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她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跟着旋律,卓绍华轻轻吟诵这首歌曲的中文译词。诸航双脚已找不到方向,她只会随着他旋转、旋转…

不知何时,他温热的手掌从她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在她细腻光滑的背上*,从肩脊到腰际,绘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缓缓将她按向自己,再紧,再紧…

诸航不由的吸了一大口气,这不是第一次的突如其来,它如溪流,顺岩而下,但在落下山涧那一刻,溅起巨大的浪花。

“首长…”她的声音奇怪地嘎哑,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澎湃。

“叫绍华!”他的眸光,炽热浓烈。

一缕热雾腾地升起,诸航迷失在他的眸光中,有种不可思议的轻柔荡过心口,她不能自持。

“嗯!”他并没有问出口,但她读懂了他的渴望,因为此时,她也同样渴望着。

他大掌一合,握住她的腰,将她密实地压在身下,*埋入柔软。

刹那间,世界美丽得难以言传,*如电流,直抵每一个细胞。

他纵横起身躯,带领她纵情驰骋,酣畅淋漓,幸福无边无际。

一簇琦丽的烟花在夜空开放,火光透进窗帘,她看见他俊美的面容上,汗水涟涟。

快乐的浪潮席卷而来,她急喘着瘫软在他的身下。

“绍华!”她叫喊着他的名字,攀紧他,似乎怕被激流冲走。

他疼惜而又纵容地看着怀中的小女子,抬起她的手,柔柔地亲吻。掌心已经结疤,白天都是戴着防护手套,只有入睡时才会摘下。嘴巴和鼻梁的红肿已经消了。

怎么会这么爱一个人呢?就这样听着她的呼吸,让她枕着他的臂弯,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满足得不知所措。

伊始,她的出现是那么的荒唐,他视为累赘,蔑视她的行为,只想着早点解决。

第一眼,已是震惊。

接着,改变初衷,接受帆帆。后来,心甘情愿步入婚姻,扛起所有的责任。

这一步步走来,都是新奇,都是甜蜜,都是幸福。

她如同一个精灵,莽然闯入他的世界,改变着他,感染着他,直到他爱*。

他抱得太累,渐入睡乡的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握着他手臂的手,却没有松。

“诸航,你爱我吗?”他突然很想很想知道。

“困!”她怕痒地皱起眉头。

他宠溺地笑了,就这么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外面传来一阵喧嚷,新的一年来到了。

似乎是刚合上眼,就感到有人在推他。睁开来一看,诸航已经起来了,窗帘拉了半片,晨光溢满整个房间。

“大年初一不可以赖床。”诸航抗议。

他拍拍额头,和她商量,“我们再躺一会,行吗?”其实赖床的不是他一个,帆帆两条腿蹬着被,小手挥动着,就躺在他旁边。

他是凌晨把帆帆抱过来的,坏家伙睡得正香,一点都没发觉。

他的生命已分成了三份,少一份都不完整。

诸航瞪大双眼,大脑不太听指挥,有点意外首长居然也会赖皮,似乎还有点向她在撒娇。

“那…早饭呢?”

“帆帆说,让妈妈去餐厅取。年初一,不要叫客房服务了。”卓绍华抓着帆帆的手,朝她笑得含情脉脉。

“为什么是我?”诸航低下眼帘,这样的首长会电人。

“你是家庭主妇。”说完,卓绍华光明正大地躺下了,和小帆帆头挨着头。

诸航看看那两人,摸摸鼻子,认命地下楼。

餐厅里的客人很少,昨晚都守岁了,这会可能刚睡。诸航拿着餐盘,正在挑点心时,听到有拉杆箱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了下头,愣了。

成功也是怔了一下,随即大笑,扔开行李箱,张大双臂,“猪,来,给你个友情的拥抱!”

正文90,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六)

即使是大年初一,诸航还是毫不客气地黑了脸,仿佛这山庄是她家的,“你来干什么?”

成功捧着心,一脸受伤,“你就这么对我吗?我除夕夜做了两台手术,眼都没合上,一大早,为了你,又千里迢迢赶到这。”

“哈,千里迢迢?不是吧,应该讲是千米迢迢!”北京离这才多远,诸航翻了个白眼,却把餐盘放下了,给他盛了碗稠稠的米粥,还挑了一碟点心。

“不管多远,反正我是为你来的。”

成功拉过椅子,也不怕烫,海喝了一大口粥。那双会放电的眼眸布满了血丝,神情疲倦,看上去不像是说谎。

诸航端着杯牛奶在他对面坐下,索性自己也吃好上楼,让首长和坏家伙多睡一会。

她当然不相信成功说的话,只是纳闷这大过年的成功为啥不回家和家人呆一起。再一想,成功的父亲也是大领导,搞不好和首长爸妈一样,国家才是大家。

她同情地替成功夹了一筷小菜,可怜的**,表面光鲜,背地里也有不能言的酸楚。

成功盛第二碗粥了,发觉那只猪眸光柔柔的、水水的,打量他像打量一只在街头冻得发抖的流浪狗。

他怵了,眉头微蹙,“干吗用那种眼神看我?”

诸航呵呵地倾倾嘴角,收回目光,起身,“你慢用,楼上还有一大一小嗷嗷待哺呢!”

“怎么个哺法?”成功暧昧地扫了下诸航的胸,撇嘴,不以为然。

“你个成流氓!”诸航想斯文些的,但某些人实在不配。

她头也不回地端着餐盘转身而去,听到成功在后面大笑,那笑却不像是得意,反而有几份失落。

卓绍华懒懒地倚着床背假眠,小帆帆穿戴整齐坐在他膝上玩他新冒出来的胡渣。

两人就在床上吃早餐。

“成医生在楼下。”诸航抱过小帆帆,让卓绍华安静地吃早餐。

“嗯!”卓绍华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你们…以前经常来这过年?”

卓绍华抬眼,微笑摇头,“哪敢这样败家,这儿房价可不菲。下一次,咱们就放在结婚十周年。平时就节俭点。”

诸航耸耸鼻子,跳跃得也太快了。十周年?她没想过那么远,甚至明天、后天的事,她都不去想。

成功没有过来打招呼,电话也没打,好像和首长没什么交情似的。她到是还跑去总台问了下,总台小姐说成医生早晨要被眠,不让任何人打扰。

成功在午餐时出现了,面貌一新,羊毛衬衣敞着两粒钮扣,诱得邻座的MM朝他秋波频频。

“卓逸帆,给叔叔笑一个。我告诉你,你来到这世界,第一个看到的人可是我。”成功捏捏帆帆,逗弄着。

小帆帆那淡如远水般的眉头打成了个结,他不舒服地把头别向一边,扑进卓绍华怀中。

“和某人一样,忘恩负义。”成功意味深长地瞟了诸航一眼。“吃完饭就回京吗?”

正在吃菜的诸航抬起头,成流氓这是问谁呢?

“嗯!”回答的人是卓绍华,眼睛却紧盯着诸航。“有些急事要回去处理,处理完毕,就过来接你。”

诸航点头,首长所谓的急事肯定是军事秘密,不可多问,无条件服从。

“放心,你不会寂寞的,你还有我。”成功举手欲拍诸航,看到卓绍华眯起的眼,嘿嘿干笑两声,手落在桌面。

“我没有引狼入室吧?”卓绍华慢悠悠地问。

成功认真地回道:“没有,绝对没有。”

小喻的车算准时间,午餐一结束就到了。

卓绍华什么也没拿,直接上了车。小帆帆看着汽车在雪地上成了一个小点,急得对着诸航直叫。

诸航怕他冻着,忙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