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尧烨公寓的时候他亲自来开门,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穿着米色的休闲居家服,玄关的灯光打下来映得他的肤色很白,刘海有些凌乱的翘起,眼睛微微眯起来,更要命的是鼻梁上竟然挂了一副金边细框彰显斯文的眼镜,他这慵懒的一面实在是太撩人了,弄得我小鹿乱撞诶……

见我傻傻的愣着不动,他淡淡地问:“小呆子,我要的资料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鼻尖被冷风冻得难受,吸了吸鼻子,从包包里拿出文件交给他:“嗯,我都拿来了,全在这里面。”

他接过时碰到我冰棍似的的纤纤玉手,皱了皱眉看我,又说道:“外面很冷吗?你先进来吧。”

我刚想说“不用麻烦了”他就已经转身进了屋里,没办法,师命难违,我可是个好学生。

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我听见他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揉揉眼睛掏掏耳朵,没看错也没听错,的确是尧烨本人绝无山寨,但总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好和蔼可亲啊。不过我还是不敢大意,正襟危坐:“我想喝柳橙汁,麻烦您了。”

尧烨踩着软拖鞋往冰箱走去,屋内调得柔和的灯光罩在他背影上,减了一分商人的倨傲,多了一分居家的温柔。很快的他去而复返,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我:“喏,没有柳橙汁了,你先喝点热牛奶暖暖胃。”明明还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可他那双眼睛却带了笑,散发着百万伏电力,娘嘞,我的小心肝快要受不了了。

我赶紧撇开眼,说了声“谢谢”就装作喝饮料掩饰心跳加速的尴尬。

安静又诡异地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问:“你待会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他这么一问,我平静无波的心忽然间荡漾了,怎么感觉他的潜台词是——没地方去的话就留下来吧!

我故作镇定地瞎编:“呃,我,我是有地方去的。”尧烨,我绝对不是随便的人,虽然随便起来不是人,所以你别想着用祸国殃民的美色来勾引我这个黄花大闺女,本姑娘曼妙的爱之初体验是要送给未来的honey的!

他看了看我,颔首说:“正好我也要出去,你等我换身衣服,我送你。”说着也没等我回答就上楼了。

他一时间太反常太好说话,弄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脑袋瓜子里想的竟然是他现在正在换衣服的性感身姿,不知不觉喝光了一整杯牛奶,但还是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真是够可以的了!林黛黛童鞋!你怎么能这么色呢?

……

尧烨专心地开着车,我百无聊赖地瞅着窗外笼罩在夜幕下的街景,一直想不到我那个要去的地方到底哪里。这时,忽然看见路边的一块闪烁的霓虹灯招牌,我兴奋地指着它嚷嚷:“停车!我要去那里!”

他抬头瞄了一眼,失笑低语:“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去这种幼稚的地方。”

我满眼不赞同地教育他:“你不懂了吧?这叫做童趣!童真!永远保持一颗纯洁的心才不会造成无可挽回的畸形阴暗面……”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阴暗咯?”他凉凉地打断我。

给我一个熊胆我都不敢说是啊,只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老师您去忙吧,可别耽误了正事,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地方停车,跟着我一起下车,我疑惑的瞅着他,他抬了抬手腕看表说:“我约的时间还没到。”

我马上囧了,开玩笑的吧?衣着光鲜的尧烨要和我一起去儿童游戏厅?

不过我一进了大厅就兴奋得将一切抛诸脑后,也就没空理他有没有跟上。我先换了一大把游戏币,再目测了一圈,今天不是周末,来这里的人不算多,我开始琢磨着从哪里开始下手。

跳舞机那正好没人,我激动得要奔上去,结果被他拉住,怀疑的目光投向我:“你,会玩这个?”

我不服气了,仰着下巴用两鼻孔对着他哼哼:“这您有所不知了吧,我可是有着‘跳舞机王后’之称的舞林达人!”

他对我的吹嘘不可置否,只是双手环着胸在台下观望。看他那样子估计就没玩过,还瞧不起人?我一来气投了四个币,跟他说玩双人版的,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实力。

他怎么也不同意,斜睨着我说:“我不玩,丢人。”

我拍拍胸脯保证道:“没关系的,有我带着你,不怕。”

“就是由你带着我才怕丢脸……”他毫不留情地打击我。

我跺着脚撒泼耍赖:“你怎么这样呢,我都投了币了,它也不会吐出来,这不是铺张浪费吗?我良好的家教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好气又好笑,揉揉我的头发说:“乖,别为难我,我还你两个币还不成吗?”

我摇摇食指,义正词严地拒绝:“NO!你给我的是我原来的放的那两个吗?”也许他今天太过纵容我,所以我也大胆的执拗了一回,最后他迫于无奈,终于点头。

选曲,确定,音乐开始了。

我眼睛死盯着屏幕,嘴里不停地喊着:“左左左,右左右,右右右左……”仿佛沉浸在左左右右里不能自拔。

没一会儿,我正HIGH得摇头晃扭腰摆臀,尧烨拍拍我的肩,用看见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你实际是叫做‘跳舞机狂吼’吧?叫这么大声,很影响人知不知道?”

我语噎,艰难地忍了一阵子又故态复萌,他叹着气也拿我没办法。很快一个曲子过去了,怪腔怪调的机器声音喊着“GAME OVER”,我惋惜得几乎落泪,为什么英雄总是英年早逝?

尧烨指着屏幕上悬殊的分数,挑着眉笑了:“如果你是跳舞机王后?那我岂不就是太上皇了。”他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又说:“能做到‘喊右伸左脚,喊左伸右脚’这样高难度的事情,也只有你这么‘有才华’的思觉失调型人才能做得到……”

真是太、太、太伤人自尊了,我郁卒地咬着唇怒视他。

一开场就玩跳舞机,消耗了我大半体力,又被他打击了一下,后面玩什么都不顺手,看来想靠我那点本事挣几张票换点礼品是难了。好在还有捷径——夹公仔!我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一币换一娃”,而实际结果是“十币换空气”。我猩红着眼拼命摁着按钮,简直恨不得破窗亲自用手抓,最后尧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抓了我手里一个币问:“你想要哪一个?”

“都想要。”想一想觉得狮子大开口了,我改口说:“我要那只流氓兔。”

他嗤笑了一下:“果然物似主人型。”

我机敏的听觉系统自动忽略了这句攻击性极强的话。

我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凭什么他就这么自信?只见他站在机器前,先观察了一下,后来才投币开始操作,一举一动都有条不紊。好有偶像剧FEEL哦,一个帅得天怒人怨的楠竹为了如花似玉的女主,在游戏厅里夹娃娃……而且他最后真让我当了流氓兔的主人,而且只花了一个币,真乃神人也。

我激动地提议:“要不我们把这里的娃娃都夹起来贩去卖了吧?”市价绝对不止一个游戏币的价钱。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想钱想疯了是不是?”他弹了弹我的额头,坚决否定了这条生财之路。

后来我几乎玩转整个游乐厅,出门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堆硬是让尧烨夹的娃娃,每个路过我身边的女人都投来欣羡的目光,好吧,其实她们大多数都是看我身边的这个大娃娃。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约了人开 房,都快十点了居然还说还有时间送我,我耸耸肩,男人心,海底针哪。

开车回校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只是认真的看着路况。俗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何况是一个长得面如冠玉,丰神俊秀的男人呢?我不敢再看他,就对着车窗深呼吸,白气朦胧的玻璃上照出我面红耳赤的色女心相,幸好夜太黑,没人看得到。

渐渐地看到了学校大门,门口上庆祝国庆挂的几个特大号红灯笼亮灿灿的很是喜庆。

他抿了抿唇说:“小呆子,你快要期末考了吧?”

一听他提起了我的烦心事,我马上耷拉下脸苦哈哈地说:“是啊,不止期末考,还有我悲哀的六级。”心里加一句,所以选修课你老人家就别为难小的了……

他似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那你就好好复习。”

妈呀,除了上次意外的崴脚,他这是第一次关心我的私事,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做什么反应才好,只胡乱的点头。下车时从刚才收获的一堆东西里随意取出一只男版悠嘻猴放在座位上,借花献佛:“呃,尧老师,这个送给您,谢谢您送我回来。”

他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我红着脸赶紧说声拜拜然后一溜烟地跑回寝室。

情愫若隐若现

后来奇怪的是尧烨居然让我到他的办公室复习功课,我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到那里看到有暖气有零食有热奶茶的美好环境,我立马投降了。一般都是他工作我看书,吃喝他全包,我乐得天天往他这儿赶,遇到不懂的还可以向他请教,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我们是师生关系,也渐渐习惯了他时而严厉时而温和的脾性。

这天尧烨出奇的晚来了,我就像放风的鸟儿,不想看书,恶趣味的买了杯冷饮在他暖和的办公室看八卦新闻。

整份报纸连小广告都看完了还不见他的踪影,我又玩起报纸的拼字游戏,他好像挺喜欢玩这个的。

而且昨天我说我也要玩,他居然还瞧不起我,说我那点破外语水平玩不了,我偏偏不信邪了,还有什么我林黛黛做不了的事情?

横向第一个词我会!不就是L-O-V-E嘛,简单!

……很多分很多秒过去了,我依旧咬着笔头在冥思苦想。

蓦地,听到清朗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我困惑地扭过头,赫然对上尧烨放大的笑脸,他俯身在我耳边笑眯眯地揶揄:“小呆子,还学我玩这个?”

我鼓着脸“哼”了一声,把报纸一扔,带点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娇说:“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好玩!”

他摸摸我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我早说过了,聪明人的游戏不适合你玩呀。”我气结,恨不得用眼光杀死他,他马上又低声安抚,“傻瓜,这里填错了,后面的当然都填不下去了。”

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我填的一个词,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居然直接抓着我的手在报纸上唰唰地划起来。娘嘞,这姿势太亲密了,尧烨沉稳好闻的气息从颈边微微拂过,暧昧得我忍不住得瑟一下,感觉那只手已经不属于我了。

“明白了吗?”他忽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明白什么?”我的注意力全在身体接触上了。

他狠敲了我的脑袋,又气又笑地说:“你这脑袋瓜子整天都想些什么呀,教你又不好好学,说你吧又鼓起腮帮子不高兴。”

我嘿嘿傻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谁叫你用男□惑我呢?我腹诽了一下,又看着已经完成的拼字,崇拜感油然而生,指着我刚才卡住的单词问,“最后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他瞥了瞥报纸,缓缓说:“Eternity,永恒。”

他的声音带着超凡的磁性,尤其是说着“永恒”两个字的时候,更是魅惑到了极点。

我抬起头看他,发现他似乎也在看我,不过很快又轻咳一声转过脸看他的文件去了,我撇撇嘴,我才不稀罕咧。

可是再看跟前这幅拼字,上面他遒劲的字迹跟我秀气的鬼画符重叠在一起,有种异样的感觉,虽然我英文不太好,可是很多单词都认得,sweetheart,myohmy,forever……这才发现原来今天这版拼字是情人专栏,我华丽丽地害羞了。遭了,怪不得尧烨刚才看我的眼神那么暧昧,莫非是以为我在思春?

我羞涩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接下来一声不敢吭,盯着密密麻麻的预测题发呆。好一会没听见尧烨的声音,悄悄地看过去,原来他单手托着脑袋睡着了。

他的头发有些乱乱地耷拉下来,掩住了他的眼睛,薄唇抿得紧紧的,整个侧脸的线条完美极了,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边看了又看,不知道触感怎么样,不过我有色心没色胆,只是悄悄用手机拍下了此时的他。

正想不落痕迹地离开,偏偏失魂地碰落了他的笔,“啪”一声滚到桌子下面,把他吵醒了,他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

我赶紧把作案手机放到身后,笑得很灿烂:“没,没什么。”肚子适时的咕咕叫起来,我灵机一动,顺口说:“我有些饿了,要不然我请你吃东西?”

尧烨挑挑眉,表情有些意外:“你请我?难得哦。”

“走走走,我知道有家小店超好吃的,你别嫌弃就行。”我推着他出了门口,然后对着他的背景大大地松了口气,忽然想,干坏事这门职业需要强大的心理支持,不太适合我。

不过我带尧烨来到小吃店又后悔了,不是心疼荷包,而是看到那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满是串串的棍子,油污什么的,而尧烨却是一身西装笔挺,估计价钱还不低,跟这里明显的格格不入。

我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尧烨浅浅笑着摇头:“不是说朝好吃吗?我还等着试一试是不是真的呢。”

“那当然。”我扬起下巴,一边拉着他走进简陋的店子里头,一边朝老板吆喝,“老板,快来两大碗炒田螺,还要咖喱牛肉丸,烤鸡翅,关东煮……”

尧烨的笑纹更深了:“别叫得太多,我今天可不帮你付账哦。”

我拍着胸脯大言不惭:“你尽管吃,我林黛黛还不缺这点钱!”

尧烨笑眯眯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属于一见了吃的就管不了别的,尤其还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横扫了半天才发现尧烨几乎没怎么动过,我着急地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吗?”我仔细想了想,对啊,尧烨这种身份的人肯定从小就锦衣玉食的,这种路边摊他怎么可能喜欢?再美味也比不上五星级大厨啊?

我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却听见他温和地说:“不是啊,很不错的味道,不过我中午的饭局吃得太饱了,这会儿还不饿,你慢慢吃。”

我问:“真的?”

他答:“真的,不骗你。”

在他肯定的眼神下我不疑有他继续猛吃,结果桌上的东西全是我一个人消灭了,走出小吃店的时候得挺着腰,皮带都紧实了。

尧烨看我一直打着饱嗝,笑着提议:“不如去散散步帮助消化一下吧,要不然你回到寝室肯定又是懒躺着了。”

我红着脸答应,他也太了解我的为人了吧,我还正想回去躺着呢,真是饱得动也不想动。

小吃店就在学校的后门,不远处就是江边,长长的大堤闪着霓虹的灯光,很漂亮,我们沿着河堤慢慢地走着。

尧烨忽然停下来,手靠着堤石望向江心,低声说:“我念书的时候还没有这条堤呢,这里变化真的很大。”

“是啊,或许等我毕业了再回来,又看到新的图书馆教学楼什么的,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我顿了顿,这好像是我和尧烨第一次说这么感性的话题。

他也认同:“你说得不错。诶,别动。”他猛地靠近我,伸出手拨开我的刘海,又用嘴细细地吹了吹。见我僵着身体不敢动,他笑了出来,“刚才有只小昆虫赖上你了。”

我极其萎靡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他想亲我呢,太糗了啦!

不过我可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想法,赶紧催促道:“我觉得有点儿冷,不如我们走吧?”其实我只是被他电得晕乎乎的,在想办法撤退了。

他皱起眉,问道:“冷了?”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披在我肩上,还体贴地拢紧了,“注意别感冒了。”

我浑身发烫,连话都不会说了,低着头默默地走在他身边。

“两位这么般配,不如画张肖像留念吧?很快就好的。”一个打扮很潮流的年轻人在路边招呼着,周围摆着他画的画像,还挺逼真的。

“般配”两个字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带点哀求地意味问尧烨:“我们画一张吧?就一会儿。”我突然害怕他的拒绝。

谁知他欣然点头:“好啊!”天哪,我都要乐晕了。

画师给我们指导动作:“先生的手要环在女士的肩膀上,对,亲密一点,还有,女士也得搂着先生的腰,很好,很好,保持十分钟就可以了。”

尧烨没有半点勉强地配合了画师,我当然也是,我从没有跟他这么亲密过,无数个想法涌来,他最近为什么这么纵容我?对我这么好,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的侧脸,又在画师的抱怨下赶紧坐正,把刚燃起的一点心思摁了回去,我笃定,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了。

果真很快我们就拿到了画像,我有些为难地说:“就一张,怎么分?”

他定定地凝着我:“你很喜欢?”我猛然点头,他又开心地笑了,“那就你留着吧。”

回到寝室时,胡蝶飞还拿着MP4坐在床上练听力,见我回来,她从帘子后探出头问:“你内分泌失调啊,今天只有五度,你竟然还出这么多的汗?”

“这代表我新陈代谢好!”我白了她一眼,环顾下四周,问道:“肖雨呢?就走了?”

“嗯,刚回来拿最后一袋行李,以后就我俩相依为命了。”胡蝶飞忽然感慨地沉下脸。

我“哦”了一声。

毕业就免不了分离,班上很多人都出去找工作了,想见到齐整的一班人都难。芳菲是本地人,家里早就帮她安排好了工作,最近除了上课她都到单位实习了。肖雨是大西北来的,跟男朋友决定好毕业一起留在这里发展,这两天两人租了房子搬出了学校。只有胡蝶飞因为考研,所以还留在学校复习。

这微微的感伤冲淡了我某些不该存在的想法,我笑自己,一切皆是错觉,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的有小期待呢?

只是那晚以后,“死了都要爱”这铃声似乎在520绝迹了。而且第二天,第三天,第N天都没有再响起,我忍不住发了很多条搞笑骚扰短信过去,尧烨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回。我嘲笑自己奴性忒强,一时半刻没被他使唤就浑身不自在。一直到我浑浑噩噩地考完六级考完期末考,尧烨还是不见踪影,好像我的生活里从来没出现他这号人似的。

可是我怎么能当没事发生?

某天,胡蝶飞忽然问我:“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我惊得马上跳起来嗷嗷反驳:“你开什么洪荒玩笑?别咒我好不好!姑奶奶我在世为人二十一载,难道会连自己的品味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反驳得太快,根本掩饰不了我内心某种不安念头的萌芽。

她明显不相信,挑眉上下打量我,再一次问:“真的不是?”

空气瞬间沉默了。

我盯着挂在帘子上的女版悠嘻猴,又想起拿了男版悠嘻猴的某个男人,心想,我真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