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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太太连连称是。

庄肃郎哂然一笑,隔着屏风向杜老太太请安。听闻老人家要自己治病,庄肃郎忙推辞。

“古经云,人病有四,一为生理,二为业障、三为因果,四为鬼神。老安人素来与人为善,自无业障,又性本宽厚,与人无怨,自无因果,又敬畏鬼神,想来也无那牛鬼蛇神相扰。这便只剩其一,乃是生理之病了。”

杜老太太却是不肯由着他,只说自己这不是病了,那些个庸医无甚用处,需得佛祖来治方可。

老人家语气坚定态度决然,庄肃郎无奈,正待细说,却见杜大太太示意自己一旁说话。

“先前母亲说过若是能喝到一杯‘涤心水’,必然病痛全除,小公子何不一试?”

“涤心水?那是什么?”庄肃郎疑惑道:“若因业障、因果、鬼神而病,或念佛号,或放生、或诵经、或持咒,皆可医病。然,我从无听闻佛法中有外物如符水一类的救治之法。杜太太见谅,这并非肃郎所长。”

见杜大太太似是不信,他话锋一转,说道:“若是想要涤心水,太太为何不去苦度寺?”

杜大太太说道:“母亲如今只认准了你,苦度寺求来的怕是母亲也不放心的。”

庄肃郎闻言,嘴角微微勾起——自方丈大师圆寂后,苦度寺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竟连‘涤心水’这种本不存在的东西也弄了出来。

见他作势要走,杜大太太思及管家所说之事,装作无意地说道:“回j□j堂乃是我的一位远亲所开。”

她本是想告诉庄肃郎,往后他去那边买药,她可以让人行个方便。但她这话到了庄肃郎耳中,却变了意味。半晌后,他到底是颔首答应下来。

焚香顶礼,费了好一些功夫,直到正午时分,庄肃郎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求得一杯涤心水。

礼毕后,他以“此水需要在静室内静置一段时间后方可服用”为由,捧着水去到花厅。

待到屋中只余自己,庄肃郎望着杯中之水,踌躇了下,终是将其尽数倒入一旁的花盆之中。他另倒了杯白开水,待到凉透了,方才说涤心水放置的时辰已够。

杜大太太看了看杯中之物,松了口气,“可算是成了。”

她本要招呼人将水端去,杜三太太却是来了。她与杜大太太稍稍说了两句话,亲自端了“涤心水”去到老太太的房中。

杜老太太本以为服用了水后身子会大好,谁知不过半个时辰过后,她便开始腹痛腹泻。

不顾杜老太太的反对,杜大太太忙让人去请了大夫来。须发灰白的老先生拈着胡须半晌,下定结论:吃了不洁之物所致。

待到大夫离去,杜三太太见杜老夫人想靠坐在床头,忙上前服侍,却被杜老夫人一把推开。

“老大家的,你过来。”

听闻杜老太太如此说,杜三太太就往旁边挪了挪。

杜二太太悄声问道:“你端着东西的时候,可有旁的什么人经过?”

杜三太太刚摇了摇头,方才反应过来杜二太太指的是什么。见杜老太太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她有些反应过来,想要开口相驳,却发现无从驳起。

杜九娘在角落处冷眼看着,盯了会儿神色变幻的杜三太太,她转而将视线投到了庄肃郎身上。

此时是个人都知道问题出在那涤心水上了,可是怎地一个个的都没怀疑过那小子?此人看上去就那么地正人君子么?明明他的嫌疑更大好不好!

谁料庄肃郎也在看着杜九娘。两人视线相触,庄肃郎迟疑了下朝她走去。

杜大太太刚好经过那附近。她并没注意到角落处的杜九娘,见庄肃郎走过来便停了步子说道:“方才我提及的事情,定然会做到的,你放心。”

庄肃郎顿了顿,“嗯”了声,再抬眼,杜九娘已经扭过头朝另一处行去了。

其实杜九娘是打算离开这里回自己院子的。不管那事是否庄肃郎所为,不管杜大太太和庄肃郎“密谋”了什么,说到底,这些事都与她无关,既非系统任务又非打怪必需。

只是当她刚刚走到门槛前抬脚准备迈过去的时候,眼角瞄到有五彩缤纷的东西正朝自己这里快速靠近。

吃过一次亏的杜九娘忙收脚站好。果不其然,她眼前立刻闪过亮瞎眼的大字:“当真要离开吗?”

系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坚决要离开的是傻瓜。杜九娘毫不犹豫选了“否”。

“于是,请好好享受这次踢爆某人的机会吧!”

“闻香识美人”任务中的“识”字忽地开始闪烁起来,让杜九娘心中最后一点疑虑彻底消失不见。

扭头看了眼庄肃郎,杜九娘替他默哀了三秒钟。

这漂亮的熊孩子走了什么悲催运,居然惹恼了系统、非要揭穿他不可?

眼看纠结了许久的支线任务好不容易要完结了,杜九娘断不会错过系统提供的暗示。她十分淡定地唤过自己的几个丫鬟,让雨儿去自己屋里将那伤药拿来,又低声吩咐了其他人几句。

一切妥当之后,看着屋内众人为了杜老太太心焦的样子,杜九娘行到庄肃郎不远处,轻咳了声,一脸担忧地扬声说道:“祖母,您怎样了?还难受得厉害么?”

她这一问,大家都转首朝她那边看去,于是也就看到了正朝那边行去的沙儿。

沙儿捧着茶盏走向杜九娘,路过庄肃郎时一个手滑,茶水尽数泼到了他的身上。微烫的触感袭来,庄肃郎下意识便躲了下,刚好闪到了立在他身侧的风儿旁边。风儿说着“奴婢给公子擦擦水吧”,却是拿着布巾顺手朝上一抹,恰巧碰到了他的额间。

闻到布巾上的药味儿,庄肃郎僵立在那儿,不动了。

“什么?你的痣居然是假的?”杜九娘痛心疾首地望着庄肃郎,指着他额间乱作一团的殷红,说道:“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云儿抱着那只任务道具猫儿适时出现,“姑娘,咱们家的猫儿每次看到庄公子的时候都精神得很呢!大夫说,”她欲言又止,怯怯地望着庄肃郎,“说这种情况下,大体是闻到了什么提神的熏香。”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本就都觉得有庄肃郎在身侧时,精神尤其地好。若是旁的时候有人提醒说许是因了熏香的缘故,大家定然万万不会相信。可此时看着那额间凌乱的殷红,众人心中另有一番思量。

看到大家的反应,杜九娘暗暗为自己和丫鬟们的演技点了个赞。

这时,一声呵笑响起,在寂静的屋内显得尤为明显。

见庄肃郎面露笑容,有人按捺不住,嗤道:“你这小子倒是张狂,正大光明地骗了人,如今却还笑得出来?”

庄肃郎斜睨那人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而踱到杜九娘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挑衅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这颗痣是假的,而且,我还用了熏香?”

杜九娘丝毫不惧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异,努力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说道:“是!痣我们已经看到了,那熏香…我想只要找到调香好手来分辨一番,自然是能认出来的。”

庄肃郎便笑了。

“就算你猜的不错,那又如何?”

他缓缓扫视众人,“我何时说过我这痣是真的了?我又何时说过,自己从来都未曾熏过香?”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先前那人身上,说道:“既然我从未亲口说过这些,欺骗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第13章 含蓄的系统

杜九娘被气笑了,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作出好奇的样子,说道:“这倒奇怪了,那怎么上回你说自己从不熏香、若有香气也只可能是沾染了檀香呢?难不成檀香还有让人忽然就平心静气的作用?至于那颗痣…十郎!”

胖乎乎的杜十郎扭着身子从向妈妈怀里挣脱,跑了过来。到了杜九娘面前,小家伙立正站好,对着自家姐姐傻笑。

瞧见他那副“一切听姐姐指挥”的小模样,杜九娘欣慰极了。

她笑得异常人畜无害,指了庄肃郎问他:“乖弟弟,来,告诉姐姐,你见过这个哥哥吗?”

小家伙将食指放在唇边,对着庄肃郎傻乐了一小阵,说道:“见过!十郎还表扬哥哥漂亮呢!”

“然后呢?”

“然后…我想去戳哥哥眉心的红点来着,可向妈妈说那是痣,不能动。”杜十郎小心翼翼看了眼杜大太太,“于是我就真的没有戳了哦!”

“这位漂亮的哥哥说了什么?有没有告诉十郎这不是痣?”

杜十郎嘟着嘴很是用力地想了下,摇摇头,“没有,哥哥笑了笑就走了。”

杜九娘很是赞赏了他一番,顺手解下腰间一个挂了铃铛的小玉牌送给他玩。

杜十郎兴高采烈地收下来,看了眼杜大太太,垂着头钻回了向妈妈怀里。

四周人开始低语起来,庄肃郎接着说了句话,杜九娘却没有听清。

因为这时系统按捺不住了。

叮咚声响后,亮闪闪的大字带着五彩的光芒在杜九娘眼前飞过:“胜利就在前方,同志仍需努力!”

杜九娘完全被系统的“大手笔”给惊到了,一晃神的功夫,庄肃郎的话已然说完。

无暇顾及他,杜九娘心中疑惑,为何大家都怀疑那庄肃郎了,任务还没完成?可是有什么遗漏?

她快速环顾四周,见杜老夫人虽脸色苍白但神情依旧淡然如初,计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她深吸口气卯足力气猛地扑到杜老太太床边。身体与床铺相碰发出“砰”地声响,昭显出她十足的诚意。

“且不说其他的,那先前的涤心水呢?”杜九娘担忧地望着杜老太太,泫然欲泣地说道:“庄肃郎身上尽是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也说不准这水是不是真的。如今祖母腹痛,真不知是哪里的关系,九娘担心极了。”

杜老太太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

杜三太太凑了过来。眼前这事儿若是铁板钉钉了,别说刚才大家对她的怀疑,就连庄肃郎的药材之事她也不必再担忧。

她作出忧心状适时加了把火,说道:“那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定然是在花厅里。方才我拿了水后,可是半刻不敢耽搁地给老祖宗端过来了。”

周遭低语声不断,杜大太太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杜老太太在杜三太太和庄肃郎间来回看了几眼,最后指了杜三太太道:“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口渴。你给我端杯茶来吧。”

杜三太太闻言应了一声,掩不住自己的喜意,微笑着去了。

期盼已久的“嘀”声终于响起:“闻香识美人”支线任务完成。

杜九娘刚松了口气,主线任务“一心向佛”闪了闪。

她疑惑地点开,就见主线任务空着的大半进度嗖的下全填满了。随着完成任务的“嘀”声响起,面板上出现一行字。

系统:为了对玩家出色的演技予以肯定与鼓励,特此进行主线进度大奉送。请再接再厉,继续更好地完成任务。我看好你哦!

杜九娘笑眯了眼,兴冲冲点开新的主线任务“举手之劳”,戳开任务说明…

任务要求呢?任务进度呢?任务对象呢?怎么又是一片空白!

这破系统,真是越来越含蓄了!

杜九娘愤愤地关掉面板,就听杜老太太轻咳一声。

海棠上前正要请庄肃郎离开,庄肃郎却是对着杜老太太行了个礼,看了眼杜大太太和杜三太太,不卑不亢说道:“宣扬佛法本就不拘小节,但求人人心中有佛,个个心中向善。肃郎原和老安人投缘,如今便是无缘了,肃郎也会为老安人祈福诵经,愿老安人离了真正的害命恶人,福寿绵长。肃郎这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一席话说完,他对着杜老太太又是一礼,转身离去。

杜二太太见状正要开口,杜大太太已然发了话:“冬云,你去送送庄公子。”

杜三太太望着庄肃郎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方才庄肃郎说了那番话还特意望了她一眼,只差没指名道姓她就是那个害命恶人了。

平息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又做出温柔娴淑的样子来,杜三太太柔声说道:“母亲有所不知,知州夫人卧病不起,那孩子怕是有娘生没娘养,难免靠那小妇带大,自然贪财逐利,咱们也莫放在心上了,只当那些首饰银钱是打发街头耍杂的了。便说那耍杂的,怕都演不出他那精采的戏来,咱们看了这么一场啊,不亏!

“只是可惜知州夫人,病中人若听了这等不肖之事,只怕要气得…哎哟,瞧我这嘴,便是知州夫人不知道,但拿菩萨来诓骗,却是最损阴德的,我看呐,知州夫人呀,有了这么个好儿子,只怕福薄的很呐!”

她刻意压低了两分声音,好似是在对着杜老太太耳语,实则是让屋内人听了个十成十。

众人的嗤笑声刚刚响起,那明明已经走远了的庄肃郎却忽地回了身。他迈着步子正在折返回来,谁知斜刺里猛然伸出一只脚,将气极的他绊得踉跄了下摔倒在地。

“哟,这是磕头认错呢啊?这礼可真大,我们受不起!”杜三太太轻笑出了声,眉梢微挑唤回尚在院中的杜鹃,又叫来俩婆子,说道:“庄小公子腿脚不太妥当,你们把人送出去吧。记住,可得扶、稳、了。”

两人躬身应是,上前就搀住了刚刚起身的庄肃郎。说是扶,其实两人是半拖半架地将人弄了出去。

看到庄肃郎狼狈的样子, 杜九娘暗暗感到惋惜。

本来多么神仙人物的少年,做什么不好,非要弄这骗人的勾当?真个糟蹋自己,却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她同情了。

左右任务已经完成,这里多待无益,杜九娘唤过风儿她们离开。走出院子一段路后,她便听到隔着墙的外头街上响起高声嚷嚷,显然是那俩婆子正在府外高声谩骂庄肃郎。

杜九娘走到虚掩着的偏门旁,透过门缝儿往外看了看。只见婆子旁已经聚集了稀稀拉拉一些人,庄肃郎被围在当中,具体如何却是看不甚清了。

“往日里总听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回咱们可当真见识过了。看着挺好的个小公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专使了那下作手段来招摇撞骗的。”

听着身边丫鬟们的嘀咕声,杜九娘低斥了声让她们不许乱嚼舌根,又往外看了一眼,叹息了声便也回了安苑。

没了研习佛法的任务,杜九娘的日子骤然清闲了许多。虽说她依然经常去杜老太太那里给祖母读经、刷好感度,但不如以往频繁了。

好在杜老太太经此一事也没再严格要求杜九娘,也未再提起让她和姐姐们一道学习规矩的事情,杜九娘乐得自在。

一日她从宁苑回来,还未进安苑的院门,便远远看见林妈妈立在屋门前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两人进屋后,林妈妈掩了房门,神神秘秘地拿出一物给杜九娘,说道:“姑娘可认得这个?”

杜九娘看了一眼,是个碧玺的珠串,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这可是三房司姨娘的碧玺香珠手串!”

听到林妈妈的话,杜九娘恍然大悟,却又蓦地记起杜老太太寿辰时,树林里发生的那一幕。

“妈妈是从哪儿寻到此物的?”

杜九娘很是好奇。她明明记得当时杜四郎问庄肃郎要这样东西,说此物是司姨娘母亲的遗物。当时庄肃郎还说不可能还给他。

“这可不是寻来的,是旁人自己给的。”林妈妈笑道:“咱们林家的老太爷和舅老爷可是顶有善心的,往日里救过一个落魄之人,谁知那人如今竟然也发达了。方才去胭脂铺子的时候途径他家店铺,那人一眼认出奴婢,就将此物送了过来,说是给姐儿当个玩物。”

胭脂铺子旁边的店铺?

“此人如今在做什么?”

“他到这儿不久,前些日子刚接手了一家当铺。依奴婢看,这珠串十有j□j是被人当了死当,不然也不能这样随便拿了来。只是不知司姨娘当了这珠串作甚?”

杜九娘顿时悟了。难怪庄肃郎说不可能还给杜四郎,却原来是当了死当!

思量了会儿,杜九娘对林妈妈说道:“你寻个无人看见的时候,将此物交给司姨娘,顺便帮我问几句话。”

林妈妈办事效率奇高,当晚就将话给带回来了。只是她进屋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的祥和笑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愤之色。直到看见杜九娘,她的神色方才和缓了许多。

“姑娘说的没错,陈妈妈果然与那事情有关,听说棋子是过了陈妈妈的手的。而且不只是三太太,就连二太太与此事也有些关联。”

“到底怎么回事?”

“司姨娘不肯多说,奴婢再问,其余的话她却是不肯讲了。不过…”

陈妈妈靠得近了些,轻声说道:“听三房那边的人说,最近三太太与二太太走得很近,三太太什么都听二太太的。就连司姨娘这手串,三太太仿佛也是准备送给二太太的。据说二太太最近运道不佳,找了道人看过,说是需要佩戴碧玺转运,年份越久的效果越好。”

杜九娘默了默。杜二太太信道?

杜家人的信仰可真是,嗯,兼容并包啊…

“那药材之事妈妈可曾打听清楚?”

“这奴婢就不大清楚了,平苑里的人知道此事的极少。不过那里,”林妈妈指了指平苑的方向,“怕是空了。”

“怎会如此?”

“前些日子伯爷将交给三房打理的两个铺子一处庄子收了回来,三老爷又是那个性子的,三太太还不得多卖些东西才能填的上三老爷的胃口?”

杜三老爷爱赌,这是杜府上下皆知的事情。忠武伯特意分了一些赚钱的营生让他们三房打理,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来。

三房散得最快的是钱财,缺的最多的也是钱财。如今三房主动向二房靠拢,恐怕也是与此有关。

“依妈妈看,十郎那次出事,到底是哪边起的头?”

林妈妈沉吟了下,说道:“奴婢也说不好。那两边儿都和咱们大仇恨没有,却又小矛盾不断。不过姑娘往后可要当心,若有什么时候疏忽了,怕是要给旁人顶罪了。”

杜九娘微微颔首。

那事儿是谁起的头不是最紧要的,如今既然系统判定三太太是小boss,那么当务之急便是解决掉她。伯爷收回铺子和庄子的缘由,定然不是杜三老爷好赌。查明这件事,或许便能搞清楚三太太为何如此了。

此念头闪过,后续任务“探知真相”却是完成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隐藏任务——“三房不为人知的二三事”。

这就是要彻底探查三房的私隐了?

杜九娘默默关上面板,默默同情了自己一番,又默默鄙视了下无节操的系统。

人类已经无法阻止它八卦的脚步了…

第14章 干戈玉帛

绣坊给做的衣物送来了,旁人的都还合身,唯独杜九娘的衣裳略显松了些。百年老店自然不会量错了尺寸,唯一可能便是她最近瘦了些。

想想这些天鸡飞狗跳的日子,杜九娘捏捏自己还有些肉肉的小肚腩,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更加鸡飞狗跳些才好。

有借口不用是傻子。

她以只信得过绣坊店主为由,跟杜老太太说要带新衣裳亲去绣坊一趟,让店主给她重新量身修改。杜老太太便也准了。

在绣坊门口还未下车,远处传来吵嚷声。

杜九娘撩帘子朝那边望去,竟然是隔壁药材铺子。本不欲多管,却意外发现了老熟人的身影。

庄肃郎。

此地离城里繁华之地略远,若不是绣坊名声在外,杜九娘她们断不会大老远请她们的人来做衣裳。只是城中药铺有好几家,怎的庄肃郎却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

杜九娘便没有立即下车,坐在车中悄悄看着。

药铺掌柜的是个浓眉大眼脸有横肉的高大汉子。

他将庄肃郎推搡着赶下了台阶,大喇喇拦在铺子门口,趾高气昂地对着面前的小少年说道:“对不住了,咱们这儿做的是小本生意,店子太小装不进您这尊大佛,你还是请回吧!”

庄肃郎抿了抿唇,说道:“药铺的药材明买明卖,我带了银子自不会拖欠你的,你又何必有生意不做?”

掌柜的朝他啐了口,嘿笑道:“银子?如今谁不知你的银子是坑来的骗来的?不然你怎地还要来我这儿抓药?怕是别家不肯给你,只好巴巴地跑我这儿来了吧!”

“掌柜的说得好笑,我往常来你这儿时,你可是自诩自家药材又好又便宜,还邀我常来。如今…这钱怎么了?我自幼研习佛法,无论对着谁,但凡是我应了的,所抄佛经必然一笔一划皆用心,所讲经文定会一字一句皆斟酌。辛苦付出所得,有何不可!”

此时已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在旁窃窃私语。

掌柜的对了周围人说道:“听听!听听!我还是头一次见人将别家给他的东西当了钱后,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

有人问道:“这漂亮的小娃娃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