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人,重的跟肥猪似的,故意装软弱,压在自己肩上,几乎要压死自己了。

好不容易让他躺下了,她拿了一张薄被给他盖在身上,才去拿了些常备的感冒药,找颗新康泰克,倒一杯温水给他:“李欢,喝点水,快喝水把药吃了......”

他微微侧身喝了点水服下药,又直挺挺地躺下,依旧紧闭着眼睛.她无可奈何,只好恨恨地去厨房给他煮粥。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李欢睁开眼睛,却不发出任何声音偷眼看去,只看见她的背影,她正生在书桌旁边,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听那声音,打字速度那么快,肯定是在聊QQ

,她只有聊QQ的时候,打字速度才会那么快。

他呻吟一声,她回过头来,见他生起身,瞪眼道:“你醒啦?醒了就赶紧去

洗漱吃饭,走人,不要一直赖在这里……”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啊,不这么凶神恶煞会死人呀。

他不说话,也不动,只笑嘻嘻地看着地。早上虽然不舒服,倒并未到“生病”的地步,可是,不装装“软弱”,估计早被她赶走了。以他这么久的经验,这个色厉内荏的女人,

就是个纸老虎,要调教她,得换换手段了。

她见他睡醒了,笑眯眯的,却赖着不起来,“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一下照射进来,明晃晃的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赶紧闭上。

“快起来,不要赖着,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这么赖着.”哼,真是快成宅男了。

“我是一夜没睡好不好?哪里赖床了?”

他觉得这张床睡着真是舒服,而且踏实,觉得特别安宁,甚至包括她的唧唧瓜瓜的斗嘴。他笑起来,慢慢起身:“冯丰,给我煮饭没有?”

她头也不回,依旧飞快地开关一个个QQ对话框,打字打得飞快:“快去洗漱,我才不得等你吃饭呢,饿死我了。”

他去卫生间,崭新的毛巾、牙刷漱口的杯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淋浴一通,梳洗完毕,他对着镜子,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没有干净衣服。

他在卫生间里大喊:“冯丰,冯丰……”

她跑到门口:“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干净衣服穿。”

“你,没衣服穿关我什么事?你穿脏衣服嘛。”

“衣服也淋湿了。”

“叫你洗脸刷牙,我可没叫你洗澡,没得换活该。”

“我一身那么脏,不洗不舒服。”

“那你不晓得自己小心点?我哪里有衣服给你穿?”她不怀好意地嘿嘿冷笑儿声,“莫非你想裸奔?”

他听她幸灾乐祸的声音,笑嘻嘻地道:“冯丰,你以为我不敢?”

“哼”她听得门柄转动的声音,害怕他真的跑出来“裸奔”,赶紧跑进屋子,可是,自己这里又没有任何男人的衣服,实在没法,从衣柜里拿了一张干净床单走进去,幸好门也

是关着的,“野兽”还没有跑出来.她敲敲门,门开了,她赶紧“非礼勿视”,远远地将床单扔过去,他—把抓住了,见她吓得捂面就跑的逊样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裹了一张床单出来,腿又长又结实,宽肩细腰那种身材,很大步的走路——龙行虎步,却变成了大大的外八字。她瞪大眼睛,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穿的苏格兰草裙?她强忍住

笑,拿一件自己的最大足码的羽绒服给他:“穿着……”

他看看窗外那么明媚的阳光,都是初夏了,还给自己羽绒服?他有些不可思议:“你叫我穿这个?”又不是要捂虱子。

“这件是我最大尺码的衣服了,只有这一件你才穿得上……”

他抓起放在一边:“不冷,不用穿太多。”

以前两人住在一起时,李欢还刚来现代,一直坚持“玉体不外露”的原则,即使洗洗澡出来也总是弄得严严实实。今没了衣服,他仿佛也不在乎“伤风败俗”了。她一眼他

赤裸的胸膛,好像还挺有料的样子,暗暗红了脸,心想,这个人不去做鸭子真是可惜了。

他看她装得满不在乎的样于,却有些手忙脚乱,真是一个逊得不得了的傻女人,故意道:“冯丰,你看我身材如何?”

“你有什么身材呀,无聊。”

“歌迷都说我身材好呀。”他掀开一点床单,“如果你还看得不仔细的话,可以再看看……”

“你要耍流氓?”她瞪他一眼,忽然想起来,嘿嘿笑道,“陈姐一定会对你的身材感兴趣的,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欣赏欣赏?”

他气呼呼地在餐桌前坐下,真是没劲,这个女人就会倒人胃口。

她扳回一城,笑嘻嘻地在他对面坐了,揭开餐桌上的淡绿色的纱罩,一盆白粥,一碟豆腐乳、一碟榨菜肉丝、两盘青菜。

“冯丰,怎么就请我吃这样?太吝啬了。”

“你不是生病了嘛?难道还大鱼大肉?怎么,你不是病了,是装的?”

他端起碗就吃饭,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我还是出于人道主义才请你吃呢,不吃你可以走。”

他赶紧转移话题:“冯丰,你考上了研究生,我们还没正式好好庆祝呢。今天出去玩吧?”

都庆祝好多次了,光是大吃大喝和看电影都好多次了,还要怎么庆祝才算“正式”?可想起这事,心里还是得意洋洋的:“李欢,是不是很崇拜我?我很厉害吧,呵呵。”

“要我去参加考试了,第—名就没你的份了。”他悠然道,“不过,我自恃身份,不会去考试而已。历来,只有皇帝殿试臣下,没有皇帝亲自去竞争的

没落贵族就是这样的心态,所以,革命是必要的,她一点也不生气:“可惜呀,现在都是别人面试.你至于你会不会比我厉害,那得—起考试了才知道。光说不练,大哥,是

没用的。别人只知道我冯丰是第一名,可没人知道你李欢是第一名。”

“我并不需要考第一名来证明自己了。”

“赫,你是皇帝,你了不起,你把碗洗了。”

又遭了暗算,他立马捂住头“额,我头怎么隐隐做疼?”

“别装了,装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那我洗碗了,我们是不是晚上就可以去庆祝?”

“你找借口庆祝过许多次了。”

“那些都不正式,不隆重。以前谁谁中了状元,都要骑马游街的。”

“大哥,罪犯也可能去游街的。”

“那你是状元还是罪犯?”

她将那碟花生米倒在他碗里:“吃你的吧,这么啰嗦”

说实话,这几个菜,一个赛一个的难吃。尤其是花生米,那是拆包的酒鬼花生,也被她当了一道“菜”,都已经不脆了,也不知放了多久了。可是,他这话却不敢说出口,要

说出来,她又有借口再不动手了,今后也别想再吃她一顿了。

明明难吃得要命,他还得一个劲地点头,仿佛津津有味的样子。

吃了饭,休息—会儿,他的衣服也在洗衣机里轰隆作响后晾在了外面。他闲闲地坐在客厅里看转播的意甲,很难得地享受她的“伺候”看完一场球赛,自己支持的球队也赢了,心里正在惬意,听得她咚咚地从卧室里跑出来,十分神气的指挥:“李欢,你去把衣服熨了。”

也是,衣服皱巴巴的不好穿出门,现在半干了,熨熨才能见人。

他系个床单,拿了熨斗在衣扳上烫自己的衣服,快要熨好了,看看效果不错,心想,好久没有做过这些琐事了,如今“重操旧业”,手艺也还没有生疏。

他去挂了衣服,准备等会儿好穿,正要走,她笑嘻嘻地拉住他,抱出一大堆衣服出来:“呵呵,麻烦顺便—起了。”

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哀叹一声,细看她拿出的那些春装,以前两人住在—起的时候,她每次熨衣服,也不知道放平,总是马马虎虎的,自己看不惯,就学了

一次,没想到,那—次后,这任务就一直归自己了现在看她那些衬衣的花边褶皱明显就是熨反了,翘起采,别提多难看了。

“冯丰,你怎么就没点长进呢?你看看,你熨的啥?得顺着花边的纹路才不会反,知道不?”

她看他那么权威地批评,自己也理直气壮:“你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嘛。我怎么比得上你?”

他几乎要吐血了,自己好歹还是皇帝出身,现在倒好,竟然成了做家务的“一把好手”了。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即使来到这个古怪的时代,只要不和她在一起,就不用做这些

事情。可是,一和她在—起,就只好不知不觉地被“奴役”着做各种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贱事”,而且,还乐此不疲的样于,唉,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她在一边看他熨完最后一件衣服,天色也快傍晚了,收了衣服“好了,现在衣服已经熨好了,你可以闪人了。”

早就知道她会“卸磨杀驴”,他不经意道“冯丰,你的那个摊位租下来没有?”

“没呢,还没谈好,我本来说今天下午再去转转的,都怪你,装病耽误我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谈?要不要我给你淘货呀?”

“谈就不用你了。不过你是古人,你认识那些东西,你当然得去帮我的忙了。”

“既然要我帮忙,就得请我吃饭。而且,不能一利用完我就赶我走。”

冯丰忍一口气,什么人呀,还没做事,先摆架子。

“我中午已经请你吃了。而且,赚钱了,我分你钱,算你股份。”

他嗤之以鼻,就那几根榨菜?不行,得吃顿大餐。何况,那点小钱,分来何用?还是先吃了最实惠。

在最便捷的一家移动营业厅买了手机和新卡。

冯丰试着新手机的功能,李欢道:“你这个傻瓜,好好的电话扔了干什么?存的电话号码怎么办?”

“没关系,那些号码我都背得。”

“几百个号码全部背得?”

“基本上差不多。重要的全部背得,如果忘了的,那就是不重要的。”

他听得她如此自信满满,也暗暗有点佩服,她的记忆力那是相当惊人。只是,要是做家务的时候有这种天赋就好了。

“可是,别人不知道你换号码了怎么办?”

我会一一发短信告诉他们的。”

李欢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她会不会告诉叶嘉新号码呢?或者,干脆换号码就是为了躲避叶嘉?他很想问问,可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车子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边停下来府河两边的蔷薇爬满了密密匝匝的花朵,而成排的木芙蓉,大的花朵几乎碗口一般,红的黄的,蜂围蝶绕,一派的花枝招展夕阳变成晚霞,

红了一半的河水,这个夜晚的热闹,已经开始了。

一排一排的冷淡杯已经摆出来,豆角、煮花生、卤排骨、兔脑壳、鸭翅膀、炒龙虾、虎皮青椒、豆腐干……看上去,每一样都很好吃的样子。

“李欢,我们在这里吃好不好?”

“你就请我吃这个?太小气了吧。”

“我觉得不错,就吃这个吧。”

李欢看看清油油的且角,完全胜过大酒店的山珍海味,也不禁食指大动。“这次算你省钱了。”

两人点了排骨、兔头、炒龙虾、切牛肉和几份小菜,要了2瓶啤酒。冯丰随口道:“老板,排骨多少钱一份?”

“20元。”

她大惊失色:“不对,我去年常常吃,是12元一份呀。”今天怎么颠倒了一个个儿了?

“小姐,这年头,物价涨得比头发还快,工资涨得比眉毛还慢,生排骨都多少钱一斤了?30元一斤!再卖12元一份,我不亏死?”

穿越皇帝的就业问题

好一个“物价涨得比头发还快,工资涨得比眉毛还慢”!OMG,今天亏大发了,请李欢吃“冷淡杯”,加上那个58元的现炒龙虾,再加上七七八八的杂物,保守估计两人得消费一百多

元了。

李欢见她一副肉痛的样子,心里特爽。专挑这种路边摊,想节约?门都没有。这就是小气鬼的下场。

两人坐下,喝着小摊上的粗茶,等待上菜,看见对面也坐了一对十分年轻的男女。桌上摆了琳琅满目的东西,女孩子的面前已经堆满了排骨的骨头、鸭翅膀等不少残渣,此刻

正卖力地啃一个兔脑壳。小伙子却什么都没吃,只闷闷地坐着,干喝啤酒。

一会儿,只听得那个小伙子闷声道:“我究竟还有没有追求你的机会?”

女孩子摇摇头:“没有机会了,绝对没有机会了。我们分手。”

“分手就分手!”

男孩子垂头丧气地将一杯啤酒一口喝干,这时,女孩子忽然抬起头来,一只兔脑壳还拿在手里,很天真的表情:“那我还可不可以吃你买的这一大堆东西?”

男孩子:“%&*(*&#¥……”

冯丰一口茶水喷出来,几乎盆栽喷在李欢脸上。李欢幸亏躲得快,赶紧拿纸巾擦脸,十分恶心的样子:“冯丰,你真是恶心……”

冯丰笑不可抑,这时,正好排骨端上来了。他赶紧夹了一块,喝一小口啤酒,滋味还真是不错。

李欢盯着她的嘴唇,忽然想起那个吻,浑身上下骚动不已又回味无穷。记忆中,这仿佛是自己第一次吻她。十二万分的期待幻化成十分邪恶的笑容:“冯丰,我究竟还有没有

追你的机会?”

他倒将那个男孩子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

冯丰一本正经的说:“没有,绝对没有机会。”

“机会还是留给叶嘉?”

“不,你们两个都不是适合我的人。”她很冷静的分析,“叶嘉的门第太高了,齐大非偶,叶夫人,你也知道的,绝不会允许我进叶家大门。即便我进了,也会不停折磨我,

如果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也太不划算了。呵呵,除非叶嘉和她一刀两断,可你看,这不是说笑嘛。而你李欢,你比叶嘉还糟糕,整天招蜂引蝶,博爱无边,惦记的人也太多

了点。跟着你,随时会有成排的对手上来单挑,我不是找罪受嘛?”

“我纠正一点,我并没有招蜂引蝶!”

“那好,算你魅力无边,别人倒贴行了吧。”

他不答反问:“难道你打算独身?”

“我为什么要独身?这世界上难道除了你们两个男人就没有其他男人了?除了叶嘉就是李欢,除了李欢就是叶嘉,多乏味啊,那也显得我太没行情了。我得走出去,外面的世

界还是很广阔的……”

“你觉得我乏味?多少人把我当偶像!冯丰,你真是牛嚼牡丹。”

“你又是什么牡丹了?而且,既然那么多亲睐你的人了,我何必去凑趣?”

李欢故意哭丧了脸:“如果没有追你的机会,那我还可不可以吃这些东西?如果是告别的晚宴,那我再点一个炒龙虾……”

“吃吧吃吧,噎不死你。”

有饱饭足后,已是华灯初上。

两人沿着满是蔷薇气息的河边漫步,李欢的手机响起,却是姗珊打来的。姗珊好歹向叶晓波那里要了他的电话号码,打电话邀请他去参加一个聚会呢。他有点意外,随便敷衍

几句,直接了当地拒绝了。

冯丰听他说话的语气,笑道:“谁呢?林佳妮还是姗珊?”

他老老实实道:“姗珊。她是歌迷那种。”

她呵呵笑起来,心平气和,跟昨晚的发飙判若两人。昨天她是忽然见到林佳妮,一时失控,后来想想,早就平静下来了:“李欢,你也真该交几个女朋友比较一下。你的行情

也蛮好的。只是,私底下还是不希望是姗姗或者林佳妮就行了,其他柯然、芬妮或者其他任何人都行……”

“你扯到哪里去了?”他瞪着眼睛,“姗姗是叶晓波的表妹而已,不然我连电话也不会接她的。”

因为熟人情面抹不开,今天一个电话明天一个电话,慢慢地就会熟络起来了。就如林佳妮之于叶嘉一般。她揣测,姗姗如果不是好奇心和好胜心特别严重的话,估计又是林佳

妮或者叶夫人大力撺掇的,这两女人,摆明了和自己杠上了。可惜,他们是打错如意算盘了,自己和李欢并不是什麽情侣关系,即便姗姗真的跟李欢怎麽样了,也没法伤害自己分毫。

她倒有点好奇,姗姗会不会也跟林佳妮来同样一出?只是,李欢看上姗珊的可能性又有多大?毕竟,有芬妮珠玉在前。

可是,这两个女人实在可恨,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跟她们过过招。只是,这个机会也不知会不会太过渺茫了,毕竟众人生活的圈子太少交集了。

李欢见她不语,急道:“冯丰,你这点都信不过我?”

“我当然信得过你了!”

这话是真心的。也许,很久以来自己就已经信任李欢了。他是有交友的自由的,只是,每个人都希望家人朋友跟自己同仇敌忾,而不是和敌人关系亲密。自己对李欢的奢求,

其实,也不过不希望他找自己的“敌人”做女朋友而已,如果是那样,自己也许一辈子也不太会怎麽跟李欢联系了,也算少了一个朋友了。

她笑道:“李欢,我们也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对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我们说了要大肆庆祝的,再去看场电影吧……”

冯丰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又响起,这次是短信了,依旧是姗珊的邀约,叫他出席一个派对。冯丰似笑非笑:“李欢,恭喜,你的行情真是不错。”

李欢心里暗骂叶晓波也恼恨姗珊,根本不回复,立刻就将她的短信删除了。叹道:“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对了,冯丰,你为什麽不大胆一点?”

她悠然道:“我该大胆的时候也会大胆的。呵呵,我回家了。”

“不去看电影?”

“我不喜欢看电影。”

李欢心里只觉得老大不对劲,很不对劲。一个女人要是打你骂使小性子大发雷霆,那就有眉目了,可是,要是对其他女孩子约你,还能谈笑风生,那就表示你真的没戏了。他

暗自郁闷,第一次为自己的“桃花运”而气恼不已。叶晓波这个家伙,不好好收拾收拾,真是对不起他了,有事没事,干嘛弄个什么表妹出来,自己警告了他也不听,还将她们带

到自己家里,又告诉手机号码,无风三尺浪的搅合?

让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即使叶嘉一辈子不再回来了,自己也没什么指望了

李欢没法,只好先送她回家,但想到她要开店,一定需要自己帮忙,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得很,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便也不再郁闷,两人愉快地告辞了。

冯丰刚到家,就听得电话一阵一阵的乱响。

公寓的电话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赶紧接听,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可怜兮兮的声音:“姐姐……”

这人竟是萧昭业。他走时因为害怕,想留个退路,就问冯丰,冯丰也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电话号码。他们不是坐台玩得不亦乐乎嘛,现在这种声音,又是要玩什麽花样呢?

“萧昭业,你想干什么?”

“姐姐,我逃跑出来了,我饿了两天了,他们又打我……”

冯丰听他的声音不像作假,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

他说了地址,冯丰简直头大如斗,难道自己还要去招领这个魔君?

打车赶到时,萧昭业正抱头鼠窜地躲在闹市区的一根电线杆后面,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浑身的衣服也被撕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他见到冯丰,简直如见到久违的亲人,一下就扑了上来:“姐姐……”

冯丰赶紧闪开,他差点扑到地上,她抓他一把,他才站住。冯丰有些意外:“你怎麽了?”

萧昭业简直是涕泪纵横:“我受不了那些富婆没日没夜的折磨,每天晚上,五六个富婆轮流折磨我……我离开了,可是又没钱吃饭……”原来,他跑出来,又没钱,第一次去偷钱,又被捉住毒打了一顿,在街上乞讨,又不幸触动了“丐帮”的利益,被一群乞丐揍个半死。

“刘子业、萧宝卷他们几个呢?”

“我不知道。”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冯丰,“姐姐,我好饿……”

冯丰没法,也不能眼睁睁地见他饿死在街头,恰好附近有一家面馆,冯丰立刻带他进去,给他叫了一碗面条。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连汤也喝得精光。

旁边的几桌客人无不惊讶地看着他,和平年代,还有这种仿佛八百年的饿死鬼?

冯丰又给他叫了一个大份,这一吃下去,他才算饱了,抹抹嘴巴,满脸惶恐:“姐姐,我今晚到哪里去呢?”

冯丰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纠结怎麽安顿这个魔鬼呢?

忽然想到李欢买下的一套租房是空着的,而且距离自己住的酒店公寓并不远。反正这房子还没租出去,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先住在那里算了。

萧昭业听得有地方落脚,喜上眉梢,他机灵嘴甜,善于谄媚,急忙打躬作揖,差点要给冯丰下跪,山呼万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