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君无戏言呢!”她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动,其实是知道的,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00xx过了,也没有任何女人了,就这么一直憋着,憋死他.

他看她一脍坏笑,立刻明白她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何而来,低下头,猛亲她一下,恨恨道:“我可不管,出去后我们就结婚。这一次,你一定要嫁给我.”

“嗯,出去我就嫁给你.”

他双眼发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神采飞扬,心里却酸痛莫名,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因为笃定出不去了,也不愿让自己伤心,所以,那么爽快地开了“空头支票”!

明知是空头支票啊!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问她叶嘉一一问她有没有想起过叶嘉.问她是不是全心全意!两人见面后,他故意避而不谈,她也绝口不提,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

再问,又有何益?

即便是甜蜜的谎言,也是令人心跳的毒药,

即便明知是空头支票,他心里还是那么髙兴,仿佛第一次真切拥有的那种兴奋.他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一下,摸出一对耳环,那是在拍卖晚会上竟得的.

被抓到这里,他被換了衣服,身上的一切物件都不见了,只有今天会见“宠妃”时,耳环又在身上了,估计是大口罩要他做“道具”的,可是,还没拿出来,“宠妃”就悻悻离去了.

漂亮的耳环发出柔和的淡淡光彩,她笑起来:“人家求婚用戒指,你用耳环。”

“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谁会送你耳环?”

“哼,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人?你要送给谁?”

他悠然道:“你管不着。”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副耳环很面熟的样子,问他:“你哪里来的?”

“拍来的.呵呵,你失踪后,我和叶嘉参加了一个拍卖晚会,那个晚会拍的全是古墓出土物品,相当一部分是我在老白那里见过的.我怕见不到你了,就买了这个东西……”他压

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还记得吧?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后来,你和迦叶逃跑时,就戴着这副耳环……”

她撇撇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看口形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嘿,那是送给冯妙莲的,不是给我的,关我什么事?记住,我又不是冯妙莲。”

女人啊!就是这么小心眼,

这样的小心眼却令他极其开心,长臂一伸,一用力,将那副耳环出去老远,混在草地里,再也找不到了.

“李欢,你干吗?”

“呵呵,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什么人哪?专门买来扔着好玩?你耍什么酷?”她嘀咕,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男主角啊?动不动就扔戒指扔项链的,扔了,还不是得巴巴地去找回来?假打!

“我本来就很酷了,用不着再耍啦!”他笑嘻嘻地拥着她,神情却极其认真,“我今天见过‘冯妙莲’了……”

他不理她疑惑的眼种,慢慢道:“以前,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妙莲,或者妙莲就是你,二者是合二为一的。但是,今天见了‘妙莲’出现后,我才发现,即使是冯妙莲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冯丰,不是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冯妙莲也不行......”他一字一顿,态度诚恳,“你要记住,我爱的是冯丰,只有一个冯丰!!!”

她干笑三声,笑声低低地,仿佛周星星那种古怪的笑。心口又有点疼,仿佛某一种异样的情绪入了骨髓,在微弱跳动的脉搏里翻涌,激动.酸楚.绝望.甜密.苦涩……万般的滋味

,只一种也说不出来。

李欢瞪着她,目中几乎要射出凶光来:“你这是什么回应?”

“感动到极点,无以言表。”

“唉,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得含情脉脉一点儿?”她好一会儿才咯咯地笑一声,又好象那种不服管教的小孩子,眉毛一挑,神情挑衅――

“不能!”

“因为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总是想笑,呵呵。”

“我不是‘这样说',而是表白,深情地表白!”

李欢跌倒在草地上,气得胸口起伏,她却贴在他的怀里,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那么幵心,笑得那么开心!很长的日子,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睫毛在眼帘处上下起伏,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子.

这样的表情,令李欢也完全轻松起来,几乎忘了二人置身在怎样的环境,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如果还有明天!

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微微有些夜雾了,李欢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白色的衣服铺在她身下,他自己就赤棵着上身躺在草地上。

“哎,李欢,你这样,有蚊子咬你。”

“胡说,哪里有蚊子?”这里的草地上,草、野花间杂,是按照相生相克来保留的,没有丝毫蚊子的嚶嘤嗡嗡之声.

她不说话了,枕在他的手臂上,右边的脸完全贴在他的大的掌心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闭着眼晴,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呵呵,我去找你,他们自然也在找我,于是,就这么来了。还有什么比地震更好的机会呢?现在,我们两个都是‘遇难者'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麻烦了。

“你又是怎么见到‘冯妙莲'的?”

他淡淡道:“我们的一个熟人而已.她不过是应邀和几个影視学院的学生一起演了场戏而已。”

尽管置身这样的环境,冯丰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出乎意料,长叹一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都是很复杂的.呵呵,我这才明白,从古代的宫斗到现代人的职场.官场争斗,人性一直是不曾改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就是这样,男人和男人斗

,女人和女人斗,女人和男人斗……你没看到,电枧屏幕上天天播放的帝王将相大戏,哪一部不是权谋和厚黑学的现身说法?几千年了,想改也没得改,也许,我们每一个人的骨

子里都是贪婪而自私的……”

她嘟囔道:“你干吗发这么大一通感慨?”

李欢还没回答,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名护工模样的年轻人来到了身边,脸上是那种机械而标准的神情:“二位,天黑了,请回去用晚餐……”

李欢笑起来:“日落而息,看来,在这里呆着还不错。”

冯丰也眨着眼睛:“免钱饭也没有这么舒适的,我正好可以不用辛苦挣钱了,呵呵。”

李欢pk黑衣人

年轻人对二人的调侃充耳不闻,依旧是刻板的语调:“二位,请吧。”

他的这种神情,令人想起陈列橱窗那些毫无生命的模型,李欢盯了他几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冯丰倒因为见了许多次了,再加上刘子业那么古怪的样子都见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淡淡道:“我也饿了,要吃饭啦.”

李欢点点头,抱起她往里走。

这期间,周围的环境布局,他已经详细地观察过了,这片巨大的草地四周都是数丈高的围墻,围墻上还是密密麻庥的电网,仿佛与世隔绝.他寻思,这里应该是什么管制区域,不然不会戒备如此森严.

心里忽然大感恐惧,如果这样的一个研究场所,有官方背景作为掩护,里面的人在此胡作非为,更是会鲜为人知,单单指望叶嘉,自己和冯丰,哪里还能逃得生天?

草场的四围还有密密丛丛的树林,在夜色下看来,仿佛隐藏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双绿幽幽的眼晴一闪,隐隐露出一头,他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藏獒,看样子,

这里不知潜伏着多少这样的“警卫”。那种安保看似不经意,却装了最严密的监控系统,可不是做做样子,比任何铜墙铁壁都严格,要从这里逃跑,简直毫无可能。

年轻人还刻板等着二人,李欢也不磨蹭,抱着冯丰进了那道虛掩的门,这时才发现,这道门并非“虛掩”,而是指纹控制的,显然,自己和冯丰都被经过了特殊设置,才能随意通过.

门里已经亮了灯,是那种极其柔和的米色,二人刚进去,年轻人刻板的声音又响起:“请二位各自回房问.”

李欢笑起来:“我们就在一起,你告诉你们的主子吧.”

年轻人侧身,拿着小型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他讲的是一种极其偏僻的土语,二人一点也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只看到他很快就走过来,仿佛得到了指示:“行,你们就一起吧。”

李欢抱着冯丰走进去,才发现她的“房间”,完全跟自己的一摸一样,都是那种超标准的无菌空间一一这时,房间的窗子已经打开了,是一扇隐形的气窗,从外面控制的。

正常人肯定无法长期生活在无菌空间,也许是见冯丰身体不好,他们另有计划,就将这个房间“开放”了,还能够进进出出,当然,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局限于房间和草坪的距离。

铺着雪白台布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碟小菜,色彩鲜艳,看起来十分精致,也搭配得极其健康,令人很有食欲.

有种很诡异的气息,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只见对面的墻壁上,突然多了一幅画--是那副非常著名的《最后的晚餐》。

两人面面相觑,李欢看出冯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笑起来,夹一筷鲜嫩的蕨菜給她:“任他装神弄鬼,我们先吃饱再说。”

她想起刘子业,忽然有些吃不下去,只强笑着吃喝起来,觉得每一粒饭下咽,都跟石块似的,根本吞不下去。

“你吃这个”李欢依给她另挑了一些菜.

她轻轻答应一声,但见李欢一点也不慌乱,这给了她很大的镇定和安慰,真正笑起来,低声道:“我没有害怕了……”

李欢见她脸上神色緩和,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端起碗也大吃起来。自从冯丰失踪后,他简直貪不知味,刚刚经历了如此愉快的一个黄昏,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觉得无所谓了,在

她身边对坐吃饭,倒觉得跟在家里似的,觉得饭菜从未有过的香甜。

“以后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呵呵,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吃笋子炒鲜虾。”

“行,我去青石桥买最新鲜的,呵呵。”

她的眼里闪出一丝喜悦的光芒,那是极大的信任一一尽管,知道是不能出去的,但是,她宁愿听到李欢这样说,宁愿听到他这样坚定的口吻.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在绝境中,总是渴望出现奇迹一一明知不会有,也不妨碍这种幻想.这是人的心理调节功能之一,因为这种“幻想”,人类才没有那么容易崩溃。

吃饱了,就倦了.像某种豢养的肉猪--吃了睡,睡了吃--结果就是等待被宰杀了,给人类享用。

两人躺在床上,床并不宽,李欢身材高大,要在往常,一定觉得很拥挤,可是,现在两人贴身拥抱着,仿佛揉成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倒希望两人之间永远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困了啊?”

“那就好好休息吧!”

“嗯,可是……”她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怯怯的,“我醒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他笑嘻嘻地,“要不,你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

“可是,我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呢……"她嘟嘟嚎囔地,声音越来越低,

“李欢,你不要睡着,我醒来就要看到你……”

他轻轻点头,她的声音已经模糊,听不清楚下面的字句了,陷入了一种病人才会有的深度困倦里。他下意识地举手在她的鼻端轻轻抚摸,只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灯悄悄灭了,也是在外面控制的一一那是对待实验对象的方式,一切控制,光、水、饮食、运动.......便于观察和记录。

李欢在黑夜里静静地听着她有些微弱的呼吸声,才真正思索起身处的环境,焦虑浮在心头,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见不到冯丰时,觉得死生好像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见到她了,真的面临不可知的死亡,才发现心底是如何的恐惧--希望活着,哪怕如最平凡最卑微的小人物一般活着,与她一

起活着就好。

监控器里,画面清晰,蓝天白云,绿树青草,彩蝶明媚,两个男女依偎着坐在在起,情意绵绵,仿佛这个夏季最好的一天.

黑衣人“啪”地一声.关了遥控器,很是不以为然:“为什么让李欢和冯丰在一起?”大口罩见他神情如此不悦,有些意外:“冯丰身子越来越衰弱,我是希望李欢能从心理上给她一些安慰,看有没有康复的可能.有些心理调理的巨大作用,连医学也没法解释,只能称之为奇迹……”

“別给我提什么奇迹,立刻将二人彻底隔绝。”

“安排见一次李欢。”

这是一间普逋的房间。说它普通,是因为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七七八八的器械、工具甚至一些“怪物”,仿佛只是一间会客室,和其他会客室一样.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个主人位,下面既无沙发也无椅子,只在地上铺着一块地毯,请人席地而坐的意思。

主人位很高,李欢一眼就看出,习惯这样设立座位的人,一定是心里有非常强烈的"唯我独尊"的意识,并且早已养成了习惯.

他想,主人原来要的不是“席地而坐”,而是“席地而跪”

坐在主人位的黑衣人,看不出高矮,身形,脸也普通,依旧是人群中一眼看去成千上万的那种大众样子。只是,这张脸上的神情有些微的怪异,虽然生动,却总给人人皮面具的感觉。

李欢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笑起来:“李某已成阶下囚徒,案上鱼肉,阁下为什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淡然一笑:"別失望,很快你就会見到我的样子,也不争这一时。”

“阁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贵干?”

“想从千年死皇帝之身身上找到一些长生的奥秘......”

“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

“你就是。你活了1500多年了,不也还没死?”

孝文帝拓跋宏公元499年死的,黑衣人说他活了1500多年,显然认准了他的身份。

李欢沉思一下,这怎么算好?说活了1500多年,可是,自己并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而来现代也不过区区几年,这也好算活了1500多年?这是什么算法

两双眼睛互相盯着,彼此审慎,彼此衡量,仿彿两把无声交锋的利刃,黑衣人顿了一下,“你的目光如此锐利,说你不是孝文帝,我都不相信。”

李欢笑起来“要长生不死,你是在白日做梦.”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道:“请坐”

李欢瞄一眼那张地毯,再看看黑衣人高高在上的坐姿,声音里满是讥讽:“看来你不仅想长生不死,你还想想称霸天下?你别忘了,这个全球一体化的年代,即便长生不死,也没有任何个人能够称霸天下了。”

黑衣人也笑起来,神色充满向往:“那倒不一定,不死之身加上千年累积的财富,只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俯瞰天下又有何难?”

一手遮天!

谁能遮住?

从未有哪一刻,李欢对男人的权利欲望如此反感,仿佛是一种顿悟--无上的皇权,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大的罪恶制造者!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活了1500多年了,为什么不曾累积起无敌的财富和无敌的权利?所以......”

“即便你活了2500年,我想,也未必可以得偿所愿。”他悠然一笑,很随意地在地毯的一面坐了下来,盘腿而坐,黑衣人见他那种坐姿,心里一震,那是典型的面南背北,标准的帝王坐姿,就这么一个举动,仿佛将自己高高在上的主人位藐视得那么彻底。

这是他第一次遭到这种无形的强大的挑战,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一代帝王,连坐姿都不曾忽略。”

李欢笑起来:"你知道面南背北有什么好处?”

“显示你的帝王尊贵?”

“错。你难道连地理都没有学过?地球自转导致日出日落,中国处在地球的北半球,所以住在这个面朝正南房子里的人就比较健康。在中国面南的房于都是由家里的长辈住的,也体现中国传统的“孝”。而作为九五之宗的皇帝,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不过只是能多晒晒太阳而已……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你难道不知道?“

如此简单的常识,世人偏偏大多数都忽略了,只知道帝王坐姿的尊贵,却不知道尊贵在何处,黑衣人听他如此贬低自己,不禁大怒:"李欢,你逞什么口舌之利?”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常识,还是冯丰告诉我的……”刚来现代的时候,他天天赖着冯丰给他煮饭.洗衣服,还整天端着皇帝架子,在出租屋里时,每每都是这种“面南背北”的坐姿.冯丰不胜其烦,狠狠地讥讽了他一顿,他才开始对一些地理常识有了浓厚的兴趣.

“哦,冯丰告诉你的?”

“她在很多方面,其实比我渊博。”

黑衣人随手按了下遥控器,画面上,蓝尺白云下,一对男女紧紧相拥,男人抱着女人,肯影清晰,面目模糊,但凭借他们的举动,完全能看出两人在做什么......

李欢对这一幕一清二楚,夕阳下,他有意将冯丰“藏”在怀里,那个时候,他正在亲吻她。这是两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清醒时候两情相悦的亲吻!也是唯一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唇边,仿佛还残留着她唇上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令人回味无穷。黑衣人道:“冯丰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的女子,意志也出乎意料的坚强,本来,她这样的人,是最理想不过的实验对象……”

“我认为,你们抓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的确,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留下也没有大大用处.哎,要是没有这段该死的录像,我也许会考虑放了她的……”黑衣人倣了个很夸张的手势,“李欢,你看看,都是你害了她,你后不后悔?”

揭穿真面目

李欢淡淡道:”你在替叶嘉出气?”

黑衣人不置可否。

“要是她死了,叶嘉绝不会善罢甘休。”

“哈,李欢,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男人!是个男人,谁能忍受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我不认为叶嘉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他只是一时不知道真相而已。”

“冯丰不是红杏出墙,她早就和叶嘉协议离婚了,她是自由人,有权利做出任何自由的选择。”

“既然已经离婚了,就是陌生人,叶嘉更没有必要再为她做些什么了。”

“如果你这样看叶嘉,你就错了。他爱冯丰,比你想象的更加深刻。”

“也许,短时间内也有一些怅惘,但是,世上女人那么多,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没有哪一个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世界上,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只有女

人才会相信爱情,女人也很自大,总是认为自己会成为某一个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殊不知,这本身就是可笑到极点的事情……“

“这有什么可笑的?冯丰就是我的最石一个女人了!”

黑衣人故作惊讶:”哦?孝文帝陛下三宫六院,你其实最不应该如此。哈哈,我倒忘了,野史是怎么记载你的?说你是历史上第一个被皇后气死的皇帝,为什么?因为你的老婆出轨了,可你偏偏还不肯杀她,要等到死后才赐死她。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们都没有死,是来到了现代……“他牢牢盯住李欢,”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李欢从容地点点头:”对,我就是北魏孝文帝!”

黑衣人的脸上迸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兴奋、期待、惊奇、喜悦……明明已经调查了很久的事情,但真的从李欢本人口中得到证实,这种狂喜,简直比审讯七个小暴君来得直接得多。

“我是孝文帝!可是你呢?你又是谁?如此关心叶嘉的人会是谁?外面大名鼎鼎的富豪、慈善家叶霈?还是这个浩大地下室里神秘的主使人?你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黑衣人纵声大笑起来:”叶霈也好,其他人也好,姓名不过只是一个代号,你管我是谁?”

“你竟然连承认自己身份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是高估你了。既然如此,朕就赏赐你一个绰号一一黑衣人!”

他并不理睬李欢的讥讽:”你知道我生平所长是什么?”

“偷鸡摸狗?奸淫掳掠?”

“医术!我五岁开始随师父上山采药,到20岁时,医术已经超过许多老中医。不过,我后来选择了经商,若不是如此,我会成为一代名医。”

“是吗?我认为名医不会如此贪婪。梦想长生不老的人,又会有多大的胸怀去悲悯人类的痛苦?每一行的大成功者,需要大的能量,你的贪婪的能量足够,所以能赚钱,不过,

说到济世救人,却是差了一截。比如叶嘉,他才是这方面的伟大人物……”

他不以为意:”你这是庸人意识,我们要进行的却是伟大的事情。这里是亚洲最大的‘灵异奇人’研究基地,得到了最强有力的秘密组织的支持,保护严密,全世界知道内情的人不超过三位。人类至今对各种绝症束手无策,只沾沾自喜于一些小伤小病的治疗,而终究还是不能脱离死亡的痛苦。如果我们能打开这个僵局,你想想,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在一些发达国家,都有类似的科研基地,诸如研究飞碟啊、外星人之类虚无缥缈的事情,并不稀奇。现在黑衣人的这个组织显然也是类似的,只是,其中只怕他本人携带了私货,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而黑衣人,他透露得越多,就越是对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根本不在乎“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李欢心里更是恐慌,显然,自己和冯丰要出去的机会,几乎一分也没有了。

“孝文帝陛下,你最好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合作。”

“如何合作?”

“历代皇帝都喜欢炼制丹药,想长生不老,从我们收集的资料来看,显然有些人获得了其中一些很有价值的丹药,服用后造成一种‘假死’,我推断,这种‘假死’遇到一些契机后,就复活了,而你和刘子业等人,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希望你提供这种丹药的来历和炼制,然后,我们还会解剖一些人的身体,研究分析……”

他说“解剖”身体,仿佛在说杀一只鸡一般轻描淡写。

李欢冷冷道:”我并不是追求长寿的帝王,估计你只能解剖我得出结论了。”

“不,我们有足够供解剖的人选,你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他拍拍手,一群穿无菌衣的少年鱼贯而入。这些人显然没有得到冯丰那种可以到草地上活动的”优待”,整天呆在无菌室里,在强光照射下,已经快奄奄一息了。进来的只有萧昭业、萧宝卷、高纬和刘子业,刘子业走在最后面,当看到他时,李欢才瞪大了眼晴一一这个”怪物”还是刘子业吗?

他骇然地后退两步,叶霈似乎对他的举止很是满意:”陛下,你看刘子业如何?”

李欢勉强定了定心神:“还有三人呢?符生、慕容熙、刘煜呢?”“他们三个实验失败,死了。”

萧昭业等人似乎已经吓得麻木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那天他们追出去,“爱妃”自然是一场梦而己,“迎接”他们的,是刘子业,三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基本一直处于半痴呆的状态。

李欢又看看刘子业那样奇怪的身子:“你想把我也变成那样?”

黑衣人笑着摇摇头,似乎在欣赏他的那种骇然一一也欣赏那一众少年的骇然,“李欢,他们真的是南北朝那群穷凶极恶的小暴君?”

由他的口中说出“穷凶极恶”这几个字,不知怎地,李欢觉得很是可笑。

“其实,相比他们,我认为你本人更当得起‘穷凶极恶’这个词。”他又扫一眼众少年,也许是因为人多,也许是因为李欢的出现,他们麻木的眼晴一个个有了愤怒的生机,凶恶、惊俱、残暴、逃亡……可惜,他们的身子都是软绵绵的,连快走几步都不能够。

“你们几个别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们以为害你们的是我?”

还能开口的三人愤怒地异口同声:“不是你是谁?”

“是他!”

他指着李欢。

“如果你们所说是真,他掌握了一个神秘的遥控器,把你们抓到现代,那么,你们想想,害你们的是谁?这个遥控器又在哪里?”

果然,众人的目光立刻转向李欢,几乎要撕碎他,萧宝卷率先怒吼,“遥控器到底在哪里?”

“恶贼,都是你害了我们……”

“我们做皇帝做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出来?天天被你奴役,为你做事情,成为你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