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开心啊,难得看到首长被调戏,向来,都是他调戏她的。

卓绍华正义凛然地给了她一个冷眼,突然招了招手。她蹲下,他一跃身,索了个吻,同样,也没忘记和小帆帆分享下。

“我去冲下热水,马上就过来。”

诸航只点头,察觉MM一直看着这边,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果真,MM向这边游来了。

小帆帆在怀里蠕来蠕去,这是要尿尿的预警。诸航四下看看,解开帆帆的尿片,对着池水,“嘘-----”

温水泳池上方都是雾气蒙蒙,远距离是看不清楚什么的。

MM一口气游过来,摘下泳镜,正正好好接住了帆帆那泡尿。

“啊,对不起,我没看见有人。”诸航忙让小帆帆夹紧双腿,不让色女偷窥。

小帆帆双腿立马绷得笔直。

“你…”MM哭笑不得,朝外吐了几口口水,呸个不停,“你看不见人,也不能随地大小便。”

“这个我知道,可是对于小娃娃无法要求。帆帆,向阿姨说对不起。”诸航嘿嘿地笑,道歉得并不诚意。

帆帆抿紧唇,倔强地认为他没做错。

“什么阿姨,我刚过二十三周岁。”MM火药味十足。

“那叫大姑?”诸航眨眨眼。

MM羞恼地把水花拍得四溅,有几滴呛进了口中。她突地想起这水中有尿,不禁放声尖叫。

“诸航,我们走吧。”换好衣服的卓绍华顶着一头湿发温柔地唤道。

MM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她刚刚想问什么来着,完全忘记了。

上台阶时,诸航回了下头。

“看什么呢?”卓绍华揽着她的腰,怎么看,都是这孩子清新、可人,越看越沉迷。

“大波妹!”诸航在脑前比划了下。

“你羡慕?”

诸航呵呵笑,羡慕有一点,她的只是稍有起伏的飞机场。

“首长------”笑意还没展开,诸航魂差点惊掉,搁在腰间的手什么时候窜到她胸口了。

“我只喜欢这样的。”卓绍华非常严肃地告诉她。

正文89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五)

天刚黑,山庄便开始燃放烟火。因地处郊野,山林空旷,灿烂的花火在白雪映衬下分外撩人,一朵一朵,在半空中绽放。千姿百态,五彩缤纷。

餐厅里,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见了面纷纷道过年好。有几个嬉跑的孩子,还送给帆帆一只大大的红气球。小帆帆一晚上就没注意别的,那双眼睛尽追着气球。

这样的气氛和在家过年是不同的,其实去年因为怀孕,诸航独自在大杂院过的除夕。那一夜,她没睡,《俪人行》刚写成,她在完善,忙得昏天黑地。

今年------诸航看向和邻桌敬桌的首长和怀里的小帆帆,仿佛多了许多,但是心中却又觉得少了什么。

又一簇烟花盛开在夜空中,遮住了所有寒星的光芒。很多人涌向玻璃幕墙,诸航怕挤到小帆帆,没有追过去。

卓绍华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看号码,大概是嫌吵,越过餐桌,去走廊上接了。

服务生送上北京烤鸭,邻桌的妇人好心地要替诸航抱下帆帆,让她吃菜。小帆帆挺绅士,毫不扭捏地投进人家的怀抱,还*地笑着接受女士的亲吻。

诸航夹了筷大葱,正要卷饼皮,卓绍华在餐厅门口向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

“诸航,”卓绍华捂着话筒,“不管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今晚不可任性。不然,以后定会后悔,那时,时光是不会回流的。”

诸航给他讲得毛毛的,“谁的电话?”

卓绍华对着手机恭敬地说道:“妈,航航来了。”他把手机贴上诸航的耳朵。

“航航,”是诸妈*声音,似乎努力抑制着情绪,音调微微颤抖,“你…冷不冷?”

诸航心猛地一紧,然后酸酸的。“不冷,”她想张口喊声妈,不知怎么,那个字却挤不出来,“这里…很暖和,还有烟火,帆帆现在在看。”

“年夜饭吃了吗?”电话被诸爸爸抢了过去。

“正在吃。”

“几时回来?你姐夫包了饺子,速冻在冰箱,是你爱吃的馅。”

“嗯,你…你们吃年夜饭了吗?”

诸爸爸还没回答,梓然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小姨…。妈妈说你其实不是小姨,而是我姐姐。哈,我好得意,这下子,那个小帆帆就得叫我舅舅,我比他辈份大,以后我可以教训他的,是不是?”

诸航本来心戚戚的,梓然这一问,她揉揉额头,失语了。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事情的看法竟然是如此南辕北辙。

她是否要仰天长叹:几人欢喜几人愁!

“航航,”最后讲话的是骆家良,“盈盈在旁边准备红包,你做妈妈了,今年没你的份,帆帆拿双份,另一份是梓然让出来的,他难得升级做长辈,长辈就有长辈的样。过了年,我还想买辆摩托车,到时,让绍华去给我办牌照,你知道姐夫就喜欢个8和6,图个吉利呗,嘿嘿,你提醒绍华,这是大事,要放在心上。”

通话太久,手机都握得烫烫的,诸航慢慢合上话机。她想听到姐姐的声音,但诸盈一直没有出声。

为什么?愧疚吗?

诸航向卓绍华弯了下嘴角,“烤鸭都凉了,进去吧!”

这孩子这几天像长大了,心思不那么外露,学会藏在心中了。卓绍华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遗憾。

“要不要向大首长拜个年?”诸航佯装不经意地问。

她家这边的动静,她清清楚楚,但是卓家那边似乎太安静了,有点异常。

“爸爸现在兰州,中午和他秘书通过电话。妈妈在四川慰问。他们应该初六左右回京,到时我们一起过去。”

诸航回头看他,他温柔地抬眸,似乎回答完毕。

晏南飞呢?卓阳呢?他只字未提。

外面,烟花一簇簇、一束束,人群一声声欢呼。

今晚宽幕影院放一部关于海洋的纪录片,立体感特强,仿佛身在蓝色的海洋,各色各样的鱼在身边游来游去,不时有鲸跃出海面,巨大的水柱射向天空。只是环绕式的音响效果,小帆帆不适应,诸航和卓绍华只坐了一会,便回房间了。

在门外,小帆帆在诸航怀里蹭了蹭,连打几个秀气的呵欠。

卓绍华只开了壁灯,从房间向外看去,仍能看到夜空中怒放的烟花。

果然,洗漱完毕,小帆帆眼皮抬了抬,呼呼入睡了。

“这里!”外面有张宽大的沙发,卓绍华从卧室里抱出被子,一半垫一半盖,再拉来椅子,上面塞满靠垫,堵着沙发,这样帆帆就不会掉下来了。

卧室门轻轻掩上,留下一丝缝隙,以便听着外面的动静。卓绍华把所有的灯都熄了,唯一的光亮是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播放一台新年音乐会。

“这个世界终于是二人的。”卓绍华轻轻拉过诸航。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揶谕的语气,还是因为夜太静,还是因为这空间的窄小,只是一个拥抱,诸航倏然引起一阵酥麻,电流般掠过全身,她不由地一震,仿佛风花雪月徐徐展开。

“会不会跳舞?”卓绍华用手指细细描摩她温软的唇瓣。

“我…只会打球。”

卓绍华轻轻笑了下,缓慢地闭了下眼,尔后吻*的唇。

那样绵长而又灼热的一吻,像是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我也不会跳,但现在我…想和你跳。”他把她的双手拉向脖颈,环抱住,接着,他揽紧她的腰,两具身子密密相贴。

他带着她慢慢挪步、转圈,没有节奏,没有步伐。

电视里传来熟悉的《Scarborough Fair》优美的旋律,不是莎拉布莱曼翻唱的版本,是西蒙和加芬克尔的合唱版,两人纯净完美的天衣无缝的合音,动人心扉的吉他声,轻吟低唱,轻易地就让人跌入一种冥想的境界。

诸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她成了一缕轻烟,融进了卓绍华的怀中。

“你要走斯卡保罗集市吗?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