爱可以分手,订婚可以退婚,结婚可以离婚,那孩子呢?”

“什么孩子?”元夕呐呐的重复着元清出口的话语。

闻听元清的话,龙若薰眼睛蓦然绽开,她抬眸盯着徐药儿的肚子,元清的手亲密的放在徐药儿平坦的腹部,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一刻,龙若薰眼神狠的像是要吞噬掉徐药儿一般。元夕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徐药儿的肚子上:“怎么可能?”

“我先出去了。”徐药儿率先离开,背影僵直,透露出紧绷之气。

将所有人的神情抛诸脑后,徐药儿的心里其实夹杂着怒气。

元清感觉到,所以他紧随其后,在花园里抓住了徐药儿的手臂,却被她甩开,脾气倒是不小。

“告诉我,又怎么了?”元清跟紧她,担心她走路太急冒失摔倒,语气是少有的耐心。

徐药儿不喜欢那个又字,推了推身旁跟她挤在一条鹅卵石道上走路的元清:“你自己心里清楚。”

元清苦笑,关键他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他又何须问徐药儿呢?

“药儿——”语声温和,跟在徐药儿身后,倒像是对闹情绪的孩子,有着诸多的好笑和无奈。

又来了?魔音穿耳,她可以这么形容吗?

步伐更急更快了,元清抓住她的手臂,这一次只差没有把她搂在怀里了,有佣人迎面走来,连忙低下头,脸都红了,话语有些结巴:“大…大少爷…”

倒不是元家的佣人脸皮薄,而是元家大少爷一向稳重内敛,何曾在佣人面前跟女人有过这种亲密之举?

徐药儿正气恼着,哪里顾得上看佣人是什么反应,元清抱得越紧,她挣脱的就越有力:“放开。”

“听话,回家闹。”他是故意的,说话可以好好说,但是薄唇贴着她的耳蜗,分明“别有用心”。

面对徐药儿的挣扎,他干脆把她抱起来,见徐药儿要下来,他吓她:“要掉下来了,摔着儿子可怎么办?”

这么会耍无赖的元清,徐药儿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大开眼界,但却真的不再乱动了。

徐药儿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儿子,也许是女儿呢?”

“还是儿子好。”

“为什么?”原本不想问的,但没有好奇是假的。

“为了避免有第二个Vivian现世,所以生儿子比较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