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换了衣服去崔夫人屋里,抬起头就看到梳着圆髻一脸笑容的谭太太,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藕色褙子的小姐。

谭家小姐肤色白皙,眉眼秀致,脸上挂着一抹恬淡的笑容,站起身来向婉宁行了礼,很是落落大方。

婉宁笑着还礼。

谭太太道:“我是知晓二奶奶聪颖,却不知生了一副好相貌,怪不得皇上赐婚圣旨一下,人人都羡慕崔家。”

崔夫人颌首,“婉宁进门,正巧我病了,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婉宁张罗,我看用不了两年,我这管家的钥匙就要给了她。”

谭家是跟崔家结亲的,至少在谭家人眼里谭家小姐是要嫁给崔奕征的,崔夫人这样说,弄不好就会让谭家人不快,谭太太和小姐却没有流露出不舒坦的神情。

尤其是谭家小姐,一脸的书卷气,看起来柔柔弱弱,很是恭顺。

崔夫人和谭太太说话,谭家小姐不时地抬起头和婉宁相视一笑。

婉宁站起身去给崔夫人、谭太太换茶水,谭家小姐也站起身帮忙,接过婉宁手里的紫砂壶,十分熟络地斟茶,用的是她那套冲茶的法子。

谭家小姐笑道:“好茶者众,懂茶者寡,二奶奶是知茶的人。”

第三百零二章 利用

将新茶送上去,婉宁和谭家小姐到园子里说话。

两个人互相问问都看什么书,听说婉宁不看女四书而是读那些风俗和县志,谭家小姐不由地惊奇,“崔二爷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也听父母说过些,父亲这次过来,就是要说清丈土地之事,我家中伯父曾在镇江府清丈土地,最后却被人陷害以呈报虚额的罪名被贬,清丈的事也不了了之。”

谭家上门是来提醒崔家,不要因此被人陷害。

婉宁将谭家小姐请进自己的屋子,谭家小姐看到笸箩里的婉宁缝的半只袜子,就忍不住笑起来,“这是二奶奶的手艺?”

婉宁点点头。

谭家小姐抬起眼睛,“二奶奶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婉宁指了指矮桌上放着的算盘,“有时候打打算盘,学过下棋和弹琴,却都不算精通。”仔细想起来除了母亲在姚家时她学了些东西,后来就被关在绣楼里虚度了几年的光阴。

谭家小姐仔细地听着。

婉宁说完话,“你呢?都做些什么?”

谭家小姐道:“在屋子里做针线,母亲说定然要将女红做好,女红就是女眷的脸面,若是不能练得一手的好针线,将来定然被人笑话,”说着看向婉宁,“长大了我才知道,这本就是母亲自己的思量。”

婉宁笑着道:“我这袜子做得怎么样?”

谭家小姐用帕子捂住嘴,“二奶奶让我说?二奶奶做得袜子只怕是穿不得吧!”

婉宁想起崔奕廷穿着没有裆的裤子站在那里的模样,难不成这次,她做的袜子又穿不得了?

说这话。落雨端了两盘点心上来。

婉宁和谭家小姐边说话边聊天,转眼的功夫童妈妈就来禀告,“谭老爷和太太要走了。”

谭家小姐站起身向婉宁告辞,“改日请二奶奶去我家里坐坐。”

送走了谭家小姐,婉宁回到内室里换衣服。旁边的童妈妈道:“看样子谭家小姐是个性情好的。”

谭家小姐就像崔夫人说的那样,是个性子温婉、知书达理又做事仔细的大家闺秀。

对崔奕征来说,谭家是门好亲事。

想到这里,婉宁眼前浮起裴*的模样。

童妈妈道:“二奶奶会不会帮四爷和裴家小姐?”

她先和裴*相识,她心里虽盼着裴*有门好亲事,却不能因此就伸手帮忙。谭家的亲事是一早就定下的,崔奕征到了双方适婚的年纪还反悔本就不应该,崔奕征若是能将谭家的事处理好,这件事兴许还有转机,若是处理不当。还不知道会害了谁。

婉宁吩咐童妈妈,“让人看着点四爷那边,有什么动静就跟我说一声。”说起谭家的事,崔奕廷眼睛里一闪忧虑,所以她觉得格外要在意些。

贺家,贺老太太听着儿子说端王的病情。

说起这个,贺老太太就支起了身子,“大皇子的病是崔二奶奶看好的。按理说宫里应该传崔二奶奶去瞧瞧。”

贺继中擦擦额头上的汗,“母亲,儿子才是御医。崔二奶奶那是朝廷命官的女眷,虽然给大皇子看过病症,可是之后为大皇子斟酌药方的人是儿子,更何况皇上的脉如今都由儿子去请,皇上让儿子去给端王看症,是信任儿子。”

贺老太太听着点点头。“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一桩我总觉得你不如崔二奶奶的医术。”

贺继中不禁汗颜。连母亲都这样说,他心里又何尝不知晓。可是在脉息上他还是有几分的把握。

贺老太太低声道:“端王爷的病怎么样?”

端王爷虽说被降为庶民,可天潢贵胄就是天潢贵胄,他们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贺继中摇摇头,“治了几日都不见成效,儿子也是心急如焚,好在有静瑜帮我整理医书,帮我摘抄古方。”

自从上次被禁足在家中,静瑜仿佛想明白了似的,只要有时间就在家中研读医书,几乎将京中所有的医书都买来看。

看过了医书,还帮着继中整理贺家的药方,贺老太太依稀看到了几年前的外孙女。

贺继中道:“静瑜是块学医术的好料子,我找不到的古方,她张口就能说出来,连在哪本书上见过的都知道。”

贺老太太怎么会不知道外孙女的聪慧,所以才一味护着她,之前因为蒋静瑜犯错伤了心,如今看到蒋静瑜知道悔改,不由自主地又心疼起来。

正说着话,管事妈妈道:“四小姐来了。”

蒋静瑜让丫鬟捧着医书走进来,见到贺老太太和贺继中立即上前行礼,然后笑着道:“舅舅要的书我都找齐全了,里面的药方我特意做了标记,一会儿舅舅看起来就省了许多力气。”

贺继中看过去,医书里都夹着一张张纸条,纸条上还写着字,这样一来就不用从头到尾的翻找。

贺老太太招招手让蒋静瑜过来坐下,“眼睛都熬红了。”

蒋静瑜低着头,“从前是孙女不对,让外祖母难过。”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贺老太太看着蒋静瑜不禁叹口气,“你知错就好,以后只要好好的,我老婆子就算短了寿也使得。”

蒋静瑜站起身扑到贺老太太怀里,“外祖母切莫这般说。”

祖孙两个说了会儿话,蒋静瑜抬起头,“舅舅还要用什么方子只管要甥女在帮忙,这些日子给舅舅找古方,甥女也学到了许多。”

贺继中颌首,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在宫中的操劳,难免会觉得力不从心,尤其是皇上的病情,他又不能向外面人去说,遇到了难题,他也不能和外面人商量,“母亲,儿子还要去看医书…”

“去吧,去吧。”贺老太太挥挥手让贺继中退了下去,笑着和蒋静瑜说了会儿话。

哄着贺老太太歇下,蒋静瑜从贺老太太的院子里走出来,回到自己房里,将事先誊抄下来的药方仔细地看了一遍。

董妈妈觉得奇怪,“四小姐看这些药方做什么?”

舅舅不肯说宫里的事,皇上和端王的脉案如何更只字不提,可是她能从舅舅参阅的古方里看出些端倪,只要掌握住了这些,就不怕将来没有她施展之地。

想到这里,蒋静瑜看向董妈妈,“谭家那边可有消息了?”

董妈妈摇头,“还没到时候,小姐放心,我们将这些事安排的天衣无缝,到时候崔家脱不了干系,小姐又能借口退掉谭家的婚事。”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看了崔家的笑话又利用了崔家。

************************

家里老人病了,医院家里来回跑,累得不行,希望明天老人病情好转。(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要钱

蒋静瑜想了想,“这也不关我的事,原本我也是顺水推舟,崔家四爷本就不想要那门亲,想着法子也要将婚事退了。”

董妈妈忙道:“本就和小姐无关,不过是下人私底下嚼舌头。”

蒋静瑜微微一笑,也是凑巧,就让她知道谭家那位小姐要嫁给崔奕征,她正愁找不到法子说服外祖母退掉谭家的婚事,等到谭家闹出丑事,谭家小姐坏了名声,她就义正言辞地外祖母面前求不嫁。

蒋静瑜道:“就怕那姚氏察觉…”

“不会,不会,”董妈妈低声道,“人人都知道姚宜闻大人家的公子走失了,毕竟是亲姐弟,那姚氏怎么能不管,再说崔家四爷和谭家的婚事,姚氏也不一定放在心上,都说崔二爷是个忤逆子,说不定姚氏和崔二爷都向看崔家四爷的笑话。”

听到董妈妈说忤逆子这几个字,蒋静瑜心中不快,“什么忤逆子,是崔老爷太迂腐,没有崔奕廷,崔家哪有现在的风光。”

想想崔奕廷端坐在马上那俾睨天下倨傲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慌乱地跳动。

董妈妈急忙赔笑,“小姐说得是。”

正说着话,下人来禀告,“五小姐来了。”

蒋静瑜看了一眼董妈妈,董妈妈忙换了张脸孔去迎妍姐,帘子掀开,妍姐走进屋子还没有说话,蒋静瑜看了看外面,“也没有太阳,你戴着个幂离做什么?”

蒋静妍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地将幂离递给下人,“姐姐的气色好多了。方才我从外祖母屋子里过来,外祖母还夸赞姐姐医术又高明了许多,这样下去将来定然会承舅舅衣钵。”

听得这话,蒋静瑜藏不住脸上的笑容,嗔怪妹妹道:“不要乱说。”

“怎么是乱说。外祖母早就说,贺家没有成才的后辈,家中的药方,将来不知要托付给谁。”

不知要托付给谁。

如同一根针狠狠地扎了蒋静瑜一下,她立即变了脸看向妹妹,“你在外祖母面前说了些什么?”

蒋静妍被吓了一跳。“我…没有说什么。”

蒋静瑜“忽”地一下站起身,睁大了眼睛看着蒋静妍,“我才是你亲姐姐,那个姚氏不过就给你做了几盘点心就将你收买了,在长辈面前你处处替姚氏说话。是不是还想要怂恿外祖母将贺家的药方给那姚氏。”

蒋静妍脸色苍白,站起身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哪里会这样说,我都说姐姐最好,姐姐…”蒋静妍辩驳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蒋静瑜坐在椅子上。看着妹妹瘦弱的身子,“我们姐妹早早就没了父母,若不是互相照应哪有今日。外面那些人照应你不过是没事施舍,有多少是真心,你怎么就不明白。”

蒋静妍张开嘴刚要说话,蒋静瑜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望着姐姐的背影,蒋静瑜看向身边的珠儿,“我又说错了什么才惹了姐姐生气。”

“五小姐没说错什么。是四小姐太欺负人了,”珠儿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几乎掉下来,“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贺家俨然就是由她做主了,在老太太面前五小姐仿佛已经悔改,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

说到这里珠儿道:“小姐,四老爷和四太太不是要您回去住一阵子,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您就回去蒋家,和四小姐分开。”

蒋静妍颌首,“我知道四叔有个庄子,改日我们去庄子上看看,眼见就是外祖母的寿辰,我想绣个屏风给外祖母。”不让外祖母知晓,也好给外祖母一个惊喜。

姚宜闻在家里来来回回打转,父亲见到他就让他将欢哥领过去,他不敢说欢哥走失了,只能支支吾吾地遮掩。

母亲哭得眼睛红肿,让程姨娘将刚刚生下来的媛姐抱过去,看到媛姐又流眼泪,“可怜我就那么一个孙儿,如今却不知到了谁手上。”

姚宜闻战战兢兢地等着消息,同僚听说欢哥的事,表面上安抚他,背地里却在议论,先皇时翰林院侍读家三岁的孩子被强盗掳去了,写了封书信让拿一万两银子去赎,银子拿出去了,结果孩子却被强盗杀了。

他听到这些话,生怕欢哥也是如此,只要有生人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会吓出一身冷汗,生怕是强盗遣来传信的。

这样过了些日子,他如今又盼着有书信送上来,就算是被强盗绑了,也好过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没了希望。

“老爷,老爷,”管家惊慌的声音传来,“有书信了,有封书信丢在了胡同口,上面写着您的名字。”

是强盗的书信。

姚宜闻的手也抖起来,从管事手里拿过信封,打开一看,眼前顿时阵阵发黑,管事低头看过去,上面写着十万两银子,要小额通兑的银票,不要汇票。

汇票是有标记的,可见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强盗。

十万两银子,姚家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银票啊,可是上面偏又写着,不准他告诉任何人,否则欢哥性命不保。

这可怎么办?

姚宜闻顿时慌了神。

现在姚家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人也就是七姑奶奶,管事看向姚宜闻,“要不然我悄悄地去崔家,让姑奶奶给拿个主意,怎么也要将八爷救出来。”

十万两银子,姚宜闻浑身颤抖。

手上的信封一倒,又从里面掉出一片衣角来,姚宜闻睁大眼睛,“这…是不是欢哥的衣服?”

管事也不敢相认,却冷汗也湿透了衣服。

姚宜闻拿起衣角和书信径直去了张氏屋里。

张氏正在灯下做针线,看到姚宜闻顿时诧异,姚宜闻面色苍白,拿着书信的手在灯下颤抖。“你瞧瞧这是什么。”

张氏将书信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一脸惊奇,“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草草地将书信看了一遍,强盗是怎么回事?张氏恐怕自己看错了,又将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假的。定然是假的,”张氏说完话抬起头,看到了姚宜闻诧异的神情,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她立即做出恐惧的模样,“欢哥怎么可能会落入强盗手里。这…这可怎么办啊!”

张氏用帕子遮住眼睛,放声痛哭。

姚宜闻垂头丧气地坐下来,“先皇时翰林院侍读家的公子被强盗捉去,要了一万两银子…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带欢哥出门。也就不会被强盗看上。”

张氏听得这话站起身到了姚宜闻跟前,伸出手来捶打姚宜闻,“我说了你不肯听,你还我的欢哥,你还我的欢哥。”

张氏哭闹了一阵。

姚宜闻也冷静了几分,“现在该怎么办?强盗三日之内就要银票,家中能凑出多少来?若是不够,就将京郊的几个庄子都卖掉。”

京郊的庄子那是她的嫁妆。欢哥去了哪里她再清楚不过,哪里来的强盗,怎么能这样就相信。让她为这没影的事卖了嫁妆,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她怎么能同意。

张氏摇了摇头,“老爷就这样给银票?也不让人去查一查这信到底是真是假。”

姚宜闻指着张氏手中的布条,“那是不是欢哥的衣服?”

张氏仿佛镇定下来,“虽说都是宝蓝色暗花锦缎。可这种料子又不是我们家才有…”

姚宜闻看着张氏,仿佛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几分端倪来。“你莫不是不想拿十万两银子去换欢哥吧?”

张氏被姚宜闻看得心虚,忙道:“我…怎么会…只要欢哥能回来…哪怕要了我这条命…只是万一是假的。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若是真的呢?”姚宜闻面色阴沉,“如今欢哥不在我们身边,你怎知真假?除非亲眼看到,否则我断然不能放心,”说着冷笑一声,“你也想想,别为了十万两银子,失了欢哥的性命。”

张氏从来都将欢哥视作心头肉,他尚且失了理智,张氏却还能冷静分析,这到底是怎么了。

姚宜闻道:“三日之内,家中的东西不好变卖,只有京郊的庄子能立时找到买家…”

听到这话张氏不自觉的吞咽一口。

姚宜闻拿定了主意。

定然要卖庄子。

她总不能捂着自己的嫁妆不让姚宜闻去动。

“只要欢哥回来,动用了你多少嫁妆…我都还给…”

姚宜闻话没说完,从外面传来声音道:“还什么?你们是夫妻一体,欢哥是你们两个的亲生骨肉,为了救欢哥还谈什么还不还,若是我老婆子手里的有银钱,我二话不说就拿出来给你们,只可惜…有些田地也在泰兴,哪里能拿得出来,你父亲又是这个模样。”

不等张氏说话。

姚老太太看过去,“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地契拿出来,让宜闻去办,误了时间,欢哥可就…”

姚宜闻和姚老太太都看着她。

张氏怔愣在那里。

真的要拿出自己的庄子去卖?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本是她设的局,怎么能自己钻进去。

这两日母亲还跟她说,崔奕廷紧抓着父亲不放,除了被夺爵恐怕还会找出由头来抄家,到时候就要由她来接济。

明知道可能会让人起疑心,她也不能将嫁妆交出去,张氏摇头,“不,不行…”

*******************

教主上本书《吉时医到》简体版已经出版,喜欢这本书想要拿到手里再温习一遍的同学可以去当当网上购买呦~(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毁于一旦

姚老太太一下变了脸,“你这到底是不是亲娘,到这时候只盯着你那些嫁妆,怪不得老三说你的心思不在这个家里。”

现在责骂她的心思不在这个家里。

张氏抬起头,“是老爷要休了妾身…”

“你跟老五又是怎么回事?”姚老太太冷笑,“难不成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你得罪了嘉宁长公主是因为老五,别以为那些话我听不到,还不是老三给你留了脸面。”

姚宜闻一时面红耳赤,没想到母亲会在这时候提起这档子事。

外面果然已经有这样的传言?

他的脸上仿佛被打了几巴掌,顿时一片火辣。

姚老太太道,“我看在你是欢哥的生母,有你在能好好教养欢哥,这才劝说老三,谁知道你如今一心想要拿着嫁妆出姚家大门,连欢哥也不管不顾了。”

张氏刚要辩驳,就又有下人匆匆忙忙进了内院,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蓝布包递给姚宜闻,姚宜闻几乎不能喘息,伸手将青布包接到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双小孩子的鞋子。

张氏看到那双鞋不禁怔愣,正要去看却被姚老太太一把抢了过去。

姚老太太将鞋子翻过来,看到里衬上绣着“劝学图”立即大喊起来,“这是欢哥的,这是欢哥的鞋,我的欢哥啊,快…让人去找,将送这包裹的人找出来,严刑拷打,问问他将我的欢哥带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