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夫人也没有否认,说道:“早些年曾在宫中伺候过。”

严舒锦点了下头,没有再问这件事,而是说道:“关于钟家的事情,不知道陶老夫人知道多少?”

“贵人客气了,唤我陶氏即可。”陶氏说道:“贵人这件事牵扯的有些多,贵人一片善心,只是……万一牵扯到贵人身上就不妥了。”

严舒锦笑了下说道:“陶氏你先坐下。”

其实陶氏猜出来眼前的人不简单,毕竟一眼看出她是宫中出来的,想来见多了宫中的女官或者姑姑,而且陶氏也看出这位贵人身边伺候的和侍卫都不简单,不过是提醒一句,怕就怕到时候眼前的人半途而废,反而害了钟家留下的三个孩子。

严舒锦等陶氏坐下了,这才开口道:“我封号永福。”

陶氏一下子就明白了。

严舒锦说道:“如果是世家隐田,除了百姓受苦外,伤害的也是我家的利益。”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和百姓的利益是一致的。

陶氏心中也没了顾忌说道:“原来钟家也是这边的富裕人家,而且他家的那块地后面连着一座山,钟家趁着便宜的时候,也把山给买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京城任家的管事看上了这块地,钟家是答应要卖的,只是百亩良田再加上那座山,任家管事只愿出五十两。”

严舒锦皱眉,这价钱已经不算是贱卖了,简直是白给了一样,不说那座山的价钱,就是百亩良田都远超五十两。

“钟家自然不愿意。”陶氏握着钟宇的手,这些事情钟宇都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当着钟宇的面说:“任家管事言钟家给脸不要脸直接离开,钟家心中觉得不妥,也拿了银子去打点,甚至送了好处给任家管事,好处什么任家管事收了,可是不到三日,就有官府的人先把任宇的祖父和父亲带走,说怀疑他们和贼人勾结,与十年前的一桩灭门案有关系。”

陶氏叹了口气:“任家人怎么也不肯认的,而且那所谓的灭门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怎么也不可能和钟家牵扯上关系。”

说到底就是官府找了个理由而已。

陶氏看着钟宇红着眼睛,强忍着不哭的模样,也是心疼:“当时钟宇的母亲愿意把家中的良田白送给任家的管事,可是根本见不到任家管事了,而且钟宇的母亲也被抓了,没到十日,钟家的人都死在了牢里。”

“官府说钟宇的祖父认罪了。”陶氏说道:“钟家的财产都抄没,转手就到了任家管事的手中,而钟宇三兄妹无处可去,我就把他们接回了家中养着。”

严舒锦点了点头,说道:“请赵公公过来。”

“是。”

严舒锦神色严肃说道:“不知道陶氏你家中还有多少孩子,可都是无父无母的?”

陶氏:“是。”

严舒锦沉声道:“我现在就让侍卫护送你回去,你大致收拾一下,然后把孩子们都接过来。”

陶氏神色变了变,也想到了,这边的知府很重面子,万一知道他们来告状,怕是……

严舒锦说道:“这驿站是知府安排的,里面伺候的人也不可靠,我怕有人对你们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宝姐:如果多疑是一种病!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韩怂怂:如果美貌是一种病!我愿意病入膏肓!

第176章 金包子的不明

除了钟家姐弟,陶氏还收养了不少孩子, 而且她也是见过世面的, 自然知道永福公主不是危言耸听, 此时也不敢耽误时间, 把钟宇留下后, 就跟着严舒锦安排的侍卫快速回家中收拾东西,最重要的是把那些孩子带过来。

钟宇心中不安,好像觉得自己犯错了,有些茫然地问道:“贵人,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们是不是又要没有家了?”

严舒锦说道:“不是, 你虽然做事鲁莽了一些, 不过年纪小能做到这些已经不易,哪怕你今日不来,只要有一日朝廷查强占良田和隐田的问题, 你们也是有危险的,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毕竟钟宇兄妹三人, 也是受害者,其实严舒锦有个疑惑,任家管事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 是根本没有把钟家这三个孩子放在心上吗?那么官府的人呢?又是怎么判的。

陶氏知道这么多, 又光明正大收养了终于兄妹三人,严舒锦怀疑是陶氏护着了钟宇兄妹三人。

为什么陶氏能护住钟家三兄妹, 心中哪怕对任家管事的所作所为不满,却没有为钟家出头的意思呢?

还是说陶氏觉得收养钟家三兄妹是她能扛下来的事情, 而得罪任家管事是不能做的?

严舒锦有些疑问,只是因为有钟宇在,不好问而已。

赵忠很快就过来了,不过赵忠怎么也没想到,永福公主说的是这件事,一时间犹豫了。

哪怕是赵忠,也知道世家隐田的事情,而且又有楚家的事情在,他其实并不想参与进去太多,暗中送些证据他是敢做的,可是正面去触及世家底线,他真的没有这样的胆子:“公主,我……”

严舒锦并没有为难赵忠的意思,说道:“这件事,就算要查也要回京再说,我就是和赵公公说一句,我们明日出发的时间推迟一些,我要把人都给带走,赵公公帮我再租两辆马车。”

赵忠心中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不用他出面得罪那些世家,这点事情他自然是愿意的:“我这就去准备,顺便让人去买一些衣服给这些孩子换洗。”

严舒锦应了下来。

赵忠现在力求表现:“我再让厨房多烧点热水,给一会接来的孩子洗个澡。”

倒不是赵忠讲究,而是害怕这些人身上有跳蚤到时候染到了永福公主身上,像是有些大户人家刚买回来的孩子,都是要被剃光头的。

严舒锦说道:“准备些糕点。”

赵忠应了下来,这些事情他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严舒锦问道:“姓魏的情况怎么样?”

“要绝食,我让人硬灌了碗肉汤和粥。”赵忠说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会看严的。”

严舒锦应了一声,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陶氏只收拾了紧要的东西,就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这几个孩子了。

而且陶氏在宫中伺候过,哪怕离开了二十多年,对于一些规矩还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排斥先让几个孩子洗澡。

赵忠对这件事安排格外用心,不仅备了热水和炭盆,还让驿站的人找了几个婆子来帮着给几个孩子洗澡换衣服。

而且短短时间,赵忠也让人买了新的衣服过来,因为不知道有几个孩子,都多大是男是女,所以买的种类和数量都多了,虽然没有量身定做的合适,穿着也是不差的。

正好趁着几个孩子洗澡的功夫,严舒锦直接问道:“陶氏,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任家管事没斩草除根?”

陶氏抿了抿唇,其实永福公主说的委婉,可是陶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回公主的话,我……我曾是曹老爷的外室。”

严舒锦愣了愣:“京城曹家?”

“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陶氏已经看淡了这件事情,而且不能否认,她在这里活的自在就算战乱也没缺衣少食,也是因为有曹家的照顾:“知府知道这件往事。”

严舒锦也明白了,只是曹老爷过世多年,而且陶氏又没有在京城,反而在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定居,怕是其中也有一些事情。

不过曹家能交代这边对陶氏多有照顾。

陶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当初是我自请离开的。”

严舒锦忽然想到于姑姑提到的一件事情,曹家的三爷是外室所出,不过自小被养在曹老夫人身边,曹老夫人对其照顾有加,甚至多次去娘家,才说服娘家把侄女嫁给了这个外室子。

“陶氏你既然是宫中出身,为何会给曹老爷子当外室?”严舒锦倒不是故意去揭人短处,而是这中间着实让人怀疑,陶氏曾在宫中不管是当宫女也好当女官也罢,怎么看都与曹家扯不上关系,就算真有什么,也该是给曹老爷子当妾室,而非外室的:“还有一件事,你是怎么出宫的?”

是先和曹老爷子有首尾还是先出宫,也是让严舒锦怀疑的地方。

于姑姑倒是知道一些,只是此时不好开口。

陶氏其实不愿意说太多关于曹家的事情,毕竟她的亲生儿子还在:“前朝皇帝喜欢狩猎,更有一个私下的爱好,猎人。”

严舒锦有些疑惑,看向了于姑姑。

于姑姑低声说道:“前朝皇帝喜欢选宫中容貌姣好的宫女或儿童,把他们带到猎场,让他们四散逃跑充当猎物。”

严舒锦已经明白过来了,吸了口冷气,她并不知道这件事,甚至没想过有人竟然会喜欢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陶氏说道:“有些世家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并不会去干涉阻止,那时候曹老夫人的儿子走丢,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这个猎场里,我当时也是被选中的猎物,见这样一个小男孩很可怜,就带着他藏起来,躲过了那一次的狩猎。”

“躲过了那一次的狩猎?”严舒锦问道:“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二次?”

“对,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陶氏语气带着讽刺:“没有死的‘猎物’都被养在山上,每天会有人扔一些食物,然后等前朝皇帝再一次来狩猎之前,还会再送进来一批猎物。”

严舒锦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只是曹家的嫡子会出现在这其中,怕是有阴谋在里面,或者是被人设计的,是曹家的政敌?还是旁的?

如果曹家的嫡子就这样死了,等曹家知道真相了,会甘心吗?

不说曹家,就是当时前朝的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心中都要忌讳曹家了,这样的话也给了其他世家机会,曹家哪怕势力再大,也不能明面上和皇帝作对的。

陶氏想到那时候的日子,如果不是心软为了那个孩子,她恨不得直接死了好,而不是过着那样朝不保夕的日子:“后来曹家的人来,就顺手把我们都给救了。”

严舒锦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也就说的过去了:“那你怎么成了外室?”

而且这也说的过去,为什么曹家早早开始支持自家伯父。

陶氏有些羞愧,说道:“是我……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趁曹老爷喝醉,爬上了曹老爷的床,是我对不起老夫人。”

严舒锦皱眉。

“我无颜留在曹家……”

“不对。”严舒锦直接打断了陶氏的话:“你在撒谎,这根本说不过去。”

陶氏神色变了变,却不愿意再说:“是我爬上了曹老爷的床,没曾想一次就有了身孕,生下孩子后自请离开。”

严舒锦皱眉。

陶氏说道:“我发誓,这件事和曹家没有任何关系,公主……求您不要再问了。”

严舒锦微微垂眸说道:“也好。”

陶氏松了口气。

严舒锦说道:“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明日早上就让侍卫陪着你去收拾,我们巳时出发。”

陶氏动了动唇说道:“是。”

其实她不愿意去京城的,可是又有些期待回京城,想要再见到那个人。

严舒锦说道:“玉润带着陶氏去休息。”

“是。”

玉润引着陶氏离开。

严舒锦才皱眉说道:“于姑姑,你觉得陶氏说的是真是假。”

于姑姑恭声说道:“陶氏说的这几件事,倒是对的上,只是真假,我也不太知道了。”

“我觉得这位曹老夫人很奇怪。”严舒锦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难不成是感激陶氏救过自己的儿子,这才这般善待曹氏的儿子吗?”

于姑姑忽然想到一个传闻,低声说道:“公主,曹老夫人是曹老爷的继室,按照曹老夫人的出身,本不该给人当继室的,当初这桩亲事订的突然,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除了长子外,其他子嗣皆为妾室所出,而且曹老爷和曹老夫人关系极其冷淡。”

严舒锦想不明白,只是问道:“曹老夫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曹家呢?曹老夫人的娘家没出面吗?”

如今曹家的当家好像是曹老夫人的儿子,而曹老夫人一直深居简出的,严舒锦只在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说话的多是曹夫人,曹老夫人很是安静。

于姑姑说道:“倒是听说曹老夫人乐善好施,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了。”

严舒锦点了点头,想不明白就先抛之脑后了,她觉得这件事应该和钟家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任家呢?这边的知府……我记得杜先生提过,也是最早投靠伯父的人。”

当时城里的人根本没有抵抗,知府带人打开了城门。

“伯父好像还嘉奖了他。”严舒锦有些不记得了:“好像过年的时候,还有单独的赏赐。”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没有修好的下水管道。只能把自家的给堵上了,也通知楼上堵上。

总有一种下一秒家中就要被臭水淹了的担忧。

第177章 金包子生病了

严舒锦已经想起来了,此时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钱将军是伯父看好的人, 而容将军是被戒备的, 可是最后钱将军投敌了。

如今一个被伯父看好的知府, 私下和世家勾结, 侵占土地。

严舒锦心中都有些期待伯父知道这些事情的心情。

哪怕躺在床上,严舒锦还是想着任家的事情,又觉得好像辜负了楚先生的一番好意,他本来不想让自己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直接站在世家的对立面的, 可是没曾想, 不过是在蔡城歇脚一日,就让严舒锦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到底要如何去做,严舒锦还没想明白, 说到底这件事的选择也不在严舒锦这里, 而是要看严帝。

其实严舒锦心里明白, 伯父此时会动世家,却不会涉及到世家的底线,隐田哪怕要查, 也不是这个时候, 钟家……可能得不到真正的公道了。

就算有严舒锦帮着出面,最多钟家的三兄妹能要回地和一些赔偿, 任家损失的只是银钱或者一个管事而已。

这件事哪怕证据齐全,任家都可以推到管事身上, 只说毫不知情就是了。

而能做出这些事情的管事,一般卖身契都是在任家的,哪怕知道是死罪,这些人也都会把罪名承认下来,除非他们知道任家要完蛋了,否认绝对不会出卖任家的。

严舒锦想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闭着眼睛入睡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严舒锦都不知道,只是梦见了那个中年和尚,一下子就惊醒了,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严舒锦捏了捏鼻梁只觉得满心的晦气,忍不住嘟囔道:“我连韩宁安都没梦见过,怎么梦见了一个大和尚?”

严舒锦甚至有一种诸事不顺的感觉,这也使得在见到蔡城知府的时候,严舒锦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蔡城知府很会为人,他带着夫人来送行的,还准备了不少东西,大多是蔡城的特产,知府夫人还特意准备了不少姑娘家爱吃的东西。

知府夫人是个微胖的妇人,容貌更是普通,就好像普通的妇人一样,只是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让人觉得很是顺心:“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就每样买了一些,只是不如公主平时吃的精细,公主只当尝个新鲜。”

哪怕因为没睡好而心情不佳的严舒锦,此时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说道:“有心了。”

知府夫人笑了下说道:“公主不嫌弃就好。”

严舒锦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送知府和知府夫人离开的时候,让于姑姑送了一些皮子。

于姑姑也是个会说话的:“公主年岁小,这一路着实累了,太后想的紧,大家也不敢多休息。”

知府夫人闻言偷偷取下腕上的金镯子塞给了于姑姑:“多谢姑姑提醒,我们老爷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就怕不小心惹了公主不喜。”

于姑姑笑了下,直接收下了镯子说道:“公主若是不喜,哪能送这些皮子?这可是公主在西北特意收来的,想要带回京城送给太后、皇后和王妃的,这一路上可从没给过旁人。”

皮子虽然值些钱财,可是知府这样的人家也不是用不起的,如今在于姑姑口中,又贵重了许多。

知府夫人也是笑了起来,两人又说了几句,知府和知府夫人这才离去。

马车上,知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道:“夫人觉得如何?”

知府夫人一时也拿不准:“其实细想永福公主往日的所作所为,手段直接但都暗和圣意,说到底那些是她自己想的还是得了吩咐才去想才去做的就不得而知,只是这次西北之行,陛下能让永福公主孤身前往,给暗中前往的宣王打掩护,想来永福公主也是有些本事的。”

“夫人觉得钟家的事情……”知府在今早才知道钟家那三兄妹和陶氏都被永福公主接走了:“要不要与任家打个招呼?”

知府夫人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件事还是夫君拿主意,我一个妇道人家总归见识短了一些,只是觉得永福公主的态度不像是要与我们为难。”

若是真的要查钟家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次日就离开,要是说不查的话,却又把陶氏和那些个孤儿一并带走了,着实让人费解。

而且永福公主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奇怪,说对他们有意见偏偏又送了皮子给他们,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快用不上了,可这也是特意从西北那边收了带回来的。

“其实从束城到蔡城一路枯燥没什么风景,马车里也是憋闷的慌,而且坐着也并不舒适。”知府夫人说道:“就算我这样的年纪,这一路怕也是要不舒服的,公主年岁还小,想来也受了苦头。”

知府闻言也觉得有理:“若是真的有意见,想来也不会收了那些礼,而且这位于姑姑一直跟着永福公主的,她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知府夫人点了点头,却依旧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回去仔细把钟家的事情砸实了,就算……夫君记得所有事情都往任家管事身上推就是了。”

知府有些犹豫,思索后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与任家写信说一下。”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觉得已经妥当了,才不再吭声。

于姑姑直接把手镯给严舒锦看了。

严舒锦笑了下:“瞧着这重量,想来是知府夫人特意戴着就为了送人用的。”

于姑姑随手放在桌子上,说道:“公主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给公主瞧瞧?”

等人走后,严舒锦就歪在了椅子上,有些懒洋洋地说道:“不过是没睡好,不耽误上路的。”

于姑姑有些心疼,发现严舒锦虽然没什么精神,脸色却是极好的,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特意在马车上多铺了几层被褥,等上车后,严舒锦就可以躺着休息。

果然没多久,严舒锦就睡着了。

赵忠也听说公主身子不适,有些担忧,来问过后,确定没什么大碍,这才说道:“只是这次启程的晚了些,怕是要在路上休息了。”

于姑姑果然有些担心,说道:“没有能借住的地方吗?”

赵忠说道:“我去问问侍卫。”

于姑姑应了下来。

赵忠又去问侍卫,这一路的行程都是他们安排好,经过赵忠同意的,此时被问了,倒是有一个中年侍卫说道:“我记得再走大概一个时辰,从一条小道过去,走半个时辰的话有一个小村子。”

“安排人去确定下。”赵忠说道:“总不好再让公主风餐露宿了,若是没问题,提前让人把屋子打扫干净,多给些银子就是了。”

“是。”

侍卫队长当即安排了中年侍卫带着几个人先去探路了。

于姑姑担心严舒锦身体不舒服,特意留在马车上守着,让玉珠和玉润去把陶氏带来的那十一个孩子登记一下,看看那些孩子都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年纪多大。

严舒锦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头有些疼,就连胃口都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