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忘了去炖燕窝……”

冯丰恰到好处地帮他补上。

他惨叫一声,爬起来就真的要去炖燕窝。

冯丰差点笑跌了,紧紧拉住他的手:“明天反正没事干,明天起来再炖嘛,又不是馋鬼,哪有这么急的?”

爱到绝境

他这才又坐下身子,躺下,重新搂住她,傻呵呵地直乐:”丰,我是高兴嘛。”

“你呀。”

他轻轻抱住她光滑的背:“丰,我现在真是觉得幸福极了……”

她嘻嘻地笑,也觉得幸福,而且安宁。

她的眼皮一眨一眨的,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已经从滚烫变得微凉,扰柔声道:“困了吧?那就睡觉,明天再玩。”

他伸手关了灯,屋子里一片黑暗。冯丰闭着眼晴躺在他的臂弯里,一只手伸出,习惯性地和他十指交扣,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李欢在黑暗里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隐隐地,甚至能看到她脸上那种淡淡的笑意,是一种心满意足后的愉悦的平静。

以后的她,都会是这样,一直在自己怀里,接受自己的温柔和保护。

多么奇妙的感觉啊,以前两人也曾同床共枕,但终究少了一层OOXX,总觉得亲密不到底限。咫尺天涯,情难自禁,欲火焚身的时候,不知经历多少煎熬。到如今,竟然一切成真。

美梦啊,比梦还美妙的感觉。

对一个男人来说,不OOXX,那绝对是人生中一项极大的缺陷。不OOXX,决不能领略人生的乐趣。而不和爱的人OOXX,那就是不能领略OOXX真正的精髓。

随便和一个人OOXX和跟自己最渴望的那个人OOXX,绝对是两回事。

从灵魂到肉体,那样的满足,绝非寻常OOXX可以比拟。

他情不自禁地又呵呵地笑一声,方明白“老公”是一项多么重大的权利和荣耀。以后,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真真正正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他缓缓闭上眼晴,抚着她光滑的背脊,慢慢地也睡着了。

一夜安然睡眠,无梦,两人都睡得极好。

早上睁开眼睛,窗外浙浙沥沥的,秋雨下得不小。

冯丰悄然看李欢,他还闭着眼晴,正睡得香呢。这家伙,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一夜欢愉,连早起锻炼都没了。

她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身材,李欢身材可真好啊,宽肩,结实的腰腹上几乎无一丝赘肉,体型保特得十分完美。大腿又壮实又修长。

她看一会儿,脸红起来,悄然拨开他揽住自己的手臂,慢慢起身,伏在他身上,一翻身,整个人仰躺在他身上,才嘻嘻地笑起来。

李欢早已醒来,只是一直偷偷看她又要干嘛,见她居然乐此不疲地又这样躺在自己身上,玩小孩子才喜欢的把戏,轻笑一声:“小心摔下去……”

“哼,你早就醒了,还装睡。李欢,我可警告你,不要颠,一颠我就要掉下去啊……”

李欢不颠,却一抖,将她抖下去一点,光滑的臀肉已经摩擦到了挺立的欲望上。仿佛要这样把她顶起来。

她的脸红彤彤的:“李欢,你这个坏蛋……”

“呵呵,这个叫做‘一柱拿天’,你看过小说《倚天屠龙记》嘛,里面张无忌练习太极拳,早上起来,师父问他是不是‘一柱擎天’,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休养生息了,便于

练功……”

“大哥,别个是练功,你呢?”她白他一眼“你啥时候把那书也看了?”

“你叫我看《天龙八部》段正淳的故事嘛,所以我后来一口气就把金庸的小说全看了。”

“那你最喜欢谁嘛?”

“哈哈,男人得学韦小宝,段正浮算个啥?”

“猪……”她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翻身坐起来,抱个正着,她万分尴尬地坐在他大腿间,几乎完全摩挲着那只睡醒了的可怕的猛虎,滚烫而热烈。

他的声音沙沙的,目光又变成一种黑暗的情欲的深邃:“丰……”

他贴在她的耳边,呼吸炽热,昨晚,一切都是以她为中心,希望带给她最美最好的感觉,可是,对于一个压抑了这么久的男人来说,仅仅这样,还是完全不够的。这一刻,忽然很

想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欲望,尽情尽兴。

“丰,今天不问了哦,我要满足自己了……”

“你昨晚不是己经……”

“傻瓜,我忍了很久很久了。昨晚还不够,远远不够,还没尽兴啊。今天,我就犒赏犒赏自己,行不行啊……”

她的脸红得发烫,这个该死的李欢,可真是“坦白”,这么白的话也说得出口。他却笑嘻嘻的,柔声道:“丰,我一直觉得,在你面前,什么话都可以说,毫无保留哟……”

“猪啊……”

“啊”字尚未落口,他恶作剧地,忽然把她的身子一楼一提,离开了自己的大腿。一阵凌空的感觉,她正要骂他,还没开口,却被他一下放下来,一坐,那坚挺的欲望,几乎立刻

贯穿了她的柔软的身子。深深的没入她,强迫她容纳他休息一夜后,在清晨里更加龙精虎猛的巨大尺寸,不断来回的磨蹭。

由下身传来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席卷她整个身体,一声一声的娇吟也随之逸出,却换来那巨大的侵略物更猛烈的进去。

这呻吟让他更是兴奋,仿佛一个初尝情欲的少年,完全不再管她的体会,动作更加狂野而凶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每一出一进便好像更深入一般。

冯丰本能地扭着腰迎合着他,他的低喘和她的娇吟混合在空气中,形成一种妩媚妖娆的气氛。

李欢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种巨大的磁场所包围、吸引、吞吐,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不同于昨日的小心翼翼,完全是自己出自本能的跃动,像一只猛兽一般,自由释放生命的本源。仿佛在一片草原上,尽情地驰骋着,自由自在,百无禁忌,天高地阔,万物属我,一下一下,畅快无比……

进攻!

捕捉!

征服!

胜利!

快乐!

燃烧!

释放!

在自己主控一切的美妙感觉里,他吻住她红艳欲滴的唇,她半眯着的眼瞳深沉,眼底有欲望在燃烧……她没有痛苦,而是享受。

甚至,还有爱!

她是契合,她是贴身,她是最完美的另一半,被分成两个太久后,今天终于合二为一。

“丰,爱你!爱你!爱你!”他像疯子一般地大声地叫了出来,从未有过的满足侵袭了他的心,这种被她爱着感觉,真的令人一一爱得发狂。渴望己久的女子,现在她不仅在他身

边,还热切地需要着他,等待他给于更多的爱,多好呀!这仲感觉,强者的感觉,男人对女人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自己会永远拥有吧?再也不会失去了吧?

在尝过这种销魂噬骨的滋味,叫他心怎么舍得放开?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会真的疯狂的,光是这样想想,都让他痛苦得不能自抑,于是他加快了身上的律动,仿佛要彻底征服她的灵魂,留住她……

“丰,大声说爱我吧。”

爱!爱就是得到,对吧?

自己再也不会失去她了,对吧?

他一边在激情中沉沦,一边又忽然想哈哈大笑,那是一种喜悦,拥有者的喜悦一一身下的人儿已是自己娇妻,再也不会失去了,绝不会失去了。

他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丰,我的丰!我一个人的!”

“丰,说爱我……说啊……”

此时已经沉迷在无边欲望里的冯丰,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过这种几乎快要灭顶的快感……被剧烈冲刺得仿佛车轮碾过身子,听着全身的骨头咕咕作响,却不会疼痛,而是一股奇异的快感。

她不答,他就冲刺得更快,每一下,都几乎能令她晕厥。她只能含含糊糊地依他:“爱……爱你……李欢,爱你……”

“丰,我的丰!啊……”他喜悦地狂吼一声,更加激烈的抽动,让她在下一刻就发出尖叫声,痛苦中透着愉悦。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手指几乎掐入他的肉里,被动地承接那轻微的痛苦中伴随的欢愉,感觉自己就像飞上了天堂。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发现自己被翻转过来,身子突然感觉空虚,好像快乐瞬间被抽走,可是,只一瞬间又再次被充实,他又从后进入,填满,比先前更猛烈的抽送着……

以为先前就是最深了,没想到现在更深一层,在爱的境界里仿佛无穷无尽

她急促的呼吸着,他激烈地耸弄着,双手紧紧捏着她胸前的两朵花蕾,用劲地揉捏,两人贴身处仿佛着了火,而他每一次用力的挺进,都完全贯满她早已飘荡的灵魂深处。她在激情中彻底打开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仿佛这个身子天生就是他的,任由他采撷。可是,他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只觉得身上的热度燃烧不止,想要更多更多……

他要多少,她就给多少。她的身体随着他狂暴的律动,仿佛如弱柳扶风般前后摇摆着。

“不要了……李欢……我受不了了……啊嗯……求你……不要啦……呜……”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飘了起来,身子开始痉孪,两股热流同时在身

子深处碰撞奔涌,如生命的花火,灵光一现,然后,一泄千里。

她忽然一阵晕旋,全身不停的抽搐抖颤,整个人像是飞了起来似的,说不尽的舒服满足。

他却是一阵狂吼,仿佛一头猛狮在林间长啸,挥汗如雨,城狂极致,然后,离开她的身子,重重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他的喘息才慢慢停止。

“你真好!”

“丰,你是最好的女人。最好最好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这么满足过!丰,我爱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耶。

“丰,天天说爱你,你爱听么?”

“肉麻死啦……”

她多说几个字时,声音是慵懒的,完全的娇慵无力,身心都还沉浸在那种极致猛烈后的舒畅的愉悦里。

爱啊,竟能如此疯狂。

他微一翻身,这才搂住她汗湿的身子:“丰……”

她忽然捂着嘴巴,神情紧张:“李欢,你刚刚叫得那么大声,人家隔壁会不会……这个、那个啥……听到啊……”

想一想,大清早地“叫床”一一

真是恐饰!

她的惊恐的模样逗弄得他哈哈大笑,眨眨眼晴:“傻丫头,你刚才叫得比我更大声呢……”

“你胡说!”

“才没有胡说。呵呵,你就叫得比我大声。”

“你更大声,你最大声……”

“好好好,我更大声……傻丫头,要是怕人家听到的话,我们就搬去新家好不好?”新家她早已去看过的,是独栋的有大花园的别墅,再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丰,我们去新家好不好?”

“等领了结婚证就去嘛。”

“为什么非要等那个什么证啊?我们昨晚就结婚了,就是洞房花烛夜了。我就是你老公了……”他理直气壮,春风得意,“叫我老公,丰,以后不许叫名字了……”

她乖乖地、柔声地:“老公……哼……”

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薄怒的红唇,心里像开了一朵花,只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美的,一切都是可爱的。

窗外,雨声霖铃,将屋子的情话吹打得隐隐约约,仿佛不忍细听,更加哗哗啦啦地加大起来,很快,就将两人的嬉笑打闹声淹没了……

燕窝的清香在炖盅里咕噜噜的散发。冯丰觉得这样形容不对,但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那种香味,是自己喝的“冰糖燕窝”没法比的。

她穿一件丝棉的长袍睡衣,穿着大毛毛的虎头拖鞋,里里外外地跑,里里外外的看:“李欢,好饿哟,我好想吃饭了……”

“乖啊,忍着,不许吃瓜子花生,等下就吃不得了,很多好东西哦,最多再等半个小时……乖,燕窝好了你就先喝,弄几分钟就好了……”

她快乐地应着,做他的帮手,将蔬菜择好洗净,只等下锅。

他洗好手,回过头,见她在桌子边上俯下身子东张西望,想要捞点什么东西吃。他一伸手就搂住她。她吓一跳,挣扎一下,他的手却从宽大的睡袍里伸进去,轻轻揉捏……

“坏蛋……”她轻笑一声,“我就说这袍子不好嘛。你非要我穿这一件。”

“这一件是我买的嘛……”

她的衣柜里,从外衣到内衣,许多都是他买的。

“哼,你买的时候就不怀好意……”

“天地良心!我买的时候……的确是觉得它的设计,很适合上下其手!”

这叫什么色狼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丰,我们下午去新家。”

“干嘛呀?”

“换个地方做……”

她哀呼一声,轻扯他的耳朵:“哼,就知道做做做……”

“做不好么?嘻嘻。”

天天做,总要精尽人亡哇!

哼!

两人不辨晨昏地嬉戏两天,到周一起床时,冯丰只觉得浑身还是酸软的,李欢却精神百倍,早早地把早点弄好了,才亲吻她的唇:“老婆,我上班去了,你再睡一会儿。”

“我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出去吃饭。”

待李欢兴致勃勃地走了,冯丰才起床,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看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肌肤仿佛较以前更加光滑水嫩几分,难怪人家都说男人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呢。她暗想着,

又红了脸,心里却是温馨的。

走出门,雨后的清晨,寒气袭人。

突然清醒。

签证在眼前放大,十倍百倍,扩大到无限。

自己是要离开的!

在教室门口,拿着讲义的教授笑眯眯的:“冯丰问学,手续都办好了吧?”

“办好了。”

周国几个问学围上来:“冯丰,可真是羡慕你啊……”

“这么好的机会,咦,要是轮到我就好了……”

“康桥的柔波,自金汉宫,威斯敏斯特教堂……想想,真是令人向往,我也想去啊……”

教授笑眯眯的,十分和蔼:“慢慢来,机会也有的,你们也得像冯丰同学那样每次考第一名,写出高水平的论文……自然会有机会的……”

“唉,冯丰,我就不能理解,读研究生了,你干嘛还像读高三那样拼命用功?”

冯丰很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自己好久都没用功了。只胡乱笑笑,而且,心里也没有即将出国的喜悦,而是惶恐、悔恨。

自己怎能离开?

自己怎么向李欢开口?

再说,如果轻易放弃了这个对许多人来说梦寐以求的机会,那岂不是暴殄天物?而且把学校给与的机会当作儿戏。

留下来,自己怎么向老板,向其他同学交代?

这样宝贵的机会,不是用来糟蹋的!

仿佛自己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角,走投无路。

整个课堂,她完全没听进去教授讲了一些什么,思绪异常混乱。

下课的时候,手机响起,跳动的屏幕显示的是“叶嘉”二字。

“小丰,我在食堂等你,一起吃饭吧……”

学校的西北中医食疗御膳餐厅,因为价格偏贵,所以人很少。

叶嘉和冯丰坐在二楼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诺大的厅堂,只有两桌人,且隔得远远的,连彼此的交谈声都听不到。

“小丰,你想吃什么?”

她惶然道:“随便。”

叶嘉在点菜,她偷偷地看他,完全不敢接触他的目光。经历了和李欢那样的两天两夜,再见他,仿佛一个轮回,无颜面对。

无可避免地,那个春药糜烂的晚上,仿佛电光火石般掠过心头,记忆如破土的蝉蛹,自己如何的纠缠,他如何的爱怜。他和李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做派,却是一样的癫狂,

那种销魂的滋味,烙印在灵魂深处,不愿想起,却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一年的夫妻啊,怎能忘掉!

两人一起走过最初的青涩,从无到有,他进步神速,把一个男人能有的爱,全部倾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那个时候,仿佛一切都是春暖花开,以为手牵手,就能白头偕老。

尤其,那一夜,他体现出的爱,比最爱的时候更爱。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知道,下意识地强迫自己,忘了吧忘了吧,一点也不要记得。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神,一切会在脑海里清晰?

她低着头,垂着眼睑,一阵巨大的羞愧填满胸口,仿佛呼吸都非常艰难,一个女人,这样想,是不道德的!

极其不道德的!

极其不贞洁的!

她几乎要哭起来。

菜己经上齐,她却一直低垂眼睑,丝毫不觉。

“小丰,你吃这个……”

她猛然惊醒,点一下头。

他凝视着她苍白的面颊,低低道:“小丰,你不用怕,我又跟叶霈谈过一次,他绝不敢轻举妄动的……”

不是,自己不是在担心裸照的流传!

“小丰,你放心,他绝不敢再伤害你的。”

如果,那些照片流传!

如果,他和叶霈合作!!

如果,他爱父亲胜过自己!!

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责怪叶嘉,陷他于不义!从此,恩怨尽了,问心无愧地跟了李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不会站在伤害自己一分一毫的地方?

多希望他变成一个魔鬼啊,可是,他永远是圣洁的天使!

她抬起头,目光对着他的目光,心里一震,那是迦叶的目光,是第一次在家庙的病榻里清醒时见到的救命的目光,是渭水河边逃亡时温存的目光……他的目光千年不变,自己却爱

上了他的敌人。

一种背叛和羞辱的感觉几乎击溃了她。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叛徒,冯丰是个叛徒!

她踉跄起身,转身就走。

“小丰……”他追出去,冯丰却加快速度,飞快地跑了。

叶嘉怔怔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痛苦如潮水一般漫过全身,她在想,他也在想,那一夜,从不曾忘记的一个夜晚。自己于她之外,再无女人;她于自己之外,也再无男人,分手

那么久,再次重逢时,她的紧窒,甚至,还有那多年守贞所重新流出的淡淡的血迹,表明着无可挑别的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