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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意思。」

让小姐觉得有意思的事,通常对她们这些下人都不是好事,寧可小姐天天没意思。

一顶软轿从她们身边走过,葛飞花仍在试图说服自己的丫鬟「下海」。

最后,一脸没趣的葛飞花一手背负,一手摇扇,大摇大摆的走进前面的一家赌坊。

后面的小叶只能垂头丧气地跟了进去。主子心情不爽,在她不能牺牲自己提供主子娱乐的情况下,只能作陪,看主子自己找乐子发洩了。

而那顶软轿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叶闲卿钻出轿外,看著那对主僕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安佑,我们到那家赌坊看看去。」

「王爷!」安佑惊呼。那是赌坊啊,裡面人又杂又乱,王爷臂伤未癒,万一被人撞到伤口怎麼办?

「走。」叶闲卿已经迈开步子。她留在葛府就為了上赌坊吗?还是她要见的人在赌坊?

安佑只能跟上。

一进赌坊,扑面而来的气味让叶闲卿微微蹙眉,此起彼落的叫喝声顿时入耳,越往裡走,他的眉头皱得越紧。就在他的耐心即将用完之际,终於看到了那抹身影。

葛飞花正笑嘻嘻的甩弄手中摺扇,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看著庄家摇骰子。

叶闲卿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她,带点痞,还透著雅,有点坏,却又该死的吸引人,原来,某人那种透著俊的美丽换成男装后竟是这样一种风情。

「开大开小,买定离手。」庄家扣著摇具开始喊。

围在台前的赌徒开始把手中的筹码押向自己的选择。

「小叶,妳说是大还是小?」葛飞花笑咪咪的问自己的丫鬟。

小叶急忙摇头。她才不要给小姐机会输钱赖给自己呢。

葛飞花睨了一眼丫鬟,撇嘴。这麼谨慎做什麼,一点都不好玩。眼珠转了转,她篤定地押到了小字上,因為押这边的少。

所谓赌博就是以小博大,要赢就要赢大笔的。

一锭金元宝紧跟著押在小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看到叶闲卿,葛飞花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就兴致勃勃的等著开局。

对她的反应,叶闲卿兴味的扬眉,也很有定性的保持沉默。

很不幸的,这一把开的是大,所以某人的那锭金元宝就这麼没了。

葛飞花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气。败家子就是败家子,不会赌还这麼大手笔,一点都不奉守小赌怡情的金科玉律。

「妳很心疼?」

她侧首。这男人几时挤到她身边,还贴著她的耳朵讲话,差点就亲到她,一点儿都不顾忌现在是在大庭广眾之下。

「十两金子。」她的口气微带痛。

这种败家像吃饭一样自然的人,即使才情满腹、身分高贵,也断不是她託付终生的最佳人选。但让人抓狂的是,她不仅已经嫁他為妻,而且心也几乎完全奉送给他,这种情景真让她感到椎心刻骨的痛。

「还好。」他不以為然的扬眉。

葛飞花眼瞼微垂,挡住眸底的神色,轻笑,「也是。」

「这把赌什麼?」他接过安佑递过来的两锭金子,推到她手边。

「听我的?」她侧头看他。

「对。」

她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线,再次把钱推到小字上。

庄家忍不住分神看了他们一眼,这样大手笔的,实在并不多见。但他马上便因眼睛看到的一幕差点吓歪嘴。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气质温润的那个立於那个透著紈袴味道的身子后侧,双手极自然的从他腋下穿过,无意中将他完全包纳在自己的怀中,画面唯美中透著一股曖昧。

这麼一闪神,他的手腕不自觉地晃了下,等一开局,大惊失色。

「赢了!」葛飞花眉开眼笑。

而看到她开心大笑的叶闲卿也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下意识的收了收臂弯。

庄家的嘴情不自禁张大,几乎完全忘记自己正在做庄。

「还要玩吗?」他问她。

「算了,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真的不玩了?」

「你瞧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

叶闲卿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面露狐疑之色,「说实话,我是真没看出来妳没有在说笑。」

「你......」他怎麼好像处处跟她过不去,有时她甚至有种错觉,他是以惹怒她為己任。

见她眸漾火光,如玉的肌肤因著怒意而泛上微微红晕,衣色衬得她顏若涂脂,丽色遽增,叶闲卿心头暗嘆,莫怨他总喜欢惹她生气,為了贪看此等美色,他如何能轻易罢手。

「既然不玩,咱们走吧。」

「好。」

他极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半拥半护巧妙地不让旁边的男人碰触到她的身体。

第六章

当双脚踏出赌坊的门槛时,葛飞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倒不是意犹未尽,而是接下来她要如何面对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她的新婚夫婿。

没想到会碰上他,毕竟他是「伤患」,理应舒舒服服地待在逍遥王府养伤才对,更没料到是在赌坊碰到,在她的印象中,如他这般品性高洁,兴趣高雅脱俗的人,是断断不会涉猎这种龙蛇混杂所在的。

喔,她的头真的开始痛了呢。

「在想什麼?」瞧她一副「事态严重」的神情,就让他觉得有趣。

一张俊脸倏地在眼前放大,葛飞花吓了一大跳,身子本能的向后仰。

「小心!」叶闲卿疾伸手扶住她的腰,一抹浅笑在唇畔漾开。她似乎常常被他吓到喔。

两个各有特色的俊美男子姿势曖昧的站在赌坊门口,儒雅的那个一手轻揽英气的腰,两人脚步微错,身体微倾,阳光洒落在两张俊顏上,彷彿给他们披上一层灿烂的光华,迷离却又惑人。

小叶跟安偌突然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

「谢谢,我没事。」街上突然响起的马嘶声让她陡然回神,急忙站直身子道谢,顺便脱离他的魔爪。

他朝她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

而她被那抹笑弄得脸上一热,尷尬的别开眼。

见她露出娇羞的模样,他笑得更开心。

「差不多中午了,咱们找家酒楼吃饭吧。」

对他的提议,她忍不住狐疑。為什麼要到酒楼?明明这裡离葛府没多远,他们直接回去吃,不但省时省力省钱,还能顺便表达一下对父亲的孝顺。

「放心,我请客。」

额头滑过黑线,她忍不住瞪他。

「做东请客,在下相信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问题不在这个好吗?而是在於他的神情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的伤好了?」

「这跟我们去酒楼吃饭有关吗?」

「你伤在右臂。」她忍不住提醒他,在王府她负责喂他也就罢了,总不能到了酒楼,当著大庭广眾的面也要她喂吧?

「我清楚。」

「那你还去酒楼?」她微蹙眉。

叶闲卿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尔后嘴角轻扬,凑近她耳边道:「我们要个雅间就好,放心,我不会让妳难做人的。」

这男人真是太恶劣了!

「还是不要,你有伤在身,最好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她找藉口堵他。

「谢谢娘子关心。」

听他刻意将「娘子」两字压低,音调却又透出一股异样的曖昧,让她的脸忍不住再次臊红。

「我们要去哪家?」故做镇定的将目光投向街上来往的行人,就是不想让他觉得她的情绪受到了他的影响。

「咦?」他一副「好惊讶」的神情,「妳刚刚不是劝我说最好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吗?」

厚,他绝对是故意的!她眼冒火光。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一字一顿,字字咬牙。

他一派閒散洒脱的笑说:「去,当然要去。」不去又如何知道她另一个身分究竟是什麼呢。

这趟赌坊没白进,居然让他从一些赌客耳中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是她的错觉吗?為什麼她会觉得他似乎等著看好戏?

感觉很糟糕,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扭转现在这个局面。似乎自从绣球误砸到他开始,两人之间,她就一直是处於劣势的那一个,唉!

「锦绣楼」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到这个招牌的葛飞花忍不住眨了眨眼。竟然来这裡!她现在后悔了,还来不来得及?

「我们进去吧。」

来不及了,他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还投来一记别有深意的凝视。

算了。咬咬牙,她硬著头皮跨入门槛。该来的总是要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刚踏入,身子尚未站稳,殷勤的店小二已经满面笑意地迎了上来。

「两位......」笑容微怔,声音驀地透出惊喜,「华少,您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强压下想伸手揉额头的冲动,葛飞花敷衍地笑笑,「有空房吗?」

「有有,请跟小的来。」

叶闲卿的笑容中带了几丝调侃,「原来妳是这裡的常客啊。」

「王爷,你有所不知,华少是我们锦绣楼的半个东家。」眼尖的店小二认出了逍遥王,态度立时恭敬许多。

「哦--半个东家。」声音拖长,透出几丝耐人寻味。

「咳咳,菜我就不点了,挑拿得出手的上桌。」她避开他探询的目光,逕自对店小二吩咐。

「小的明白。」让东家失了面子,他们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给他们两个在外面找个位子,要好生招待。」他指著跟班说。

她忍不住分了一眼给他。什麼意思?

叶闲卿回她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受不了他那带电的凝视,她马上别过头去。

「两位爷还有什麼吩咐吗?」店小二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必是两位主子有话要说,跟班在一旁不好讲话,才会如此吩咐。

「暂时没有了,去吧。」

「是,酒菜马上就好,两位爷稍等。」

「嗯。」

店小二领著安偌跟小叶离开后,空盪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他在等她开口,而她一时不知道说怎麼才好,於是雅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不想讲点什麼吗?」最后,他不得不先开口打破沉默。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他,眼神异常清亮,「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既然如此,我何必再浪费口舌。」

「京城关於妳的传言是假的。」这是肯定句。

「你说呢?」

叶闲卿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略带沉吟地开口,「或许我该说,三家御史千金的传闻是否都是假的?」眾口鑠金,三人成虎,人的口舌有时比刀剑还要可怕。

「怎麼会这麼问?」她难掩讶异。

「只是有感於传言的不可信罢了。」

「那倒也未必然。」

「哦?」他对她的呛声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若是她们不刻意做出惹人非议的事,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性情如何,外人恐怕是无从得知。」

「嗯,很有深意的说法。」他唇畔的笑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