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丰又好笑又好气,瞪他一眼:“你别感谢我,想想你以前当皇帝时事如何坏事做尽,贻害天下的就是了。”

“姐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今天才知道,有钱有权的人欺负没钱没权的人,是多可恨的一件事情……”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能有这个体会也算不错了。

冯丰忽发奇想,这7个小魔鬼无一不是罄竹难书其罪过的大暴君,可是,如果脱离了当时那种疯狂专制的土壤,没有了变态到了极点的皇权,他们会不会变一个模样呢?

初见他们时,她是抱着幸灾乐祸整死他们的心态,可是,如今却有了新的想法,在新的土壤上,同样的种子会不会开出不同的话来?

就比如美国,民选制度自华盛顿开始就写入了宪法,所以,总统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他的权利并不大到无边,大家按照设定的程序来就行了。三权分立之下,哪怕一些明星

如里根这种,二杆子如小布什这种,谁当总统都没关系,国家照样健康地发展下去,所以无论怎麽折腾也有个限度,不可能造成太大的“人祸”。

可是,中国两千多年的高度集权的皇权制度就不同了,家天下,人治完全取代了法制,民众便只能呼吁明君或者清官。但是,权利大到无边时,比如他们生来就是皇帝,而且

历代相传,就不会有太多明君了——极度的权利导致极度的荒淫——

是封建皇权将他们变成了魔鬼,还是他们生来就是魔鬼?

如果说生来就是魔鬼,那么现代这么多的小孩子,怎么不是那种变态的魔鬼?

萧昭业见她一味沉思,有点怕怕的:“姐姐,我不会使坏的,你不要赶我走……”

她心里一合计,李欢会淘货,萧昭业就不会淘货了?不但可以从此少和李欢纠缠不休,而且还能多解决一个“穿越皇帝”的就业问题。

有了计较,冯丰对他的态度便没有那么恶劣了:“好,你就暂时住在这里。这里有吃有穿,但是,一切都得你自己动手。而且,你还要劳动、工作,要靠自己自食其力。如果

,你能自食其力,这里是没有人会打你也没有人会骂你的……”

他赶紧道:“只要不去坐台了,我宁愿劳动,我宁愿劳动。姐姐,让我跟着你吧,无论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情敌大PK和生锈的心

冯丰点点头,简单的做饭、煮方便面甚至开热水器、电视机之类的,李欢已经在关押他们的时候教过他们了,只吩咐道:“你先休息。明天早上七点起床,然后,去给我做事情。”

“好,姐姐,明天早上七点,我就到你指定的地点等你。”

第二天早上七点,萧昭业果然就乖乖地等在了酒店公寓的大门口。

冯丰见他洗漱干净,换了身李欢留下来的旧衣服,虽然嫌大了点,三十,跟昨天的可怜兮兮已经判若两人了,看上去,清秀得十二分的小白脸。心里暗笑,他这样的“羔羊”

,不知那段日子遭受了多少富姐的“蹂躏”,也算“享受”够了他最喜欢的“艳福”了。

“姐姐,我们去哪里呢?”

“去送仙桥艺术城。”

这次,冯丰并不打的,因为不能让萧昭业养成-不-是不能让他又恢复“奢侈”的帝王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所以自己也不辞辛劳,跟他一起坐公共汽车。

早上人多,上车不久,公车过道旁就挤满了人。冯丰见到一个孕妇模样的,赶紧起来给她让座。萧昭业和冯丰坐在一起,见冯丰先让座,他机灵,虽然老大不情愿,却立刻就

站起来:“姐姐,你坐吧,我让她……”

冯丰满意地点点头。不一会儿,身边又站了一个老头,这次,冯丰也站起来让了。

萧昭业见她也站着了,赶紧挪动几步,将扶手让给她,自己拉了吊环:“姐姐,我个子高,你这样顺手点……”

这小子,还装得像个好人模样了。冯丰想,萧昭业是著名的阳奉阴违,在他祖父和父亲生前,他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人前是勤俭节约正直聪明的少年,而人后则是荒淫无度奢

侈无耻的败类。最著名的是,他父亲死后尚未下葬,他立刻在灵堂前就淫乐起来。他的阴暗面,估计还在背后呢。

公车走走停停,加上堵车,两人在站点下车,走到送仙桥时,已经八点半了。两人先在路边吃了面条,冯丰又找到那个老板磨叽一阵,总算暂定下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沿途的小摊已经摆满,冯丰道:“你看仔细点,有什么好货就给我说一声,我辨认不来。”

萧昭业点头,一路看过去:“姐姐,这些都是假货或者次货呀,没一样精品。”

精品那么贵,普通人买不起滴。冯丰要开的不过是普通饰品店而已,她笑着低声道:“我是要你在次品里挑选一些相对好点的……”

萧昭业明白过来,细细一路看过去,果然,他每挑选的一样东西,都比前几天冯丰一个人来考察时挑选得好。有一件小玉十分不起眼,萧昭业挑起来,只花了十五元。他悄悄

道:“姐姐,看了这么多就这个好点……”

冯丰大喜,有个军师在,把住了质量关,很快淘到了一大堆十分精美的小东西,物美又价廉。

两人淘到午后,初夏的太阳已经很热了。两人又累又渴,冯丰买了两杯珍珠奶茶,萧昭业喝自己那杯,觉得美味极了。然后,两人才去一家苍蝇馆子。萧昭业一路上提着那包

东西,小心地放在桌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冯丰笑眯眯地递给他五十元钱:“这是给你的……”

萧昭业自然早已认得,这是这个时代的“银子”,没有它,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他心里很想要,却强忍着摇摇头:“姐姐,我不能收你的钱……”

“这是你劳动换来的,应该得!”她将钱递在他手里,“店铺开张后,你就在里面做事,我会给你们发薪水的。”

萧昭业这才接过钱,没那么嬉皮笑脸的了,叹道:“姐姐,这是我亲手挣的第一笔钱呢。”本来,他在坐台的时候已经“挣”过一点钱了,可是被抢了,而且,明白自己原来是做“NAN妓”后,那种感觉也不太好说,就不说了。

“这个时代,大家都只能自己挣钱。自食其力的人才是高尚的人,明白不?”

他有些困惑,却依旧点点头。

“你要见到刘昱他们几个,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做那个了,也可以来找我。”

他迟疑道:“我现在和他们没有联系呢,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以后他们若找到你,你就把他们带回来吧。”

周五上午,冯丰去C大拿复试成绩。其实,主要目的还在于去拜访一下未来的导师——老板,大家都管导师叫老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约定俗成。本是约好的,但是老板

临时有个重要会议,就取消了。

冯丰在C大逛一圈,见荷塘里的莲叶都青绿起来,周围的柳树千条万条的垂下柔绿的纸条,用手拉一拉,十分柔软。

一个高高的男孩子大步地走过来,满面惊喜,笑起来,牙齿洁白,无比地阳光灿烂:“冯丰,是你啊,真的是你?”

“呵呵,黄晖,你好。”

黄晖又惊又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记得了,自己又没老年痴呆症,怎么会不记得?“对了,谢谢你给我的资料,很有用的。”

“考上了没有?”

她点点头,说了自己的分数,黄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连声道:“你真厉害,你真厉害。”他用手摸摸头,怪不好意思,却又鼓足了勇气:“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她看他那么朝气蓬勃的脸,那是和叶嘉、李欢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人,也是和自己本质上才是一类的人。她摇摇头:“今天没空。”

“那明天呢?”他不死心,“后天呢?”

“呵呵,我跟老板约好了后天上午再来的。下午就有空了。你给我那么多资料,我该请你一顿的。”

他喜得一个劲地摸自己的头发:“我请你,我请你,我的了奖学金,还没用呢,又帮老板整理一个经济案件的材料,官司赢了,老板给我们发了奖金,我有五千多块,我请你……”

他把自己的“五千多块”说得仿似比天高,那是穷学生的一种激动,是蠢蠢的尚未经历太多人生的直率和自豪。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久违的感动,她想起自己念书的时候,每个月发58元补助,一学期累积下来,从饭卡里取出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富人”了。

她看他语无伦次,微笑着点点头:“那好,星期天见。”

“星期天见。”

黄晖见她答应,激动不已,送她到校门口,见她上了出租车,才回过身,跑进校门时,忍不住又跳了一下,惹得保安奇怪地看着他几眼,他却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走了。

李欢这几天都很郁闷,股市不景气,闲散地买几只股票,随便赚点小钱,然后,就没事可干了。他有点奇怪,冯丰不是急吼吼地要开什么小店,叫自己和她去送仙桥淘货的嘛

,怎么一直没有下文了呢?

他给她打电话:“冯丰,你不开店了?”

“开呢,怎麽不开?一切都准备好了,在办证件,估计半个月后就要开业了。”

动作这么迅速?

“你不要我给你淘货了?”

“呵呵,不用了。我请了几名工人,你是大忙人,你忙你的。”

什么人比自己还廉价好用了?即便廉价好用,又有没有自己这样的眼光?而且,自己有什么好忙的?他自信满满“

你请的工人,能识货嘛?”

“当然了,你的老同行嘛,都是皇帝出身的。你也认识的,萧昭业,他不愿意坐台了,所以我雇他做小工了……”

果然是个能识货的主儿,难怪她根本不联系自己了。他失笑:“冯丰,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嗯啦,是没有什麽利用价值了啦。等我赚钱了,分一半给你。”

赚钱了分我一半?他想,会不会什么东西都分我一半呢?

心里有点喜悦:“冯丰,萧昭业那几个魔头不好管理,我来帮你看着……”

她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在如何使用萧昭业上,她是很犹豫也带着防忌之心,怕他害了自己,毕竟,他的恶行摆在那里,如今的服从也不过是表面的,如果有李欢在,自己根本

不可能如此提心吊胆。可是,李欢的心思,自己完全是清楚的,既然现在也不想给他什么“希望”,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它?

除了父母,没有谁,可以一直理直气壮白白地享受别人对你的好。

湖边见林佳妮失控的那一幕仿佛在重现,还有姗珊的电话,姗珊的短信!

如果自己对他的依赖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就会演变成一种贪婪,无论是爱与不爱,就会有过高的奢求,难道又再经历一轮和姗姗、林佳妮等人的新的PK?

女人并不是战神!

要念书、要开店,怎有多余的力量去劳心费力?

感情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滋生了一种消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必强求,今后会和谁在一起,活着和谁也不在一起,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她恍惚听得他的声音:“冯丰,我来帮你,我也有时间……”

她慌忙道:“暂时只有萧昭业一个人,其他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先别担心,等魔头多了,我会找你的,你才是他们的克星呢,呵呵。”她无法再多说什么,“我不聊了,

我忙碌呢……”

他见她要挂电话,急了:“你在哪里?”

“我去C大见老板呢。呵呵,我复试也是第一名哦。再见,不说了,下次再联系。”

这是一间很寻常的快餐店。

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摆了可乐、橘子水、炸鸡腿、鸡翅、薯条以及一些零碎的小吃。黄晖跑前跑后许多趟拿了东西回来,终于坐定,额头隐隐有汗水。

“够了,不用买那么多了,足够了……”

黄晖有些不好意思:“我请你……”

“其实该我请你的。”

“不,我一定要请你……”他有些着急,又有写羞涩,低下头,“我很久就想请你吃饭,以前总是没有机会……”

她笑起来:“多谢你。我这次是为了感谢你送我的资料,反倒又欠你一个人情。”

黄晖满不在乎的神情:“没关系,得了奖学金,我同学也天天勒索我叫我请吃饭的,这几天已经请了五六波人了,呵呵……”

估计奖学金都给那些食客吃光了。念书时,就是这样,冯丰想起自己当年每次拿到奖学金,立刻就是请室友们“撮”一顿,有时吃“串串香”,有时吃那种30元一大盆的“漂

汤”,几个女孩子围拢一起,在冬天的时候格外的热闹。

从快餐店出来,黄晖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不了,谢谢你的午餐,我还有点事情。”

男孩子有点沮丧,不知道该如何拉近距离,因为年轻,也不懂得以退为进,狭长的单眼皮失望地垂下来,低了头,一味地喝可乐。

“黄晖,改天我请你吃饭。”

“呵呵,我忘了你不久也会进来念书了。”他眼睛一亮,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好的,我的手机整天开着,不关机的,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她看自己新换的手机,明明是新的却仿佛心里的锈。有些东西,你可以把它扔进湖里,却无法从记忆里抹去。明明是分手了,却仿佛赌着一口气,看谁先服输,谁先妥协,谁

先痛苦,谁先难过……或者,叶嘉早已放弃了!赌气的不过是自己一人。如今,叶嘉更是不可能再打来电话了。

心里十分的疲惫,可耻的绝望和悲伤却不让它们涌出来,纷繁的感情纠葛不如纷繁的体力劳动,工作、奔波、付出体力很快可以恢复;而损害了心力,隐隐地总是元气大伤。

午后的阳光已经很有热气了,校园里,时髦的女生早早穿起了裙子,已经可以看见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了。

李欢坐在一张长长的椅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一男一女慢慢地从左边的梧桐大道上走来。男孩子高高的个子,穿一件普通的T恤、牛仔裤,有股子特别青春的飞扬跳脱。

我忍叶嘉很久了

这个男孩子,他是见过的。有些人,哪怕只见过一面,也会印象深刻的,而在湖边一瞥,这个人,他已经记住了。

他在看男孩子身边的女孩子——女孩子穿白衬衫黑色的背带裙子,脚上是一双普通的球鞋,黑色的长发修剪得恰到好处,走在男孩子身边,娇小玲珑,无比的青春,无比的阳

光,仿佛这校园里普普通通的一名女生。

这两人边走边谈笑风生,看起来极为合拍的样子。可是,走路的距离与姿势却保持着无形的那种初相识的距离,仿佛只是两个普通的同学。

他慢慢走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笑风生:“冯丰……”

冯丰有点意外:“李欢,你怎么在这里呀?”她转向李欢,“我的同学黄晖,呵呵,先入门为尊,年龄比我小,资格比我老,算我的师兄吧,他快研三了,法律系的……黄晖,我朋友李欢……”

男孩子很有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黄晖……”

李欢和他握一下手,面带笑容,黄晖,是吧,这小子的名字,自己算是记住了。

黄晖本来是送她出校门的,见她有朋友在,也很知趣:“冯丰,你有朋友在,我们下次见吧。”

然后,黄晖就大步往前走了,在前面,有一片篮球场,他正是往那里去的,好像是去打球去了。

李欢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完全不见了才回过头来:“冯丰,他不是路人甲吗?”

她笑眯眯的:“恩,现在不叫路人甲了,你没听到吗?他叫黄晖。”

李欢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测:“你是来念书的,不是来和路人甲搭讪的。”

这对白怎麽听起来那麽熟悉?

她笑起来,根本不理他,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你自己说在C大嘛。”

“C大有三道门哦,你怎麽知道我会走那一道?”

自己每次见她,她都是走这道门,常常呆在那个荷塘的柳树下坐着——这会有什么错?有些人就是那麽固执,习惯成自然,哪怕绕道也会走自己熟悉的路,不肯改变一下,说

不定另一条路会更近些呢。

他再次重申:“冯丰,你是来念书的,不是来看路人甲的!”

她理直气壮,大言不惭:“我说了要走出去,不能老是原地打转嘛。怎麽,就允许你有那麽多人喜欢,你看看,柯然、芬妮、姗珊以及数不清的女孩子,难道就不许我有几个

男生说说话、吃吃饭了?”心里本来是要分辨几句的,念书的时候,谁还没几个要好的男生女生呢!这跟恋爱无关。难道,现在男生女生都读到研究生了还要在桌上划道三八线?

可是,话出口却变成了,“我也是很有行情的,李欢,你不要以为我们读研究生或者博士了,就是‘灭绝师太’,男人一看见,立刻躲得远远的。哼,灭绝要有我这么漂亮,

早就成为武林盟主了,呵呵……”

李欢大摇其头,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你说她自卑吧,有时,她自恋起来,脸皮估计比城墙倒拐还要厚。

他看她的目光流淌,长长的睫毛跟扇子似的遮挡住笑意,一睁开时,脸上有种淡淡的红晕,仿佛是那种很小的女孩子,青绿得就如旁边初生的荷叶。她的洁白的衬衣上,微微

的褶皱花边十分简单,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干净清爽。这衬衣,还是自己曾替她熨过的,所以特别眼熟。

她见他不以为然,想起问他出现的理由:“李欢,你有事情啊?”

他悲哀的口吻:“我以为你要做女强人了,没有时间,所以只好来找你,结果你却在和男同学吃饭。”

这家伙怎麽能装出如此委屈的态度了?太不可思议了。她的眼珠转动:“你在吃醋?”

他瞪她一眼,傲然道:“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怎麽会跟他吃醋?我的对手,最多不过一个叶嘉而已。其他的,算得了什麽?”

冯丰气结,他就那么吃定自己不会找其他人了?这是什麽时代?这是21世纪!中国人的离婚率都位居全亚洲之首了,何况是分手这麽寻常的事情呢!难道自己还得立个什麽贞

节牌坊,或者干脆带把贞操锁,非君不嫁非君不娶了?

就像斗地主,自己没有大小王,难道还不能有四个“2”了?

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在背后拉住她的手:“冯丰……”

她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警惕道:“校园里呢,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有些不怀好意,冯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草地上,有一对男女楼抱着在互相喂对方吃东西呢。

“真恶心”她一阵鸡皮疙瘩。

“你要敢借念书的时机,跟人家演出这一幕,我一定拆掉那小子的骨头."

赤裸裸的威胁。

她反问:“你凭什么呀?"

“我忍叶嘉已经忍了很久了,再也不许其他任何人挡着我的路了。我不逼你,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想清楚.但是,在这之前,我不许任何人挡我的路。"

挡者,杀无赦。

暴君,不折不扣的暴君,可以想象,如果他还在干他皇帝的老本行的话,他这话就不是说着玩的了,多少无辜的人头会落地呀。

幸好是现代!除了丧心病狂的罪犯,谁也没有权利敢公然灭人九族了。她幸灾乐祸的:“我倒有点好奇,如果我一直想不清楚,比如我80年都想不清楚,那你怎么办?我吃亏

独身80年先不提,你呢?你也要等我80年?"他这种好色之徒,80年不和人ooxx,憋死他。嘻嘻。他不过说说而已,估计很快就忍不住找其他人去了。

“你怎么会80年都想不清楚?最多8个月,你必须想清楚。我研究过,你读书是研究生那种,读书期间也可以结婚的。”

果然,连8个月也等不了的家伙。

天气有点热,额头上隐隐有汗水了,她看前面有一家卖冰糕的,“李欢,你去买冰糕……”

“为什么?"

“你需要降温,免得再做你的暴君梦……”

明明是自己想吃,还借口那么多.李欢无可奈何,只得去给她买了冰糕来,自己也吃一个.

两人坐在柳树边的长椅子上,冰糕吃下去,立刻清凉了不少.

李欢的手机又响起,是短信的声音。

她不怀好意地咯咯直笑:“是谁?"

他直言不讳:“是姗姗她每天会给我发一条短信,不过我从没回复过。我这些日子成为宅男了,莺莺燕燕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姗姗提醒我,我还是有市场的……”

他正要将姗姗的短信删除,忽然心里一动,将电话交给她:“你替我回复一个短信.免得说我跟你的敌人靠拢”——本着,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这样的逻辑——自

己绝不能成为冯丰的敌人。所以,何必跟她的敌人做朋友?!

这个姗姗真还跟林佳妮有得一拼呢!冯丰想起她看着自己的厌恶眼神,她对姗姗也十分厌恶,自己即便不和李欢在一起,也不能让她和李欢在一起。

她见李欢递过手机,也不客气,立即编辑一个信息发了回去,果然,姗姗立刻就不再回复了.

李欢见她刚发出的消息是:“我是冯丰,拿着李欢的电话,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我替他做主."

李欢笑起来,她也咯咯地笑起来,“李欢,你借刀杀人哦”。

李欢看她笑得像小孩子似的,很久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看到她这样笑,哪怕有时如叛逆期的小孩子。

“什么时候需要我替你调教萧昭业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