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锦这时候才让人召了商人入公主府,如今这些商人都老实了,心中恨不得多舍一些钱财,只想着早日离开福州这是非之地。

倒是有些人却打定主意留下了,就凭着永福公主的手段,蚊子都能刮下二两肉的性子,跟着绝对亏不了本。

严舒锦也没有为难这些商人,让人上了好茶,直言道:“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能强留着人在福州做生意,你们愿意留的就留下,觉得不合适的就到我这里领了文书,直接回去,说是我打发的,想来伯父也怪不到你们身上。”

说完严舒锦也没有留饭,直接走了,这些商人目瞪口呆的,再也没想到永福公主是这样的性子,可是闻言心中又有些不安了,怕被永福公主记恨,倒是有家着实不想留下,置办了厚礼送到公主府,顺顺当当领了文书走。

剩下的人见永福公主真的没有为难,也同样置办了厚礼。

这些商人中有些是走了关系想着等海运开了,来占先机和便宜的,只是没想到便宜没占到,反而舍了不少家底出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等把这些收拾妥当了,方姑姑也要回京了,严舒锦给家中收拾了不少东西出来,方姑姑是跟着官船一并走的,来的官员中有一部分是留下的,有一部分只是来了解情况的,毕竟当初叛贼围困公主府,朝廷不可能不管不问的。

在那些挨打的世家子弟还没回京的时候,严舒锦的奏折已经先一步到了。

严舒锦参了这些人诸多罪状,每一条也都有证据,甚至还带了证人去,哪怕这些人家的长辈一时间都不好帮着说话。

其实不管这些人做错了什么事情,严舒锦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福州她是绝对不允许世家踏足的。

而且态度是极其强硬的,甚至奏折上直言,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如果旁人说决不轻饶,这些世家只会冷笑,他们去的又不是一家两家,还想怎么不轻饶,可是说这话的是永福公主这个杀才,她说的不轻饶任何人都不敢轻视,如此一来参永福公主的奏折像是雪花一样源源不断送到了严帝的手中。

严帝却全部押着,而张家送入宫的女儿,直接被皇后和太后接连斥责,身上的嫔位更是一落到底,虽然没被打发到冷宫,却也差不多了,而等那些世家子弟回京后,还没到家中,就被人全部抓了关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宝姐:自此以后改名为严扒皮!

我的小情人们!祝福你们节日快乐!

第227章 磐石包子的疑

严舒锦并没有急着让人去挖金矿,毕竟刚剥了那些世家子弟一大笔钱财, 孙桥把军营建在了那附近, 军营重地乱闯的都是格杀勿论的。

福州附近的倭寇和那些投靠倭寇的人都被杀了, 而且在请示过严舒锦后, 那些人的尸首被筑了京观, 而选了匪首的人头送到了京城之中。

赏赐很快就下来了,还有严帝让工部送来的兵甲。

而福州的虾酱、果干这些也都有了销路,虽然海运还没有开,可是福州这边已经繁华了许多,因为朝廷已经选了几处开了互市, 严舒锦还让人组了商队, 把一些货物护送过去贩卖。

有人上报了朝廷,不过严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搭理,福州那边也是正经做生意, 公主也没有随意离开封地, 再去追究难免不讲道理。

而且自从严舒锦去了福州, 福州也开始交税了,不仅如此,严舒锦还私下给严太后送了不少钱财, 其实说是给严太后送的, 那些最后都进了严帝的私库。

公主府中,严舒锦神色难看, 说道:“先生觉得陛下是什么意思?”

杜先生也是皱眉,说道:“若是说公主到福州的第一年, 陛下不许公主回京给太后拜寿,还说得过去,可是今年依旧如此,倒是有些没有道理了。”

此时屋中不仅杜先生在,韩景、孙桥、庞彬、白墨、葛峥和向宏等人都在,不过谭家来的是谭席,谭佐的兄长,谭佐是知县不能轻易离开。

除了他们,程芝静静坐在严舒锦的身边,她话并不多,可是在座的人都不敢忽视她的存在,如今程芝管着女子书院,他们家中的姑娘也都在书院之中,今年甚至还招了一些普通出身的姑娘,不过和他们家的姑娘不同,那些人学的都是手艺,有些学算账有些学刺绣各不相同。

不过他们都看出了女子书院的前途,等这一批批人出去,不管是嫁人还是旁的,都是公主的人脉。

韩景说道:“而且今年陛下新得一位皇子,又临近王爷的生辰……难不成京中有什么变故?”

在年初的时候,白墨就娶了玉润回去,也不知道玉润怎么养的,白墨倒是胖了一些,闻言说道:“并没有听说京城之中有什么事情。”

商人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而且白墨帮严舒锦管着对外贩卖的事情,收集了不少情报。

严舒锦皱眉,想着家中的信,严帝又得一子,是选进去的秀女所出,那秀女的父亲是个秀才,只是在快生产的时候,被一世家女推到,孩子虽然生下来却是个体弱多病的,而那秀女也没能活。

那孩子就被抱到了皇后的身边,而那世家女一家也以谋害皇嗣给抄家了。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先不说那秀女都快生了还去御花园做什么,就是世家女,严舒锦根本不信那人会这么傻,哪怕只是普通出身的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世家女呢?

世家女进宫图的是什么?图的是给自己家族谋利,难不成还是真爱了?

严舒锦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

程芝摸了下严舒锦的杯子,发现水有些凉了,就起身换了杯茶水来。

严舒锦缓缓叹了口气说道:“不能回去也得把礼送去。”

葛峥说道:“公主,要不要安排人进京打听一下?”

“让于姑姑入京。”严舒锦咬牙说道:“顺便去见见我父母,把我给妹妹的礼也送去。”

严舒锦本想着今年能回去见见才出生没多久的妹妹,如今却没有了机会。

这件事着实蹊跷,如果是严帝不待见永福公主,也不是,毕竟从京城的赏赐从来没断过,而且不管旁人怎么上折子参严舒锦,严帝那边都压下来。

说到底不管是葛家还是向家、谭家都和严舒锦是一条船上的,如果严舒锦不好,他们怕也逃不过,此时心中都有些焦急,最重要的是摸不着头脑。

严舒锦叹了口气说道:“先不管这些,修路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交给葛家的,葛峥说道:“一切顺利。”

严舒锦点头。

向宏犹豫了一下说道:“公主,南越那边好像不太平。”

严舒锦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向宏。

向宏说道:“那边的曲家托了我家管事想在福州买宅院,说是有几处渔村的百姓一夜之间消失了。”

严舒锦皱眉说道:“一夜之间消失?”

向宏正色道:“是,只是说的不清不楚的,而且看起来很急,卖的东西几乎是半卖半送的。”

向家与严舒锦的关系旁人都知道,这般倒更像是对严舒锦示好。

严舒锦看向孙桥。

孙桥说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探。”

其实在周围,严舒锦安排的都有人手,可是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消息。

此时太后宫中,严太后问道:“平哥怎么样了?”

陈皇后瘦了许多,穿着宫装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有些闹肚子了,太医开了药,已经好了,只是闹了一夜,如今还在睡。”

严太后看着皇后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光顾着孩子,你自己的身体……也让太医给看看。”

陈皇后笑了下说道:“母亲放心,我并无大碍的,每隔几日太医都会来把平安脉。”

严太后点了点头,看着桌子上的白糖糕,说道:“宝姐今年又不能回来了。”

陈皇后抿了下唇,说道:“陛下说怕宝姐舟车劳顿,福州听说被宝姐治理得很好,而且明年海运就通了,日子会更好的。”

严太后没有说话,宝姐自出生就在她的身边,还没有离开过这么许久:“皇后,你……”太后想说,你别怪皇帝,他也不容易,可是这话却说不出来。

“母亲,陛下想让贵哥进宫。”陈皇后的声音有些空,说道:“和两位皇子一并读书。”

严太后皱眉,说道:“这样也好,就让贵哥住在我这里,宫中的先生都是好的。”

陈皇后说道:“我给拒了。”

严太后愣了愣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说道:“他们两个都不是容人的性子,何必让贵哥进来耽误他呢。”

严太后说道:“有我这个老婆子在,没人能欺负了贵哥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皇后说道:“以后陛下是不会把太子的位置留给他们的,何必让贵哥进来,先不说能不能和他们打好关系,等以后的太子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对贵哥心中也会有芥蒂,我们又能护着贵哥多少年呢?”

严太后也想到了,沉默了许久说道:“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一直不让贵哥和他们亲近的原因。

陈皇后微微垂眸说道:“也不知道宝姐如何胖了瘦了,吃的好不好,宝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是……那地方哪里有那么好。”

严太后想到了当初贵哥的事情,虽然后来严帝惩治了一些人,再也没有人传那些流言,可是那段时间她瞧着柳勤怀着孕却瘦的可怜,只显得那个肚子,到后来更是为了保胎整日躺在床上,想着二儿子憔悴的样子,心中都揪着疼,可是她又能说什么。

陈皇后说道:“我让人多收拾了些东西,给宝姐送去,宝姐连着两年都没能回来,万一那些人势利眼觉得宝姐失宠了,对她不好……那么大点的孩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弟妹。”

严太后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二儿子和二儿媳,她更不知道严帝为什么不让宝姐回来给自己过寿,她还不知道能再活几年,这生辰过一个少一个。

严帝的生辰从来不大办,可是每年都给严太后大办,所有人都称赞着严帝孝顺,严太后也都是笑眯眯的,可是从心底她也就是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

陈皇后看着严太后的神色,不再说这些,倒是提了起曦姐,曦姐就是宣王的小女儿。

等陈皇后走了,宫女上前说道:“太后,贵妃她们在外等着给您请安。”

“让她们都走吧。”严太后只觉得身心疲惫,说道:“去把我给宝姐准备的东西抬给皇后,让她一并给宝姐送去。”

“是。”

严太后闭着眼睛只觉得浑身疲惫,她真的不明白儿子想做什么,宝姐不过是一个公主,而且明明前段时间,陛下还与她说过,等宝姐回来让她多留几日的,偏偏没多久就改了主意:“去打听一下,陛下最近都见了谁。”

“是。”

宣王府内,柳勤刚哄睡了女儿,这才起身去了外间:“夫君,宝姐……”

“别担心,宝姐不回来也好。”宣王握着妻子的手,说道:“宝姐在福州很好。”

柳勤眼睛一红,说道:“我亲手给宝姐做了几条裙子,你让人给她送去,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身了。”

宣王缓缓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柳勤强忍着泪意:“怎么就不让宝姐回来啊,她还没见过她妹妹呢。”

宣王咬了咬牙,他何尝不想女儿,说道:“不回来也好。”

柳勤没忍住,低声哭了起来。

宣王伸手搂着妻子,让她趴在自己的怀中,小声说道:“我想等曦姐再大一些,就把她送到福州去。”

柳勤身子一僵。

宣王说道:“我们和贵哥是不可能离京的。”

柳勤小声说道:“不止于此。”

“真等到那个时候就晚了。”宣王神色复杂说道:“就当我小人多疑,只是我想着曦姐也没见过宝姐,去几年也是好的。”

第228章 磐石包子的想

严舒锦一直让人盯着南越的方向,只是没想到南越那边还没有出事, 在刚入冬没多久蜀郡那边竟然连下了数日暴雪。

朝廷的应对也算及时, 虽然冻死冻伤了一些人, 倒是没有闹出大乱子, 只是没曾想快到秋收的时候, 蜀郡又遭了虫灾。

这倒是和严舒锦关系不大,海运已经开了,朝廷派了人来专门管着船引的事情,而且他们知道严舒锦的厉害,两边倒是河水不犯井水的意思。

福州越发的热闹起来, 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 先出问题的竟然是女子书院。

女子书院是严舒锦创办的,书院的所有花费也都是从公主府出的,而且在书院的学生越来越多后, 就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内院一部分是外院。

其中内院大多是地主和商人家的姑娘, 甚至有些外地的商人都把姑娘送了过来,内院主要教了她们读书识字,也可以选择去学骑马射箭一类的, 这些都是家中小有资产, 又知道有宫中出来的姑姑教导姑娘家规矩,想着让家中女儿能嫁个好人家, 或者能被永福公主选到身边伺候。

向家、葛家这些本就是跟着严舒锦的人家,为了表示支持, 也都送了自家的姑娘去。

甚至有些小官员家的姑娘也被送到书院了,内院是需要交束脩的。

束脩虽然不便宜,可是也不算贵,他们都是出的起的,而那些有钱人家的姑娘都是自己请了先生来教导的。

而外院是不收束脩,教导的大多是女红、算账这类的,能让姑娘家有一技之长的,因为外院大多都是穷人家的女孩。

严舒锦不仅让人教她们一技之长,如果家里愿意的,也会帮着安排到工坊等地方干活,那些地方虽然一月才能回家一次,可是能赚不少钱,这也是为什么穷人家愿意把姑娘送来的原因。

外院特别出众的姑娘,也是可以晋升到内院的,不过这样的很少,有些还会被严舒锦选走带在身边,被严舒锦带在身边的不仅每个月的工钱多,而且说出去也很有面子,就连说亲也容易一些。

在海运开了,特别是在看到海运赚取的利润后,杜先生就提醒过严舒锦,怕是那些人不会容忍严舒锦自己独掌福州了。

严舒锦等人早有防备,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先从女子书院来挑事。

其实自女子书院开办后,就有不少人指手画脚的,特别是有些读书人很看不惯这些,在福州虽然没有人敢做什么,可是在外面,难免有人写各种文章来攻击女子书院这件事。

严舒锦一直没当回事,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个有些名气的大儒,只是怒斥女子书院这件事。

而且他不仅揪着女子书院这件事,还直言永福公主此举是行大逆之事。

甚至言蜀郡之祸看似天灾,实为天谴,都是因为永福公主此举,而且永福公主图谋不轨,明面上只是开办书院,实行牝鸡司晨之事。

这话着实诛心,而且他还写了专门指责严舒锦的文章,好似不马上诛杀严舒锦,天下就要大乱一样。

还有不少人响应,甚至有学子跪在宫门口请求严帝取缔书院,取缔女户。

不得不说他们选的这个时机太好了,蜀郡连着遭遇天灾,在这之前朝廷都有人上书让严帝下罪己诏了。

如今把所有矛盾都转移到了严舒锦的身上,怕是连严帝都不会护着严舒锦了。

程芝神色带着几分疲惫,书院的事情都是交给她来做的,因为这样的传言,如今书院也受到了影响。

严舒锦让人给程芝上了酥酪,说道:“程姐姐不用担心。”

程芝有些愧疚说道:“是我没有管理好书院的事情。”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严舒锦说道:“没有女子书院,也有旁的事情,不过是我挡了人财路罢了。”

杜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会用女子书院来当引子。”

这世道女子读书识字也是常事,特别是有钱的人家,杜先生着实没想到,毕竟京城中还有专门的诗会,有女子琴棋书画的排名,哪怕是以藏书楼当引子,杜先生都不觉得奇怪。

而且女子书院里面的学生也不算多,难不成永福公主还能靠着那么些人来造反?

丫环端了酥酪上来,不单单有程芝的,严舒锦和杜先生也是有的,严舒锦劝道:“程姐姐吃些香的东西,心情就好了。”

程芝抿唇笑了下,如今的她不似严舒锦初见的时候那般用头发把脸上的胎记遮盖住,反而头发高高挽起,那块胎记大大方方露在外面。

三人用完了酥酪,程芝心情也轻松了一些说道:“只是因为这件事,有不少人退学了。”

严舒锦叹了口气:“留下的就好好教,人不再多在精。”

程芝说道:“也有家里不愿意让她们来的,说是丢人现眼,也有说女儿都不听话了,硬生生带走的,只要愿意留下的,我都让她们留下了。”

这些都在于自己的选择,如果选择离开的程芝也没有挽留,愿意留下的,程芝帮着她们扛住了外面的压力。

“有些说是不退学的话,未婚夫就要退亲了。”程芝抿唇,神色难掩惋惜:“有几个学的很快的,只可惜……说什么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在家中,不该在外抛头露面的,书院里面算什么抛头露面?”

程芝当年就是退亲的,她不觉得女子退亲后就活不下去,可是也知道不能勉强旁人,毕竟每个人的性子都不一样的。

严舒锦笑了下说道:“也好,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先走哪条路的权力,愿意留下的就护着,不要让外面的人或者事情打扰到他们。”

程芝应了下来,说道:“只是没想到,福州书院的学生倒是没有跟着闹腾。”

福州书院也是严舒锦弄起来的,里面都是男子,也和女子书院类似,有内院和外院之分,内院都是一些要考科举的,外院是一些教人手艺的,程芝当时还担心这些人跟着一起闹,没曾想竟然还帮着女子书院说话。

杜先生说道:“这天下读书人,有那种迂腐的,也有明事理的,这次闹起来,想来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读书人有些太过单纯了,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严舒锦看了杜先生一眼说道:“先生放心,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歧视读书人的。”

杜先生说道:“可惜了福州这边没什么大儒。”

程芝温言道:“我父亲已经写信给相识的人,让他们帮着说说话。”

杜先生摇了摇头,其实那话只是开个玩笑:“现在不是天下人怎么想,而是陛下怎么想的。”

程芝也想到了蜀郡的事情,怕是做这件事的人算计的是严帝的心思,是下罪己诏而是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推到了严舒锦的身上,又或者这两样都不选,这种天灾也要看当地的官员应对,如果准备的充分应对的及时,问题也是不大的。

严舒锦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前朝余孽可还没有清理干净。”

如果换成严舒锦,这样好的机会,如果不利用才是可惜的。

杜先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程芝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至于……”

话还没说完,孙桥就来了,三人索性等着孙桥进来。

孙桥虽然一身常服,可是和当初相比,整个人都黑了许多,看起来也更内敛了:“公主,刚得到消息,蜀郡的百姓反了,他们杀了当地的官员,朝廷已经派人去镇压了。”

杜先生看向了严舒锦,叹了口气说道:“这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严舒锦眼睛眯了下,问道:“知道是谁去的吗?”

孙桥说道:“石将军。”

严舒锦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杜先生说道:“怎么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