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帮你选，你就认命跟着我吧…”
他说，“岁安啊…”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事后,司沐俯在她身上好久才抽离开，空气与体|液同样有着黏稠暧昧的触感。他清理完自己，又去帮叶岁安清理，弄了好一会儿才拍拍她,“破皮了,一起去洗个澡,我去找家药店买药。”
叶岁安把后背留给他,该死刚刚睡的太多了,现在明明昏睡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要命的睡不着,酒劲也散了,反而更清醒。
司沐从浴室出来后看她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动都没动,不由苦笑一声。“岁安，我去买药膏，马上就回来，你一个人别怕。”想了想，真是多余，原来她也是天天一个人睡在这里的。再想想，又觉得后怕，一个人在这儿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司沐走到门前时还停了一会儿，然后是卷窜门拉开又落下的声音。叶岁安落下两行清泪，却矛盾的、如释重负般缓下一口气，面对司沐强势的占有，最终蠢蠢欲动的心认命般尘埃落定。
对于伊而，司沐并不意外他此时正等在咖啡屋外面，更不意外他紧拧的眉头和满地烟头。司沐单手插兜里，一边懒洋洋的走下台阶。
“伊先生深夜候在我女朋友家门前，请问有何贵干？”
伊而脸色难看的回视他，固执的站在原地。“你把她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死板，猜猜？呵，男欢女爱嘛。”
伊而看他穿着一双家居拖鞋，刚刚洗完澡还在滴水的头发，淡漠的眯起眼，“你竟然不顾她的意愿？”
司沐张张嘴，带笑不笑的，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你真会开玩笑，你又知道她不愿意？她其实就等着我来推她一把，带她迈出这一步呢。”
伊而恨恨说，“你以为我会在意她跟你发生过什么吗？该要她，我照样要。”
“你怎么能这么说？”司沐仍旧懒洋洋的步伐，捡起路边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石头，在手里掂量，嗯，比较满意。“你照样要？哈，伊少爷，你以为你是谁？你在不在意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嗯，或许顶着伊一同父异母弟弟的头衔可以装神弄鬼，也许你在她醉酒时狠下心强要了她结果不是现在这样也说不定。可是，你注定失败，失败在过于理智，还不够狠，而我…”
他走到伊而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冷声说，“恰好是个质疑理智又心狠手辣的混蛋…”他突然把手里的石头猛的砸在伊而吉普车的挡风玻璃上，顿时碎了一地。“小子，你还嫩。”
伊而目瞪口呆，几乎下意识去抓司沐的衣领，然后在司沐风清云淡，懒洋洋的表情里明白了一个事实。司沐这个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他在意的只是他是伊一弟弟的身份，换句话说，在司沐的心里只有伊一配当他的对手。而伊而他无论如何蹦跶，在司沐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你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混蛋，你不心虚吗？你夜里不会做恶梦吗？面对叶岁安你不愧疚吗？”
司沐拉开他的手，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情绪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难道伊一没有教给你这句话吗？”司沐整平衣领，继续说，“我猜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并不是伊一指使的，你只是自以为是替他打抱不平。我再猜伊一说过想让叶岁安幸福，你就擅自以为她的幸福你来给，连我都比你了解伊一，他只是想让叶岁安幸福，这幸福不是非得你给不可。当五年前伊一决定亲自把叶岁安交到我手里时，她的幸福，就只有我能给。”
“你把他逼到那种地方，无论你怎么花言巧语也逃脱不了你的罪行。”
“大发了啊哥们儿。”司沐好笑的推开他的手，“还是那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初伊一找到我头上时就答应了一辈子不能再见叶岁安。再说，他就不应该再回来，他不回来对叶岁安才是最好的。况且，身体也不允许吧？”
“可是当年哪怕伊一不求到你头上，你也不会任叶岁安自生自灭。”
司沐笑了，“你说的对，可是谁让他正好找到我头上了呢。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顺水推舟？还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比起耍无赖，就没人赢得了司沐。伊而咬碎一口大牙也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司沐没错，换成他自己，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
司沐走了三条街，最后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里买了一管外伤药膏，再回到咖啡店时，伊而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满地烟头和满地碎玻璃。司沐撇撇嘴，这也太不抗打击了吧。进店里找了把扫箒仔仔细细的清理好现场，上楼去了。
楼上的叶岁安除了听到一声砸碎玻璃的声音，对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她把自己连头裹在被子里成了一只茧，只露出两只脚在外面。司沐拉了几下被子也没拉开，去挠她的脚心，被躲开。司沐不由好笑，“你是不是想说叶岁安睡着了呀？”
还是没有声音，司沐也没办法，从下面揭了条缝把被子拉开，又自然无比顺理成章的分开她的双腿，那下面的一片淡淡的粉色看的他痛苦的闭上眼。叶岁安挣扎，司沐就哄她，“你受伤了，乖，今天我不动你了，把药涂上好吗？”
感觉不到明显挣扎，司沐把药膏挤到手上，一点一点推进去，那绝对紧实细腻的触感让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没自己把自己给扒光了献身。做好一切，他隔着被子把叶岁安搂在怀里，她就挣扎，司沐没脾气的几乎举手投降了，“好好好，我去打地铺。”
司沐身下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连枕头和条盖的被都没有，他双手别到脑后枕着，嘴角一直一直朝上扬。嗯，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以往不管跟叶岁安有多亲密，却时时都有抓不住或者即将失去的恐惧，现在没有了，叶岁安不会再离开他了。是有些趁火打劫，但，效果良好。
很久之后，当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叶岁安听着司沐的呼吸平稳安宁，她揭开被子悄悄下床，在浴室里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体内存留的陌生体|液缓缓顺着大腿流下，叶岁安长时间站立着怔愣，然后用指尖轻轻拈起一些凑在鼻子下。气味不好，但她还是忍着闻了一会儿，她想，她要把这记进心里去，从今以后，司沐的一切都要去接受、习惯，去爱上，包括送进她体内的东西。
可她需要时间，叶岁安最终还是在天亮前，司沐醒来前逃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地盘。
在未来的一周里，没人知道叶岁安去了哪里，司沐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沉淀事实，理解她却也担心，但一次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一周之后，叶得安从机场接回了旅行回来的叶岁安，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问，只提着不多的一个小行李包，直接把她带回了父母家。
叶岁安也有些印象，好像今天就是叶安安的结婚记念日，她在日本读书时叶安安嫁给了一个出版社的小编辑，姐妹情分浅，当时她也没有赶回来。回国后倒是见到了姐夫秦刚，非常普通的一个书生，后来才知道野心是不小的。
叶母带着大女儿准备了一桌好菜，也没记着往常这个日子有多重要，今年倒是特殊。叶岁安对这个家陌生的像是个外人，回来的次数两只手绝对数的过来，站在这里局促不安。叶母早已不像年青时那样把这个二女儿当成眼中钉了，一直让她去客厅休息。虽然这转变为何，叶岁安还是不大清楚，但多数逃不开司沐的关系。
掐着开饭的时间父亲叶大志才回来，看到叶岁安后打了个酒嗝，问，“回来啦。”
刚刚姐夫秦刚一直兴致勃勃的拉着她讨论如今出版界的发展前景，她压根就不懂，但也明白姐夫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多数是想经她的口把话传达给司沐。此时叶大志回来正好把她解救出来，叶岁安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嗯。”
叶大志说，“等一会儿再开饭。”
嗯，今天连父亲的脾气也挺好，不过等来等去天快黑了也没开饭，叶岁安饿了，胃有些疼。时针指向七点的时间，门铃响了，叶安安瘸着脚赶紧去开门。叶岁安抬头一看来人，顿时睁大了眼，然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头低了下去。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其实矫情什么呢？早晚不得见面？叶岁安也觉得自己矫情的实在没必要,这个男人是世上与她最亲密的人了，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抹掉，况且她也不准备抹掉，清静一周也该面对现实了,可此时叶岁安见到司沐仍旧是不争气的拒绝与他直视。
“司沐到了,妈,开饭吧。”叶安安一边喊,一边让丈夫招呼司沐入座。秦刚站起来热情与他喧寒,“就等你了,快开饭吧。”
司沐说稍等一下,“我要跟岁安说几句话。”说着把叶岁安拉进得安的卧室里。得安正躺在床上看书,见两人进来,眨了几下眼，知趣的下床去饭厅。出门前又小声对司沐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你可别欺负我姐。”
司沐笑着推了他一把，把房门关上的同时反手把叶岁安抵在门板上。刚刚叶岁安已经偷偷打量过了，没见他脸上有什么怒色，于是她把头一扭，不看他，司沐就跟着她扭头的方向凑过去。她再把头扭到另一边，他又跟过来，眼睛里面全是笑意。
他越笑叶岁安越难堪，推着他铁块儿似的胸膛，也不说话，就那么瞪他。
司沐捏捏她的脸，“去沈阳了？有没有带纪念品给我。”
叶岁安说，“司沐你是不是往我身上安了跟踪器啊？”
“好歹出去旅行，你干嘛不走远点，从大连到沈阳才几个小时的车程，再说沈阳有什么好玩的。”
“有一个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朋友，是沈阳人，上周结婚。”
“邀你过去的？”
叶岁安点头，司沐就笑着提议，“咱们结婚时你也把人邀请来。”
叶岁安瞪他瞪的更凶了。
司沐心情很好，饭桌上跟大家聊天也聊成一片，旁边坐着叶岁安，时不时夹几筷子菜给她。叶岁安像跟谁使小性子似的，凡是他夹的菜就绝对不吃，搞的叶安安一直冲她打眼色。得安看了，说，“叶安安你眼珠子是不是让隐形眼镜给夹住了。”得安只管岁安叫姐，对叶安安一向直呼大名。
晚饭后自然是司沐送她回店里，一路上叶岁安沉默，要不玩自己的手指头，要不就在假寐，不时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拿目光扫射她。回到店里时还没有关门，岁安把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小丁和小元，司沐自顾自的霸占着一张桌子，在品咖啡。叶岁安也没理他，准备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
关门时司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目光安安静静的、灼灼的看着她。
叶岁安回视，四周全是一触即发的味道。
良久司沐咳了一声，说，“时间还早，我带你出去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叶岁安更防备了，“喝酒干嘛？”
司沐被吼的一愣，转念过后憋不住笑了，孩子让他吓坏了，伸手想去捏她的脸。
叶岁安吓的后退一大步，“你干嘛？”
“不…不干嘛呀。”他说完就扭过头笑，憋着笑，挡着嘴笑，最后埋下头抖着肩膀低声笑。
叶岁安难堪极了，气的用力去推他，“你笑个屁呀你，出去，出去。”司沐哄她，从容宠溺的口气，“岁安，岁安。”叶岁安就觉得一把刀刃锋利的小刀飞在她周围，一点一点割落身上的衣服，最后全身赤|裸难堪的展现给司沐自己看。
她也不知是委屈、是撒娇，还是想掩饰难堪，一时间眼圈儿都急红了，拼了命要把他推出去。司沐纹丝不动，笑容随着她触碰上来的指尖一点一点，慢慢从脸上消退，一双眼睛突然就深邃起来，里面明晃晃全是无法忍耐的思念和迫不急待的欲|望，顺着她推过来的力道，一下子捞进怀里紧紧抱住，把她紧抱在怀里，贪婪的闭上眼。“岁安，想死我了。”
叶岁安有气无力的挣扎，偶尔摆脱出他的怀抱，又每次都被更大的力气抱紧。司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却又那么坚定的拥抱。最后叶岁安懈了力气，眼睛一眨，掉下一对儿眼泪，手臂缓缓绕着他的腰轻轻抱住。“司沐，你太烦人了。”
“对对，我烦人。”司沐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小声说，“可我就是很想你。”
吻落下的强硬，不容人抗拒，叶岁安稍稍向后躲开一点，司沐就不依不饶的追上来，最后用手掐住她小小的下巴，直接把她困在胳膊里，肆无忌惮的蹂|躏。她明显还是个孩子级别的生手，急的双手不断揉搓折腾司沐的衣角，却不知怎么回应。
司沐让她把自己交给他，这一次与上一次，对两人来说绝对代表着不同的意义。于岁安，上一次带着推拒与认命，这一次是顺理成章；于司沐，上一次是简单用占有来成功取代她的世界里任何一切，这一次，是爱与欲。
他一小点一小点亲吻她的身体，因为是她，所以耐心十足。他要求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哄着她，暖着她。岁安岁安，第一次吻上你之后我就毁了，想接近你又更怕你说烦我，受不了你的讨厌。你出国，我看不到你，觉得谁都是你，又谁都不是，你看看我心里现在还剩什么？左右剩下的都是围绕着你。岁安，你好好跟着我吧，行吗？你好好爱我吧，行吗？
她什么也没说，微微瞌上的眼睛像小蝴蝶一样扑棱，紧紧抓住枕头的手却放松下来，围住他的腰。司沐得了允许，亲她的耳垂和嘴角，躬起身子，一下就进入她。有人说做|爱这种事，温柔起来可以腻的要命，司沐不以为然，向来以发|泄为前题，自己受用最重要。如今好歹算明白一点了，那种想要尽兴却必须温柔对待的折磨，虽然这样的温柔对初经人事的叶岁安来说仍旧难以承受。司沐只能一轻再轻，突然想起上次，刺破处|女膜带来的钝感，和流下来的血。司沐挺后悔的，前几年太胡闹了，把自己搞的不纯洁了，这样让他感觉配不上叶岁安干干净净的身体。
也不是没想过叶岁安跟伊一真发生了些什么，介意谈不上，嫉妒是肯定的，但是没办法，他必竟在伊一之后。可岁安这么完完整整交到他手里，司沐不知道怎样容易自己的心情，就是想疼她疼的都不知如何表达好了，想捧着，想藏着掖着，只能看到她，世界只需要有他们就够。
看着她咬住嘴唇紧张的模样，却还在听话的努力睁开眼看他，知道她终于还是记得他的好了，他们的前姻后缘，如此就什么都值得。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司沐用这样一种方式逼着她做出了选择,叶岁安知道司沐的手段堪称臭流氓，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怪他怨他的心理都没有，有时一个人安安静静愿意琢磨时，还会感谢司沐的强硬,不然依她的性子,左右摇摆,说不准要自己为难自己多久呢。然而提到爱,叶岁安又觉得仍旧没有,面对司沐,她找不到那种相依为命,同甘共苦的情谊。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她如何想法司沐不会去理会，或者说故意去忽略。司沐要得到她的爱是无需质疑的，他只是不再像以前用的那种方式，只凭着两个人的情侣关系就去向叶岁安索求爱情，现在的司沐，正用一种病毒的方式慢慢浸入叶岁安的世界，待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或者呼吸之后，再谈爱情，轻而易举。
爱情虽然支持不了生活，但生活里有爱，会变得更有滋味。
司沐成功进扎到叶岁安的生活里，最开始他只是偶尔会在店里过夜，等到晚上咖啡店结束后死皮赖脸磨着叶岁安共度一个对他来说十分美好的夜，衣服也搬过来不少，牢牢给自己霸占了一个位置。渐渐的来的很频繁，每次都有名目，有时是谁谁出差带回来的小点心拿过来，有时是说嘴馋小丁的蛋糕过来蹭几块儿…然后就赖着不走了。小丁偶尔会打趣他，吃一块儿点心最多半个小时也就解决了，你从下午一直坐到半夜打烊…
叶岁安扯扯小丁的衣角，晚上洗濑好运动好之后随意跟司沐提，“你以后要来就要，掩耳盗铃什么的就不用了…”
“我不是怕你撵我嘛。”司沐让叶岁安背朝着他，搂在怀里，手掌懒洋洋热火朝天的揉着她的胸脯。“好像大了些。”
叶岁安拍掉他的手，“我撵你有什么不对吗？我这床多小啊，挤的我浑身都疼。”
“那让你搬我那里住，你还不肯。”
“不方便。”叶岁安说完就闭上眼。
司沐看了看她的神情，知道她是在逃避些什么，可能仍旧不与他心贴心，不在这里，大概她会有孤立感。他又翻起身压住她，一点点扶着自己又一次进入，小床被剧烈动作颠簸的‘吱嘎’作响，膝盖也硌的发疼。
司沐喘着粗气，“你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我都行，不过每周抽出一天时间去我那里吧，嗯？行不？每周总得给我一天时间好好做几次吧。”
叶岁安好像还是不能适应，咬着嘴角，额头已然有些冷汗。“你怎么光想这些事儿啊？天天你都来。”
“我只想着跟你，有什么不行的。”
“说的好像你只跟过我一个人似的。”
司沐停顿了一下，被说到痛处又被嫌弃，堵的他没话反驳，只无理取闹似的越动越狠。
第二日早上起来时，司沐一摸旁边的位置，已经冰凉一片。叶岁安从来不给他早上腻歪的机会，总是在他醒来时先逃跑，等他起床后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简单的煎饺、白粥和小咸菜，叶岁安一边往司沐面前的小碟里夹煎饺一边吹着自己的粥。看出来一大早就忙的够呛，额头上有细密一片的小汗珠儿，她用肩膀擦了一下，却带散了耳后的一缕头发。
司沐也忘了吃饭，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头发已经长长了一些，在脑后绑了个一手指来长的小马尾，翘的，像是一把小扫箒。司沐把掉下的那缕发帮她掖回耳后，指尖顺着她的脸颊婆娑。
叶岁安看他一眼，“怎么了，还想吃什么？”
司沐只是看着她笑，什么也不说。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她虽然不爱他，可也不爱别人，她爱的只是一段回忆，而过往终究会烟消云散，永久停留在她身边的，是他这个活生生的人。至少爱情，总会有的。
“想喝咖啡？”叶岁安自问自答，“那可不行，早上得吃有营养的，以后白天也少喝。”
“好，听你的。”司沐乖乖的笑，低头喝一口粥，抬头再看她一眼，心里被填充的满满的温暖。也不是叶岁安做的多好多合格，只是因为她是她，所以才给的出，他才感觉的到。
清晨是上班的高峰期，司沐的公司离这里有好一段距离，碰上不堵车的情况下也得将近一个小时。叶岁安早早撵走他，以免赶上高峰。司沐离开前从车窗里把头伸出来拍拍自己的脸。叶岁安说，“没刮胡子啊。”
“装傻。”司沐又拍了拍，“亲一口。”
叶岁安四处看了看，实在不好意思下口，“人太多了。”
“就一下。”
“晚上呗。行不行？”
“你主动亲？”
“我主动。”
司沐一脸坏笑的发动车子，“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哭爹喊娘的。”
叶岁安刚想回店里，又听司沐在后面喊住他，“岁安，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提前安排好店里啊。”
“好的。”这回叶岁安目视车子消失之后才转身，揉了揉发酸的嘴角，又小小幅度的牵起。
下午，古朵出乎意料的来了咖啡店。大学毕业后，古朵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她却为了曲明远回到家乡，做了一名IT女。叶岁安发现她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面前的草莓小蛋糕。岁安看没什么可忙了，端着一杯牛奶来到古朵这桌坐下。
“你今天怎么了？”
古朵摇摇头，又皱起了眉，考虑良久才百思不得其解似的说，“岁安，我觉得，曲明远可能在外面有女人。”
“啊？”叶岁安吃惊不小。曲明远这人吧，心思深的很，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谁都交不透他，连得安都算在内，不过看他对司沐倒是服服贴贴的。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吗？”
古朵缓慢的摇摇头，“可我是女人。”古朵指指自己。“他每周五都固定晚上要应酬，说是公司同事一起，可是前几次周五我都看司沐耗在你这里腻歪来着。”
“你怀疑曲明远在说谎？那你…有没有跟司沐证实。”
“没有。”古朵喝了口咖啡，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岁安，今天就是周五，你们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司沐说带我去吃好吃的。”
“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吧，去附近的小城，早点去，两个小时就差不多能到，晚上晚点回来，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一会儿就给司沐打电话。对了，为什么啊？”
“没什么，你再顺便让司沐叫上曲明远，他叫肯定就没问题了。”
叶岁安紧接着给司沐打电话，司沐非常赞成古朵的提议，“本来今天就想带你去乡下吃农家菜的，这样的话就去海边吃海鲜吧。”
“司沐，那你叫上曲明远。”
“行。”
“对了司沐。”叶岁安踌躇一会儿，看古朵在远处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小声开口问，“你们公司是不是周五大家都在一起聚会呀。”
“嗯？那我可不知道，有可能一个部门的同事张罗着聚一聚，反正我眼皮子底下这几个部门是没有，一到周五大家都急着回家陪家人过周末呢，谁还愿意出来。怎么了？”
“没事。”岁安心想，可能是古朵太敏感了，曲明远在市场部，都是一群年青人，正是爱玩爱闹的。
古朵在咖啡店里耗了整整一下午，临到四点时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跟司沐一起进来的。叶岁安看到两人，问司沐，“曲明远怎么没一起？”
“我先出来的，一会儿他就能到。”
叶岁安转身跟小丁交待些话，司沐跟古朵霸占住一张桌子，伸开双腿哼哼叽叽的叫饿。叶岁安没办法，给他端来小点心和牛奶，“你现在吃，晚上还吃得下晚饭吗？”
“今天多吃点儿。”司沐眨眨眼，不怀好意的笑。
又过了一个小时曲明远也没到，叶岁安追司沐打电话。电话接通，曲明远也到了，正等在店门外。三人早都准备好了，马上出门。曲明远自己开了一辆车，四个人分两队赶往目的地。
叶岁安有些晕晕欲睡，上高速前司沐把车停在路边，帮她把车座摇下，小声叮嘱，“你好好睡一觉，手边有水。”
叶岁安其实是天天被司沐折腾的睡不够，这一觉睡的倒是稳，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下午在咖啡店里时司沐和古朵两人就一直研究去处，早早订好了海边的一家渔民家，有吃也有住。
晚饭相当丰盛，刚刚打捞上来的海鲜甩开膀子可劲吃，鲜的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尤其是那道用啤酒和各种海鲜配菜炖出来的鱼杂，更是美味可口。叶岁安饭间一直打量曲明远，没感觉出任何异样，对古朵仍是关心备至。曲明远被盯的好不自在，摸着脸，“有这么帅吗？别看了，小心司沐扒我皮。”
司沐说，“你看他干嘛，一张老脸，来，看我。”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叶岁安不爱吃肉,却独独最爱吃海鲜，司沐几乎把整整一盘子煮虾都剥了皮放进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又给倒了一小杯白酒。
“喝点酒。”
“不喝，你也少喝,回去还得开车呢。”
“那你喝些,没关系,回程路上你睡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