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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毅侯看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傅修齐微微一怔,不由道:“侯爷,宁伟国他杀良冒功,逼人为寇,您难道就真的不.......”

“我说,我知道了。”永毅侯语声肃然凝重,他看了看面有不甘的傅修齐,忽然抬起手,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案上的战报上叩了叩,冷声道,“你知道现在北蛮人打到哪里了吗?知道我们与北蛮人这几战打得有多艰难吗?”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了,现在大敌当前,北蛮人还在虎视眈眈,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永毅侯冷声斥道。

傅修齐来时便已听了许多宁伟国杀良冒功的事情:

那些大周百姓,哪怕是处在苦寒的北境,身边时有战火却也是日夜辛勤的过活。可他们如何又能想到那些本应提刀守卫他们的将领兵士会提刀砍了他们的人头充作敌寇头颅,用以领功。为保消息不外泄,他们每每都是一杀一个村落,一个活口不留,简直是血流成河,鸡犬不留——这等狠辣手段,几乎都比得上那些北蛮人了。

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傅修齐听着都觉毛骨悚然,从不知人心之恶竟能至此。

他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要告诉了永毅侯,永毅侯这里又有太子做主,便是不借此拿下宁伟国也能有些动作或是处理。只是没想到,永毅侯只是简简单的的一句“我知道了”便将此事了解。

哪怕如此,傅修齐还是忍不住想要多说一句:“可,襄外必先安内,有宁伟国这样的人在侧,如何能够安心?”

永毅侯却是冷笑:“你以为杀良冒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北蛮人生得原就与我们不一样,须发、牙齿,五官......这些都是能看出不同的。你说,他是拿百姓的人头去冒领功劳,那么验收的官员会看不出来吗?”

“这件事,真要翻出来,真要查,那么从头到尾,连根带泥,那得要处理多少人?”永毅侯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如寒霜凝成的刀刃,刀刃贴在皮肤上,冷彻肌骨,“现在前头还有北蛮,我们这个时候处理自己人,只怕北蛮人也要乐坏了!”

傅修齐咬了咬牙根:“那,这事就不管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了。”虽然傅修齐屡屡出言顶撞,永毅侯心有些不悦,但其实也没真的生气:说到底,傅修齐这个年纪确实是小了些,有时候想事情,考虑不周确实也是有的。

作为年长些的长辈,永毅侯还是沉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事我知道了,也记下了——等到此间战事结束,北境安定。便是你不说,我也会上书朝廷,请陛下派人彻查宁伟国杀良冒功之事,绝不会叫有罪之人逃脱了去。”

傅修齐终于没了话,他就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接下来又和永毅侯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茫茫然的从帐中走了出来。

结果,迎面正好便碰见了白启。

常言道,情敌见面,分外眼......好,他们见面时,彼此都很眼热,心情也都不大好,对视了一眼后,什么也不必说,十分默契的去了演武场。

然后,他们两人便在演武场上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

打到浑身热汗淋漓,再没有力气,他们两人才一齐躺倒在演武场的石板地面上,仰面看天。

直到此时,激烈的情绪顺着汗水流淌而出,他们才有说话的心情。

白启喘了两口气,先开口问傅修齐:“你怎么来了?”

傅修齐也很坦然:“送粮草啊。”

白启似乎自嘲的笑了一声,然后又道:“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呢。”

傅修齐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有什么好笑话的?”

不待白启开口,他忽然又想起自己今日的经历,喃喃自语的道:“比起你,我倒是更好笑些......”

白启冷嘲了一声:“那你倒是说出来,逗我笑笑啊?”

傅修齐:“......算了,不和你说了。”

扯了一会儿闲话,力气也差不多回来了一些,傅修齐这才想起一件正经的事:他还得护送三皇子回城安置呢!

想起这个,傅修齐也不好再躺地上,于是一骨碌翻身而起,准备离开。结果,才抬步,他又想起一事,于是便用脚踢了踢还躺着的白启。

白启:“......你又要做什么?”

傅修齐:“有话要和你说,你先起来!”

白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傅修齐又道:“你再凑近一些。”

白启闻言倒是看了傅修齐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他该不会是想骗自己过去,顺便打脸?

作者有话要说:唉,白启这么鲜嫩可口,我真的是好舍不得QAQ

见人

傅修齐似乎也察觉到了白启看过来的怀疑目光,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正事。”

白启的目光中的怀疑不觉更深, 乌眸警惕非常。

傅修齐几乎能毫无障碍的读出白启目光中的意思——你能有什么正事和我说?!

不觉间又陷入沉默的傅修齐磨了磨牙, 勉强补充道:“我不偷袭。”

白启并不很信傅修齐的话——适才两人打架的时候, 傅修齐就经常假动作偷袭.......不过, 他也很好奇傅修齐所谓的“正事”,于是便也侧耳凑了上去,作出倾听的姿态。

看着白启这防备的模样, 傅修齐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我说了不偷袭的,所以不能看他不爽就打人”。

这么想着, 傅修齐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许多, 长话短说道:“公主让我提醒你,小心宁伟国。”

傅修齐就好像完成任务般的说完了这话,然后挥挥手就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白启:“.....等,等等!”小心什么,为什么要小心?他都不知道要把话说完的吗?

傅修齐却只留给他一个颇为潇洒的背影。

和人打了一架,心里对宁伟国杀良冒功之事而起的怒火也随着热汗而流了出去。另外,临去前姬月白交代他转达的话也说了,傅修齐此时竟也稍觉轻松。

所以, 当他回到马车旁,抬手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三皇子说话时还能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殿下, 时候已晚,下官这就护送您回城里?太子殿下如今也正在城中,若是知道您来了,必会无比欢喜。”

三皇子午间才用过药,躺在车厢里睡了一个时辰,如今才醒来不久,闻言便抬了抬眼皮看了傅修齐一眼。

如今是傍晚时分,天边夕阳尚有余晖,可当傅修齐掀开车帘时,便如同正午时最灼热明亮的阳光照入车厢一般,整个车厢都因着他非凡的美貌以及淡淡的笑容而明亮起来。

蓬荜生辉,不过如是。

三皇子这几日一直喝药,喝得舌苔泛苦,精神萎靡。又因着不能吹风,他整日里躺在车厢里,睁眼闭眼就是车厢内的种种摆设,只觉周遭一切仿佛都裹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令人兴味索然,实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此时,见着傅修齐这一笑,他亦是颇有目眩神迷之感,一时间竟是也跟着笑了笑,心情放松不少,下意识的颔首点头,呆呆应道:“也好。”实际上却是没把傅修齐说的话听入心中。

得了三皇子的点头,傅修齐倒是松了一口气,很快便收拾了东西回城里去。

太子果然正在城中,听说三皇子也来了,连忙亲自出迎。

这些日子,太子在城里想必是真没吃过什么苦,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越发衬得大病初愈的三皇子病恹恹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太子见着三皇子这般模样,果然十分心疼弟弟的模样,连声问道:“怎么就病成这样了?”说罢,不免迁怒三皇子身边的人,“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不成?怎的三殿下就病成这样了?”

三皇子连忙摇头:“与他们无关,是我身子不好,路上又有些水土不服,这才病了一回。多亏他们一路仔细,又替我寻了医士,如今已是好些了......咳咳......”他说话时语声急切,一时儿牵动喉中痒意,不由跟着咳嗽起来。

见三皇子咳嗽咳得浑身颤颤,太子也没了说话的心情,连忙伸手扶住自家这病恹恹的三弟,叹道:“你这样子,哪里算是好些了?”

三皇子一面咳嗽一面与太子告罪:“是臣弟失礼了。”私下里兄弟间有些个失礼之处自然没什么,可如今出门在外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模样还是要摆的。

太子心里颇是喜欢三皇子的识趣,嘴上却道:“你看你,自家兄弟,哪里就要计较这些了?”说着,又嗔了一句,“你说你,身体不好还跑过来做什么?”

三皇子本就不大擅长掩饰情绪,好在此时他咳得厉害,顺势抬手掩住唇部,倒是借机掩下了脸上神色。他垂着眼,半真半假的道:“皇兄都来了,臣弟哪里好再呆在京里。”

太子只当三皇子这话是隐晦的奉承——毕竟,他堂堂太子都要为国分忧,前来北境,三皇子做弟弟的不好意思在宫里呆着也是有的......

除了大皇子这么个自小与他争到大的兄长外,对于底下的弟弟,太子还是很乐意表现下兄弟友爱的。故而,听到三皇子这话,太子也是笑了笑,亲自把三皇子扶进了屋子里。

这对兄弟又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只是兄弟两人都是各怀心思,说起话来也是不尽不实。

可惜,三皇子到底大病初愈,身体实在是有些弱,说了一会儿话便显出疲态来。

太子见他这模样自然也不好多留,于是便温声宽慰了几句,然后便自己起身出去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待太子走后,三皇子方才阖上的眼睛重又睁开,他看了眼紧闭的雕花木门,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神色,过了片刻重又合上。

********

作为好兄长,太子自然还是要叫了傅修齐等人过来,问了问这一路上的事情。

傅修齐与太子在南下苏州府赈灾时便打过交道,算是有些交情,如今说起话来倒也不会十分生硬。只是他回话时却是难得的迟疑了一回——宁伟国杀良冒功的事情,该不该说出来?

其实,这北境里若要找出个能在身份上压住宁伟国,也就只有白老将军、永毅侯以及太子了。

白老将军如今伤重昏迷仍旧不省人事,永毅侯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在战时挑破此事,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太子。

只是,永毅侯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如今正在战时,前头还有虎视眈眈的北蛮人,若是这个时候与宁伟国一系的人翻了脸,一不小心便是军中哗变,到时候真就是便宜北蛮人了。而且,傅修齐与太子也算是打过好几次交道,算是颇知对方底细:这位太子殿下颇得乃父真传最厌麻烦,只怕也是不愿多管此事。便是傅修齐真说动了他,依着这位太子的不靠谱,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来。

......

这般想着,傅修齐便也把事情宁伟国的事情咽了回去,只是简略的讲了一下路上的事情,遇见山匪的事情也没瞒着——在场那么多人,真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倒不如他先说了,太子这里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自然也不会太过追究。

傅修齐把山匪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我等路遇山匪,当时也是吓了一跳。待报过北境军与殿下大名,那些山匪亦不敢再拦,直接便让了道.......”

太子听着颇为满意,想着自己与傅修齐也算是有些交情,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独留傅修齐一人在边上,又细细的问了一些京里的事情。

京城离北境也有些距离,虽有信使在,书信时常往来,可终究还是要隔了一段时间。更何况,那些写在信里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如傅修齐亲口说出来的清楚。

因为姬月白的缘故,傅修齐倒是知道许多“内部消息”,想了想又与太子说了叶侧妃有喜的事情——据说因为叶侧妃体虚的缘故,脉象一直有些不准,太医也不敢十分确定,一直没往外说。但姬月白估计着这就是个幌子,叶侧妃肯定是已经有孕了,只是太子妃那里还压着,如今估计也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子。傅修齐索性便拿这事来太子跟前报了个喜。

太子听说之后十分高兴:因着子嗣的缘故,他这几年是真的憋了许久的气,如今听说了这些好消息,郁气似乎也都一扫而空,堪称是扬眉吐气:虽然他的孩子是来得晚了些,可他这一来就来两,论效率也不比大皇子差到哪里去。

听说了好消息,太子看着带来好消息的傅修齐也觉顺眼许多,温声与他说了几句才放他离开。

从偏厅出来后,傅修齐正欲随着管事往自己下榻的地方去,忽而又见着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是白启。

眼下的白启并不似演武场上与他打斗时的英气勃然,他面无表情,神色沉静,就连看着傅修齐的目光似也是淡淡的。

引路的管事见着白启,连忙行礼,叫了一声:“少将军。”

在北境,白老将军威望之高几乎无人可及,白启作为白老将军的长孙,旁人也多会叫一声“少将军”。

白启只略点了点头,便与管事道:“你先回去,我与这人有几句话要说。”

管事立时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只留下傅修齐:“........”都不问问我的意思吗?

等管事走了,白启方才挑了挑眉头。他一双长眉生得极为英挺,此时长眉一挑,尤显得眉眼有神,适才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庞也显出了少年人的勃然生气。他朝傅修齐示意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傅修齐:“什么人?......等等!我说我要跟你走了吗?”

白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傅修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贱骨头,白启只是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下,居然真就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两更估计都好晚了。

感觉最近每天都是一边卡文一边生死时速,想要在大家怀里嘤嘤嘤

对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绕了一路, 最后停在园中供人歇息的小亭中。

亭中摆着一整套的石桌石椅,临近假山池塘, 左右无人, 倒是个十分幽静的好地方。

傅修齐快步进了亭中, 环视左右, 仍旧是没看到一个人影。他不由追问道:“你说的人呢?”

白启跟着傅修齐进了小亭,然后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假山。

傅修齐狐疑的看了白启一眼,抬步走到假山边, 假山后乃是池塘,池水清亮,还能看见底下的锦鲤。傅修齐抬步绕过假山, 隔着池塘往远处眺望了一眼, 果是能看见下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门,只是不知门里是什么地方,门口竟还有不少身披甲衣的侍卫守着。

傅修齐盯着那小门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看出花来,只好不耻下问:“所以,你是让我来看这些侍卫的?”

白启此时反到是态度悠然的。他自顾自的在一张石椅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了傅修齐一眼,道:“再等等。”

于是,他们两人又在亭中傻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 只见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一面与人说话,一面抬步进了那道小门。

傅修齐看着这几个人,然后又问道:“你是让我来看这些人?”

白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他紧盯着傅修齐的脸庞, 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神色变化,语气平静:“你不认识他?”

傅修齐被白启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迟疑着反问了一句:“.......我应该认识他?”

“不是你提醒我,让我小心他的吗?”白启看着傅修齐,目光中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试探。

此时,傅修齐方才反应过来:白启说的是宁伟国!

适才那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宁伟国!

说不定,白启也在怀疑宁伟国。傅修齐这个时候忽然跑过去提醒对方,自然又引起了白启的怀疑。所以,白启才把傅修齐拉到这里,让他去看宁伟国,观察傅修齐的反应——结果,傅修齐和宁伟国还真是不认识,堪称是见面不相识。

白启疑心暂消,见傅修齐不应声,不免又问他:“真是公主让你转告我,让我小心他的?”

傅修齐闻言心中一动,忽的掠过一个念头:来时,姬月白也曾与他说过,宁伟国很可能是北蛮内奸,白老将军帐中遇刺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宁伟国干的——这一招堪称是一石二鸟,既除去了宁老将军又嫁祸韩松韩将军。而且,朝中还有于次辅这样的人替他发声,宁伟国自然也就当仁不让,得了北境军的军权.......

如果宁伟国身上只一个杀良冒功的罪名,如今大战在前,永毅侯为着大局着想,自然不会与宁伟国计较,只会暂时搁置此事,待战后再做处理。

可若宁伟国是通敌的内奸,那么哪怕是拼着战前内讧也必得先挖了这块毒瘤——两国交战,战局瞬息万变,若宁伟国忽然反戈一击或是背后做手脚,只怕大周这边更要麻烦.......

一念及此,傅修齐神色也变了变,他把到了舌尖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反到是与白启道:“这事说来话长,你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不若去你房里说一说?”

白启犹豫了一下。

傅修齐道:“真的是‘说来话长’。”他特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然后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假山池塘对面的小门。

白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

于是,傅修齐便随着白启去了他的屋子。

因为白启的院子门口也守着护卫,所以这里显然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些,也更适合他们说话。

等入了内屋,傅修齐也没吞吞吐吐,直接便道:“我和公主都怀疑,真正暗通北蛮,借机刺杀白老将军的内奸就是宁伟国。”

白启抬了抬眉梢,没有说话。

傅修齐见他这模样便猜到白启是真的怀疑上宁伟国了——只是,怀疑归怀疑,他们手里没有证据。

宁伟国那头说韩松韩将军是内奸,还能扯一扯理由,说刺杀白老将军的人是韩松带进帐里的。可他们若是出去说宁伟国是内奸,那就是真抓不出别的理由——总不能直说最后得利者最可能就是内奸?

而且,朝廷也已下旨让宁伟国暂掌北境军权,这个时候若是不能拿出决定性的证据,根本无法掰倒宁伟国。

傅修齐想到这里也觉得头疼:白启这头一直没有动静,甚至没有出声怀疑宁伟国,那肯定也是手上没有证据,不想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傅修齐忍不住又去看白启,开口问道:“你应该也在怀疑他,现在可有拿到什么证据?或者说,你可以和我说一说当时帐中的情形以及你这些日子的探查结果?”

白启显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心有怀疑却引而不发,暗中必定有所探查。

闻言,白启不由又看了傅修齐,像是评估着他是否可信。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当时,我祖父从各处得知北蛮消息,听说左贤王集结诸部落兵马,直往大周而来,其麾下骑兵足有数万,来势汹汹,显是一场数年未有的一场大战。所以,祖父急召诸大将来帐中商议,因为事关重大,为防军情提前泄露,引起哗然,当时那几位大将都十分默契,只带了心腹前来。”

说到这里,白启稍作停顿,像是调整语调,然后用平板直接的口吻往下道,“当日来帐中议事的将军一共四位,一位岳庭越将军,一位孟令节孟将军,一位韩松韩将军,剩下的便是宁伟国宁将军。当时,我因为身份不足的缘故,祖父也没令我进帐,只是让我守在外面。所以,帐中情形,都是后来我听韩松韩将军转述的.......”

说着,白启又看了傅修齐一眼。

傅修齐只好开口表态:“我自是相信韩松韩将军的。”韩松乃是白老将军多年的老部下,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深得白老将军的信重。若他真是内奸,只怕白老将军也活不到现在,更不必等到现在再来玩刺杀这种小手段。

白启这才接着往下道:“当时,他们正在帐中商讨战术。说到一半,韩将军带来的心腹忽然上前,说是有紧要军情禀告。祖父素来信重韩将军,爱屋及乌,便也信了他的话,让他上前说话。谁知,那人得了近身的机会后便立时抽刀动手,祖父猝不及防,这才中了他的刀........”

说到这里,白启仿佛也有些说不下去了,下意识的咬了咬牙,缓了缓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这才接着往下道,“那人显是死士做派,一击得中,也不管祖父伤情,直接便自尽了,什么证据口供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得调整下作息,所以今天就先更到这里。明天我再多更点,毕竟更新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就是这样,大家晚安mua! (*╯3╰)

PS.蟹蟹卯春的地雷,举高高,么么哒~

看杀

这确实是死士做派。

只是, 韩松又不是傻子,真要培养心腹那肯定也是要选来历清白、为人可靠的,总不能真把对方派来的死士当做心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