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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轩眼眶有点发红,他色厉内荏的挑起一边的眉,伸出一只手想要掐安笙的脖子,最后却只是做了一个姿势,又收了手,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俊秀逼人的眉眼狠狠一拧,侧头收敛起狰狞的表情,嗤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问安笙,“那先前你收了我爸爸三十块,也不是诚心想让我记住你,让我找你,其实你就是真的想分手对吧?”

安笙点头,费轩咬着嘴唇看了她几眼,眼圈越来越红,又点了点头,用舌尖抵了下侧脸。

“行,我再问你,”费轩说,“车祸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嗯?”

安笙抿住嘴唇。

费轩伸手捏她下巴,“说话!车祸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护着我,啊?!”

“你知道你当时的样子吗?”费轩说,“你知道你……”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安笙还真不知道,她当时就知道疼,然后就昏死了能知道个屁。

费轩声音发紧,低头松开了咬着的唇,下唇被他咬的嫣红,“你想分手,可以,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安笙躺在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咬牙道。“我怕你死……”

费轩死死盯着她,他现在仍旧记得那天晚上,安笙是怎么护着他,怎么叫他的名字,怎么……朝着他的唇砸下来。

费轩不否认,他是因为安笙那时的样子动心,才想要好好的和她谈恋爱……

可是这样有错吗?他不能感动吗?有个人为自己舍生忘死,谁会不感动?又恰好他并不讨厌安笙,先前也找了她那么久,有了好感,想谈场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安笙被费轩看的嗓子发紧,清了清嗓子,才闭眼开始说浑话,“我怕你死了,你要是有点什么,你家里不可能放过我,毕竟是和我在一起出事,我还欠你那么多钱,我赔不起,你也知道,我家里破产……”

安笙想了很久,这是最狠也最好解释的一种说法,就是太损了……也太伤人。

费轩专注看着安笙的视线,渐渐变得阴沉,等安笙和他对视上,甚至怀疑费轩下一刻甚至想要低头咬死自己。

“因为这样……怕我死?”费轩声音低的有点哑。

安笙憋红着脸,点了点头。

“因为……哈!”费轩舔了舔嘴唇,突然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事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才停下来,肃起脸色,从安笙的身上下来,坐在旁边,没有看着安笙,咬了半天的嘴唇,把自己的嘴角咬破了皮儿,舔掉血,才转头问安笙,“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安笙坐起来,搓着发麻的头皮不太敢看他,含糊的“嗯”了一声。

费轩伸手勾过安笙的下巴,凑近她,几乎要贴上,“既然想分手,不愿意,那这些天你‘被迫’和我亲热,是什么感觉?”

安笙近距离看着费轩的眼睛,那双眼里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很好分辨,开心了不开心了,兴奋了或着丧气,故意逗她开心的时候,都闪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光彩。

安笙知道这是最后一刀,因为费轩的眼睛里,还有光没彻底熄灭。

她轻轻吸一口气,慢慢道,“没感觉。”

费轩手一紧,安笙下巴被捏的生疼,他又呵的笑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嘲讽,不知道是嘲讽安笙,还是嘲讽自己。

“所以你只是因为拒绝不了,才被动承受,从来不回应,不主动……对吗?”

安笙压着嗓子又挤出一声。“嗯。”

费轩松手了,点了点头,指着门道,“不是想走吗,滚吧。”

安笙还等着他狂风暴雨杀人碎……那倒不至于,但是费轩突然这么平静这么痛快,安笙反倒愣住。

费轩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他背对安笙说,“赶紧滚,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强迫你和我这么多天,算我费轩对不起你……”

安笙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在地上噔噔噔的走过,但是走到门口,想到外头实在是太几把冷,硬着头皮问道。“我能把这个穿走吗?”

安笙指着地上费轩刚才抱她裹她的羽绒服,费轩转头看她,点了点头,安笙把衣服拿起来拍了拍,好在湿的地方不多。

她把衣服裹上,重新找了双干净的拖鞋,但是看着下身穿的裤子,想到外头的冷风钻进皮肤的感觉,又怯怯的看向费轩。

费轩脸上平静渐渐消散,已经带上不耐。

安笙吭哧了一会儿,又问费轩,“我能再穿条裤子吗……”

费轩双手踹在真丝睡裤的兜里,紧握成拳,“去!”

安笙简直要被费轩感动哭了,一边打开柜子,把衣柜里面的裤子掏出来一条随便套,一边在心里夸赞费轩,男主就是男主,你看看这品质这思想素质!

书里描述他多么变态,其实他就是误会了,早知道这么好说话,她早就把人劝好了,说不定还能做个点头之交……

她套一条,还觉得有点薄,费轩在这里存放的裤子都是薄的,哪怕是冬天,他也一向耍单,秋裤是不可能穿的,显腿粗,连他爸爸都不穿。

安笙看了费轩一眼,发现费轩没看她,又掏出一条往身上套。

费轩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着安笙一条一条套自己的裤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和一个人在一起,但是曾经多么感动安笙喜欢他喜欢到豁出命,现在知道了,就有多难受。

费轩不是什么开朗开放的人,他从小到大,身边的朋友要好的始终就那么几个,他要接受一个人很难,接受了安笙,甚至想和她发展,他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没想到,一场车祸,他被感动到心动,却只感动了他自己。

安笙穿好了裤子,对着费轩的后背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费轩没回头,但是走到门口,安笙又慢腾腾的挪回来,外头雪越下越大,安笙身上暖和了,脚上还穿着一次性的那种,薄的要死,摔了之后掉在雪里,找都找不到的拖鞋。

在雪里走了那么半天,她脚冻的生疼,好容易缓过来了,再要出去肯定还灌一鞋都是雪。

偷跑没办法,但是现在费轩已经同意让她走了,安笙就不想再出去遭那个罪。

费轩听到声音,通过玻璃反光,见她又回来,本来就强压的暴躁顿时爆发,“你不想走?舍不得我是不是!”

安笙立马摇头,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费轩看着她,此时此刻,觉得碍眼的要死。

安笙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他这些天犯傻逼,还自我陶醉的证据!这就像一记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疼的很!

费轩从小不知道什么叫疼,没人敢碰他一跟手指头,现在被安笙站在这里反复的扇巴掌,没有亲手掐死她,是因为他那自我陶醉里面,确实带了他对安笙的喜欢,哪怕还没来得及升级成爱,也舍不得真的发作她。

费轩压着暴躁的情绪,伸手搓了把额头乱跳的青筋,“你还想干什么?”

安笙怯怯后退,但还是开口,“我想再穿一双鞋,这拖鞋太冻脚了……”

“你他妈……”费轩气的都哆嗦了,“你刚才跑怎么不嫌冻脚!”

安笙心想算了,冻就冻吧,再把费轩惹毛,不让她走了。

但是她正要转身,费轩却咬牙切齿的说,“赶紧穿!穿完滚!”

安笙麻溜的又溜回来,打开柜子,拽了一双费轩的鞋出来,朝脚上套,不怪她都穿费轩的,这屋子里就没有她的私人物品……

费轩眼不见的为净,把脑袋转回窗户,闭眼深呼吸,听到安笙要走的脚步声,一睁眼,就见安笙穿着他最喜欢的那双球鞋。

妈的限量款!国内都买不到!他要不是想要在安笙面前浪,都不舍得拿出来穿!

眼看着安笙小腿倒腾到门边,他心爱的球鞋就要被他最痛恨的人拐走,费轩搓着牙花子又开口,吼,“你回来!”

安笙以为费轩反悔了,哆嗦了一下,拉开门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费轩:把鞋给我还回来!

安笙:别想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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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总得留个记号!

自我陶醉已经很傻逼了, 这么多天,费轩一天比一天适应和安笙在一起, 今天骤然大梦初醒, 说不难受是假的。

只是他对安笙的感情, 对她的心动, 还没深到明知道是自我陶醉, 还继续沉落的地步,他费轩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自高自傲,傻逼了才白送一颗心给人糟践。

他已经不自知的傻逼了这么多天, 想在安笙的面前, 表现的潇洒一点,毕竟就这点逼事儿, 他费轩还能想不开了?

但是眼见着安笙出门,他最喜欢的球鞋还被穿走了, 那可是他一个哥们儿专门从国外给他带回来!

费轩知道现在纯正爷们的做法,就是大气的放人走, 可是他看看外头下着雪,那鞋踩了雪还能要吗?!

于是他想也没想,赤着脚拔腿就追, 冲出病房的门,在电梯口把已经进去的安笙给拽出来了。

别问为什么不走消防梯, 折腾了一晚上了, 安笙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 那还有力气爬楼。

但是先前被逮回来,安笙还能淡定,这回见费轩来势汹汹,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她抱着他家孩子跳井了,这个狗逼怕是反悔了,被逮回去还能有好了,剧情里那些大量描写费轩变态监控和囚禁的片段跳进脑海,安笙扒着还没合上的电梯门,叫的跟杀猪一样。

“来人啊!强.奸了!抢劫了!杀人啦!妈妈救我——啊啊啊——”

安笙急头皮都要开裂了,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喊的什么玩意,总之费轩的脸色越来越黑,真的难看的杀人似的。

值班的护士哪经历过这个阵仗,她们这里住院区,平时家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都被吸引过来了,以为两个人打起来了。

费轩情急之下,夹着安笙的脖子把她往出拖,安笙就嗷嗷叫,他试图捂住安笙的嘴,安笙毫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

“跟我回去,换双鞋!”费轩恶声恶气的低吼,安笙哪里知道她脚上穿着费轩最喜欢的鞋子跑了,真的跟抱着他家的孩子跳井差不多。

没能理解他的点,就觉得这个变态狗逼,一定是后悔了,要把她弄回去囚禁起来!

想想前些天的那种日子,安笙只觉得闷的胸口要窒息,小广告现在在她的眼杀伤力直线上升到威胁生命细胞的首位,费轩的荼毒太可怕了!

她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死外边!她也绝对不回去——

于是她叫的更加凄厉,费轩捂嘴捂不了,说也说不清楚,就他妈让她换个鞋走,不知道安笙这是发的什么疯。

他也来了拧劲儿了,你他妈的都不喜欢我,还想穿走我的鞋?门都没有!

眼见着已经吸引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安笙连踢带踹带嗷嗷,活像是发了狂犬病的疯狗。

危急时刻,费轩不知道在哪里想到这么一句话,狗咬狗……

后面是啥根本没想清楚,被安笙抓着领子,朝着电梯口一掼,就咬了上去——

真的是带着报复性的咬,但是她咬的地方有点妙!

于是就在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赶到时,三更半夜猝不及防的……被怼了一嘴满满的狗粮。

费轩把安笙抵在电梯旁边,啃的水深火热,安笙让他一掼,胸前中没好透的伤一震顿时就没了力,费轩这种恶狗啃食的啃法,还没等她缓过神,就把她仅存的那点力气都吸没了。

所以医生和护士来看的时候,就是费轩把安笙亲的整个瘫软,胳膊无力的垂着,要不是有他一条长腿硬拱着人,安笙绝对能从电梯旁边出溜地上去。

费轩一手掐着她下巴,一手按着旁边的墙壁,是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加上费轩又是真的帅,攻击和侵略性十足的那种帅,本身就是小姑娘们最容易喜欢的类型。

安笙脖颈无力的仰着,费轩闭着眼睛压着她深吻,侧脸又他妈酷又专注,亲吻的声隔着挺远都能听见。

这一幕三更半夜的有点太刺激了,这些小护士还都是单身汪,一见这场面还没等出口呢,就先面红耳赤了俩。

值班的医生本来下半夜能睡一会儿的,但是这会儿被安笙杀猪声儿吸引过来,揉着眼睛看到这一幕,眯起了眼睛,把眼镜摘下来蹭了蹭,又戴回去。

好巧不巧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笙和费轩的主治医师,秦舒于。

秦舒于见着场面也愣了一下,两人在那边浑然忘我的,也不叫唤了,动了动嘴唇,扶了下眼镜,倒是没上前去,而是转头对着一群眼睛瞪的滴流圆的小护士说,“没事,休息去吧,一会儿他俩就回屋了。”

倒不是秦舒于不管事儿,而是他身为主治医师,进病房的时候不多,但是遇见两人这种吱哇乱叫的场面不少,安笙被费轩逗毛了的时候,逮着什么用什么揍,不过每次都是费轩按着往死里啃一顿,就只能干瞪眼,苟延残喘了。

果然,费轩感觉安笙不挣扎了,睁开眼睛,看着安笙粉红的眼角和脸蛋,眼光闪了闪。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很快矮身,冷酷的抹了抹嘴,直接把安笙扛起来,然后朝着病房的方向走。

安笙就像一根煮过时的面条儿,软软烂烂的耷拉在费轩的肩膀上,整个人脑子还嗡嗡响,当然不是陶醉,是缺氧导致的。

本来都没力气,这下子更没有了,只是心里还是清楚事儿的,费轩这是要弄死她啊

心里不着边际的琢磨着,亲死能算谋杀吗?

算!他他妈的可是强吻啊——

又抽风一样想到,她要是死了,报纸头条就是——

#相恋男女亲吻过度,致使女方窒息而亡,到底上人性的浪.荡,还是爱情的疯狂!#

安笙想挣扎,但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你看人的身体就是这么个怂玩意,一旦窒息,大脑就会切断身体的支配能力,优先供给脑补养分,以维持生命体征。

所以安笙现在能动的地方,就剩个乱转的脑子,里面还全是些书中费轩变态的片段,以及她各种凄惨离奇的死法。

费轩扛着安笙路过护士站,一群小护士又嗷嗷的在心里叫唤,这男友力也太max,啊啊啊啊也好想被强吻至浑身瘫软!

费轩一手圈着安笙,一手伸手用手背轻碰了下嘴角,疼的一“嘶”先前在屋子里就把嘴咬破了,刚才安笙又照着那咬了一口,费轩生怕他的嘴落疤,进屋把软绵绵的安笙甩床上了,就找护士要药膏。

护士们再次偷偷凑一起少女心爆发,费轩拿着药膏抹了嘴,进屋就把安笙的鞋扒了。

妈的刚才制服安笙的时候,不小心自己踩了一脚,费轩凑到嘴边吹了吹,前头还是有一块儿黑。

他心疼的放柜子里,无视安笙夹杂着复杂和惊惧的视线,从柜子里掏出了另一双鞋,套安笙脚上,对着软成一张人饼的安笙说,“这回你走吧,我保证不追你。”

我又不是真的贱的慌,费轩心里默默酸了下,刚才亲的那一下,他是故意的,他……顾忌着这些天安笙身体不好,亲两口都不敢尽兴,摸一下也吱哇乱叫不让。

他不好好亲亲,总觉得自己真他妈亏死了,白自我陶醉了一把。

安笙全程瞪着费轩,躺在床上慢慢恢复体力,她看到费轩的给她换鞋子了,但是她怎么可能相信,费轩追她是为了鞋子呢。

她觉得费轩就是不让她走,就是反悔了,把她啃的成这样,让她走!还是个人吗?她都没好利索,那么激烈的亲吻,她差点窒息死了!

于是她躺在那里,边积蓄着力量,边瞪费轩,看着费轩站在窗边上对着外头发愣,就觉得他实在是想折腾自己的法子。

人心险恶,妈妈救我!

但是费轩看着外头的大雪,这会儿是真的在伤感,想到刚才那个肆无忌惮的吻,他悄悄按了按心口,一阵难以抑制的心悸。

这个浑蛋丫头,怎么就不喜欢他呢,他费轩哪不好,跟他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对她没喜欢的时候都算大方,连撸的时间都比别人长,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屋子里地热暖烘烘的,窗外大雪纷飞,安笙缓了一会儿,力气回来一些,但是谨慎的盯着费轩,他一动,她就装死,慢慢积蓄着能一次性逃跑的力气,这回豁出去了,电梯和她犯冲,她要跑楼梯!

费轩对着外头自我质问了一会儿,没找出来自己哪不好,对安笙也没有喜欢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心想着,哼,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

他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费轩站的腿酸,打了个哈欠,想通了,不就是个女的嘛,这世界上两条腿儿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人有的是!

索性转头要上床补觉,结果一转头,就见安笙穿着羽绒服,套着他的裤子,甚至还穿着鞋,躺在床上,睡的哧呼哧呼,小脸红扑扑。

他在床边站的太久了,一直以为安笙走了,看到安笙竟然睡着了还愣了一下。

外头天已经亮了,费轩站在床边瞪了安笙一会儿,有心叫她起来滚蛋,不说要分手吗?分手还不走,赖他床上不要脸!

但是看了一会儿,费轩转身把窗帘呲啦,拉上了。然后随便冲了下脚,气哼哼的爬上床,也不管安笙,甚至想把她踢下去。

但是上床之后,他睡的特别不舒服,被子被安笙压着,盖不住身子,伸腿伸不开,蹬了几下没舍得踹安笙,气的把脑袋塞到了枕头底下。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亮起来天色被窗帘挡住,没透进来多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从被窝伸出来,拍了安笙一下,见安笙没什么反应,然后……又伸出来一只,把安笙朝上拖了一点。

接着一只脚也伸出来,蹬掉了安笙的鞋子,安笙睡的很沉,她折腾了一夜,底子本来虚,都在强撑着精神,刚才一个没撑住睡着了,这会儿已经彻底进入深眠。

安笙被一点点拖进了被窝,然后被子鼓动了几下,一件羽绒服从被子里面推出来,掉在床边上,接着是裤子,一条,两条。

然后被子朝下窜了一点,露出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脑袋,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

费轩睡着之前,还想着既然不走,不搂白不搂,但是把安笙搂在怀里,床边没有镜子,因此他看不到自己不受控制上翘的嘴角。

两人从早上睡到中午,一如既往的被窝暖乎乎,怀里大火炉,迷糊间,安笙把昨晚上折腾的事儿都忘了,等睁开眼,费轩眉心的那个小痣清晰起来,她的记忆才渐渐回笼。

接着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身体比脑子先动,“啪”的一巴掌拍在费轩的脸上。

费轩还睡着呢,被一巴掌直接打的坐起来。

“禽兽!”安笙拢着被子也坐起来,衣襟散了一大片,能露的不能露的都大敞四开着呢。

她简直气疯了,昨晚上她记得她是盯费轩,盯着盯着就因为太疲惫,昏死过去了,没想到费轩是这种趁人之外的畜生!

费轩捂着脸一脸无辜,眨巴好一会儿眼睛,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为什么一大早上被巴掌扇起来的。

实在是安笙眼中的控诉太明显了,费轩想不懂也不行,但他昨晚上只是把安笙拽进被窝,脱了外衣是怕她不舒服,现在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你干了什么?!”安笙拢着被子,肩头还露着一小口,费轩看了一眼,起先是皱眉,揉了揉脸之后,突然勾唇笑了起来,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混不吝道,“能干的都干了,怎么,你不说欠债肉偿吗?”

安笙不傻,她身体没什么其他异样,甚至一觉睡的很舒服,可以说精力充沛,她问的不是别的,是她前襟散开的事儿,费轩这个狗逼,一直说要给她手动量胸围,她每次誓死捍卫……

想不到这个畜生——

安笙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哆哆嗦嗦的隔着被子,把纽子扣上,然后突然暴起,一顿白虎亮抓,把猝不及防的费轩挠了个满脸花。

费轩哎哎叫着躲,架不住安笙气疯了,她真没想到,费轩身为男主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趁她睡,量胸围!

“你疯了!”费轩用手呼噜着安笙,但是被安笙把手臂上也挠了好几道。

两人在床上纠缠了起来,费轩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因为他确实就只是给安笙脱了羽绒服和两层厚裤子。

谁知道她前襟怎么散开的,他不至于那么饥.渴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