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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却是苦笑:“您还是带郡主回去。陛下心里正难过,见着你们又要更难过了。”

大皇子妃隐隐咀嚼出各中味道,过了一会儿才踉跄着起身,抱着平乐郡主谢过对方提点,这才回了大皇子府。她深知此时实不宜多事,便替大皇子称病,闭门谢客。

大皇子却也是“病”得不轻,自见了许贵妃的尸体后便悲痛交加,整日里饮酒消愁,若非还记挂着许贵妃的丧事,只怕真就要醉生梦死去了。

大皇子妃自是不敢大办许贵妃的丧仪,只得关起门来,糊弄着大皇子折腾了一番,心里又担心宫里反应,实是愁的很,只有晚上见着女儿时方才略减忧愁。

天家无私事,大皇子府上这般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人的。

而且,很快,朝臣也发现了:皇帝奏章上的字迹又变了。

早前乃是大皇子代皇帝批阅奏章,诸人念着皇帝病重,想着大皇子这无冕太子的位置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如今这奏章上的字迹虽是字清骨正,却也隐约透出几分女儿气——实非男子笔迹。

朝臣生怕皇帝病重时候又宠幸了什么妖妃小人,酿出武氏之祸,立时便有言官跳出来谏言。

结果,皇帝却出面澄清:代笔的不是所谓的祸国妖妃而是他家二公主。

公主也不行啊!言官立时便要引经据典驳斥一番,结果皇帝却道:“昔日太.祖病时,亦是烈元公主代笔批阅奏章,可见本朝早有先例,倒也不妨事。”

事涉太.祖,言官也是卡了一下,竟是给卡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便快刀斩乱麻的总结道:“不过代笔小事,卿等还是勿要多言了。”

朝臣暂时闭了嘴,心里仍旧不舒服,觉得皇帝这头说不通,那二公主也该懂事些才对——这奏折是她能碰的吗?烈元公主乃是太.祖独女,险些便要做了皇太女的人,是她能比的吗?若二公主是个懂事些的,就该自己辞了这事。

只是,二公主住宫里,他们这一肚子的话也没处说,转一圈,最后还是去了成国公府。他们是觉得,成国公府到底是二公主的外家,想来也能说得上话,很该劝一劝二公主,主动避嫌才是。

自太子北境出事之后,成国公为了避开大皇子的风头,也为了韬光养晦,一直告病。故而,这一回的消息倒是比往日里晚了些,待得听过那些言官御史的话,面上虽是不显,可心里却是另有计较。

他自个儿想了一回,便叫张夫人来说话:“你说,皇上这个时候赐死许贵妃,冷落大皇子,又叫二公主代批奏折,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局势变得太快,张夫人也有些迟疑:“或许,是许贵妃做了些事惹得皇上动怒,陛下是有意要立子杀母,借此警示大皇子?”

“若真如此,皇上也会给大皇子留些情面——咱们这位天子多疼爱儿女,你也是知道的。”成国公沉默片刻,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瞧着,倒不仅是许氏犯了事,大皇子怕也是做了什么错事,这才惹得皇上这般动怒,竟是半点情面不留。你看大皇子府如今情景,只怕这事儿还真不小,大皇子恐怕也是.......”

张夫人想了一回儿也是隐隐心惊:皇帝诸子中,如今也只大皇子一个得用,乃是众人眼中的无冕太子,他要做出何等大的错事才会惹得皇帝这般动怒厌弃,甚至不给他半点脸面,直接赐死许贵妃?

成国公轻轻咳嗽了一声:“明日你进宫一趟,去看看淑妃娘娘,陪她说说话。”

想起成国公开头那话,张夫人若有所悟,只是心里隐隐不敢置信。

成国公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陛下特特提起太.祖和烈元公主之事,就怕是另有深意.......”

张夫人心头咯噔了一下,想起宫里张淑妃和姬月白那母女生怨的模样,简直是都快吐血了。不过,这事确实不是小事,张夫人也不敢耽搁,第二日便早早入了宫去见张淑妃。

张淑妃见着嫂子时还欢喜了一会儿,拉着人的手坐下,笑着道:“嫂嫂好久没进宫了,我这儿倒是怪想的。”

张夫人勉强一笑:“如今这般境况,也不好总入宫来。”

“也是,”张淑妃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又絮絮的念叨起张瑶琴和叶侧妃的事情,“我昨儿才去看过瑶琴呢,我瞧她肚子尖尖,指不定就是个小皇孙。就是那叶氏,唉,真是个扶不起的,好在她也快生了,如今就盼着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才好......”

若是往日里,张夫人自然也十分关心女儿情况,只是今日入宫却是另有目的。她咽了咽口水,还是转开了话题:“怎么没见二公主?”

提起女儿,张淑妃也没什么好气儿,只是懒懒道:“她父皇病着,做女儿的自然是要去侍疾的。”

张夫人试探着道:“大公主呢?”

张淑妃挑了挑眉:“嫂嫂你是不知道.......如今宫里乱糟糟的,贤妃那里也是头疼得很,好些事都需大公主帮衬——当然,也是大公主快出嫁了,是该学些东西。我这儿忙着照顾瑶琴她们,四皇子那里也离不得宸妃.......数来数去,宫里也只皎皎一个闲人,自然是要去乾元宫侍疾的。”

张夫人却觉得心头一跳:张淑妃这话听着有理,实际上却是半点不通——贤妃那里的事哪里及得上给皇帝侍疾重要?大公主如今没去乾元殿,只能说明皇帝没叫她去,换句话说皇帝只叫了姬月白去。

皇帝不仅叫了姬月白去,还叫她代批了奏折,甚至对朝臣提起了“烈元公主”。

虽不是十分肯定,但张夫人心里也已有了五分的怀疑:如今皇帝膝下二子二女,大皇子遭了皇帝厌弃,四皇子又病着,大公主马上就要出嫁,就怕皇帝真把心思搁到了姬月白这个小女儿身上。

更何况,姬月白又是那样的性子,真说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张夫人越想越觉得心头不安,抬眼看了看对面张淑妃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心头不由一动——有些话她本不该多说,只是如今张淑妃和姬月白母女越发疏离,姬月白如今又可能另有造化,她还是得与张淑妃多说两句,提个醒。

张夫人略作思忖,终于还是开了口:“娘娘,您在宫里怕是不知道外头的事情——陛下如今已是让二公主代批奏折。”

张淑妃没听懂,有些茫然:“......这,这事先前不是大皇子做的吗?”

张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先前陛下有意要立大皇子为储,故而令大皇子代批奏折,知悉政事。”

张淑妃呆了片刻,然后才道:“嫂嫂的你意思:陛下现在让皎皎代批奏折,是有意要让皎皎......”

她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一张脸瞬时便白了下来,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张夫人却是抬手握住了张淑妃的手,低声叮咛道:“娘娘,帝心莫测,有些话咱们这里也不好多说。只是,您心里也要有个数,有个底。您要知道:昔日太.祖时,也曾想过要立皇太女的......”

“娘娘!”

未等张夫人把话说完。

张淑妃已经眼皮一翻,干脆利落的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只能等下章了,明天要完结,所以我下章尽量会写得肥点儿。

大家晚安~另外,蟹蟹明韫的地雷X3,么么哒mua! (*╯3╰)

完结章

姬月白从乾元殿回来的时候, 张夫人已经走了。

张淑妃晕了一回, 才醒不久,神色里多少有些恹恹的。但听说姬月白回来了, 她还是强撑着精神做起来,试着和女儿说话:“你父皇身子如何了?”

姬月白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似张淑妃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这会儿忽然又想起关心皇帝身体了?

不过,既然张淑妃问了, 姬月白也没有瞒着的道理, 便笑着道:“已经好些了。”

张淑妃实在是没怎么与女儿说过话, 听到这话也不知怎么回应,只得呐呐道:“那就好.......”

姬月白早便习惯了张淑妃平日那冷淡的声调, 见着她这般模样反倒有些不适应, 甚至觉得奇怪。虽然她也不大想管张淑妃的闲事,但又怕放着不管反倒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只得多问了一句:“您今日身体不适?”

“没什么, ”张淑妃其实也不大习惯这样的对话, 只是想起张夫人说过的那些话,还是不得不压着脾气, 试探着问道,“听说,这几日你父皇病着, 都是你替他批改奏折的?”

姬月白闻言先是一怔,再看张淑妃那复杂的神情,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只怕, 张淑妃是在外头听见了什么,这才想起来要问她。

只是,这些事原也不必瞒着人,姬月白坦然的应了一句:“母妃说错了,女儿这奏折自然是父皇批阅,女儿不过代笔罢了。”

替皇帝批改奏折和替皇帝代笔批阅这两者的差距可大了。

当然,张淑妃却未必能明白其中的差距,只讪讪的道:“是母妃说错了.......”

姬月白想了想,觉得这会儿能与张淑妃说这些的应该也只有成国公府的人,或许就是张夫人了。既如此,她也没有绕弯的心思,于是便直截了当的道:“母妃想说什么便说,何必与女儿绕弯子?”

这话硬邦邦的,砸的张淑妃眼眶微红。

不一时,张淑妃便落下泪来,委屈得很:“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我说话?”说着,她又抬手拭泪,姿态优雅,语声却是哀哀,“你我母女至亲,血脉相连,何至于生疏至此?”

姬月白仍旧心平气和道:“我站在这里,好声好气的与母妃说话,便是看在母女至亲、血脉相连的份上。”

张淑妃又气又委屈,眼泪掉的更多了:真是天生的冤孽!自小便爱与她反着来!自己便是想与她多说几句软和话,她都要这样拿话气人!只怕早晚都要教她给气死了!

哭着哭着,张淑妃又有些头晕,眼见着一侧的姬月白既不替她擦泪也不劝慰,仍旧是那冷淡模样,张淑妃心里越发的忿忿。不知不觉间,她那些埋在心里的话也就说了出来:“你这没心肝的,你就是小人得志!你父皇如今无人可用,这才看重你些,待得瑶琴和叶氏诞下皇孙,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话声未落,张淑妃自己也觉失言,连忙又拿帕子掩住半边脸,呜咽着哭起来。

姬月白深深的看了张淑妃一眼,轻声道:“这话,还是等太子妃和叶氏诞下皇孙再说......”

说到这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姬月白眉梢一挑,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若真如母妃说的那样没心肝,只怕早便将太子妃做过的那些恶事说出去,哪里还会叫她在东宫安生养胎。”

张淑妃一怔,顾不得呜咽,更顾不得拿帕子掩面,下意识的追问道:“瑶琴,她,她怎么了?”

姬月白深深的看了张淑妃一眼,压低声音:“母妃整日里去东宫探望,怎的就没问问太子妃,她腹中怀着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太子的?”

张淑妃不敢置信的看着姬月白。

姬月白却神色不变的回看回去:“母妃尽管去问好了,若太子妃不认,那便叫她来与我说,我倒是想与她说一说三皇子的事情。”

张淑妃闻言脸色越发难看,忽的尖叫了一声,眼皮一翻,又晕了过去。

姬月白便唤人去请太医,自己则是先回去歇了——她这几日忙得很,哪里有空折腾这些,倒不如把张淑妃的精力转去张瑶琴那里,自己也能求个清净。

因着姬月白这一番话,张淑妃一时儿也顾不得皇太女不皇太女的,第二日便强撑着去寻张瑶琴问话。

张瑶琴自然是不愿意认的,反倒哭着道:“姑母这般疑我,不如给我一条白绫,倒也落得干净。”

张淑妃却记得姬月白说话时那笃定的口吻,竟没被张瑶琴的眼泪哄过去,只沉声道:“皎皎她说了,你要不认,她般要来与你说一说三皇子的事情.......”

张瑶琴脸色一般,一时儿也有些噎着了,过了一会儿便抱着肚子叫疼,再说不了旁的话。

这般折腾到最后,张淑妃也没从她口里得到准话,只是她也是看着张瑶琴长大的,见她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待得张淑妃从东宫回了永和宫,竟是又病了一场。这一回,她是真病,病得昏昏沉沉,见着姬月白时还握着她的手,泪流满面的唤她:“皎皎......”

张淑妃的手柔软又滚烫,像她的眼泪,带着熟悉的温度。

姬月白曾经无比期盼母亲能够这样握着她的手,这样温柔又怜爱的叫她“皎皎”,可到了如今,当她终于得到了旧日里希冀的东西,反倒觉得心下淡淡——好像是夏天里想吃冰碗子,冬天了才端上桌,实在是一点胃口也没。

所以,但张淑妃含泪看着她,喃喃说着:“皎皎,是母妃对不住你......”的时候,姬月白只是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重新掖了掖被角,放缓声音:“母妃还是好生养病。”

张淑妃没能等到想要的回答,终究还是难过的,而她这一病也病了许久。

以至于,等到叶侧妃和张瑶琴先后生下孩子,张淑妃也没能起身,跟没能去东宫看上一眼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小皇孙。

说来,也不知是不是巧了,叶侧妃和张瑶琴两人虽说差了个一个半月,但也真是赶了巧,前后脚的生了。先是叶侧妃生了个有些白胖的小郡主,再是张瑶琴早产生了个小皇孙。

早前总有人说叶侧妃体弱,她本人也时不时的晕一晕,旁的人都以为她这一胎是要不好了,谁知她竟还真就平平安安的生下了个小郡主,白胖可爱,皇帝病中瞧着也觉欢喜,又想起早逝的太子,难免爱屋及乌,便封了福乐郡主。倒是张瑶琴,也不知是不是被张淑妃又或者姬月白给闹的,也可能是她自己有些亏心,叶侧妃生产后不久便也动了胎气,生了个小皇孙。

张瑶琴原本也是高兴的——能够一举得男,生出皇长孙,她日后也算是有了指望。

只是这孩子是早产,多少有些病恹恹的又娇气得很,整日里哭闹着,张瑶琴开始时还想做慈母好好疼他,可不知怎的总觉得这孩子生得像三皇子,越看越像,越看越烦。她对三皇子多少怀这些复杂心情,生怕这孩子就是生来讨债的,又怕旁人见着孩子模样猜着什么,心里那点儿慈爱也再没有了,只恨不得叫人把孩子抱远些,别叫她看见了才好........

当然,姬月白其实也顾不得这些了:年底事情多,皇家这里还得祭天地和祖宗。

皇帝自叫姬月白代笔批了奏折后便已将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此回便是叫姬月白代自己领人去祭天地祖宗.......这事才闹出来的时候,朝里又是一番沸腾:这种大型祭祀活动,大皇子又不是皇帝,别说装病就是装死也得爬起来。这要是叫姬月白代替皇帝领头,那岂不是要叫大皇子这做哥哥的落在姬月白后面?这是什么道理,像什么话?!

皇帝这一回就没理那些吵翻天的言官,只是令礼部斟酌祭祀礼仪安排,特别点名可以参考一下当年烈元公主领诸王世子时的旧例。顺便,内务府那里还给姬月白另做了一套大礼服,数位绣娘日夜赶工,果是比之前的公主服更加气派。

这折腾了几回,除了那几个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的言官御史,朝里头略机灵些的朝臣也都反应过来,隐隐猜着了皇帝的意思。许多人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事不合章程,可人家又总拿太.祖做挡箭牌,这些人也不免想起烈元公主死后的一番腥风血雨,一时儿倒也不敢反应太激烈。最要紧的是,朝里头竟是没有个领头的站出来反对——平日里谢首辅和于阁老没事儿也要掐一掐,这一回居然同一对外,任是谁去劝都没松口,一副全凭圣意的模样。

这言官御史吵也吵了,朝里又没人愿意扛旗反对,那些个心里不甚情愿的朝臣就这么被温水煮青蛙的煮熟了。

待得第二年开春,傅修齐兴高采烈的赶回来要参加姬月白的及笄礼时,那些朝臣已经学会不去计较那个上朝时总站在皇帝身边的姬月白了。

只有傅修齐:“.......!!!!”我萌萌哒小公举呢!

姬月白心里也十分惦念傅修齐,虽是陆陆续续收了许多信,可也是等了许久才等着人回来。故而,哪怕公主殿下再忙,这会儿也要抽出空来与他见面说话,顺便问了些北境战事的具体细节。

提起北境战事,傅修齐也有几分唏嘘:“那左贤王也确有几分勇武,只是前头遭了一回伏击,白象部落与他离了心,后头王庭又有安和公主在........后来,白老将军醒了,带伤上了城墙,亲自坐镇,最后还在北蛮退兵时引弓射了左贤王一箭.......我听人说,左贤王带伤撤退,回王庭的路上就死了.......”

姬月白也不免想起安和公主,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北蛮新王年纪尚小,处处都要依靠她这个太后。她便是有心想要归国,只怕十年半载也回不来了。”

而且,真要留个十年半载,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真就忍心撇下他回国?只能说,在安和公主选择依靠遗旨扶立新王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她这一生都再不能归国。

傅修齐见她叹气,忍不住便凑上去牵人小手,轻声安慰她:“各人都有各人的选择。安和公主如此,我们亦是如此。”

姬月白沉默着,回眸看着傅修齐,眸光晶亮。

傅修齐却朝她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在北境时便总想着你。”顿了顿,他脸颊微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然后才轻声道,“总想着能要在你及笄前赶回来,就想这样牵着你的手,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姬月白眨了眨眼睛,也学着他的模样,轻声问道:“就只是这样?”

傅修齐一怔,看着姬月白,那张堪称绝艳的面庞越发的红了。

姬月白却是凑上去,轻轻的亲了下他的嘴角,眉梢微抬,狡黠的笑道:“可是我还想亲亲你呢......唔.....”

话声未落,傅修齐已经收拢手臂,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用唇堵住她的嘴,深深的吻住了她。

两人拥吻许久,直到分开时还有些气喘吁吁。

姬月白面颊泛粉的喘了会儿气,这才双眸晶亮的瞪着他,然后又顺势将头靠在了他身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他的:“下月就是我的及笄礼了,到时候父皇会亲自主礼,宣布立太女之事。”

傅修齐点了点头。

姬月白沉默片刻,用手戳了戳他结实了不少的胸膛:“你就没什么要说的?要问的?”

傅修齐求生欲十分顽强:“我一向都是支持男女平等的。”顿了顿,他试探着道,“不过,我能问个问题吗?”

姬月白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十分担心傅修齐的反应,但此时还是强作镇定的“嗯”了一声。

傅修齐小声道:“所以,我以后就是皇夫了?”

姬月白:“.......”

傅修齐忽而又想起个更重要的问题,忙又问道:“要是咱们生了女儿,跟你姓还是跟我姓啊?”小怜光的姓氏问题也是很重要的好不好!

姬月白脸皮发烫,恼羞成怒起来:“谁和你生女儿了!”

傅修齐仍旧抱着她不松手,厚着脸皮道:“只和你生。”想了想,他特意补充了一句,“我都想好了,女儿就叫怜光,小名大名都行,儿子的话就你来取名......”

姬月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你做梦去!”

姬月白这一脚是真使了力气,傅修齐又紧抱着她不松手,这么一踹,两人连带着都跌在了一侧的榻上。

两人脸对脸,鼻尖摩挲着鼻尖,近的好似都能看见对方乌黑浓密的眼睫。

只是这样半躺着,面对面的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蹭的有些痒,不觉便笑出了声。

傅修齐笑着笑着,忍不住便凑上去亲亲姬月白的眼睛,小声道:“别气了......其实生男生女都可以,反正我都是喜欢的。只是每回看见你,我都忍不住想要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儿。”

姬月白眼睫微动,抬眼看他。

傅修齐却是认认真真的和她说:“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对小怜光,好好爱她,让她像个真正的小公主一样长大,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姬月白定定的看着傅修齐认真的神态,眼眶微红,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傅修齐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她微微泛红的鼻尖。

怎么就这么可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还有一个无责任番外,待我码出来~

蟹蟹撸猫的鹿的地雷,么么哒~

无责任番外

很久很久以后。

傅修齐成了皇夫, 晚上抱着他家姬月白睡觉。半夜里做噩梦醒来,他还非拉着姬月白寝衣袖子嘤嘤嘤:“我梦见你要嫁给别人.......”

姬月白头疼欲裂, 忍不住推他:“你别乱叫好不好, 等等还要上朝呢。”

傅修齐:“真的,我梦见你穿嫁衣,嫁去北蛮了,还是那个早死的左贤王......”真是越想越气哦, 左贤王那个短命鬼死都死了,怎么还要跑他梦里气他?明明当初射死左贤王的是白老将军好不好?哪怕尊老爱幼不去气白老将军也可以去找白启那混蛋啊!

姬月白本还抱着被子想要再睡一会儿,整个人都是迷迷怔怔, 冷不丁的听到这话,不由便想起前世来, 立时便清醒过来。

她转过头去看傅修齐, 追问道:“.......你都梦见什么了?”

傅修齐还记得梦里的事情,简直是越说越气:“我就记得好像是北蛮打进来了, 然后你皇兄他们非要送你和亲, 然后就把穿着嫁衣的你送去了左贤王那里........”说到这里, 傅修齐还不忘讨好的捧一捧自家老婆,“当然,皎皎你肯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还拿刀捅了左贤王一刀呢!可厉害了!”

姬月白:“......”还真梦见前世了啊。

不知怎的,姬月白心情有些复杂,把头往傅修齐身上靠了靠,接着问道:“然后呢?”

傅修齐想了想:“然后?然后我就去抢亲了啊........”

姬月白:“.........!!!!”这就有点和前世不一样了。

傅修齐却又消了些火, 喜孜孜的往下道:“我当时好像正在带人去打左贤王,正好碰上了你——哦不,我肯定是带人去抢亲的!不过你一开始也没给我好脸色,就骂我反贼来着.......当然,打是亲骂是爱嘛,反正骂着骂着,我们就又好上了,然后我们又成婚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凑到姬月白耳边:“我和你说,后来你做了皇后呢.......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姬月白抽了个枕头砸到傅修齐头上,冷冷道:“睡觉!”

傅修齐也觉得自己这梦做得有些古怪——哪有盼着人家国破家亡的。也就是姬月白了,要是换个人,听他这怪梦,指不定以为他是做梦都想着改朝换代做皇帝呢......其实,傅修齐倒是觉得这些还不如给小怜光梳头来得有趣呢。

不过,想着这梦虽然古里古怪,开头也有些气人,可到底还算是个好结局,傅修齐也消了气,把枕头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拉起被子便要睡下。因为身边躺着姬月白,他倒是很快便睡了过去。

反到是姬月白,想着傅修齐话里的那个梦,不知怎的又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