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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还未开口,另一人认出庄肃郎,便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庄知州家的公子啊!”

围观之人“哦”了声,开始对着庄肃郎指指点点。

庄肃郎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一个妇人从药铺中出来,手中拿着几个纸包。

掌柜的见是自家妻子,皱眉说道:“你出来干什么?进去进去,这儿没你的事。”

妇人踌躇了下,看见庄肃郎,唤了他一声,将几包药往前递了递。

庄肃郎还未接过,掌柜“啪”地将药打落在地。纸包承受不住大力,裂了开来,草药洒了一片。

掌柜的怒目而视,妇人瑟缩了下,垂着头说:“我,我给公子再去拿包。”

“就他你还叫公子?东家太太怎么说的你全忘了?”

妇人低头嗫喏着说道:“公子人不坏的。还记得母亲上次病重时放在枕下的经文吗?其实是公子悄悄赠与…”

掌柜的不喜反怒,瞪着眼吼道:“原来你说是在寺中求得的,全是骗人了?他让你不要声张,你就帮他遮着掩着了?”说着将自家妻子朝屋内狠推了一把,“你给我老老实实屋里待着去!”

妇人没料到自己的话起了反效果,小声说了句“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你何必…”,被夫君又瞪了眼,只得低眉顺眼地回去了。

围观之人中传出个尖利声音:“我还当这小公子当真是小仙童,只给富贵人家动笔呢,原来咱们当初若是有个一丁半点儿的病痛,也能求了他的字儿来啊!”

有人附和了声,又有人不赞同道:“得亏了你没求来,不然现在知道那是小骗子写的,可不就后悔死了!”

“没想到庄知州两袖清风为人正气,却得了这样一个儿子。”

庄肃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思及病重的母亲,看了看地上药材,弯腰正欲捡起,一只臭脚伸来,将那些药材狠劲碾了碾。

庄肃郎腾地站起来,眼中冒火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神色睥睨地看着他,“怎的?还发火了?知道我们店东家是谁不?那可是知府大人的表舅子!你爹见了知府大人恐怕还得赔小心呢,我还怕了你不成!”

庄肃郎忽地笑了,“哦,原来是只懂得仗着人势的家伙啊!”

掌柜的愣了下,听到旁边有人笑了,才反应过来庄肃郎在骂他是狗,顿时火了。

他挽起袖子卯足力气正要伸手去推庄肃郎,谁知斜刺里哗啦啦跑出七八个衣着统一的家丁,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掌柜的正要发怒,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山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儿有什么好药没?哥几个最近病了,需要弄点药来。”汉子一手勾了他的颈项,一手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掉了个个儿,硬是揽着他就朝里面行去了。

掌柜的扬声唤伙计,半天没动静,在汉子粗壮的手臂中好不容易扭了下头,才发现两个伙计一人面前挡了一个壮汉,其中一个吓得面皮发抖了,另一个正陪着小心,正开口说要给爷们端茶。

掌柜的顿时没了气焰。

其他几名黑衣家丁正在屋外掐腰而立,虎视眈眈地看着围观者。那些本就是好事之人,见这些人着实可怕,又看庄肃郎孤零零站在那儿没人和他吵嚷了,觉得无趣,啐了几口就也离去。

待到人散了,一个长了三角眼的家伙对着庄肃郎毫不客气道:“方子呢?”

庄肃郎早就细细看过他们的黑色短装打扮,此时闻言,便将方子拿了出来。眼看三角眼将方子交给那魁梧汉子了,他这才扭过头,四顾看去…

杜九娘量完身,绣坊里喝了两盏茶,又挑了几条漂亮手帕,这才心满意足出了门。谁知马车行了没多久,在一处僻静地方被人拦住了。

听到对方清清朗朗的声音,杜九娘默了默,就也下了车。

铃铛的环佩声由远及近。庄肃郎迟疑了下,终究是半侧过身子,低声说了句:“多谢。”

与杜九娘相处多日,对方的习惯他还是知道的。

这位姑娘向来喜欢吸引人的注意,无论视觉还是听觉都不放过。平日里在伯府行走,她尚且要带上五六个人才算过瘾,若要出府,自然更是摆足了架势。

今日四个丫鬟坐镇,八个家丁护送,这还是她最低调的时候了。

杜九娘闻言看着少年倔强的侧影。

先前的庄肃郎有种刻意为之的仙气,有种淡漠疏离的感觉。如今他道谢时别扭的样子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倒是可爱了不少。虽说他比她高上许多,但到底还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此情此景下他依然能将“谢”字说出口,实在是出乎杜九娘的预料。

其实,杜九娘当时那么做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且她觉得庄肃郎背景强硬,那事不会产生多大的波动,谁曾想…

即便是他有错在先,但知错能改总是好的。

面对庄肃郎的感谢,杜九娘到底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唔”了声当做回答。

她顿了顿,又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你的身份,何至于做那坑蒙拐骗的事情?”见少年倔强的身影又往旁边侧了侧,她暗暗叹息了下,“往后抓药这种事情,让家丁去做吧,好过于那样受气。如果没旁的事情的话…我走了啊?”

庄肃郎本一言不发,听到最后一句方才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杜九娘这才发现他额间没了朱砂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虽然伤口不大,但如今他眉间赤色半分都无,倒是能看清了。

她想起前几天自己交的任务给了个任务奖励,是个药膏,据说是“祛疤不留痕美容圣器”。当时她觉得暂时没什么用处就也没取出来,省得占地方——面板内搁置的任务奖励一旦取出便再不能放回去了。

如今看了他这疤痕,她想了下,对他说了声“稍等片刻”,去到无人的角落,将那任务奖励摸了出来,又回到原地交给他。

“试试看吧,可能有用处。”她指了指自己眉心。

庄肃郎会意,欲言又止了片刻,终是将东西收了下来,又道了声“多谢。”

两人就此别过。

只是道别之语刚刚说完,新任务的“叮”声响起。

回到马车杜九娘点开面板,才发现居然接到了个支线任务“干戈玉帛”,而任务对象竟然是庄肃郎。

杜九娘颇有些为难。

庄肃郎如今不来杜府了,她又不好常常出门,这可怎么办才好?

回到杜府后的日子里,有好几次她都打算去寻庄肃郎,顺便看看如何解决掉这个任务。可计划总是被打断,不是主线任务旧的完成接了新的,便是刚好有“打怪”的机会,一时抽不开身。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就也过去了。当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出府一趟时,却猝不及防得知了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当时杜九娘正在宁苑同杜十郎、杜老太太一起吃水果。杜十郎拿起向妈妈剥好的葡萄,用短粗的小手指捏着伸到杜九娘面前,讨好地看着杜九娘。

杜九娘刚想接过,就听孙妈妈在杜老太太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庄知州病故了,据说是操劳过度引发急症。”

第15章 干掉小boss

“听说了没,先前来咱们家的那个小骗子,家里头穷得连丧葬银子都拿不出。”

杜九娘午觉醒来,就听到几个丫鬟在外间窃窃私语。

“真的是这样?可我看着不像…再说了,他外家可是国公府。”沙儿疑道。

“骗你作甚?”风儿说道:“靖国公府与他们闹了矛盾早就断了关系啦!不然怎地到现在公府里连个过来的人都没?”

沙儿似是被说动了没有吭声,云儿却是不信了,“这也说不过去啊,堂堂知州官老爷家,怎么也会存些银子的吧。”

“想要留住银子也得身体好才行的。庄太太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倒是靠着药才熬过去的,另一半的时间则又要靠着好药慢慢调养,再多的银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雨儿这时开了口:“听说先前庄知州任职的地方可是出了名的穷苦,许是他们在那边熬了十年搞垮了身子。”

“可不,庄知州两袖清风仅有俸禄可领,庄太太又不懂庶务,听说他们家在那边日子过得其实很是拮据,还不如咱们这些伺候人的舒坦呢。”

沙儿说道:“先前庄小公子来咱们杜府,可是穿的绸缎衫子,值上不少钱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来骗人的,不穿得亮堂一点,哪能唬得了人?”

“就是,那时候他穿得鲜亮不说,看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起来…”

“…看起来就跟个不住往自己身上贴金的花哨孔雀似的!”

四人齐齐掩口笑了,在那边冷嘲热讽了一番,云儿又问:“听说官府让他们搬出官邸?”

风儿忙着给杜九娘准备起床后要吃的果子,顺口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不太记得了。”

杜九娘起身后,唤来林妈妈帮忙打听庄家之事。

这时杜九娘方才晓得,她“揭发”庄肃郎,只是添了把火而已,真正点火的,另有其人。

——庄肃郎是靖国公外孙的事情,并不是庄家三人讲出来的,而是他们刚到此地不久后,旁人所言。后来也是此人,在不久前又来此地时,说出了先前丫鬟们讨论的那些“隐情”。

先前想与庄肃郎结交之人,多少因了他“靖国公外孙”的身份。如今知晓他们与靖国公府的关系并不好,“被骗”之人便恼羞成怒了。

杜九娘踢爆庄肃郎一事又一出来,他们到底是寻着了借口,以此为由对付起庄肃郎来。

知晓了这些后,杜九娘蹙了眉默不作声。许久后,她才说道:“我想去庄家一趟。”

林妈妈听了很是不赞同,说道:“姑娘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去那小骗子的家里?况且那家人正办着丧事,太晦气了。”

思及“干戈玉帛”的支线任务,杜九娘坚持如此。林妈妈见她主意已定,便只提了一点,不然就不帮她瞒着——等那边头七过了才行。

庄家分得的官舍个独立的小院儿,不过七八间间屋子大小。如今已是深秋时分,四周黄叶散布花草零落,看上去颇有些萧索。

“许久未曾打理过了。”庄肃郎说道,声音不复先前的清朗,带了些许的嘶哑,“伺候的人都走了,我也没什么时间。”

屋中传来连声咳嗽。庄肃郎焦急地紧赶着走了几步,忽地驻了步子回头看杜九娘。

杜九娘忙道:“你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庄肃郎“嗯”了声匆匆进屋。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客人丢在外面自己进来?我没事的。”

“您胸口还疼得厉害吗?娘!你别下来,我去喊她过来就是了。”

杜九娘在灵堂上了香,听到旁边屋里母子俩的对话声,便转去了那儿。

床边坐着个衣着朴素的美貌妇人,只是她脸色灰败唇色发白,显然是病得极重了。

杜九娘忙过去同庄肃郎一起扶了她靠坐到榻上,唤了声庄伯母说道:“您好好歇着。故人已去,还请保重身体。先前跟着肃郎一起研习佛法,肃郎帮我良多,伯母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庄太太微笑道:“我听肃郎提起过你,果然是温和良慧的孩子。”

杜九娘闻言,默默地看了庄肃郎一眼。庄肃郎正给庄太太整理靠背,并未留意到。

庄太太在枕下摸了片刻,最终拿出一个绣了花草的荷包,搁到杜九娘手里,“听说你先前帮过肃郎一次,伯母也没什么能谢你的,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你拿着顽吧。”

庄肃郎看这荷包未曾见过,登时有些急了,“娘,你又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绣东西了?你身子禁不得累,怎能再…”

庄太太微恼,斥道:“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了?”

庄肃郎别过头,一言不发。

杜九娘见状,将荷包收好后寻了个借口退了出来去到书房。

说实话,庄家的书着实不少,在外间的架子上搁着,摞得整整齐齐。架子旁的案上摊开放着一本,纸张泛黄颇有些年头了。杜九娘拿起来翻了翻,上面的注解有两人的笔迹,一个方正苍劲,另一个挺拔隽秀。

不知何时庄肃郎已经转来此处。他立在杜九娘旁边,说道:“这是爹爹留下的。”

杜九娘颔首,“庄伯父的字很漂亮,你的也不错。伯母可是睡下了?”

“嗯,”庄肃郎担忧道:“方才你来的时候,本也是睡着的。”

杜九娘听闻,也有些担心。

她听林妈妈讲,庄太太如今一天中大半时间都是睡着的,偶尔醒来,也基本是咳着度过。这可着实不是好现象。

庄肃郎有话要对她讲,生怕吵到庄太太休息,二人一同去了院中。

“前几天我听书墨说,你向他打听过杜三太太的事情?”

书墨便是先前去当铺的庄肃郎的小厮,只是如今他已离了庄家,在一家酒楼当伙计了。杜九娘没想到吃顿饭还会遇到他,想起雨儿说杜三太太在当铺里和书墨说过话,就问了书墨那时的事情。

杜九娘没想到庄肃郎会说起这个,惊讶之余颔首承认。

“那你知道三太太放利钱的事情吗?”

“放利钱?有这种事情?”

“嗯。往日我去别人家的时候,见到过她,隐约听闻此事。没过多久她像是又欠了人许多钱,急着将药材出手…”庄肃郎顿了顿,显然不想多谈,简略说道:“后来我就问她要了些药。至于其他的那些,许是被她卖掉了。”

庄肃郎说了几个名字,“这些人与她都有些联系,只是具体如何,你须得再费些力气查查。”

他这几句话信息量极大,杜九娘忙道了谢。

难怪杜三太太惹恼了忠武伯。杜三老爷好赌已经让忠武伯懊恼至极,杜三太太又来这么一出,忠武伯只收了铺子和庄子算是轻的了。

见杜九娘着实为了这个消息而欣喜,庄肃郎稍稍松了口气,便也笑了。

杜九娘看着他光洁的额间,不由地朝里屋的方向望了望。

说实话,庄太太当真是个很厉害的人。会调香,会做胭脂。庄肃郎所用熏香和眉间朱砂,都是出自庄太太的手笔。只是她没想到庄肃郎会利用这些做了些顺手推舟的事情,一气之下,病情又重了些。

如今庄知州病故,庄太太的身子更是大不如前。

杜九娘叹息着正欲告辞离去,院外传来吵嚷之声。

庄肃郎的脸顿时黑了,还不等杜九娘呵斥家丁,他已走到门口说道:“母亲需要静养,你们又来作甚?”

杜九娘紧跟过去,这才发现家丁们扣住了三个中年男子。

他们本在高声嚎叫着,口中嚷嚷着什么“有人要杀人了”“忘恩负义”“不顾亲情礼法只顾着自己快活”,甚至还有“小兔崽子”之类不干不净的话。

见庄肃郎出来,他们叫道:“你爹死了你就不顾这些叔叔们了不是?当年是谁供了你爹读书的?是咱们庄家人!你这小子,得了势就不顾族亲死活,有钱给你娘吃人参没钱给叔叔们吃口粥!”

“庄家人?族亲?先前爹爹无钱下葬时你们又去了哪儿?当年出手相助的也不过堂叔祖一人,他老人家已过世多年。你们哪就…”庄肃郎此时方才意识到杜九娘还在,话到一半就卡在了那里。

杜九娘看那几人气焰嚣张本想叫人将他们丢出三条街外,此时见他们是庄家族亲,倒也不好那么做了,只问庄肃郎的意思。

庄肃郎紧了紧拳头恨恨咬着牙,微微偏过头去,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些个腌臜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

杜九娘也知这是旁人的家事自己管不得,闻言就让家丁将人放了,与庄肃郎到过别后就也离去。

当天晚上她将平日里存下来供自己花用的银子拿了些出来,只道是让林妈妈出去帮她买些好的胭脂水粉,实则是叮嘱林妈妈悄悄给庄肃郎送去。

不管怎么说,庄肃郎告诉她的有关三太太的事情,着实帮了她的大忙,解决了困扰她多日的问题。

第二日林妈妈天一亮就出了门,直到天擦黑方才回来。

将放着胭脂的盒子搁在桌上后,看杜九娘屏退了其他人,林妈妈方才说道:“寻了个小院子,还算清净,租金一个月不过五百钱。奴婢只先给了头三个月的,也好多留点银子给庄太太她们花用。”

杜九娘便松了口气。

她没甚机会出去,往后的日子里也只是不时地让林妈妈悄悄送些钱物和药材过去。

虽说有了心理准备,可三九天时听到庄太太病逝的消息时,杜九娘还是不由深深叹息。

那样温婉和顺的人…

唤来林妈妈,杜九娘轻轻说道:“那些事情妈妈可都安排好了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日子早了也不太好,显得过于仓促了些,不如就在年后就行动吧。”

正月初八,本该是欢欢乐乐过年的时候,杜府宁苑却是安静得可怕。

杜三太太立在堂屋,在杜老太太的注视下,平时飞扬的眉眼也恭顺地垂了下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母亲,那些人的话,又怎能相信呢?我不过是…”

“荒唐!”杜老太太厉声喝道:“过着年大清早的被债主追上门讨债,杜家的脸可都被你丢尽了!”

杜三太太强笑道:“那不过是,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白纸黑字,借据可都搁在这儿了。非得他们将作保的太太抬出来,让人知道你连这么点儿银子都要赖住不给,把杜家脸面丢光了,你才肯说实话?”

杜三太太默不作声了。

她也不晓得事情怎会到了这一步。明明说好的过了年才算这笔账,谁知那些人提前就来了。

其实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去借的钱。

当初与别家太太一起凑份子向外放利钱时,几人就约定好了,钱是大家一起凑的,到时候得了钱后便一起分。若是有人中途退出,后面的事儿可就没她的份了。

谁知那事儿走漏了风声被忠武伯发现,收回铺子和庄子断了她的财路。拿不出份子钱,她就只能退出。一旦退出,先前投进去的钱就等于打了水漂…

她正在这儿苦思对策,海棠进了屋来,说春林有事求见杜老太太。

杜老太太想了半晌,才记起这丫鬟便是先前伺候杜八娘的,后来因为牵扯到杜十郎一事,被罚去做了粗使丫鬟。

“她来作甚?”杜老太太面露不满。

海棠说道:“春林说当初的事情她也是被人逼迫的。眼看这都过年了,想要将实情说出来,求得老祖宗原谅。”

杜老太太这才点了头。

春林一进来就噗通跪下,涕泪交流地说了许久。杜老太太被先前的事情闹得心烦,正要命人将她拖出去的时候,春林总算说到了重点:“…那棋子是陈妈妈吩咐奴婢搁到九姑娘桌子上的,奴婢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妈妈是杜三太太身边的人。

杜老太太本就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闻言也不让人去叫陈妈妈了,直接责问杜三太太道:“可有此事?”

杜三太太咬紧了牙不松口,说道:“她们做过什么我哪儿知道?而且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许是她看着是九娘的,就让人帮忙送回去。”

杜老太太盯着她半晌,忽地笑了,“好,好,当真好。平日里也没见你待九丫头那么亲厚,连个棋子还让人帮她捡了。老大收回铺子和庄子,你倒是和九丫头亲近起来了!”

“说起这个,先前有件事情,也不知当不当说。”杜大太太语带迟疑说道。

“吞吞吐吐做什么?再差能差得过现在?一并讲了吧!”

杜大太太唤过一个丫鬟,却是常在花园那边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