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落到最后一张相片上,这张相片有四个人。

其中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是正脸,奚辞和一个看起来就像混血儿的俊美男人是侧脸,最后背对着的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她的身材高挑修长,一双裹在短靴中的大长腿犹其勾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非常地动人心弦,让人有种想要看正脸的冲动。

奚辞和那有着长大腿的女人靠得很近,近到两人好像挨在一起。

“郁小姐在看什么呢?”

郁龄的手指按在屏幕上,抬头望去,见面前长卷发的女人一脸笑意,想了想,放开手,将手机递到她面前:“看这个。”

孙冬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恰好看到手机屏幕里黑雾翻滚着,然后滚出一个骷髅的画面,瞬间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等看到拿着手机的人瞅着自己,平静地收回手机时,不由得有些尴尬和羞恼。

原本看她一个人窝在这里玩手机,想到邵琛不知道和她是什么关系,过来探探底的,谁知道自己反而被吓着了…

这时,陈明明拎着行李跑过来,见到孙冬云也在,笑道:“郁姐、孙姐,剧组来接你们的车子过来了,可以上车了。”

郁龄嗯了一声,拐过孙冬云走了。

孙冬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见周围的人若有似无地看着自己,只能故作无事地跟上去。

上了剧组来接送的车后,陈明明和郁龄坐一块,后头跟着另外两个男助理。

“郁姐,孙姐好像盯上你了,你要小心。听说她的人品不太好,最擅长做的就是和新人抢戏,你要是和她演对手戏时,小心一点啊。”陈明明很忧心地说,生怕郁龄被孙冬云抢戏了。

孙冬云人品可能有些欠缺,但她的演技是不错的,特别是她有技巧地抢戏时,别人就算感觉到,也不好说什么,很多新人就被她抢过戏,等电影上演时,就算发现问题,除了自己难受外,已经没什么用了,平白给人作嫁衣罢了。

郁龄一点也不焦急地说:“她能抢就给她抢。”

陈明明一脸疑问。

郁龄拿墨镜架在鼻梁上,闭着眼睛休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进组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拍摄了,拍摄的地点在一处山林间,第一场是男女主坐在山间的一间简陋的茶寮里解谜题的对手戏,两个演技相当的高手飙戏,看得周围的人目不转睛。

郁龄窝在角落里,捧着赵明明给她做的枣茶,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一会儿看看男女主角拍戏的进展,一会儿又瞅瞅周围的环境。可能是从到大的经历,让她对这种野外的地方比较敏感,总觉得这地方让她心头有点儿悬。

第一天的拍摄很顺利地过了。

拍摄结束后,场务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郁龄坐了半天,出场就露了个脸,早早地卸妆准备离开,就被钟导叫住了。

其他人见钟导叫住她,都忍不住看过来。

郁龄在娱乐圈发展的艺名就叫“郁龄”,去掉了江这个姓氏。

自从她进组后,话很少,往角落里一窝,压根儿不理人,不像其他的新人一样,尽量地和其他资历深的演员打好关系,她就是那种你不理我,我也不会主动去理你,不亲近也不高傲。

有人的地方就有非议,自从《狂侠》的演员名单定下来后,大家就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郁龄”是怎么被选上的,甚至有内.幕消息称,她压根儿没有经过试镜,就直接定下来了,让人不由得猜测她的身份,或者有什么后台。

难不成又那种认了个有钱的干爹,然后被塞进来的?后正娱乐圈中不少这样的事情。

不过等见了她本人和她后边跟着的助理后,又觉得她应该不像是那种靠身体上位的。

总之,对她的身份有很多猜测,可惜没人能打探出来,陈明明也是个油滑的,从她这里根本试探不出什么。

最后猜来猜去,纷纷觉得她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因为兴趣跑到娱乐圈来玩。而钟导应该是碍于她家长辈,或者是其他原因,所以才会给这么一个角色给她之类的。

“钟导,有什么事么?”郁龄问道。

钟导朝她笑了下,虽然笑得有点儿让人惊悚,不过他努力地想要表达的善意倒是表达出来了。钟导不是个喜欢和人寒暄的,当下直奔主题,“不知奚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来么?”

“挺好的,他有自己的事要忙。”郁龄瞅了他一眼,觉得钟导有些奇怪,就算是夫妻,也不会成天黏在一起吧?难道在钟导眼里,奚辞就是个吃软饭的,要整天要跟着自己才行?

“什么事?”钟导追问。

“不宜外传的事。”她一本正经地说。

钟导:“…”

钟导身边的助理和陈明明都有些无语,觉得这位大小姐说话咋这么逗呢?

钟导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追问有些不妥,而郁龄这话也让他明白可能奚辞现在做的事情不方便向普通人透露的那种吧。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点儿急,忍不住再三追问。

郁龄见钟导似乎真的挺急的,便道:“要不你直接打电话给他吧。”

钟导见这姑娘有点不开窍,顿时叹了口气,失望地摆了摆手,“算了,等他有空再说吧。”

郁龄也不勉强,朝他点头,便带着助理们离开了。

这次进剧组,她带了三个助理,一女两男,陈明明不必说了,另外两个男助理其实是江禹城安排给她的保镖。这个阵容非常地显眼,连女主角阮薇薇都没有这么张狂,不过钟导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反正,只要认定了郁龄是个白富美后,无论她做出什么,好像也挺正常的。

回到下榻的酒店,郁龄就和奚辞说了今天的事情,最后说起钟导,问道:“钟导好像有事要找你呢,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奚辞笑了下,“我想一下,大概是因为以前我帮过他吧。”

“帮他什么?”

“嗯,你知道的,我是妖嘛,以前他在森林里拍摄时,恰好遇到了妖魔暴.乱,当时我正好去那里解决这事情,就了顺手救了他,有好几次呢。你们现在也在山里拍摄?”

“对。”郁龄说完,忍不住道,“这里不会也有妖魔□□吧?”

“应该不会。”

郁龄:T^T为毛你的语气辣么不肯定?难不成钟导其实是个倒霉催的,一进山里就会倒霉?

郁龄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理解钟导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找奚辞了,怨不得为了贿赂奚辞,肯给她这么好的角色。

奚辞安慰道:“没事的,你身上有渡厄铃和修罗目,不会有不长眼的妖魔袭击你的。”

郁龄心里好了许多,不过很快就想起,那些妖魔不袭击她,可能会袭击其他人,到时候咋办?

最后郁龄依然是抱着手机睡着的。

第二天,郁龄有几场戏,其中有一场对手戏是和孙冬云的。

陈明明终于明白为什么郁龄说她能抢就给她抢之类的,因为恰好那场是打戏,孙冬云压根儿抢不过郁龄嘛。

郁龄演的角色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偏偏总是帅不过三秒,总会被周围发生的一连串巧合事情弄得啼笑皆非,连周围观看的人都忍不住爆笑,可见钟导设计这个角色时,有多偏爱她。

这一场戏,是郁龄第一幕出场,吊着威亚从树稍上翩翩飞来,衣袂翩然,非常地仙,反正是怎么装逼怎么来。

吊着威亚的感觉并不舒服,不过可以忍耐。

郁龄扶了扶脑袋上的假发,又整了整身上月白色的古装长裙,准备好后,在下面的准备声中,脚一蹬,从树上飞了下来。

刚到半空中,郁龄就感觉到威亚不稳,身体都晃了晃,然后就听到下面一阵惊呼声。

她心知有异,感觉到身体急速下降时,并不慌张,在将要砸到地上时,硬生生地往后一翻,卸了那股冲劲,落到地上时,已经是双手伏在地上,单膝跪着。

这一事故的发生,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甚至有些人捂着眼睛,不敢看这一幕。

等她平安落地后过了几秒,众人才反应过来,钟导跳得像只兔子一样蹦进来,“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郁龄慢慢地就着陈明明的手站起来,小心地蹬了下腿,说道:“没摔着哪里,就是手上有擦伤。”说着,她伸出两只手,手心的肌肤白里透红,看起来非常细嫩,上面有几处油皮破了。

陈明明看得心疼极了,赶紧让人去取药。

钟导瞪眼睛看她的手,然后又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的腿,最后抹了一把脸,叫道:“医生呢?叫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一下。”接着朝副导吼了一声“检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郁龄被扶到旁边处理伤去了,副导和场务都急哄哄地去检查,旁边那些演员都在干瞪眼睛,回想先前郁龄漂亮地从半空中着地的一幕,纷纷觉得她那时候就好像真的会武功一样,那一个后空翻真的非常漂亮。

过了会儿,演男主角的向荣修过来探望,接着女主角、男二、女二等人都凑过来了,看完医生的检查时,纷纷都有些不可思议。

就只是手掌擦伤了?

运气这么好?

郁龄一脸平静地对钟导说:“我的运气一向挺好的。”

钟导勉强笑了下,此时哪有心思管她运气好不好,对她说道:“你放心,这事我们会仔细查的。”剧组出现这种事情,作为导演,钟导心情能好就怪了。

郁龄吹了吹手掌,很淡然地点头,“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了。”

等休息得差不多后,郁龄继续拍摄。这次没有出什么状况,很完美地将她出场这一幕拍好了。

今天第二更~~

第133章

一天的拍摄顺利结束,钟导的神色并不见缓和,反而更严厉了。

其他人见状,哪敢去触他霉头,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大概是因为钟导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以至于今天连拍的几场,所有的演员都是高水平发挥,大多数是一两次就过了,就算偶尔发挥失常,也是在休息过后,第三次就过。

效率是大大的提高。

可惜这般效率,钟导依然不开心。

拍摄结束后,钟导就将郁龄叫到面前,沉着脸对她说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人查过了,不过没有查出什么。”钟导瞥了负责这项的场务一眼。

场务满头大汗地接着道:“我们有专门的人检查道具安全,明明事前已经反复确认过了的,放道具的地方还有监控,没有人能做什么手脚,可也没有什么失常之处,显然是…”他飞快地看了郁龄一眼,“郁小姐上去后,钢丝是自己断的。”

陈明明气道:“你的意思是,郁姐的体重钢丝负荷不住才断了?真可笑,郁姐的体重再重,也重不过个大男人吧?那分明就是钢丝的质量不好,如果是这样,就是你们的原因了!”

场务马上摆手,哪里敢承认这种失误,“陈小姐误会我的话了,钢丝的质量绝对是过关的,并没有问题,我们可以保证。可是它却自己断了…”

说到这里,场务愁得不行,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钟导的电影向来是良心大剧作,从来不缺投资,资金向来充足,所以不管是道具还是服装都是质量过硬的,还派了专门的人检查安全和看守道具。所以在钟导的剧组里,极少会出现这种失误,是所有剧组中矛盾最少的地方。

可偏偏这次的事情,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什么,只能说挺邪门的。

这种邪门的事情,让人心里毛毛的。

陈明明还是气得厉害,她心里认为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郁龄,但场务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郁龄听完场务的话,忍不住看向钟导。

钟导一脸严肃的模样,没人能看出他严肃的神色之下是什么心思,见郁龄看过来,钟导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咽下了。

场务还在道歉,郁龄突然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受什么伤,以后仔细点吧。”

那场务和副导还有周围的一些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听到她的话,顿时松了口气,不由觉得这位真是好脾气,而且很体谅人,心里不禁对她亲近几分。

郁龄和钟导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人走了。

等回到酒店时,陈明明依然气呼呼的,不过她也知道钟导的剧组不好进,就算投资商想塞人也塞不进来,曾经就有投资商想要将自己的一个干女儿塞进来,谁知道钟导脾气太硬,和那投资商死磕,就是不肯要,最后那投资商气得直接撤资,让钟导的电影差点拍不下去。

后来钟导自己砸锅卖铁,硬是凑足了资金继续拍摄,等电影大卖后,其他人都赚得满盆钵时,那投资商后悔已经迟了。

郁龄刚才的举动算是卖了钟导一个好,同时也免了副导和场务的责任,赢得了那些人的好感,这对于郁龄在剧组中是有利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在娱乐圈这种地方犹其要拿捏好一个度。

吃过晚饭,陈明明拿了药过来要帮郁龄手上的伤换药。

郁龄想起带来的药,对她道:“我带了药来,就用那个。”

陈明明不明所以,去找出她带来的药,看到是一个瓷瓶装的,拧开盖后,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里面的药膏呈乳白色,细腻无瑕,看着就比剧组医生给的要好。

陈明明帮她的手上了药后,叮嘱道:“郁姐,这两天脸的手尽量不要沾水。”

郁龄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等洗澡的时候,发现到底有些不太方便,只好叫陈明明进来帮忙。

晚上睡觉时,郁龄照例和奚辞煲电话粥,说起今天钢丝崩断的事情,忍不住有些忐忑地问他:“是不是有鬼祟作乱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四下打量这间酒店,心里有点后悔没叫陈明明留下来陪她睡。

奚辞听出她声音里的害怕,知道她仍是怕鬼怕得要紧,只好安慰道:“应该不会吧,如果还发生这种莫明其妙的事情,你让一个助理到附近镇里的异闻组分局,叫个天师过来看看。”

接着又将如何联系异闻组在地方的分局的方式告诉她。

郁龄没想到其他地方也有异闻组的分局,想到这是政府的一个部门,有分局也是正常的,顿时放心了。

放心后,到了点马上就糊糊涂涂地抱着手机睡着了。

奚辞:“…”

睡到三更半夜,模模糊糊中听到敲门声一阵阵地响起,扰人清梦,她被吵得不行,直接拿被子盖住头,蒙着脑袋继续呼呼地睡着了。

那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没了。

第二天,郁龄醒来时呆坐了会儿,才隐约想起昨天晚上三更半夜时敲门声响起的事情,顿时吓得睡意全没了,忍不住一直盯着房门看,越发的觉得房间里头好像阴森森的。

陈明明踩着点过来叫她起床,没想到她已经醒了,不禁有些大奇。

这几天她已经明白这位大小姐爱睡懒觉的德行了,早上一般很难叫醒,就算叫醒了,她也是浑浑噩噩的,没有像今天这般眼睛睁得老大。

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郁姐,早上你有两场戏,等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郁龄应了一声,等收拾好后,和陈明明一起吃早餐时,突然道:“明明,你昨晚有听到敲门声么?”

“没有啊,我睡着了,怎么了?”陈明明莫名其妙地问。

郁龄沉默了下,说道:“我房间挺大的,今晚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咱俩有个伴。”

陈明明一听,顿时有些奇怪,不过她拿郁龄发的丰厚的薪水,自然是要照顾好她的,以为她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当下笑道:“好啊。”

来到拍摄地点时,时间还早,气温比山下要凉爽一些,就算穿上古装长裙也并不觉得太难受。郁龄穿好戏服,站在半山腰间,往周围看去,树影幢幢,有淡淡的雾气缭绕,此时山里一片宁静,连虫鸣鸟兽声都没一个。

男主和女主、男二都已经准备好了,钟导亲自过去和他们讲戏。

钟导给他们讲完后,来到郁龄面前,却不忙着讲戏,而是问道:“郁龄,昨晚睡得好么?”

郁龄一甩衣袖,朝他淡淡地道:“挺好的。”

“晚上没有什么异常?”

“钟导指的是…”

钟导拿着剧本,慢吞吞地地手掌心敲了敲,盯着她上妆后漂亮的脸庞,轻声道:“昨天的事情,好像将山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去了,昨晚一直敲门,扰得人睡不着。”

郁龄脸皮抽了下,看来钟导的运气确实不好,而且是惯常会遇到鬼祟作乱的那种,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霉运,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吸引鬼邪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在他身上看了看。

钟导洞察入微,如何没看出她脸上的异样,顿时安心了。原来不仅他遇到了,这姑娘也遇到,那就好办,于是又提起奚辞来。

“他现在忙着另一件事,真的不能来。”见他一脸失望,便道:“不过如果事情比较麻烦的话,可以找一个天师来解决。”

“天师?”钟导想了想,“是上回在花罗山时的那位云天师一样的人?”

“对。”

钟导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柔和几分,觉得自己专门为她腾出一个角色来十分划算,要知道天师极少会与普通人打交道,没有门路和人脉,根本无法得知这些非人类的事情,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等钟导讲完戏走后,陈明明过来给郁龄整理衣裙,一边笑着小声地说:“郁姐,看来钟导对你很赏识,他给你讲戏的时间比向影帝和阮姐他们都要久一些,刚才我看向影帝和阮姐看你的目光都不同了呢。”

娱乐圈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上下等级严格起来简直要压死人,但有时候又不会太过计较。郁龄在剧组中算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照理说她应该对这些前辈恭敬客气一些的,可大小姐天生就不会去逢迎别人,只要没戏时,不是窝在角落里发呆,就是眯眼睛休息,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现在看钟导赏识她,也不会有人没眼色地来给她找不自在,加上昨天的事情,场务都承她一个情,更没有人会搞什么小动作。可以说,郁龄现在在这剧组里,是最舒服的一个,连女主角阮薇薇都没有她舒服自在。

郁龄听到这话,瞅了她一眼,又看看周围的山林,不禁叹气。

希望这戏快点拍完好回城市。

晚上睡觉时,陈明明搬来和郁龄一起睡,床是双人床,两个又是女孩子,自然睡得下的。

陈明明上床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睡觉不老实,郁姐你就担待一下啦。”

要是和闺密一起睡,陈明明觉得没什么,可这位是江氏的大小姐,逼格太高了,感觉好像上了龙床一样,少不得要先打个预防针。

郁龄点头,一副“我会担待”的样子。

睡到三更半夜,陈明明被勒醒了,看着扒着她睡的大小姐,不禁苦笑。看来睡相不好的是这么大小姐才对,亏得那时候她还一副很正经样地表示自己会担待。

正想着要不要将身上的人扒下来时,就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夜里十分突兀,只觉得那敲门声一下一下地敲在了心头上。

这么晚了,有谁来找?

陈明明嘟嚷着,将身上扒着的人给弄下去,抓着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2:00了。听着那一下一下的敲门声,她打开一盏床头灯,下床穿鞋,打着哈欠去开门,谁知打开门时,门外却没有人。

一阵夜风吹进来,陈明明不知怎么地打了个哆嗦,探头往外看了看,走廊中只有昏暗的路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陈明明皱眉,又探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就将门关了。

转身回床时,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格外地明亮,不禁道:“郁姐,吵醒你了?刚才有人敲门,应该是弄错了。”

说着,她晃进卫生间,接着就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水声。

真是个大胆的姑娘。

郁龄盯着大门一会儿,才打了个哈欠,等陈明明回来时,已经窝进被窝里睡着了。

陈明明晚上搬过来和郁龄一起睡后,发现连续好几晚都有敲门声,顿时火了,私底下和郁龄咬耳朵,“我猜一定是有人恶作剧,今晚我守着,看看是哪个人敢恶作剧。”

郁龄看她摩拳擦掌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嗯,加油吧。”

陈明明见她支持自己,不由道:“郁姐,我已经问过其他人了,他们晚上都没有听到敲门声,是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恶作剧?要不要告诉钟导,让钟导去查?”

恐怕告诉钟导也没用吧?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她也跟着受罪。只好道:“这事先不告诉他,看看今晚如何吧。”

陈明明想想也对,很快便为了今晚捉恶作剧的人的事情去忙碌了,钟导则过来找她,问道:“这几晚你怎么样?”

“明明陪着我,挺好的,就是每天到了凌晨时,就会有敲门声。”郁龄回答道。

钟导听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同情她呢,还是愧疚一下。他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不过又想到她老公是奚辞,也不知道是谁连累谁呢,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一直只有他自己受累,其他人倒不曾被连累,没想到这次会多了她。

钟导一时间也拿不准做出这种半夜敲门的事情的是山里的精怪呢,还是一些鬼邪之类的。加上最近只是晚上来敲门罢了,也没有其他伤人的动作,倒是一时间不明白那些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到了晚上,陈明明泡一壶咖啡,叫来两个保镖好一通吩咐,便摩拳擦掌,等着捉人。

郁龄看她干劲十足的样子,虽然有心想陪她,但是就算灌了杯浓浓的黑咖啡,她还是照例是一到点,就挨着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得陈明明叹为观止,觉得这位大小姐真会睡,终于明白临行出发前,安茹交待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陈明明一个人倒是自得其乐,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敲门声响起。