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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霖的表情更是局促仓皇:“我没有…三元姐…你别这样说…”

邬霖迫切地否认自己的美貌试图竭力证明自己没有利用优势勾引陆坤。

“你何必否认呢,你不是常和陆坤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马里奥的爆米花…”郦三元有些麻木地说。

邬霖怔住,然后咬了咬唇,大掉眼泪。

“三元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真的没有…那个…只是…”

无法再找借口,邬霖只能是哭泣。

越哭越响亮,最后邬霖突地起身,拎起包,拿好围巾,最后泪汪汪地看了郦三元一眼,立刻飞出咖啡屋。

郦三元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的,她竟然占了强势的一方,她心里在悲哀之余不免有些小得意,将剩余的五块松饼都吃完,一壶花茶添了三次清水,然后她打了一个饱嗝,低头发现自己今天没有带钱。

近十一点的时候,表情温柔严肃并存的女侍员端来热水为郦三元添加了第八次水,那花茶已经没有东西了,茶叶也被郦三元都咀嚼下去了。

“那个,没事。”郦三元继续坐着。

女侍员转身趁机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钟点,要熬出头了,要打烊了。

郦三元舔了舔满嘴的蜂蜜,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就是这个城市她能依靠的人只有陆坤,她吃的,穿的,生活全部围着陆坤转,她有些迷茫地朝窗外看看,也许圣诞节要到了,对面的酒吧前有一颗圣诞树,金灿灿的,闪烁得让人想流泪。

窗外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郦三元揉揉眼睛,发现是陆坤,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陆坤进来,有些喘气,他快步走到郦三元面前,俯身看了看满嘴蜂蜜,戴着黑框眼镜的郦三元,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臃肿,呆滞,还有种暮气。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郦三元问。

陆坤脸色不太好看,拉起郦三元。

“小姐,需要结账吗?”女侍员笑盈盈地走过来。

陆坤迅速买单后拉着郦三元出了咖啡屋。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郦三元问。

“邬霖告诉我的。”陆坤转身,轻笑着看郦三元,“三元,你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在我这里闹脾气也就算了,还非得闹得人尽皆知。”

“我没有闹。”郦三元抬头很认真地反驳。

“没有闹?”陆坤笑笑,笑容里含着怒气,“三元,以前没看出你是个厉害的角色,还懂得用目光杀人…“你。说。什。么?”郦三元脑子里一片空白。

“邬霖说被你吓死了,你的眼神像要杀了她一样!你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坐下来慢慢谈,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随你折腾,你说你非要去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做什么?”陆坤斥责。

郦三元差点倒过去,她本能地拉过陆坤的手臂,解释:“她血口喷人!是她先来找我的,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和你说我坏话,以前还以为她是单纯的人!”

陆坤甩开郦三元,无奈地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说,还劝我别和你生气,倒是你,你一个劲地说她的不是。”

郦三元彻底变为了被动的一方,她想解释,挥舞着手臂,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已经输掉了,在陆坤那种隐怒的笑容和凌厉的眼神里输掉了,陆坤已经默默偏袒于另一个女人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陆坤,以前那个陆坤是会暖着她,吻着她,伸手覆盖在她香软的胸部上呢喃的大男孩,说爱她一切缺点,爱她那颗陶瓷门牙的大男孩…现在的陆坤突然变成冷漠而又狡猾,特别会装,特别会攻击她,将她狼狈地钳制于一个她自己失足掉入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留言那~~t__t说说想法嘛,说嘛说嘛~~5 又见邵墨轩郦三元和陆坤分手了,她一个人从陆坤家(准确地说,应该称为是陆坤家)搬出来时,陆坤穿着浴袍靠在一边看着,他的神色中有点含笑,光着脚丫子晃了晃头发:“郦三元,你唱哪一出呢?”

郦三元一声不吭,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大皮箱,一点点向门口挪动。

陆坤低头看了看地板,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闲闲道:“你想清楚了,我是不会去接你回来的。”

郦三元抱着皮箱出了门,将钥匙扔在桌子上。

门一关,郦三元便不在了。

陆坤蹙眉,走到玄关前,伸脚狠狠踢了踢门,然后觉得大脚趾头很痛,他有点没反应过来,郦三元竟然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好吧,就算自己看上邬霖了,但自己已经算是克制了,还没和邬霖怎么着,凭什么轮到郦三元对自己发脾气,还收拾个小皮相装模作样地走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去接她回来的,她爱回来不回来…一下子觉得整个房子空荡荡了,陆坤倒在沙发上,顺手捞了小几底下的啤酒喝,一股冰凉入肚,他勾起脚,突然想起邬霖说过自己住的地方很小,还有两三个室友,特别不方便…陆耸耸肩,他觉得郦三元做的一切非常可笑,他陆坤是谁,要什么女人会没有?郦三元还真拿自己当宝贝了,竟然演了这么一出破戏码。

郦三元坐在皮箱上,托着腮,等着公车,夜风挟着凉意袭来,她抖了抖肩膀,她突然发现自己最心爱的那件宝红色开司米忘了拿了,那瓶滋润型的乳液也忘了拿,还有窗台上那个小盆栽,今天还没浇水过…她使劲摇了摇头,提醒自己既然决定出来了就不要打退堂鼓。

郦三元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有勇气拉着一只小皮箱就出来了,她实在是不想再看见陆坤那双含笑的胜利眼眸,不想再听到那曾经情话绵绵陡然转变成鄙薄嘲弄,昨日从咖啡店回家的路上陆坤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她快步跟上去,他也加大步伐向前走,那一刻她产生了一种被主人刻意丢弃的小狗狗的错觉,或许不是错觉,是他真的已经不稀罕她了。

门开的时候,正在刷牙戴着油豆腐帽的郦老头吓了一跳,他的女儿三元竟然回来了,还带着一只小皮箱。

“我回来了。”郦三元说。

“什么意思?你和陆坤吵架了?他不要你了?你回来了?要在这里住了?”郦老头急着问出来。

郦三元凑头向餐桌,一桌子的剩菜,和一碗粥,粥上浮着一潭子鸭蛋黄,郦老头特别喜欢将鸭蛋黄和粥搅在一起吃。

郦三元抓起一只鸡爪放在嘴里啃:“爸,我不要他了,他也…诶,算了,反正我们已经两两看厌了。”

郦老头的油豆腐帽突然瘪了下来,他心里打着小九九,女儿回来了,自己的私人时间又少了,没有了陆坤,自己又要养她了…郦三元走进自己的房间便看见床上有一条大红蕾丝乳罩,□裸地搁着。

郦老头跟进来赶紧将那个乳罩挪开,不动声色。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郦老头的嘴巴一直撅起,明显的不高兴。

郦三元将东西放好,一样一样,慢条斯理。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过几天再搬回去…多麻烦啊。”郦老头不避讳地帮女儿整理那堆内衣,一条条看仔细再折叠好。

“不回去了。”

“啊?”

“爸,你没听明白吗?”郦三元叹了叹气,“不回去了,陆坤是不会来接我的。”

郦老头的肩膀一抖,很冷的样子。

“三元,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会来接你,俗话说戏唱一半…现在我给你地方配合你…等过两天放出点风声,他就来接你了,我再准备一桌子菜,两壶酒…“他不会来的。”郦三元倒在床上,两眼看天花板,她突然发现以前那盏素色绣花小灯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类似桃子般紫红靡靡系的大灯。

“诶呀,你呀,闹出事情来了吧。”郦老头急促,他摘下油豆腐帽子甩甩,又戴上,拼命地问,“你惹他生气了?你怪他喝酒了?诶呀,我早就和你说过男人的事情你别管的,没人受得了的…诶呀,你看你…被抛弃了呀,诶抛弃了呀…”

郦老头咬了咬牙,得出结论,人家不要他女儿了。

郦三元转身,将头闷在枕头上,放声大哭。

女儿哭了,郦老头立刻噤声。

隔日郦三元上班的时候两只眼睛红肿地厉害,木木地站在冰柜后,挂着僵硬的笑脸。

女同事在窃窃私语,她们独特的女性敏感度立刻猜到郦三元和陆坤出事了,她们都认识陆坤,在热恋期的时候,陆坤每天来接郦三元下班,顺便和几个女同事风趣一番,彼此嘻嘻哈哈,都捞了不少印象分,女同事喜欢陆坤,潜意识里也觉得陆坤可以找到比郦三元好很多的…譬如她们自己。

年轻女孩又来买蛋糕,这一次顺便要了个草莓单球,大冬天的,年轻女孩哈出热乎乎的气,扎着两支冲天辫子,嘻嘻地抱着蛋糕,舔着冰激凌小跑到车前,对,那辆黑色轿车今天又出现了,年轻女孩坐进去,不一会又出来了,这回车里的那个男人也出来了,两人像是发生了口角,年轻女孩将冰激凌很是潇洒地一丢,一个小弧度,直接丢到男人的头发上,男人快步过去拦腰抱住女孩狠狠转了一圈,女孩尖声喊放我下来,男人大笑,陡然松开,那女孩踉跄跌在地上,又哭又笑,立刻起身拍拍屁股而走,男人还招了招手说拜拜。

典型的闹别扭的情侣,只是这个别扭闹得令所有路人侧目。

几个女同事看着看着笑起来,男人的目光打过来,女同事立刻噤声。

郦三元低着头。

“要瓶水。”

郦三元抬头,眼前是一个戴着墨镜,头发上沾着草莓冰激凌的男人,他西服是黑色的,墨镜是黑色的,鞋子也是黑色的,全部都是黑色的,他随意伸手去擦自己头发上的冰激凌,顺便沾了点放进嘴里舔舔。

“草莓味道,腻味。”

郦三元一怔。

“要瓶水。”男人重复。

“你?!”郦三元本能脱口而出。

男人闻言抬头,迅速扫了一遍郦三元,带着万分狐疑的目光:“郦三元?”

声音很大。

郦三元吓一跳,蹙起眉头,甚至还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邵墨轩。

“你,你怎么在这里?”郦三元问。

“你怎么长成这样子了?”邵墨轩摘下墨镜不客气地问道。

这样子?什么样子?对了,郦三元的确比当年胖了两三圈。

“你一直呆在这里?”邵墨轩索性托腮,支颐在冰柜上悠悠地问起来。

郦三元立刻整理了下形容,转身拿出一瓶水给他。

“您的水。”

邵墨轩不去接,只是看着郦三元,眼睛不客气地从她的头发一直下移,一直看到胸部。

郦三元大窘,立刻重复:“您的水。”

“干嘛您的您的,搞的那么生疏?”邵墨轩说,“你怎么在这里工作?”

“我的确是在这里工作,这工作很不错。”郦三元挺直了背脊。

“怎么?你以前不是说要当空姐的,再差也要做个小公关…”邵墨轩笑着摇摇头,“现在看你这脸庞…圆润很多嘛,都认不出了。”

简明扼要地说,是郦三元难看了。‘“你呢?你在做什么?”郦三元告诉自己要镇定,故作轻松地问。

“小本生意。”邵墨轩吐出四个字,又戴上墨镜,拿下水,扔出一张十元。

郦三元将钱找给他,骨碌碌地几个硬币滚到邵墨轩皮手套上。

邵墨轩又看了郦三元一眼,回头走向车,嘴里还是不客气地说着“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郦三元听到,郦三元心一沉,她的难过又加了一层,她看着邵墨轩挺拔的背影,突然生起一种悲哀,这么些年了,他倒是越来越英俊,身姿挺拔,棱角分明…而自己却随着年岁越来越丰润,脸上,腰上多了好几圈。

作者有话要说:对,这个男人就是本文南竹了…他的事情,一言难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