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馨儿哪里还敢不答应,“我一定会配合。”

朗赞看向窗外繁华街道上一亮一暗的灯光,就像栖息在黑暗中的怪兽的眼睛,整个世界光怪6离。

他眉宇间却有松不开的劲,就像有一把尖锐的小刀,刺在他心头。

卓家水深,又绝非善类,他也知道要找出真相具备怎样的高难度。

卓家之所以能做到黑白通吃,甚至到如今开唱片公司洗白黑钱,都是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自然早已被处理得滴水不漏,他真的很难能有办法替阮薇还一个公道。

这概率简直低得不可思议。

这段期间,Lay1a36的上一张《当全世界失眠》团体专辑,获得日本唱片工业协会百万专辑认证,成为国内唯一获得此项殊荣的团体。

而说到阮薇个人的工作近况,既是她的《惊春》顺利杀青,最近媒体正在报道她因拍摄此部电影,身体透支,在工作地点倒下的消息,据当时在场工作人员称,她晚上是被公司里的人背着出去的,还直接就送进了医院挂急诊…

虽然头条新闻把事实给夸张了不少,但也算是为电影宣传造势了一把,而歌迷、影迷对于阮薇接下来暂时不接电影、电视剧拍摄的决定,也就颇为理解,甚至还直呼心疼!

Fans们留言说:我们都最喜欢努力成长的萌七,但是,却更希望看到健康活力的萌七!

自从阮薇成为代理团长,她也去掉许多有利个人发展的工作,暂时以参加团队活动为主。

只不过,只是这简单的一个月行程,满到朗赞又要暴跳如雷。

带领团队参加国内三处城市巡演以及排练;录制成为冠军之后的首张ep《我王陛下》,还包括后期新单曲宣传及mV拍摄;与队友一起为某国际六星级酒店的温泉池代言;每月的杂志期刊连载…

如今阮薇担当着比别人更沉的责任,她也要尽快学会如何真正管理团队,有时候,深夜了也还独自翻看每一个成员、候补生的资料,力求对症下药。

朗赞作为她背后的男人,倒是处处得按照她的时间表来排约会,这不,等半天才轮得到他请她吃一顿烛光晚餐。

阮薇随着招待来到事先定好的座位,食物的香气弥漫在这个私人餐厅的各个角落,她闻着这味道顿时就饿了。

看见朗赞面前的海鲜汤,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拿起勺子就喝。一看这姑娘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一整天没怎么好好进食,朗少董的脸冷下来。

“我说过你多少次,再忙也得按时吃饭!”

“这不是刚接手团队,发现事儿还挺多的。”

阮薇做求饶状,被男人越过整张桌子俯身狼吻了片刻,才算稍稍解气。

他吻得直截了当,灵巧的活物进入齿列,最终与舌头缠在一起,大大方方要她全力地配合,所有的感觉都在吻里边显现,她难以抗拒这样热切而亲密的举动。

好一会儿,阮薇才想起原本要与男人提及的话题。

“我今天在公司碰着黄珊妮了,就是那个…那时候我们看好的姑娘,还记得吗。”

朗赞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省得又掉入什么圈套,他叫来服务生点菜,随口问:“她怎么了。”

“我发现她一个人躲在更衣室哭。”

朗赞看她又严肃又认真,知道不让她讲完这事她不得甘心,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谈别的姑娘。

当时阮薇在更衣室门外,还在与潇潇聊韩启东的八卦,得知他与碧可分手,就问潇潇有什么打算。

潇潇边说边推开门:“还能怎么样,别傻了,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喜欢我。”她两手一摊,心情到似不错,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但我看得开,反正我不喜欢的人也不见得喜欢我。”

阮薇刚想笑她,就听见里边有女孩子的哭声,气压一下子低下来了,谁也没说话,她们走近里边,看见黄珊妮独自坐着抽泣。

这事阮薇显然也不能放任不管,就回头对潇潇说:“你先去门外等着,我和她单独谈谈。”

黄珊妮抬头一看是阮薇,明显地大吃一惊,眼角的眼泪都给收了回去。

“你还好吗?”

“阮…阮薇前辈。”

“叫我‘阮薇’或者‘seven’都可以。”她语气有些像是哄着人,“你怎么了?是和谁吵架了吗?”

黄珊妮摇了摇头,保持缄默。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阮薇也清晰地看得到黄珊妮的缺点与优点。

她年轻,长得也很有可辨识度,可是根本没有团队意识,长年沉迷网络导致她的人际交往绝对是弱项。

所以,她的存在感尚且很低,既不长于思考,也不怎么会出挑,对于一个想在演艺圈生存的人而言,简直说是致命的缺点也不为过。

“愿意的话,和我这个‘代理团长’说说?”

“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怎么想退出了呢?”

黄珊妮眼圈又红了,怔怔地:“我爱这个团队,可这个团队爱我吗?”

阮薇听出,许是黄珊妮被一些姑娘挤兑排斥了,才会心生不满,继而有了离开的念头。

“不论在哪个岗位、哪份职业,只有全力去做了,才能资格说放弃。你现在才刚来不久,就想着退出,黄珊妮,像你这样没毅力又软弱,不堪一击却还想成为明星的女孩儿,每年都有好几百号,我同情不过来。”

黄珊妮被说得一愣,张嘴去看眼前这位总是第一个被人提及的冠军、第一个被寄予厚望、第一个迎接挑战的团队王牌,她却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无能的自己。

“既然是这样的理由,为什么不试着真正去做好一次才来抱怨呢?你确定自己已经付出努力了吗?”

黄珊妮:“我…”

她在这个瞬间,对她们的代理团长阮薇又有了些新的认识与定义,她的外表坚强,很有主意,内心却温柔而坚韧。

她真的很强。

谁不想成为像她这样的女团主力,像她这样值得尊敬的前辈呢。

“对不起…前辈,我…”

“珊妮,曾经有人告诉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你的坚韧与拼搏能带给别人怎样的感动,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这种感动。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才有可能看到希望,即使…它再微不足道。”

阮薇在更衣室安抚了黄珊妮好一会儿,这姑娘才醒悟过来。那时候正好是午餐时间,过了这个点反而也不急着去吃饭了。

“你说,如果我想整顿团队中这样的问题,会不会不太好?”

阮薇一谈到工作简直是顾盼神飞。

“每个人的管理模式不同,按照你想做的慢慢来。”

朗赞的话让阮薇暂时安下了心,男人却不太乐意,故意冷着张脸:“你和我用吃饭的时间谈公事,我要补回来,这应该是私人时间。”

“那你想和我怎么补回来,你说呗。”

朗赞正欲开口,阮薇却抢先说到:“那我明晚继续陪你?”

“明晚你本来就该陪我。”

阮薇转念一想,确实没错,简书蔓的话剧《惊春》明天公演,他们之前订好位子要去观赏的。

“是我忘记了,我该罚。”

朗赞看她态度诚恳,倒也不想与她计较这么多了。

“朗赞,《惊春》是我至今付出最多的一部片子,就算因为太投入患上忧郁症,我还是觉得能参与这部戏剧是一种莫大殊荣,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朗赞曾经不能够理解这种执着,但看她这么努力地拍戏,那忘我专注的整个过程,令他也佩服不已。

“可你这样冷落我,我会后悔把队伍交给你。”

听他竟是说得有些小孩子气,阮薇忍俊不禁:“你真的会后悔?”

男人看着她,一时竟然没说话。

“对不起,是我太专注工作。你说的对,我应该多留些时间给你。”阮薇握着他的手掌,俩人心里都被引得暖洋洋,“不止是你,我也会怕有一天你要离开。”

“你还年轻,这种事只有我这种‘叔叔’才会怕。”

阮薇气得恨不能张嘴咬他。

而事实上朗赞也明白的很,他永远在她心中算不得第一位,何况他要是想家庭与婚姻、孩子,那就更是奢望。

是的,为了与阮薇稳固关系,他甚至连一向最讨厌的孩子都觉得可爱起来。

但她真的愿意接受这些东西来束缚住她的人生和事业吗。

朗赞只能压下这些心事,把注意力暂且集中在眼前,她迷人摇曳的笑靥之中。

那温柔与冷漠都是她才有的魅力,哪怕他再无毒不侵,也早已中了魔,她一再叫人沉沦,铺天盖地,他唯有尽在其中。

《惊春》还未完成后期制作,但经由它改编的话剧版,将由今日首轮公开演出。

简书蔓在剧中饰演电影中的女主角“春喜”,受到外界广泛关注。

朗赞与阮薇相约去看她的首轮演出,也算是亲自给她捧场。演出是七点正式开始,他们提早一些,想先去后台与简书蔓见一面。

朗赞因为要停车,加之俩人也得避嫌,就分开一前一后,去化妆间的路上人流穿梭,不料阮薇看见一个男人从简书蔓的房里走出来。

她皱起眉头,顿时愣在原地。

一直等到朗赞过来了,阮薇才不确信地说:“我刚才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卓伦硕。”

“那也不奇怪。简书蔓曾经是那男人交往最久的女朋友,俩人倒也不是没感情。”

阮薇满脸的呆滞与不可置信:“他俩怎么会是这种关系?!”

“你不觉得,你的眼睛与她有几分相似么?”

她彻底呆住:“你是指,因为简书蔓,他才看上我的?”

“你说反了。”朗赞的眼神停在眼前这小女人的脸上,“他是因为你,才来找简书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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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4

阮薇对于朗赞的这番话什么也不能说,心中却免不了有些芥蒂。

按照这男人的说法,卓伦硕是因为得不到她,才去找简书蔓排遣寂寞的,那么聪敏如她,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不了解他的品性吗?

可他俩曾经交往那么久,怎可能不知根知底。

她心思正胡乱游走之际,这边朗赞的敲门声才刚响起,简书蔓就把门开了一半,见是他们来了,笑着欢迎。

化妆间里的梳妆镜擦得干净到吓人,上面贴着演员表和日期表,房里除了有休息用的沙发,还有果盘点心、茶水机,甚至是电视与音响,空出来的地方则摆满影迷寄来的信与贺卡。

简书蔓已经上好了妆,也换上了戏服,神采奕奕地:“朗总亲自来后台探班,真是让我这个做艺人的受宠若惊。还有阮薇你也是,之前特意去看了你的片花,演技突飞猛进,我要是给演砸了,谁都不能放过我啊。”

“我们就是来给你打个气的。”阮薇说的倒全是真心话,“前辈的功力才叫厉害。”

她说话的间隙,视线留意到简书蔓放在桌边的一件淡灰色男式风衣,竟是那人常穿的款,益发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简书蔓是好演员无疑,虽说话剧与电影是两个行当,而她显然在话剧中的造诣要更高出一筹。

《惊春》的剧本本身精湛,就把人的潜力也给挖掘得淋漓尽致,而简书蔓的话剧功底确实了得,阮薇想客观地欣赏与评价前辈的演出,可发现这真的很难。

舞台上的简书蔓,犹是将人物生活的时代与她独有的个性通过自己的姿态尽情流露,就像一朵徐徐绽放的山茶花,眉宇间是生动清甜的气息,控场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游刃有余。

当剧情发展到最高/潮处,她的表演活起来一样,让人几乎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是“春喜”,是绝望又黑暗腐败的果实,是封建礼教之下的牺牲品。

她的表演从你的指尖舒展,跟随她的情绪波动,从你的手臂直到脊椎,所有毛细孔都像被打开了,连你的大脑与灵魂都在跟着共鸣。

戏散场了,但人依然不肯散去。

观众们用将近十来分钟的掌声,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戏剧艺术喝彩。

阮薇也在不遗余力地拍着双手,只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朗赞看她僵硬着嘴角,也知道这姑娘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他的安慰不见得有用,就跟着沉默。

他知道女人容易起嫉妒、艳羡之心,如果能放下心中那个你觉得难以成为的人,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跨不过这些负面心理,她永远就是你走向成功的一道屏障。

戏散场之后,简书蔓换上寻常衣服,上了路边一辆捷豹xJL,这辆车偏重运动风的外形,偏偏又是商务型,犀利车灯给人印象深刻,犹如豹子的内敛,奢华低调的简直不像是卓少的新车。

借着路边的灯火,乍看身边男人的神色似乎很宁静,可那眼睛中的色泽,却并非无波无谰。

卓伦硕的目光捕捉到的,正是行步匆匆的阮薇,她与朗赞大概分开行动,所以此时,只是独自一人在等待信号灯的转折。

他慢慢收拢着焦距,那黯淡的眸子里竟还暗含着郑重与委婉,生怕惊了什么易碎的东西,死死抿着唇角。

眼看卓少走神的模样,他们相处三年,她却从未得到过他如此念念不忘的眼神。

简书蔓以为,她有一个瞬间曾抵达他的心底,却原来只是痴心妄想的一个虚构。

“你喜欢…阮薇?”

“与你有什么关系。”

卓伦硕毫不迟疑且一贯冷漠的口吻,让简书蔓的脸色像被淋了一盆冷水般地煞白,她坐在原地,收起惊愕的神色,半晌,终是一言未发。

任由自己从这一块窗户望出去,偶尔有几丝风吹来,吹得她手心冰凉,却吹不去那异常沉闷与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了,我一晚上没吃东西,你总得先到酒店给我要个客房服务。”

“现在那家泰式餐厅还没关门,你不是喜欢吃么。”

卓伦硕这么说着才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简书蔓头也没抬,只是嘴角掀了掀,像是在笑。

即使早知道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也已经过了这么多的时日,她仍然还是忘不了。

Lay1a36的三场演唱会,其中有一场在南法市附近的x市举行。提及这座城市的万人体育场,它的后台素有“艺人噩梦”之称,特别是团体进行表演的时候,其走道复杂程度堪比迷宫,方向感差一些的女孩儿,保准进去了就找不着北。

朗赞特地在电话里嘱咐阮薇:“这体育馆的舞台很复杂,下台以后换位置不要走错,更不要着急,否则很容易发生危险。”

这男人爱对她唠叨,往常阮薇也是听一些忘一些,结果,这回还真就出事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赶着换衣服跑出口,阮薇因为是代理团长,早早地在她要出场的那个楼梯口负责点人次。

结果却看见湛如满头是汗地一路小跑过来,张嘴就说:“seven!有个女孩子被绊倒了!好像受伤了!”

阮薇过去一看,才知道是因为那姑娘跑得太急,被走道上一只大型音响给绊了脚,因此右脚的脚踝韧带现在疼得很。

阮薇发现这摔跤的倒霉孩子又是黄珊妮,她禁不住都想笑:“你怎么样?”

对方吸了一口气才摇头,阮薇却不肯轻易就这么算了,抬头质问身旁的那些人:“这走道本来就窄,况且,这东西怎么会摆在这儿,你们怎么搞的?”

工作人员被这么一句质问搞得面红耳赤,可大家也都理亏,不好多说什么。阮薇虽然平日待人和善,凶起来的时候却冷面冰霜,还真挺能唬住人的。

她安抚着黄珊妮:“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别上场了,队形到时候让她们拉开一些,把你的空缺补上就行。”

黄珊妮却立马摇头:“没事的,就叫人给我喷点冷冻剂什么的,马上就不疼了。”

“你别逞强,万一脚伤恶化,得不偿失。”

“不会的,我自己有分寸,前辈,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黄珊妮忍不住地对她笑,“不可以轻易退出,不可以还没有努力过,就觉得做不到。”

“那也不是这样的做法。”

阮薇笑得无奈,她知道黄珊妮在众多新人之中,算是性格内向的女孩子,敏感多疑,面对困难和压力也更容易坚守不住,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被同伴排斥这些事既无力阻拦,也无计可施,她其实有着别人无法体会的惧怕。

可是,黄珊妮只要想到有阮薇这样的前辈在团队,就觉得满是干劲,她也希望成为那样聪慧敏锐、踏实勤奋的人。

而阮薇也对这个飞快成熟起来的小姑娘开始刮目相看了。

只不过,这音响会被摆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似乎不见得是偶然,团队之中或许真的存在她不愿意看到的分裂,也是时候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至于这个女孩子能走多远…阮薇弯着她的那双卧蚕眼想。

她也很想看一看。

哪怕摇摇欲坠、如堕深渊,但因为在梦想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所以她们犹如置身云端。

《惊春》话剧版在话剧界取得值得瞩目的轰动成绩,而电影版的《惊春》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在前期频繁高调的宣传攻势之下,这部电影原本偏冷门的题材,却摇身一变成为当下的热门话题。

朗赞受邀参与电影首映会,也有幸作为第一批观众,一睹这部经典之作的真实容貌。

李老独特的创作手法甚至能通过摄影师与照明师的手展现传奇的魔力,他就是阮薇的镜子,他把创作意图与灵感带给具有天赋的演员,而她通过自己的掌握与情感的表达分寸,向观众展现出一幅幅颇具特点的人物形象。

话剧与电影给人带来的感官体验截然不同,很难说谁的版本更能打动人,但却同样吸取了所有导演与整个集体创作给予的智慧,是非常成功的作品。

影片的结局,是老去的春喜生了重病,她本来灵气过人,却一生庸庸无为,临死也只有一人守着颓败的大宅门。但从城里传来关于一双儿女都功成名就的消息,也印证着新的希望诞生,这也是命运对她最后的厚待。

朗赞暗自吃惊,他承认当时是意气用事了,不该不理解作品的本质与剧情的内涵就随便出于私欲想要介入李老前辈的电影制作,这既是对导演、演员、整个剧组的不尊重,也是对这个故事、这部影片的羞辱。

他已经完完全全为“春喜”这个角色折服,那就像是缺陷版的阮薇,将她的阴暗、弊端、郁郁寡欢都活跃丰富起来,可居然还能那么真实而动人。

直到影片字幕放完那一刻,聚光灯打亮影院每一处昏暗,李老携着他的主创团队起身,为身后的观众们鞠躬谢幕,朗赞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暂时放下了。

原本,他在担心这次“白桦奖”她又名落孙山,因为简书蔓的一部影片也很有可能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