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阙 作者:忆若清风

【文案】:

战国末年,群雄争霸

秦王赵政志在横扫六合

最强刺客来袭,一出手就让他赔了夫人折了基友

惜才的他欲笼络,谁知其竟曰:“我胃口很大,怕你供不起。”

闻言,他饶有兴致地问道:“多大?”

“一顿能吃七八大碗,一柄剑只斩君王首级。”

且看腹黑大王与饭桶女刺客如何四方征战、一统天下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与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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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犀茴、赵政、苏子里 ┃ 配角:赵柔、白离 ┃ 其它:春秋战国、强强、剧情控、战争

第一回 刺秦王

这一年是秦王政十年。

这一日,是平定王弟长安君叛乱两周年之纪念日。

然,这一夜,都城咸阳的秦王宫内却又响起了比那晚更加吵杂混乱的刀枪与剑戟的拼杀声。

呼呼呼,凛冽的寒风将城墙上的旗帜刮得东倒西歪,蹬蹬蹬,一个绛红色的瘦小身影以疾风的速度攀上城墙,嚓嚓嚓,几道青凛的剑光便将毫无反应的守城士兵砍倒在地。

“喂,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要将功劳全部抢光啊?”随后紧接着又有几道黑影攀了上来,其中一位颇为不耐地对背对着他们的人影呛声道。

闻言,人影不动,只是干脆地将染血的长剑一挥,而后潇洒的反手一抖,嚓地,只听得一声利剑准确回鞘的响音。

“既然这样,那么取下秦王人头的任务就由你们先去执行吧。”少顷,人影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并用全然不在意地语气说道。

人影的声音清澈如少年却又柔软似少女,叫人分不清性别的同时又叫人摸不清情绪。

因此后上来的几位面面相觑了一番,始终没人懂其意。

“燕支一族的小子,你什么意思?”

他们擅自将他认定为男性;而燕支,是在所有刺客集团中位于金字塔尖的那一派,燕支胭脂,见燕支如见鲜血,传闻燕支一族凡能出世的刺客必是屠尽了同族所有竞争者的杀神,他们终究有些畏惧他。

而他,则轻松地将左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俏皮地跳转过身来,摆摆手道:“我可不叫‘燕支一族的小子’,我有名字的,我叫犀茴。”

“好吧犀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饿了,现在要去填饱肚子,听说这里的苦菜和秦酒味道很不错呢。”犀茴舔着嘴角跃跃欲试起来。

“请等一等。”黑影中的一位大汉及时出手制止,道:“只要行动顺利达成,那边便会开庆功宴会犒赏我等,所以你现在莫要单独行动。”说着还很不满地上下打量着犀茴,那一身绛红色的刺客装束、一柄插于腰际的青色长剑以及一张覆面的青铜面具,已经让他与众不同了,现在连行动也脱轨的话,保不准会横生枝节。

“饿死事大!”犀茴隐藏在青铜面具下的眼睛凌厉地锁在了大汉身上,“还有,大家都是揭了悬赏令为钱财而来的,一起行动也不过是雇主为了确保成功率,所以别命令我。”

眼神中那强烈的压迫感与气势让同身为刺客的大汉也为之一怔,他本能地收回手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接了悬赏令,就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职责?”犀茴单手挠头,“不就是干掉至少一半秦王禁卫军精锐以及拖住他们的首领——那什么出身将门、剑法高超、人称咸阳三公子的苏狐狸嘛。”

“是苏子里。”

“啊对…然后、然后…”然后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然后剩下的禁卫军交给他们解决,秦王则由我来解决。”大汉见他记不得,索性一咕噜都说出来,“时间以及团队配合可是决定这一战成败的关键,所以…”

“所以你们就把一半禁卫军和苏狐狸留在一边,我去了就解决他们。”

听到这里,大汉和在场的其余刺客们觉得已经没法和他交流了,虽然他们知道他功夫一流,可他们从不知道他的脑子居然这么不入流。

大叹了一口气,大汉无奈开口,“既然如此,到时别怪赏银没你的份。”

“如果在我吃饱喝足前,你们能干掉秦王,赏银我分文不取。”他拍着胸脯保证,“不过倘若你们不幸身死,砍完秦王脑袋独领全部赏银的我在明年的今日会敬你们三杯酒的,放心。”

“你——”

“就这样说定了,那我去觅食了,哈哈哈。”无视掉几人的他一刻也等不及地跃身跳下城墙,朝那秦国美食狂奔而去。

绛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下,以大汉为首的几名刺客则不约而同地向城墙下啐了一口唾沫,同样出身刺客望族的他们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看轻,他们觉得自己的自尊被深深伤害了。

“哥几个,今日刺秦成功,尔等的大名必名留青史。”大汉攥紧拳头,而后便率先跳下了城楼。

“名留青史。”

“诛杀秦王。”

夜色中,伴着疾风与立誓声,数道黑影紧跟而上,他们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杀气腾腾地袭向秦王所在的宫殿。

栎阳宫内,灯火通明。

一着黑色大袖宽袍的男人正襟危坐于大殿中央,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漆黑深邃,面对外面震天的厮杀声,他全身的锋芒始终隐而不露。

“大王,您真的不去避一避吗?”开口的是男子身边的女子,她身着五色花罗裙、头戴芙蓉冠,艳丽的姿容却难掩一脸忧色。

他却闻而不答。

于是她亦不再开口,她只是仔细地凝视着身边这位既是一国君王又是自己夫君的男人,她知道,从十三岁继位到现在的十年君王生涯中,他经历了太多类似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她仍就妄图想从他的表情里与眼神里寻到害怕与焦急,哪怕一丝一毫类似的感情。

不过很遗憾,在他的眼睛里,由始至终呈现的都是一种名为信任与笃定的神色。

她渐渐收回视线,转而将目光投向大殿外,铿铿锵锵,兵器拼杀的声音又近了几分,她能想象到平日庄严恢宏的宫殿将被残肢尸首与鲜血铺满,她甚至能想象到逼宫的士兵们突破最后一道城门一拥而入的悲壮情形,但她却始终无法想象她眼前这道门被攻破的画面。

她想,这种潜意识的坚持,大抵和大秦的王、她的夫君一样,都源于对门外的那个人的信任吧。

夜风涌动,剑戟的影子在门上来回摇晃,在风雨欲来的暗潮中,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被风吹得乱飞的绛色衣衫以及上面绣得栩栩如生、时刻都有可能跃然翻舞的蝴蝶一般…

有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率领的精锐禁卫军在,一定没问题的。

不知过了多久,犀茴才端着一尊酒皿、抱着一块大如锅盖的饼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栎阳宫宫门前,大门敞开,别说守军与岗哨,甚至一个能喘气的活人他都没看到,因为从宫门到清辉笼罩下的宫殿这一条数十丈长的道路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秦军尸体。

这也就说明了,刺客大叔们已经直捣黄龙了,然后他的赏银也就这么飞走了。

一想到这里,犀茴有些小郁闷地灌了几口酒皿里的酒,一入喉,甘苦涩口的味道就呛得他挤眉弄眼,“啧,这秦酒是够劲,可这秦军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呢,不是号称虎狼之师吗?不是禁军精锐吗?”

“真没用。”他将酒皿中的酒喝尽之后,又开始啃那锅盖般大的饼子,哪料那饼子不仅无味还硬得跟石头一样,“呸呀,太难吃了。”他举起手中的饼子就要往地上砸。

叮叮叮,几道破空声急速的响起,紧接着便是数声闷哼,这让险些要拿饼子出气的犀茴又来了精神,于是他亢奋地抱着饼子往门内冲。

冲进去之后,犀茴看见在城墙靠左接近宫殿的那一方区域里还站着几排手执长戟腰际佩剑的秦军士兵,他们像石雕一般不动不移,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某个地方,再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他发现四个人影正在皎月下剧斗正急。

四人之中那三个黑衣是与他一起前来执行任务的刺客们,而另一个则是穿得花里胡哨的青年,绛色的长襦上绣满了金色的蝴蝶,大开的襟口能看见里面的彩色花边护胸甲,甚至手腕、小腿裹着的护甲都有彩色花边,但就这般花架势在三人围攻之中却一点不落下风。

不仅如此,在那人闪电般的连击之下竟将守势化为攻势,几招之后,更是将三人逼得连连后退。

可那人并未趁胜追击,而是停下来悠闲地整理衣衫,比如掸掸袖子的泥屑、拍拍襟口的灰尘了,完了还用一副打趣的语调对刺客们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加把劲,这样下去可连我们大王的面都见不着呢。”

“是呀是呀,搞不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噜。”

刺客三人组谁都来不及开口,就被一个嘴快的插了话。

闻声,四人齐刷刷将视线投了过来,很明显,那三人严肃紧绷又气愤的脸在见到犀茴之后有了明显的变化,而花边青年则自始至终都是一脸的温和,更甚至嘴角还若隐若现地挂着笑意。

“哟,还有一个啊,你不如跟他们一起上吧。”花边青年就像对待一个熟人一般对着犀茴开口。

“我才不像他们羌氏一族呢,每次都是几个人一起围歼目标,没意思的很。”犀茴摇着头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饼子塞进了嘴里。

“你意思是要和我单挑?”

“你是苏狐狸吗?”

“苏狐狸是谁?”

“不是苏狐狸,是苏子里,他就是。”刺客三人组里的领头大汉险些要抓狂,他暴怒地指着花边青年以及周围那些和石雕一样的士兵道:“都是因为你贪吃的缘故,才害我们苦战至此。”

“我不是早说了嘛,我的任务我自会来完成…啊呸…”发现口感不对,犀茴连忙丢掉了饼子,“既然知道他是我的,那你们还动手?”

“那是…”大汉欲解释,可又觉得即便解释的再清楚某个人脑子依旧转不过弯来,而且他察觉到了犀茴有要动手的意思,于是他闭上嘴只甩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两人。

那二人意会,即刻随着大汉撤出眼下的战斗圈,他们明白,还有最终目标等着他们去解决。

呼——

刺啦——

一阵疾风,一道青光先后以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过,然后,后撤的三人才发现刚才还离他们有段距离的犀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三人原先所站的地方,且右手握着剑。

“你…”

砰、砰,大汉卡在嗓子眼的第二字还未吐出来,他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栽倒在地,所倒之处鲜血像积水一样迅猛地扩散开来;紧接着,他也感觉到自身的异常,脖颈间的肌肤有微微被撕裂的感觉,再之后,噗嗤,一股鲜血从咽喉狂涌而出,他居然遭人割喉了。

而那个人正是一道而来的同伴。

被割喉,不痛,但却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大汉捂着脖子缓缓地跪倒在地,身子不断地抽搐着,“你想…独吞赏、赏银…?”

犀茴俯视着大汉,嘴角翘翘,“我只是用行动告诉你们,擅自动我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苏狐狸是我的,赏银也是我的。”

“你、你…你…”

蔓延的鲜血、被割开的喉咙、死不瞑目的尸体以及在风中久久消散不去的苍凉嗓音让原本就惨不忍睹的空间又多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苏子里奉命狙击过多次来袭的刺客,他们或成群结队或单独行动,任务失败之后或逃或求饶或自杀,但他头一回见到刺客内讧,于是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杀掉了同伴的刺客。

和自己一样着绛色的外衣,和自己一样随意挽了个发髻然后任由其他发丝披散在肩头,和自己一样腰带的结都是系在右边的;若不是戴着面具、若不是刺客,苏子里很有上去跟他结拜的冲动。

“杀自己的同伴可不是明智的决定。”苏子里很快就收起了刚才脑中一晃而过的荒唐想法,“以一人之力单挑我与这些禁卫军的精锐,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呢?虽然你击杀的速度快得惊人。”

“胜算?”犀茴缓缓地收剑回鞘,左手搭在剑柄上,而使剑的右手则自然地垂在了身侧,“那种东西是什么?”

苏子里见犀茴收势觉得还有劝谈的余地,本来他对刺客从来不会手软更不会劝降,但再见识过刚才那种速度的击杀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刚才那三位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虽秒杀他们,但不免有趁其不备突袭的成分在内,现在我们有所准备,与我单挑之际,我再让他们围攻之,你觉得你能应付的了吗?”

“应付得了又怎么样?应付不了又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秦王首级不是那么容易取的。”

“苏狐狸,我也告诉你,我是个讲信用的刺客。”说罢,犀茴突然左手紧握剑鞘以高速拔出鞘中之剑,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风压卷带着剑气像一股巨浪般地袭向苏子里,幸好他提前有所准备,提剑挽了几个剑花与袭来的剑势抵抗,可不料,剑势太强,他竟被冲翻在地,撞得有些发蒙。

他顾不得多想,第一反应就是要迅速起身,可刚抬眼,就看见空中有一红影由小变大的朝自己俯冲而来,好快好快的速度。

那是刺客,要躲开要躲开,脑中这么传达命令,可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嚓,一柄利器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右肩,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要反击,要反击。

强烈的愿望促使苏子里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他提剑的左手迅速朝仍压在他身上的犀茴砍去,锵,那奋力一剑居然被挡住了。

是什么?刺客所持之剑应该还插在自己的右肩里啊。

疼痛让苏子里彻底清醒,他睁大双眼,刺客左手握的长剑的确刺穿了自己的肩头并将整个身体钉得不得动弹,而抵住自己剑的竟是刺客右手中一把短剑。

这时候,苏子里才恍然大悟,这刺客竟能左手两手都能自如地使剑,他真是太低估对手了。

“苏狐狸,现在你说我有胜算吗?我能应付得了吗?”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苏子里看到犀茴嫣红的唇瓣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可他并不想认输,“本少爷叫苏子里,你这该死刺客不要随便更改本少爷的名字。”他握紧的左手始终不曾松半分力道。

“哼,叫你嘴硬。”犀茴轻咬了下下嘴唇,松开左手快速地摸向自己的左大腿外侧,嚓,一柄短剑出鞘,两柄剑轻巧地卸掉了苏子里手中的长剑。

不止两把剑,而是三把剑。

惊叹之余,第二波疼痛又朝苏子里袭来,这次是他的左掌被刺穿了。

右肩、左掌,两柄剑彻底将他钉在了地面上,现在的他一定像极了一只在案板待宰的动物,一时间屈辱取代疼痛沾满了他的神经。

“苏狐狸,还没完呢。”

声落,苏子里顿感压在身上的重量轻了不少,余光中,他看见犀茴左手持一短剑右手持一长剑,一长一短,杀向那群因见自己被辱而恼羞成怒扑杀而来的禁卫军们。

那一刻,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慢了几拍。

咚、咚、咚——

砰、砰、砰——

似乎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一个或数个士兵倒地,那个戴着面具、握着他的长剑的刺客,就像一个幽灵、就像一个恶鬼,以快速连续的突击刺砍方式将剑锋插|进了他的士兵们的脚踝、手腕、大腿、脖颈、心脏等处,他带血的刀刃穿进又穿出每一个士兵的身体,哀嚎声四起、尸体亦一具接一具的叠加。

那支花费了他全部精力培养出的禁卫军精锐,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残杀殆尽;那些他引以为豪的东西,也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

真是…

“呵呵…”苏子里仰天笑出了声。

犀茴缓步来到苏子里的身边,“现在你告诉我,秦王的首级,我能取吗?”

“呵呵、呵呵、呵呵…”听到犀茴狂妄的言语,苏子里笑得更加肆意。

暗夜、稀星、皎月,苏子里张狂地笑着,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即便被人踩在脚底,他的眼神依旧坚毅依旧清朗,他的表情也始终温和不变。

“笑什么?”

“他将是要横扫六合一统中原的王啊,他的首级岂是你能轻易取下的?”

说这话时的苏子里,他的眼睛忽然亮堂了起来,清朗的眼珠子似蕴着一团火,在那火焰中犀茴似乎看到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与纵横六国的豪情。

这种画面,他好像以前还从谁的眼中看到过过。

“哼。”犀茴轻哼一声,将苏子里的佩剑插到了地里,随即又分别拔出了插在苏子里肩头和掌心的长短剑,“那就麻烦你陪我一起去吧!”

——一起去见证,你们的王,被我砍下首级的那一刻吧。

第二回 肩上字

叩叩叩。

寂静的宫殿中响起了一声久违的敲门声,而这声音对于一直在殿内等候的人们来说简直算得上是救赎。于是,一闻声响,女子便要去开门。

“夫人,等一等。”黑衣男人似乎并不急于开门,他挥挥手示意女子坐下,然后目光直盯着门外,“可是子里?”

半晌,门外都没有传来应答声。

“门外,可是子里?”男人又以同样的语调再问了一次。

这次,门外很快传来了应答声,“是子里。”

“进来吧。”

咿呀,门被缓缓推开,满身是血的苏子里立在门口,他不说话也不迈动脚步。

男人淡定地打量着举止怪异的苏子里,他看见苏子里的右肩和左掌都在流血,再看看苏子里的表情,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辛苦你了,子里。”说完这几个字,原本正襟危坐的男人突然将后背倚靠到了王座上,他左手支颐,很肯定地对着空气开口道:“出来吧,刺客!”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犀茴十分不解,自己瘦小的身子藏在苏子里高大宽厚的身后,不可能会被看到的呀,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打算再藏了。

大大方方地提剑走出来,王宫与王,这两种存在对于犀茴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在中原六国游荡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几国的国君了。但当他见到秦王的时候,他还是小小惊叹了一把,这秦王比他见到过的其他国的国君都要年轻,但气势却比他们强的不止一星半点。怪不得,大家都说这代秦王的作为很可能将超越之前的历代秦王。

“你是秦王赵政?”犀茴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